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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南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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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练总兵的官署是个三进的院子,并不算大。
  一进的外院是秦拱明办公的地方,进到厅中朱慈烺自然走到上首坐定。
  见路振飞和秦拱明还站着,朱慈烺微微笑道:“路巡抚,秦总兵快快坐下,孤还有要事与你们商议。”
  路振飞和秦拱明对视一眼,这才各自在下首坐了下来,但屁股只坐实了小半边,有大半都是悬空着的,用战战兢兢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朱慈烺端起茶杯微微呷了一口,用极其温润的声音说道:“皓月公和秦将军练出这样一只乡兵,乃是社稷之福。”
  秦拱明立刻涨红了脸,羞愧道:“殿下谬赞了。这些驴球子如今只能勉强守城,叫他们上阵杀敌怕是不行的。”
  朱慈烺之前便听路振飞提起过这秦元一,见此人生的英朗,隐隐有大将之风,便多问了一句:“秦将军以为把他们练成什么样子才能上阵杀敌?”
  秦拱明毫不犹豫的说道:“自然是练成川军一般。”
  川军……
  朱慈烺心中一动。他是明史教授,自然知道川军二字的分量。
  如果把明末军队战斗力做个排行的话,川军和戚继光训练的浙兵可以排进前二,第三则是卢象升统领的天雄军。其余的军队除了秦兵稍有战力外,实在战斗力有限。
  这秦元一也姓秦,难不成也是川军的一个将领?
  “秦将军可知道秦夫人的练兵之法?”
  在明末提起秦夫人三字那说的自然是秦良玉了。
  只见秦拱明拍着胸脯道:“秦夫人正是臣的姑母。”
  朱慈烺愣了一愣。
  他知道秦良玉有两个兄长,一个弟弟。秦良玉的兄长秦邦屏、秦邦翰都在天启元年的浑河血战中战死。而秦良玉的弟弟秦民屏也在天启四年平定“奢安之乱”中战死,可谓一门忠烈。
  至于秦良玉的侄辈,朱慈烺知道的有秦翼明、秦拱明、秦佐明、秦祚明。秦翼明、秦拱明这二人都是秦邦屏的儿子。其中秦翼明官至总兵,封威远伯,在原本历史中在顺治十六年与马万年一起降清。而秦拱明也做到了总兵,在平定沙普之乱中战死。秦佐明、秦祚明都是秦民屏的儿子,也都做到了参将。
  朱慈烺却是并不记得秦良玉有一个侄儿叫秦元一啊。
  见朱慈烺有些疑惑,秦拱明解释道:“家父便是都司佥书秦邦屏。”
  ……
  ……


第八章 良将
  原来他是秦邦屏的儿子!
  经过秦拱明一番解释朱慈烺才知道元一是他的字,路振飞因为和他相熟,故而以字相称。
  这便可以解释了。
  秦拱明在历史上确有其人,只是没有留下字。朱慈烺前世虽然是明史教授,也不可能凭空猜出秦拱明的字是什么。故而他听到路振飞称呼秦拱明元一时,根本没往四川秦家身上想。
  “秦佥书忠君体国,战死浑河,孤甚是钦佩。”
  听到浑河二字秦拱明的神色有些落寞。
  他感慨道:“想当初浑河之战,大军分为两营。游击周敦吉与家父先行率兵渡河,以在桥北立营。总兵童仲揆、陈策,副总兵戚金,参将张明世统三千浙兵于桥南立营……”
  秦拱明稍顿了顿,继续说道:“东虏多次用骑兵发起冲击,却丝毫占不到便宜。若不是袁应泰那厮不派兵来援,孰胜孰负犹未可知!”
  说到这里秦拱明额上青筋暴起,双手也紧紧攥成拳状。
  “秦将军当时可在军中?”
  秦拱明摇了摇头。
  “当时臣并未随父出征。”
  朱慈烺微微颔首。
  浑河血战之惨烈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四千川军白杆兵,三千戚家军浙兵除了极少数的逃回辽阳,基本都阵亡报国。若是秦拱明当时也在战场,估计也已殉国了。
  还好,还好给秦家留下了这点血脉。
  “秦将军说希望把这只乡兵练成川军一般,可有法子了?”
