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冠绝新汉朝-第30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兜兜转转半天,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问题上面。
刘车皱眉说道:“半年前都不肯,现在他就愿意了?而且我们这次,还是和王浚说好了,是南下召集旧部,万一一去不回”
“王浚连陈止都不敢立刻攻打,又怎敢动您?”孙秀直接点明关键,“而且这半年以来,我与陈止其实有书信往来,通信了四五次,他的口气逐渐变化,最近更是透露出愿意出兵的意思,但希望咱们能给他一点实利。”
“原来你和陈止还有联络,”刘车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亮,“他愿意出兵,太好了!王浚不断拖延,江都王不堪大用,祖逖兵马太少,朝廷远水解不了近渴,也就是陈止的兵马战力过人,若是他愿意出手,救出祖父”这时,他又忘了自己前面对陈止的一些成见,以及对代郡局势的判断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位王孙心里清楚,陈止其实和王浚对峙,兵马不可轻动,兵力相对王浚而言,也不算充沛,贸然出兵南下,可能令本部代郡空虚,他也是不会关心的,只要能救出祖父,提高评价,未来集成王位就不是奢望!
孙秀很清楚这位王孙的心思,于是挑着重点道:“公子大概疑惑,这陈止为何又改了主意,其实这事代郡局势的变迁带来的,从信中来看,陈止口风的变化,是伴随着他地位稳固、兵强马壮之后,才慢慢改变的,原本他抵抗胡人,接连大战,元气大伤,不愿意轻易动兵,而今韬光养晦,却还有局限,面对王浚的威胁,迫切需要一些帮助,哪怕是名义上的,又或者希望从别的方面有多突破。”
“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车皱起眉来。
孙秀就道:“因为陈止的信里面,也有个隐藏的条件,是希望世子可以在朝中帮他请官。”
“我父如今被广汉王软禁”刘车眉头不展,但马上明白过来,“不过给他带个话还是行的,想来这陈止,是惦记着那征北将军的头衔,这有什么,只要他愿意出兵,不过一个名号,我就写信洛阳,让吾父上言!”
孙秀却眯起眼睛,淡淡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征北将军的头衔,陈止恐怕已经快要得手了,他这次需要的,不是这个了。”
刘车奇道:“不是征北将军?那是什么?”
孙秀没有立刻回答,等刘车有些不耐烦了,他才吐出一个头衔:“幽州刺史!”
“幽州刺史?!”刘车惊疑不定起来,“这不是要掘了王浚的跟脚”
“王浚与陈止迟早一战,所以陈止的这个要求并不让人意外,不然白白打起来,说不定反而便宜了其他人,又或者被人攻讦,公子,你看如何?”
“这”刘车迟疑起来,“这可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一个征北将军的实衔,以王祖的威望,想来是不难拿下来的,毕竟他陈止早已有之,只是差一个开府建牙的准讯,但幽州刺史可是封疆大吏,别说我父已被软禁,就算一切安好,上下奔走,左右疏通,恐怕也难以达成。”
刘车却笑道:“公子想多了,这事他陈止既然提出来了,就说明不止是一人绸缪,况且我等只需给他递话,成与不成又有什么关系?关键是拿着个作为条件,让陈止出兵!只是现在有个问题,却得先想通才行。”
刘车急切问道:“什么问题?”
孙秀就说:“有王浚虎视眈眈,陈止如何敢轻易出兵?得找个理由,能先安他心。”
这可不容易!
刘车轻轻摇头。
这时,疾驰的马车忽然停下,车厢里也随之颠簸。
“怎么了?”刘车回过神来,掀开帘子询问,却见前方路上,有一辆断了轴的马车停在路面,边上是几名和尚,正寻声看过来。
第759章 陈运不过几年,为他人嫁衣
“几位法师,不知从何方来?”一见几人看过来,刘车倒也不含糊,干脆的问候着,随即从车上下来,“几位的马车可是出了事?”
