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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士谋(青蛙)-第6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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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对文舜也是有求必应,也曾屡屡劝过。但文舜只知痛哭,心中苦事不愿告知他人,于是乡里之人,无不避之不及。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这一个不知何处而来的疯子。
“哎!时下西唐王大举征兵,只要是不残不废之人,都去投军了。这少年郎一看就是非等闲之人,如此大好年华,何不投军,建立功名,也不枉这男儿之身呐!”
掌柜年逾五旬,乡里人都叫他老牛。老牛见文舜仍旧昏醉不醒,甚是惋惜,不由叹道。这时,正好有一年逾四旬的老汉过来买酒,见了文舜,不禁眉头一皱,与老牛语重心长地说道。
“老牛你怎么还让这疯子在此,这一连多日,他可吓走了你不少常客。你这不将他赶走,你这酒家便要倒闭了!”
“倒就倒吧。俺那两个小崽子都去参军了,军中粮饷极高,小崽子也是孝顺,逢年过节都会托人寄些钱财回来。俺也想享享清福。这少年郎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若是有个万一,这可如何是好。还好,西唐王治国有道,我等老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如若是数十年前,这少年郎恐怕早被贼匪抢去钱财,抛尸荒野了!”
“诶!老牛就你心善,罢了罢了!呐,这是酒钱!”
那老汉取过了酒水,把酒钱递给了老牛。老牛呵呵笑着,也不看酒钱多少,便收入腰间。老汉与老牛谈了一阵家常,便吟着歌离去了,甚是悠然自得。老牛落得清闲,又取了两瓶酒,一盆牛肉,坐到了文舜面前,也不知文舜醒来没有,自顾自说,喃喃而道。
“想当年呐,俺也算是一方豪杰,可惜正逢乱世,出身卑微,无处可投,只能落山为寇。诶,这人一旦行差踏错,那可难以回头。俺到处作恶,手上不知背负多小人命,后来威名愈盛,人手也多了。就连当时的官府,也得给俺三分薄面。俺占山为王,方圆百里之内,谁不认识俺大水牛!不过好景不长,俺的山寨后来与另外山赛火拼,俺得意忘形,中了敌人奸计,手下兄弟几乎死尽。
俺只带着七、八人马逃出,来到此地时,兄弟都死尽了。俺也深受重伤,就被这家酒家的老掌柜所救。老掌柜知俺是贼匪,但并无报官,也无狠下死手。俺却日夜提备,甚至曾动过歹念,劫其一家,取了钱财,便逃遁而去。
可老掌柜对俺有救命之恩,俺实在下不了手,心想老掌柜要害俺,俺便认命就是。从此,俺便在这酒家内打杂。直到老掌柜死去,也无揭发俺是贼匪之事,更将其女下嫁于俺。一开始乡里人虽嫌弃俺来历不明,但老掌柜屡屡庇护,乡亲父老又见老掌柜将其女下嫁于俺,想俺绝非坏人,便也渐渐接受。
这一往许多年了,俺罪孽深重,能这般安稳度日,也就满足了。而且俺还明白一个道理,世事无常,这许多事呐,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如果一味拘泥,也是无济于事。只要你肯振作,一心从善,周围的人都会帮助你,接受你。没有跨不过的堑,往往很多时候,人都是过不了自己那关。
就像是俺,当年胡作非为,作恶多端,老掌柜却愿意接受俺这个贼匪。而俺当时果真动了歹念,杀了老掌柜,恐怕早就死于非命,哪里能安享晚年?少年郎啊,俺看不像是十恶不赦之人,你这般作践自己,家里人肯定日夜担忧。你若是想明白了,这里有酒有肉,你便好好饱食一顿,然后回家。如若还是想不明白,俺也不会赶你走。”
老牛徐徐地说着往事,说罢,也不知文舜听进了多小,还是根本就无听进半个字眼,缓缓起身,又到一旁开始收拾。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杂响,人影纷纷,老牛见了,连忙去问。刚才买酒那老汉急说道。
“不好了!听说王后病逝,西唐王悲痛不已,大病一场,此下举国大乱,各地重臣纷纷刚回。西唐王为了让王后尊灵早得安宁,忍痛宣告全国,于九月初四下葬。我等想西唐王、王后仁德,便一同商量,赶去长安一起祭奠!!”
“啊!竟有此等大事,你也等上老牛。老牛这就收拾行装,和你等一起赶去。少年郎呐!”
