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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南明-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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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第二十八章 恩威并施
  “袁爱卿好大的脾气啊。”
  朱慈烺在内侍、锦衣卫的簇拥下阔步走进篷厂,用一种近乎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暴跳如雷的袁泰。
  啊!
  袁泰愣了片刻,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行了一跪三叩的常礼。
  “臣工部营缮司郎中袁泰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圣驾前来,微臣有失远迎,还望圣上恕罪。”
  一众船工也纷纷跪倒山呼万岁。虽然他们很好奇皇帝长什么模样,但对天子的敬畏还是压过了好奇心,使他们老老实实的把脑袋埋下去。
  此刻袁泰的内心是崩溃的,皇帝陛下突然驾临龙江船厂直是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内侍怎么没有唱报?
  其实这倒也不怪内侍,朱慈烺亲下旨意,圣驾所至皆不唱报,他就是要看一看臣工们真实的工作状态。
  不得不说朱慈烺对看到的景象很失望。
  就拿这个袁泰来说,身为工部营缮司郎中,遇事不知思考症结所在只会一味拍脑袋下命令,有什么用处?
  难道他一句务必三日内完成,船厂的工匠们就真的能够造出风篷了?
  若真是如此简单,那朱慈烺一声令下,大明军队是不是就能所向披靡,将建奴杀个片甲不留?
  朱慈烺一直对基层官员充分信任,现在看来是他错了。华夏官场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变化,溜须拍马,欺上瞒下之风盛行,能力反而不受重视。
  大明也正是因为有太多袁泰这样的官僚才会积重难返。
  看来整顿吏治任重道远啊!
  朱慈烺在心中感慨一番,清了清嗓子道:“朕有心修缮龙江宝船厂,为朝廷建造各式江船、海船。可朕也知道船厂荒废多时,若要恢复定非一时之功。袁卿又何必为难这些工匠呢?”
  朱慈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袁泰被天子问责,早已吓得抖若筛糠,连连叩首道:“臣知错。臣知错……”
  朱慈烺虽然很想惩罚袁泰,但他也知道如今大明的官员拎出十个来有九个都得是袁泰这样的。即便他现在换了袁泰,也不会有太大的效果。
  与其如此倒不如亲自教教这些官员该怎么做事。
  朱慈烺微微转身,朝方才那名被打了板子趴在地上的甲长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甲长直接懵了,被同伴提醒后才挣扎着要爬起来。
  “你有伤在就不必起身见驾了。”
  “草民,草民吴有财,拜见皇爷。”
  那吴有财学着戏文里的样子冲朱慈烺行了礼,战战兢兢的垂下头去。
  “吴有财,朕且问你,你是一甲之长,缘何不能管理好本甲事务?”
  “回皇爷,草民是大人们临时指派的,威望不够不能服众。”
  吴有财倒是实诚,毫不犹豫的把龙江船厂的督造官员给卖了。
  朱慈烺稍稍思忖便道:“既是如此,错不在你。但你既然已经被任命为甲长就该用心想些办法。罢了,朕来替你想吧。”
  稍顿了顿,朱慈烺肃然道:“从即日起,龙江船厂视同军营,所有船工视为官兵,厢为营,甲为哨,甲长既为哨官。若有人蔑视你,便是蔑视大明军律,你可以军法处之。”
  朱慈烺这番话无疑让龙江船厂的船工都惊讶不已。以前船厂虽然也是归工部直接管辖,但从没有军事化管理。既然天子说从今往后船厂按照军营管理,那么他们若是犯了错便理当按照军法处置。听说军营里面可是很严酷的动不动就会处死士兵,这让船工们都惊惧不已。
  “当然,朕的意思是类同军营,并不是完全照搬。死刑在这里不适用,贯耳等肉刑也不准使用,但可以使用军棍等刑罚。”
  朱慈烺补充道:“甲长相当于军官,有执法权。不过你们也需要接受督造官员的监督。”
  朱慈烺的这套思路其实和明末边军的模式很相似。
  从士兵到低级军官到高级将领一级级的绑在皇明的效忠链条上。督造官员则相当于监军,可以防止高级将领有不轨行为。
  袁泰听得眼前一亮。圣天子的这个办法好啊,那甲长不是抱怨威望不足吗,陛下便给他们充足的地位,这样普通船工们便不敢挑衅他们的权威了。
  妙哉,妙哉,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吾皇真是圣明啊!
