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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特战兵王-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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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独立团这批船只、木筏以及竹筏却是派上了大用场。
人民军队就是人民军队,每当有外敌入侵,拿胸膛迎向敌人刺刀、将后背交给人民的永远都是人民子弟兵,每当有天灾降临时,冲锋在救灾一线,将生的机会让给人民,把死亡留给自己的永远是人民子弟兵。
这个传统近百年没变过!
自打人民军队成立那天起,这个传统就已经存在,并且一直到建国五十年后,这个光荣传统也依然还存在,九八洪水,跳入冰冷的江水,拿身体筑起抗洪大堤的,依然还是人民子弟兵,零八年汶川大地震,迎着余震,冒着被山体塌陷活埋的危险深入到震中的,依然还是人民子弟兵,而且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这个光荣传统还将继续的传承下去。
总而言之一句话,老百姓拥护**热爱人民军队,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些鼓吹军队国家化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当军队失去了人民的定义,当军队真正的变成了一种职业,也就意味着抛弃了曾经的传统,从维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子弟兵,变成了一支纯粹用来保护统治阶级的暴力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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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楚楚?”
高楚站在一条小船的船头,仅剩的右眼里流露出掩饰不住的慌乱之色,正在反复的搜寻着前方的茫茫水面,一边搜索,一边不停的大声呼喊着。
高楚因为在上次行动之中擅离职守,被徐锐撤了职。
现在的高楚只是团部炊事班的一名伙夫,不过这倒是反而便宜了高楚,因为除了野战医院外,所有团部直属队都要参与到抗洪救灾,而且所负责的区域还是跟独立营重叠的,徐锐这么安排也是考虑到独立营的伤亡太大,人手可能不足。
接到命令之后,高楚第一时间找了一条漏水的破船,先找了炊事班的几个伙夫将破船抬回到团部进行抢修,说是抢修,其实就是找来几块木板,将几个破洞封住,然后再在补丁的周围滴上一些石蜡,仅此而已。
破船刚刚修好,洪水就马上下来了。
高楚心里惦记着楚楚安全,便赶紧伙同炊事班的几个伙夫上了船,拼命往朱庄划,炊事班的几个伙夫已经拼命在划了,高楚却还是嫌他们慢了,一个劲催促,几个伙夫没辙,班长大人有令,就只能玩命往前划。
划到现在,几个伙夫已经是口吐白沫了。
高楚却还在一个劲的催促:“快些划,那边有个小山包,去那边。”
高楚是真急了,出城之后高楚才发现整个皖中平原已经成了一片汪洋,放眼望去,就只看到黄澄澄的水面,根本就分不清哪是哪了,因为找不着参照物,高楚就只能凭记忆,向着一个大概的方位划,所以现在,高楚并不确定他们已经划到哪了。
几个伙夫却实在划不动了,在那里讨饶:“班长,真划不动了。”
高楚便急了,一把从一个伙夫手里夺过船桨,怒道:“你起开,我来!”
那伙夫赶紧让开一个身位,高楚便运桨如飞,小船便像箭一样往前窜出去。
不一会,小船就已经划到了那个小山包前面,上面挤了十几个逃难的百姓,看到有船只靠近,十几个百姓便纷纷招手,高楚便越发来劲,赶紧划着小船靠了上去,又让船上的两个伙夫将十几个百姓全接上了船。
等到最后一个百姓上了船,高楚才问:“老乡,你们是朱庄的吗?”
“这位同志,我们都是朱庄的。”船上的百姓一边感谢,一边回应。
高楚顿时大喜过望,急声问道:“各位老乡,那你们知不知道楚楚她去哪了?”