“见过居士,贫僧佛法简,这几位乃是弟子。”
这僧众之中,就走出一人,年岁约莫四十,面容肃静,鼻眼俊朗,身着袈裟,被风一吹,猎猎飞舞,端得风采过人。
刘车一见这样子,立刻就大生好感,不由询问起来,这一问才发现这人竟是出口成章,多有引经据典之言,看上去博古通今,非一般僧人那般张口闭口皆为佛法。
这下子,刘车好感更盛,不由邀请他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坐下,让人奉上茶水水果,跟着问起来历。
就听那佛法简说着:“贫僧本就是幽州出身,家姓魏,乃范阳郡望之族,然因贫僧出身小支,父母早去,乃是族叔接济长大,学得四书,二十有惑,求于庙中僧,乃心有所感,于是出家侍佛,乃译佛经,多有收获,却也越来越惑,两年前于洛阳见得吾师,乃拜而入座,疑惑渐解。”
刘车忍不住问道:“请问阁下的那位老师,是哪位大法师?”
佛法简双手合十,恭敬说道:“贫僧乃是竺佛图澄。”
“原来是佛图澄大师!”刘车顿时肃然起敬,“在下身居赵国,却也听过大师名声,听闻他本是西域高僧,为弘扬法法,不远万里来我东土,立志要将东土划作佛国,几年前常驻于京城洛阳,念经讲佛,广收门徒,没想到法师也是这位大宗师的门徒,难怪这般风采、学问,实在是令人敬佩啊!”
佛法简合十,并不多言。
刘车这时心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如今洛阳之中,佛法流行,听说连广汉王都有涉猎,对几位佛学大家更是推崇备至,很是尊敬,他当初在家中的时候,就听其父其祖提到过,说是佛家玄虚与玄学机妙有异曲同工之处,其中玄妙更多些许广阔,用词又有其特异之处,是以为玄学大家所推崇,兼修者渐多。
“洛阳之内,诸王修佛参道者众多,对那佛家法师更是格外尊敬,尤其是那佛图澄,据说更是几位亲王、郡王,乃至诸公的座上宾,更有许多名士、宗师与他交往,如果能让这人出面,那无论帮父亲脱困,还是替陈止说两句话,也好换取陈止出兵的承诺,那都是极好的。”
这个念头落下,他不由更加热情起来,便又问道:“法师师从佛图澄大师,肯定是佛法精深,此番北上,莫非是来北地传佛?可曾去往代郡?我看法师的马车损坏,不如我等同程,去往代郡。”
他见那佛法简神色微动,便继续说道:“法师您大概也该听说此处,这代郡当下可以说是幽州的一处欣欣向荣之地,来往商旅众多,又有许多人口,连胡人都归附了一部分,他们的太守陈止陈守一,也是名士之流,影响甚大,无论是在士林之中,还是坊间民间,都有其名,如果能说得他看重佛法,好处众多。”
按着刘车的想法,先把人坑过来,一路攀攀交情,顺便透个气,等双方心知肚明了,他在陈止面前串联一番,两边都卖人情,岂不美哉?
可这边还在想着美事,就见佛法简微微摇头,正想问怎么了,这位法师自己就开口说道:“贫僧等人北上,确实有传播佛法的意思,但也是过来拜访前辈僧人,有竺法伟大师,佛法精深,如今在北地立庙,名为‘桑水’,传经译典,于是过来讨教。这桑水庙就在桑干河南、代郡之北,是以贫僧已经见过那位陈太守,只是此人却不见佛性,不愿皈依,贫僧等自去之。”
“这……”刘车一下子就愣住了,显得有些尴尬,这下子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刚才还夸赞陈止和代郡,转脸才知道面前的僧人,居然是被陈止拒绝过的,顿时失声。
倒是始终坐在角落,冷眼旁观的孙秀,暗自在心里冷笑,他看着面前那个和尚,估摸着对方的打算。
按着孙秀对沙门之人的了解,这些人要传法,可不单单就是把佛法那一套传出去就算完了,还要有配套的基础设施,什么寺庙、田地、佃农,都希望能从官府掌权之人的手中一点一点抠出来,最后建立起一整个生态体系,甚至还有自己的武装人员。
“陈止连世家大族的武装力量都要剥夺、削弱,强干弱枝,收归自身,费了不少力气,前后经历几次事件,才算是完成了目标,统筹全郡上下,你沙门过去,想要从这种铁公鸡的身上拔毛下来,简直是异想天开,你不失败,谁失败?”
