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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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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然间,回过头,杨延昭看到了床头上放着的东西,玉虚,一道赵光义赐的金牌等他随身带着的物件儿,当看到最后一样时,目光再也移不开了,双目渐渐泛起红色,变得迷离哀伤。
  那是个绣着牡丹吐蕊的香囊,是当初离开汴梁时柴清云给他的。
  顿时,杨延昭只觉得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了无限的思念,先前的梦境再次浮现在眼前,颤抖着双手拿起香囊,取出里面已经发了黄的符纸护身符,落着泪,将护身符放在脸上,似乎这样才能感受到那点滴的柔情。
  半晌,杨延昭才从痛苦的思念中清醒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将护身符放进锦囊,与玉虚,金牌一道,塞进了怀来,毕竟眼下他最为珍贵的东西便是这些了。
  深吸了口气,杨延昭明白自己心中最为想要的便是回到大宋,回到柴清云、罗氏女她们的身边。
  所以他要用上一切能用的机会,哪怕是有违初衷,那又如何,世人皆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而他现在依然没有失败,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在的胜者。
  眼中闪过一丝的坚定,杨延昭手放在胸前,感受着锦囊的温暖,再次变得与前日子一般,将心里的韧劲和愤怒深深的藏了起来。
  耶律明没有失言,三日后待杨延昭行动自如后,便送他下了这高耸入云的雪山,不过没有让他一个人离开,而是派了巫教圣女左婆娑一道前行。
  山脚下,是一眼望不尽的皑皑白雪,苍茫大地,银蛇乱舞,即便是心情郁结的杨延昭也因此添了几分宁静。
  左婆娑一身墨绿的宫装,不知是因为寒凉还是为了装扮,披着件貂裘大氅,看起来很是别扭,知道她修为的杨延昭明白,大抵还是后者了,所以心里默默的念叨着赶紧来道惊天雷劈了这很是碍眼的女人。
  古朴黑漆马车静静的停着,杨延昭率先登上了马车,毕竟他现在修为被封印着,北风怒吼,寒气扑面,可是让他冷得厉害。
  车内摆放着一直小火炉,顿时觉得暖和不少,车外的左婆娑几番犹豫,终究是跟着上了马车,只是脸上带的寒霜丝毫不亚于车外。
  “啪!”
  一声清脆的鞭声响起,马车快速的前行着,车厢中,火炉吱吱的燃着,杨延昭闭目养神,左婆娑则是阴沉着个脸,本是漂亮的大眼却因恨意而怒瞪着。
  最终,左婆娑沉不住气了,厉声说道,“别以为师尊让我跟着你,就能随意的使唤我,哼,你最好别惹了我,否则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砰!”
  一块刻着九蛇缠绕的褐色令牌甩到了左婆娑的眼前,随即悠悠的声音响起,“说完了?那么可以换我说了?第一,我没让耶律明派人跟着我,当然,如果有的选择,我也不会选你;第二,这令牌你可认识,虽然不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但照耶律明的意思来看,似乎我现在的地位在你之上,所以只要我愿意,你就得脱光了衣服站在我的面前。”
  对于这左婆娑,杨延昭心中没有一丝的好感,自然恶语相向了,后者在看到令牌时,起初是语塞面露窘态,但听到最后一句时,不由得恼羞成怒,伸出手运出一道真气,便要朝着杨延昭袭去。
  “我是‘逍遥使’,你这是要犯上?”
  闻言,左婆娑只得收了掌势,用着杀人的目光瞪着他,酥胸也因愤怒而不断起伏着。
  俯身捡起地上的令牌,杨延昭故意在手中晃了晃,“没想到这么块破牌子还挺好使的,不过话说过来,即便你脱光了,我也不会瞧上一眼的。”
  话一出口,那左婆娑又是恼怒的做出扑杀他的攻势,可那令牌又在她眼前来回晃着,顿时泄了气,只得愤恨的踢着车厢。
  而杨延昭则是心中莫名的一阵暗爽,收了令牌,闭上眼不去理会暗自生气的左婆娑,身体随着摇晃的马车摇摆着,似乎睡着了一般。


 第三百一十三章 逍遥使出山

  马车在荒芜的原野上疾驰,溅起无数的雪花,留下两道蜿蜒曲折犹如游蛇般的车印。
  车厢中,有了之前的拌嘴,两人一路无言,左婆娑也许是盯杨延昭盯得乏了,闭目养神起来,只是鸦黑的睫毛时不时地跳动着,睁开一丝缝来,瞄了一眼,又是合上了。
  对于她这小动作,杨延昭根本不放在心上,一路行来,不断的挑起车窗帘布一脚,望向车外,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多次的探头张望之后,杨延昭的眼中闪过一丝的欢喜,对着驾车的巫教弟子大声喊道,“停车!”