被救的百姓纷纷摇头,最后还是一个老汉不太确定的说:“头前晌,我好像看到楚楚她们家大伯去了村子西头,也不知道楚楚在不在那。”
“多谢了,老人家。”高楚闻言大喜,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落水之前,高楚吩咐两个伙夫:“老张,老王,你们把乡亲们送回去,然后再把船划过来接我,快去。”
话音未落,高楚就已经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等到再浮出水面时,已经到了几十米开外,然后径直向着村西游去。
在朱庄的西头有一处高地。
高楚很快就游到了高地前,爬上去一看,只见上面已经聚集了不下百人,可他在人群中找了又找,就是没有看到楚楚,再找人一问,就有人指着对面说道:“喏,楚楚和她嫂子不就在那呢,她大伯刚想去救人,结果掉水里没影了。”
高楚便二话不说,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游向对面。
在其中一栋民房的屋顶上,高楚终于是找着了楚楚。
跟楚楚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少妇,少妇怀里抱着个孩子,手上还牵着一个,高楚游过来之前,一家四口正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看到高楚游过来,楚楚便立刻欣喜的哭喊起来。
高楚一边奋力往前游,一边大声安慰楚楚四个。
“楚楚,不要怕,我来救你们了。”高楚高声喊道。
“高哥,要小心,这里的水深着呢。”楚楚提醒道。
“放心,我水性好着呢。”高楚游到一半发现了一只漂在水面上的澡盆,便顺手拿了澡盆当救生圈,推着澡盆游到了楚楚她们容身的民房顶上,澡盆太小浮力不够,只能装下一个人,装孩子的话可以装两个。
楚楚和少妇将两个孩子放进澡盆,让高楚先救孩子。
高楚便推着孩子往回游,一边说:“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几分钟后高楚顺利的将两个孩子送到对面的高地上,然后回来救楚楚她们。
刚刚快要游到楚楚她们的旁边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求救声,高楚急扭头一看,便看到一个老奶奶吃力的爬上房顶,而她身下的房子正在一点点的塌陷,眼看着那老奶奶就快要被洪水给吞没了。
高楚便陷入到了巨大的挣扎当中。
一边是他的爱人,一边却是老人。
咬了咬牙,高楚的独眼中涌过一抹决绝之色,对楚楚说:“楚楚,嫂子,你们再等我一会,我先把那老奶奶送过去。”
高楚推着澡盆游向老奶奶,终于抢在房子塌陷,老奶奶被洪水吞没之前把她救起,可在推着老奶奶往高地游的时候,一阵狂风忽然间刮过,在水面上鼓荡起一股飓浪,飓浪卷着无数的水面漂浮物往高楚涌来,其中还有着一段巨木。
等到高楚发现这段巨木,距离已经很近,躲是躲不开了。
高楚原本可以拿澡盆挡一下,这样他就可以躲过这一劫,但是澡盆就很难保住,老奶奶也必定会落水,在这样的飓浪中,老奶奶一旦落水,高楚并没有把握再把她救起来,生死关头,高楚猛的一个转身,将自己宽厚的背部迎向了那段巨木,却把澡盆还有澡盆里的老奶奶护在自己怀里,再然后,狰狞的巨木重重的撞上了高楚背部。
巨大的撞击瞬间就导致高楚口吐鲜血,在丧失意识之前,高楚奋力将澡盆往前一推,然后低低的嘶吼:“奶奶,快划,划,往前划……”
话没说完,高楚就两眼一翻,往后沉入洪水中。
“孩子,好孩子。”老奶奶撕心裂肺的哭起来,“你回来,你快回来。”
不远处,楚楚眼睁睁看着高楚沉入水中,直接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第506章 尸横遍野
风推着水,水推着澡盘,将老奶奶安全的送上了高地,高地上的村民救起老奶奶,然后回头对着茫茫洪水摇头叹息。
对面房顶,楚楚从嫂子怀里幽幽醒转,哭得愁云惨雾。
嫂子搂着楚楚,哭着劝:“楚楚不哭,这是命,这是命啊。”
“不,我不信。”楚楚哭着连连摇头,“高哥没死,他不会死!”
嫂子哭着说道:“楚楚你冷静些,小高他已经走了,跟你大哥一样,他已经走了。”
“不,高哥没走,他是不会死的。”楚楚却越说语气越坚定,甚至哭都不哭了,开始紧张的搜视四周的水面。
某一刻,斜对面大约十几步外忽然泛起一朵水花。
紧接着,一颗脑袋便从水里浮起,先近乎贪婪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一个身影便从水里扑腾着跃起来。
看着这个身影,楚楚的眼泪便再一次的落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楚楚却是喜极而泣,高哥果然没死!
