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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的奋斗(无语)-第3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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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下台,以谢国人。” “皋城惨案,黎氏难脱其责。”府外传来数千名学生惊天动地的呼喊,黎元洪面色煞白,汗水顺弥勒般脸额滑下,手足失措的黎元洪喃喃自语: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一直以来黎元洪就不是一个有主见之人,当年武昌首义是如此,后来进京当副总统也是如此,再接着当总统也同样如此。
现在自己面对的是共和开国以来第一次游行学生让总统辞职,这搁在过去和造反有什么区别。听到府外喊声越来越震耳,哈汉章 对手足失措的大总统建议,要求大总统快做决断,再拖下去,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万一学生像当初对付旗人遗老、遗少那般,只怕……。
“大总统,这些学生是在造反,搁在过去可是要灭九族,让卫队出面把学生全都关起来,然后拷问查出幕后主持。”哈汉章 话未说完,一直坐在那的张国淦立即起身怒声打断了哈汉章 的话。
“哈云裳,你想置大总统于何地,出动卫队、严加拷问,你想大总统成举国公敌吗?学生游行集会是约法给予之权力,一旦关扣在京学生,到时各省会是何等态度。大总统,当初学生开枪击杀旗人遗老,国务院之所以偏袒学生,就是因为顾忌各省态度,如果我们擅自行动,只怕会引得各省群起而攻之,届时只怕……”张国淦话并没说完,在张国淦看来这或许是西北一直在等待的一个机会,如果学生被逮捕、关扣,想到西北军精锐南下之日,张国淦只觉得汗流浃背,到时恐怕总统或总理只有辞职一途可选。
“石公,外面学生群情激愤,万一要是冲进来可如何是好?”听到外面学生呼喊声越来越大,黎元洪不知所措的把目光投向张国淦。看着桌上那份请愿书,黎元洪只觉得根本就是枚炸弹,是学生想哄自己出去的诱饵,万一出去后,他们一冲动开了枪,但如果不出去和他们见面,他们冲进总统府,只怕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大总统千金之躯,出去见学生是不行,请学生代表进府,大总统亲自接见学生代表,然后尽量好言安抚。”张国淦考虑几十秒后说出自己的建议,现在只能这么做了。
“安抚?石公先生怕是忘了学生喊得是什么,是让大总统辞职,不是让大总统惩治贪官恶吏,安抚,是不是要让大总统许诺必会辞职以此来安抚学生。大总统,对待此等犯上作乱学生,必须严惩不贷,拘拿不合适,但可先把学生代表请进府,然后将其逮捕,再命令卫队用皮带、棍棒将其驱散,学生失去头领自会一哄而散。将学生代表逮捕,再由教育部下文严令各校看管学生,等待事情稍平息后,再好言劝慰学生代表悔过,届时此事可解。”
金永炎冷声嘲讽张国淦异想天开,这一次和过去不同,过去针对的目标是帝国列强、国内贪官、恶吏、地方督军,而这一次是让总统辞职。 “晓峰所言甚是,大总统,此事犹豫不得,学生所为实是犯上做乱,再做犹豫只怕会遗祸无穷,还望大总统痛下决心。”哈汉章 连忙附和,同时忍不住朝金永炎看了一眼,显然没料到金晓峰竟然这么快就有了主意。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石公先生觉得如何?”早已没了分寸的黎元洪擦擦额上汗水,一直以来在重大决策上,黎元洪都依靠这几名幕僚的意见,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仍然礼貌的询问张国淦的意见,尽管心里黎元洪已经倾向接受金晓峰的建议。 “大总统,虽说晓峰的意见稍显稳妥,但仍然担负诸多风险。如果逮捕学生代表,驱散学生,如稍有不慎只恐事态会进一步激化,还请大总统三思。”见总统询问自己张国淦慌忙起身劝道。