老牛脸色一急,正想暂时把酒家交给文舜,与乡人一同赶去。哪知,那桌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留下的只有几锭白花花的银子,桌上那两瓶好酒,还有牛肉却都不见了。而那买酒的老汉,看着那几锭白银,满脸异色,那疯子到底何方神圣,这些银两足可买下老牛整个酒家了。
九月初二,细雨纷纷。长安城内,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街上百姓尽穿白褂衰衣,而在长安城外,赶来祭拜的百姓,更是数不胜数。在功德殿内,文舜换了一身衣裳,跪伏在地。文翰坐在王座之上,侍臣皆被文翰喝退,殿内只剩下父子两人。不知沉寂了多久,文翰缓缓说道。
“逆子,你可知你王后临终前,口中仍在叨唠着你的名字!”
文舜身体一颤,强忍泪水,哽咽答道。
“孩儿不孝,甘愿受罚!”
文翰闻言,长长一叹,不知为何,忽然间他发觉与文舜似乎难以再像以往那般。文翰并无回应,文舜便一直长跪不起。文翰想起蔡琰临终的遗言,心头一揪,默默说道。
“你王后临终吩咐与孤,不可怪责于你。你起来吧。”
文舜听言,又是一颤,并无反应。文翰连声呼喊,文舜方才回过神来,徐徐起身。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征兵
父子两人目光交接文翰见文舜面容消瘦,心里如有断肠之痛,微微一摆手,谓道
“你这般样子,若你母后见得,必然痛心不已你母后之死,与你无关,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先回去,好好歇息罢!”
文翰说罢,便步伐阑珊,转身而回内殿文舜眼见文翰那满头白发,好似老了十岁,萧索的背影有着说不尽,难以言喻的悲怆,那忍住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九月初四,长安城外,哭声动天,风尘滚滚,无数百姓一路相送文翰册封蔡琰为昭仪王后,亲自率领一众文武,亲自祭奠蔡琰灵柩下葬文翰哭绝数回一众重臣无不痛声大哭,文舜叩首跪拜,磕得头破血流,众人劝阻,皆难阻之文舜磕至昏死诸官见之,无不动容
且说西唐大变,于此同时,在洛阳城内,却也是人心惶惶原来曹操于虎啸平原之战,身受重伤,后来又听说郭嘉病逝,悲痛不已,回到洛阳后便伤势加重,卧病在床大魏上下百官,无不惊慌,唯恐走漏风声,西唐趁乱来攻不过就在此时,忽然各地细作来报,西唐王后蔡琰病逝,西唐王文翰伤心欲绝,大病一场,举国上下乱作一团大魏群臣听说,方才放心,急请各地名医为曹操医治曹操却是与群臣笑谓而道
“诸位卿家莫慌,朕一日未与文不凡分出胜负,绝不甘于死去!你等且各去处理政务,待大军组建完毕,朕当亲率百万兵马,与文不凡一决雌雄!”
大魏群臣,见曹操双眸炯炯有神,决意甚定,皆是欣喜一众太医还有从各地而来的名医,日夜为曹操诊治曹操亦甚为配合,病情渐渐好转于此,又是数月过去各地将士,纷纷报说征兵情况,各地相加,百万大军已然组建完毕,如今正在操练曹操听闻大喜,病情更是无药痊愈,精神奕奕,时常亲自到洛阳、邺城临近新军大营亲视中原新兵皆多于洛阳城郊征集,负责操练各部新军的则是曹彰、姜维、郝昭等年轻将校,而统军之将则是大魏太傅贾诩,曹丕为之副将贾诩素来治军严明,曹丕深得贾诩所传,而曹彰、姜维、郝昭等年轻将士皆是不世之才,新军操练甚是顺畅曹操看得龙颜大悦,连连有赏诸将大悦后来曹操又转往邺城而此下,曹操将典韦、管宁调往虎牢关边境,教曹仁于邺城操练新兵冀州、幽州、青州之地新兵,皆于邺城征集曹仁乃当世帅才,深得曹操之心曹仁贵为大魏武将之首,自非寻常之辈,操练新兵之事如茶如火且说,曹操坐于王车之内,一路经过大营,眼见大营之内,行头皆官师,十行一嬖大夫,建旌提鼓,挟经秉枹十旌一将军,载常建鼓,挟经秉枹万人以为方阵,皆白裳、白、素甲、白羽之矰,望之如茶又见正中,曹仁亲秉钺,载白旗以中陈而立左军亦如之,皆赤裳、赤旟、丹甲、朱羽之矰,望之如火右军亦如之,皆玄裳、玄旗、黑甲、乌羽之矰,望之如墨带甲兵众足有数十万众,进攻如一,令行禁止曹操望之,不由一壮,与随行裨将言
“朕观天下之大,论练兵行阵,教演操训,唯曹子孝为最也!!”