  虽不知缘由,但驾车的弟子还是顺从的将车停下,快速转动的车轮因骤然停下在雪地上碾过深深的槽痕,那雪泥杂草更是被甩飞了出去。
  稳住向前倾的身子,左婆娑正要发怒,便听得耳边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圣女殿下,前面便是贝伦山了,能否劳烦殿下给我抓只白兔子来?”
  “你竟然让我去山上抓兔子!”
  这下,左婆娑彻底爆发了,玉手指着杨延昭,涨红着脸,酥胸起伏,很显然,已经是怒火中烧。
  若不是顾忌他‘逍遥使’的身份,杨延昭相信,眼前这疯婆娘绝对会毫不留情的一掌打过来。
  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吹了口气擦了擦,杨延昭自言自语的念叨着,“这年头队伍不好带了,即便是做了仅次于掌门的‘逍遥使’又有何用,这样别人就会听你吩咐了?唉,我还是自己去吧,希望这山中少些豺狼虎豹,不然小命可就丢在这里了。”
  说着,杨延昭便要起身往车下走去,那左婆娑却是一跺玉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纵身下车,很快,身影便钻进了贝伦山的雪林之中。
  “看来这‘逍遥使’做的还是有些甜头的,至少这疯婆娘听话多了,或许真的可以试试让她脱光了衣服?”
  坐在马车内,杨延昭双手抱着头,靠在车厢上,自言自语的说着,脸上没有淫·荡之色,反而是深深的恨意。
  北地的夜色总是来得比较快,血红的残阳渐渐隐去,北风越发的猛烈,卷着渗人的寒凉,即便是躲在屋子里听着那狂风呼啸都会觉得心里慌得很。
  城门当值的兵卒裹着厚厚的棉袄,心中正巴巴的望着太阳快些落下,这样也能在垛口处躲躲风寒,偷偷的喝上几口酒暖暖身子。
  夜幕垂下,城门口已经往来过客寥寥无几,正当守卒打算关了城门时,一辆马车从远处飞驰而来。
  提着那冰凉的长矛,几人便打算上前盘查,怎奈那驾车的黑袄之人并不停车,而是瞪了他们一眼,“大胆,国师大人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说着,又是抽了一鞭子,便听得一声马鸣,马车便冲过城门,往着上京城内飞奔而去,转眼便看不到了影子。
  城门口,那些兵卒没有半点的恼怒之色,纷纷丢下手中的长枪,望着马车行去的方向叩拜行礼,口中默默念叨着不知名的经文。
  小河依旧冰封,上面的积雪没有半点融化的迹象,反而比先前又厚实了不少,或许是这两日又是下了一场雪。
  宅子的大门紧闭着,往日里本该亮着的灯笼却没有点上,使得门前一片漆黑,杨延昭下了马车,看着这宅院,突然间生出一种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感叹来。
  也不知宅子里还有没有人了,或许陈管家他们都已经离去了,想到这,杨延昭不禁看了看怀中有些不安的白兔子,继而上前敲起门上的兽环来。
  或许是风声太大,清脆的兽环撞击声传不到宅院中去,敲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应声,他便索性用手在门上拍了起来。
  这下,终于听到院子里传来动响,杨延昭也暗自松了口气,这里他在辽朝暂栖之处,也是唯一能让他有所心安的地方,有人在,那真是太好了。
  不多时,朱门开启,一个家仆探出了半个身子来,待看到是杨延昭,忙从门内走了出来,便要弯身行礼。
  这人他也认识,遂寒暄了两句,便带着左婆娑进院子了,至于驾车的弟子,便交给那家仆去安排了。
  此时酉时未过,但院子里灯火已经灭去了大半,只有零星几盏亮着,与平日里的相比,少了些许的生气。
  杨延昭正要往着客厅走,便看到迎面走来整理衣衫的陈管家,想来天寒地冻,闲来无事的他早已经在床榻上躺着了,听到杨延昭回来的消息,自是慌张的穿戴着衣衫急忙的走了出来。
  “陈管家。”
  杨延昭率先笑着道了一句,后者也顾不得袄子上还有几个布扣未扣上,大步上前行着礼,“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语中带着难掩的激动之色,这真情流露,倒不像是作假的。
  “出了点事情,因而耽搁了几日,对了陈管家,帮我去准备些饭食吧,我与这位左姑娘还要填饱肚子。”
  “哎,哎,大人说得是,瞧我这脑子,大人刚刚回府,肯定还没用膳,我这就让人准备去,大人与这位姑娘稍等片刻便好。”
  说着,陈管家便要离去,但又听得身后杨延昭问道,“对了,陈管家,末儿她睡了么?”
