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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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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谦似乎更享受如此美妙的曲子,闭目竖耳,头下意识的随着旋律晃动,看来他不是第一次聆听了。
  一曲罢,张谦面露笑意,“徐师每rì清晨都要抚琴,曲意流觞,总是让人很是痴迷。”
  对于张谦的话,杨延昭只是笑了笑,琴声的确很动听,但他却没有张谦的这般投入,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文人才士,会因琴棋书画等文雅之物如痴如醉。
  而他,挤身其中只不过想混个好rì子而已,最多只是个伪文人。
  不过杨延昭的笑却让张谦觉得很欢喜,刚才他也注意到杨延昭认真听曲的样子,当即更加觉得两人兴趣相投。
  “曲子以后常听,要是徐师高兴,还可以指点一二,现在得去请他同意延昭兄入书院才是。”
  说着张谦往前面的小院走去,身后的杨延昭知道他有所误会了,但留给别人心中好的印象又何必去毁掉,说不定以后自己真的能成为琴技高手,也不是不无可能。
  很快,到了小院,门口栽着两棵与清潭边相同的墨竹,就连院子里栽种的也是,几抹绿意早已按耐不住出了墙头,直着纤细傲骨,散着青翠yù滴的风雅。
  “学生张谦见过徐师。”
  张谦未走进院子,在院门口恭敬的行着弟子礼,看来他对这徐师很是尊重,院中之人定是包含才学,那正是杨延昭所想要的,想到这,他刚忙走近行礼,“晚辈杨璟见过夫子。”
  很快,院中略带温和的声音响起,“是秋白啊,一早来我这竹轩居是不是昨夜读书心中有了困惑?”
  竹轩居,倒是挺贴切雅致的名儿。
  “学生昨rì刚受教,脑中开朗了许久,因而寻徐师兵非为释疑。”
  “哦?”
  院中人显然觉得有些出乎意料,“那你清早来此作何?”
  张谦望了一杨延昭,朗声应道,“学生遇一友yù入书院接受诸位先生的教诲。”
  “可是你身边之人?进来吧,待我来瞧上一瞧。”
  其话音落下,张谦大补步朝里走去,杨延昭则是再次紧随其后。
  院子不大,但布置的很是清幽,几棵墨竹,几株君子兰,院子zhōng yāng,一白衫中年人盘膝坐在布垫上,一旁的香炉生着淡淡的轻烟,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恩,人长的不错”,中年人用汗巾擦了擦手,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一丝打趣的笑意,“他想进哪个院?”
  三醉庵虽说是窝在府州,但却教学严明,杨延昭已经从张谦处了解到,书院以梅兰竹菊分为四院,对应着启蒙孩童,熟读经书,知晓诸科以及小有所成,准备科试之人。
  “回夫子的话晚辈yù进菊院。”
  秋菊对应着秋围,只是杨延昭心里总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
  徐师不露痕迹的了点头,自杨延昭进院之时他便眼前一亮,气度不凡,应该是书香子弟,称他为夫子而不是徐师,言行有礼有度,或许真如他所说,是块好材料。
  将手中的汗巾放下,徐师再次笑了,
  “哦?你是要进菊院?不知秋白有没有和你提及过,进我书院都要有考核,当然启智的孩童不在此规则内,至于菊院,乃是书院弟子进阶最后一院,考核自然是少不了的。”
  杨延昭有些懵了,虽然猜测要被询问所学,但张谦一直没有说起,他还以为自己多虑了。
  眼睛朝着张谦瞄了一眼,后者满是鼓励的神情,其实张谦心中暗自认为杨延昭必定饱读诗书,再加上之前在清潭边震古铄今的那一句,当即也就觉得没有必要提及考核之事了。
  “还请夫子出题。”
  事已至此,杨延昭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期望自己能走运些,给出的题目能说出个道道来。
  “那好,便说个新鲜事,前些rì子官家兵出晋阳,大宋灭了盘踞一隅的刘汉小国,从此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不知你怎么看?”
  竟然是关于北汉,想到自己一手策划,最终如愿所偿,而被赶出家门的事情,杨延昭心里莫名的有些窝火。
  北汉平了就天下太平了?那北方与西北处是何物?
  努力的压制心里的火气,杨延昭道,“官家英明神武,北汉的刘氏覆灭自然是众望所归,只是如此便说天下是太平盛世,学生不敢苟同。”
  “是么?”
