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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唐(木子)-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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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大多数落在了海中,只有一两个命中目标。不过冲在最前面的艨艟战舰外面都蒙着生牛皮,火势根本燃烧不起来,被船上的水手用唧筒一扑就灭了。
在后面观战的封彰见此,不由冷笑,“难道这就是传言中李璟的那种神火,不过是火油罢了,全军加速冲锋,灭了李璟。”
顶着稀落的弩箭和火油罐,冲锋的战舰越来越近,棱堡上的士兵们甚至已经能看到战船甲板上的大谢砦兵,正提刀持盾,鬼吼乱叫着。不过封彰却很狡诈,虽然口上狂妄,但是却率着满载着士兵的三艘楼船和八艘斗舰一直慢腾腾的落在后面,始终距离码头千步之外。
李璟也很快发现了这个情况,他冷冷笑道:“看来封彰也在担心我们的神火,似乎刚才的火油罐没有骗到他。传我的命令下去,暂时只以三成弩炮攻击,神火暂不使用。”
封彰很狡诈,但李璟十分有信心钓到这条大鱼,现在需要的,只是多一点耐心。
第222章如烟花般绚烂
一场大战随即展开。
急速冲锋中的艨艟和走舸上的大谢砦军开始用弓弩还击,更加士兵操纵着竹竿弩和伏远弩向码头的棱堡上射击,不过距离太远,且棱堡足有六丈高,他们的箭矢难以射上去。码头的守军严守命令,只有三成左右的士兵在开弓放箭,故意造成守军防守力量不强的假状,诱敌军不断靠近。
李璟高高的站在棱堡之上观战,封彰虽然狂妄,但打起来还是很有章法的。虽然全军出击,可实际上却也次序分明。冲在最前面的是防火性能最强,且速度最快的艨艟突击舰。如果说楼船相当于航母,斗舰就是战列舰,而海鹘就是巡洋舰,走舸应当属于护卫舰,游艇则是护卫艇,那么艨艟就是驱逐舰了。
大谢砦的军舰攻击,艨艟冲的最快,十八艘艨艟战舰几乎呈品字形的冲在最前面。每条艨艟上载百人,其中浆手和水兵各半。李璟粗略一算,虽然艨艟战舰上兵少,可十八条船一起冲锋,还是足有九百士兵之众。据李璟所知,这种战法属于官军水兵常用的战法,对付海贼之时,先以艨艟突击舰追上敌军,缠绕敌人,然后待后续的斗舰、海贼杀到围杀。
现在封彰同样打着这样的主意,以最防火且速度最快的艨艟为先驱,既想趁速度抢夺码头,更还有让艨艟舰试探码头守卫强度的目的。一旦如果李璟动用那种传说中的神火,他会立即判断情况,实在不行,还可以立即让艨艟借着高速撤回来。在真正探明码头的情况之前,他并不会冒然的将运载着大量兵马的斗舰和楼船放上去。
艨艟突击,走舸掩护,海鹘支援,一旦突击抢滩成功,那么封彰就将带着楼船和斗舰迅速靠岸,护送大量的水兵登陆。这其实是一套标准的夺岛做战之法,至少在以往的剿灭海贼的战斗中,封彰就是靠着这套战法剿灭了诸多海贼,感慨大谢群岛附近的海贼。
李璟见在守军的故意放水之下,十八艘艨艟迅速的顶着箭雨冲到了码头,如此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艨艟战船上蒙着的厚厚生牛皮。直接冲到码头岸边的战船上迅速的放下一块块桥板,早已经整装待发的士兵迅速的持盾提刀大声呐喊着冲下船。这些兵都很老练,在几个全身山纹甲的军官喝令下,一冲上码头没有继续前冲,而是迅速原地集合,先列成了一个盾阵。以掩护着更多后面的士兵上岸。
靠岸了的艨艟战船也并没有离开,而是就停在岸边,迅速充当起了远程打击支援。那些水手从浆室中出来,迅速的充当起了弩手炮手,架起了重弩和投炮,开始装填发射,为上岸的士兵充当火力掩护。
从冲锋到抢滩登陆,以及远程支援,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有了后面弩箭和投炮的支援,上岸的九百士兵将整个盾阵突然又分散了开来,分成了无数个鱼鳞小阵,以一伙十人为一个小队,分散着向前进攻。
看见这些士兵接近了第一道尖木桩防线,李璟轻轻拍打着棱堡顶层上的墙垛,淡然道:“传令,左厢弓弩手放箭。”
战兵营左厢副将林威见到棱堡上李璟发出的旗令,当即下令:“弓弩手,自由放箭。”
左厢五都十队共十伙近三百名弓弩手立即从三十个箭塔上开始向码头上射击,每个箭塔上十人,以两人为一组,每次两人同射一个目标。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艰苦训练,这三百弓弩手现在的箭术大为进展,站在三丈高的箭塔上居高临下射击,更加提高了弓手的威力。
“咻咻咻!”
