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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烈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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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句死也不会丢下的誓言却终究注定要随着这夜的晚风一般在命运的沙盘中慢慢拨乱消散。
两人并排走在人流渐渐消散的大街上,衣摆纷飞纠缠。
“红绳?”她诧异地看着身旁的他从怀里掏出两根红绳问道。
“嗯,刚才放的那两根。”他俊眉轻扬,转身蹲下,三颗水色亮钻熠熠生辉。
还未来得及动脚踝便被他握在温热掌中,“言儿别动。”
莫言神情一滞,他这是在……
“不恨,这不是你我该做的事。”她欲动奈何动弹不得。
“言儿非世俗之人不该在乎世俗看法。”他低着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红绳缚足岂能儿戏?”
但他却已然听不进任何话,稳稳打了死结后手指温柔拂过她的脚踝,莫言脚下一颤只觉脚步虚浮,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他抬眼,明眸如水。
然这抬眉凝视的一眼,却要她倾尽这一生的寂来偿。
罢了罢了,由他去吧!一根红绳在她原本的那个时代也算不得什么,一个物什罢了,权当以后作为念想好了。
两人一路踩着月色往回走,刚走都客栈附近便被一个老婆子给拦住了。
“公子,你的东西。”说罢老婆婆便走开消失在了拐角处。
莫言诧异地看着手里的一封信,确切的说是一张纸。
抬头看了眼身旁早已戴回了面具的不恨,然后纤指一勾打开纸张。
纸张泛黄,残破肮脏,血色扑面而来。
“郐三?这作何解?”不恨诧异的开口。
纸张上只有“郐,三”二字,字由鲜血写就,歪歪扭扭,想来必是匆忙之中写成。
究竟要告诉她什么?
莫言眉头紧皱陷入沉思。
第十七章 前往金门
不对,究竟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莫言紧紧皱着眉,一言不发,紧紧看着手中的纸张。
对了,莫言眼睛蓦地一亮,方才她将字一眼扫过之时脑中出现的是“三郐”二字。
接受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教育,她的习惯是从左到右写字,而非九幽的人那般从右到左。
而知道她这个习惯的,只有熟悉她的人。
是泠岄?锦棠?还是……难道是卓依?
卓依,卓依的字她是认识的,可是现在这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不成章法,难以辨认。
三郐,三郐,三郐……
“这个‘郐’字和‘三’字应该要分开看,可能是各指一个意思。”不恨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对,不过若是熟悉我的人会知道我写字是从左往右写,所以也有可能是‘三’和‘郐’的读法。”
睫毛猛地一颤,他倒是从来不曾知道她还有这般怪异的写字方法。
“难道是某处地名?不恨,九幽有叫三郐或者郐三的地方吗?或者关于这的敏感东西?”
“至少在轩辕内绝对没有。”他肯定的说。
以血写就的纸条,两个莫名其妙的字。
用血写成说明当时情况紧急,甚至可以推测写这纸条之人应该危在旦夕。
“不对,言言你看这里,不恨拿过她手里的纸条,指着那个‘郐’字,“你看这里,血迹斑驳,我们不应该轻易就断定它是个‘郐’字。”
莫言循着他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这个‘郐’字是血液浸出干涸以后的样子,若是之前,这会是个什么字?
不恨略微沉思了一会,便将纸张拿起来,正对着灯光在眼前展开。
“不对,这不是个字!”看了一会后,他诧异地说道。
闻言莫言赶紧凑过去,定眼一看,那个‘郐’字的左边分明不是他们最初看到的那样。而是像“剑”字的左边。
若说是个“剑”字,但右半边又不像。
习惯性的从左往右看去,展现在她眼前的就是一个‘三’字和不似‘郐’字的字。
虽说只有熟悉她的人知道她写字是从左到右,不过若是真正想要调查她的,那么这点小事情自然也不是什么秘密。
若只是这样,那么这里面的秘密也太容易被其他人发现了。冒险送来,绝对不是这么简单。
若不是这样,那是怎样呢?
“言言,你说你写字历来从左到右写是么?”不恨问道,心底却是掀起悍然大浪。
莫言点头。
“若是这样,倒还有一解,那就是将这两个字分别从左到右写过来,那就是……”
莫言急忙捂住了嘴,不敢相信,那就是‘三’‘险’两个字。
‘三’,没有任何犹豫与怀疑,肯定是指拓跋泠岄。
‘险’?拓跋泠岄他有危险?
