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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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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先生抚须笑道:“我正好奇,他如何贩纸!”


第469章 含章蕴藻几家愁?
  “这陈止的纸,真的有这么好?还想找我们唐家相助,助他贩纸?”
  唐家的小唐中,唐太公高坐其上,听着唐资的叙述,啧啧称奇。
  屋子里,算上唐典、唐允和唐资,共有其人,除了唐太公之外,还有两名神色严肃的中年男子,都是唐家的实权人物,其中一人的兄长,还在江左为太守。
  他们一听说唐资等人回来了,就被唐太公召集过来,听了一番叙述。
  唐太公于是问了这么一句话来。
  唐资则很干脆的回应道:“那纸,实乃当世佳品,孙儿怀疑怕是冠绝当世了!”
  他的这个回答,不光让唐太公等人一脸震惊,就连跟着唐资同去的唐典和唐允,都是满脸诧异的看了过来。
  原因也很简单,按着唐资之前的表现来看,他虽然称赞那纸,但始终表现得只是欣赏,仿佛这纸不过是好纸中的一种,但现在却一下子将之拔高到了一个冠绝天下的地步!
  当今之世,简牍衰退,而造纸初露锋芒,几个主要的造纸之地名扬各处,产出的纸更是各有有色,虽然都号称最好,但世人却想之视为各有千秋。
  这一点,唐家之中最为了解的,恐怕就是唐资了。
  唐资本就是庶出,是靠着商贾这种世家上品看不起的行当崛起的,在他崛起的过程中,曾经走南闯北,经受过的产物不知凡几,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纸张。
  所以说,在场的众人里面,最有资格评判纸张好还的,也就是唐资。
  “这纸有这么好?”唐太公神色微变,他注意到了唐典、唐允的神色,猜到了几分,“但你之前,大概没有做出这个评判吧,该不会是糊弄老头子我吧。”
  “孙儿不敢。”唐资摇摇头,却不见慌乱,神色从容的笑道:“孙儿之前想的,是借机从太守的手中,能套取这纸方,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如果能得到方子,好处无穷,甚至比得到陈太守的青睐,还要重要!”
  唐典不由问道:“所以你当时,才冒着触怒太守的可能,硬是要讲条件?”
  唐资点头说道:“不错,当时那种情况,我只能试着去与太守交涉,若是他能答应,则我唐家从此得一至宝,无本万利也!”
  “真有这么厉害?那纸到底如何?”唐太公也不由好奇起来。
  唐资沉吟了一下,而后便道:“夫其为物,厥美可珍。廉方有则,体洁性真。含章蕴藻,实好斯文。取彼之弊,以为己新。揽之则舒,舍之则卷。可屈可伸,能幽能显。”
  “这是当年尚书左丞傅咸的《纸赋》,但其中所言的,其实是对纸的称赞,放之四海皆准。”唐太公似乎并不认同这样的描述。
  唐资就笑道:“祖父,傅尚当年所言,乃是为推动以纸书写的风尚,所以这诗赋之中,难免就有夸大失实之处,比如那中原、江南的不少造纸,看起来是白的,但离得近一些,就能看出不少的黄斑,但陈太守的纸,却并非如此,我虽然离得不近,却可以透过灯火,看得通透,其中不仅没有黄斑,甚至不见多少颗节……”
  他见众人面露疑惑,就解释起来:“当前的造纸中,时常会有这种情况,是因为这纸张之中,好像有无数细小的绳子穿插,就好像是编制竹筐一样,若是处理的不好,就有打结的现象,看起来就像是纸上多了一个疙瘩,越是好的纸,这种打结就越少,但到如今为止,我都还没有看到,有什么纸,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碍于条件,唐资当然说不出纤维之类的话来,但他这么一比喻,其他人也明白过来,同时不由暗叹,到底是从下面打拼上来的,连这些东西都懂。
  唐太公则又问了一句:“难道陈止的那纸,没有打结?”
  唐资摇头道:“这还不至于,不过以灯火通透纸张,能看出打结多少,多的能见黑点密集如雨,少的则是散落各处,陈太守的那纸,因为上面写了字,看得不甚清晰,但黑点甚少,而且孙儿也不认为,这世上能有人,真的做出完美无缺的纸。”
  唐太公点点头,称赞了唐资一句稳重,跟着话锋一转:“这么说来,咱们唐家得想办法把这纸方拿到?”
