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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隋(风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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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敬?

张金树愣了愣,这才想起,此人原来是窦建德旧臣,后降了刘武周,当下不动声色道:“凌先生真是好大胆,难道不怕张某把你拿了去见燕王请功?”

“呵呵,”

凌敬笑了:“将军是聪明人,必不会如此莽撞。以高开道的脾气,你就算把某拿了去,他恐怕也会怀疑你,得不偿失。而且,某是专为救将军而来。”

“噢,”

张金树淡淡一笑:“愿闻其详。”

凌敬打量这张金树,心中暗道:不愧为高开道麾下首席大将,这张金树倒甚有城府。不过,你就是铁石,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也得把你说动,反了高开道。

“敢问张将军,”

凌敬当下不慌不忙道:“这平原郡城还可守乎?”

“不可守。”

张金树沉默了片刻,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如果赵军攻城还是如此之猛,恐怕撑不过三天。”

“既如此,”

凌敬微微一笑:“凌某不才,愿替将军谋一生路。我主赵侯,英明神武,久幕将军雄风,若将军能够执高开道、献城而降,必有重用,不知意下如何?”

太好了!

张金树心下大喜:刚想瞌睡,便遇着了枕头。当下,也不装矜持了,哈哈一笑:“先生一言,令某茅塞顿开,有若拔云见日一般!不瞒先生,其实,我等诸将早有投靠赵侯之意,只是那高开道狂妄自大,羞辱来使,以致弄至如此局面。既然那高开道自取死路,某愿取其首级,献于赵侯麾下。”

“将军英明!”

凌敬大喜:“却不知何时动手?”

张金树道:“事不宜迟,便明晚如何?某这便去连夜联络诸将。”

“好。”

凌敬点头:“但不知,是否有需要凌某相助之处?”

“却有一事劳烦。”

张金树已有计划:“高开道三千本部甚为精锐,若不除之,明夜恐难得手,所以,还请先生传出消息,明日猛攻北城,若能将其本部耗尽,得手易也。”

“没问题。”

凌敬一口答应:“凌某这便连夜传出消息。”

“对了,”

张金树又道:“若有急事,何处去寻先生?”

“城南茂源客栈。”

凌敬低声道:“我与几名属下都住在那里,那是我军暗桩,若有事找我,只需让人报上将军名号,说要找一位凌先生便可。”

“明白了。”

张金树会意地点了点头。

“那凌某便告辞了。”

“来人,送先生。”张金树赶紧起身,命亲卫亲凌敬出门。

……

出了张金树府,凌敬不出长出口气:大事成矣!如此,也不枉他提早数日,冒险潜入平原郡城。

一想到自己马上便要立下大功一件,凌敬心中便一片火热,身为降臣,若想有个好前途,便得努力表现啊,当下,急忙赶往客栈,准备用信鸽将消息传出。

送走了凌敬,张金树在府中踱起了步。

要造反,却也不是容易之事,如今,高开道麾下,除了他张金树,还有谢棱、莫明两名统兵大将,他要诛高开道、投靠赵军,必得这二人支持不可。

想起谢棱,张金树暗暗点头。

此人有勇有谋,但性格耿直,曾经因为质问高开道纵兵劫掠百姓,险些被杀,后来被毒打了八十军棍,险些丧命,由此,私下里一直颇有怨恨之言。

自己若去说他,必能成功。

但想起莫明,张金树有些犹豫了,此人老实木讷,对高开道也颇忠心,能不能取得他的支持,张金树实在有些没底,但此时,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试试看吧。

张金树下定决心,喝道:“来人,备马,去谢棱将军府上。”

“诺。”

……

一更时分。

张金树来到谢府,谢棱闻报,赶紧出迎,请至客厅奉茶:“张兄,深夜来访,恐怕必有要事吧?”

“正是。”

张金树也不绕弯,单刀直入道:“谢贤弟,白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这平原郡恐怕是守不了几天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谢棱一愣,他是聪明人,听出了话中隐藏的意思,却不敢直接表态,不动声色道:“张兄之意是——”

“适才,”

张金树缓缓道:“有赵使上门,劝我诛杀高开道、献城而降。不瞒贤弟,为兄答应了。那高开道自寻死路,为兄可不想给其陪葬,不知你意下如何?”

