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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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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堂堂正正的宋人!
不过杨延昭没有走,而是径直的走前,将王品拽到一边,躲过那裨将的长刀,回身便是一脚,踢得那辽人大汉飞出数丈之远。
“去你娘的,到了老子的地盘还不收敛,谁不要命的上前试试!”
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看着立在那里的消瘦身影竟然无人敢上前,只觉得他就是那凶神恶煞,浑身散发出的骇人杀气竟比这刺痛肌骨的北风更寒人心魄。
第三百一十五章 争锋相对
北风卷起浪涛般的冷瑟,宅院外,众人心惊胆寒。
地上,那辽人裨将蜷缩着身子,极为痛苦的呻吟着,那满是虬须的脸伤一片惨白,甚至可以看到不断冒出的冷汗。
带着杀气的眸子朝着那些呆立不敢上前的辽人望去,杨延昭目光所到之处,辽人纷纷低首不敢对视,更有甚者惊怕的往后退了数步。
终于,那被杨延昭一脚踹飞的裨将被手下搀扶了起来,疼的发白的脸因为怒气与怨恨而微微颤动着,盯着杨延昭看了片刻,挣脱了两名兵卒的手,抓起落在一旁的长刀便吼叫着冲了上来。
“自作孽,不可活。”
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杨延昭绷紧的身子如同出弦之箭,飞快的窜了出去,在一众人还未弄明白何事时,便听得当啷一声,闪着寒光的长刀跌落在地,之后,便见那辽人裨将魁梧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摔在了几丈远开外的砖石之上。
挣扎着,那裨将最终仍未能爬起来,杨延昭大步往前走去,而他每动一步,那些围着他的辽人兵丁便惧怕的往后退了数步。
不战而屈人之兵,想来便是这种模样了,他的身后,王品心中暗道了一句,突然间,似乎觉得体内腾起了一团火焰来。
恍惚中,眼前的那道身影变得高大难以逾越起来。
在他出神时,走到那裨将身前的杨延昭蹲下了身子,笑着捡起一旁的黑色毡帽用手拍去上面的泥渍,轻声的说道着,“今天,只是让你知道以后怎么做人,以后别再这样大呼小叫,这般的没教养,不是给你主子丢人么?”
说着,起身对一旁的辽兵努了努嘴,“都愣住作甚,还不把我们的将军大人扶起来。”
听他一说,那早已经吓呆的辽兵竟然听命的扶起了口中吐着血的裨将,杨延昭则是将那毡帽戴到了他的头上,凑上前小声道,“回去告诉你主子,终有一天,我杨璟会取了他项上人头,让他有什么手段都放马过来吧。”
道完这一句,那裨将大吼一声,舞着的手还未伸触碰到杨延昭,便又是吐了一口血,顿时晕倒了过去,见他这般,那些剩下的辽兵自然是灰溜溜的带着人离去了。
没去看那退去的辽兵,转过首,杨延昭对着王品等人抱拳道,“多谢诸位兄弟了,稍后我让人备些酒,给大家暖暖身子。”
或许是第一次扫了辽兵的威风,这些兵丁显得尤为兴奋,只是王品兴奋之后心中生出了一丝的担忧。
走上前,与杨延昭低声道,“大人,这些人是耶律休哥的部下,而耶律休哥如今得知大人回到上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还望大人早作筹划才是。”
露出个感激的笑,杨延昭颔首应道,“多谢王校尉,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是免不了让王校尉难做了。”
知晓杨延昭已经有了对策,那王品这才喜笑颜开,拍了拍胸口道,“大人说的哪里话,属下等人奉命前来自当是护住大人的周全,更何况我们早就看那些辽人不顺眼了,今日大人也算是给王品与诸位兄弟出了口恶气,如今这心里面舒坦的很。”
这番话落下,便响起无数的附和之声,皆是笑着与杨延昭言谢,看得这一幕,后者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看来即便耶律皇室实行南北院分而治之,但归根到底还是改变不了汉人低人一等的地位。
这些离乡的汉子,也是有着不可磨灭的血性,对他来说或许大为可用。
又是说道了几句,杨延昭进了屋子,陈末儿抱着兔子守在门口,见他进来了,这才露出了笑脸来,一边的左婆娑则依旧板着个脸,甚至连都不愿正眼看他一下。
在陈末儿的头上摸了摸,杨延昭直接将左婆娑给无视了,径直的朝着书房走去,不过倒是没忘记让陈管家去买些酒水来分食给院子外的兵卒。
回到书房,想着先前的事情,杨延昭明白,要不了多久,那耶律休哥必定要杀过来,想到这,双眼中满是恨意。
真想将他斩于刀下,一解心头之恨!
