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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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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从方阵边缘一直冲到了方阵中央,接连杀了近三十个人,的确很威风,但他的冲击力已经耗尽,在人群之中。也没有重新加速的机会。

只要自己挡住他,等喽啰们恢复战意,一同加入围攻,杀个孤身闯阵的敌将还不容易?他又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此人看起来还是个有点身份的,杀了或者拿下。对战局说不定还会有些帮助呢。

诸多念头在心头一闪而过。管亥一瞬间就拿定了主意,挥舞大刀疾冲而上。

管亥闷声不响的从人堆里冲出,断喝的同时,刀势就已经展开。打定的就是偷袭的主意。这里是战场,山贼本来也不是什么讲规矩的人,他存心乘太史慈不备,一刀解决了这个棘手的敌人。

“死!”

管亥的武艺相当不俗,他的家境不错。幼年开始,就受过正规的武术训练,从贼后的这十多年,更是几乎每日都在厮杀,一身武艺早就磨练得炉火纯青了。

攻打朱虚的时候,正是他孤身在城外诱敌,激怒孔融派人出来单挑,然后连杀数将,顺势闯进城门。以一人之力,顶住了朱虚郡兵的殊死反扑,接应大军入城,这才一举攻破了朱虚城的。

此刻他含怒挥刀,一身恐怖的力量更是尽数爆发了出来。那一刀仿佛要斩破苍穹一般,将破空的呼啸声远远抛在了刀锋后面,势若千钧!

“来得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刀,太史慈却怡然不惧。像是早有准备似的,从容转身。右手长枪刺翻一名喽啰,左手画戟挥舞,从侧面砸向了管亥的刀锋。

太史慈变招之快,招架时让管亥大吃了一惊,但转念间,他心中已是冷笑连连:敌人武艺的确很高,但实在太托大了点,自己全力的一刀哪是这么容易挡的?用一只手,还是左手,就算取的角度再巧,又岂能见功?

看自己以力破巧,力挽乾坤!

管亥知道身先士卒的好处,也知道其弊端,心中认定了斩杀太史慈,就能扭转败局,精神狂振之下,在全力爆发之外,身体居然又生出了一股新力!

刀势于极快间,更快了几分,如同化作了一道奔雷。

“当!”刀戟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一声金铁交击的爆响。

管亥只觉双臂巨震,虎口阵阵发麻,他心头大骇,对方仓促变招,又是单臂,居然还能发出这么强劲的力量,若是全力爆发,自己岂不是……

好在,此人太过托大了,这一戟力道虽强,但终究砸不开自己的全力一刀,刀势虽被砸偏,但一样能伤到对方。

管亥的庆幸之情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下一刻,他只觉眼前一暗,刀招已然走空,定睛看时,对手居然借着刀戟相撞的力道,甩蹬离马,腾身跃起在半空中,仿佛一只振翅高飞的大鹏!

太史慈避开了,管亥的刀势却不可能收得住,刀光闪烁间,从留在原地的战马身上一闪而过,下一刻,战马长声惨嘶,从中分成了两半,鲜血飞溅中,轰然倒地。

“围上去,杀了他!”管亥的咆哮声几乎同时响起。

“杀!”见大当家一刀断马,威势无双,喽啰们果然重新鼓起了战意,敌人很恐怖,但自家的大当家更强!众人挥舞着兵器,怒吼起来,往太史慈落地的方向围杀过去。

看起来很威风,但管亥心里明镜一样,敌人根本就是故意弃马的,失去速度的骑兵,还是孤身陷阵,就是个靶子。

对方的力量虽然很强,但走的却是灵动多变的路子,看他双手持兵器的战法就知道了。在失去速度的战马上,只会限制对方的发挥,所以对手才看似狼狈的舍弃了战马。

真正的激战,才刚刚开始呢!

娘的,这个家伙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

大吼声中,管亥也收刀冲向了敌人,心中破口大骂:要不是他自己通了名,自己还以为是泰山王鹏举亲至呢!随便搞个无名之辈都有万夫莫敌之勇,泰山军中到底是怎样一个卧虎藏龙之地啊!

太史慈从马上借势跃起,跳得很高,直到管亥收刀冲过去,他还没来得及落地。

在乱军之中,这种闪避方法是很危险的,还没等他落地,落点处就已经被众喽啰围得水泄不通了。管亥自忖,若是换了自己,八成是要被乱刀分尸的。不过,这个太史慈会这么笨,自投死地吗?