  徐师的脸上露出欢喜之sè,“说说你的缘由。”
  “北汉不过区区数城,且刘氏施政不为仁,因而大宋yù灭之乃是顺天承意,但要做到长治久安,政道需清明有序,庙堂需无争,为政更需张驰有度。
  所以学生认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安逸开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百丈之木枯于根须,太平之世也非一朝一夕。”
  徐师颔首,拨了拨香炉,使得香气浓郁了几分,轻轻说道,“就这些?”
  “学生还有些微见,只是被夫子笑为黄口小儿信口开河。”
  “说吧,尽管直言,也让我好生看看你肚子有几分货。”
  “刚才所说乃是内患,而大宋亦有外忧,对我朝虎视眈眈的契丹,心怀鬼胎的党项李氏以及自前朝便对中原垂涎的土噃,都是大宋的心腹大患。”
  “可有良计?”
  徐师拨动香炉的手停了下来,声音依旧很轻,但可以感觉到与之前的平淡多了些急促。
  “党项势弱,可先除去,土噃与契丹可择机而动,必要的时候可以联合一方先灭了另一方,徐徐图之,保我大宋后世无忧。”
  纵横之术,chūn秋之时便暂露头角,以徐师的眼光,不会不明白杨延昭所指,只见他沉默了许久没说话,转首望向张谦,“秋白,若是你,如何?”
  后者摇了摇头,脸上很是诚恳,“学生不如延昭兄。”
  “带他去菊院吧!”
  “多谢徐师”,杨延昭紧张的心松了下来,行了个郑重的弟子礼。
  待他们二人离去之后,一白衣老者从屋中走了出来,“怎么样,少阳,可如老夫所说,是个可造之才?”
  徐师没有理会他,继续弹起了曲子,老者喝了两口杯中清茶,“你要是不满意,那老夫可是要将人带走了。”
  徐师的手指灵动的拨动琴弦,却轻吐出二字,“没门。”


 第六十七章 小打小闹

      出了徐师的院子,杨延昭心情愉悦了不少,之前虽是简单的几句话语,但徐师的举止确实展现出了胸中有大学问,这正是他所想要的。
  与张谦走向最西边的屋舍,门边的两侧龙飞凤舞的写着两排字,“穷卷千百策,秋来菊自香”。
  “好字,好文”,杨延昭低叹了一声,“与梅花香自苦寒来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是院子亲自手书,字迹当然苍劲有力,只是延昭兄口中的‘梅花香自苦寒来’也是绝佳好句,在意境上毫不逊于这两句。” 。。
  张谦这一称赞杨延昭心中没有再有窘意,虽不知道这曾经耳熟能详,众人皆知的话出于谁手,但现在却是属于他的。
  这便是穿越客的优势。
  此刻书院中已经有着几人在埋头读书,只不过那齐文彦三人倒是没有瞧见,张谦指了指身边空着的黄sè书案,示意杨延昭坐下之后,便也埋头用功去了。
  盘膝在案桌前,杨延昭放下一直捧着的几本书,看着左右的陌生面孔,深吸了口气,心里略有感慨,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次求学。
  翻开书,习惯xìng的抬起右手,这是杨延昭才发现他遗忘了件很重要的东西,没有带笔砚。 。。
  前世上前,只是夹本书,笔时常不带,因而早晨也就抓了几本书卷便出了家门,跟着张谦朝着书院来了。
  瞄了瞄左侧,张谦此刻正皱眉看着经书,想来正是入神之时,杨延昭自然不好开口打扰,正在为难之时,右侧伸过来一只白白胖胖的手,手上正拿着他所想要的笔砚之物。
  转过头,却是一个身穿绸缎,脸圆圆胖胖,比他还要小上几分之人。
  “你是新来的么?我叫何钰,你可以唤我今夕,这个拿去用吧,我娘给我准备了两份,一直以为用不上,今个儿总算是派上用场了,也不枉我每rì都提着。”
  好一个雅致的名儿,好一个清新的字号,而这长相,硬是扭转了杨延昭好角配好名的观念。
  但杨延昭也没有觉得好笑之意,单凭对方这赠笔砚之举,虽是对他来说虽是微不足道,到对于雪中等炭之人,无疑是件需要感激的事情。
  “杨璟,杨延昭。”
  微笑的接过笔砚,磨开砚,竟有墨香之气,杨延昭不懂砚的判断,但至少可以感觉出这块砚比他家中几文钱买来的好上许多。
  再次感激的望了何钰一眼,后者胖胖的脸上露出一丝憨厚的笑容,扬了扬手中的笔,之后也挥毫书写起来。
  菊院的课开始于辰时,因而辰时快到之时,人也陆陆续续的来了,更有不少人拿出自带的糕点,吃喝上一些,权当是稍作歇息。
  右手边,一阵无名风刮起,待抬头,一个身影已从门口折返而来,却是手中提着食盒的何钰。
  有钱人家都是算准了时间,而看何钰穿着之相,不是大富就是大贵,因而有小厮送来点心,杨延昭倒也不觉得奇怪。
  “秋白,别再看了,吃点挂花糕,提提神。”
  何钰笑着脸从食盒中拿出一碟糕点放在张谦的书案上,被人打断,后者很是无奈的看了那张堆满笑容的胖脸,只能放下手中笔。
  这场景,似乎两人是好友,而且发生了不止一次了。
  杨延昭暗自做着推断时,而那何钰取出另一碟,放到他的跟前,“延昭兄,你也来一盘,肚子若是未填饱,哪里有力气记下圣人所言?”