说着,目光炯炯,直视谢棱。

谢棱也正为如今困境忧心忡忡,一听此言,不禁大喜:“张兄若反,小弟愿助一臂之力。那高开道残暴不仁,我也早就对其忍无可忍,正好另投明主。”

“太好了。”

张金树大喜,有谢棱相助,他至少可立不败之地,却犹豫道:“光我二人相约,还不妥当,若能说得那莫明相助,方能万无一失,不过此人——”

谢棱一听,便笑了:“张兄放心,我自有说辞,包管他同意。”

“噢,”

张金树大喜:“那事不宜迟,我等速去。”

“好。”

……

不多时,张金树、谢棱登临莫府。

莫明闻报,连忙出迎,将二人请入客厅奉茶,笑道:“两位兄长,深夜造访,莫非有何要事?”

“正是。”

谢棱语出惊人:“高开道狂妄自大、残暴不仁,覆灭便在即日,我与张兄都不愿给其陪葬,所以,特来邀莫贤弟共诛此贼、献城降赵,不知意下如何?”

莫明一听,大惊失色,他对高开道虽也有些不满,却末到反叛的地步,不过,他与张金树、谢棱关系一向不错,告发之事也做不出来,一时左右为难。

“这——”

莫明的眉头皱头了一个疙瘩。

“莫贤弟,”

谢棱意味深长地道:“如果我没记错,弟妹今年年方二十吧,正是青春年华,而贤侄不过二岁,机灵可爱,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给高开道陪葬吗?”

莫明一向疼爱妻儿,这是他的软肋。

顿时,莫明脸上露出痛苦而挣扎的神色,良久,才黯然道:“罢了!事已至此,也只好对不住燕王了。”

太好了!

张金树、谢棱相视而笑:大事定矣。

第一百三十七章 英雄末路(上)

三月二十五。

一早。

秦冲慢悠悠地起来。洗了洗脸,然后用牙指沾了点青盐漱了漱牙,说实在的,到古代一年多了,什么都比较习惯,就是没有牙刷、牙膏让他很不舒服。

但没办法,只好凑合着用。

或许,哪天有空,用猪鬃做个牙刷瞧瞧。

秦冲心里盘算着,在帐外打了通拳,一时全身舒爽,然后回到帐里,胃口大开地一气喝了两碗碗,吃了三个馒头,这军人吗,没几个不是大肚汉的。

“主公,”

刚吃完,褚遂良便进来了,脸色凝重:“有两个消息,您看一下。”

“噢,”

秦冲接过两封快报。先打开第一封,眼睛一扫,脸色便是一喜:“凌敬已经说服了张金树,明晚就会动手干掉高开道?太好了。唔,主攻北面,明白了。”

放下信,秦冲满意地看了看褚遂良:“遂良啊,你出的这个离间计果然甚有妙用啊,看来,用不着咱们费多大劲,高开道就会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了。”

褚遂良脸上却没什么喜色:“主公,您看看第二个消息吧。”

“怎么了?”秦冲有些疑惑,打开一看,也是吃了一惊:“杨广死了!?”猛一拍脑门,便想了起来:嘿,可不是吗,今年可是公元618年了,杨广便是死于今年年初。忽觉有些奇怪:“遂良啊,你怎么一脸凝重?莫不是你还替杨广伤心不成?咱们反的就是他啊,他死了,岂不正好?”

褚遂良苦笑道:“我倒不是替那昏君伤心,只是,他毕竟是天子,突然死了,总有些震惊。而且,杨广一死,天下大势恐怕立时便有许多的变化。”

“你是说?”秦冲若有所悟。

“是啊。”

褚遂良叹了口气:“杨广若在。很多人行事总有点顾虑,毕竟其是名正言顺的天子,但杨广一死,还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看来,天下要更乱了。”

“哼。”

秦冲冷笑一声:“别的人我不清楚,那李渊一定是迫不及待的,这老小子想当皇帝都想疯了。不过,天下越乱,对咱们越有利,只有乱中才容易取利。”

“主公所言甚是。”

褚遂良笑了:“而且,等取下了河北,主公也该考虑进一进尊号了。赵王,或许是个不坏的选择。”

“呵呵,”

秦冲笑了:“到时再说吧,先把这两个消息通报诸将再说。来人,击鼓聚将。”

“诺。”

聚将鼓立时隆隆响起。

很快,末三通鼓罢,众文武已然聚齐。

“诸位,”

秦冲心情不坏,色眯眯地道:“两个消息。一、凌祭酒已经说服了高开道首席大将张金树。明晚就会动手,干掉高开道。”

“太好了。”