显然不会!

身体还在半空中,太史慈的手却没闲着,右手枪交左手。然后在背后一抹。像是变戏法一般,十余支短戟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手指一拨,短戟排成了一个扇面,再下一刻。他右臂猛力一挥!

熊熊火光之中,以太史慈的身体为中心,一道光弧凭空闪现,结成了一个越来越大的扇面,呼啸着。向他脚下横扫而去!

喽啰们哪里想到,对手还有这种奇招?即便想到了也没用,太史慈的暗器功夫可不是王羽那种半路出家的,他这是实打实千锤百炼出来的!一流武将遇上了,都需得凝神应对,普通的杂兵?只有挨宰的份儿!

“噗!噗!噗!”利刃入体声不绝于耳,惨呼声也是响成了一片,严阵以待的杀阵,转瞬间就变成了一地哀鸿。对太史慈再形不成任何威胁。

他安然落地,双手在胸前乍合即分,恢复成了枪戟合璧的架势,看着骇然止步的管亥,他冷笑着问道:“你就是贼酋管亥?”

“老子就是管亥。专杀为昧良心的朝廷出力的狗腿子!到了黄泉下,别忘了送你上路的人是谁!”管亥大怒,眼中凶光爆闪,抡起大刀冲了上去。

他的心腹见状。也是纷纷鼓噪着杀了上去,和勇不可挡的大当家一起。围攻一个没有马的骑兵,还不手到擒来吗?

“好,好得很!找的就是你!”确认了管亥的身份,太史慈长笑一声,枪戟再次变成了旋风,向着数量众多,不乏好手的敌人反冲而去,毫无惧色。

管亥的招数并不繁复,实际上,用大刀这种武器,也使不出什么复杂的招式,想提升战力,就得在运力使力上下功夫。

所以,他迎接太史慈的,仍然是迎头一刀!

太史慈的应招也没什么变化,左手画戟一挥,撞偏了刀势,但接下来的变化却是全然不同。

借着刀戟相交的力道,他身形向一侧微闪,恰到好处的避过了管亥的斩击,右手一抬,长枪如同毒蛇出洞一般,露出了锋芒。

管亥只觉得眼前一花,几十点寒星乍现,带着森寒的杀气,疾刺而来!

他心头大骇,哪里还来得及收刀招架,身形一侧,来了个极其难看的赖驴打滚,这才险象环生的避开了太史慈这一刺。

不等起身,背后冷汗已是涔涔而下。居然一招就这么狼狈?若不是在围攻对方,被对手趁势追击的话,恐怕连三五招都撑不过去,此人下马作战,似乎比在马上更猛啊!怎么会有这种怪人?

说来话长,可实际上,从太史慈单骑冲阵,到他弃马步战,只有短短数息时间而已。兔起鹘落间,管亥好容易整合起来的阵势,就已经七零八落了。

由于里面打得太快,外围的泰山骑兵,甚至还没来得及做配合。

方悦就是没来得及做配合的友军之一,他惊叹道:“疯子,你有没有觉得,子义的打法很眼熟?”

秦风点点头:“他的打法,和冲劲,跟君侯一模一样,看起来,武艺甚至……”

他将后半句话收了回去,王羽的战法也是灵动多变,什么都能拿来做武器,不过,跟太史慈比起来,却第有些杂乱不成章法的味道。

太史慈左右手各持一兵,招数却浑然天成,枪攻戟守,枪守戟攻,枪戟并用,又或以戟勾拿敌人兵器,长枪施以急袭。这些招数没有王羽信手拈来的突袭效果,但套路分明之中,又别有玄机,让人眼睁睁的招架不住。

以秦风所知的王羽,八成是打不赢太史慈的,但这倒也不会减弱他对王羽的尊敬,武艺再好,也不可能真的以一敌千,真正的万人敌,还是要有兵法韬略的。

不过,有了这么个冲锋陷阵,所向披靡的猛将,这场仗就不会再有任何变数了,胜局已定。

“无忌,有子义在,不用集结更多人了,两百骑足矣。”

方悦收回目光,点头道:“嗯。好,你来指挥,动手罢。”