胸口不断起伏着,呼吸声越发的粗重,指甲深陷在掌心之中,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杀不了他,真不甘心!”
良久,杨延昭长呼出一口气,愤恨的说着,将心里的仇恨强行压下,毕竟现在的他没有超凡入圣的修为,自然不能在上京城中杀了耶律休哥,并全身而退,更何况身边还被耶律明安插着左婆娑这个绝顶的高手,只怕是有任何的异动,便会被后者给制服。
看来报仇还需从长计议,而回大宋更是要好生谋划。
正暗自盘算着,便听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便见陈末儿跌跌撞撞的小跑进来,脸上带着惊怕,大眼中甚至还挂着泪水,或许过为的慌张,怀里的兔子被她抱得有些吃痛,舞着爪子要往外钻来。
见她这样,杨延昭忙走上前,满是关切的低声问道,“末儿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公子,院子外来了……来了好多人,我爹……不,陈管家被他们抓起来了!”
闻言,杨延昭忙让陈末儿待在书房,自个则是快速往外走去,他确实没想到耶律休哥来得竟然这般的快,想着仇人相见,这心竟然不由自主的快了几分。
刚走到院子里,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朱门被撞开了,准确的说是被人给砸开的,随着大门的撞开,几道人影跌进了院子里,却是鼻青脸肿的陈管家,和口中含血的王品以及他的两名手下。
之后,便是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了门槛上,当他与杨延昭的目光相对时,双目猛地瞪圆了,无线的恨意与杀机随之燃了开来。
寒着脸,盯着杨延昭,耶律休哥抽出身边侍卫递来的鞘壳上镶满珠宝金银的长刀,已到三竿的暖阳投下道道华光,使得那光亮的刀面上折射出刺眼的光亮来。
当然,这光亮却是遮不住长刀的寒气,也挡不住握到之人眼中的骇人杀意。
不知是耶律休哥只顾盯着杨延昭看,还是故意为之,长刀顺着地面划过,发出刺耳的叮叮当当声。
那柄长刀越来越近,粗重的呼吸声也越来越响,所有人都将心提了起来,望向了那伫立在原处的杨延昭。
他为何还是静静的站在那边,动也不动?
这番的平静让人有些心慌,或许是已经吓傻了吧,涌进院子的辽兵不禁心中揣测,也暗自在心里鄙夷和唾弃着杨延昭,传的那么玄乎,在大王面前还不是只能认命?
长刀在离杨延昭还有一丈远之时被举了起来,闪着寒光的刀锋只对着他的面门,握刀的耶律休哥口中发出了野兽般低吼,冲了向前,脚上的虎皮靴在砖石上踩得蹬蹬作响。
“大人!”
“公子!”
躺在地上被辽兵踩着的王品等人不由得惊叫起来,而身后,那陈末儿也是跑了出来,此刻小脸吓得惨白,竟然呆在了那边,怀里的兔子跳了出来,像似被那渗人的杀气所惊吓,窜到了院子一边的角落里,藏在了一堆柴木之中。
“大胆,耶律休哥,你连本座也敢杀么!”
就在众人以为下一刻便要血染长刀时,一直未动的杨延昭爆喝了一声,随之一块令牌被拿了出来。
这块令牌一出,那呼啸而来的刀随即停在了半空,而另一边,所有得兵卒皆是跪伏在地,口中念诵着些辽语经文来。
看来这次是赌对了。
心中暗自松了口气,杨延昭举着令牌,瞪着仍握着刀的耶律休哥,不由得再次怒喝道,“怎么,你难道想对我这巫教‘逍遥使’下手?”
听着这声呵斥,耶律休哥脸色阴沉的吓人,暗云密布,似乎顷刻间便要生起狂风暴雨,握着长刀的双手在暗自用劲抓着刀柄。
“呀!”
