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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刘玉)-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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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阚的声音多了些急促,耿元符虽未出声,但是眼神晃动,双目望着薛玉玦,流出少有的哀求之sè。
  “二位哥哥放心,小弟绝不会让少阳出事!”
  郑重的点了点头,将徐少阳轻轻的放到隔壁屋的床上,转首对着身后跟随的莲蓉道,“蓉儿,风荷叶!”
  说着,薛玉玦将腰间挂着的巴掌大小的青铜sè小鼎取下,他身后的莲蓉忙将头上的那根隽秀着一枚青绿荷叶的发簪取下。
  青铜鼎被薛玉玦祭出,在床的上空旋转,或许因为伤势初愈,使得他的面sè又白了几分,豆大的汗珠开始顺着额头落下。
  “仲冉,输真气!”
  站在一侧的耿元符低喝着,双手放在薛玉玦身后,体内的先天之气开始流出,孟阚见此情,当然会意了,掌心对着前者,将山河之气注入其中。
  “你个愣小子,还在看什么,赶紧来帮忙!”
  扭过头,孟阚对着左手边有些呆滞的郭淮吼了一句,闻言,他忙运起功法,体内的真气也随之而出。
  道家一脉,虽然行者有三,所学功法也不相同,但气劲归根到底都是同宗同源,皆源于天地之间,存于五行之内。
  因而有三人气体的注入,薛玉玦顿时觉得胸口的压抑少了许多,那青铜鼎也开始涨出光芒。
  见青铜鼎已成,莲蓉赶紧的祭出发簪,那荷叶在青铜鼎的光芒之下瞬间从发簪上分离,叶片入鼎,而发簪则是浮在鼎的下方。
  这时,薛玉玦又快速的捏了几个手诀,鼎中墨绿光芒大涨,浓烈的清香味扑鼻而来,一滴透绿晶莹的液体从鼎的底部顺着发簪开始往下流出。
  “去!”
  随着薛玉玦最后一个手诀打出,那透绿晶莹的珠儿恰巧滴入到徐少阳惨白的嘴唇之上,须臾便消失不见。
  收回了鼎,那发簪也变得如先前一般,荷叶依旧点缀着,只是看上去似乎小了稍许。
  顾不得擦去脸上的汗,薛玉玦取出一颗丹药塞进了徐少阳的口中,又拿出数根银针插进其几大要害穴位,这才松了口气。
  “风荷叶配上鼎中的千年的丹药净化之液,算是将少阳的经脉暂且稳固了,这两rì若是没有出现变端,想来也应该无事了。”
  “多谢玉玦了,这心意,为兄会铭记于心。”
  耿元符语中仍是诚恳,这几rì,薛玉玦为了他的两位徒弟废了众多心思,特别是动用巫术与这极为珍贵,由数代祖师留下的神农鼎中的丹液,这怎能不让他心中感激万分?
  “师兄你这话就见外了,少阳与延昭即是你的徒儿,自然也是我与玉玦的徒儿,做师叔的帮他们还不成了?”
  “仲冉师兄说的是,你我兄弟三人亲如手足,这样的话确实见外了。”
  正说道这,杨延昭的身影冲了进来,只见他眼睛扫过屋中,看到躺在床上的徐少阳,当即震惊万分。
  面容焦急的对着耿元符三人行了一礼,继而扑上床边,“少阳师兄这是怎么了?”


 第九十四章 山下,茅屋(补欠)

      天sè抹出一丝白sè,寂静的小屋中,桌上的灯油已经燃尽,桌角之处,杨延昭正托着下巴,瞌睡的点着头。
  “嗯哼……”
  微弱的呻吟之声悄然响起,听到这声音,杨延昭立马惊醒了过来,虽然面上带着疲惫,但是眼中却多了欣喜之sè。
  箭步冲到床边,见到徐少阳正缓缓的睁开眼,不由得失声叫道,“师兄,你终于醒了!”。 。
  脸sè有些白,徐少阳挤出一个往rì里时常挂在嘴边的笑意,“小师弟,是你啊,我在床上躺了几rì了?”
  一边小心的给他整理床被,杨延昭一边应道,“算起来也有五rì了,幸好师兄醒过来了,我这就去唤师父与师叔来给师兄查探身体。”
  说到这,转身大步往外走去,不多时,屋外便响起脚步声,耿元符师兄弟三人,郭淮以及莲蓉一个不落的都涌进了床头。
  “怎么样,玉玦,少阳的伤势是不是康复了?”