  唐典则说道:“若能拿到最好,但现在已经约定,要与太守合作,那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相信短时间内,太守也打不开局面,有的是倚重咱们的机会,可以一点一点的跟他提要求。”
  唐太公点点头,笑道:“也对,这是老成持重之言啊,这么说来,咱们未来可以试着靠拢这位新太守了,有了这贩纸为共同之事,那肯定是亲近许多,只是这张老夫没有亲眼见过,心里还真有些痒痒的,当时还是那朱家老头明白啊,相处了求墨宝这么一招,也不知道那老儿现在是何念头。”
  被这位老太公惦记着的朱太公,此时正拿着哪一幅字,呵呵的笑着,同时夸赞着朱宪、朱完等人。
  “不错,做的不错,陈太守的字,果然是名不虚传啊,你看看这字,当真是妙绝!上品中的极品啊!”
  老人在那爱不释手,而包括朱宪、朱完,以及朱家的现任家住朱留,则是相互对视,最后还是朱留使了一个眼色。
  朱宪顿时心中了然,便上前一步,询问起来:“父亲,您看现在怎么办?太守这次似乎是警告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他是向汪将军服软了,还是说,刻意说的模棱两可,让咱们自己揣摩?”
  “怎么,你自己过去了一趟,亲眼见到了太守,听他说话,就没有察觉出什么么?你觉得太守是什么意思?”朱太公收起笑容,但将字轴紧紧握在手里,见朱宪的面露愧色,他缓缓摇头,转而看向朱留,“名章,你怎么看?”
  朱留沉吟了一下,这才说道:“依我之见,太守或许是想要表明无心争夺之意。”
  “哦?”朱太公眼中一亮,“详细说说。”
  朱留点头道:“众所周知,陈太守的背景不小,不说太仆公,就是那华阴杨氏,就非同小可,其人来到代郡,听说还和张家有关,杨家、张家这样的家族,都不是我等地方小族能测度的,但陈太守却与之相关联,可见前途,所以他来这里,不会待多长时间,肯定是想要安安稳稳的拿些政绩,然后就高升了。”
  “对,对,是这个道理。”
  众人深以为然,觉得这话很有道理。
  这也符合正常人的逻辑。
  “所以,面对汪荃将军的挑衅,陈太守或许是想缓和矛盾,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因此他才会将重点,落在经营纸坊之上,您也见了,这纸之质,何等惊人,也难怪太守会动心思。”
  “不错,不错,”朱太公不由点头,看向手里的卷轴,“老夫我抓着这纸,都觉得格外舒心,这等好物,以后有机会,还得再讨要一二,至于这太守之意,我等也不必深究,干脆啊,静观其变,太守那边联络者,汪将军那边也别断了,两不得罪,咱们也求一个稳。”
  朱宪会意,顺势就道:“就怕到时候太守不会轻易送出啊,此纸配以此字,传之天下,亦可被人追捧,不会在意我朱家所需啊。”言下之意,是说两边都看不上朱家这点势力。
  “无需烦恼,无需烦恼,”朱老太公却笑了起来,“因为真正该担心的啊,不是咱们朱家。”
  “哦?”余者听之,皆露疑惑之色。
  倒是那朱完却是眼中一亮,试探性的问道:“祖父所言,莫非是那王家?王家在城中也有纸坊,若是太守这般好纸流传出去了,王家首当其冲,或许纸坊的生意要一落千丈?”
  朱太公却笑而不语,其他人则若有所思。
  朱留便道:“若是如此,咱们能否与那太守说道说道,看看能否将那纸方,得到手里?”
  朱宪也是眼中一亮,不由点头,随后眉头一皱:“只是太守将唐家几人留下,不知何意,莫非与这纸坊有关?又或者是要拉拢唐家,打压其他?”