众文武一阵欢呼,如此说来,不用费多大力气,平原郡城已是唾手可得了。

“不过吗,”

秦冲笑道:“咱们还得帮那张金树,高开道的三千本部精锐是大麻烦,必须削弱,所以,今日东、西两城改为佯攻,主攻北城,君集,这要辛苦你部了。”

“诺。”

诸将领命,侯君集更不含糊。

“薛万彻,”

秦冲又吩咐道:“今日,你率两千‘飞熊军’协助侯都督攻城,重点杀伤高开道的本部。”

“诺。”

薛万彻大喜,又是立功的机会到了。

“第二个消息,”

秦冲忽然顿了顿,扫视了一下众人,这才缓缓道:“就在本月初一,杨广死于江都!隋大将军宇文化及领十余万‘骁果卫’造反,将杨广生生的勒死。”

帐中一片寂静,众人也被杨广的死讯惊呆了,毕竟这是天子啊!

“好!”

忽然,尉迟恭哈哈大笑,痛快地一拍大腿:“这昏君终于死了,这王八蛋早就该死,只恨不是咱大老黑亲手揪下他的狗头。”

“就是。”

众人也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大骂。好好一个天下,全是被杨广祸害了的,就是他们,也多是被其逼得走投无路,这才提着脑袋造反,一时都大感痛快。

“好了。”

秦冲微笑着摆摆手:“骂得痛快了,都回去准备攻城吧,今天大家再辛苦一下,明天就可以在城里喝庆功酒了。”

“诺。”

众文武笑着一哄而散。

……

很快,好几万赵军战兵开出军营,气势汹汹地猛扑向平原郡城。

高开道得报,急忙登上北城,刚一扫眼,心中便是一突,两百步之外,赵军军阵之前,一支约两千人的大军显得格外肃杀,竟是一色的重甲,杀气冲天。

重甲步兵!

高开道心中不禁一阵呻吟,他可是知道这种恐怖怪物的厉害,脸上一时凝重得吓人,他立即意识到:今天,他要想守住北城。必将面临一场殊死的血战。

“传令,”

高开道缓缓道:“速多备滚木、擂石,以备赵军重甲步兵攻城。再令某之本部,尽量换装长槊、狼牙棒、战斧等重兵器,以备肉搏。”

“诺。”

有亲兵飞奔而去。

尽力而为吧。

高开道心中长叹口气,事到如今,他对末来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咚咚……”

很快,赵军擂响了战鼓,发出了攻城的信号,但这回可不是刀盾兵突前了,而是重甲步兵稳步推进。大批弓、弩兵随后掩护,一波波倾泻出密集的箭雨。

“嗖嗖……”

一时间,箭如飞蝗,压制得城头燕军几不敢冒头。

“杀——”

薛万彻领‘飞熊军’趁机抢上,扛着轻便的云梯直奔城池。

“快,给我扔滚木、擂石,绝不能让赵军冲上来。”一见赵军重甲步兵扑至城下,高开道神情狰狞,厉声大喝。

“轰隆、砰……”

霎那间,城头擂石如雨、滚木如林,倾泻而下。

赵军重甲步兵虽然不惧箭矢、刀枪,但对滚木、擂石这样的重家伙还是缺乏抵抗力的,一旦被击中,厚实的重甲也会凹陷下去,纵不毙命也是伤重吐血。

然而,‘飞熊军’无一人退缩,拼死登城。

他们全是百里挑一的精锐,自成军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他们有着勇者的尊严,些许挫折,绝不会让他们恐惧,只会更激起他们的愤怒和杀气。

“拦住他们。”

眼看着‘飞熊军’越来越迫近城头,高开道红了眼,指挥燕军拼死反击,‘飞熊军’虽然悍不畏死,一时也无法攻上城头,一片惨嚎中,纷纷坠落。

“来人,给我放箭。”

见得‘飞熊军’冲击不顺,侯君集忽然灵机一动。

“诺。”

立时,本已停住的赵军箭雨忽然又倾泻而来,将正登城的‘飞熊军’和燕军全部笼罩在其锋锐之下。

“叮、叮……”

‘飞熊军’皮糙肉厚,箭矢射上去就是一个白点,根本若无其事。

“扑、扑……”

燕军就惨了,末想到赵军这时还会射箭。一时间死伤惨重,守势大挫。

“继续放。”