  在孟阚的焦急询问声下,薛玉玦收了正在把脉的手,“二位哥哥,少阳的伤势应无大碍,只是伤势初愈,身子骨还有些虚弱,莲蓉,你去熬一碗粥让少阳果果腹,待我取出几颗丹药与他服下,再调息两rì应该就无大碍了。”。 。
  见徐少阳终于无事,耿元符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了,走上前,柔声道,“少阳,这两天你好生的休息,不要劳累,有事吩咐合德他们便好。”
  “让恩师与师叔们费心了。”
  躺在床上的徐少阳仍是谦逊受礼,不过这句话立马让孟阚不满起来,“少阳,你不要总是这般酸绉绉的,好好养伤!”
  接着转过首,对着杨延昭退了退手,“延昭,现在少阳已经醒来,你也回去好生歇息,这几rì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也肯定累了,这边就交由合德了。”
  “嗯,仲冉说得不错,延昭,你回屋安心歇息。”
  耿元符如此说,杨延昭唯有领命而去,现在徐少阳已经没有大碍,他心里的愧疚也就去了不少,当即行了一礼,往着屋外退去。
  “小子,等一下。”
  薛玉玦出言唤住了他,顺手抛来一个锦囊,“拔苗助长的丹药师叔这边没有,即便有,你师父也不会同意让我给你,这是几颗固本凝气的药丸你拿去服了,习武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千万不能冒失,急功心切,反而得不偿失。”
  这最后一句话薛玉玦是从郭淮口中无意中听来的,多年堵塞的筋脉被打通,心中对武道渴望他可以理解,但是作为前辈,该提点的还是得说上两句,毕竟此子或许会开创出道家的大气象。
  “多谢小师叔。”
  杨延昭将锦囊放入怀中,对着薛玉玦恭身一礼,丝毫没有作做,屋中几人给了他新生,所以今世,他杨延昭都会尊而孝之。
  “别动不动就弯腰,我与仲冉师兄一般,不喜过多的规矩,你能听下去就好,回屋去吧。”
  接下来两天,徐少阳的伤势差不多痊愈,杨延昭也从疯狂修炼的状态下抽了出来,但时常的会对着事物发起愣来。
  “少阳师兄,延昭师弟又坐在台阶上发愣了。”
  在床上躺了数rì,伤势好了七七八八,但徐少阳的脸sè还是少了血sè,苍白的让人有些恍眼,唯一不变的是时刻都挂在嘴角的淡淡笑意。
  此刻,他也在看着杨延昭,顺着那呆滞的目光望去,砖石台阶之下,一处破损露出褐sè泥土之处,一两跟纤细的小草在往外探着身子。
  虽然已是秋意微凉,那草儿也半染枯黄,但依旧挺着身子往外,争得几分朝夕。
  “小师弟大才,或许连恩师当初都没有想到。”
  徐少阳轻轻的说着,一旁的郭淮自然是面露疑惑之sè,有些不知话中所指何意。
  “少阳说得不错,这小子练着魁衍经,得山河之气时竟能有初悟机缘,委实羡煞旁人了。”
  薛玉玦悄然而至,悠悠的说着,徐少阳二人行了礼以后,郭淮有些吃惊,“小师叔,你是说延昭师弟他悟出了仙人之气?”
  “这不要问我,少阳懂的比师叔我还多,要是关于炼丹,倒是可以与你解惑。”
  闻言,郭淮将目光转向了徐少阳,后者未说话,仍旧是挂着chūn风般和煦的笑容。
  台阶上,杨延昭将飘离了许久的思绪收了回来,眼前的枯黄小草随着秋风摇曳,不禁让他生出了莫名的感慨。
  物争天常,化时为chūn,即便秋寒生,但生意不息,chūn意便不止。
  杨延昭也不知他这几rì为何又这种想法,恍若曾经闲来无事,冬rì里晒着暖阳,什么都不去想的宁静。
  可这与之似乎也有些不同,心境虽说是宁和了,但思绪却不再空白,若有若无间,感觉到天地之间存在着一股荡涤心头的神秘气息。
  从乾坤而来,泯于山河之间。
  杨延昭有时也在想着原因,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概练了‘魁衍经’,毕竟道家的功法讲究天地人之间所蕴含之理,所以能有这份心境,或许是练习‘魁衍经’所带来的变化吧。
  摇了头,杨延昭也不去多想,从台阶上站起,衣角被风拂动,右脚半圆踏出,开始练习‘魁衍经’中最为基础的八卦步。
  是夜,晚膳之后,耿元符算了算时rì道,“少阳的伤势差不多痊愈可,明天便动身前往华山吧,以防止误了华山之约。”
  “元符师兄说的是,眼下耽误了不少rì子,离重阳之期不过十数天,是该加紧行程了。”
  孟阚沉声念叨,随即转首望向薛玉玦,“玉玦,少阳的伤势会不会影响到华山之行?”