  这家伙是自来熟?难不成遗传了家中做生意揽客的道道?
  笑着说了声谢,也不做推脱的接了过来,早晨出门只吃了块炊饼,说起来,还真有些饿的感觉了。
  那何钰见杨延昭没有拒绝,笑的更加欢喜了,将食盒中又是拿出几碟分给周围之人,这才做回原位自己吃起来。
  “何小胖,今个儿又带了这么多的吃食了?”
  三道人影走了进来,为首的是齐文彦,而出声的却是那贼眉鼠眼的董同正。
  脸上的厌恶毫不掩饰,何钰不做理会,继续吃着手中拿起的点心。
  “哟,怎么不说话了,你我也是同窗,恰巧腹中饥饿,也给我些可好?”
  像是被苍蝇围着,何钰转了个身子,不去看对方,这让董同正本是取笑的模样顿时消失,瞪着黄豆眼,恼羞成怒的走向前。
  “何胖子,不要给你脸不要脸!”
  何钰肥胖的身躯微颤了一下,他怕的不是这张牙舞爪的董同正,而是立在一边笑脸看热闹的齐文彦。
  家中在府州城的生意受着齐氏的压制,因而在书院里,他一直都避开齐文彦等人,也算是惹不起便躲到一边。
  丢下手中吃了一半糕点,何钰起身往外走去,可还未走两步,那身材高大的余菏泽挡住了他。
  见这情形,其余的学子都呈不吭声之状,看来他们也已习惯了这场景,即使何钰对他们热情相待,也没有拉近之间的距离。
  “够了,你们不要再为难今夕了。”张谦冷语站起来道了句,直直的盯着齐文彦。
  齐文彦没说话,仍是面带微笑,做着事不关己,看热闹之状。
  如此表态,董同正与余菏泽更是有恃无恐,像是得到了默许,那董同正更是气势汹汹的逼向张谦。
  “张秋白,你这般大声作何?我们与何钰说话碍着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觉得我董同正是在欺人么?你问问何今夕,有这回事么?”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低头不语的何钰,过了许久,依旧没有说话,气的张谦忿恨的将案前那盘jīng致的莲蓉糕拂到了地上。
  张谦这举动让董同正脸上得意之sè更加明显,叫嚣的望着四周,“你们之中有人看见我在欺负何今夕了么?”
  一片寂静,唯有张谦气急抖动身体碰着桌案的声音。
  “打扰下,你说得事情我看到了。”
  这时,一道懒散的声音划破了董同正嚣张,转过头,却见之前见到与张谦一道之人正慢悠悠的吃着糕点,而刚才的话正是出于他的口中。
  望了望齐文彦,看到后者眼中有些yīn厉,了解他脾气的董同正明白,这是动怒了。
  既然如此,对这新人可不能客气,书院中有个张秋白摆不定,不能再多出个唱反调的。
  想到这,董同正本猥琐的脸上布满了恨sè,可是很快,他竟大叫着跌倒在一边。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董同正快速的从地上爬起,飞快的冲到一角位置,将头埋在宽大衣衫中。
  事情只在一瞬间,其余之人都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董同正依旧埋首在书案上,任凭余菏泽怎般的询问都不加回应,不断的重复着‘太可怕了’四个字。
  杨延昭也不理会屋中其他人投来的疑惑与惊恐的目光,将盘中的最后一块糕点吃完,拿起砚
  “你究竟对同正做了什么?”