突然间,耶律休哥一声爆吼,停在半空中的长刀再次劈下,带着令人窒息的杀寒意,径直的砍向了杨延昭的面门。
刀光幻影千万,如滔滔江水汹涌而出,杀气密织成网,似千尺飞流漫天而来,
见这情形,杨延昭不由得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耶律休哥会做出这种鱼死网破的事情,更没有料到对方的刀法竟然是这般的凌厉,二人相差的距离不过一丈,而耶律休哥又是突然发难,哪里还能硬接下这一招,只得一个驴打滚,往着右侧躲过去。
可他刚止住身形,便觉得身后一道寒气直逼脑勺而来,正暗呼不好,却听到的当啷一声响,半截刀身落在了杨延昭的脚边。
“再有下次,杀无赦!”
声音依旧冰冷,亦如左婆娑脸上不曾褪去的寒霜,那剩下的半截刀被她纤细白皙的手握着,正架在耶律休哥的脖颈上,泛着寒光的刀锋上隐约可见丝丝的血迹。
嘴角抽搐着,耶律休哥阴狠的盯着左婆娑和杨延昭,双拳紧紧的握着,脖颈上的青筋暴起,使得刀锋上血色越发的明显了。
“哎呀,哎呀,这是怎么了,可是把小人给吓坏了!”
带着惊怕的尖锐声音莫来由的凭空响起,杨延昭转过头,却见到宫中的内侍张德全脸色有些发白,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很显然,他没有想到这小院里会有这般大的场面,但好歹也在宫中摸爬打滚多年,张德全的眼力劲还是有的,趋步上前,对着左婆娑弯身施礼,“小人见过圣女。”
待左婆娑轻轻哼了一声后,又是与脖子架着刀的耶律休哥行一礼,之后对着杨延昭点了点头,这才将来意道了出来,“杨大人,大汗召你进宫,特地让小的过来引路。”
既然耶律贤是要见他,杨延昭当然是要前往,遂点首应道,“有劳张公公了。”
说完,杨延昭便往外走去,那张德全却是愣住了,看了看左婆娑和耶律休哥,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对着二人再作一礼,便小跑着追着出去了。
第三百一十六章 再见萧绰
院子外,围着数百的辽人,见到杨延昭出来,却无一人敢阻拦,纷纷低着头不敢正视,满是敬畏拘谨的模样,生怕冒犯了这由阶下囚突然摇身一变的巫教逍遥使大人。
见到这情形,跟在身后的张德全虽是满腹疑团,但眼下时机不适宜,也未多问,跨上马,与杨延昭一道朝着宫城去了。
一路疾行,穿过街道巷口,杨延昭面色如常,那张德全却是越发的觉得不可思,时不时的抬首打量着他,似乎,二人才第一次相识。
到了西水桥,下马之后,张德全终于忍不住了,疾步赶到杨延昭的身边,私下里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小声道,“杨大人,刚才你就这番匆匆出来,那北院大王……”
闻言,杨延昭笑了笑,却未作声,那事情自由左婆娑去处理,耶律休哥即便如何胆大,也不敢对巫教的圣女动手。
更何况,动起来手来,即便是调过去几千人,也不够那疯婆娘折腾的,所以,杨延昭倒是丝毫不担心。
见他不说话,那张德全也不好过问,此刻,面上仍是带着笑意,但言语间明显少了前番日子的热乎劲。
想来,他对自己很不看好啊!
心中念叨了一句,杨延昭也不去想这趋炎附势之人心中盘算,跟在他身后,穿越曲折蜿蜒的廊道,走过白玉石阶,却是在‘淑德殿’前停下了身形。
“杨大人,大汗让小人将你引到这边来。”
说罢,殿前当值的太监已经迎了过来,与那张德全换了个眼神后,对着杨延昭笑着道,“可是杨大人来了,皇后娘娘在殿中等候多时了,大人还是快随小人进殿吧。”
听得这番话,似乎是萧绰寻他,不知这个多日未见的‘老乡’找他是为了何事,或许又是做那说客?
胡乱的想着,跟着那太监进了大殿,依旧是富丽堂皇的让人睁不开眼来,几只张口的异兽火炉烧的殿内很是舒适暖和。
在杨延昭走进去,那萧绰正低着首与一七八岁的孩童玩耍着,二人提着兽皮裹成的球儿,不时的发出低低的笑声。
那太监见此情形,也不敢多言,躬身退出殿外,而杨延昭则是立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此刻,萧绰穿着一件绿色莲花短衫,薄薄的衣衫覆在玲珑玉透的娇躯上,玉足踢着皮球,胸口便起伏一阵,那傲人的双峰似乎要破衫而出。
好一会,抬头擦汗的萧绰才发现杨延昭已经到了,拾起皮球,交给那孩童,并唤来门口的宫女内侍将他给带了出去。
那抱着球的孩童很是不愿的缠着萧绰,好一会才肯离去了,待他走后,萧绰坐到一边椅子上,喝着桌案上已摆放好的茶水,待喘了几口气,这才发现杨延昭正一直盯着她在看。
放下杯盏,用锦帕擦这细嫩脖颈上挂着的汗珠,萧绰横了杨延昭几眼,“看够了么?要不要靠近点看看?”