  朱慈烺话锋突然一转,秦拱明先是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臣无能,这些乡兵比之石柱兵素质差了太多,恐怕很难练成川军那般。”
  朱慈烺却是笑而不语。
  在他看来兵员本身的素质固然重要,训练方法亦很重要。
  白杆兵的编制适合山地作战,在平原却未必适合。单一的兵种很容易让敌军找到突破口,在朱慈烺看来戚继光训练的戚家军更适合作为标杆。
  “孤有一个想法。”
  朱慈烺稍顿了顿道:“可否按照戚少保《纪效新书》上的方式训练乡兵?”
  秦拱明出身将门,自然是听过戚家军的。事实上浑河之战,就是四川白杆兵和戚家军浙兵的一次合作。
  秦家统率的川军名震天下,在他们看来大明的其余军队都不值一提,唯有戚家军值得尊敬。强者只会尊敬强者,惺惺相惜说的便是如此。
  如今朱慈烺提出按照《纪效新书》的方法训练乡兵,秦拱明并没有拒绝,而是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抱拳道:“臣愿意一试。”
  朱慈烺长松了一口气。
  他就怕秦拱明倔劲上来了,不给他面子。
  川兵固然也很犀利,但秦家没有留下一个系统的训练方法,加之白杆兵兵种单一,不是最好的选择。
  而戚家军的训练方法是明确的写在《纪效新书》上的。
  饶是朱慈烺不怎么懂军事,也能看明白其上书写的阵法常识。
  他相信有秦拱明这样一个将领在,按照《纪效新书》上的方法训练,是一定能够把两万乡兵的作战水准提升一大截的。
  秦拱明又问了问神京的情形,当得知神京已危若累卵时,直是怒发冲冠。
  朱慈烺相信只要他下一道领旨,秦拱明就会毫不犹豫的率领这两万乡兵北上勤王。
  当然他不会下这道旨意,一来现在京师多半已被攻破,再赶去也于事无补。二来这些乡兵的战力确实太低了,赶过去也是给闯逆填牙。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光复神京,该忍的时候一定要忍。
  当然朱慈烺不会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两万乡兵身上。他打算在义乌等地招收一些矿工,并在淮扬运河沿线招收一些在码头做事的力棒。
  这些人最能吃苦,用他们做班底组建新军是最合适不过的。
  明末的官场、军队都已经烂到根子了,要想翻盘绝不能倚靠那些军阀,训练乡兵,组建新军是必不可少的。
  朱慈烺又与秦拱明说了一番勉励的话,便和路振飞一起离开了团练总兵公署,经过夹城回来了淮安旧城。
  巡抚路振飞热情的引领太子参观了他的巡抚标营。
  与那些乡兵不同,巡抚标营的士兵清一色的大红胖袄,皆配备了腰刀、长刀、长矛,只是火器配备上有些捉襟见肘。除了四门虎蹲炮,两门小佛郎机外再无火炮。火铳也很少,基本只能保证十人中有一支,还是准度最差的鸟铳。
  这种鸟铳制作工艺很粗滥,经常炸膛,以至于士兵畏铳如虎,有的说什么也不敢使用鸟铳,宁可使用弓弩。
  朱慈烺摇了摇头。
  想当初明成祖建立神机营,大力发展火器,那时的大明火器部队在全世界都是处于领先地位的。想不到两百年过去了,明军的火器配比反而越来越低。也就是戚家军的火器配比能超过五成,其余边军、督抚标营估计连一成也没有。
  要想改变这一现状,只能从源头想办法。朱慈烺觉得有必要成立一个火器局,专门让匠人们研制新式火器,并建厂流水线生产火铳、火炮。
  当然,这需要大量的资金支持。眼下朱慈烺显然无法提供,还得等他登基继位之后才能提上日程。
  视察完了巡抚标营,朱慈烺和路振飞一起回到了巡抚衙门。
  小太监刘传宗和侍卫赵信一直紧紧护卫在朱慈烺身边,直是寸步不离。
  虽然他们看得出路巡抚是忠臣,不会对太子殿下不利,但难保有些居心叵测的人隐藏在暗处。若是让这些人伤到太子殿下,他们可就万死莫恕了。
  朱慈烺在等京师沦陷的消息传到淮安,也不急着去南京。进到巡抚公署后厅坐定之后,朱慈烺有一搭没一搭的向路振飞问道:“听闻凤阳总督马士英和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商议孤去南京监国一事,不知皓月公可否听说?”
  路振飞摇了摇头道:“不知殿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史部堂确实曾经有这个想法,但马总督却并未表示过。”
  朱慈烺本就是在试探,闻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报!急报!”