“呜……呜!”号角声,马蹄声再次响起。

这次传达的命令不是集结,而是继续分散追杀;在场的白马义从。也没有冲阵的打算。而是纵马狂奔,围着集结在一起的贼兵兜起了圈子,箭雨再次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仿佛冬天提前来到。飘雪再临;泰山的骑兵则是远远的下了马,晦涩的强弩绞弦声,和比鼓声更响亮的松弦声也再次响起,每一次都能打得贼兵人仰马翻,乱成一团。

又一次从地上爬起身的管亥绝望了。他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对方打翻,或自己滚走了。喽啰们的士气也越来越低,那个敌将却越发的勇猛,他引以为傲的武艺,压根就无法对人家形成有效威胁。

等到围攻的人再少一点,对方等出手来追杀自己,那……

他回头看了看外围的喽啰,那些人也摇摇欲坠,随时有可能崩溃了。

现在的贼众仿佛再跟一群刺猬作战。他们包围住了一只最壮的刺猬,然后被更多的刺猬反包围。里面的拿不下,外面的打不着,血一直在流,局面一点点的走向崩溃。

原本停下脚步观望的贼兵。以比先前更快的速度跑掉了,傻子都能看出这边的胜负走向,负隅顽抗唯有死路一条,不逃命还等什么?

管亥忽然转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大刀向太史慈丢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人群之中,亡命而逃。

逃!

也只能逃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张饶那里还有二十万大军,青州各地的黄巾正不断的汇聚而来,凭自己的武艺,总能博得一席之地的。

“哪里走!”太史慈急了。

士为知己者死,君侯的赏识提拔之恩,只能用耀眼的功劳来回报。

然而,这场大胜虽然来的很爽快,但兵不是他练的,连策略似乎也是王羽事先就有所预料的,到了昌都,首先迎接大军的,居然是个己方斥候!

在突袭开始前,有人指引道路,事先有人帮忙做铺垫,甚至乱起后,还有人帮忙煽风点火……从军事角度上来说,这是好事,可以让胜利来得更稳妥一些,但从太史慈的角度来说,这功劳来的太容易,像是白送的一样。

这个结果,他无法接受。

所以,发现战局出现波折后,他甩开部属,单骑冲阵,尽情展示着个人的勇武。发现管亥后,他更是心花怒放,总算能稍微弥补一下功劳的不足了。

现在,管亥突然要逃跑!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史慈奋起神威,右手一抬,一枪挑飞了管亥的飞刀,左手画戟横挥,将最凶悍的几个喽啰扫倒,奋身一纵,追向管亥。

听到身后乍起的惨呼声,管亥哪里还不知道要糟?“大当家,就是此人,从朱虚和都昌两次突围的就是他,东莱太史慈!”身后传来喽啰惊骇欲绝的呼喊,也不知那个喊话的喽啰,是不是想激起大当家的仇恨,让他返身再战。

原来是他……可即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已经彻底明白差距的管亥又哪里敢回头?

他咬着牙冲向了不远处的骑兵,死死的盯着对方手中的弓箭,丝毫不理会锋芒上那森寒的杀机。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夺马!这是唯一逃生的机会,背后那个杀神太厉害了,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

管亥当面的几名骑兵都是喜出望外,见识过太史慈的勇猛,他们已经彻底打消擒杀贼酋的机会了,谁想到喜从天降,此人竟然自己撞上门了。

他们不急不缓的抬起了弓箭,一边在心里估算着距离,一边瞄准,百战老兵,就是有这份沉稳自若的静气。

“嗖!嗖!嗖!”

几支长箭划破虚空,呼啸着飞向管亥身上的要害,虽然是临时配合对付一个目标,但义从们的默契,依然让他们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箭矢射的不是同一个位置,而是覆盖了一个区域,除非管亥突然插翅飞起,否则就肯定会中箭,区别只有多少而已。

“噗!”鲜血飞溅,管亥果然中箭了,他没有躲避,只是微微偏了一下身体,避过了致命的要害,势头不减的继续前冲。

他的凶悍,出乎了义从们的预料,再想抽箭开弓时,却又哪里来得及?

管亥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冲到了马前,一把扯住马上义从的腿,暴喝一声,奋力将对方扔出老远。他翻身上马,双拳左右开弓,将另外两名义从打落马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纵马向黑暗深处跑去。

太史慈的追击不可谓不快,但仍然慢了一步,泰山兵的包围圈很单薄,当面的几名骑兵倒下后,也没人能来得及追击,眼见着管亥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黑暗之中。

“混蛋!”太史慈火冒三丈,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这让人何等郁闷啊!