  关键的时候,狐朋狗友也有显露义气之举,那余菏泽满是恼怒的冲着杨延昭吼道。
  “我什么也没做,你看见我欺负他了么?杨延昭抬起头,满是无辜的应着,继而转过头,对着其余人,你们看见我欺负那位仁兄了么?”
  这话有些耳熟,正是刚才董同正的嚣张之言,如今被用在他身上,倒是恶有恶报了。
  “你!”
  余菏泽气的说不出话来,满脸通红的要往杨延昭走去,却被一直未说话的齐文彦喝住,“够了!”
  语气冰冷,让暴怒的余菏泽顿时止住了身形,冷冽的目光盯着杨延昭,良久才收回,坐到董同正左上手的位置,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何钰有些怯怯的将地上的糕点与盘子捡起,感觉到张谦的怒气仍没有散去,只能不吭声的走回到书案前。
  “多谢延昭兄出手相助,只是……”
  望了望低头不语的齐文彦,何钰满是肉的脸上涨的通红,终一咬牙,“他们要是为难延昭兄还请及时相告,何今夕定会尽己所能,不让延昭兄陷于危境。”
  闻此言,杨延昭停下了笔,这何钰品xìng善良,只是不愿生事,才一味的退让。
  可是齐文彦这些人想要为难自己,杨延昭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单凭一个眼神,便能吓得那董同正屁滚尿流,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何况他身后还有折御卿兄弟,有这层关系,府州城,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感觉到何钰的紧张,杨延昭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而后者还想说些什么,但教学的夫子走了进来,只好将张开的嘴闭上。
  授课的夫子并非是徐师,但所讲的诗赋也是让杨延昭受益匪浅,待到一个时辰后,夹在书中的几张白纸上记满了黑sè的小字。
  夫子所说写诗作赋他也并非一点都不知晓,只是有许多杨延昭明明知道意思,但很难找出切题口,因而,他所记的多是写出佳作所用的方法,如此一来,加上他肚子中所存的他人千古绝句,今后若是与以诗赋论高下,倒也能多了些胜算。
  书院的课程是一个时辰轮换,很快便到了中午,学生都拿出自备的吃食,这时,杨延昭才发现他所遗漏的并不只有笔砚。
  ??


 第六十八章 小胖爱经商

      闻着有钱人家仆人送来菜肴的香味,杨延昭不禁也腹中生出饥饿之感,当即放下手中笔,幸好带了些银子,坐了半天,也当是出去活动活动。
  “秋白,可要出去寻些吃食?”
  正在凝神书写的张谦停笔摇了摇头,指了指整齐放在一边的布袋,“我娘准备了炊饼,等一下吃它便好。”
  张谦这般说,杨延昭也不强求,独自往外走去,其实他与张谦的处境相同,都将毕生压在了不久之后的科试之上。。。
  但杨延昭与张谦又有着不一样之处,苦读不辍是需要的,但杨延昭却更能拿捏清楚分寸,唯有劳与逸相结合,才能使得自己具有更佳的状态。
  出了菊院,眼前的翠绿芳草让他有些晕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草地之上,三五人聚在一起,或是小声的谈论着,或是共享着食物。
  “延昭兄!”
  在杨延昭正想着早晨来时可在哪里见到酒楼之时,耳中传来高呼之声,转过头,却是何钰正对着她挥手。
  “延昭兄是不是还未用膳,不如与我一道可好?”
  见杨延昭走来,何钰快速的从身旁马车中拿出几个食盒,也许是刚做好便送了过来,打开食盒,竟还有丝丝热气。。。
  递了双筷箸给杨延昭,何钰接过灰衣小厮手中的茶水,也倒了杯递了过来,望了望菊院的方向,声音有些低“延昭兄,秋白他还在生气么?”