  闻言,转过首,陈管家笑着应道,“如今时辰尚早,末儿想来还未入眠,这两日她天天盼着大人,今个儿得知大人回来定当是欢喜的很,我这就去告诉那小丫头。”
  说罢,陈管家便匆匆的离去了,一边默不作声的左婆娑秀美微微蹙着,盯着那离去的背影,双眼中似乎在极力的回忆着什么。
  二人进了客厅,早已经有下人前来掌了灯,杨延昭径直的坐在了放着锦垫的木椅上,左婆娑则是左右的打量着,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这简单朴质的屋子,想要看个仔细。
  “公子!”
  左婆娑正欲坐到一边的雕花红木椅上,便听得满是欢喜的声音从客厅外传了进来,不多时,便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冲了进来。
  少许,她才看清来人的样貌,却是个样貌清秀的小女童儿,此刻明亮的大眼笑成了月牙儿,看着杨延昭拨弄着小兔子,开心的拍着小手。
  “末儿,小白兔让我问你这两天在家有没有听话啊,不乖的话,它可不愿意与你做玩伴的。”
  闻言,陈末儿忙点着头,“公子,末儿在家很是听话的,照着公子说的,打扫完了房间便看书练字,公子你赶紧与小白兔说说,末儿可是乖得很。”
  “既然这样,那你和小白兔便是好朋友了,来,末儿抱着它。”
  杨延昭将小白兔交到陈末儿手中,后者小心翼翼的将它拥进怀中,抚摸着那柔软的兔毛,很是很是认真的轻声道,“小白兔,公子把你交给末儿了,以后我们便是好朋友,你可要乖哦。”
  说话间,尽是孩提的纯真可爱之情。
  这时,陈末儿才发现不远处坐的左婆娑,眨着大眼盯着她看了片刻,转过首低低的与杨延昭问道,“公子,这美女姐姐是你的朋友么?”
  这便是童言无忌么?
  左婆娑即便是性子再冷,对着天真无邪的孩子也发不起火来,想着刚才杨延昭逗这小姑娘的温和可亲的模样,眸子中闪过一丝的异样。
  “恩,算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吧。”
  杨延昭面带着笑意,只是这‘好’字被他拖了重音,陈末儿这小姑娘听不出来,左婆娑当然是知晓其中的含义,正欲冷眼瞪向他时,那边的陈末儿却是笑着走了上来。
  “姐姐,你好美哦,我爹说过我娘亲也很美,可惜末儿没见到过,应该和姐姐一样美呢。”
  说着,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大眼,粉琢的脸上满是悲戚,瞧得这可爱的这模样,左婆娑心中有着怨气,也不禁消散了,无形中生出了莫名的疼惜。
  取下手腕上带着的铃铛银环,左婆娑摇了摇,两只银色镶金刻着鬼蛇图案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顿时引起了陈末儿的注意。
  “小妹妹,姐姐这个送给你,把它戴在手上,以后走起来,这铃铛就一响一响的,可好听了。”
  小孩儿总是能够被新奇的东西所吸引,陈末儿也不例外,抬首见到那小铃铛,满是忧伤的眼中闪出了一丝的喜色。
  没有立刻伸手上前,迟疑了片刻,回头看了看杨延昭,见他面上仍是带着温和的笑意,这才怯生生的伸出小手,接过了那铃铛手环,露出个笑脸来,“谢谢姐姐。”
  或许是感觉到了陈末儿的可爱,左婆娑竟是破天荒的露出个笑脸来,在她的头上摸了摸,又是说起了小白兔来,时不时的发出低低的笑声。
  恍然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冰霜的脸上绽放出笑意是那么的绝艳动人,就连很是厌恶她的杨延昭也不得不承认那笑容美得让人心惊。
  宛如同阳春三月,柳絮纷飞,一路烟霞莺飞草长,让人流连忘返。


 第三百一十四章 我说了算

  夜,静的耳中满是北风呼啸之声,寒凉之气在天地间胡乱的窜着,即便是屋门紧闭,也有丝丝许许的钻了进来,恰好让被火炉烤得满是暖意的屋中多了缕清新。
  灯下,杨延昭静静的坐着,他又回来到了上京城,那耶律明说是让他回来了却尘念,以好静心修行,可这红尘俗世岂是那般容易就抛的下?