大怒之下,他奋起神力,将长枪投掷出去,不过也只是聊尽人事了,他暗器功夫很好,不过投枪的距离太远,奈何不了管亥这种水准的武将。

果然,管亥在马上偏了一下身体,手臂一挥,砸开了投枪,虽然又吐了一口血,但终究是摆脱了最大的威胁。

他松了一口气,一人一马逃不了太远,可也用不着,只要能逃进附近的山林中,他就能接着对地势的熟悉,摆脱追兵了。

等到跟大部队汇合后,再设法报今日之仇!

可是,他高兴得太早了。

正当他要越过营寨的栅栏,逃向外间无尽的黑暗中时,黑暗中突然有什么动了一下,没等他定睛细看,就见得一个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来。

来不及招架,在那之前,他的脖子就突然被什么东西套住了,随着那个黑影一挥手,他如遭重击,像个沙袋似的从马上重重落下,摔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口中鲜血狂喷。

天旋地转间,他听到了一个少年得意的笑声:“哈,运气来了,神仙都挡不住,头功是我徐元直的了。”

第一八三章何谓空谈

城外鏖战了大半夜,都昌城内也没消停。城外的喊杀声,以及哭喊惨叫声惊天动地,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除非是既聋且瞎之人,否则怎么也会有所察觉。

孔融和他的幕僚、部将们不聋也不瞎,所以,在突袭战开始不久之后,一干人等就聚在城楼上观战,准确的说,他们只是在颤栗而已。

“是有援军来了吗?哪路援军,居然有这般威势?以诸君之见,我军要不要出城助战?”

在最初的震撼过后,孔融问了一连串的问题,不得不说,他在军事方面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但几个问题却都问在了点子上。

“使君,此举万万不可啊!”

一众名士尚在沉吟,早有一人猛的扑出队列,伏地大哭,连声劝谏道:“贼酋管亥虽是贼身,但却足智多谋,有万夫不当之勇。家兄安国素有勇名,当日在虎牢关下对战华雄,尚且只负轻伤,便全身而退,结果在朱虚城下,竟然不足五合就被管贼斩了……”

“此外还有宗将军,宗将军也是北海郡久负盛名的勇将了,可遇上管亥,却也不是三合之敌!贼势浩大,又有管亥这种万夫难敌的猛将在,青州虽大,又有何人能制之?只能高墙厚壁,待其粮草将尽,自行退却方是上策,请使君明鉴!”

众人闻声急看时,却见哭谏之人正是在朱虚战死的大将武安国胞弟。武安邦。

武家乃是北海望族,子弟都练武艺,各个弓马娴熟,以安国安邦二兄弟为最,此二人都有百人之敌,也不是胆怯之人,这般失态,实属罕见。

不过。众人也能理解,当日管亥在朱虚城下骂阵邀敌,这二兄弟可不是这般作态,而是立主出战,说什么不杀管亥,誓不回城之类的豪言。再加上都尉宗宝的附和,孔融一时意动,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结果,悲剧了。

宗宝三个回合被杀,余者更无一合之将。武氏兄弟大怒,一起出战。双战管亥,结果也只撑了五个回合。哥哥安国战死,弟弟安邦被斩断一臂,亡命奔逃,管亥趁势杀入城中,占了城门,以至朱虚失守……

战败丢城的责任。不能完全推到几名武将的身上,管亥异乎寻常的勇猛才是主因,不过。经历了这些事之后,武安邦的反应也就可以理解了。

黩武之众易动,惊弓之鸟难安,如此而已。

据说武二将军最近正在踌躇,想要改个名字,不敢继续妄言定国安邦,改叫不悔,就是不后悔当日慨然出战之勇气的意思。能与管亥这样的绝顶名将一战,他虽败犹荣,足慰平生。

回想武将军当日的意气风发,再看今日的颓丧胆怯,众名士都是唏嘘不已,感慨万千,要不是外面的战况太激烈,太吓人,会不会有人会吟诗一首,以表达今非昔比,光阴不再的心情亦未可知。

一时间,孔融沉吟不已,其他人也不说话,城头陷入了一片静默。

不过,林子大了,总是会有那么几个没眼色,不会看场合的,一把有些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打破了沉默。

“华雄算什么东西?管亥又是什么玩意?打不过他们,那是你们太蠢,以为拎两个铁锤就很彪悍了?切,就是俩锤子!被宰了有啥稀奇?看外面这架势,肯定是援兵来了,不出去里应外合的话,不就跟焦和那蠢材一样了吗?文举,你还是快点集结兵马的好。”

孔融门下名士虽多,但说话这么嚣张,这么目中无人的,也只有祢衡祢大爷了。

“你……”武安邦大怒,祢衡嚣张不要紧,但你辱及先人就太不上道了,自家哥哥怎么说也是力战而死的,哪能让人这么糟蹋?