  而此时此刻,在那王家大宅中,德高望重的王老太公端坐上首,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两名侄子。
  但他的侄子,论辈分可是和其他家族的太公差不多的,所以也是年过花甲了,看上去甚有老态。
  两位老人的边上,依次坐着众多的王家子弟,而按王家的当代家主王霍,则坐在左首上位,正听着王淀的诉说。
  “……那纸洁白而通透,只是看着就知是上品,远非我王家纸坊可比,若是流传开来,不知道要引起多大波澜,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代郡,怕是要讲我王家纸,都给挤出去了。”
  王淀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担心,但旋即话锋一转:“不过,我王家毕竟底蕴深厚,产业、田地众多,纸坊若是不利,也不过就是伤及一点,不至于伤筋动骨,反倒是太守今日的态度,让我有些迷惑,他似是没有埋怨各家通汪荃之事,但又不明说,让人忐忑,加上唐家留下,还有慕容鲜卑的人掺和,情况着实难料。”
  他主要说的,还是晚宴中的事,是陈止的态度,这态度让他琢磨不透,转而有提到了那白纸。
  “按着你的说法,这顿晚宴,还当真有趣。”王霍还没有开口说什么,王家的老太公祖宗就笑了起来,“这位太守,今天召集你们过去,恐怕本就有虚实兵家之意,让各家心中猜疑,难以下定决心。”
  他一开口,王霍也好,王淀也罢,王家的其他人纷纷住嘴,做出了恭敬聆听的模样。
  王老太公丝毫也不意外,自顾自的说着:“先不说太守的态度了,这事本就没有定论,他既然不说清楚,那就没有结果,恐怕是在投石问路啊,但让老朽我感兴趣的,还是你们提到的其他之事,就比如那美味佳肴,若真如你等所言,那老朽都有些馋了,可惜啊,我这牙口,早就无法吞食了,这世间怕是没有什么,能让我等这个年纪的人,还能开怀畅食之物了。”
  说着说着,他露出了遗憾之色,却让其他人面面相觑。
  这好端端的,谈论着正事,怎么老太公一开口,就说道了吃的上面,莫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这话,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不敢说出来。
  但王老太公却看出端倪,笑道:“老朽可没有糊涂,王淀啊,你来说说,那纸有多好?果然比我王家纸好上许多?”
  王淀赶紧上前,却不说纸,只是道:“那纸上若非亲眼所见,实在难以相信有那等好纸!莫说比我王家纸,就是比起江南纸,怕也不逞多让!”
  此话义说,众人哗然。
  王老太公却笑道:“你等莫急,今日之事,老朽有个说法,或能卖给陈太守一个人情,得些好处,如那纸方,若可得之,亦是美事。”


第470章 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王霍不由就问道:“不知您想要找陈太守,传什么话?”
  王老太公微微一笑,说道:“那太守既然建了纸坊,后面必然是想要贩纸,那咱们王家完全可以与之相助。”
  王霍却眉头一皱:“但如此一来,不是要对咱们自家的纸坊,有所冲击么?”
  王淀则道:“这倒是无妨,纸坊生计,不过我王家诸多产业中的小项,损失了也不可惜,拿出去给太守做个人情,却也不错。”
  王铭和王左听闻,神色微变,那王左更是露出一点愁容。
  王老太公却笑道:“你们这小子,平时精明,遇到了这商贾事反而糊涂了,我看啊,王铭和王左都比你看得透。”他所点的两人,都是更小一辈的。
  王左自不用多说,之前露面多次,而王铭则是这王左的兄长,之前无论是去往那汪荃的军营,还是前往陈府,这兄弟二人都是一同的。
  不过,比起还有些公子哥气的王左,王铭就沉稳许多了,蓄了胡须,穿着得体,进了屋里就恭敬的立于一侧,不言不语,礼数周到。
  王老太公这话一说,王铭终于出来说话了,但一开口就是谦虚之意。
  “行了,都是自家人,你把想法说说吧。”王老太公摆摆手,示意王铭但说无妨。
  王铭看了一眼王霍,拱拱手,才道:“太守纸坊所出产的白纸,色正而面滑,远超我王家之物,这样的物件,和咱们王家纸坊出产的白纸,是天壤之别,根本不用担心会有影响。”
  王霍先是一愣,随即又明白过来,不由点了点头。
  王左也笑道:“兄长所言甚是,这等白纸想要造出来,肯定需要不少的繁琐过程,那一张纸也便宜不了,而且好纸若是便宜,真正需要的人反而不会买,对咱们王家的纸坊,怎么会有冲击?那寻常人买咱们的纸,高雅之士也看不上,是两个不同的范畴。”
  “但是唯一可忧虑的,还是草原那边的情况。”王铭接下来又道,“草原部族,愿意买纸的,其实还是那些部族上层,下面的牧民连字都不认得,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又怎么会来买纸?”
