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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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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秀摇摇头,道:“这话不要多说,车外皆人,一样需要消息。”然后给了刘车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
被孙秀二人念叨着的那位御史中丞,此刻却是一脸铁青,看着突然闯入了自己宅院的不速之客,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话来:“杨宋,你突然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哪怕你是杨家的人,立过战功,一样要吃不了兜着走!”
在庾亮的对面,杨宋正带着一队武丁,一字排开,将庾亮的一众仆从逼得连连后退。
杨宋呵呵一笑,走上前来,说道:“庾御史,不要误会,杨某这次过来,是来给你送来一封书信的,相信对你的巡查而言,大有裨益!”话音落下,取出一封信,直接扔了过去。
他这一扔,用的乃是巧劲,旋转着飞出去,被那庾亮身边的一名护卫伸手接住,然后才拿给了庾亮去看。
庾亮眉头一皱,却没有看信,而是盯着杨宋,似乎还有话要说。
正在这个时候,那堂后忽有仆从疾步走来,此人小心翼翼的盯着杨宋等人,最后来到了庾亮的身边,附耳低语。
庾亮这眉头旋即皱得更紧了,他看着杨宋,冷冷说道:“你们代郡好大的威风,那位陈府君也是好大的气魄!连朝廷派来的巡查都敢捉拿!”
“不知御史此言是何意?”杨宋笑嘻嘻的问了起来。
这一幕如果被杨元看到,肯定要大感头疼,毕竟从来御史台可都不是好相与的地方,对于一般的官员而言,那御史别说得罪,就是见到了都最好能绕道走,结果杨宋这般迎上去,着实罕见。
“不用装傻!”庾亮面色冷峻,“巡查副使张央,刚才被人抓走了!莫非这代郡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逼得你们不得不铤而走险,连朝廷的人都敢劫持了?”
“御史,”杨宋指了指那封信,“张央为何被抓,我倒是知道一二,我想大概是两位想要探究的事,实在是无中生有,于是他不得不铤而走险,去做些无用功,其实御史只需要看看那信中所写,大概就能明白你们这一趟过来,实在不够明智。”
庾亮眯起眼睛,盯着杨宋看了一会,最后将那信接过来,摊开来一看,只是随便看了几眼,然后就勃然色变!
与此同时,在太守衙门里面,被扭送过来的张央兀自挣扎,看到了高坐其上的陈止,立刻冷喝道:“陈止,你擅自抓捕朝廷巡查,胆子也太大了!到底是何居心?”他嘴上叫着,可心里却忐忑不安,按理说,陈止此时理应去迎接孙秀和刘车,何以会坐镇在此?
面对呵斥,陈止只是笑道:“君使无需急切,今日请你过来,自有公断,是要替你了解一桩心事。”
第699章 对,我就是要抓你
“了结心事?”
张央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他眯起眼睛,看着陈止,声音转冷:“你知道我有什么心事?”
陈止摆摆手,语气随意的说道:“无非就是想要找到陈某些许把柄,用谎报军情为切入点,来要挟于我,此等计谋,倒也不算低劣,只是选错了人与时间。”
听陈止这么直白的将自己等人的想法说出,张央不由一愣,气势衰减了不少,紧接着却不愿意低一头,便硬着脖子,又喊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处处设阻?我等令朝廷这令而来,所过之处当处处皆开,才能清楚洞察,明了细微,若如你这般,朝廷威严何在?如今,你更是变本加厉,连我这副使都给绑了,莫非真以为在代郡能够只手遮天?”
“无需这般麻烦,”陈止摆摆手,对身边的佟海示意,“将这份文书交给张使君。”
佟海点了点头,上前几步便递了过去。
抓住张央几人顺势松手,那张央挣扎了两下,挣脱开来,冷哼一声,也不多言,将那文书拿过来一看,眼睛倏的瞪大。
“这数字不对!”他抬起头看向陈止,“简直可笑,按着这上面所书,莫非你上报朝廷的战绩,连一半都不到?哪里有如此荒唐的事?难道说你这战功还刻意往少了说?”
陈止淡淡说道:“是不是真的,你心里没点数么?”
