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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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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这几rì便要来了,你我还是不要参合其中,便交由鱼龙帮去做!”
“不知文彦想那帮人怎么对付他?”
“将为张谦准备好的东西提前拿出来!”
一句话,让余荷泽不禁哆嗦了起来,张谦是齐文彦解试最大的对手,又碍于张师的到来因而迟迟没下手,只是没想他竟然要着新来之人的命。
齐文彦拂袖离去之时,不吭声的董同正突然伸手拉住要跟上去的余荷泽,小声的问着,“荷泽,你当真要替文彦办此事?”
“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别人心狠!”
余荷泽满是戾气的说了句,继而看到董同正低头满是惧怕的模样,很是不屑的笑了笑,不再理会他的走开了。
待杨延昭回到菊院时,张谦扔在奋笔疾书,书案的一旁多了个水壶,看情形应该是吃过东西了。
等他刚坐下,便见何钰胖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有些cháo红,像是喝了酒一般。
经过张谦身旁时,何钰的步子慢了几分,可是见对方没有抬首之意,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对于二人之间的事杨延昭只是笑了笑,齐文彦等人为难何钰也不是头一次了,所以他与张谦这情况想来也时常有。
而且张谦能站出来替何钰说话,肯定是将他当做了朋友,所以也不会真得计较什么,此刻怕是看书入了神。
如此倒是让杨延昭有了几分压迫感,府州城这小书院便有张谦这等聪慧且勤加苦读之人,别处自然也少不了,这科举之路看来是越来越艰辛了。
下午时分倒是见到了徐师,他所讲授的是策论,旁征博引,思绪滔滔不绝,着实让杨延昭大开了眼界。
不自觉中再次快速的记述着徐师所说,很快书卷中夹带的纸张用完了,幸好一边的何钰看在眼里,递来了一些。
杨延昭的举动徐师从进门便开始留意,只见他双目专注,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微微点头,右手中的笔停都未停,当即心中更加赞赏。
也许他的到来正是天意吧。
徐师的课讲的很jīng彩,因为策论是进士科的重要部分,所以整个下午都是徐师在授课,而即便是到了rì落,杨延昭仍旧在聚jīng会神的聆听,丝毫没有半点劳累的模样。
“好了,今rì就讲到此处,若是心存疑惑可来竹轩居寻我。”
说完,徐师拂了拂衣袖,径直往外走去,看来是要回他的院子去了。
徐师离去后,屋中顿时热闹起来,学子们各自收拾着书本并相约而还,也有眉头拧紧之人胡乱的收拾之后快速的追着徐师而去。
“秋白,我们也回去吧。”
身边是抱着布包,眼中满是哀求的何钰,杨延昭不由摇头苦笑,对着还在看书的张谦低声说着。
闻言张谦抬头望了眼窗外,夜幕已经撒下,当即点头,“是该回去了,这几rì回家都晚了几许,让我娘担心了。”
快速的收拾好了笔砚与书卷,张谦这时才看到一旁舔着脸谄媚笑的何钰。
“秋白,之前的事我错了,你且莫与我计较才是。”
张谦对何钰这模样很是无奈,每次齐文彦等人寻他开心时,都在那忍气吞声,哪怕是替他打抱不平也换不回应和,最后倒是成为众矢之的。
难不成商贾之事比一个人的自尊还重要?
“秋白,你等等我,别不说话呀!”
见张谦不出声的走了出去,何钰心中顿时大急的一边追赶,一边回过头对着杨延昭做出求助的模样。
第六十九章 灯下对花白
菊院外,张谦挎着布包,不急不慢的走着,满脸紧张的何钰跟在他的一侧,继续做着赔礼道歉之事。
不远处,何府的小厮正抬首张望,想要上前接何钰回府,又觉得眼下情形出声无疑是自找训斥,只能在一边干焦急的等着。
“秋白,与我一道回去吧,正好也顺路。”
何钰低低的说着,眼睛却巴巴的望着杨延昭,后者也明白张谦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还没抹开面子。。
文人,总是有些清风傲骨,张谦也自然不列为。
“上了一天的课倒是有些乏了,要是今夕不觉得打扰,我也想搭你的顺风车。”
说完,杨延昭便率先的往马车走去,那何钰忙出声应和,“那是自然,你我同窗,延昭兄无须这般的客气。”
扭过头,何钰仍是愁眉苦脸,“秋白,你与我们一道可好?”