  更何况杨延昭从未想过进入巫教的山门,做这‘逍遥使’也不过是想着借助巫教的势力,好在辽朝境内有个保命符罢了。
  如今身边又多了个左婆娑,虽说是耶律明派来保护他的,其实何尝不是监视着他?
  杨延昭毫不怀疑若是他动了辽朝的根基,左婆娑肯定会立马出手,取了他的性命,因而这个女人放在身边就是个隐患。
  手中把玩着那块巫教的令牌,杨延昭眉头锁在一起,此刻他心里烦乱的很,倒不是担心耶律休哥的报复,而是突然间想起一件很是严重的事情。
  有左婆娑在,逃回去的难度又大大的增加,甚至可以说丝毫的机会都没有!
  不行,得找个机会将这烦人的婆娘给支走,实在不行,那便只有除了她,想到这,杨延昭眼中满是杀机。
  没有人可以阻挡他回家,没有人!
  灯火熄灭,屋外,依旧是寒风凛冽。
  翌日,醒来,天微微亮,一夜的北风吹得天地间冰寒地冻,屋檐下倒挂着晶莹剔透的冰锥,不知为何,杨延昭竟是很想伸手摸上一摸。
  触在手中,满是冰凉。
  那不足一手的温暖终究使得冰锥融化了开来,水滴落而下,和在了脚下挂满霜寒冰冻的砖石上,眨眼睛便不见了踪影。
  “呼……”
  吐出一口白雾,顿时觉得心中舒服了许多,甩了甩因冰冻而发麻发暖的手,杨延昭走进院子里做起了晨练来。
  如今有巫教在他身后,倒用不着像往昔那边隐匿行事,修为被封印了,所以得多加练习这格斗体术。
  半个多时辰练下来,院子中陆陆续续的有下人起床了,杨延昭的额头上也生出了些许的汗珠,而后在一旁不出声的陈管家见他停了下来,忙将用热水润湿过,还冒着热气的锦帕递了上来。
  “好久没练,有些生疏了。”
  气息有些微乱,杨延昭口中呼着白气,接过锦帕,一边擦着汗珠,一边笑着说道。
  那陈管家半弯着身子,笑着低声应道,“武学博大精深,小人可是不懂其中的奥妙,不过方才见大人拳脚所到之处皆是虎虎生风,应该是极为厉害的。”
  闻言,杨延昭面露笑意,却不在说话,转过头,看着天边无数道红光从层层云雾中绽放了开来,红艳了那朵朵云彩,也点亮了蔚蓝碧静的天空。
  看了许久,杨延昭低声道了一句,“今天是个好天气啊!”
  转身望着书房走去,刚走了几步,便见到了左婆娑,一件鹅黄的宫装,在这冷瑟的时节里,只让人觉得她很是单薄。
  当然,杨延昭是对她知根知底的人,即便眼下左婆娑穿着亵衣,他也不会去同情的将棉袍脱下来递上去。
  以为对方根本就用不着。
  “左姑娘,你醒了啊,这天冷得很,姑娘还是先进屋歇着,切莫冻坏了身子骨,小人这就去派人准备些厚实的棉衣来。”
  杨延昭自然是不会这般热心的,剩下的便是一向温和忠厚的陈管家了,当然,冷着脸的左婆娑是不会出声理他的。
  面无表情的盯着杨延昭,后者也是在打量着她,似乎没有愿意开口,两人便这样静静的互望着,倘若不是眼中满是鄙夷与不屑之色,还当真是有些像那说书里的桥段,风流倜傥的公子和俊俏可人的小娘子偶然邂逅,那满目含情,双脚难以移动,彷佛那一眼便是望尽了前世今生,芳心暗许,山盟海誓,守得这五百年修来的缘分。
  当然,眼下这情形怎会有那情愫萌动之象,陈管家俯身低首不敢再说话,好一会,杨延昭才甩了甩手中的锦帕,嘴角上扬露出个坏笑来,“陈管家,稍后给她也准备几件肚兜来,这天寒地冻的,衣裳若是干不了,岂不是没得穿了?”