“石公先生,虽说晓峰的意见仍不尽完善,但也不失为解决之道,不若这样,待学生代表进府后,您先代总统好言劝慰学生代表,如果学生代表仍然坚持已见,我等再见机行事,您看如何?”见张国淦反对自己的建议金永炎便开口劝道,只不过谁也没注意金永炎说话时眼中闪出异样色彩,尤其是看到张国淦点头时,金永火嘴角不禁上翘,眼中带得意之色。
“识时务者为俊杰,金先生一定不会后悔今日决定,他日事成之后,虽不保金先生仍为总统府幕僚,但金先生不需为一生荣华忧心。”在自己的建议得到批准后,金永炎忆起数日前在万国饭店和那个人之间的谈话,作为总统府军事幕僚,金永炎清楚的知道北方军绝对没有任何可能阻止他们进军,正因为如此才会选择和那人合作。
“但愿他们能信守诺言。”临出门金永炎朝端坐在那里的大总统看了一眼,大总统虽智虑不足,但对部属却不失宽厚,金永火只盼他们信守诺言绝不会伤及大总统,无论大总统或京城其它官员都不会有人身威胁。历史上任何改朝换代,无论暴力或是非暴力,总是伴随种种阴谋、阳谋,其中丑陋自不为外人所知,在今天自然也不能免俗。
站在边防公署驻京联络处阳台上的范鸿飞,目光紧锁望着远处总统府外黑压压人群,此时范鸿飞只觉得心跳加剧,似乎不受自己控制,心中充斥前所未有的不安感,同时也隐约带着兴奋。
“但愿金永炎记得我的交待,可万万不能出差错。”范鸿飞心中喃喃自语,从接到公署秘令,范鸿飞便在京城秘会府院双方官员、国会议员,而金永炎正是其中之一,也是达成计划的关键人物,当初与金永炎密商时,范鸿飞没有任何顾虑,但看到一切即将开始,范鸿飞反倒担心起来了。
“学生是为请黎大总统辞职而来,还烦请张秘书长请大总统出来接受我等请愿,辞去大总统之职,以慰皋城惨案弥难七万余民众在天之灵。”直视张国淦孙吉傲然说道。 “放肆,在秘书长面前竟然如此无礼。”一名总统府随员大喝。 “无礼,方今已是共和之岁,人人平等,有何放肆可言,张秘书长,您请我等进府难道就为一扬官威吗?”吴定邦瞄了一眼那名随员面带冷笑说道。
面对近三十名学生代表,张国淦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劝回他们,恐怕祸事就会在总统府外上演,张国淦回身斥责随员几句,转身苦口婆心劝导学生代表。 “诸位同学,现国家发展日新月异,你等应在学校好好学习,学得有用之识,为发展国家尽力,实不应上街游行以至荒废课业,同学们尽管放心,皋城惨案政府定会给天下一个交待,给民众一个交待,现在府院不正在处理此事吗?再则……”
张国淦话未说完就被一个学生代表打断,站起来的学生面带慷慨之色大声斥责张国淦所谓的政府自会处理。 “张秘书长,府院正在处理?自惨案发生,举国民众只见府院双方推委扯皮,这就是你们处理的方式吗?我等现在只有一个要求,黎元洪辞去大总统之职,以慰皋城弥难民众在天之灵。”
“陈队长,一会听到我命令一下,立即动手拿人,记住不准开枪,千万不能伤到学生,明白吗?”张国淦在会客厅内劝学生代表时,厅外金永炎对总统府卫队长陈允堂轻声交待。 “真要抓他们?当初连段总理也不敢碰这些学生……是,金顾问。”陈允堂有些犹豫,但话说一半,见金顾问脸色不对,连忙把话吞回去,府院现在看似和气,可实际上是面和心不和,自己这么说不是摆明了说总统府不如国务院。
当会客厅内争吵声越来越大时,金永炎眉头紧皱吸着烟,夹烟的手指微颤,一旦卫队动手抓人、然后再驱散示威学生,到时……。 “哎……”金永炎长叹一声,然后冲一旁卫队长使了个眼色,早已候在一旁的数十名如虎狼般的卫兵随即提着牛皮武装带扑进会客厅。
听身后混乱的喊叫声,吴世嘉不时擦拭顺额头流出的鲜血,这是总统府卫队用武装带抽打时被铁制带头打破的伤口。总统府卫兵用武装带驱散总统府外示威的同学,而十四校学生代表被骗入总统府后,生死不明。吴世嘉并没有选择和其它同学一样返回学校商定对策,既然他们在总统府外驱散学生,再赶回学校,军警一定会借故封锁学校,最后借教授、校长之口压下学生请愿活动。