  朱慈烺又向前迈了几步,肃然道:“不过你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士兵,不能领军饷。朕觉得你们的月钱还是从工部领的好,不过方式要改一改,按件计费。”
  朱慈烺早就觉得朱元璋的匠户制度有些反人类,工匠们世代为匠不说,干多干少都一样,最多混口饱饭,能有积极性就怪了。但他一时又不可能把匠户制度废除,只能先慢慢引导。
  “敢问陛下,按件计费是什么意思?”
  袁泰鼓起勇气问道。
  “袁卿问的好。”朱慈烺赞许的点了点头:“按件计费的意思就是按照工匠打造的物件数量结算银钱。譬如一名工匠打造了十根桅杆,就按照十根桅杆的工钱结算。如果是二十根,就按照二十根的工钱结算。”
  朱慈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袁泰当然明白了。只是他着实吓了一跳。
  明代匠人地位极低,基本只有固定的月钱。实际上这个月钱经过层层盘剥也所剩无几,只能勉强保证工匠不会饿死。
  朝廷在举行登基大典、册立东宫的典礼后也会奖赏一些银两给匠人,但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现如今陛下竟然要按照工匠打造的件数给他们结算,这费用不知要翻多少倍!
  袁泰的第一反应是朝廷负担不起。
  如今建奴窃取神京,朝廷的所有银钱都用在军饷发放上哪里还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
  如果是半个月前朱慈烺确实拿不出来。那时候连神策军的军饷他都是从内帑中抠出来的。可现在不同了。
  那日大朝会后,包括魏国公徐文爵在内的一众文武官员老老实实的报备了自己的家产。
  朱慈烺命锦衣卫认真核对,对那些如实上报的,只叫他们捐出一半,那些有所隐瞒的则打入诏狱以贪赃论处,家产全部查抄。
  现在朱慈烺手头有上千万两银子,且都存在内帑。故而别说是一个龙江船厂,便是把神策军扩军到十万人他也养得起!
  ……
  ……


第二十九章 勋臣密谋
  这些工匠也听明白了皇帝陛下的意思,原本浑浊的眼白重又变得清晰起来。
  “皇爷英明,皇爷英明!”
  吴有财心思最为活络,他第一个冲朱慈烺叩首谢恩,其余工匠也有样学样,叩头如捣蒜。
  此时此刻朱慈烺心中生出一抹豪情。他能感受到这些匠人并非出于惧怕而冲他叩拜,而是在真诚的表达谢意。
  是啊,在这个人命贱如狗的时代,天子竟然如此看重他们……
  回想起前半生,这些匠人心里五味杂陈。但一想到天子的允诺,他们又立时觉得自己下半辈子有了奔头。
  只要做的工多,就有多的钱拿!
  嘿,朝廷若早些这样厚待他们,他们又怎会纷纷逃离龙江船厂!
  至于袁泰,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拂天子逆鳞。反正银两的问题有户部的官员发愁,他只要遵旨领用就是。
  看的出天子是个仁德之君,只是这仁德二字在乱世中或许会成为拖累啊。
  ……
  ……
  魏国公府。
  坐在梨花木南官帽椅上的保国公朱国弼愤恨的摇了摇头道:“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身为天子竟然明取豪夺。三十五万两白银,那可是三十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啊,我不甘心呐!”
  一旁的隆平侯张拱日也抱怨道:“陛下这次吃相也太难看了,先是在大殿上杀鸡儆猴,之后又命锦衣卫咄咄相逼,就是要我们大出血啊。”
  一直不做声的徐文爵冷冷道:“大出血总比掉脑袋好吧?我们如实上报家财,陛下便只抽了一半。你们看看临淮侯李祖述和灵壁侯汤国祚,不过少报了几万两,被锦衣卫核查了出来,此刻正在诏狱蹲着呢。”
  “这,这,唉!”张拱日端起茶杯一股脑的灌了下去,眉宇间尽是颓色。
  保国公朱国弼跺了跺脚,骂声道:“真是穷疯了啊,我倒要看看他把咱们都得罪了,靠谁来治国!”
  “慎言啊。若是被锦衣卫听到,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张拱日打了个哆嗦。
  “呸,那帮鹰犬!”