三百弓手同时开弓放箭,顿时箭如雨下,一片金属层在码头上空笼罩。
箭雨笼罩敌军,刹那间落入敌军之中,码头上的大谢军虽然早有准备,连忙举盾摭挡,可仍然有十余人在这阵箭雨之中受伤倒地。未死的伤兵躺在地上,惨叫连连。
“射的好!”林威在阵前拍手大叫,“继续射!”虽然李璟不让守军全力出手,但就算如此,林威也不打算让敌人好过。打的太弱,被封彰看出来了可就不好了。
“奇兵弩箭射击,跳荡兵装备!”林威大吼一声。箭塔上的弓弩手们重新开弦的时候,塔下的木栅后面的奇兵队开始弩机齐射,一片平直的排射过去,又是将十多个登岸的敌军射杀。大谢砦的士兵都佩着皮甲,军官们还配备了最是防箭的山文甲,让弩箭的攻击效果减少了许多。
弓弩兵,奇兵,跳荡兵三个兵种轮流开弓,一个射击,一个准备,一个装填,组成了一个几乎无间断的箭阵。陌刀队和骑兵队的人并没有参与射击,他们都守在木栅的后面,养精蓄锐。
大谢兵一个个的倒下,但损失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他们继续前进,冲到了第一道尖桩之前,开始砍伐尖桩,打通道路。
眼看着第一批兵马顺利登上了码头,海上第二批走舸和游艇也已经靠近码头,而海鹘船却一直在码头外的海上游弋着,似乎在防备着沙门镇的军舰出现。
第二批上岸的人要少些,只有五百左右。
看着越逼越近的大谢兵,李璟一挥手,“伏远弩投入战斗。”传令兵一挥令旗,立即九座棱堡上早已经等的手痒痒的弩手们立即向早已经瞄准好的目标发射。这一次,依然只动用了九座棱堡上三分之一的伏远弩,十二架重弩带着尖锐的啸声直入码头敌军之中,一瞬间就钉碎了数面盾牌,将四五个敌军钉死在码头上。
棱堡上的伏远弩不停射击,每一刻钟可以发射十五支弩箭,如此重弩不断的犁过码头上那片早已经标记过射程的地段,带走一个接一个的大谢兵生命。看的后面的沙门镇兵不断轰然叫好,而远在后面楼船上观战的封彰却是淡淡道:“技止如此乎,小贼黔驴技穷尔。传令,全军抢滩登陆。”他一直观看了这么久,已经看出李璟岸上虽然有九座堡垒,和三十座箭塔,另外还有两道濠沟,和两重木栅,可是他观码头上的还击力度,对方明显的兵力不足。弓弩兵不过千,重弩不过十几,投炮更少。虽然不排队李璟可能暂时隐藏了一部份实力,但就算再翻上一倍,那么他也并不畏惧担心。
如果李璟只有这个实力,他无惧尔。
随意封彰一声令下,一直在码头千步之外游弋着的那三艘楼船和八艘斗舰终于在隆隆战鼓中迅速的向着码头驶来。这十一艘大战船上足足装载着八千封彰最精锐的麾下。他们在海鹘船的掩护之下,满张着帆直直的向着码头撞来。
“近了,近了,封彰终于上钩了!”李璟旁边的辅兵营十将王重激动的满脸通红。“将军,扔神火,烧他奶奶个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再等等,等船靠上码头时再扔神火。”对方士兵下船登陆的时候,那个时候才是敌人最脆落之时,楼船上每艘载兵近千人,而斗舰上也都载有五六百人,这么多人下船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好的。趁这个士兵下船的混乱之时突然打击,最好不过了。
棱堡下的第二道濠沟后的木栅后,各都各队的军官们都沉声喝令不止,“稳住,稳住,等侯将军令下出击。”
眼看着最行上岸的那批大谢兵已经突破了第一道尖木桩阵,冲到了第一条濠沟前面,距离第一道木栅之后的战兵营陌刀队已经只剩下了短短距离,所有的陌刀兵都已经紧握着一丈长、十五斤重的陌刀严阵以待。所有的陌刀手都戴着连面庞都摭住,只留了几个小小洞眼的全覆盖似铁盔,身上穿着前后两大两大部份组成的铁札甲。在这札甲的里面,还套着一件索子甲,外面还有一件丝绸织金而成的罩甲,要不是怕陌刀手们负重太高,李璟甚至曾想过让这些陌刀手们外面再套一件皮甲。
仓库中库存着大量的铁甲、皮甲,足有三四千套的库存,现在全岛的士兵人手一套铠甲,如陌刀兵都有了两套,连原本没有铠甲只有战袍的辅兵营都破例发了一套皮甲。