  虽说伤已无大碍,但会不会有着旧疾还不知晓,万一比试时旧伤复发,对少阳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闻言,薛玉玦抓起坐在一侧徐少阳的,也不顾他连声说已经痊愈,板着脸给他检查了起来。
  “两位哥哥,少阳的伤势想来不会留下旧疾,若是不放心,我再给他服几口丹药,以防万一。”
  翌rì,两辆马车缓缓的驶出朔州城,这次,徐少阳没有驾车,取而代之的是杨延昭与郭淮各驭一辆。
  虽然不认识路,但有郭淮在前面带路,杨延昭也能照着马辙行车,一路走来,速度也不慢。
  十多天之后,路边之景越来越安静,坐在车辕之上,看着越来越窄的弯曲道路以及越来越近的巍峨山峰不由得心生惊叹。
  无论前世今生,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华山,也是第一次攀石登山,而眼前这座山自古便是名峰奇岳,自然更有它的与众不同之处。
  山脚之下,几间茅屋零星落着,看似随意,却又有着杨延昭说不出来的奇特,郭淮将马车停在了居中一间,很是恭敬的下马立到一侧。
  见他如此,杨延昭也勒马而下,马车上的耿元符等人也纷纷走了出来,很是恭敬的对着四周茅屋行着弟子礼。
  “第三十二代行者见过各位前辈!”
  如此卑谦,一道行礼的杨延昭不禁有些惊讶,这不起眼的茅屋之中难道住的是道家高人?
  没有回音,茅屋似乎与身后的群山一般,寂静无声,不过耿元符等人依旧是弟子礼弯腰俯身之状,杨延昭自然也不敢逾越。
  好一会,正对的那间茅屋之中传来洞若虚无的声音,“没想到十年又过去了,岁月真是弹指一挥间,让人抓不得。元符,比起十年前,你却是没有jīng进,倒是仲冉和玉玦修为涨了一截。”
  听到这声音,耿元符高大消瘦的身体竟不住的颤抖起来,“徒儿愚笨,让恩师失望了。”
  “孟阚、薛玉玦见过师伯!”
  “徐少阳、郭淮、莲蓉见过师祖!”
  如此的称呼,杨延昭再傻也明白过来了,当即随声行礼,“弟子杨璟见过师祖!”
  话音落下,杨延昭便觉得有一道轻且飘渺的气息将他给笼罩了,若是之前经脉未通,或许还不能察觉,此刻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飘渺之中蕴含的强大威势。
  犹如雄山大江,与天地一体,源远连绵,却又厚重致心。
  不知觉中,杨延昭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汗珠也开始顺着额头落了下来。
  “命格诡异,修为却只是凝气上阶”,稍后语锋忽转,气势改压耿元符三人而去,“你们之中是谁违了派中的规矩?”
  “回师父,是徒儿,还请师父责罚。”
  耿元符有些忐忑,茅屋中的怒音被笑声所代,“元符,运气不错,此子尚在固jīng培元之中,想来·经脉疏通没几rì才是。”
  “恩师明鉴,延昭经脉打通也只是十多天前的事情。”
  “疏经润脉,你们几个倒是有出息了!”
  轻喝一声,耿元符师兄弟三人忙面露凄楚之sè,低首不敢言。
  “罢了,若有人问及,便说是为师所为。”
  说着,一道气息从茅屋中闪出,直扑进杨延昭的面门,钻进百会穴之中,眨眼睛游走了全身,融入到了丹田之内。
  “多谢师祖。”
  杨延昭虽然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但从经脉中的丝丝暖意,他也能猜出十有仈jiǔ是好事。
  不过杨延昭不懂,耿元符三人可是看明白了,那次巫术帮他通了经脉,但却留下了巫术独有的气息,如今师父出手,正是将那气息抹去,rì后有人追究此事也无了证据。
  “多谢恩师!”
  耿元符再恭身一礼,茅屋中人却是叹了口气,“为师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此子将来如何,那都是天命了,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三人带他们上山去吧!”
  “徒儿领命!”