侯君集笑了,笑得一脸阴险。

一般来说,已方步兵登城时,弓、弩手便会停止射箭,以防误伤,但此时登城的‘飞熊军’全是重甲,根本无惧箭矢,侯君集的出其不意,立时收到奇效。

“给我冲。”

薛万彻一见大喜,顾不得自己背上被射得叮当乱响,呐喊着三、五个急登,便跳上了城墙。

“杀——”

‘飞熊军’趁机良机,也纷纷突破燕军拦截,攻上了城头。

而一登上城头,‘飞熊军’顿时露出恐怖无比的獠牙,迅速就近整队,然后,列阵如山,向燕军碾压过去,每一次挥刀,必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当真是所向披靡、当者皆碎。

高开道一见,脸色铁青得吓人,猛地提起自己的长槊,厉喝一声:“都随某来。”一马当先,杀向‘飞熊军’。

经昨日血战,还剩下两千余人的高开道本部,已多换装长槊、狼牙棒、战斧等重兵器,当下疯狂呐喊着,杀气腾腾地随高开道向‘飞熊军’猛扑过来。

薛万彻正领军杀得过瘾,忽见眼前燕军纷纷躲避,随即,一支全部装备明光铠的燕军精锐冲杀上来,而领军者,正是高开道。

来得好!

薛万钧眼睛放光:自己若是把这高开道宰了,那么,功劳岂不是不用给那张金树了?当下怒吼一声:“高开道,纳命来。”猛扑上去,兜头便是一刀。

“来将通名。”

“薛万彻。”

“当——”

霎那间,槊、刀撞击在一起,火星四溅处,一股巨力震得高开道和薛万彻各退一步。

可恶!

两将各自大怒,像红了眼的斗鸡般又扑将上来,一时间,恶战十余回合,却只不分胜负。

“杀——”

主将都杀在一起了,‘飞熊军’和高开道的本部精锐也冲突起来,双方互不相让,拼死肉搏,一时间,杀得是血肉横飞,惨嚎震天,战况异常惨烈。

若论单兵战力,‘飞熊军’绝对是更胜一筹,但是,他们首批登城的只有五百余人,而且,为了登城方便,都弃了长槊等重兵器,只携带有轻盾和横刀,一时间,面对两千多高开道本部的疯狂攻击,是苦苦支撑,再难寸进。

要知道,高开道的本部多是从格谦时代便杀下来的老兵,可谓身经百战,战力也是非常强悍。

可恶!

秦冲在阵后,远远地观战着,一见战事焦灼,眉头便皱了起来,他肉疼啊:这重甲步兵训练艰难,补充不易,死一个,至少等于五人以上的轻步兵。

“传令,”

秦冲当机立断:“命侯君集立即攻城,替下‘飞熊军’。”那高开道的本部估计也削弱得差不多了,没必要把自己的王牌消耗在这种没意义的战斗中。

“诺。”

亲兵飞骑传令。

侯君集接到令,愣了愣,心中暗笑:主公对这‘飞熊军’真是宝贝得紧啊!没办法,只好道:“传令:诸军攻城,替下‘飞熊军’!”

“诺。”

霎那间,两万余人的军阵开始起来,推动各式攻城器械,迅速压向平原郡城。

“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趁着燕军被‘飞熊军’牵制的机会,无数赵军轻步兵迅速登城,开始接替‘飞熊军’,与燕军殊死搏杀。

此时,薛万彻与高开道已大战了三十余合,两人竟是旗逢对手,虽然累得是汗流浃背、臂膀酸麻,却谁也没有将对方击杀的实力,一时都有些骑虎难下。

就在这时,大批赵军潮水般涌上,瞬间将薛万彻和高开道冲散开来。

“薛将军,”

有传令兵冒死登城,找到薛万彻,气喘吁吁道:“主公有令,命你部迅速撤下,攻城就交给侯都督所部。”

“好吧。”

薛万彻虽有些不甘,但也知道,今夜高开道便会死翘翘,没必要硬拼,当下一挥手:“‘飞熊军’,随我撤。”

“诺。”

霎那间,登城的‘飞熊军’潮水般撤将下去。

谢天谢地!