披着双层的铠甲,戴着全覆盖似的头盔,现在这些陌刀手不但拥有极强的攻击力量,而且还拥有相当变态的防御能力。将他们安排在这最前面,正体现了他们的作用。
眼看着大谢兵越来越近,透过木栅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头,挤满了整个前方。虽然这已经不是许多沙门镇兵的第一次战斗,可依然有不少人面色苍白,心脏跳剧,呼吸急促。
当前方的如蚁的大谢兵砍掉了第一道尖桩,填平了第一道濠沟,终于冲到了第一道木栅前面时,突然,还没有等陌刀手们准备挥刀阻挡敌兵杀到,天空中突然响起无数呼啸的声音。一些陌刀手闻声忍不住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突然之间,漫天飞舞着无数拖着长长橘红色尾焰的着火黑陶罐,正如同一群飞翔的黑乌鸦向着码头上那密布的敌军群中猛然啄去。
划着美丽的橘红弧线,一个接一个的陶罐如雨点一般的落下,覆盖了整个码头,成百上千的陶罐一时间纷纷落地溅射,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绽放出一朵朵火花四射,绚烂无比的美丽烟花。
第223章壮士断腕以战练兵
棱堡上李璟见到狡诈的封彰最终失去了谨慎,被岸上的布置所迷惑欺骗,终于将楼船、斗舰、海鹘以及后面却运兵的武装商船一齐驶进码头靠岸之时,嘴角终于微微上翘,露出一抹等待许久的笑容。猎物再狡诈,可最终也逃不过犯猎人的圈套。
当即大声下令,旗手传令,所有隐藏起来的大将军车轮炮,大小投炮全线反击。重弩、绞车弩、伏远弩等等也尽数开始攻击。成百上千的神火罐同时投出,天空呼啸的神火罐几乎覆盖了整个码头的上空。
不过这个被李璟隐藏起来的杀手锏并没有奔着已经冲近的大谢兵,而是直接对准了正在卸兵的楼船、斗舰和商船。神火罐发出太过突然,封彰根本没有防备。无数的神火罐如冰雹一样啪啪的砸下,落在码头岸上,楼船上,斗舰上,甚至是商船上,海上。每一个落下的陶罐都迅速的溅射开来,冒起一团又一团橘红色的火苗。
陶罐破碎立即溅射,里面的神火沾上任何目标,都会立即附着其上,开始燃烧起来。沾上士兵,士兵们拿手去扑,可连带着皮手套铁手套去扑,同样都燃烧起来,甚至越扑打反而弄的全身火更多,最后恐惧的惨叫着打滚,扑腾依然无用,直到最后化为一堆黑焦的尸体。
溅射到盾牌上,船甲板上,桅杆上,帆布上,一团团的火苗冒起,恍忽突然间成了无间地狱。
正在安澜号楼船上催促士兵赶快下船的崔彰忽然听的无数呼啸声响,抬头望去,却是正好看到那幕人间惨象。他整个人都惊的呆了,终于想起了封寻所说的封明在铁山港被李璟的那所谓的神火一击而败的事情。当时他并不相信有那种东西,觉得最多只是比普通的火油稍微厉害点的火油而已。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东西居然有如此威力。
砰,一个黑陶罐呼啸而来,猛的砸在安澜号的桅杆上,将整个船都砸的晃动了一下。然后那碎裂的陶罐中溅射出来的液体立即燃烧起来,巨大的白帆上立即升腾起无数朵大大小小的橘色花朵。
“砍掉桅杆,快!”封彰终于反应过来,刚见识了这种鬼火的厉害,他绝不愿意整艘船最后给燃烧起来。一队家丁立即持着战斧上前猛的劈砍起来,片刻间,终于在那鬼火蔓延到整个船上前,将桅杆砍倒推入海中。
“撤,鸣金撤兵,立即后撤!”封彰满脸的苍白。
鸣金之声响起,靠岸的船只开始划着浆后退,码头一片混乱。
“叔父,不能退,我们的人已经有一半以上登上了岛,此时后退,他们都回不来了。”封寻大声叫道,一脸的焦急。
封彰一脚把他踹开,恨声道:“你看看这四周,这里已经成了鬼域地府炼狱,李璟的这鬼火太过诡异厉害,这片刻已经有十几艘船中弹起火了,而且你看看海上,那些船沉了,可那火却没灭,他们还漂在海上,而且越来越多,随波飘荡。只要碰上哪艘船,就立即会引燃那条船,再呆下去,我们今天全得玩完在这里。”
“可是,叔父,那些上岸的兄弟们怎么办?”