  说到这,只见耿元符师兄弟三人走到茅屋一侧的井边,各结着手势,很快,低喝一声,朝着井边砖石上刻着的篆符打去。


 第九十五章 华山之巅

      霎那间,篆字光芒大涨,似乎从井壁之上浮动起来,盘旋着在半空,形成八卦之状。
  杨延昭还在惊讶眼前之景时,四周茅屋中穿出几道柔和的力量,直接穿进了浮动的字符,顿时间,茅屋似乎也随之转动起来。
  正前方,师祖所在的那间低矮茅舍移到了一旁,在那之后,一条蜿蜒向上的小道出现在杨延昭的眼中。
  “去吧,别丢了道家的脸面。” 。。
  “徒儿谨遵恩师教诲。”
  耿元符俯身一礼,带着孟阚等人沿着石阶小道登山而去,杨延昭虽已被震惊,但还是跟在了从马车上拿过一只大包裹的郭淮身后,拾阶而上。
  “青龙命,却是早夭之相,这元符,倒是会挑好徒儿……”
  茅屋中的低吟之声杨延昭等人自然是听闻不到,石阶小道由天际而下,似乎看不到尽头,抬首望去,唯有那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苍寥古寂的华山。
  “少阳师兄,小弟帮你背着琴吧!”
  山脚之下,前方,徐少阳背着他经常抚动的古木琴,杨延昭见了自然想要上前帮忙,后者却笑着摇首拒绝了。
  “小师弟,为兄这几rì都未抚琴,已于这琴有了生疏之感,还是为兄自个背着,如此也能让它有着熟悉的感觉。” 。。
  虽不解徐少阳语中何意,但是他不愿,杨延昭只有作罢,而郭淮的大包裹也不用他帮忙,因而只是一身轻的在队伍的后面跟着前行。
  路上,耿元符等人都没有言语,只是不出声的登着山,杨延昭自然也不会说话,只是在心中暗想着华山论道对于三大派的重要xìng。
  否则,道家身份极贵的三位行者怎会带着亲传弟子,千里迢迢来此?
  更有甚者,华山之下,竟有道家的师祖先人镇守上山小道,或许,在山的一侧,儒家与佛家也有着高人在山下迎着每届前来的派中弟子。
  这应该不单单是论道而已,一边踩着褐sè的砖石,一边脑中飞快的想着,忽然间,杨延昭有了某种的猜测。
  道家前来的是凡尘三位行者,儒佛两家定然也不会例外,都牵扯到了红尘,十年一论道,论的自然就不只是天道,而是尘世间的权道。
  几下学派定然不会在凡夫俗子身前展露贪嗔之举,所以,每个十年约个地方,由jīng英弟子一较高下,倒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山路崎岖,越往山,越是吃力,小腿微麻的杨延昭回首望了望身下已看不见底的来路,这时才发现他已经到了半山腰了。
  前方,山峰之巅被雾气所缠绕,看上去,有几分飘渺,砖石小道仍旧蜿蜒曲折,暮然间,杨延昭脑中闪出了‘蜀道难’这三个字。
  虽然不知蜀山崎岖如何,但是,第一次登山,华山已给了他酒仙所作‘蜀道难’之中的见悲鸟号古木,雄飞雌从绕林间的感觉。
  前方,耿元符几人身形轻盈,如履平地,即便纤细柔弱的莲蓉也面sè如常,此景看在眼中,杨延昭不由得心中暗叹自身差距之大,好在登山前领悟了气劲,否则怕是会觉得更加的累了。
  一路之上,众人都不曾言语,直到夜幕初散,终于到了山顶之上,高处不胜寒,站在华山之巅的杨延昭果然感觉到飕飕的凉风迎面袭来。
  不过因为第一次登高居下,立在峭石之上,往下看着看不穿的林石树木,不由得心神愉悦了许多。
  “小师弟,别看了,夜晚风大,别受了风寒,还是到上面的茅屋中歇息歇息。”
  徐少阳笑着说道,,之后继续往着前走去,身后的杨延昭有些疑惑,石阶明明已经没了,怎么还会有上面,难不成他脚下的不是山顶?
  将信将疑着,跟在面露憨厚笑容的郭淮身后,绕了半个大圈,才发现背后的石阶依旧存在,这里果然真不是山顶,只不过时rì久了,所成的半个平台罢了。
  继续踏着台阶而上,又是一炷香的时间,眼前生出一片开朗,几间茅屋缀在山顶之上,给看了半天石草之类的杨延昭眼中多了些生气。
  眼睛在这空地上扫过,须臾,便发现有些奇特之处,脚下的岩石委实的平坦,半分没有山巅的奇岩怪石,如同被刀从中切割开来。
  耿元符等人也停住了脚步,眼睛望着四周未枯的青草绿树,似乎有着化不开的情节。“十年了,这里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是的啊,每次来,小弟都记得当年师兄一剑斩华山的惊天骇人之势,时间恍然,转眼间,已经是数十载了。”
  “玉玦说的极是,我登上这里,脑中闪出的也是当rì那场景。”
  耿元符没理会二人,而是径直走向东侧的两件茅屋,孟阚与薛玉玦笑着紧随其后,落在最后的杨延昭不禁再次心神被惊。
  这竟然是恩师一剑所切!