那位竺法伟建立桑水寺的时候,孙秀和刘车还在代郡,前后因果知道的不少,当然清楚,那位大法师最初提议,要在城中建寺,未能准许,这才退而求其次,转而希望在城外北边拿一块地。
但陈止依旧不许,说是那边要归化田地,不可以拿出去养庙。
前后拒绝两次,换了其他人,必然是满心怒意,怕是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但那位竺法伟也算是养气功夫足,最后生生被推到了桑干河岸,选了一块地,圈起来建寺。
但就算这样,这块地陈止也不愿意平白给出去,画押立字据,虽没有说贩卖,却也说清楚了,还建寺所需之物,都要和尚自理,运送木材之类的,同样要拿钱购买,连帮着运送物资,都得收个运费,可以说是雁过拔毛,毫无敬佛之心。
“这么一个人,你找他宣扬佛法,可是找错人了。”
孙秀这边暗自想着,那边自家少主却还在尬聊,只是多少有些没话找话说的意思了,为了防止两边说到最后,都尴尬无语,孙秀便出提议,说是让自己的人过去帮忙修车,如果能修好,便各自别过,以后联络,如果不能,那自己这边就出快马去前面的阵子联络一下,找一辆马车过来,反正这个时代,能带着一群僧人北上的和尚,肯定是土豪之流,不会没钱。
刘车虽想和对方再多说两句,但看着情景也知道不好继续,就应了下来。
最后一切顺利,马车被勉强修好,几个和尚与刘车别过,说是乘车去往范阳郡的小镇,再正式修补。
等刘车的马车一走,那僧人佛法简就微微摇头,低语道:“这又是两个看不清形势的,以为陈止有可为之处,前去投奔,殊不知那陈守一运不过几年,乃是为他人做嫁衣。”
第760章 以佛化东
佛法简的话音落下,旁边就有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师傅,那人自称刘车,若是传闻无差,应该是那位赵王孙,他在北地奔走,为的是联络强援,南下支援赵王,不该是投奔陈止。”
说话的这人,穿着青色衣服,看起来如小厮一般,跟在一堆和尚里面,因其衣衫简朴,看起来有如仆从,因此刘车、孙秀等人纵然见到了,也没有奇怪什么。
可此时这人一开口,周遭众人就纷纷安静下来,让此人言语。
佛法简看了过去,说道:“不急着说这个,先修好车,等到了前面的阵子再说。”
那青衣青年闻言点头,其他僧人也纷纷称是。
马车只是勉强修好,肯定带不了太多人,于是只是三位年长僧人进去坐下,余下众人则在外面跟着。
好在前面的镇子倒也不远,否则孙秀也不好意思提出这样的建议,在天黑之前,一行僧人终于抵达了镇中。
此处还是范阳郡的境内,这范阳郡在广宁郡之南,郡首位幽州城,乃是幽州得名之地,原本有燕王册封,其封地就在此处,后来一系不存,这里的人口却没有减少多少,乃是一人口大郡,因而这边的小镇也算热闹,来往之人不绝,镇子里面的客栈、酒馆规模尚可。
这一队和尚直接找来镇上最大的客栈,将那钱财一放,就让人先安排饭菜。
此时的佛门还没有禁肉的规矩,因而倒是不用吩咐太多,很快就摆满了一桌,众人便大口吃了起来。
这吃着吃着,又提起先前的事来。
那佛法简就对青衣青年说道:“道仁,你父子兄弟几位,都是曾从竺法护大宗学过佛的,该是知道这佛法传承,也有因果,传承之人所得之物,亦有分别,就好似人之心各有不同,我沙门传文,能得士人贵人看重,便是看重养心塑志之能,但亦有不少郡守,乃至刺史,在境内大肆推广,原因何在,你可知晓?”
