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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最强大少爷-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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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宁军多留一刻钟,兰帅就可以更加接近南宗,另外,也更加可能等到渡河的南通密部救援。
可惜南通密兵团迟迟不到,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与此同时,瓦刺也算知道了王雱的计划:他想借助我西夏修建的桥梁,重新回到湟水以南去。
“传我命令,血战到底!与此同时分兵五百,向湟水岸边不惜代价突围,一定要拆除我军亲手修建的桥梁!才能把王雱部困死在这个河套地带。”
死士一般的瓦刺于不利情况下做出了这个部署,于是在本就劣势的情况下,分兵几百突围去拆除桥梁了……
轰隆轰隆轰隆——
湟水边形势发生了变化,好不容从夜下战场中突围过来拆桥的瓦刺军敢死队,遇到了一艘宋国船只恰好到达,只见船上数十门犹如火龙的炮在嘶吼,如此瓦刺部打算拆除桥梁的骑兵队损失惨重是其次,一时间更是马惊踢乱!
是的这个最关键时刻,运气天平再次倾向了王雱一方,积石军的援军未到,但来自工业重镇抚宁县、他们按照当初王雱要求打造的第一批三十门野战炮,于这个夜战湟水的关键时刻运到了。
船上正是光头全柏林押运,老全完全不知道现在这边什么形势,不知道为毛多一条简易桥梁出来?但看到有叽里呱啦的西夏骑兵试图拆桥,那么敌人想做的事,老全觉得先撸给他们几炮准没错。
至此,桥梁受损一部分,但是主体得以保存……
民和战役从二更时分打响,至于三更三刻时候基本收关,鉴于形势,未能全歼瓦刺兵团,但也基本算是打了残了,瓦刺部的战损至五成,已经全然崩溃,剩下的残兵各个逃散,往北边去找卓洛兰会师了。
穷寇不追。
可以在歼灭一些的,但王雱认为没有必要,放他们回去影响卓洛兰部的军心那更好,另外时间也很紧。
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做出部署,拉着部队五渡湟水逃命了。
但鉴于民和战役用时很短,赢的较为漂亮,且这个关键时刻全柏林方面的野战炮送到,于是王雱胃口更大,再次调整战术:暂时不过湟水。
所谓兵贵神速,王雱打算把两个战役连接在一起打,主动出击通潢,看有没有机会吃掉南通密兵团……
至十一月十一日凌晨,南通密这个光棍并没有获得节日的祝福,处于湟水和乳河的东面夹角地区,南通密部二千多人,正式被预想不到神速行军的抚宁军围困了。
这才是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南通密下令摘除了桥梁,这是为了防止狄咏率领的游击队过河,变为夹心饼。
与此同时,南通密不急于突围,因为在这两个地区渡河的兵团,从一开始就做好了敢死队的觉悟,战术目的是有机会有打,没机会就尽最大努力把王雱部拖在这边,为卓洛兰主力进兵南宗、封死口袋的战略赢得时间。
于是在这个乳河与湟水的夹角口,南通密暂时不打算突围,采取了死守战略。这也算是复制粘贴的一种,因为当时王雱部被困在绥远关夹角地带的时候,就是这样用战马防御死守的。
他以为王雱部会赶时间强攻,但他错了。
王雱部初期围而不攻,看似在部署什么,直到某个时候,南通密的第三兵团忽然军心大乱了,因为面临宋军已经部署完毕的三十门犹如火龙一样的野战炮狂轰滥炸。
初期只是声势巨大,造成了内部马惊踢乱。但随着时间推移,宋军炮兵逐步找到了一些手感,不断调整射击角度后,借助两千五百以上射程、形成了对困于死角地区的建制部队炮火覆盖,虽然三十门炮的覆盖不算秘籍,但这个时代没人想过会有这种东西,总体上惨不忍睹,造成军心大乱。
不得已下南通密下令开始突围,但情况并没有好转,相反进一步恶化,冲上去后不是硬碰,而是在灯枯油尽时,以血肉之躯硬闯宋军已部署完毕、犹如天罗地网的燧发枪防线。
至此毫无悬念,曾多次在王雱手下迂回逃走的南通密兵团,战至十一月十一日傍晚,被全歼于通潢地界夹角,尸横遍野,满目疮斑!