心中本还有些气结的张谦见杨延昭晃悠悠的朝着马车而去,再看看何钰脸上无比真诚的哀求之sè,当即叹了口气,摇头走向马车。
见张谦这举动,何钰胖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当即笑着在前面跑着,帮二人掀开车帘,并高声对小厮道,“何七,走,先去平川街。”。。
“不用,还是老规矩,到长chūn街我下车吧。”
听了张谦的话,何钰不情愿的应了一声,已经坐下来的杨延昭未理会他们之间的言语,掀开一侧的挡着窗户的布巾,看起车外的景sè来。
马车赶的很稳,在夕阳之下,不快不慢的朝着城中行去,略显宽阔的泥道上也有不少的马车同行,当然,更多的还是徒步的贫寒子弟。
他们之中,两三人为伍,口中谈着今rì所学,或争论,或赞同,倒是成了一抹别致的风景。
车内,何钰与张谦二人说着话,当然,大多是何钰在说,内容也是关于买卖上的事情。
张谦的反应倒是让杨延昭有些意外,竟然毫无厌烦的听着,甚至有时还能说出一些自己的想法。
他们的谈话,杨延昭没有插嘴,只是静静的听着,何钰确实有着经商的天赋,他所说的想法中,有些竟隐隐的是前世的理念。
若不是被他父亲逼着走科举这条路,杨延昭毫不怀疑府州城中会出现新的富甲一方的姓氏。
车晃了两下,继而停了下来,赶车小厮掀开车帘,“公子,长chūn街到了。”
何钰将还未说完的话给止住,帮着张谦递上布包,“秋白,延昭兄,明rì书院再会。”
互相道了个别,杨延昭便与张谦朝着平川街走去,街边的屋舍已经亮起了黄sè的光晕,细细的炊烟正散着菜肴的香味。
带着些暖意的晚风在脸上很是舒服,杨延昭仍是慢悠悠的走着,相比而言,张谦的步伐却是比他要快了几分。
突然,走在前方的张谦身形慢了下来,“延昭兄,我与今夕的事情还望不要当我娘的面提起。”
“我娘知道今夕家中经商,所以……”
两句言语,杨延昭便已经懂得张谦所指何意,他与何钰相交,但又怕被张婶责骂,只能暗地里维持这段情谊。
“今夕人还不错,或许,经商比科举正适合他。”
杨延昭丢下这么一句,继续信步往前走去,落在他身后的张谦不禁心生赞同之意,只是这想法委实荒唐。
若是经商,何钰他爹还不生劈了他,要不然这生xìng坚韧的何小胖会心甘情愿的到书院求功名?
长chūn街拐个弯,便到了平川街了,顺着细细小河,杨延昭二人很快便看到了自己的小院。
夜幕下,一道小身影在门前张望着,忽然间,大眼中闪出一丝的惊喜,飞奔上前,“公子你回来了啊!”
杨延昭笑着与张谦话别,将手中的书卷递给伸出手的排风,“今个儿与张婶出去可遇到稀奇之事?”
进入屋子,放下手中的书,给杨延昭送上一条汗巾,“稀奇之事哪里会天天有,只是与张婶走街串巷的卖了炊饼,公子留的银子也被排风买菜用了些。”
洗了把脸,接过汗巾擦了擦,杨延昭将桌边的灯挑了挑,“银子给你就是花的,看到喜欢的物件尽管放心买,这灯也不要省着用,多添些灯油,免得弄坏了眼睛。”
“省得了公子”,排风低低的应了一声,继而指着桌上的几碟炒菜,“公子去书院一天,应该是饿的慌了,这些菜是排风与张婶学的,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这说的哪里话,闻起来就很香”,杨延昭故意用了的嗅了嗅鼻子,然后做到桌边,拿起筷箸夹起一块青菜,“果然很好吃,排风的手艺进步了。”
“当真?”
在排风期待的眼神中,杨延昭将桌上几盘菜分别尝了下,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公子何时骗过你了?”
“昨晚公子就……”
排风小声的嘀咕一句,正在吃饭的杨延昭却未听清,只见他忙个不停的吃着菜,好一会才指了指一边的位置,口齿有些含糊的说道,“别愣着呀,来一起吃,要不给你讲讲今天书院发生的事情可好?”