佟海得了陈止授意,便在旁边说道:“张使君,你们的人这些天在代郡内外探查,想必已经有所察觉了,那矿场的俘虏,城外的耳数,乃至几个鲜卑来者的言语,都在说明其意。”
张央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但回想几日所得,一时半会偏生难以说出什么,再一看手上文书,这心里更生一丝惊慌,但转念想到在孙秀那边的布局,又有些许宽心。
这时候,陈止淡然说道:“你也不用想着和什么人联络,今日这结果明白的拿来给你,随后就请使君安稳的待在院中,不要在上下串联,以防出事,代郡新平,但仍有不靖,本官会安排好手,护卫阁下周全。”
“好胆!”张央怒目,“你居然要软禁我?”
“不错!”陈止更是干脆的承认下来,“我不光要软禁使君,连庾御史也无法逃过,你等这些天上下勾连,许官封愿,银钱来往,不知坏了多少规矩和律法,就是推出去问罪都已经够格了,本官将你们圈禁,已经算是网开一面,难道你还有其他奢望?如今人证物证皆在,本官已经修书一封,送去京城!”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
“等会,庾御史就会过来与你相见,他虽也有出格之举,但更多是被你连累,相信朝廷会有公断,两位好生修养,如今赵王孙已然抵达,本官当去相迎,便不久留了。”
“什么?”张央自问从未在官场上见过如此直白的回答,一时之间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随即就是满腔怒火涌上心头,便要出口斥责,但陈止行走如风,已然走过他的身边,去了那门外。
边上的几个护卫,更是一把抓住张央,将他往旁边的厢房推了过去。
此情此景,一下子就让张央满心的不解。
“这陈止莫非是失心疯了,我乃朝廷派来,他这般对待,真不怕风评了?不说别的,若是我等回去,上下串联,让大中正出面,便是他陈止的地位稳固,名望也要动摇三分!”
不解之中,更有怒火,张央挣扎着朝着门外的陈止喊道:“尔这般丧心病狂,囚禁朝廷特使,此乃取死之道也,若不悔改,放了我等,悔之晚矣!”
但陈止只是摆摆手,连头也不回,人就消失在院墙转角之处。
很快,一脸迷茫和愤怒的庾亮也被杨宋带着的人押送过来,和张央凑到一块,一起请进了一座小厢房里,二人大眼瞪小眼,都陷入了沉默。
“使君,”最后,打破了沉默的,还是那张央,此人一开口,话中的一股怨气,便难以掩盖,“那陈止如此嚣张,是否要动用后手?”
见庾亮神色凝重,也不答话,张央又补充道:“这些天来,我联系了不少世家之人,因担心打草惊蛇,让陈止惊觉,这才隐忍不发,眼下这种局面,又如何能够再忍?”
庾亮冷冷的看了张央一眼,用冷硬的语气问道:“你我如今被那陈止突袭,强行被送来此处,外面都是他的人,无法与人联系,又如何能够通告外面之人,让他们暴起?再者说来,那陈止的虚报战功,居然是刻意说低,实际战功甚至比上报的还要多许多,便是暴起了,又如何能影响到陈止?上报朝廷,也未必能有人回应!”
张央因为愤怒和急切,没有注意到庾亮语气上的一点变化,马上就献宝一样的说道:“此事交给属下即可,我这些天联络了诸多人,其中就有这衙门里面的差役,只待稍稍等候,那人自会过来,待我将事与他说好,便让这人前往通报!到时候让他们将我等先救出去,然后把那些与我等联系的世家之人都召集起来,再加上赵王孙那边……”
说着说着,张央终于注意到一点不对了,他发现庾亮看自己的目光,好像多了一点冰冷的味道,不由停下话,忍不住问了一句:“御史,何以这般看我?”
“我为何这般看你?”庾亮霍然起身,“我还道为何陈止忽然就要发难,他又是如何将事情搞得这般清楚的,如今看来,分明是不分青红皂白,不辨亲疏好恶,三教九流尽数联络,泥沙俱下之中,只有有一人通报出去,那距离全盘泄露也就不远了,我这大好计划,岂不是尽数被你给糟蹋了?”