  正自时一个亲兵跌跌撞撞的跑到后厅大门外。
  路振飞大为不悦,呵斥了一番才放他进来。
  “禀大人,总兵高杰抵达淮安,请求进驻城中!”
  ……
  ……


第九章 高杰
  路振飞听到“高杰”二字不由得皱起眉来。
  一旁的朱慈烺却是神态自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殿下,这高杰一路溃败至淮安,臣无论如何不会让他进城。前几日山东总兵刘泽清也溃逃至淮安,想要进城,被臣一番责斥,灰溜溜的绕道去扬州府了。”
  路振飞稍作思忖便冲朱慈烺拱手道。
  朱慈烺微微颔首,笑道:“这淮安府的事宜自然该由皓月公决断。”
  路振飞立时明白了,太子殿下是不想掺这池浑水啊。
  “臣明白,这就打发他们走。”
  路振飞喜声道。
  “且慢!”
  朱慈烺摆了摆手。
  路振飞微微一愣,愕然道:“殿下?”
  “皓月公打算让高总兵去哪处府县驻扎?”
  “这……只要不是在淮安府辖境内,他去哪处都可以。凤阳府、庐州府、扬州府……”
  路振飞的底气显然不是很足,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微若蚊呐。
  朱慈烺心中一叹,感慨道:“高总兵所领皆是溃兵,不论去往何处总归是难以维持军纪的。世人言‘贼过如梳,兵过如篦’,孤实在不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殿下仁厚,臣惭愧。”
  路振飞立时涨红了脸。和太子殿下比起来他确实太小家子气。
  听朱慈烺说了这一番话路振飞算是明白了,原来太子殿下之前说的让他全权决断不过是个场面话,实际上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路振飞不敢再忖度东宫心意,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不知殿下可有万全之计?”
  朱慈烺微微笑道:“万全之计不敢说,不过可以保淮安一府百姓安居。”
  他稍顿了顿,嘴唇翕动道:“就让高总兵部驻扎在淮安城外,军饷就遵从客军之例好了。”
  “殿下!”
  听到这路振飞面露忧色道:“高杰部是溃军,怎可遵从客军之例?”
  他心道若真是遵从客军之例,高杰这几万人马的军粮都得淮安府出,人吃马嚼一天耗费甚巨,时间短了还好说,若是时间长了,他也受不了啊。
  朱慈烺挥手向下压了压,示意路振飞不要激动。
  “孤敢向皓月公保证,少则十日,最多半月,高总兵部便可调离淮安府。”
  路振飞喉结微微耸动,犹豫了良久才叹声道:“臣遵殿下令旨。”
  朱慈烺也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若是路振飞抵死不从,他这个皇太子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事实上,他让路振飞把高杰部约束在淮安府,并不单纯是害怕高杰部祸害抢掠百姓。
  历史上南明江北四镇中,高杰和刘泽清都是望风而逃的溃将,黄德功原本就驻守在庐州,刘良佐本驻扎在河南正阳,受马士英之邀才进驻南直隶。四镇中高杰和刘泽清属于丧家之犬的类型。若不是他们见风使舵拥立福王朱由崧,是根本不可能封伯的。
  刘泽清已经去了扬州,高杰还没有地方驻扎,这个时候朱慈烺若能略施恩惠让他待在淮安,高杰多少会存些感激。
  朱慈烺倒不怕高杰借拥立之功变成割据军阀。
  毕竟他是正宫太子,是继承帝位的不二人选。
  四镇之所以可以借拥立弘光飞黄腾达,是因为朱由崧对其余藩王并没有绝对的优势,潞王、桂王都有机会。而朱慈烺只要坐镇南京,就一定可以继承帝位。谁若是敢提出异议,那才真的是谋反。
  所以高杰支持朱慈烺继承帝统只是锦上添花,朱慈烺完全不必要担心他会像历史上那样独成一镇。
  老实说朱慈烺确实看上了高杰这支军队。这支部队虽然是溃军,但因为经常和流贼战斗,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
  加之高杰本人是一员猛将,若能收服确是不小的助力。
  若早早把高杰攥在手里,也是绝了其他藩王的心思。毕竟淮安府内暂住的藩王就有好几位,其中就有福王朱由崧。