战火落幕后,在穆桂英保护下,王雱开始亲自视察战场过程中。发现南通密将军还没有死,似乎他当时被人保护了起来,现在于尸体群中挣扎。
王雱犹豫少顷后,吩咐医务兵对他进行急救。但是固执的南通密以那无力的手臂、狠狠推开了医务兵,拒绝接受宋军的救治,其后,他咬舌自尽。
面对这个情景,王雱的表情显得很复杂。
不可思议的在于,其后王雱下令所有野战炮对湟水齐射,作为南通密的礼炮。
其后王雱下马,亲手把那面残缺的、千疮百孔的和南军司军旗,盖在了南通密尸体上,吩咐两个属下带外交符节:“去,把南通密将军的尸体,以军礼送达卓洛兰手里。并告知她:南通密将军是个了不起的军人,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里,接受了错误的指挥,投入了错误的战场。望卓洛兰将军重新评估河潢战场形势、以及天下之形势。事实上我不指望卓洛兰将军良禽择木,但负责的说,至我大宋志愿军于通潢与民和大捷开始,整个河潢战略主动权正式易手了,西夏军之败亡没有更多的可能性可言、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卓洛兰将军你‘围堵我志愿军于河套口袋’之策略,正式破产。接到我书信时你应该恰好处于南宗地区转折点,倘若进一步,你抓不住我的,论逃命我比你强,我会五渡湟水。但若你做此选择,会导致漫咩血洗我游击队与西宁州百姓,若到那时你清楚我也清楚,你我之间再无转圜,除非宋军死光,否则你之族人兄弟决不可能回到故乡。”
“若卓洛兰将军不向宗城进发围堵我军,改而西进阻止漫咩的血腥政策,那我王雱承诺暂时停战不打你。战争是军人的事,无必要强行施加于平民头上。若你能理解此点,你我之间便有了转圜,我会给你机会,来年你我双方在这湟水北岸,以乳河为界,进行公正的拉锯决战,这才是强者、正义者的游戏。”
“又告卓洛兰将军,我王雱代表大宋志愿军通告你部:这并不是宋军的祈求,而是善良加人道之建议。是目前情况下对你对我,对河潢地区最有利的一个战争方案。看似你部只能妥协,因为至现在的战略转折点,不是靠祈求得来,是我部志愿军在不利条件下,浴血转战数千里,一步一个脚印打出来的战略纵深,作为军人你尽力了,但必须认清形势的是,你也输了,不要再固执,不要在追着我跑。十一月十一日黄昏,于歼灭南通密部之满目疮斑战地、大宋志愿军河潢行营监军王雱、书敬西夏和南军司卓洛兰将军。”
这一通吩咐,由行军书记官快速写成行文,王雱签字盖印后,连同南通密的尸体送去了……
第482章 草原上的日出
草原地区总能最先看到日出。
不论对于人类还是动物,每个清晨的日出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代表着新的希望,以及新的危险和挑战。
十一月十三日日出,乃是从五月初被西夏军入侵开始六个月来,对于吐蕃人最友好、最有希望的一个日出。
年老的起南临温(唃厮啰),他带着爱子董毡、以及所率领的四只游击队,于互助地区以东的隐秘地区躲藏。为躲避漫咩的血腥屠杀,他们可谓绞尽脑汁受尽折磨,现在只能算是苟延残喘。
但就是这十三日清早,一个伟大且最值得纪念的日子,起南临温和董毡,听到了王雱部志愿军于最不利的形势下、先于民和地区击溃了瓦刺兵团,其后又于通潢一线夹角口,全歼南通密兵团!
这是整个岌岌可危河潢地区的神转进,战争的神迹,一场看得见的胜利号角已经正式吹响。
哪怕真正的大反攻还没正式开始,西宁州(青塘城)仍旧面临被漫咩血洗之可能,北区残存游击队也面临最后被漫咩剿灭的可能,但从王雱四渡湟水神转向开始,后至宗城大捷、民和大捷、通潢大捷。
志愿军部于有限的两月多时间里,带区区两千五百铁军通过十次战役,六胜三平一负的神级战绩、有效歼灭西夏军团一万一千余人,至此正式进入了兵荒马乱的河潢地区绝地反击的前夜!
这是一个希望,是黑暗中、全体“唃厮啰”的灯塔!