  王左跟着道:“现在那些部族的中层、上层买我王家的纸,是因为中原其他地方的纸,不往草原贩,他们别无选择,若是太守的纸出来了,那这纸坊的生计,在草原那一块,恐怕就要有所损益了,好在这纸越好,出产的越少,威胁不大。”他的脸上,有一丝担忧,因为纸坊乃是王左银两的主要来源。
  王家产业众多,纸坊对整个王家意义不大,但对王左就不一样了,他所有的可不是王家众多产业,而只是少数的几个。
  但长辈的决定,他这个小辈可不敢推翻,那影响的是他在王家中的前途。
  “你们俩说的不错,”王老太公满意的点点头,“但这也是个机会,老朽的提议,就是找人去与太守说说,咱们王家出人出力,帮他把纸坊扩大,两家合作,共同贩纸。”
  “这……”王霍、王淀都是一愣。
  王老太公看了看他们俩:“你不要以为这有什么,这顺水人情何不多做?王铭、王左不也说了么,本无多少威胁,你以为太守留下唐家是做什么?拉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也是看重了那唐资之能。”
  他见有人脸上还有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语重心长的道:“我王家能屹立代郡,靠的就是四平八稳,当下太守态度不明,汪荃剑有所指,该量不得罪才行,静待其变。”
  王淀则试探性的问道:“不找一家靠拢么?”
  “要靠拢的话,就得提前站队,这样就难以转圜了,况且当下这代郡,恐怕已经有家族走在前面了,不如让他们试一试两边的成色,咱们再下注!”王老太公的眼睛里,闪过狡黠,“毕竟在代郡,咱们王家的势力是无可取代的,哪边都不可能真的压服王家!”
  就在这老人下判断的时候,刘家的正堂里面,刘家的众人也齐聚一堂,刘宝坐于其中,身后站着儿子刘青,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而正堂上,正有一名男子侃侃而谈。
  此人有着一张国字脸,胡须浓密,神色倨傲。
  此人名为刘框,他的同母弟弟,正在江左的鄱阳郡为太守,他作为其弟的代言人,在刘家享有很大的权力,这一次刘家本来打算投靠陈止,最后却未能如愿,就是拜他所赐。
  “情况已经很清楚了。”刘框看着在场的众多家人,用笃定的语气道:“新太守不敢明确表态,其实就是在试探各家,想看看有没有人支持他,可见他本身的力量是不大的,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如果靠近新太守,得不偿失!”
  众人听着,有不少点了点头,看的刘宝父子暗暗着急。
  “所以,当下最好的选择,无疑就是汪将军了,投奔了汪将军,我刘家才能更上一层楼!”
  刘青终于忍不住道:“伯父,听你的意思,是要与太守为难?你不要忘了,太守毕竟是代郡的父母官,手上有着实权,是直接在代郡统辖我等,岂能得罪?更不要说太守背后的势力……”
  “那背后势力,也要能表现出价值,才能运用,”不等刘青说完,刘框就瞪了他一眼,斥责道:“我等商谈之时,哪个让你开口了?”
  刘青一窒,跟着一咬牙,低头认错。
  “这还差不多,”刘框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我清楚,但和咱们刘家一样,只有自己有本事,家族才会支持他,那陈止也是一样,如果他都无法稳固代郡世家人心,又有什么资格,去调动背后的势力?再者说来,陈家也只是徐州有名,手伸不过来,而且他一旦在代郡做不下去,这个背景只能让他更快的,被背后的势力放弃,或者干脆拉回去。”
  “伯父言之有理,但却也只是一己之见!”刘青这时候反而放开了说,“我刘家经过几年的经营,这才能有现在的气象,但归根结底,还是陆太守照看,若无太守照料,如今的家势如何能逼近唐家?现在居然要与新太守为敌,那这可就不好办了,万一这位太守一发狠,岂不是……”
  “你还知道,是靠着陆区太守!”刘框眉头一皱,“陆太守是王大将军的人,陈太守呢?汪荃将军也是王大将军的心腹,咱们刘家要崛起,就得继续抱紧王将军的大腿,他陈止既然被汪荃将军盯上了,咱们若是跟着陈止,岂不是和王将军作对?那刘家还如何继续强盛?”