从水中浮起的这厮还真就是高楚,这厮也是命大。
才刚恢复意识,高楚便立刻又返身往楚楚他们容身的房顶游过来。
楚楚流着眼睛,对高楚说:“高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就知道你不会死。”
高楚游到房顶旁边抓住屋檐,一边大口的吸着新鲜空气,一边还不忘调笑楚楚:“你都还没有给我生娃呢,我怎么能死?”
楚楚便一头扑过来抱住高楚脖子,忘情的说:“我给你生,我给你生,高哥,我给你生一堆的娃,好多娃。”
高楚搂着楚楚的纤腰,咧嘴而笑。
楚楚的嫂子在旁边也是又哭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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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楚大难不死,还抱得了美人归,心情那真是相当的愉悦。
然而同一时刻,北上淮南的徐锐,以及随行的警卫连、狼牙中队以及老兵突击队的官兵们,心情却是低沉到了极点。
徐锐一行将近两百官兵,从今天凌晨开始往北走,沿途挨家挨户通知老乡撤离,不过效果也是不佳,几乎没人相信。
到上午八点多九点不到,徐锐一行只往北走了不到二十里,堪堪走到下塘附近。
这时候,洪水就下来了,徐锐便立刻带着官兵投入到抗洪救灾,帮助受灾的乡亲往四周的高地转移,同时派通讯兵回去通知独立营,让独立营派船来接人,尽快将受灾的群众接到选定的几个难民安置点安置。
到中午,平地水位已经没过腰部,一些低洼处的水位甚至已经深达三米。
皖中一带的村落大多都沿河散布,都处于洼地,结果就是绝大多数村庄都被洪水淹没,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更糟的是,这些百姓大多还是空着手逃出来的,什么都没有带,如果没有外部救援,他们撑不了几天。
两百官兵随身携带的口粮很快就散去了一大半。
可任务却还是得继续,因为越往北受灾就越重,就越需要救援。
踩着深至腰部的积水,徐锐领着两百官兵继续前进,继续北上。
两天后,徐锐一行就被迫离开低地,因为越往北走,积水越深,低地的水深已经超过了两米,已经无法再行军了,他们只能从低地两边的高地或者山梁上去找路,从高地或者山梁上继续北进,也是这时候,凄惨的景象开始陆续的出现。
过了朱巷之后,沿途水面上就陆续出现了浮尸,而且这些浮尸大多都已经被洪水浸泡得肿涨,显然已经死去多日,从时间上看,这些遇难者应该是在洪水下来的当天遇难的,因为这里正好是在夜间,他们根本不及逃生。
而且越往北走,水面的浮尸就越多。
这些浮尸之中,男女老少都有,更多的却是老人和孩子。
冷铁锋就曾经亲手从水中捞起一具孩子的遗体,孩子顶多三岁,这要是平常时候,正是扑在父母怀中呀呀学语的时候,可现在,他却已经失去生命,一个人孤伶伶飘在水面,也不知道是否还能找着安放幼小灵魂的所在。
冷铁锋在山顶上挖了个坑,将孩子埋了。
埋了孩子之后,冷铁锋就再没有说过话,一张脸色阴沉得可怕。
杨八难、孙长河两人的话也明显变少了,脸色也开始变得阴郁,当狼牙中队的队员们再次控诉蒋委员长时,两人罕见的保持了沉默,不再像之前那样维护,因为眼前的景象,使得他们的维护,显得那样的无力,甚至是讽刺。
从肥城到长丰,一百多里,徐锐他们足足走了八天时间!
一来是要救人,再来就是要找路,所以严重耽搁了行程。
到了长丰之后,眼前的景象就简直没法看了,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八天,可长丰一带的洪水仍旧没有退去,放眼望去,水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浮尸,而且大多已经开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尸臭味。
腐烂的尸体还污染了水体,幸存的人们喝了被污染的水,纷纷染上疾病。
而在孤立无援的孤岛之上,因为缺医少药,染上疾病基本上就死路一条。
这一路上,徐锐他们就曾经找到过这样的两处生命孤岛,这两处孤岛上,都庇护了超过一百人的难民,这些难民躲过了洪水,却没有能够躲过紧随洪水之后,接踵而来的饥饿以及疾病,当徐锐他们找到他们时,已经全部死亡。
看着那一个个因为饥饿、疾病而死去的难民,冷铁锋的脸色越发的阴沉,杨八难、孙长河还有警卫连的官兵们也越发的沉默,狼牙中队的队员也不再控诉蒋委员长,但是从他们眸子里流露出来的眼神,却更加的冷冽。
毫无疑问,这些狼牙已经记恨上蒋委员长了。
因为,这场洪水,就是蒋委员长一手造成的!