所谓唃厮啰,并不是一个特定人名,其在土语中的意思是“佛的儿子”。董毡伟大的父亲起南临温经历无数波折、建立政权后,就于青塘被大宋称为“唃厮啰政权”。
大家称董毡的父亲叫他唃厮啰,这个地区也叫它唃厮啰,叫这个国度或政权,还叫它唃厮啰。
对大宋的相公们,唃厮啰最不喜欢的一个人是张方平。因为作为一个学者,老张考证后在其著作《乐集》中说唃厮啰其实是西域回鸪人。这时代的大宋文人就这德行,总是喜欢标新立异甚至危言耸听。
妈的回鸪于这时代几乎是马贼代名词,不是佛的儿子,于是唃厮啰认为这是侮辱性的著作。但大宋张方平表示“拒绝修改言论,除非找到新的史料和证据”。
鉴于大宋体量,又因西夏威胁的存在,宋国朝廷现在也不是张方平当政,所以唃厮啰只得放弃了这些纠结。
每一场战争的内幕都从来不简单。
早在此番河潢战役打响,政权岌岌可危之际,唃厮啰一方面为河潢民众的血泪,几次泣血文书催促救援。但另外一方面,唃厮啰疑心较重,初期时候不敢全部信任王雱。
现在看着地平线的阳光徐徐升起,满头白发的唃厮啰心中惭愧:为何早期不信任王雱呢?
纠其原因:王雱是个毛头小子,是张方平门生,还是王安石儿子。于是唃厮啰又要倚重王雱,却又留有防备之心。
就是这个原因,当时西宁州眼看守不住,唃厮啰接受了狄咏关于百团突围适者生存的战略,那是因为信任狄青和狄咏,同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但事实上,后来唃厮啰于北线周旋时,仍旧不完全信任王雱的战术“不指挥”,唃厮啰仍旧存在联络子民和军队、局部形成抱团取暖的情况,这才是几个月拉锯中,他们被漫咩绞杀得尤其惨的原因。
譬如现在,唃厮啰也不能免俗的聚集了四只游击队想有个据点过冬。譬如早前,王雱部宗城攻防战大捷后,竖起了集结大旗。但唃厮啰仍旧不敢信任王雱,认为王雱就算宗城大捷,但是没有积石军增援,他就无法守住宗城,仍旧存在五渡湟水跑路的可能性。
现在,于十三日的清早,想着这些时唃厮啰老泪纵横,北区被血腥绞杀的二十多个游击队中,恐怕有一半是因为自己不放心之下的串联瞎指挥、而断送掉的。
当初成功突围的四十几个游击队,现在反攻的号角声响了,连一半都没能活下来,而那个看似不可信任的王雱一直得不到唃厮啰军队支持下,再传神迹,独自吃下了南通密兵团以及瓦刺兵团。
悔不当初啊!
就因为王雱没成年,是张方平门生,是王安石儿子,所以唃厮啰不信任他,致使了如此惨重的损失?
董毡也知道父亲的心思,难过的道:“父亲莫要多想,不是我等无能而是敌人太残忍。此外,谁叫他是王安石儿子?王安石早年间有许多不利于我羌人的言论,可当时宋国偏偏派了王雱出阵,这难免让人多想。”
说起来这也是误会的一环。
王安石的确从思想层面上就不认可羌人这个民族、以及这片土地。以至于许多年后,和大宋有交情的唃厮啰不在了,董毡继位后还是保留了亲宋政策。但这个历史上的蜜月期、从王安石拜相后正式宣告了结束。
当时王安石说“要收拾西夏就要先平复后院,河潢自古就是汉家后院”。于是就果断对河潢开战。
王安石认为这片土地是汉家的,这个民族是个伪命题,他们是汉人支脉。所以不要以为老王不好战,打打打,最终还是有点猛的,打下许多战果,招抚了近百万的边境部族并入汉民。
但这也成为了王安石的一大骂名。反战派说他穷兵黩武,说他挑起民族矛盾致使流血和战火持续,最为主要的,理学党说王安石“背信弃义,放着敌人西夏摆一边,只对忠心耿耿的盟友董毡开战,良心不会痛吗”。
老王回答“不会痛,流血是因为国土不能光复、族人同胞不愿回归造成的。不存在背信弃义,孩子只打自家的,青塘是大宋的熊孩子,必须打乖了喊回家来吃饭”。