“壮士断腕,保其全身。大郎,战场上来不得半点仁慈,进退之间,容不得半点犹豫。撤!”
凤凰山码头的海上已经到处都是点点随波起伏的橘红色火焰,而且还越来越多,就如同是海上的浮萍,却在不断的吞噬着一艘接一艘的船只。
鸣金退兵令响起,封彰的安澜号上桅顶断了,连帅旗也一起化为了灰烬,其它的战船都是极度恐慌。
几艘最大的楼船和斗舰都只才下了半数士兵上岸,这个时候却是不管不顾的直接后撤。不少士兵还在踩着桥板登陆,战船一撤,他们整个人立即随着桥板一起掉入海中。
天空中的黑乌鸦还在不断飞来,那些战船只恐逃的慢了,拼命划浆。不少战船甚至混乱中撞在一起,沉没港口。
李璟站在棱堡上见封彰竟然如此果决,不做丝毫犹豫的就立即撤退,不禁微微有点失望。这一轮攻击,几乎投出去了沙门镇上半数以上的神火库存。幸好他早就估计到封彰有可能会有此反应,所以计划时也就把所有的库存准备了三波攻击。
“传令,停止投神火,所有弓弩手射击,催毁所有上岸士兵意志,迫其投降。”
虽然封彰逃的快,可这仗的战果也是很丰富的,就刚刚那一会的功夫,封彰这次前来的一万五千人,就已经有了至少五六千人上了岸。先前李璟一直压制着攻击力度,是以这些人伤亡并不太大,而且前锋已经都攻到了第一道木栅的前面了。
封彰逃了,这些人却是无处可逃了,前面是棱堡箭塔濠沟重重围兵,后面就是还大燃烧着火焰的大海。
“呜呜呜!——————”
号角长鸣,战鼓隆隆,激昂士气,振奋人心。
凤凰山码头的九座棱堡,三十座箭塔,上百的各式重弩,以及无数投车,以及战兵营的强弓硬弩如雨一船的覆盖下去。李璟虽然说要迫降他们,可如果不拿出点雷霆力量,这些人也不会老实的投降。
一团团的金属风暴席卷着码头,撕裂着一个又一个士兵。在这样猛烈的打击之下,就算是举盾都不会有用,再坚硬的盾,也挡不住那如臂船粗壮的弩枪。往往一枪西来,直接将盾牌碎裂,并洞穿后面的士兵后,力道不止,连续洞穿两三人,如同烤肉串的一样的串起来。
“投降免死,弃械不杀!”
一道道的喊声从四面响起,最后汇聚成一道响亮整齐的风暴。
在如此威势之下,许多大谢兵见舰队已经撤走,丢下孤单单的他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终于崩溃,开始扔下刀枪,在那箭雨呼啸中,跪伏在地,弃械投降。
叮铛一声,第一把刀丢下之后,这声音便开始如传染一般,迅速的席卷整个码头。不断的有士兵就地扔下兵器,码头上此时军职最高的是黑山堡的副将孟洋,黑山堡的镇将吴迁降敌,连带着整个黑山堡都在大谢砦其它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次攻打沙门岛,孟洋自告奋勇,率黑山堡所有兄弟打前锋,最先冲上沙门岛。
此时大多士兵已经崩溃弃械投降,可黑山堡还剩下的三百余士兵却紧紧的组成了一个方阵,盾在前,矛在后,坚决不肯投降。他们不但不投降,孟洋还下令,见到弃械而降者,立即以逃兵立斩之。
眼看着敌军崩溃,却还有一小支军队拒不肯降,而且还在他们的逼迫下,不少已经丢弃了军械的大谢兵又重鼓起勇气,捡起刀兵,加入他们的阵列中。仿佛如滚雪球,孟洋他们的方阵移动到哪,哪里的士兵就被他们拉进阵中,阵列越来越大。
李璟冷冷一笑,真是螳臂挡车,自不量力。
“传令,战兵营出击,辗碎他们。”
令旗摇动,林威顶盔贯甲,大喝一声,“战兵营左厢五都将士听令,全军出击!”