唯一让狼牙们心情稍微好点的是,被洪水侵袭的并非只有中国人。
进入长丰地界后,水面上便零零星星的可以看到日本鬼子的尸体,显然洪水下来时,小鬼子也一样毫无防备,也一样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其中就有倒霉的小鬼子因为躲避不及,在洪水中惨遭灭顶之灾。
第九天时,徐锐他们在一处高地上发现了一群被困多日的鬼子兵。
被困的鬼子兵有一个小组十几个,一个个的蓬头垢面,神情呆滞。
当徐锐他们一行出现在视野中时,除了有几个鬼子举枪开始射击,其余鬼子却只是枯坐在地,目光呆滞的看着徐锐他们靠近,显然,被困的数日,无论是**上还是从精神上,都给这些小鬼子造成了极大的创伤,他们连举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在五百米外,十几个鬼子就被狼牙的狙击小组逐一射杀。
五分钟后,冷铁锋带着十几个狼牙上到孤岛,幸存的几个鬼子呆呆的看着他们,有个鬼子甚至还在低声的哀求:杀了我,请杀了我,杀了我吧。
显然,对于这些小鬼子而言,活着比死了还要遭罪。
韩锋端着刺刀就要结果了那个鬼子,却让冷铁锋给制止了。
冷铁锋夺住韩锋的三八大盖,摇了摇头,韩锋便收回步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无论那个鬼子如何哀求,也再不肯回头。
到了第十天,徐锐一行的口粮终于耗尽。
其实他们的口粮原本就不足,这一路上,都是靠着刮树皮、挖草根外加逮老鼠,才勉强支撑过来,别说,老鼠肉还挺多,这次突如其来的洪水将老鼠逼上了一个个的孤岛,这却是方便了徐锐他们,都不用四处找。
寻找补给时,警卫连发现了又一处孤岛。
而且,在这处孤岛上居然还有一间茅舍
杨八难、孙长河领着警卫连的十几名战士,先以木棍探路,谨防滑入到深水区,然后踩着及胸深的积水,兴冲冲的上到孤岛上,然而,他们才刚上岛,孤岛的另一侧却突然间窜出来几个鬼子,紧接着就是一通乒乒乓乓的混战。
没一会,那六七个已经饿得精疲力竭的鬼子兵就被干掉了。
杨八难、孙长河带着十几名战士走回那栋茅舍前,却发现,在那茅舍的门槛上,坐了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小男孩膝盖上搁着个小簸箕,簸箕里有一把已经开始发黄的豆荚,小男孩一边剥豆荚,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吃豆豆,长肉肉,八颗。
吃豆豆,长肉肉,九颗。
吃豆豆,长肉肉,十颗。
杨八难上前问道:“小孩,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便茫然的仰起小脑袋,茫然的看着杨八难。
杨八难便俯下身,用尽量和缓的语气问:“小孩,你家的大人呢?”
小男孩还是满脸的茫然,过了一会儿,又开始低头剥豆,一边数数。
吃豆豆,长肉肉,十一。
吃豆豆,长肉肉,十二。
吃豆豆,长肉肉,十三。
孙长河也走过来,问道:“小孩,你爸爸呢?”
小男孩再次抬头,又是满脸茫然的看向孙长河。
孙长河再次问道:“你爸爸不在,那你爷爷奶奶呢?”
小男孩还是满脸的茫然,看着孙长河也不说话,但是也不害怕,或者,他压根就没有学会害怕,终究还是太年幼了。
第507章 豆豆
过了一会,小男孩又开始剥豆,数数。
吃豆豆,长肉肉,十八。
吃豆豆,长肉肉,十九。
吃豆豆,长肉肉,二十,好了。
再然后,在杨八难,孙长河等十几名警卫连战士的注视下,小男孩将剥好的青豆一粒粒的放进小嘴,嚼着吃了。
杨八难还是不死心,又问道:“小孩,你家大人呢?”