去西北,吴世嘉在返回学校途中做出决定,上次驱满之后吴世嘉和西北大学来的同学保持联络,而且在西北大学还有自己的同学、乡友。既然在京城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到西北争取西北大学同学支持,然后向联合议会请愿,联合议会绝不会象京城老爷们这样无视民意。隔着一人高的柜台,柜后当铺伙计打量柜前额头冒血的洋学生,喝出典当物品, “半旧毛衣一件,黑边烂牛皮武装带一条,中华钢笔一杆,当西储券四元五角,您收好当票,一月之内如果不赎当,所当物件概由本铺出售。”
一把抓起当票和钱,吴世嘉火急火燎朝火车站跑去,每天京城火车站上都有六班火车发往西北,按时间算半个钟头后,就有一班发往西北的火车。路边人们只看到一个穿着黑衣的洋学生,满头是血的在街上拼命跑。
雏鹰营是中国最大的孤儿院或者孤儿学校,收养着来自全国近三万名流浪孤儿,孤儿从四岁到十四、五岁不等。雏鹰营经费由司马创办的西北慈爱救助基金会承担,其中司马个人担负所需经费的大半。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击打物体的砰砰声不绝于耳,在雏鹰营训练场上,数千名十来岁少年正在进行徒手搏斗训练。
“闪身,侧击” “冲步,手肘”伴随少年的呼喝声,布满老蚕的拳头夹杂风声频频击出。尽管对手是同学、兄弟,可他们却像对待敌一般凶狠。雏鹰营不是一座纯粹的孤儿院,它是一个大型斯巴达化的军营。在这里所有孤儿被教育成一个坚韧、勇敢、顽强、团结以及服从的军人。源自边防军的徒手搏击没有任何花架子,招招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少年眼中迸射出精光,用孩子气的嗓子发出战场上战士一般嘶吼,尽管已是深秋,但穿着护具的学生仍然个个挥汗如雨,气喘如牛,手头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突刺,刺” “突刺,刺!”穿着未带衔军装的教官面色森冷的下达口令。随着教官口令,手持体育步枪的少年吼着 “杀、杀”,左腿向前踢出一大步,在左脚着地同时刺中刺刀靶,而右腿亦随之自然滑动。 “声音太低我听不清楚,大声,像个男人一样吼出来。”来回巡视的教官拖着怪异的步子,手拿教鞭不时抽打姿势不对的少年。
风吹来时教官左腿在裤子应映下,显得消薄,显现出一只不及腕粗的圆柱,和很多学校军事教官一样,面色森冷的教官是伤残退役军人,他在俄罗斯失去了左腿。
“你们这群毛头,记住了,这些靶子是能要你们命的敌人,给我用力杀,垫步,刺。”教官一如既往的咆哮,对于这一切少年们早已习惯,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教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们好,雏鹰营一些学长现在已经是边防军高级士官,参军未来他们很多人的第一选择,训练场汗水可以保证他们未来在战场上取得更多军功。
“你这是怎么回事?像个女人一样无力,给我杀,大声吼出来!”看到一个学生垫步刺杀时有些绵软,情急的教官贴着学生耳朵大吼,随后一把夺过步枪, “就像这样,杀!杀!”尽管教官的垫步刺显得怪异,但当他持步枪吼叫着把刺刀刺入刺刀靶时,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腾腾杀气,这是战士在百战余生后积淀出的杀气。
“给你,杀声要大声吼出来,吼得让敌人心惊胆战,吼得他们魂飞魄散!”把步枪扔给那个十三四岁学生后,教官面色严厉的大声喊道。 “垫步,刺!”随着教官的口令,正在进行刺杀训练的学生们凭着人类原始意识,带着骇人的凶光嘶吼着扑向刺刀靶,看他们的神情,似乎刺刀靶就像杀亲之敌一般。
“对,就这样,就是这样,很好,这节课你们最少能拿两分。”学生们的表现显然让教官非常满意,以至脸上都带着笑意,现在像小鹰一样少年,经过训练不出几年就能成为真正的雄鹰,成为边防军中的精锐。
当休息哨声响起后,精疲力竭的学生们纷纷跑到训练场边大口大口的喝水,汗流满面、口干舌燥的他们现在最需要补充水份,喝带着咸味的凉开水。训练场周围水桶里的水大都含有微量生理盐,用毛巾擦擦额上的汗水,张陕向正喝着水的大队长说道: “大队长,等你十八岁了,是申请进边防军,还是参加联考上大学?”