五都十队千余士兵,穿过重重栅栏濠沟,步步推进,终于推进到了码头前,与孟洋的那支已经有千人的方阵最终相隔百步对阵。
棱堡之上,观战的张宏有些不解的道,“将军,对付这些人直接弓弩灭之岂不更简单,何必还要和他们正面对垒拼杀。如此一来,免不了还会有伤亡啊。”张宏担心伤亡,更担心因此要支付的大笔极高的伤亡抚恤钱粮。
李璟望着战场,道:“打仗,打的不光光是人马装备,还比的是谋略。同样的,一支军队虽然可以靠谋略,以少胜多,以弱击强。但有一样却是军队中最不可少的,那就是勇气。堂堂正正与敌冲杀的勇气,不敢何时何地,何种情况之下,就算是再不利的情况之下,一支军队如果依然敢亮剑,那这支军队才是合格的。”沙门镇军从开始到现在,也算是打了好几场仗了,可以说,王李村的击匪战开始,到迎战海贼,到猫岛之战,铁山之战,一直到乌湖岛之战,到今天之场战斗。他们虽然有不少的伤亡,可一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取。
不过一直以来,除了对战独眼蛟的那场战斗,其它的几场战斗都只是小部参与,并不是真正的全军参战。而且打的还多是偷袭,伏击战斗。这样的战斗虽然胜利了,可沙门镇军也不免有些骄傲,但他们却并没有打过真正的硬仗血战,还缺少了那股子狭路相逢勇者胜的勇气。
眼下这场仗,如张宏所说的一样,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对垒,直接以弓弩手就能迫降大谢兵。但是李璟却让战兵营出击,为的就是让这些兵打一场真正的对决,而不是一直只打些如偷袭伏击这样的顺风仗。唯有经过正面的硬战,沙门镇兵才能真正的称之为兵。
不过今天这场仗其实也并不能就叫硬仗,李璟也绝舍不得轻易拿自己的兵去冒险。眼下的情况,那千余还在抵抗的敌军完全在沙门镇的包围之中,并且处于无数的弩箭投炮等覆盖之下。这情况就仿佛对方是一只凶猛的野兽,但却被包在了斗兽场中,专门用来供人历练。一旦出现险情,还可以立即制止。
“这一战,我们要打出沙门镇军的勇气。也要让所有的沙门镇兵和百姓们知道,我们拥有一支勇猛敢战的军队。打这一仗,不但能提升我沙门镇将士的勇气,也同样能提升我沙门镇其它士兵和百姓们的士气和信心。”
“但愿这一切值得,只是有些太残酷了。”张宏也明白了李璟想用这些大谢兵来练军胆气勇气的想法,虽然理解,但却觉得这样的练法十分残酷。
李璟轻笑,却没有回答。残酷吗?在他看来这一战也不残酷,下面的战兵营根本就是在重重保护下的试练。要是在真正的战场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保护,一旦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他们面对的形势将比现在的残酷的多。李璟正是不想看到一群没有真正打过仗的士兵上战场,所以才会坚持让他们下去打一场,这场即是他们的试练,也是给其它的士兵观看的。
“拿鼓槌来,本将要亲自为将士们摆鼓助威!”李璟大声喊道,几名亲兵架起一面牛皮战鼓,并递上两支鼓槌。
李璟脱了身上的铠甲,只穿着战袍,猛的敲响了那面大鼓。鼓声响彻战场,许多士兵回头都看到了正在敲鼓的乃是自家的将军李璟,不由齐声大吼。
林威居于阵前,回头看了一眼棱堡上的李璟,转头提剑指着对面阵上,大声喝道:“李璟将军亲自擂鼓助阵,沙门镇上的同袍及父老就在后面观阵。这一战,必须打出我们战兵营左厢的威风,打出我们的风采,打出我们的旗号,此战有进无退。必胜!”
“必胜!”一千多个响亮的声音整齐吼出。
“出击!”林威长剑一指,战号响起,隆隆战鼓声中左厢整齐推进。
五都十队,每队为一个小阵。这阵完全按照开唐名帅李卫公的兵法所排,每队,队头排在第一位,在他的身后第二排是执旗手随后,副执旗再随后,左右傔旗身居两侧,然后是队中士兵三人为一个小组站在一起。直到最后面,由队副退居最末位押阵。
按沙门镇的军制,只有到了都将头一级的军官才是阵中指挥。从伍长到伙长一直到队头,都是必须站在本伍本伙本队的最前面的。同一队中,执旗手紧紧打着本队的队旗站在队头的后面,副旗手和两个护旗手紧紧跟随着旗手和队头,他们就是全队的头,全队的眼,全队的胆气。他们到哪,全队就得跟到哪。战旗所至,赴汤蹈刃,而不能辞。
队中的伍长、伙长们每人都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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