张央听了就是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指着自己,说道:“听御史这话的意思,莫非是要将这次事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
“难道不是么?”庾亮冷冷的看着他,“你这班高调,他陈止能忍?”
“御史,你可不要忘记,我父……”张央冷哼一声,也不辩解,就要搬出家族势力。
庾亮摆摆手,冷笑道:“好个你父,你除了家族父辈,还有什么本事?”
第700章 自相攻,谋火毬,非签难成
“庾亮与张央果然如府君所料那般,自己争吵起来了。”
另一边,陈止得到了佟海的通报,被告知了府中厢房里发生的一幕,连带着两人对话的大概内容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旁边的杨宋也听着,不由笑了起来:“这可就好了,让他们狗咬狗最好了,相互内耗,也就不成威胁了,太守您交给我的那些话,一说给这个庾亮听,果然是有用的!”
“凡事不可想的太好了,庾亮这人并不简单,”陈止却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话,或许会让他迁怒张央,但不至于让他直接和张央撕破脸,所以这番举动很大程度上,是做给你我看的,为的是让我们掉以轻心,给他再争取一点辗转腾挪的空间。”
“就算他庾亮有这般算计,有如此新机,可张央没有跟他事先做好商量,是绝对无法体会其中关键的,”陈梓在一边说着,“就算这次真是庾亮故作姿态,但等他事后与张央说明,一样会被记恨。”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我们无需多思,”陈止将话题收拢起来,“既然向朝廷说明情况的文书也都传过去了,又有几大世家的证词和证物,朝廷对于这次软禁,也是没有什么可以置喙的地方,咱们不必在这件事上再多耗费心力的,只要多看管一些就行了,当务之急还是迎接这位王孙……”
陈止说话间,已经迈开步子,朝着前面走了过去,就在他的前方,那位赵王孙刘车,正在孙秀的陪同下,满脸笑容的走过来。
随后便是一番场面上的问候,双方进行了友好、亲切的交谈,而后陈止便邀请刘车和孙秀入城,并说明已经准备好了薄宴。
这位赵王孙一点都不客气,原定晚上的宴席,在他的提一下,中午便就展开,然后又是一番城中热闹,各方世家,连同一些较大的宗族,都派了人过来与会,席间更是多有向赵王孙表达对皇室忠心的。
“这皇家之名到底还是深入人心啊,即便是个落难逃来的亲王之孙,一来到代郡,消息传出去之后,马上就引得各方皆来问候,比先前府君抵达的时候,不知道要齐到哪里去了。”席间,看着来来往往过来与那赵王孙敬酒之人,苏辽低声对陈梓说着。
陈梓却摇摇头道:“这也是太守已经将上下人等尽数降服,贯通了代郡内外,是以这些人才会如此,他们今天过来,不是因为这位炎刘子孙,而是因为这次宴席是太守所倡。”
苏辽点点头,不复多言,他虽知道这话有理,却也明白里面有着水分,别的不说,先前拓跋郁律、束交他们的宴席,也是陈止举办,但来的人却只有今日的三分之二。
不过,不管这些人是如何想的,但大体的气氛却显得很是融洽,一直到结束,都算是宾主尽欢。
等酒足饭饱之后,那位赵王孙找上陈止,表示自己有事想要说,却被陈止推脱公务繁忙,又说赵王孙远来辛苦,将这场对话改到了其他时候。
“我已经能猜到这位赵王孙想说的是什么了。”等宴席之后,苏辽、陈梓来到陈止跟前,前者张嘴就道:“无非就是希望府君出兵,帮助他剿灭石勒。”
杨宋正好这时也走了过去,闻言当即皱眉摇头,满脸不乐意的道:“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咱们将他们救下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帮他们解决难关?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陈梓跟着便道:“除此之外,恐怕这人还惦记着单梢砲,说不定想要出言讨要也说不定!”