“看情况,要是学习好就考大学,要不然就去部队,你呢?”喝水的于柱回答时没有一丝犹豫,大学或是军队,对于于柱而言没有任何区别,在于柱看来,无论将来到什么地方,只要给先生工作就行,自己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这是自己唯一能报答先生的方式。 “我想当兵,去空降步兵团,从天上乘飞机奔袭千里,然后神兵天降,降于敌人心脏之中,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让中国不再有和咱们一样的孤儿。”张陕憧憬的说道,在脑中想象空降敌人心腹之地英勇战斗,然后载誉而归,享受民众的欢呼,当然也不会忘记雏鹰营内每个学生的愿望。
在兰州战事结束之后,随着报纸的宣传全中国都知道西北有一个 “空降步兵团”,他们乘飞机空降兰州,以不足千人之兵,面对三十倍于已的西军在屠刀下救下近万兰州百姓,尽管付出半数伤亡代价。报纸的宣传让人们对这支 “天兵”充满敬畏之心,当然加入空降步兵团成为一名伞兵,就成为很多年青人的梦想。
“呵呵!估计等咱们满十八岁时,仗早都打完了。”如果仗打完的话,那自己加入军队干什么?于柱心中如此想到,随后心中得到一个答案,加入军队可以保护先生,但是在心中于柱却隐隐期盼,至少在自己参军之前,战争最好不要结束,自己还需要用勋章 证明对先生的诺言。
得到总统府扣留游行学生代表,并派卫队驱散各校学生的报告,徐树铮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黎胖子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远超出徐树铮所料,这太不像他平时里伪装出的长者宽厚做风。
“黎胖子虽说蠢了点,不过也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在感叹黎元洪愚蠢和糊涂的同时,徐树铮知道这个大麻烦被黎元洪一搅,国务院算是暂时摆脱目前困境,不过这只是暂时,要摆脱当前困局,就必须要下猛药。随着现在局势发展,皋城惨案一事,中央必须要有人负责,但绝不能是国务院,或许总统府是不错的选择,而黎元洪一时失策,让徐树铮看到祸水东引的机会,这个时候需要推出一个替罪羊。
“或许还需要再添把火,加把劲。”打定主意的徐树铮随即拿起桌上的电话,尽管因皋城惨案总理曾迁怒自己,但却并没有影响到两人之间的信任,在国务院徐树铮仍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务院秘书长,国务院大部政令仍然出自徐树铮之手。
“接内务部” “能训,是我幼铮……”电话一接通徐树铮便开口说到。接到电话的钱能训听到电话里传来徐秘书长的交待,只觉后背一凉。在对方挂上电话后,钱能训听着电话里的盲音久久不能言语,就在徐秘长打来电话之前,钱能训刚接到总统府顾问金永炎的电话。过了十余秒后才长叹了一口气,然后取出公函纸,书写一份秘令。 “哎!此令一出,只怕国事不靖了。”看着写好的密令,钱能训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作为院方内务总长,钱能训必须要站在国务院立场上。
二十多分钟后,一份由内务总长钱能训签发的密令,便摆到京师警察厅厅长吴炳湘面前,内务总长亲自签发的密令却让吴炳湘顿觉头大,虽然不知道这份密令的内幕,但吴炳湘却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可能让自己陪进去。
“今日,京师大学等校学生,非法纠众集会。方事之始,曾传令京师警察厅,调派警队,妥为防护。警察总监职责所在,务当督率所属,进驻各校,切实防弭,以保公安。倘再有借名纠众,扰乱秩序,不服弹压者,著即依法逮捕惩办,勿稍疏弛,此令。国务总理内务总长钱能训,共和七年九月十六日”呆看这份密令长达数分钟,吴炳湘才拿起桌上的电话,接连朝各个警队下达内务总长的命令,封锁京师各所中等以上学校,严禁各校学生出校,各校学生只许进,不许出。