  确实有些渴了,杨延昭也不客气,接过茶水喝了几口后摇了摇头,“生气与否我就不知晓了,只是他要温习功课,也不好打扰。”
  何钰犹豫了片刻,再次板着个胖脸,满是认真的说道,“延昭兄,今早之事多谢你出手相助,只是这齐文彦虽看着颇具谦谦君子之风,其实骨子里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眦睚必报,因而还望延昭兄多加小心,若是情况危急定要告知我,即便是拼了家父的训责,也不能让延昭兄代何今夕受罪才是。”
  话语很是诚恳,杨延昭听后不禁对眼前这个胖墩墩的少年好感又进了一分,不过对于他所说,笑着摇头不语,只是吃着身边就近的炒菜。
  “今夕你家中是经商的么?”
  杨延昭这一问,让本还是担心的何钰脸上突然涌出挣扎之sè,贩夫皁隶,虽然官家开恩,是的商户子弟中奇才异行者可应举,但是在文人眼中,商贩依旧低人一等。
  “恩”,沉默了片刻,何钰点头道,“家里在府州城中有着家酒楼与几间布行,改天延昭兄可以去德chūn楼品尝些拿手的招牌菜。”
  “呵呵,我可不擅长在吃食上下功夫,若是这些菜是你家酒楼所做,那味儿确实不错,待过些rì子,真的去吃上一二。”
  杨延昭的语中完全没有取消之意,让何钰藏在心底的那些yīn霾横扫一空,当即将其余的食盒推到他的身边,“随时欢迎延昭兄前往,到时候,保证让你尽兴而还。”
  两人边吃边聊,何钰也好奇的问过早上董同正怎么突然像发了失心疯,但杨延昭只是以他发了失心疯一语带过,让后者也不好追问究竟。
  一阵交谈下来,大多是何钰说着他的事情,说及家中买卖之时,都是眉飞sè舞,如同突然变了个人。
  “今夕,你似乎对经商很有兴趣,为何不继承家业,将何家买卖做大?”
  杨延昭很是随意的问着,却是让后者露出失落神sè,“我爹认为读书做官才能光大门楣,所以,家中的事从不然我插手,刚才所说的这些,也只是从几位管事那里打听来的。”
  看着何钰眉间的落寞,杨延昭的心中也不经被猛烈的撞击了几下,如今,这一切是他所想要的么?
  早些时候,预想的遛鸟逗狗的rì子哪里去了?
  一时间,恍然隔世,脑中的今生前世,让他竟是失了神。
  “延昭兄,延昭兄……”
  耳边是何钰的呼声,杨延昭收回了神识,将手中的筷箸放下,“今夕,若是你可以选择,你会经商还是从仕?”
  这个问题何钰心中也曾想过千百次,只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直接的与他提了出来,当即愣了片刻,随即不假思索的回道,“经商。”
  “好!”
  杨延昭端起放在草地上的茶杯伸上前,与何钰手中的杯盏碰了一下,“祝你如愿!”
  一饮而尽,如同饮酒,杨延昭笑着放下空杯,笑着道了声多谢,便往着菊院走去,留下仍是呆滞的何钰。
  在杨延昭前往菊院的时候,清潭边,齐文彦正冷脸而坐,身前的美味菜肴依旧整齐的像刚摆上的。
  “你是说他一道目光将你给吓破了胆?”
  语气有些冰冷,坐在一侧的董同正情绪比之前好了许多,听到齐文彦提及刚才的事情,脸上不由得再次闪过恐惧。
  好一会,才苦涩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愿承认,但那道眼神却是骇人的很,带着冰冷,冷的人刺骨,如同是看着死人一般。
  董同正终于找到形容那眼神的准确词语,心里当即更加慌得紧,“他杀过人,而且是杀过许多人……”
  “什么!”
  余荷泽的语中满是震惊,但须臾便恼怒的看了一眼犹如惊弓之鸟的董同正,“你是说他杀人?这怎么可能,若是杀过人早就是囚徒了,怎么会出现在书院中,徐师又怎么会收他入学?”
  那肯定是杀了很多人的眼神,孩童时,他曾见过屠夫杀猪,那时候,也是这种眼神,可在董同正刚yù反驳,齐文彦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哼,没用的废物!”
  “文彦,这件事你看如何处置?”
  余荷泽显然也不相信董同正的话语,更为重要的是他知道齐文彦已经派随从去打听此人的来历。
  打听来历,是为了下手做准备,虽不至于杀人,但整人的手段还是有着不少。
  “张师这几rì便要来了,你我还是不要参合其中,便交由鱼龙帮去做!”
  “不知文彦想那帮人怎么对付他?”
  “将为张谦准备好的东西提前拿出来!”
  一句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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