  他见刘青还待再说,便干脆摆摆手,看向刘宝:“行了,想要说什么,别老是让小辈出面,你就直说吧。”
  刘宝叹了口气,却道:“陈太守是有底蕴的,远的不说,就说他拿出来的纸……”
  “就是因为这纸,我才说他不足为虑,身为太守,心思不在治理上,搞商贾事,本末倒置啊,我是没有亲眼见到那纸有多好,但既然你们这么推崇,想来有可取之处,那就让家里派人,混入纸坊,偷取方子,不就行了?如何?你还有话说么?”
  刘宝叹气摇头,坐了回去。
  刘框则满意的点点头,对着其他人高谈阔论,传播着他的想法,但无非还是靠近王浚的那一套说辞。
  “要靠近王大将军,并非就等同于投靠汪荃,我刘家比之代郡四家,还有不如,岂能这般托大?”刘青忍不住低声抱怨。
  “还是这三年提升的太快,家族中有些人膨胀了啊。”刘宝倒是看得清楚,“不管这些,咱们父子还是继续接触太守,当下明明有郑家做靶子,我刘家就算不投靠太守,也可做壁上观,何必强出头?”
  刘青也叹息着点头。
  而被父子俩念叨的郑家,这时是另外一份光景。
  “陈止要卖纸?这从何说起?就因为那几件纸坊?”
  另一边,在郑家老宅中,包括郑老太公在内,一众郑家之人再一次齐聚一堂。
  老太公因为年纪的关系,脸上已经显露出疲惫之色了,却还在强打精神,听着两个孙子的回报。
  不光是他,大堂里的其他人,也都是屏息静气的,听着两个孙子描述,陈家晚宴的情景。
  但越听,他们越是感到疑惑。
  这满屋子的人,可不是刚刚才聚集过来的,早在晚宴开始之前,甚至最早的那位,午时就来了,其他人也是下午陆陆续续的到来的,其中还有几人,是大老远的从外地赶路过来,参加这次家族议事的。
  所以,在郑盾、郑知他们几人前往陈家之前,整个郑家上上下下,但凡能说得上话、能赶的够来的,就都坐在了大堂里面。
  那边参加晚宴的郑家之人,在陈宅与他人交谈,而以郑太公为首的众人,就坐在屋舍中,待参加晚宴的几人回来,他们了解了情况之后,那郑太公就长舒一口气。
  “陈止心在纸坊,有玩物丧志之嫌,咱们暂时不用担心了,但他这个纸既然这么好,咱们完全可以借花献佛,将这消息,透露给王将军!再给汪荃将军说说,这贩纸的前景,说不定还能把那王家拉下水!对了,再派人去试试,能不能谋得纸方!陈止既然不敢撕破脸,就说明他没办法压服代郡世家,那咱们也不用客气了。”
  倒是郑林有些担心的道:“陈止毕竟有名,万一……”
  角落里,有些落寞的郑实,忽然咬牙切齿的道:“有什么万一?代郡地处幽州,乃是王浚的地盘,连朝廷都奈何王浚不得,他区区一个陈止,还能翻了天不成?”
  郑太公也点点头,说道:“他陈止想要打压咱们郑家,那我们又何须客气?以牙还牙罢了,他将郑实的职位撤了,我们就让他的纸坊办不成,但也不能太露骨,得打着大将军的,最起码也得是汪荃的旗号!如此一来,他陈止只能吃个哑巴亏!”
  比起其他各家,郑家反而是最为笃定的,很快就定下了决策,然后早早就睡下。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郑家就有快马奔出,直往北边的军营而去。
  第二天的早上,太守府中,陈止也放下了笔,将两本书装订完毕,仔细的检查过后,唤来苏辽,将两册书交给了他,吩咐道:“你带着这两本书,前往洛阳,然后连续赵远和董绪,把这第一册 交给他们二人,让他们在城中宣扬,待得有人议论、质疑,再拿出这第二册,彰之于世!待有人追问,可以告诉他,我每月的十五号,会在代郡,发布下一卷,他们可以遣族中子侄过来问询。” 


第471章 通典两册疾送都,帝巡蜀乱乃闻佛
  “这两册书是?”两本书一入手,苏辽就感觉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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