手提同学们凑的几百元钱买来的药品,药是给受伤同学包扎伤口用的,李哲远刚一来到校门外不远处,只见校门紧闭,而门内外站着一大队荷枪实弹的警察,看到这一幕李哲远躲在路边树后拦住一个路人。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是今个儿学生上街游行,想逼大总统、总理辞职,结果被大总统卫兵赶散。这不,大总统一怒之下调来警察把学校围住,只许进,不许出,这下四九城可有热闹看了,你是京师大学学生?赶紧回老家去吧!省得到时被拿下了……”路人说话时打量了一下面前学生模样的年青人,同时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你们这些年青人,哎!你以为上上街喊喊话,就能把大总统赶下台了,真亏你们读了那么多书。哎!当真是书生造反十年难成,不好好上学,上什么街游什么行啊!听我劝,赶紧回老家吧!留得有用身,再行他日事,知道不。”路人好心好意的劝说了几句后才转身离去,临走时还特意转身又交待了一句。李哲远看着校门外面的军警用密密层层的刺刀和机关枪把守,如临大敌,再看着手中药品,校园内受伤同学需要这些药品,绝不能做逃兵,丢下受伤同学逃跑,犹豫了几十秒后,还是朝大门处走过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给中国浇水
站在路边电车站台上,吴世嘉打量这个陌生的城市,路人脸上不见京城和杭州老家所看到的麻木表情,脸上大都带着祥和、满足的笑容,在笑容背后,却透着坚强,西北大多数家庭都有人在军队服役,在前线,但在这里却看不到哀声怨道。这里一切井然有序,不时可以看到巡逻的军警,尽管军警身上都配有手枪,但吴世嘉却看不到内地百姓对军警的厌恶。眼前这种平和、安详的生活是吴世嘉向往的,甚至远比西北的繁华更让吴世嘉向往,这正是多少年来很多人的追求。
满心欢喜的陈恩泽远远看到在站台上发愣的老同学,连忙走过去一拍他的肩膀,但看清吴世嘉模样不禁一愣,额头上包扎的纱布上仍然渗着血迹。 “世嘉,你这是怎么了?” “恩泽……”见到来电车站接自己的同学,吴世嘉只觉得眼眶一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见老同学眼泪欲出陈恩泽心头一紧,难道京城出事了?几个小时前,陈恩泽曾从收音机里听到京城学界罢课示威的新闻,按说老同学的性格绝对会参与其中,这个时候他带伤来到西北,显然是京城出事了,难道……。
“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京城那边。”听完老同学的讲述陈恩泽怒不可遏。请愿学生代表生死不明,派卫队用武装带抽打请愿学生,而眼前老同学肩膀上刺目的血迹更让陈恩泽感到愤怒。 “世嘉放心,西北大学一万六千名同学一定会支持你们,还有西北中学的同学,我们先去学校,联络学生会,然后到边防公署请愿让边防公署还有主任派人和那群恶吏交涉。”对于边防公署陈恩泽有着几近盲目的信心,孙恩泽相信公署和主任一定会解决这件事,还京城学界一个公道。
在京城袭满风波后根据边防公署和教育署命令,西北大学解散、查封了护国会、爱国社等激进学生社团。但随后不久,一个新的学生社团出现在西北大学社团名录中,铁血会,这个护国会、爱国社等十余个激进社团整合而成,改头换面后作为一个准军事团体,重新出现在西北大学社团名录之中。在风景如画的西北大学校园内,有一幢三层红砖小楼,几扇狭长小窗终年紧闭,整幢建筑笼罩着一种神秘色彩,这个并不起眼的建筑就是西北大学铁血会所在地,这里一直是铁血会小队长以上会员聚会的场所,随校园广播发出的暗号,近百名铁血会小队长以上会员纷纷赶到这里。
罗臣伯断然否定了像京城学生一样递书请愿的建议,在罗臣伯看来递书请愿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不行,仅只是游行、向议会递书请愿还不够,议员们都讨论十六天了还没有任何结果。这一次是我们的机会,我们难道要等两年之后,然后用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实现我们的理想,但是这十年之中还会有多少兰州惨案发生?”话一说完罗臣伯激动的环视在坐的十六位旗队长,在铁血会中并没有常设会长,只有值月会长,十六位旗队长分别代表铁血会下属的十六个铁血旗队,铁血会大多数决案都是由十六位旗队长投票决定。
和过去相比,铁血会同样奉行民族主义、军国民主义,同样要求铁血会会员必须是复兴党青年会成员,他们除信仰复兴党党纲之外,宗旨是 “崇拜领袖,建立军队,恢复中国传统荣耀,铲除国内一切旧政权。”铁血会一直向会员们宣扬 “新革命”,即利用学校军事训练所学,在毕业返回外省,在外省发动武装革命,推翻残暴、腐朽的督军政权,建立新政权后并入联合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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