那被称为道仁的青年,全名唤做聂道仁,其父聂承远、兄长聂道真,都是精通佛门典籍,曾经协助那位高僧竺法护,翻译诸多佛经的,因而对佛家典籍、教义,可以说是烂熟于心,这聂道仁更是学贯几家,从小就被当做菁英培养的,不仅熟读经史子集,更对兵家之说、管子治政有着见解。
这时听着佛法简的问话,他想了想就道:“百姓若信佛,心诚向善,行事便会安宁、安顿,人心若宁,在诸事不兴,是以教化得善,那些刺史、太守便能省去些许心思。”
“正是此理,”佛法简说着,称赞起来,“你学通几家,得几系之成就,果然不凡,一言就说道了关键,百姓学佛,诸事皆平,东土若化佛国,则时时安宁、代代如一,天下大善!只是那陈居士却是个不安分的人,他一本《佛论》演化六宗,令我佛门内部都有动荡,而今洛阳看似佛兴,其实各家皆有其理,相互争执初现端倪,这就是化平为不平,乃动乱之根源,殊为不智。”
他更是跟随了多位老师,那竺法伟就是其中之一。
竺法伟本身就是竺法护的弟子,而聂道仁乃是聂承远的小儿子,是以能跟随竺法伟学法,而这佛法简师从佛图澄,乃是另外一系,同样也为此子老师。
聂道仁却道:“不过,陈太守确实是有才能的人,代郡大治就在眼前。”
“这只是表象,”佛法简还是摇头,淡淡说着,“此人看似有能,其实无大智,不知韬光养晦,若是愿意归于大司马,则有幽州庇护,又有陈氏、杨氏撑腰,早晚一飞冲天,若能容我佛门,更是能人人安宁、户户安康,而且连归顺于他的鲜卑种亦可得大解脱、大欢喜,无奈此人冥顽不灵,不知佛之伟岸,有贬斥之心,是以无梳理上下之道,眼下看着是烈火烹油,一派繁荣,其实是火上浇油,灼烧的最后一段柴火,待得繁华散去,就是余烬。”
说着,他见对面的聂道仁面露惊讶,便摇摇头,住口不言,只是抬起手在桌上轻轻敲打了三下,随后便起身回屋。
是夜,万籁俱寂,三更十分,却有一道身影起来,到了佛法简的门前轻轻敲打。
门里传出佛法简的声音——
“进来吧。”
房门没有插上,那人一推就开,屋子里点燃了蜡烛,灯火照亮了来人的面孔,正是那聂道仁。
“你果有慧根,不愧是我佛门所塑度世之选,”那佛法简盘坐在床上,看着来人微微点头,“让你学得文武技,便是为了光大佛门。”
聂道仁来到床边,恭恭敬敬的行礼,随后小心问道:“不知老师为何要让我此时过来,可是有话要吩咐。”
佛法简便道:“有些话,白日里不好多言,让你现在过来,就是要将这些话说个清楚,也好让你知晓自身之责。”他的声音淡淡的,但听在聂道仁耳中,却让他不由着紧起来,默不作声的听着。
佛法简便继续说道:“我佛传承至中土,也有百多年,若是算上白马东来之前的零散之说,近乎两百年了,如今虽说渐有起色,但在士人看来,在贵人看来,乃至在民众看来,不过点缀,名士以佛法为玄学注脚,而民众则将佛祖与诸土神平视,求个安泰,如此这般,我佛迟早泯然于众,就算在中土扎根,亦如百家一样,不复往昔!”
聂道仁登时肃穆,听懂了话中含义,他很清楚,当下就有不少沙门之人,提议要以佛经注释六经,却也有很多人反对。
佛法简又道:“我等翻译佛经,引用百家之言倒也无妨,但佛经之精妙,本就打了个折扣,有如雾里看花,那百家言语比之佛言,岂能相提并论,本就差了数筹,勉强写下,是因中土之人并不开悟,其慧低而劣,其心杂而繁,先以其可懂之言语之,日后慢慢引入佛语,替代中土劣言,若是按着现在一些人的说法,那是要连佛经要义,都替换成百家之说,本末倒置都不足以形容!”
聂道仁听到这里,呼吸急促,也感到一股愤怒和急切,于是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佛法简淡然一笑:“若是大汉上下混元,国泰民安,我等无计可施,而今北地渐乱,朝中夺权,机会却是来了。”
第761章 虚有其名者,不知割肉喂鹰之志
“机会?”
聂道仁听到这两个字,眼皮子微微一跳,随即却沉默下去。
佛法简见着他的这个样子,立刻就知道,面前的青年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他还是按部就班的叙述想法:“不错,这个机会不是说我等可以趁着混乱,在这北方大肆圈地,建立寺院,那是毫无意义的,纵然一时得地,却不可持久,这一点从这次陈止的事上,就能看出一些。”
聂道仁点点头,颇有同感的说道:“不错,哪怕咱们沙门的名声再怎么高,再怎么为百姓着想,又或者佛学有多么精深,但若是不得陈太守的准许,却连传教都困难,可如果选择那些散道一样,在民间低调传播,又难免有诸多麻烦。”
“正是受制于此,因而趁乱圈地是要不得,因为等秩序恢复,当权者的一句话、一条命令传下来,可能好不容易就建立起来的基础,就要土崩瓦解!所以这问题的根子,不再咱们沙门能占多少地,而是在于,能够得到多少权?”