大抵就这意思。汗,和他回答《千里饿殍图》一个模式,因为王安石就这德行。
额扯远了。
看着朝阳的现在,唃厮啰听闻民和与通潢大捷,于是顾不上许多了,眼看已经不能阻止漫咩血洗西宁州了,再纠缠下去,唃厮啰的最后残留力量会打光的,会就此一蹶不振。于是哪怕面临卓洛兰部于南宗地区的封锁,也要想办法把活着的游击队带过去,和宋国志愿军会师。
“父亲真的信任王雱了?”董毡试着问道。
“不存在。”唃厮啰看着日出,智者般的语气道:“孩子啊你记住,不存在信任谁,只存在能依靠谁。我们一直执行的是亲宋抗夏策略,那还是以前的弱宋。现在的宋国今非昔比,尤其王雱此番带宋军转战数千里,于最不利的局面下通过十次战役,为我河潢地区的保存立下绝世之功,可以说,他于这个地区的名声威望,已无出其右者。”
董毡静静的听着。
唃厮啰接着道:“你的两个兄长,于南线带游击队周旋颇有建树,颇得民心。而与之对应的是你作为我幼子,手里握有大好资源,却最终于潢州战败,损兵折将不说,导致我潢州民众被血洗。这样名声上的彼此拉扯,若没有王雱和大宋朝廷的支持和认可,我百年之后,你就很难有效继承我的大业。”
董毡不禁浑身是汗。潢州战败的确是一生的污点,董毡自认为从战争理论来说,若换两个兄长在潢州会更惨,我董毡好歹带了一半多的部队回到西宁州。只因运气不好,遇到了卓洛兰这么一个统帅,若是一早是和漫咩拉锯,还未必真怕了他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朝阳,因为年纪大了,唃厮啰有很多迟暮英雄的心思。说起来也不奇怪,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最疼爱的也是这个小儿子。
兴许是天数注定啊,唃厮啰之所以愿意对董毡委以重任,让他带重兵驻防潢州,除了希望他有政绩建树外,也想提前培养他在唃厮啰军中的影响力,以便将来顺利过度,而不至于让河潢政权分裂。
可惜董毡真的运气太差了,遇到了卓洛兰这么优秀的统帅。造成了他董毡的败绩和污点,大儿子和二儿子却因在南区执行王雱战略较好,相反有了一些军中的基础和威望,还获得了宋国名将狄咏将军的支持。
“哎,希望这不是我唃厮啰政权的不幸开始。不论如何必须最快和王雱部会师,搞好和他的关系。我的孩子啊,我老了,有一天我会死去的,所以王雱喜不喜欢我那并不重要。但是你的路,还长着呢。”唃厮啰迟暮长者的语气叹息。
“谢父亲教诲。”
董毡低声回应着。想到要对一个牙口没长齐的纨绔子弟卑躬屈膝,便一阵郁闷。
此外说起来大宋有非常多的弱智政策,影响着我董毡的财路。譬如青塘有最好的青盐,鉴于大宋的政策,导致大宋境内盐价非常高,以前驻守潢州的董毡最喜欢把青盐走私至于秦凤路境内,联合他们的秦凤军一起挣大钱。
可惜前些年西北地界来了个老范祥,那个酷吏整天带着他的盐政部队查这个查那个,抓到的基本都杀头。砍的脑袋多了,风险大了,就代表参与走私的人的工钱要大幅提高,因为代价大啊,于是也就意味着利润被逐步蚕食。
但尽管这样,也能勉强维持获得较高的走私利润。直至西北来了个神机雱,那家伙和范祥不同,他反其道而行,直接在抚宁县废弃大宋盐税政策,他还丧心病狂的往北开拓,抢了许多三山七寨控制的盐池,大量用工业手段产盐,来了个“官方走私”。致使能辐射到的西北地区盐价大跌。
这等于完全切断了董毡的私盐利润。
原本每个人想看着王雱被老范祥请去喝茶的,然而天不随人愿,抚宁县最终被他王雱发展到了大而不能倒的地步,不论财政还是军事政治上,都开始颠覆西北盐政地位。于是范祥那个酷吏现在已经被召回大宋朝廷了,西北解盐司看似仍在,但基本名存实亡,已经没多少可执行的业务。
世事无常啊,无奈啊,沃日啊!