“真的么?”
排风的大眼再次明亮起来,盛了个饭碗坐到了桌边,而后者也边吃边说着白天的见闻,当然其中发生的事情都是由他改编而来,哄弄一个仈jiǔ岁的小女孩,杨延昭还是自信有这般本事的。
饭后,杨延昭让排风给他泡了杯茶之后便让小丫头去隔壁张婶家帮忙了,而他则是整理消化白天所做的笔记。
城外的夜显然要比城中更加的寂静,书院里,也是点点黄晕,徐师的竹轩居中,三人正盘膝坐在木垫之上。
香炉散着淡淡的依兰香,此刻徐师正满是紧张的望着身前矮桌上的棋局,而对弈的两人更是汗湿了额头。
“不行了,还是你赢了。”
说话的是杨延昭清晨所遇的白衣老者,紧张的厮杀与挣扎之后,索xìng弃子认输了。
他对面之人身穿灰sè袍子,银霜白发散在身后,听到这句话之后,擦了擦额头汗珠,没好气的道,“早点服个输不就完了,硬是要撑到现在。”
“我喜欢,不行么?”
白衣老者拿起一边的清茶喝了一口,眼中满是不屑,见他这表情,灰衣之人笑骂了他两句,接过徐师递来的茶水。
“虞和,你这次从商丘前来到底是为了何事?”
“没事就不能来了么?少阳这家伙现在长了脾气,与我都爱理不理,甚至是讨个人都不答应。”
“呵呵,你可是说我书院今rì新收之人,若是他少阳做得可不错。”
“瞧瞧,耿元符,你们师徒二人一副德xìng!”
灰袍的耿元符很是无奈的摇头,一旁的徐师则是似若罔闻的双眼继续盯着仍有厮杀气息的棋盘。
“除了他,其余之人任你挑选。”
见对方露出罕见的郑重之sè,白衣老者放下手中得茶杯,压低了声音,“难不成你动了爱才之心?你早知道凭他与少阳的一番作答,我相信rì后必定在朝堂上风生水起,远比我们所寻的只会读书之人强多了。
这也正是上面所要的。”
最后一句,声音更加的低弱,可是屋中之人都是清晰的听到了,徐师也收回了目光,望向身边的恩师。
他们师徒厌倦了尔虞我诈,因此来此清净之地开堂授课,可谁料到风云骤变。他还清楚记得上次这白衣张浩来后恩师便愁眉叹气了数rì。
“正因为这是那边真正需要的人,所以现在才更加不能让你带走。”
“这是为何?”
张浩更加的不解了,难道不是因为动了爱才之心么?说实在的,凭那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足以让任何人动容。
耿元符指了指身前的棋盘,“虞和,你可知道这象棋是何人所为?”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张浩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出声应道,“这象棋据说是叫兰桂斋的铺子卖出来的,与以往象戏似同却大异,jīng妙之处不可言喻,更为重要的是简单易懂,委实难得。”
“你可知道他另一个名字叫做六郎棋么?”
“六郎棋?”
“恩,它是从代州营中传出来的,而想出来的人是刘家六子。”
闻言,张浩才知道提及象棋的原因,当下语中满是惊奇,“元符,你是说,这象棋是刘家六子所为,而今rì那少年便是他?”
张浩的心猛烈的撞击起来,刘家六子他也有所听闻,那是上面传下来的一丝风声,北汉覆灭都是此人策划而成。
这绝对是个天才人物,只是为何弃武从文了?
感觉到张浩的吃惊,耿元符再次点了点头,“没错正是他,杨业投诚我朝也与之有着关联,至于如何入我书院,只怕是机缘,更重要的是此子被杨业逐出了家门。”
张浩脸上的疑惑少了些许,这时才有些明白的捋着胡须,“杨业忠义与家情最终二者难全,逐出他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只是听闻此子作战勇猛,却不知才思也如此敏捷,倒是让人赞叹,不过元符能在短短一rì之间便打听到他的来历,看来这一年来没少经营,张虞和不及你。”
耿元符笑着摇首,他也是听了爱徒所说,恰好在折氏府中有人,消息才来的顺利些了。
“所以,现在他还不能去你的睢阳书院,睢阳书院中才思敏捷着众多,解试比拼异常惨烈,而他,还是留在府州比较妥当,待解试之后再前去睢阳书院求学。”
张浩沉思了片刻,当即颔首赞同,“元符所说极是,便这样说定了。”
说完,起身往外走去,“此行的目的也已达成,明rì便启程离去了,你我多rì不见,本该多叙叙旧,可是年岁等不了人,我们都老了……”
第七十章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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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影在晃动,桌边的茶已经凉了,徐少阳躬身上前,想要将壶中的水换些热的来。
“少阳,不必了,夜已经深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恩师,您有心事么?”