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杨八难身后传来,说道:“你不用再问了。”
杨八难闻声回头,便看到徐锐和冷铁锋走了过来,冷铁锋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刚才那句话是他说的,这也是北上淮南十天来,他第一次说话。
冷铁锋走过来说:“你不用再问了,他根本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
杨八难不信,说:“冷队长,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大人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知道。”冷铁锋说这话时,眼眶毫没来由的就红了,徐锐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来,轻轻的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便抬起头,回答说:“豆豆。”
“豆豆?这名字真好。”徐锐又问,“你妈妈呢?”
小男孩便转过头,将目光投向茅舍右侧用竹篱笆围着的菜园。
冷铁锋、杨八难、孙长河还有警卫连的十几名战士便齐刷刷的扭头,顺着小男孩注视的方向看过去,再然后,他们就从破开的篱笆缝隙中看到了一双脚,看到那双脚,冷铁锋便立刻心头一颤,端着三八大盖走了过去。
往前走了没几步,冷铁锋就看清楚了菜园的全景。
那是个在屋前辟出的很小的菜园,菜园子里就种了两垄大豆,不过,这两垄的大豆已经只剩下豆梗,所有的豆荚都被摘下来。
在豆垄的中间,侧躺着一位少妇。
冷铁锋走进来,伸手探了探鼻息,便黯然摇头说:“已经没了。”
再稍稍检查了一下少妇身上,发现少妇腹胀如鼓,嘴里还有残留的观音土,便满脸黯然的说道:“是饿死的。”
徐锐闻言不由悚然动容,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把这位母亲所做的事给还原了。
这应该是位守寡的母亲,而且家里再没别的亲人,母子俩相依为命,家徒四壁,这点从空空如也的茅舍可以看出来,但既便家徒四壁,在这个收获的季节,母子俩也可以找到足够的食物果腹,绝不至于饿死。
然而,突如其来的洪水,却改变了这一切。
汹涌而下的洪水淹没了母亲辛苦操持了半年的土地,毁掉了所有的收成,更截断了他们通往外界的道路,屋前菜园子里的两垄豆荚便成了母子俩所有的口粮,然而,仅有的两垄豆荚只够孩子吃的,为了保住孩子,母亲活活的被饿死了。
徐锐无法想象,这位年轻的母亲在临死前经受了怎样的心理挣扎,更无法想象,她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苦,徐锐曾听一位从事医学研究的教授说过,当人饿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彻底丧失理智,会变得什么事情都能够做的出来。
然而,这位年轻的母亲,却至死都没有动过哪怕一粒豆!
人在饿极的时候会丧失理智,会变得疯狂,甚至人吃人,但是这位母亲却至死都不舍得吃上一粒豆,因为她很清楚那是她儿子的口粮,她吃了豆子,她的孩子就会被饿死,母爱战胜了一切,这是徐锐一生中所见过的最伟大的母亲!
不仅徐锐,杨八难、孙长河以及警卫连的战士全都动容。
显然,所有人都想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母亲真伟大!
冷铁锋想到的却是另外一层,他想的是,这场**原本是可以避免的,沿途所见的数以万计的老百姓原本是可以不死的,还有这年轻的伟大的母亲,原本也可以活下来,把她的孩子拉扯大,可现在,她却必须在孩子还在懵懂之年就抛下他,她一定舍不得孩子,却必须狠心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且还是以一种最残忍、最痛苦的方式!
这一刻,冷铁锋内心的愤懑简直膨胀到难以复加的程度!
“嗷啊……”冷铁锋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咆哮,疯狂的冲向那几个早已经毙命的鬼子,然后拔出刺刀,像疯了似的一下又一下的捅刺那几个鬼子的尸体,直到几具鬼子尸体被捅成筛子,也是浑然不觉。
杨八难想要上前阻止,却让徐锐制止了,徐锐说:“让他发泄吧,不发泄出来,他会憋死的。”
杨八难便沉默了。
杨八难很清楚冷铁锋因何而愤怒。
事实上,此时杨八难内心也同样的愤怒。
杨八难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内心的信仰正在崩塌,他曾经那么信仰三民主义,他曾经那么热爱蒋委员长,可是现在,这一路北来,他所看到的听到的却彻底让他迷茫了,生平第一次,杨八难对自己过往的信仰产生了动摇。
跟杨八难一样迷茫的,还有孙长河以及警卫连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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