众将听言,无不敬服这时,有兵士来报说中军曹仁,曹仁听得曹操莅临,神色一凝,旗帜一摆,数十万大军刹时各依方位,偃息旗鼓,整齐一致曹仁在中军发令,大呼万岁诸军齐呼,声势震天动地,直教地动山摇曹操大笑不绝少时,曹仁策马赶来,请曹操到中央点将台上,各军将士,一一报说曹操眺眼而望,只见各部人马,盔甲鲜明,衣袍灿烂,金鼓震天,戈矛耀日,四方八面,各分队伍,旌旗扬彩,人马腾空曹操兴致极高,与诸将高声叫道
“朕纵横天下多年,视天下鼠辈犹草芥耳大军到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取,顺朕者生,逆朕者死时今天下,唯独西唐贼子尚未臣服,不出多年,朕必亲率众等,攻破虎牢,长驱大进,教那文不凡俯首称臣!!”
曹操话音一落,数十万大军,血性男儿嘶声大喊,齐声呼应,声势之大,直震得天穹如碎,天地无光曹仁虎目烁烁,可谓是老当益壮,战意昂然原来自从一年前,曹仁被关羽千余骑兵,杀得落荒而逃曹仁引以为辱,日夜急欲复仇,奋发图强,只为雪此奇耻大辱曹操点兵完毕,便令曹仁于营中设宴,犒劳一众军士三军大喜,军中一众将校,曹操一一接见,以言鼓舞众将无不感激不尽,皆发誓效以死力
另一边,且说在长安城内距昭仪王后蔡琰病逝,下葬后,已有数月文翰病情渐好,此下听闻庞统来报,魏军大力组建新兵,征集新兵近有百万之众文翰闻言,不禁面色一沉,神色沉着,凝声谓道
“看来曹孟德势要与孤一分高下,此番组建百万雄军,待其操练完毕,两国之战,势必旷古烁今!!”
“曹孟德乃绝世枭雄,自挟汉帝以令诸侯,便有一统天下之心多年来,凡与曹孟德为敌者,一一落败,势为所吞如今天下,唯独大魏、西唐对峙相立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曹孟德又岂能容我西唐!”
文翰听了,刀目刹地发亮,强震精神,面色肃然,与庞统谓道
“曹孟德与孤,皆视对方为命中宿敌两国之战,在所难免如今各地新兵组建若何?”
庞统见文翰精神转好,心里一喜,暗暗庆幸文翰并无因蔡琰之死,而一蹶不振庞统遂疾言禀道
“此下关公、徐公、高公、张公皆分别于河东、河间,雍、并、凉三州组建新兵关公麾下近有五万新兵,雍州近年人口剧增,徐公纳得新兵十万,张公于西凉,征得汉兵七万余众,胡人三万余,皆于操练而高公于并州亦征得五万汉兵,胡人三万欲合众共有三十三万之众!!”
“哦!?竟征得如此多新兵!?”
文翰神色一震,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喜色庞统拱手秉道
“此全赖王上仁德西唐百姓但听闻王上欲组建新兵,蜂拥相投,兼之全国尚武之风极盛百姓中但凡非残非疾之人,皆来参军各地军营皆人满为患百姓皆盼望王上,能一统江山,方有如此之盛”
“嗯兵在于精,而不在于众可教诸位爱卿,严格挑选,万不可盲目接纳”
文翰眉头微皱,遂与庞统谓道庞统早料文翰有此言,速速答道
“王上不必忧心臣早与诸位明公通告此理,只是这来从军者,实在是群情汹涌诸位明公,皆发文书,此中早已挑去稍次之人”
文翰闻言,长叹一声,徐徐而道
“孤何德何能,受百姓如此爱戴这些新兵都是百姓孩儿、丈夫、兄弟,若有万一,家中谁来耕田种地,谁来养活家中老小?”
“王上多虑了!以王上雄才大略,经百晓生文学网武,各个乃当世俊杰,世间英豪,岂俱大魏耶!?”
庞统双眸精光璀璨,文翰精神一震,心头一定,忽然又向庞统问道
“孤听闻近年大魏细作,时常于国内出没若孤所料无误,必是欲来探轰雷炮等军器士元你还需小心提备!”