高开道一见‘飞熊军’撤了,不禁长出口气,这些魔鬼,只短短片刻,就击杀了他数百本部,一时也只以为赵军是心疼‘飞熊军’的消耗,所以撤军。

当然,他只猜对了一半。

不过,上万潮水般涌来的轻步兵,带来的压力绝对比‘飞熊军’更大,高开道很快就有点撑不住了,连忙下令:“快,从南城掉调两千人过来支援。”

“诺。”

有亲兵飞奔去南城传令。

很快,莫明派出了两千人的增援,借着这股新生力量,高开道终于稳住了阵脚,然后率本部精锐为先锋,拼死反击,这才将登城的赵军全部赶了下去。

……

终于,傍晚来临了。

“当、当……”

狂攻了一天的赵军在鸣金声中缓缓退却,拔阵回营。

“扑通——”

累得筋疲力尽的高开道一屁股坐倒在地,靠着城垛呼呼地喘着粗气,全身数处伤口火辣辣的作痛,搏杀了一天的众燕军也纷纷坐倒,伤者痛苦的呻吟着。

一会,高开道扫视了一下城头,脸色有些黯然。

昨日,本部精锐战死和重伤者近七百,而今天,恐怕要倍之,所剩能战者,估计已不足千数,如此算来,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这支亲军已经基本打残了。

一时间,高开道有些心痛如绞。

“叔父,”

这时,本部大将高达,也就是高开道的侄儿走了过来,这员大汉一身浴血,也负伤了好几处,一脸疲惫地道:“赵军已退,您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

“好。”

高开道挣扎着起身,拍了拍高达的肩膀,率残存的数十亲卫回宫。

……

入夜,卧室中。

高开道赤裸着上身,全身数处伤口肌肉外翻,鲜红的筋腱令人胆颤心惊,郑氏目中含泪,轻轻地替其裹着伤口,由于做得多了,动作十分轻柔熟练。

“好了,相公。”

须臾,郑氏终于将伤口都处理无毕,好在都是些皮外伤,并无致命之处。

“谢谢娘子。”

高开道勉强地笑了笑:“来,再陪为夫喝几杯,也许,这是咱们夫妻俩最后一次在一起喝酒了。”按今日的情形,这平原郡城恐怕很难再撑过明天了。

“是,相公。”

郑氏秀眸微红,坐在高开道对面,夫妻二人默默对饮,一时间,倒也显得伉俪情深。

与此同时。

张金树府却是济济一堂。

客厅中,张金树端坐正中,左右两侧上首分别坐着谢棱和莫明,余下十数人则都是三人军中的主要将领,他们刚下战场,便突然接到了张金树的邀请。

“诸位,”

张金树笑吟吟地端起酒杯:“有些日子咱们弟兄没在一起喝酒了,来,今日我敬大家一杯。”说罢,一饮而尽。

“谢张将军。”

众将不敢怠慢,连忙也举杯相附。

“唉——”

忽然,张金树一边放下酒杯,一边长长地叹了口气。

“张将军何故忧愁?”

众将领有些疑惑,有人出言相问。

“诸位兄弟,”

张金树一脸忧愁:“你们觉得,这平原郡城还能守几天?”

众将一片沉默。

他们都是听说了,今日,北城打得非常惨烈,主公的三千本部精锐仅剩不到一千,如今,城中能战之兵只有不到万人,明天,也就是平原郡城的末日。

“诸位兄弟,”

谢棱这时缓缓道:“难道你们就愿这么等死吗?”

“不愿又能如何?”

虎牙郎将谢再兴黯然道:“降,降不了,走,走不掉,打,打不过,可不只有等死。”

“唉——”

一时间,厅中一片叹息之声,显然,诸将已是心若死灰。

张金树、谢棱、莫明三人相视一眼,暗自一笑。

“诸位兄弟,”

张金树忽然笑了:“其实,事实没有这么糟糕,咱们还是有一条活路的。”

“噢!?”

众将惊讶道:“张将军有何妙计?”

“简单。”

张金树一字一顿道:“诛杀高开道,献城而降。”

啊!?

霎那间,席间一片死寂,诸将都惊呆了。

张金树也不着急,淡淡地道:“诸位兄弟,你们好好想一想,平日那高开道是如何对待咱们的,值得为这等残暴之人陪上自己和一家的性命吗?某已与赵军使者接触过,赵侯恨者,惟高开道一人耳,只要咱们杀了那高开道、献城而降,必保咱们荣华富贵。这是咱们惟一的活路,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

他们都明白,此时不答应也不行了,四周肯定密布刀斧手,谁敢口出个不字,必死无疑,再一想,与其陪高开道这样的独夫一起死,真不如另投明主。

当下,谢再兴便奋然道:“愿听将军号令。”

“愿听将军号令。”

见有人领头,诸将再无迟疑,纷纷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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