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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绝新汉朝-第3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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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陈止当面一说,莫浅浑也只能忍着,不敢报复,心中念头急转,想着如何打破当前的局面。
就在这时,陈止又道:“先生也不用烦恼,只要贵族无二心,便是来到幽州边上,又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还会提供便利,助宇文部重建,甚至让那位宇文豪帅能摆脱困境,稳固名号,统领族群。”
莫浅浑苦笑起来,他忽然意识到,之前透底以求信任的做法,恐怕不光让陈止知晓了自家投奔的真心实意,更找到了一个逐步掌控和消化宇文部的着力点。
只是他怎么都不明白,过去王浚也好,更早经营边疆的人也罢,都是求个权,要个威势,并未看上草原部族,怎么这位似有不同?
这也是他先前会透露底细暗示的原因,本意是想两边心照不宣,做出约定,未料陈止的胃口,似乎比王浚还要大,这目的却十分诡异。
但说一千道一万,陈止的条件莫浅浑却无法答应,也不敢答应,只能苦笑着道:“将军之意,我会回去传达。”
陈止点点头,没有逼迫的意思,说道:“这样最好,这事须双方你情我愿,强扭的瓜不甜,何况又是贵部主动提出,我改了条件,是要会去通报的,不过这事还是得快一点,不然对贵主不利。”
“嗯?”莫浅浑听了前一句刚松了一口气,听到了最后忽有不祥之感,“不知因何要急切?”他其实也急,当下本是麦熟之时,宇文部弃了根据地而去,趁着还是夏季,可以劫掠一番,但等到了冬季,恐怕就难捱了,族中肯定要死人的。
这亦是他们急于来此投奔的原因,只是表面不敢透露太多。
陈止说不好拖延,莫非暗指此事?
不对!
莫浅浑猛的回过神来,想到另外一个宇文逸豆归担忧之事。
便听陈止淡淡说道:“我军于棘城西北,发现些许踪迹,有宇文部标识,兴许是落难之人,若是需要的话,可以提供给先生,你们带回去,告知宇文逸豆归,让他组织人手过去营救。”
莫浅浑的脸色倏的一片苍白。
宇文部本来的地盘,就在慕容部的西北,但几次迁徙后,主脉一系变了地方,围攻棘城后,大部分迁徙到了棘城的东北方向。
此时,出现在老地方的宇文族人,很可能是宇文乞得龟一行!
第1005章 洛阳隐,家信疑
“没想到这宇文部的人,就如此走了。”
第二次面见陈止之后,莫浅浑回去与同来的宇文族人商议了一番,第二日便告辞离开,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刚刚抵达蓟县的佟海不由感慨了一句。
但感慨过后,他马上收拾心情,将这边的情报整理完善,纪录了这群人离开的方向和路程,安排了人继续跟进,就回去给陈止报信。
他抵达陈止这边的时候,已将信息情报总结好,递交上去。
陈止拿过来一看,点点头,道:“莫浅浑他们这次回去,应该能说服宇文逸豆归,如果不能,那也无妨,只要扼守住幽东,整个幽州依旧安稳,能多他一个宇文部为刀刃自是好的,就算没有,也无伤大雅,无非是多费点功夫。”
说着,他把那封情报书放到了一旁,转而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这次来,主要的原因,是草原那边的情报反馈回来了,如何,对棘城与屯城的一战,他们有何看法?是否开始刺探平兴炮的来历、所在了?”
佟海一听,正色回道:“正如主公所料,草原上的几个大小部族,都往代郡派遣了新的探子、细作,我们突击搜捕,抓住了几人,一番拷问,问出了这些人的目的,确确实实都是专门针对平兴炮进行探查的。”说着拿出了一本文册,递了过去。
陈止接过来翻看几眼,说道:“既是突击,那过去掌握的细作据点,必然要被扫荡不少,那些背后的人以后有了警惕,要重新开辟新的隐秘据点,探查起来就更难了,苏辽身上的担子可就更重了。”
“确实如此,”佟海也有些无奈,“苏师为摸清这些暗地里的据点,前前后后花费了几个月的时间,找到后没有立刻端掉,而是控制起来,严密监控,一方面是掌握两边的通信内容,另一方面,也是留在关键时刻能一举而下,不过老师也说了,平兴炮乃是国之重器,影响北地安宁,绝对不能有半点疏忽,所以还是动用了暗子,将那些探子拿下来了。”
“这个判断倒也不错,”陈止点点头,注意到佟海脸上的担忧,不由笑道:“看你的样子,其实还是不放心,担心平兴炮的隐秘被人看去,是也不是?无需这般担忧,其实平兴炮与单梢砲不一样,外人很难掌握,强行研制,只能白白耗费财力,”
佟海老老实实的说出了担忧:“但这般利器的威力太大了,这次我们审问的细作,不光有北地部族的,还有周边诸势力的,匈奴人、江都王、石勒,乃至朝廷的探子都按耐不住,反复打探,不过相较于草原势力,其他各方只是道听途说,没切身体会,比不上草原势力热切,但也有不少人意识到危险了,尤其是那石勒!”