  朱慈烺不仅占据道统,还要拥有实力,在乱世实力才是王道。
  高杰本人的经历颇有传奇色彩。他是陕西米脂县人,和李自成是老乡。李自成追随高迎祥造反之后他也跟着响应。
  因为作战勇猛,高杰颇得李自成的信任,一度做到了先锋将的位置。
  可高杰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当时李自成的小妾邢氏负责老营的物资分发,涉及军粮、兵器种种。高杰定期会去找邢氏领用物资,时间一长高杰和邢氏看对了眼就私通了。他们担心事情败露遭到李自成的清算,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投了官军。
  洪承畴大手一挥把高杰部划到贺人龙麾下,高杰也充分体现出了光棍精神,跟着贺人龙绞杀流贼,很快就累功升迁。
  因为给李自成带了绿帽子的缘故,他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再复降李自成的。至于降清,自然也没有多少可能。高杰这个人虽然暴虐了一些,但基本的民族气节还是有的。豪格曾经诱惑他投降,声称‘大者王、小者候、世世王者。’高杰根本不予理会。可以说高杰是牢牢和大明这艘大船绑在了一起。
  在原本历史中高杰甚至引兵北征,若不是他被许定国诱杀于睢州,南明北伐毁于一旦,整个南明局势或许会不同。
  四镇之中兵力最强的是黄德功、高杰部,巧合的是他们对明朝也是最忠心的。高杰死于睢州之变,黄德功更是在清军大举南下之时战斗到最后一刻,被部将所杀。至于刘良佐、刘泽清之流,不但暴虐成性,还不忠不义,清兵南下之后立即望风而降,甚至连抵抗一番做做样子都不肯。
  如今四镇尚未成立,朱慈烺自然要早早布局。在他看来,路振飞、秦拱明这样的忠直之臣自然要倚重,黄德功、高杰这样的也要巧用。
  这些猛将若是能用对地方,于大明也是一大助力。
  朱慈烺绝不愿意看到原本历史中清军南下,大肆屠城的场面,故而他要利用好能够利用的每一分力量。
  ……
  ……


第十章 赴宴
  “贼你娘,这碎怂不让咱老子进城!”
  高杰单手挽着缰绳高声咒骂。
  来回禀的亲兵小心翼翼道:“将军,路巡抚说愿意按照客军规制给咱送粮食。”
  高杰听到这儿怒气稍消,一摆手道:“咱老子就吃定他路振飞了,咱老子哪儿也不去,就待在这淮安!”
  谋士陈金星见状嘴角微微一扯道:“东翁何必气恼?这路巡抚肯让东翁在城外驻扎,已经是难得的了。”
  高杰泄气道:“咱老子就是看不惯这帮文官的嘴脸,敢情那些贼寇都是他们杀的?要没有老子在战场上卖命,哪有他们在城里倚红偎翠的份。”
  “将军,路巡抚说咱在淮安府驻扎可以,但有一个条件……”
  高杰听到路振飞还有条件,一双眼睛立时瞪得犹如牛铃。
  “你说个啥?那瓜怂还有条件?”
  “将军息怒,路巡抚说咱按客军吃粮可以,但请将军务必约束好部众军纪,不得作出抢掠百姓的事情。”
  高杰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背过气去。
  “东翁,这个条件倒不是很过分。既然那路巡抚愿意给咱供粮,东翁便没必要叫弟兄们‘打粮’了。”
  高杰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这才叹声道:“他路振飞以为咱老子愿意抢粮?这几万人人吃马嚼的,没有军饷不靠抢咋办?咱老子总不能凭空变出粮食来啊。罢了,既然他路振飞愿意供粮,咱老子便答应他约束好手下军纪。”
  其实高杰对路振飞主动提出资助粮食还是感到有些惊讶的。
  他这一路溃逃而来,各府县的文官都坚闭城门,拒绝让他们入城。路振飞虽然也不让他们入城,但至少提供了粮食,这下弟兄们也就有了活命。
  现在已经是三月末,天气渐渐转暖了,即便在城外搭帐篷也冻不死人。如今北面打的不可开交,李自成围了北京城,听说建奴也觊觎山海关,实在不是人待得地方。
  高杰还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将军……”
  “你他娘的一次能不能把话说完?”
  高杰狠狠瞪了那亲兵一眼,不悦道:“有屁快放。”
  “路巡抚说想要请将军入城赴宴。”
  高杰咽了一口吐沫,疑惑道:“啥子?他叫老子入城赴宴?他不是说不准咱老子入城的吗?”