庞统重重颔首,凝声而道
“此事臣早有安排,于大魏各地临近边境,臣皆闭塞关口,暂时杜绝商业往来国内虽有不少商贾、世族,皆有怨言不过臣已派朝中官吏,一一劝说,又拨以钱财,以作补偿”
“嗯士元如此甚为妥当若资金短缺,可向王太仆报说,随意调用王室积蓄”
庞统眼神一亮,文翰家业遍布天下多年,敛财之巨,无人可知更兼文翰素来视金财如粪土,有文翰这一句话,庞统便是放心下来不过庞统却是不知,文翰多年积蓄的钱财,几乎都用于国用,兼之近年大力赶造装备,耗费金财如流水,若非文翰敛财有道,积蓄深厚,早就坐食山空君臣两人商议已定,文翰忽然脸『色』一变,眼神稍显落寞问道
“世子殿下近日若何?”
庞统心头一跳,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之『色』,随之答道
“回禀王上世子殿下日夜皆于长安城外营中『操』练新兵,于兵士共寝共食,尤为刻苦在新兵中,声威极高”
文翰听了,眉头一皱,脸上尽是苦『色』看来他这倔强的孩儿,却是要在军中化悲为动力,来忘记丧母之痛
“舜儿能如此刻苦,亦是好事你准备一下,孤来日与你一同前往长安营中,犒劳一众新兵,鼓舞士气”
庞统听言,重重拱手,应声称诺
次日,旭日初起鸡鸣声起,文舜早早便起,亲率其部新兵,围绕校场『操』练只见文舜汗水淋漓,如似一头猎豹奔跑,一圈又是一圈,全无停下来的意思一众新兵似乎都习惯文舜如此疯狂地『操』练,各个咬牙强忍,队伍纷纷终于,半个时辰后,文舜脚步一停,一众兵士无不累得趴下文舜面『色』肃然,冷声而道
“一刻之后,全数进食两刻时间进食,进食后歇息三刻,再做『操』练!”
文舜说罢,速速离开副将关兴,面『色』冷酷,随之离开而宇文恪、钟会、赵统、徐盖等将士闻言,却都是暗暗叫苦不已而各部兵士,虽是心里叫苦,却不敢发出声音文舜治军严厉,若是发觉,必遭重罚少时,艳阳当空,文舜麾下新兵皆数列阵完毕文舜大喝一声,各个新兵开始『操』练太极招式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父子心结
太极操练毕,又操练起五禽戏。这两套武艺,一刚一柔,兵士操练后,各个精神奕奕。文舜看在眼里,冰冷的面容,稍有融解,遂喝令军士各摆阵势,或马兵或步兵,各以四式唐刀开始对练厮杀。霎时间,一阵阵喝喊声,震荡八方。在另一处操练新兵的徐晃,听得东面叫喊声起,神色一凝,暗暗腹诽道。
“这般声势,肯定又是世子殿下那麒麟营开始操练厮杀。世子殿下这般刻苦,更事事身先为卒,假以时日,麒麟营必定名震天下!”
且说这麒麟营大约有三万余众,麾下将校皆是宇文恪、钟会、赵统、徐盖等西唐年轻一辈,各操一部兵马。文舜为军中统将,关兴为军中副将。麒麟营操练近有数月,原本有五万余人,其中足有两万新兵不堪受苦,不是被文舜清退而出,便是自愿退出。忽然,有兵士来报,西唐王文翰与丞相庞统,一同来犒劳诸军。徐晃脸色一震,速速传令诸军,各军听闻西唐王亲临,无不精神大震,皆欲表现一番。不久,文翰与庞统一同并马而入。只见四面八方,队伍分明,铠甲绚丽,刀枪蔽日。诸军纷纷齐声大喝。庞统见新兵这般雄壮,赞口不绝。文翰来到点将台上,见右面大军,队伍严整,兵士各个精神奕奕,眼光如炬,如若虎狼之师。文翰暗暗吃惊,与徐晃问道。
“四弟!右面大军,统将何人!?”
徐晃听了,神色一震,便是答道。
“回禀王上,右面大军名叫麒麟营,乃由世子殿下所统!”
文翰哦了一声,刀目迸射两道精光,遂凝声喝道。
“麒麟营统将何在!?”
文舜听闻其父呼唤,浑身一颤,立即纵马而出,拱手应道。
“文子熹在此!王上有何吩咐!!”
“可攻守对演一番耶!?”