陈止听到这里,表情也不由严肃起来,他打断了佟海的话:“说说南边几个势力的反应吧。”
佟海这次来,本就有通报的打算,立刻如数家珍的道:“南边的几个势力,包括朝廷在内,得知了慕容部所谓的天雷之事后,都是将信将疑,大部分以为是单梢砲所为,只有石勒最为着紧,此人最近停了攻势,暂缓了对河间国的攻伐,转而挑拨河间王与祖太守关系,并且调动兵马,我们在石勒麾下的探子传回消息,说他很可能要放弃攻伐冀州东,转而攻击南部,战略目标,可能定位在邺城!”
这个消息其实陈止早就知道,他借着派遣细作的空隙,安排了一个十二生肖折纸在石勒那边,但折纸的活动范围有限,最多了解石勒周围情况,对各处战况不够清楚,就需要密谍司作为补充。
“他真要有心攻邺的话,就得面对朝廷的反扑,何以这般托大?过去在冀州闹出阵仗,甚至围了赵王,但冀州本就乱,在朝廷看来,不过是乱上加乱,没有扩大范围,可邺城不一样,自古便是重镇,乃是人口、钱粮汇聚之地,为北方支点,一旦被威胁,朝中就算各方拉锯,也要暂时放下成见,联合起来应对。”
陈止眉头皱起,这方面恰好是他欠缺的情报,虽知道石勒的打算,却不怎么清楚判断依据,因为石勒还不算一个真正坐镇重要的君主,时常亲自外出打仗,这就限制了折纸的跟踪。
“以石勒过去的行动来看,此人不该这般急切,除非是南边发生了什么变故,让他觉得是个机会,这才行动,只是……”
朝廷那边,陈止同样安排了细作与折纸,关注着洛阳动静,不过洛阳毕竟是都城,守备森严,不乏善于反谍的,所以这情报网络展开有限。
至于十二生肖折纸,自随皇帝从关中回到宫中,也开始减少活动范围,避免被皇宫里负责巡查的人发现端倪,因此能够传递回来的消息,就局限在皇宫范围。
“莫非,皇帝已经被彻底蒙蔽了?所以我的折纸也不知道外界变化?”
陈止想着,另一边,佟海则道:“南边确有变化,便是宗室内乱,广汉王、甘陵王身死之时,逃出洛阳的长沙王领兵攻伐洛阳,据说已经逼近都城,而江都王却忽然病倒,朝廷本要调动江都王过去抵挡的,结果他这一病倒,不得不调动青州兵马过去,整个局面十分混乱,恐怕没有心思顾及石勒进逼之事了。
陈止听罢,沉吟起来。
“皇宫里的折纸能触及的消息,其实就是皇帝能够接触到的信息范围,结果皇帝、皇宫里都不知晓这些,莫非真被蒙蔽起来了?皇帝完全被那晋王架空?可就算如此,连叔祖都没有提醒我,嗯?”
忽然,陈止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这次先攻王浚,又出塞威逼慕容,期间几乎没怎么关注过杨家、陈家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洛阳城里最近可有书信传来?可曾提及这些?”
佟海的脸色严肃起来,说道:“正要向主公禀报,这也是属下此来的一个原因,这些天来,洛阳来信未曾断绝,但多数只话家常,并未通报任何消息,而隐秘渠道那边,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消息了!”
第1006章 故人来投途遇险
“隐秘渠道,已经没有消息传来了?”