  “路巡抚的意思是只叫您入城赴宴,最多可以带上五十名亲兵,部众却得驻扎在城外。”
  亲兵小心翼翼的说道。
  高杰挠了挠头道:“那咱老子入城有个啥意思?难不成为了多喝几杯花酒?”
  陈金星捻着胡须沉吟了片刻,朗声道:“东翁,这个宴东翁得赴。”
  “哦?”
  高杰对陈金星十分器重,见他表态连忙询问道:“军师何出此言?”
  陈金星眼睛眯作一条缝,气定神闲的说道:“路巡抚若是无意与将军结交,便不会答应按照客军规制助军粮草,更不会请将军入城赴宴。将军有所不知,文人谈事情都是在酒桌上的。这路巡抚既然有意和将军坐下来谈,肯定是有合作的可能。”
  高杰一拍大腿道:“他奶奶的,这些文人肚子里的花花肠子真是多,老子差点没绕过来。”
  他刚一说完,意识到陈金星也算文人,连忙尴尬的摆手道:“本将军说的不是军师。”
  陈金星淡淡笑道:“无妨的。”
  高杰清了清嗓子借以掩饰尴尬:“军师以为本将军为何应当入城赴宴?”
  “因为路巡抚可以给东翁需要的东西。”陈金星稍顿了顿,继而说道:“东翁也可以给路巡抚需要的东西,双方各取所需罢了。”
  “军师的意思是,姓路的摆的不是一席鸿门宴?”
  陈金星哈哈笑道:“自然不会是鸿门宴,东翁可没有威胁到路巡抚啊。”
  高杰抓耳挠腮了一阵,一拍大腿道:“好,本将军便赴他这个宴了!”
  ……
  ……
  “殿下,这望仙楼是淮安城中最大的酒楼,在此宴请高总兵算不得慢待了。”
  虽然十分不情愿,但朱慈烺金口玉言,路振飞只能遵从。不然那就是违抗东宫令旨,这个罪名绝不是路振飞担得起的。
  “皓月公,参加此次宴会的除了皓月公和孤没有外人了吧?”
  朱慈烺换了一件湖蓝色直裰,头戴网巾,端是一副书生打扮。
  太子发问,路振飞毕恭毕敬的答道;“回殿下的话,没有外人了。便是团练总兵秦拱明臣都没有告知。”
  朱慈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见高杰这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他当然信的过秦拱明,可秦拱明这样出身将门的可未必看得起高杰。
  万一酒宴之上秦拱明冷嘲热讽一番,惹恼了高杰却是不美。
  作为上位者要考虑的绝不仅仅个别人的利益,而是国家。
  大明已经是千疮百孔,朱慈烺要想中兴,绝不能再允许窝里斗的事情发生。
  “报!总兵官高杰率亲兵前来赴宴!”
  便在此时,路振飞的一个家丁疾奔至二楼,跪倒禀报。
  “殿下,您看?”
  路振飞朝朱慈烺投来了问询的目光。
  “叫高总兵把亲兵留在楼下,自己赴宴即可。”
  朱慈烺虽然不担心高杰作乱,但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那亲兵领命前去,朱慈烺便闭上眼睛养神。
  过了片刻,他听到一阵粗重的脚步声。只有常年行军打仗的人步子才会如此重。
  朱慈烺知道一定是高杰来了,便睁开了眼睛。
  “哈哈,路巡抚盛情设宴,高某却之不恭啊。”
  高杰人未至声先至,路振飞和朱慈烺齐齐把目光朝木梯口投去,但见一个身着藏青色绸袍的男子踱步而上。
  今日这望仙楼整个都被包了下来,故而此人不可能是别人,必是高杰无疑。
  朱慈烺细细打量着这个个人经历颇为传奇的人物,只见其生的宽额厚面,虎背熊腰,一身的腱子肉,眉宇间满是英气,光看面相确是虎将一枚。
  ……
  ……


第十一章 各取所需
  那高杰虽是武将,却不是无知莽夫。
  他见路振飞上首坐着个锦袍少年,讶然问道:“路巡抚,这位是?”
  路振飞朝朱慈烺望去,见朱慈烺微微颔首,便清了清嗓子道:“这位便是东宫殿下。”
  高杰直是一愣。
  东宫?
  自己眼前这个俊秀少年就是太子?
  我勒个娘呀!
  高杰只觉得一阵眩晕,险些一头栽下。
  他抿了抿嘴唇,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孤素闻高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
  朱慈烺伸出右臂和声道:“高将军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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