  朱国弼心有不甘的望向徐文爵道:“魏国公,你倒是想个办法啊。皇帝这次可以拿走我们一半家财,下次就可以拿走全部。我们不能坐着等死啊!”
  “他是君,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天子驾崩了。”
  徐文爵勾起一抹冷笑:“天子若是驾崩了,我们再拥立个新的天子,非但不用提心吊胆反而可以极尽荣宠。”
  嘶!
  朱国弼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张拱更是吓得浑身发抖:“魏国公,你想做什么?”
  没出息的东西!
  徐文爵在心中对二人如是评价道。
  “你们弄错了,不是本国公要做什么,是上天要怎么安排。”
  “可,可如今忻城伯赵之龙已经被投入诏狱,京营已经被皇帝控制,仅仅靠我们手中的几百人怎么可能翻转乾坤?”
  “谁说要靠军队了?”
  徐文爵搓了搓手掌,慢条斯理的说道:“皇帝命工部修缮龙江宝船厂的事情你们都听说了吧?”
  “劳民伤财!”
  朱国弼哼了一声道:“这小皇帝不会是想学成祖搞什么下西洋的把戏吧?”
  “当然不是。”徐文爵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皇帝是想兴建自己的水师了。”
  “水师……”张拱日眼前一亮道:“魏国公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在江上动手?”
  徐文爵微微颔首,对张拱日的悟性还是满意的。
  “皇帝有心兴建自己的水师,但这绝非一时能做到的。以皇帝对水师的痴迷,若是我们此时上奏请天子驾临新江口检阅,他是一定不会拒绝的。”
  徐文爵口中的新江口便是大明的一个老牌水师基地。大明建国之初新江口额设兵船四百艘,后来削减为两百。嘉靖年间为了防御倭寇,又增添到了四百艘。
  如今这支水师便掌握在徐文爵的手中。
  不过因为江南承平已久,兵船早已替换成了更适合内河运输的沙船,所谓水师其实更像是一只漕运船队。
  当然,这只漕运船队名义上还是大明朝新江口水师,也依然每年从户部支取十数万两白银。
  “妙计,妙计啊。江上风大浪急,小皇帝不慎落水,神不知鬼不觉!”
  朱国弼也明白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
  “事关重大,仅仅皇帝落水并不稳妥……为保万全御船必须得沉!”
  徐文爵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紧紧攥住了拳头。
  嘶,好狠毒啊!
  不过朱国弼细细一想徐文爵说的很有道理。别管是武宗还是熹宗,在落水后都被救起,虽然最后还是病死,但却拖了不少时间。
  对于他们来说既然决定弑君就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要知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万一被人看出端倪整个家族都要跟着他们陪葬。
  而如果提前将御船的船底凿穿,整艘船就会沉入江中。那时御船上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会葬身鱼腹。
  即便别的船上有人想跳进江中救起皇帝也不可能实现,因为大船沉没后会带起很大的漩涡,跳入水中施救的人也会被卷入吞没。
  不得不说这招虽然毒辣,但太稳妥了。
  无毒不丈夫,他们连皇帝都敢杀,再多一船人陪葬又有何不可?
  “魏国公好计谋!只是新君可有人选了?”
  既然他们要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弑君,自然要追求更大的利益。
  拥立从龙之功,是必须牢牢攥在手中的。
  “这个钱先生已经替我们想好了。潞王贤明,当为新君!”
  徐文爵朗声说道。
  “哪个钱先生?”
  “这应天府中,除了前礼部侍郎东林党魁钱牧斋钱谦益外,还有谁当得起先生二字?”
  徐文爵幽幽说道:“皇帝得罪的不光是勋臣,还有文人呐。以钱先生的资历在新朝竟然连一官半职都捞不到,如今皇帝又要逼迫已经致仕的官员缙绅捐银子……我看他比你我更恨这小皇帝。钱先生门生故吏满天下,只要他登高一呼,我们再竭力拥戴,潞藩必能登上大宝!”