陈止皱起眉头,意识到情况有些超出预料了。
所谓的隐秘渠道,说白了,就是见不得人的情报渠道,得避着其他家族和朝廷,靠着代郡与陈家、杨家的商队、商贾,进行情报通信,这条渠道,是陈止了解朝政、天下局势的重要信息来源之一。
“最近忙于必要之事,难以脱身,在精力上无法分散,倒是疏忽了这方面的问题,不过说到底,我在幽州站稳脚跟,有了地盘、势力,才能有底气和本钱,事后去谋划其他事,防止灾祸重演。”
陈止毕竟还是一个人,精力有限,无法分身,同一时间只能主要处理一个方面的问题,先前他的注意力,主要都集中在三个大方面,对其他事自有疏忽
第一个方面,是给代郡的恢复工作设立方向,毕竟大半年的建设和积累,以及操练的兵马、积蓄的技术力量,在一连串的战争中都已释放出去,使得代郡的财政为之一空,当然需要安排一下。
第二个方面,就是对整个幽州事务的梳理,当初陈止接手代郡,交接时就有诸多卷宗,靠着过目不忘之能,也要耗费不少时间和精力整理,何况是一边指挥打仗,一边接收信息,还要做出指示,自然也要耗费精力。
而这第三个方面,当然是兵家军事,这部分更耗心神,无论是谋划庙算,还是临场指挥,乃至事后处理军务,都要占去大半时间,剩下的时间还要处理幽州事务,其他的只能暂时往后面推一推。
“皇宫中的折纸,没有传来消息,隐秘渠道的叔祖,也没有消息,其他探子暂时不成气候,这么看来,最可能的情况,就是晋王完全控制了洛阳,蒙蔽宫中还不算,连九卿都被他控制起来了,或许不是全部重臣……”
想到这,陈止忽然皱起眉来。
“这样看来,可不是什么小事,除非兵临城下,否则晋王不该有这样的胆子,也无动机,但若是兵马临城,皇宫又怎么会一片平静?
越是想,他越觉得情况离奇、扑朔,却也知道用想的,根本不会有结果,于是对佟海道:“洛阳那边,本来就安排了人手,若情况不妙,立刻接应叔祖他们出城,不要管城中局势,直接把人带着出来,送来幽州。”
佟海点头记下来,斟酌了一下,又报上来一个消息:“我等还接到了一个情报,说是将军的世交友人,在石勒的地盘上遇到了点麻烦,被石勒的手下追捕,那几位本来是朝着咱们这里来的,不知……”
“友人?”陈止听着这话,脑子里闪过几道人影,问起名字。
“一个叫刘纲,一个叫彭棋,都是彭城世家出身,”佟海说话的时候观察着陈止,他是搞情报工作的,知晓这两个名字,尤其是那刘纲,曾随自家主公外出游学,关系十分亲近,所以苏辽才会专门将这事拿出来,交代他在陈止面前提起。”
果然,陈止听得此名,便道:“原来是他们,确实是我的友人,既然如此,就派人过去接应一下,这个接应的人手注意一下,选个机灵点的,或许还有其他收获。”
“其他收获?”佟海闻言有些意外。
陈止就笑道:“刘纲和我的关系,只要有心一查就能知道,他被人刻意追捕,又是在石勒所占的地盘上,说不定是有人想要借此来与我接触,总之,是得多考虑一些。”
佟海记下心里,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陈止这时又问:“你可知道,刘纲当下在什么地方?”
“该是在上曲阳附近,”佟海回忆了一下,给出了大概情况,“两位公子自南边来,本来有一支车马,到了真定后,和常山赵家的一人接触,暂时住下,结果刘公子因为打抱不平,招惹了石勒军中的一个小队主,但此人乃是石勒一名将领的孙子,几番挑衅后吃了亏,更是丢了颜面,反倒是成全了刘纲公子的名声,于是恼羞成怒之下,便要动手……”
“咦?”陈止忍不住轻咦出声,“这个情节总觉得有些熟悉,那之后呢?”
“之后,陈公子等人被那小队主的手下围攻,同来的车队因此四散,幸亏碰上了一名姓林的义士解救,这才得以逃脱,只是那小队主却不愿善罢甘休,派人追捕不说,还给赵家施压。”
陈止眯起眼睛,说道:“赵家毕竟是功勋之家,哪怕主干南迁,留下来的一支,也有不小的影响力,石勒想要在冀州站稳脚跟,就要拉拢世家,总不至于因此而得罪赵家吧?”