此言一出,围在这里的几人都是一时沉默。
苏辽随即压低声音:“我这边有个模糊的消息,那位王大将军很有可能将单梢砲的消息,正式呈报给朝廷了。”
除了陈止之外,其他几人都是悚然一惊。
“消息属实吗?”杨元也凑了过来,这位平时看起来很是沉稳的男子,表情也是格外凝重。
苏辽顿了顿,看了陈止一眼,说道:“还不能确认,但从几个方向的反馈来看,是八—…九不离十了。”
实际上,这个消息正是通过陈止的消息渠道得到的,苏辽安排的探子人手,在王浚的地盘上已经分布了不少,可依旧难以触及高位者,是以这涉及到核心的消息,根本无从得到。
但陈止却不一样,借助分布几方的十二生肖折纸,却是可以得到很多内部消息,这个王浚准备上奏单梢砲的消息,就是由此探得。
陈梓满面忧虑的说道:“如果真要上报朝廷,不会是那么简单的,王浚至少要将种种情报收集完毕,言之有物才行,民间如此的诸多传说,诸如天火之类的,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朝廷诸公也不会在庄重场合谈论这些。”
杨元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过,如果真是王大司马想要上报,那他搜集一定的情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陈止却忽然笑道:“此事有什么难的?若是赵国需要,可以给他,便是朝廷需要,一样能够给他们!不过单梢砲制作不易,其他各方皆无,更不知里面配方,是以要以重金购买!”
杨宋顿时一脸不解和焦急的道:“不可如此,若是人人皆有这般器物,很快就要传播开来,咱们代郡……”
“代郡终究还是太小了,你们可能不知道,就是这半个月以来,代郡和当城,合计丢失了各种火毬超过了二十枚!这些火毬的去向,你们该很清楚,只要他们不惜血本的想要得到,终究是阻挡不住了,我等也不是那寒门,更非百姓,有陈家、杨家为支援,纵是朝廷也不能强迫我等交出工匠、方子等,又有什么好忧虑的?”
陈止说着说着,话锋一转:“如果是朝廷开口,最多用一个拖字诀,又有什么意义?倒不如顺势而为,更何况,单梢砲这东西,其实算不上高明,在火诀的运用上,是走岔了路的,而我等代郡,已经掌握了更新的器物,不久之后,就会让诸位看到!”
说话之间,他隐隐察觉到,那五行刻度格又有异变,那名望金液再次增长了一丝,顿时有了猜测。
“新的器物?”
另一边,几人面面相觑,有人疑惑,有人兴奋。
陈止跟着便道:“这种局面下,单梢砲早晚是要淘汰的,我当初也只是因为时间有限,才会选择此物,盖因可以速成,等新器落成,与其让单梢砲放着腐朽,不如换些真金白银。”
杨宋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不由拍手称赞:“还是府君想的周到啊,如此一来,等于是一举两得啊,而且您说着单梢砲其实走了岔路,若是其他势力得到了,不断钻研,岂不是要白白耗费力气和资源?说不定最后反而走上邪路!”
陈梓却问道:“那万一卖出去了,旁人去从单梢砲上有所领悟,是否一样能有进步?”
众人本就没有想明白,听到这里不由着紧起来。
陈止摆摆手道:“天下才智之士何其多?哪里只许我等有得?不过……那新器物所需之工艺格外复杂,可不是人人皆有条件的,没有这个条件,就算聪明至极,依旧难有发现。”
陈止嘴上说着,心里却暗道:“这新器物所需的烧锻、技巧等等,可都是跨越时代,很多若无签筒支持,连代郡都难以维系,其他各方除非也随身带个外挂,不然是断然无可能山寨出来的。”
这边还在谈着,那佟海匆匆赶来。
陈止一见其人表情,就知道有重要情报来了,就招招手,让他过来,并诉说出来。
“府君,匈奴使节的人选又换了,这次应该是最后的名单了,那为首的人,乃是靳准!”
第701章 匈奴争
来“匈奴人换来换去的,真是够纠结的。”杨宋听到这个名字,倒是没有感到如何,只是忍不嘀咕着,“从匈奴传信说要派人过来,这从头到尾换了三次,尤其是这一次,听说那使者的队伍都走到半路了,还被硬生生的给叫回去,随后就是传出要换人的风声。”
说着说着,他注意到陈梓、苏辽等人的表情有些不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不由又问道:“两位先生这是怎么了?莫非这个靳准,还有什么来历不成?”