顺势着将胸给挺了挺,顿时,薄衫的扣子被撑了开来,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肌肤。
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杨延昭将目光从那诱人的胸前移开,在这个御姐面前,他这偷瞄几眼的小心思委实的太过纯洁了。
可在他打算默念几句道家心经,来去除杂念时,那萧绰却是站了起来,对着他做出几个翘臀挺胸抛媚眼的姿势来,“怎么样,这身材不错吧?”
心里莫来由的升起一团邪火来,杨延昭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萧绰妩媚的让人难以抵挡,本来绝美的容颜加上御姐的内心,已如一颗熟透了的蜜·桃,挂在枝头,望在眼中,垂涎欲滴。
“咯咯……”
或许是看出了杨延昭的窘态,那萧绰笑出了声来,一时间,花枝乱颤,即便是满殿的珍宝玉器,与她相比,也瞬间黯然失色,毫无光彩之言。
好一会,在杨延昭满是不悦的目光下,萧绰止住了笑意,将薄衫扣好,拿起放在案几上的短袄穿了起来,“其实我也没想到,这萧绰身材会这般的完美,换做以前的我,那是可望而不可求啊!倘若当年有这模样,那姐也能横扫写字楼了,那畜生也不会跟着胸大无脑的狐狸精跑了。”
断断续续的说着,有些恨,也有些不甘,只是这情感杨延昭也弄不清她到底的是厌恶今生还是怨恨前世。
“刚才那个孩童是你所生?”
既然分不清前世今生,那便不再去说道,所以杨延昭没有顺着萧绰所言,继续纠缠在她的身材上,而随口的将话题给岔开了。
白色绣彩凤牡丹的短袄使得萧绰更加的艳丽,更为重要的是这袄衣似乎是紧身型的,顿时,勾勒出了一道前凸后翘的曲线。
美目流转,瞪了一眼杨延昭,萧绰坐到那垫着狐裘的檀木椅上,轻叹了着道,“怎么说呢,那孩子是我所生,却又不是我所生,准确的说他是先前的萧绰生的。当然我这个冒牌的妈也得尽些心不是,不过这小家伙也粘人的紧,给我打发了不少寂寞时光。”
闻言,杨延昭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点了点头,“没想到你也是个心地纯善的女子。”
此话一出,那本还是有些落寞的萧绰突然昂起了头,如同被激怒的雌兽,“我去,你丫哪里看出我不善良了,告诉你,姐虽然曾经是御姐范,但也是地地道道的好姑娘,街坊邻居提到我,那个不要竖起大拇指夸赞好一番!”
见她越说越没正行,杨延昭赶忙赔了个不是,也不再胡扯闲话,径直开口问道,“今日找我来,到底是为何?”
说到正事,那萧绰也收敛了嬉笑之色,盯着杨延昭看了好一会,稍后皱着云烟眉,满是怒气的道,“让你不要惹事,你怎么就不听,先前你们是两军对阵,各为其主,胜败也不过是兵家常事。可是你为何要杀了他儿子,耶律休哥他本来就是个疯子,即便是大汗也要顾忌几分,你这不是活腻了么!”
一阵急促的话语带着恼怒与不满,如同暴风骤雨,朝着杨延昭袭来,但是后者却没有惊怕之色,更没有萧绰想要的悔改之象。
“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做得,你还记得‘人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那句话么?那时候的我们其实并不理解其中真谛,只不过是为了考卷上的漂亮分数,囫囵吞枣的将它记上。
可是有的东西,在不经意间已经如同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你的脑中,只是等到特定的时间才会涌现出来。让你的心神为之颤抖,甘心的那般去做,哪怕明明知道下一刻,便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犹豫半分。”
“狗屁!”