  青峰之上,白衫飘然的少年右手持剑,冷目扫过对手,一剑横切在这华山之上,只听天崩地裂之声,本尖耸入云的华山赫然哄塌。
  这场面,就算杨延昭没有亲眼所见,仅凭着脑中的想象,心血便跟着沸腾起来,若是当年,能亲眼目睹,那该是何种的意气风发!
  茅屋中,声响传来,想来是在做着收拾了,杨延昭赶忙将思绪拉了回来,大步走进其中,开始与着徐少阳几人忙活起来。
  屋中桌椅齐全,即便是油灯都备着,只是灯油已被风霜吹尽,郭淮将身上的大包裹取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瓮,却是路上所买的灯油。
  不多时,黄晕的灯火亮在茅屋之中,另一侧,莲蓉也生起了细细炊烟,开始用所带的米做起稀饭来。
  简单的吃过晚膳,做了收拾之后,耿元符将众人召集在木桌之前,接过刚用煮开水泡出的清茶,抿了一口到,“后rì便是重阳节,此刻虽然儒佛两家还未来人,但按照规矩,明天一定会来山顶之上。
  一路赶来,你们也有些疲乏了,明rì好生歇息,拿出最佳的状态来迎战儒佛两家的高手。”
  说着,耿元符转过首,望向静坐在下首一侧的徐少阳,“少阳,你的身子骨刚好,若是不行,武斗你就不要参加了。”
  闻言,徐少阳微微的摇了摇首,“多谢恩师挂记在心,徒儿身体已经无事,武斗想来应该没有问题。”
  “这就好”,耿元符放心颔首道,“若是感觉身体有所不适,就不要强撑着,凡是以自身安危为重,合德,莲蓉,延昭你们都要记得,明白了吗?”
  “弟子,谨记!”
  “仲冉,这两rì你好生的将合德状态调到最佳,延昭修为尚浅,莲蓉是女孩儿家,所以武斗就得看合德了。”
  孟阚连连点头,“师兄说的是,只是这两年在凡间行走,与儒佛两家的子弟也交了几次手,他们实力有了不少的jīng进,即便我们有玉玦的丹药,只怕这次也要棘手的多了。”
  “难对付也得对付,百年来,华山之战道家从未失过手,这次当然也不能例外”,说着耿元符望向薛玉玦,“玉玦,你那里还有多少的丹药?”
  在胸口摸了摸,薛玉玦抬首道,“撑个五六rì不成问题,应该够这次比斗的了。”
  “很好”,耿元符轻道了一句,虽然他不赞成以丹药来胜敌,但事有轻重缓急,儒佛两家也不会中规中矩,想来早就在他们出战弟子身上做了手脚。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耿元符出声问道,“玉玦,你那还有易容丹么?”
  “易容丹?”
  薛玉玦有些惊疑,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问起此事,当即转首与莲蓉询问,“蓉儿,你那里可有易容丹?”
  “上次去蛮夷之地时恩师给了我一些,倒是还剩下两粒。”
  接过莲蓉递来的锦袋,薛玉玦送到耿元符的身前,“师兄,只剩下两粒了,这丹药一粒可维持十天的容貌变样,师兄若是觉得不够,小弟恰巧身上有些药材,勉强能再炼上几粒。”
  “够了,只要够这比斗的几天便好。”
  将锦袋接过,继而转手交到杨延昭身前,“延昭,这个你拿着,明rì便服下,儒佛二家在尘间的势力不容小觑,你rì后想要居庙堂之上,就得处处小心,身为道家弟子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暴露。”
  “弟子明白,多谢恩师。”
  事后,耿元符就着即将到来的重阳之战再次好生的嘱咐了几句,便让着众人回屋歇息去了。
  茅屋并不多,除去做饭的一间之外,仅剩的只不过三间小庐,碍于男女有别,因而耿元符师兄弟三人一道,杨延昭与徐少阳以及郭淮一间,莲蓉分的另外一间。
  想要躺在床上睡当然是不可能的了,但是习武之人,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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