  ……
  ……


第三十章 驰援山东
  崇祯十七年五月二十三日,秦拱明部明军抵达山东德州。
  济王朱帅钦率卢世漼、赵继鼎、李赞明、程先贞、谢陛、马元騄等人及德州乡绅出城迎接。
  从四月二十七日起事到五月二十三,这一个月的时间内朱帅钦直是寝食难安。
  一来他毕竟只是一个宗亲远支却假称济王,犯了朝廷的忌讳。二来他手中并没有可堪一用的大将和军队,伪顺的官员虽然都被擒杀,齐鲁大地的城头都插上了皇明的龙旗,但要想守住这些城池也不容易。
  据朱帅钦所知,李自成一路退回关中,只在山西留下一部分兵力驻防。伪顺尚且自顾不暇,自然是没有精力进军山东的。
  真正的威胁来自东虏。
  如今神京在东虏的控制之中,整个畿辅也都归顺。河南的情况有些特殊,豫西尚在李自成的手中,其余大部分府县也都偏向于归顺东虏。
  朱帅钦知道东虏志在定鼎中原,他们之所以现在没有进军山东并不是不想,而是要先稳固畿辅、河南的统治。等到他们腾出手来,一定会挥师山东的。
  朱帅钦虽然努力号召乡绅募兵,但他也知道没有经过训练的新兵和普通农夫没有什么区别。东虏只需要派出一支几千人的偏师,就可以轻易的拿下整个山东。
  故而他苦苦期盼王师的到来,十日前从南面传来消息,说徐州总兵高杰、淮安总兵秦拱明部奉朝廷调令率所部明军七万人驰援山东。
  直到此时,朱帅钦总算可以长出一口气了。
  七万人马虽然不多,但若集中驻防重要府县也勉强可以应付了。
  东虏本来就兵力不足,还要对付西边的李自成,绝不可能派出大军进犯山东,至少短期内不可能。这就给了朝廷练兵恢复生产的时间。
  眼下时间才是最重要的啊!
  却说秦拱明骑着一匹纯黑色的高头大马,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来到德州南门定边门前。见朱帅钦等人站在城外迎接,秦拱明微微颔首道:“庆王殿下有心了。”
  闻听此言朱帅钦如遭雷击一般,身子猛地一颤。
  庆王?他没有听错吧?
  即便是当初起事,为了团结山东父老他打出的也是济王的称号啊。
  见朱帅钦一脸茫然,秦拱明解释道:“陛下已经降下圣旨,准许殿下继承庆藩了。”
  朱帅钦嘴唇翕张,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盈满了他的眼眶。
  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
  此时此刻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朱帅钦对圣天子的感激。
  也不怪朱帅钦如此失态。
  要知道他不过是个庆藩的奉国中尉,虽然出自庆藩,却是旁支。若是太平年景,他是绝无可能继承庆王之位的。
  可崇祯末年中原板荡,群寇四起。
  无数藩王被流寇屠戮,庆藩也未能幸免。
  庆藩的封地在宁夏。崇祯十六年,李自成攻占宁夏,末代庆王朱倬纮及主要王室成员被捕,次年皆被押往山西处死。
  自此庆藩嫡系亲王、郡王皆绝嗣,只有像朱帅钦这样的远支宗室侥幸活命。
  而按照大明对于宗藩的管理来看,这种远支宗室是不具备继藩条件的。如果一切按照正常情况发展,庆藩会被就此除国。世上将再无庆王。
  偏偏朱帅钦做了一件改变庆藩命运的事。
  他率领山东乡绅起事,光复齐鲁大地。
  这在朱慈烺看来是天大的功劳。为了表彰朱帅钦的英勇大义,朱慈烺特意下旨命朱帅钦继承庆藩,改藩地为德州。
  从血统亲疏来看,朱帅钦是远支,但也是名副其实的庆藩宗室,所以继承王位不存在任何纲常伦理问题。至于以旁支远支继藩统是不是违背祖制,朝臣们也懒得管。
  毕竟这说到底是朱家的家务事,只要陛下高兴就好。
  没有人会傻到在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上与圣天子大吵一架,尤其是在朱慈烺以雷霆手腕整治朝纲之后。
  朱慈烺下达圣旨后,特地派一名宦官随军传旨,并嘱咐他一定要跟在秦拱明的军中抵达德州。
  因为此次援赴山东的明军分为两个部分,在出发之前朱慈烺就已经做好了防区划分。
  秦拱明所部守德州,高杰所部守济南、东昌、兖州。
  这也是两部兵力多寡所决定的。高杰部众众多,有五万人且多是厮杀多年的老兵,即便分在三个府也尚且能够支持。
  秦拱明麾下只有两万人,且多是淮安的团练乡兵,训练时间不超过一年。这种情况下让秦拱明再分兵是不现实的。集中兵力驻守德州一地是最好的选择。