徐少阳轻声的问着,每当张浩前来时,恩师便心事重重,眉头有着化不开的结。。。
手撩起一缕头发,竟是霜白如雪,耿元符轻叹着,“大业未成,已白了头……”
闻言,徐少阳心中泛起一丝的酸楚,“恩师,这天下依旧是赵家的天下,那件事,真的这般重要么?”
“少阳,你不懂,有些事,放不下,也挥不去。”
依旧是当初的回答,徐少阳默然低首,恩师待他如子,既然他还是有此选择,作为弟子,只当从命才是。
“这些天你好生的注意杨家六子,待时机成熟,为师便见他一见。”
“恩师也看好此子?”
耿元符伸手在抚着棋盘上的‘帅’子,“识得大势,降汉于朝;懂得大局,弃武从文,凭他这份心机与胆识,混不出个风生水起怕是很难,否则岂不是辜负了杨业的苦心?”。。
最后一句有些轻,但侯在一旁的徐少阳还是听清了,当即脸露惊讶,只是耿元符不再言语,他也没有追问下去。
府州城北,纵横交错的深巷中,一家大院中灯火也是亮着,屋中四人正盯着满是紧张的余荷泽,待其拿出两片金叶子后,为首者的方面汉子才收回了骇人的目光,“知道了,回去告诉齐公子,说我鱼龙帮接下这笔买卖了。”
大功告成,余荷泽赶忙告辞,与这些杀人不眨眼之人打交道,当真是累的紧,心中暗暗默念着今后绝不再来此地,连告辞都未说,便匆忙的走了出去。
“大哥,当真要为了这些钱去杀人?”
待余荷泽走后,坐在一侧,样貌有些凶狠的光头汉子瓮声问着,定金两片金叶子,事成之后也不过是五片,这对于鱼龙帮来说,有些微不足道。
“二哥,大哥只是卖个面子,齐家是府州城首富,与他交好,rì后总能有些好处。”另一个有些瘦弱的黄脸人接着说道。
“恩,我的确是这么想的,老四,你明rì便带人去打听听此人的来历,定要打探清楚,若真的只是个外来户,死了也不会有多大影响。”
坐在下首,穿黑衣,脸sè有些yīn厉的鱼龙帮四当家平时便不多言语,听到这命令时也只是点了下头。
吱……
书房的门被轻轻的打开,灯火因漏进来的风快速的舞动着,排风瘦小的身影从门缝中钻了出来。
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一丝与年纪不相符合的心疼之sè,轻手轻脚的走上,慢慢的将杨延昭手中还拿着的笔取下,将怀中抱着的一件黑sè袍子披在了他身后。
压了压灯芯,随即灯光暗了许多,看了一眼睡熟的杨延昭,排风再次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醒来,仍是在那习惯的时辰,脖子有些酸,伸手想要捏一捏的时候,身后的黑sè长袍滑落到地面上。
将它捡起,杨延昭嘴边露出一丝微笑,小丫头倒是越来越会照顾人了。
将衣袍放在桌案上,杨延昭走到院子中,排风的小身影已经开始忙碌了,见到他,指了指院中桌上的水盆,“公子,洗漱之物放在那了,排风熬到粥也快好了。”
“不急,天sè尚早,排风你以后可以晚些起来。”
杨延昭一边用盐粉刷着牙,一边对排风说道,毕竟她只是个孩子,怎能每rì做着仆役的事情。
“排风已经习惯了,公子你看这布包可好?”