“话是如此,”佟海轻轻摇头,“但与刘公子他们接触的赵家人,在整个赵家的话语权只是一般,在赵家来看,这可能触怒石勒麾下将领之事,自是要避之唯恐不及,能安稳的送刘公子一行人出城,已经很不容易了。”
“一行人?”陈止忽然露出古怪神色,“我记得你说过,随他们过来的车队,在围攻之下已然零散,难道还有许多人跟随,是那个姓林的壮士?”
“非也,林壮士此人颇为神秘,而且武艺高强,探子难以捕捉踪迹,这人救了人之后就离去了,跟着刘公子等人一同走的乃是一名女子,还有她的两名丫鬟,刘公子就是为这女子打抱不平,得罪了人,余下还有几名护卫……”
陈止听着,忍不住轻轻摇头,笑道:“未曾想到,我这位好友还有这般际遇,既然如此,那更要赶紧带人去接应了,省得坏了一桩好事。”
………………
与此同时,在那真定城中,石勒麾下的头号谋士张宾,正与侄子张铎对弈,等一局过后,张铎不由称赞叔父棋艺。
张宾摇头笑曰:“无需奉承,今日摆的这局棋,实有出处,乃当初征北将军在青州城与姜家子对弈的一局,所以不是我这棋力精湛,而是那位将军布局精妙。”
张铎听着,欲言又止。
张宾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是想问我,为何接下这次差事,于此处坐镇,还要去追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是否与那征北将军有关?”
第1007章 天下将乱
“侄儿不敢。”张铎摇摇头,“那个刘纲与征北将军的交情,北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既然已经确定了来者正是其人,但若能掌握在手上,怎么都会有用。”
“但此举也有可能会激怒征北将军,”张宾直言不讳,说出了张铎心里的担忧,“而且在这里坐镇,却没有跟随大帅南下,说不定真会被那个聂道仁抢了先机,慢慢增加了在大帅心目中的重要性,最后被排挤出去,或者干脆就沦为资政之流,不被重用,这才是你担心的,是也不是?”
张铎闻言,值得苦笑着点头,继而说道:“叔父到底有何打算,大帅停下了东征,放过了祖逖,寄希望于河间国内乱,这也就罢了,现在那江都王病重,东边三个郡群龙无首,青州的屠伯又带着兵马前往洛阳,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拿下东三郡,整个冀州十之七八皆在手中,人口众多,兵源更是丰沛,只要安心休养生息,不下三年便可有稳固之军,到时候……”
“到时候如何?”张宾不等侄子的话说完,就摇摇头打断,“就算是三年成军,未来又要往那边攻伐?东边乃是大海,跨海而击何方?自是不会走这条路,那可否往北边攻伐?”
张铎迟疑了一下,轻轻摇头,说道:“北边的陈氏征北将军高深莫测,以一万多的人马,生生掀翻了王浚的地盘,更是在众人震惊之中,出兵塞外,逼得那强势崛起的慕容氏低头,将拓跋部的骁勇之将擒拿,凡此种种,皆说明此人不好对付,更不要说,传闻中他还有诸多利器,不说本就起源自代郡的单梢砲,就是这次攻打慕容部,就有虚虚实实诸多传闻,说他又有改良利器,在原本单梢砲的基础上,更进一步,能崩惊雷,能落天火,固然是夸张之语,但必不是无根之木。”
张宾淡淡笑着,再问:“所以你的意思,便是三年后大帅将根基打造稳固之后,若是北上攻幽,其实难胜?”
“冀州与幽州相比,优势诸多,亦有劣势,其中这人口乃是重中之重,幽州固然也是中途本土,但论人口,是无法与人口大镇冀州比的,若得冀州为根据,未来大帅论兵力应该是强过幽州的,只是那幽州毕竟有征北将军,征伐或许不足,但足以守成。”说着,张铎抬头看着自家叔父的表情。
张宾没有明显的表示,只是问道:“这么说,你是觉得北边不可攻了,那可否攻打西边?”
张铎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道:“西边那是匈奴汉国,不可攻之,山路难行不说,更是大帅当下的大旗,双方藕断丝连,相互利用,方能在北地立足,岂能攻之?”