  除此之外朱慈烺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高杰为人跋扈。虽然从此人原本历史的结局来看,其绝不可能投降满清,但朱慈烺还是担心高杰会和宗室朱帅钦一派起了摩擦。
  毕竟朱慈烺刚刚命朱帅钦继承庆藩,若是高杰对一个亲王耀武扬威,那确实有辱皇权。
  眼下国事艰难,绝不是起内讧的时候。故而朱慈烺要将一切情况都考虑周详,确保万无一失。
  德州是山东的北大门,与河间府接壤,直面满清的可能性很大。
  若是秦拱明麾下只有这两万名团练乡兵,朱慈烺肯定是不放心由他独自镇守的。
  好在秦拱明麾下还有五百名白杆军老兵,以及路振飞做淮安巡抚时的一千巡抚标营士兵。
  这些都是战斗力很强的老兵,尤其是那五百名白杆军,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
  以守城来论,并不需要士兵全部都是老兵,只要有一千多老兵带着,新兵们就不会慌张。
  德州城池坚固,满清若不兴大军来犯,根本不可能攻下来。
  而明军只要经过一次守城战的洗礼,这些团练乡兵就会迅速成长为老兵。
  新兵只有见血才能蜕变,这是朱慈烺所坚信的。
  况且高杰坐镇济南府,若形势真的不利,再驰援也来得及。
  不过朱慈烺也嘱咐秦拱明要小心满清用间,这也是其自辽东叛明以来惯用的伎俩。
  秦拱明、高杰大军出发前朱慈烺已经下了圣旨,山东必须守住。因为在他看来,这是天下棋局中最关键的一点。
  对满清来说,拿下山东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挥师南下,直面江淮。
  对皇明来说,拿下山东就可以获得战略纵深,让满清投鼠忌器。
  得山东者得天下!
  ……
  ……


第三十一章 招降德州
  秦拱明率军进城后,迅速接管了德州城防。
  朱帅钦也渐渐从激动的心情中平复下来。
  一个月前在德州起事时他绝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能够继承庆藩王位。当时他满脑子都是拨乱反正,驱除伪顺官员暂时为朝廷接管齐鲁大地。
  当初他也不知道先帝太子已经平安抵达南京,只盼着皇明宗室中能有一个人站出来,带领风雨飘摇中的大明中兴。
  之后太子登基,山东也被明军接管,事情正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朱帅钦如何能不激动。
  现如今没有人比他更希望守住山东,守住德州。
  毕竟他的封地改到此地了啊。
  作为德州起事时众人共推的盟主,朱帅钦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在他的安排下德州城内的一应事务进行的井井有条,这一点秦拱明也看在眼里。
  加之他毕竟是武将,对于治理府县并不擅长,所以索性沿用朱帅钦任命的官员。大不了事后再向天子呈递名单。天子曾嘱咐他事急从权,战时自然有战时的原则。
  既然天子已经让朱帅钦继承庆王位,肯定也不会拒绝其推荐的官员人选。
  但朱帅钦不这么想。
  作为一名宗室子,他对皇权的敬畏远超秦拱明。
  在他一再坚持下,秦拱明只得派出信使将朱帅钦推荐的人员名录送去南京。按照朱帅钦的说法,在天子认可之前,这些人都只是暂时代理相应职务。
  解决了这一问题后,秦拱明总算可以静下心来分析山东局势了。
  如今山东北面、西面都与东虏控制区接壤。南面是淮安府,东面是大海。
  也就是说明军的压力主要来自于西面和北面。
  其中秦拱明驻守德州,要为大明扼守山东的北大门。
  德州以北是河间府,本身并没有太多兵力,东虏若想攻打德州,势必会从京畿地区调遣兵力。
  这便给了秦拱明时间。他命心腹下属去核查武库,将所有能分配的物资尽数分发了下去。德州是重镇,武库丰盈。五百白杆兵和一千抚标士兵自不必说,便是两万名团练乡兵如今也被武装到了牙齿。
  对于东虏的凶残,秦拱明十分清楚。
  当年他的父亲便战死浑河,一同战死的还有无数川军白杆兵和戚金将军带领的浙兵。
  这些都是大明的精锐军队。
  秦拱明深知自己手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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