文翰凝声呼喝。文舜精神一震,厉声应和,遂勒马回阵,与关兴吩咐。文翰遂以徐晃投去眼色。徐晃明悟,遂教中、左两军退开一角。少时,麒麟营各部队伍,在诸将率领之下,赶到点将台下。文舜引兵摆开一字长蛇阵,关兴则率兵摆开天地人三才阵。两部兵马,各分赤黑两色。文翰凝神而观,见两面阵势都摆得齐整,微微颔首,遂一声令下。顿时擂鼓齐鸣。文舜引兵进攻,马兵在前,各提横刀,齐来冲杀。关兴疾声一喝,刀盾兵从左右两翼而出,各提障刀大盾,抵挡杀住。当然两军皆在操练,并无拼死搏杀。此时,文舜厉声一喝,步军各提陌刀汹涌压上。关兴亲引中央大军,蜂拥而迎。两军激战,风尘滚滚,如恶虎野狼。又见两军阵前,赵统、徐盖与钟会、宇文恪各于马上搏斗,战况甚烈。陡然间,一声如若麒麟咆哮,轰然骤起。文舜手挺长枪,奔马直飞,突往阵中,关兴急飞马提刀来迎。两人瞬间交马,刀、枪飞搠,或砍或刺。关兴近年修炼刻苦,武艺突飞猛进,此下竟与文舜杀个不相伯仲。文翰见两将搏斗凶猛,愈演愈烈,不少兵士已然挂彩,速与徐晃投去眼色。徐晃急令军士鸣金。号令一起,赤黑两色兵马,纷纷撤去,却是令行禁止,队伍竟不见凌乱。文翰看得神情大悦,连连叫好,重赏麒麟营一众将士、兵众。诸军见得,无不羡慕,但见麒麟营如此骁勇善战,却都是倾服不已。当夜,文翰于营中大摆宴席,大宰牛羊,取千坛美酒犒劳诸军。诸军大悦,纵饮甚观。
夜色朦胧,在营外某处。文翰面带几分醉色,举头望月,月是残月,缕缕残光照落。文翰孤独一人,显得尤为落寞。文舜默默赶来,见文翰的身影,不禁身体一颤,心脏揪得悲痛不已,那抬起的脚步,亦显得尤为犹豫。文舜深知,其父文翰对其母蔡琰用情极深,而毕竟蔡琰之死与他脱离不了关系,文翰心里到底有没怨恨他这个儿子,他不敢猜测。
“舜儿,你来了。”
就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文舜的脚步虽轻虽缓,文翰还是有所感应,轻轻地呼唤。文舜身体一颤,打了一个哆嗦。文翰待他素来严厉,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这个父王。一时间,文舜竟不知如何回应。文翰默默地望着天上的残月,负手而立,此刻的他,不是那笑傲天下,万民敬仰的西唐王,只是一个痛丧发妻的孤独老人罢了。夜风拂过,带着那一声叹息,徐徐吹起文翰两鬓的白丝。文舜心头揪得好似快要裂开,强忍住欲要破眶而出的泪水。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孤已经看透了,舜儿你也莫要耿耿于怀。否则,你母后夜里报梦,便又要怪责你父王不识得为人父呐~!”
最终,文翰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文舜一听,便再也忍受不住,双膝骤地跪下,泪流满面,发出‘嘭’的一声轻响。文翰心里一颤,身体转了过来,急步赶去,紧紧抱住了文舜。文舜长得高大,足有九尺之高,比起文翰还要高出一个人头。此时文舜的头贴在文翰的胸膛之上,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无助。文翰强忍泪水,好言安抚,话音喃喃。文翰早年四处征战,与文舜聚少离多,不知不觉中,文舜已长大成人。文翰表面上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严父,可谁又知道,除了蔡琰外,文翰比谁都要溺爱这个儿子。纵然他这个儿子,是不祥之人,是个妖孽!!
文舜嘶声恸哭,在营内回荡不已,那原本兴高采烈的嘈闹声,忽然荡然无存。四下静悄悄的一片,只有文舜的哭声。不知过了多久,文舜哭声稍止。文翰扶起文舜,双手紧紧地抓着文舜的肩膀,眼光红赤,欲言又止,不过还是说了出来。
“舜儿呐~!父王知你武艺了得,假以时日,或是天下之大,无人是你敌手!可你做事不可只凭一股蛮劲。前不久子龙发来书信,言你曾在交州之役,以身为饵,独战一军。你可知,父王看得是心惊肉跳,一夜难寐!纵然你有万夫莫敌之勇,但你还是父王的孩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为人子的,身上多了一块伤疤,多了一条伤痕。为人父母的,都是心如刀割!只恨不能替你遭这皮肉之痛呐~!!”
文舜泪水又是汹涌而出,口喊不孝,又欲下跪。文翰紧紧抓住文舜的身子,急急说道。
“莫要跪了,父王无需你跪!你为人孝顺,谦虚懂礼,从小更是天赋异禀,博览群书,武艺更非常人可比。父王老了,只望你能早日接领大位,成为仁义之君,受天下黎民爱戴。如此父王便心manyi足,死亦无憾也!”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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