苏辽解释道:“此人确实有着来历,先前伪王刘渊死去,京城有大典,这个靳准就是使者之意,陪同匈奴酋之一的刘乂,在京城洛阳传过名声。”
“你这么一说,我算是想起来了,”杨宋点点头,一拍手,“我说呢,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这般耳熟,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啊,当时那个大典,不正是出自府君之手么?如此说来,这个靳准和府君还打过交道?”
陈止点了点头,说道:“我与靳准算不上有交情,但确实打过交道,也说过话,只是并无深言。”
杨宋笑道:“这也是好事啊,府君与这人打过交道,说明能够交涉,匈奴派这样的人过来,这不是摆明了要将交情、套近乎么?我本来还担心匈奴别有所图,派来的人不好对付,一个处置不好,就要破坏当下来之不易的安宁局面,现在看来,匈奴也是想要个安稳周边啊。”
“没有这么简单,”陈梓摇了摇头,也不管杨宋的疑惑,就对着陈止说道:“靳准的两个女儿,都要嫁给那匈奴酋首刘聪,将要被立为左右皇后,那靳准就是国仗,更是隐隐将要成为丞相,这几日传来的消息,都是说他打压政敌的消息,隐然一副要权倾朝野的样子,这种时候,他不在那朝中主持局面、乘胜追击,反而远离匈奴的权力中心,来作为使者,出使旁边一个郡,怎么想都不正常。”
“这件事,属下会尽全力探查清楚!”苏辽不等陈止表态,就当先下了承诺,如今最初跟随陈止的心腹中,他实际掌握的人手和权力是最大的,有些时候必须表现主动,多做一些事来。
陈止听着,只是道:“尽力而为即可,这种事也不用强求,就算提前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该来的还是回来。”
这么一番话说完,陈止也让众人散去,各做各的事来。
很快,等陈止回到了衙门,佟海又过来禀报一事。
“府君,那两个道士这几日都在城中客栈修养,没有什么其他举动,不过但凡有个什么人过来,尤其是几个鲜卑部族、匈奴的使者入城的时候,这两名道士都会出去观望,不过他们两人都颇为惊觉,而且耳聪目明,咱们的探子不敢靠的太近,稍微近上一点,就会立刻被二人发现。”
“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陈止点点头,“这么大的事,别说是两位道长,就算是城中百姓,又有几个能坐得住的?也不用太过监视、逼迫,我只要知道他们的大概行踪即可。”
“属下明白了。”
佟海得了这个指示,马上就退了下去。
他之前提到的两个道士,正是那李不匿与薛不疑。
咋不和两位道长自从那日在城外远远观望了拓跋郁律入城的情景之后,就没有隐藏行踪,马上就被密谍的人注意到,随后将消息上报回去。
盖因陈止最近已经明确提出,要注意道门来往之人,但凡有所发现,都要第一时间汇报上来,而另一方面,有关那李不匿的事,陈止也曾特别指示过,让人多加留意,如果发现了踪迹,就得第一时间告诉他。
等佟海人一走,陈止来到书桌前,拿出了一叠纸,通看了一眼。
“李不匿这位道长,按着情报上锁显示的,道号是太虚子,出身于南边的李家道,乃是家传之学,不过他学成之后,孤身外出游学,多年未归,似乎曾经拜师多人。”
这一叠纸上纪录的,自然就是那位李道长的生平,是通过陈家、杨家的渠道搜集到的一些个情报。
便是修道,但只要有行踪,就难免留下踪迹,陈止先前发现道门各方隐隐有异动,不由就留心起来,除了李不匿之外,孙秀等人,乃至葛洪的生平消息,都让人去搜集的一些。
“单纯看这生平,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但忽然不约而同的过来,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内在的联系?”
这么想着,陈止又将这一叠纸重新收了起来。
“当下的情报,还有很多不详实的地方,无法做出最终判断,还得再观察一段时间,倒是今日的名望金液再次变化,让我多少有了点头绪,为了证明一番,这个印刷术的发布,已经是刻不容缓了,正好那位赵王孙也到了,拿这个时间节点公布,影响力应该非常可观了,当然,如果能等宇文部、匈奴的使者也抵达了,涉及的势力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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