张宾也不深问,就继续问道:“那如此看来,就只能攻打南边了。”
“南边……”张铎也意识到不太对了,“南边也不好攻,越是往南边,朝廷的力量越是强横,况且冀州下面便是中枢腹地,紧挨着京畿,靠近洛阳周围,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有可能引来诸多反应,到时候人马围困之下,早晚要被消磨殆尽,即便不能,也等于是帮旁人牵制住了朝廷的兵力,况且……”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压低声音道:“朝廷当下因几位宗室倾轧,陷入衰弱,因内斗而失去对周边的控制,可三年之后说不定晋王坐稳,将来犯的宗室尽数削平,那时就要集中力量平四患,越是靠近洛阳,越有可能被挑选为典型,拿来杀鸡儆猴。”
“看你的样子,分明都开始后悔跟着我这个叔父,来此军中了。”张宾哈哈一笑,看着有些局促的侄子,轻轻摇头道:“这个你无须担心,你之所以觉得日后会被清算,那是认为朝廷还能好转,未来还是清平世道,殊不知天下之乱不远,否则我焉能真的安心于此辅佐石勒?”
张铎听着这话,却是猛然惊了。
他可是知道自家这个叔父的能耐的,所料之事,几乎无有不中,心中近乎崇拜,对张宾所言之事更是深信不疑,是以才会过来投靠。
只是在他心里本也疑惑,以叔父的才学,岂能因家人、亲友的胁迫,便委身于石勒这般羯人草莽?毕竟随着张宾被石勒敬重、信任,原本用来作为人质的族人、亲友,已经慢慢恢复自由,真要是想走,早就能走了。
等接触了石勒之后,注意到此人虽然大字不识,也颇为粗犷,却有过人之处,更隐隐有成事之态,这才稍微安心,但心里所想的,也无非就是趁着朝廷弱势、周边混乱,辅佐这位羯人头领获得势力,等到了关键时刻,或可接受诏安,讨个出身。
其实,这也是不少寒门子弟投靠外族的初衷。
在原本的历史上,那卫雄的叔父卫操,就是靠着在拓跋部的一波操作,得了朝廷封赏和认可,乃至还有爵位加身。
归根到底,这也只是个晋身道路,更多的,张铎也没去多想。
可现在听着叔父的话,好像对方并非这般思量,有着更深层次的考虑,只是……
“叔父是觉得……这天下会乱?这如何可能?”问出这话的时候,张铎有些心惊胆战,以至于那声音格外低沉。
张宾因为离得近,倒是听得清楚,便收起表情,点头道:“正是如此,此事并非不可能,三十年前这天下不就是分裂之局,战乱不休么?为何以后就不会再次出现?大汉前后五百年,哪个百年没有战乱?几乎就没消停过,乃至先秦之时,更是列国纷争,可见这天下分崩乃是常有之事。”
“这……”张铎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回答,他年龄不大,懂事之时天下已经一统,所观所闻皆为新汉天下,自然认为天下一统当为常态,更会持续许久,“只是先前高祖立国,有武帝兴盛,王莽篡位,又有光武中兴,眼下大汉再立三十年,理应也有盛世……”
张宾听到这里,眯起眼睛,淡淡说道:“谁说没有盛世了?那宣武再统,岂不就是盛世?历经四帝,再造神州,便是中兴,而盛极而衰亦是常态,如今三十年已过,也到了再乱之时了,你我既然赶到了这样的日子,自当择一明主,上保族群,下成志向。”
第1008章 论天下
张宾后面的话,张铎都没怎么听进去。
见其这般样子,张宾也不再说,就是在旁看着。
过了有一会,张铎才算是平静下来,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叔父,莫非真觉得这天下有变?”这声音显得小心翼翼的。
张宾则道:“天下会不会有变,着实不好说,当年汉室衰微,群雄并起,先有董卓,后又曹操,皆以汉为皮,以己为骨,行那号令之事,而今晋王于内,诸王于外,皆有其号,难免乱战,而四方不稳,皆有豪强起,四战之势已成,难以挽回。”
“朝廷毕竟势大,精兵诸多,又有正统之名,一旦安定下来,难道不会征讨?”张铎虚心请教,脑子里却已经乱成一团,“况且如这幽州陈氏,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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