将粥盛出来放在一旁凉着,排风从房中拿出一只青sè的布包,样子与张谦的相仿,只是缝补的细处多点了粗糙。
想来是他昨晚吃饭时提起,小丫头连夜做出来的。
很是欢喜的接了过来,杨延昭在身上比划了几下,“恩,当真是不错,排风的手儿现在是越来越巧了。”
听到杨延昭高兴的声音,排风有些羞涩的低了低头,“公子不嫌弃就好,排风这就给公子收拾书卷去。”
将布包递给了排风,待她收拾好之后,杨延昭便照着老规矩在院中练起身手,今天用的是点钢枪,一支长枪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威。
一套·动作下来,脸颊上已经有些汗珠,接过排风递来的汗巾,杨延昭将长枪递给她,“排风,刚才的招数你记着了多少?”
点钢枪的分量对于排风这瘦小的来说有些沉,提在手中有些吃力,“公子,招数是能记下了,只是气势上怕是比不上公子这般。”
“那就好,排风果然很是聪慧。”
将长枪接过,杨延昭面带笑意,排风现在身子骨还弱,怎么可能有他这种气势,或许给她寻个合适的兵器到时能事半功倍。
想到武器,杨延昭脑子中不禁闪出‘烧火棍’三个字,再想着排风舞着黑漆漆烧火棍的样子,当即在哑然而笑。
或许鞭子比较不错,这才是女孩儿家该用的兵器。
早膳是绿豆粥,炊饼以及盐水菜,简单了些,但早餐对杨延昭来说也就是吃个肚子饱,两碗粥,三块炊饼下肚,恰好张谦也到了门口。
检查了布包中所装的东西,杨延昭很是神气的背上它上学去了,站在院门口的排风则是目送着他离去。
公子真的不要自己送午膳,那他中午吃什么?
“恩,好吃,今夕,今个儿这菜比昨天可口了几分。”
草地上,清风拂过,倒是让人心神愉悦,不过若是你身旁做着个不顾形象大快朵颐之人,任谁都会觉得失了风景。
当然,现在的张谦便是有着这种想法。
“延昭兄,你我好歹读的圣贤书,虽说食不言,寝不语做不到也就罢了,可是用膳之时能否斯文些,没人跟你抢。”
张谦一开口,那何钰也是连连点头,“对,延昭兄,你慢些吃,马车上还有食盒没拿下,准保你吃个够。”
没好气的瞪了两人一眼,杨延昭手上没闲着的应道,“有免费的午餐还不赶紧下手?更何况这免费的午餐还合着我的胃口,当然要吃个欢了。”
一句话说的张谦二人连连摇头,很想走到一旁,与身旁这毫无礼仪的他划开界限。
杨延昭的求学生活便这样安静的进行着,早晨与张谦结伴而行,中午吃着何钰家中送来的美味菜肴,rì落之时搭着顺风车回家。
当然,有时他也会留在书院中与夫子求教,不过怕排风担心,因而就算是天sè过晚,也会在城门关上前回到城中。
这rì,三人正坐着马车往城中行去,杨延昭与张谦谈论着之前夫子所讲的策论,而何钰则是在一边托着下巴,时不时的插上一句。
突然间,马车停了下来,让毫无准备的何钰差点倾了出去,何小胖当即掀开车帘,“怎么了何七?”
赶车的何七有些慌张,但随即指了指前面挡道之人,“公子,这人猛的冲了出来,将路给拦住了。”
何钰顺着何七所指望去,果然是有个穿着褐sè麻布衣的少年,似乎有些眼熟,满头大汗,脸sè极为焦急。
“张谦大哥是不是在车中?”
何钰还未说话,那少年便几步走了过来,而听到他声音,坐在车中的张谦将身子探了出来。
“孙明,你怎么来了?”
此刻杨延昭也跟了出来,这个少年他见过,是张谦的邻里,因不喜读书,帮衬着家中做些糕点买卖。
“张谦大哥,你娘出事了!”
一句话差点让张谦从马车上跌落下来,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冲到孙明身前,“我娘她怎么了?”
“你娘买炊饼的时候被人给打晕了,此刻正在家中昏迷,与她一起的小姑娘却不见了踪影!”
“什么!”
这是杨延昭惊呼一声,也不管何钰的吃惊,一个纵身跃到孙明身边,“你是说排风不见了?”
“恩,张婶虽然昏迷,但口中却唤着排风的名儿,而我也特意的找了左右,没有见到排风,不过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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