“我什么我?你以为我没见过真正的豪杰吗?”

祢衡斜眼看看武安邦,不屑道:“武将安身立命靠的是什么?手中枪,胯下马,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连直面一个贼寇的勇气都没有了,那是啥?躲在母鸡身后叽叽喳喳的小鸡仔么?真是可笑至极。”

祢衡这张嘴不是一般的能说,也不是一般的缺德,别说武安邦这种武人了,就算把曹操这样的大能拎过来,能不能吵得赢他都在两可之间。曹操的口才肯定不会差,但他要自重身份,肯定不能学祢衡一样尖酸刻薄,跟对方对骂就是了。

武安邦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满脸涨红,一张脸几乎要滴出血来,手更是摸到了刀柄上,看那样子,随时都会拔刀砍人。

“好了,好了。”

孔融见状,连忙出面打圆场:“正平,你少说两句,你还不知道自己这张嘴怎地?一天净得罪人!武将军也不要发怒,正平就是这性子,别说是你,在场各位又有哪位没被他呛过?遍数天下,他看在眼里,从来没骂过的也只有……”

祢衡自顾自的说道:“大儿孔文举,小儿王鹏举……咦?好像还很押韵么,冥冥中自有天定乎?”

“……”

孔融熟知对方性子,也不为怪,把祢衡扯到一边,他转头向另一位儒士问道:“幼安兄,你意下如何?”

“看起来,这乱象应该不是能伪作出来的,说不定是真有援兵到了,不过……”那儒士面方耳阔,长得很有威仪,脸色有些严肃,眼神中却带了一丝悲愤之色,说话声音不高,却浑厚有力,让人一听之下,就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张饶聚众二十万,肆虐齐境,青州各处也是烽烟四起,除非琅琊的臧霸等人幡然悔悟。否则不可能有大股援军开至。王鹏举虽号称勇冠三军,战无不胜,但纵使他真有本领以众击寡,打败张饶,也不可能是一时三刻的事,来的援军应该不多,能否打败管亥这凶顽,实属……”

“那么。幼安兄是不主张出城作战了?”孔融默然颔首,他问计之人是北海名士管宁,曾因少年时与华歆割席断义而名噪一时。

在朱虚之战中,管宁自己勉强逃出来了,族人却大半都失陷在城中,若论杀贼报仇的冲动,他应该不在任何人之下。既然连他都不赞成出城助战,也只能说,出城作战确实不是个好主意了。

“管亥此贼,非同一般蟊贼。他少时就已经从了贼,这么多年下来。不但性子越发凶残了,而且也变得极为狡诈。当日在朱虚,他让大队人马退出数里,孤身邀战时,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打了斩将夺城的主意呢?”

管宁摇头叹息,面上尽是悔恨悲恸之色:“他料到吾等即便猜到他的心思。也无法置信,故而定计!吾不知正平推崇的那位王鹏举到底有何本领,但管亥此贼的武功计谋。都不在那位冠军侯之下,即便两人正面对阵,胜负恐怕也在两可之间,若只是一支偏师……”

他话没说尽,但未尽的意思众人却都明白了。

王羽很厉害不假,但管亥带着几千贼兵,连破两城,将队伍扩编成了数万之众,期间他斩将以十计,也施展了破城的奇计,看起来一点都不比王羽差。

无论外面有没有援兵,开城助战都不是个好主意。万一援兵只是来骚扰的,自己这边却大张旗鼓的冲出去了,朱虚的惨剧八成就要重演了。

丢了都昌城倒也罢了,可问题是,大伙儿接下来往哪儿跑啊?四野都是黄巾,难道要去跳海吗?

管宁捻须道:“来的未必是援兵,说不定只是要送信进来,制造混乱,趁乱而入罢了。以宁之见,孔使君当在各城门处多布哨探,以接应信使方是上策,而非贸然出兵。”

“幼安先生言之有理。”

“正是,此乃老成持重之见,定国安邦,原本就不能太过操切的。”

“其实送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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