  说着,肆无忌惮的在左婆娑的胸前扫过,待后者发怒之时,早已经扬长离去,留的那左婆娑极为恼怒的躲着玉足,并愤恨的念道着,“登徒子,无赖,终有一天我要杀了你!”
  恐怖的杀气之下,那陈管家则是吓得脸色一白,忙用袖子胡乱的擦着冷汗,小跑似得的往一边行去了。
  吃过早膳,杨延昭躲在书房里,回想着前几日突破时的奇妙感觉,试着冲破丹田处那该死的封印。
  可不管他如何的努力,那满是怪异文字与图案的封印就是那般的在着,继续着与以前一般,提不起半点的真气。
  “砰!”
  一拳砸在书案上,杨延昭气恼的红着眼,这些巫教的人着实可恶,好不容易踏入道炼气之境,却多了个封印,如此,一身的修为再次如同虚有一般,这怎能不让人怨恨?
  待他日一定要好好的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低低的道了句狠话,杨延昭又是闭眼,试图回想着那日的感受,为着冲破封印继续努力着。
  “嗒嗒嗒……”
  耳边传来敲门的声音,杨延昭赶忙的收了入定的神识,抬首朝着屋外问道,“何事?”
  “大人不好了,屋外来了一群兵卒,说要将大人给抓回去,此刻王校尉他们正在外面抵挡着,不过所来之人皆是凶悍的辽人,怕是很快就撑不住了。”
  陈管家的语中带着焦急之色,他口中的王校尉便是韩德让派来保护他的人了,昨夜进府时还未瞧见,今个一大早却又是出现了,看来知道他回来的人不在少数。
  “耶律休哥!”
  眼中闪过一丝的杀机,盘膝在木椅上的杨延昭站了起来,打开门,那陈管家满脸的担忧与紧张,望着走出来的他,似乎想要出言劝他速速的离开,待想着该怎么开口时,便见杨延昭已经大步往着院子外走去,顿时心中大惊的跟了上去。
  穿过游廊,走到前院,便能听到吵骂叫嚣,还夹杂着兵器相撞的铛铛声,看来双方已经交上手了。
  当杨延昭走到大门前时,那闻到声响的左婆娑也到了院前的走廊里,身边跟着怀抱白兔的陈末儿,正面带笑意的对她说着什么,右手在怀里的兔子上抚摸过,两只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停下身形,看着柳梢上挂着些许柔情的左婆娑,杨延昭笑着道,“有人打到我门上了,你这圣女难道不要出面解决下?”
  “师尊说了,你有生死之难时,才让我出手。”
  道完这句话,左婆娑便低下头,拉着要上前的陈末儿,低声说着话儿,并拨弄她怀中的小兔子。
  见此情形,杨延昭只得撇了撇嘴,继续望着院子外走去,见得风浪多了,自然不会将这些小打小闹放在眼里。
  屋外北风怒吼,似刀如剑,吹得人面脸生疼,可是此刻王品已经顾不得这些,拿起往日里丢在一边的长矛,面红脖子粗的对着面前刀身泛着寒光的辽兵。
  虽说心中仍有些胆怯,但他也是有军令在身,务必要护住这院中人的周全,贝伦山狩猎的事情王品也是听说,倘若让这些人将杨璟给抓走,必定是先杀而后快。
  而他是决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且不说王品是受命来此,也不要说杨延昭吩咐下人对他们的照料,单凭辽人眼中的轻蔑和羞辱,今天这口气绝对不能咽下去。
  老子就是南军怎么了,可也是响当当的汉子,身子里的血也是热的!
  想到这,王品将手中的长刀又超前抵了抵,挡住那满是络腮胡须的辽人裨将,丝毫不做退让。
  “给我冲,大王说了,谁当杀谁!”
  这句很是嚣张的怒吼让立在门后的杨延昭听得很是仔细,在辽朝月余,他还是能明白契丹语中的跋扈和狂妄。
  当真是什么人都骑到他头上撒野了!
  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冷着脸,杨延昭令满是不安的陈管家打开大门,继而大步跨了出去。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宅子外对峙的两拨人,纷纷朝着杨延昭望了过来,辽人皆是面带怒意,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而王品所带的一列兵卒则是奋力的阻挡着。
  “大人,赶紧离开这里,我等挡着他们!”
  杨延昭此刻在辽朝并无官职,王品这一声大人自然是依他宋朝的身份叫来的,这时刻,王品不再是受命于人,整日里做着窝火事情的南军。
  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宋人!
  不过杨延昭没有走,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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