杨延昭的话刚说完,便听得萧绰爆了一声粗口,绝美的脸上满是愤怒,玉手指着杨延昭,“什么泰山鸿毛的,说得倒是好听,你要知道命只有一条,我们两都是死过的人,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一世的可贵之处。你若是死了,这命就没了,难不成你还想穿越到什么地方去?”
说着,满是激动的萧绰走下了座椅,不给杨延昭开口的机会,抖着香肩,继续娇斥道,“还记得上次我让你留在大辽,你是怎么义正言辞的拒绝的?难不成这时候你就忘记了远在宋朝的红颜知己了?不在乎那些莫逆相交了?”
本是秋水翦瞳的美目因怒火而圆瞪着,不知何时,萧绰指着他面门的手叉到了盈盈细腰上,声音也不知觉的提高了几分,“杨璟,我今天把话摆在了这里,你不可以死,也不可以离开上京城,否则……”
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这时萧绰也察觉到她这些话的霸道,涨红的脸上多了丝落寞,转过头,盯着殿外那宫阁楼宇尽头的蓝天白云,好一会叹了口气,“你要是死了,离开了上京城,我又到哪里去找一个可以说真话的人来?”
眉宇间涌出化不开的凄楚,萧绰露出一个苦笑来,依旧是那让人痴迷的绝美脸庞,此刻却满是道不尽的悲凉。
即便是杨延昭,心中也莫来由的一阵疼痛。
突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过首,站在萧绰的身旁,与她一道望着天际随风卷舒的白云,好一会才使得纷乱的思绪平复了下来。
“我是不会留在上京城的。”
许久,杨延昭轻轻的将心中的坚持再一次道了出来。
“难道你不想和一个来自同个地方的人在一起,无所拘束的说着家乡的事情,笑骂随心,即便所为之事与这世道格格不入,也不会怕天下人的全都弃你而去,因而始终有个人懂你。”
萧绰用手将先前生气而零落的鬓发理到而后,很是平和的应道,双眸之中隐约可见丝丝的期待。
“你可以跟着我走。”
听得这句话,萧绰笑了,笑靥如花。
“你觉得这现实么?我是辽朝的皇后,又怎能踏出这上京城一步?而且,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原因,我和你之间没有让我弃这些而不顾的勇气。”
确实,萧绰如今在辽朝所受之礼同大汗耶律贤,地位尊贵异常,日后更是执掌江山,心里的孤寂与荣华富贵,孰轻孰重?
闻言,杨延昭沉默不语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保全之法
一阵风吹过,白云团轻柔的卷舒着,拂过远处远处高殿上闪着耀眼光芒的螭吻,久久不曾离去,恰是那恋花白蝶。
可这其中,又是谁把谁紧紧跟随,谁又为谁欣然真醉?
风又起,云朵儿不禁飘零,散作了几片,朝着天边轻盈而去。
‘淑德殿’内,杨延昭与萧绰仍是并肩而立,望着这风起云落的天际,彷佛在这恍惚间,看到了内心深处久违的家乡。
“你有想过怎么回去么?”
萧绰淡淡的说着,打破了殿中的沉寂,杨延昭剑眉添了丝许忧愁,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想过,可惜没有头绪。”
“前两年,我也见识过巫教的厉害,但却无缘见到掌教,否则,应该能问上一问”,萧绰接着道了句,继而伸手指向天边,“一直以来,我都有种感觉,云端的尽头,想来就是回家的路了。若是能学会那些传说的飞天遁地,或许就能回去了。”
“可到了那个时候,你舍得一切,回到那个已经陌生的前世去么?”
闻言,萧绰愣住了,确实,这几年来她连做梦都想着回去,可倘若真的回去了,还会有自己熟悉的一切么?
若是周遭之景已经变得物是人非,那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岂不是又一次的穿越到陌生的年代里?
思量间,萧绰低下了头,鹿皮短靴踢着脚下的砖石路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算了,回去也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暂且不要再去想了,胡乱的想着只不过徒增烦恼。”
叹了一句,杨延昭坐回到先前的那张红漆木椅上,拨弄着手边案几上摆着的白玉盏,“你今天找我来,不回只是说这些话吧?”
见杨延昭问起,萧绰这才想起正事,收起了脸上的伤感,转过身背着手道,“听说你成了巫教的‘逍遥使’?”
心中微微吃惊,他也不过是刚刚在耶律休哥的面前拿出了令牌,这边的萧绰便已经知晓,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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