“得到权?”聂道仁听到这里,终于露出意外之色了,“师父,你想的难道是要咱们自己组织兵马,在这纷乱北地占据一片地盘,然后和朝廷讨价还价?这样的话,可不见得是个理智的想法,很有可能连累整个沙门,让朝廷对佛家的感官急转直下,还是找一家依附,获取影响力才是稳妥的办法。”
“你想什么呢?”佛法简闻言,不由失笑摇头,“为师岂会这般短视和糊涂?这争霸夺权,占据一方,只能得意一时,如陈止、王浚、江都王之流,乃至那匈奴和石勒,他们之所以这般肆虐,无非还是看重一世,只注重眼前这一点东西,心中其实没有真正的大追求和大智慧,局限于所见所得,于是执着于争权夺利,想要称霸一方,却不懂得传承智慧的价值!”
聂道仁听到这话,顿时肃然起敬,在他眼中,自己这位师父的身影,顿时就高大起来,便说道:“这些东西,恐怕除了那位陈太守之外,其他人也根本不会考虑吧。”
佛法简却摇摇头道:“陈止为名士,但在为师看来,这名望也只是他的工具,此人还是想要掌权,代郡被他经营的如铁桶一样,可见此人权欲熏心,各大世家又被他接连打压,说明是个独掌欲颇强的人物,又推动纸坊、代窑和雕版法,我的就是敛财,听说他连过往商贾都要吃拿卡要,可见贪财,这样一个人,名士不过是他的伪装,内里早已利欲熏心,嗜钱如命!”
“原来如此!”聂道仁听着这番分析,觉得抽丝剥茧,确实指明了一个人的性格,不由有些佩服起来,“老师看人真是准,不过陈太守能写出《师说》一文,可见他还是懂得其中问题的。”
“准还是不准,其实都不重要,”佛法简却是叹息起来,一副唏嘘模样,“只可惜这样人,得掌一方权柄,但显赫一时而已,我等沙门所求的,却是教派传世,一时的成败本不重要,关键的是能源源不断的传承下去!智慧便可以一代一代,永放光辉!”
说着说着,他的表情和语气越来越严肃,满脸凝重看着聂道仁,说道:“所以,才会培养你等,你所学的纵横之法,正是辅佐之用,若是太平时节,也就是送入朝中,步步高升,而今却可以找一方霸主辅佐,得其重视!”
聂道仁明显是知道自己使命了,在加上佛法简之前话语的铺垫,这会就很有觉悟的点头道:“我懂得这个道理,只有我得了其重视,才能真正让他们看重沙门,乃至将沙门立为正朔!”
佛法简的表情也显露出一点激动之色,重重点头,然后说道:“对!既然能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何就不能尽除汉学,立佛为教?若是沙门成为国教,这中土百姓皆可得正路!”
聂道仁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但听师傅的意思,是要寻这北地的一家辅佐,恕徒儿直言……这北地几家,皆有不臣之心,朝廷当下不过暂生困顿,一旦缓过来,恐怕就是雷霆扫穴,根本无从抵挡,到时候便是再得信任,又有何用?”
佛法简听着这里,沉默了起来。
他这么一停下来,屋子里登时安静下来,气氛逐渐凝重,聂道仁的心中则是念头翻涌。
过了好一会,佛法简才再次出声,他说道:“道仁,我问你,你可有割肉喂鹰的决心?”
聂道仁立刻坚定的说道:“若能度世,何惜此身?”
“这便是了,”佛法简满意的点了点头,“选北地一霸的决定,不是我一人所出,而是几人共谋,只是其中肯定还有凶险,正像你说的,朝廷如今有衰退之相,谁也不知道能否再起,只是我等请教过大贤,问他北地之事,此人却只是说,北地混乱,朝廷根基逐渐崩溃,便是恢复如初,想要重新掌握也要花费数年,这还是少的,因此里面是有机会的,况且以你之才能,若能辅佐一家,必可有所作为,让那一家强盛壮大,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