那个亲手断了我董毡财路的龟儿子,他偏偏是我河潢政权的救命大恩人,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是个必须极力巴结的超级纨绔子弟、异端王安石的儿子。
同时他还是——河潢地区的灯塔,江湖人称大魔王是也……
第483章 清醒的军事统帅
一日之前,夕阳下。
十一月十二日,此一时刻卓洛兰部主力已行军至南宗地区,眼看已经形成了真正的口袋,即将可以对被困于河套地区的王雱部进行围剿。
很不幸,这个时候接到了王雱的信,以及军旗覆盖的南通密的尸体。
看过信后卓洛兰没有生气,已经没有那么多气可生了。只要再有二至三日时间,王雱就是触手可得,赢得河潢战争是指日可待。
但天不挺西夏,王雱最终又在近乎不可能的情况下,打残了瓦刺兵团,全歼南通密兵团。
来不及吩咐怎么对待送信的宋军使者,卓洛兰急速下马,微微颤抖着手,掀开了和南军司军旗,看着血肉模糊的南通密,眼睛有些发红,有些遗憾,但是没有仇恨。
作为一个军人他算圆满了,当年和辽国开战,他是卓洛兰父亲的属下,他像个奶爹一样的带着还是小姑娘的卓洛兰给予保护。
现在,将军难免阵前亡。他不幸遇到了当今天下最出色的军事统帅王雱,从而战死湟水河畔。这不是耻辱,而是他的军旅生涯的圆满句号。
王雱信中那句“南通密将军是个了不起的军人,他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里,接受了错误的指挥,投入了错误的战场。望卓洛兰将军重新评估河潢战场形势,天下之形势”,现在这句话,深深的扎根在卓洛兰心中。
他或许有些蛊惑意味,但绝非危言耸听。从一开始,战略环境就被漫咩的几次失误破坏,致使了打赢河潢战役的可能性越来越低。
到了现在,卓洛兰认为已经不讲可能性了,只是输的惨不惨,什么时间输光的区别。
若现在就等到西夏朝廷回应,由卓洛兰接手指挥权,那么虽然处于劣势,但仍旧坐拥近六万主力,也基本进入了冬季休整期,卓洛兰不说有把握扭转整个战略形势,但可以做到搬回一些,不输的很惨,为以后的谈判留下一些可怜筹码。
可惜今天已经十一月十二日,重兵围堵王雱部的计划、随着通潢与民和战役的失利,宣告破产。
这个时候卓洛兰自问:当然可以不听劝,继续南下再把王雱部赶回湟水南岸去。但这么做除了拉仇恨外已经没有任何战略意义了。
卓洛兰部已在违背命令的情况下放弃湟水南线进行了北迁,将来怎么在政治层面打这个官司那是后话先不说,事实上,已经等于南线回到了唃厮啰政权的手中。就算把王雱部赶回去了,王雱仍旧可以从宁川、安川一线接受宋国兰州行政区的补给,以及援军。
作为一个军事统帅,可以吃败仗,譬如就算神机雱也有败绩。但是一个清醒的军事统帅,做事一定要有目的。所以现在不想南下围堵王雱,真不是卓洛兰听了王雱的劝阻。而是因为,这么做产生不了任何的意义。
属于可做可不做的事,那么根据王雱理论:这种事一定不能做。因为这是打仗不是文青旅游。
看得见的往后,西夏远征军败亡只是时间问题,于是现在卓洛兰面临抉择:是听取王雱建议,火速赶往西宁州阻止漫咩屠城?还是把和南军司主力拉往古骨龙城一线待命?
选择后者的好处是,一但战局出现进一步不可逆转时,卓洛兰只需跨一步就能进入西夏境内,回到老家去。
这样做是一个统帅对属下的负责行为,但在政治上太敏感,在本就违反军令过湟水后,这像是“被王雱一封信吓住不敢战、做了逃兵”的意味。
因为兴庆府的老爷们是一群白痴,他们不会理解卓洛兰在西夏军主力仍旧保留的情况下、陈兵古骨龙城准备回家的战术。
此外,这么做也就无法阻止漫咩于西宁州屠城,虽然是漫咩的行为,但也会被世人贴上“西夏人所为”标签。对此局面王雱已经在书信中说明了:一但发生再也没有转圜可能,除非宋国军队死光,否则西夏军别想回到故土去。
两难!
就此卓洛兰在脑壳中模拟:若拉着部队火速赶往西宁州阻止漫咩,兴许又会中了王雱奸计,若被他等到了援军把古骨龙城一线封锁,就连我也无法轻易带部队回家了,那兴许就要演变成他信中的“我给你机会,我们公平的在这个地区决战”。
决战个蛋!
卓洛兰不怕王雱,但这场战争开局就是歪的,现在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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