莫言心里一抽,手紧紧捏住,正要往楼上奔去就见染儿从楼上下来。
“染儿,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小姐,出什么事了?”
“赶紧去!立刻马上!”
顾不得一切,莫言也赶紧上楼收拾东西,一会儿时间两人便风风火火地从楼上奔了下来,引得客栈里还在划拳喝酒的人一阵不满。
“究竟出了什么事?竟让你焦急到如此地步?”不恨立在柜台旁一张看不出任何情绪。
“染儿先结账,”莫言对染儿说了声然后走过去从他的肩膀看过去,“我们就此别过,以后若是有缘自会再相见。”
“莫言,出了什么事这么急,竟然大半夜地就要走?”人还未到声先入耳,一时吸引了大堂里尚未归寝的游侠酒客的目光。
莫言侧头看去,上官青濛一身青衣徐徐飘入眼帘,衣角飞扬,带起流云无限,他华冠玉佩身形消瘦,眉目清明娴静温柔,一柄素青折扇合在手中。
端的是悠闲轻淡,平静自若。
“你怎么来了?今日不是?”莫言正要发问,但见他脸上晦暗闪过便闭了口。她自然是知道今日是他那所爱之人的祭日。
“她现在要走。”不恨说道。
“何事这般着急,竟会逼得你大半夜地赶路?不过两个女子孤身在外且不会武功,安全就是第一大问题。”微顿了顿他继续说:“你准备去哪?回瀚海郡还是?”
莫言低眉沉思,犹豫了一会后说:“不,我去金门。”
“你去金门作何?”不恨诧异问,不过接着就闭上了口,看懂那两个字的时候他就该知道她急着要走的原因了。
“他有危险,死我也要去。”
气氛一时因着她这句视死如归,大气凛然的话沉寂了下来。
有些事情还是超出了预料,这不得不令人头疼。
“你走不到金门,”不恨抬头看向客栈外倾泻而下的月光,“我陪你去。”
“莫言,江湖鱼龙混杂你又不会武功,贸然前去定是危险环生,再说我们的生意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商榷一下,你要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你也去金门么?”她抬头看向不恨。
他没有说话只是点头。
“那好,染儿你留在这里跟随上官公子把生意打理好,具体事宜不用我教你也该知道,青濛,这次就拜托你了。”
“小姐,不可以,再过两日就是初七了,你不可以……”染儿急忙喊道。
“闭嘴,他有危险难道我还顾及自己死活不成?况且那纸条是卓依冒险送来,染儿,人活一世,有些东西会比生命更重要。青濛,等我从金门回来再来找你。”说罢莫言向他略一点头,便向凤仙客栈外面走去。
“马车太慢,你们直接骑马去吧!”青濛手上一挥,一个小厮便牵着一匹雪白骏马从背墙处走了出来。
她晕车,并且马车实在是慢,骑马是最快的途径。但奈何,堂堂莫大公子前生坐惯了宾利、兰博基尼,四条腿会出气的实在不擅长。
还在犹豫中就见不恨已经飞身到了马上,淡然一笑间对她伸出了手,红衣白马恍然如梦。
“怎么?难道言言还会骑马?”漫长模糊的岁月中他记得她是不会的。
“那又如何,不是还有你么?赶紧走。”管他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她只知道现在一刻也不能耽搁。
手牵上手,两手相握,温热潮湿,翻身上马,莫言回头看着上官青濛和染儿,微微一笑。
为她调整好坐姿以后不恨一手环过她的腰执策分辔,一手长鞭一扬,身下白马一嘶便狂奔了起来。
毫无准备的就要离开扶苏城了,这个给她的一生带来痛苦与甜蜜的地方。
然而终有一天泪水和焰火要将它永埋于地下。
埋葬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从此阳光不再照射,有些东西再也无法生根发芽。
第十八章 血色修罗
策马扬鞭,翻过九曲回肠,纵横交错的雁落山。
视野便开阔了起来,一望无际的科幕尔大草原展现在了眼前。
放眼望去,天穹湛蓝,万里无云,绿草连天,碧浪滚滚一直绵延到天际的千山雪原。
青草香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草地上万色小花点缀,在阳光下摇曳生姿光影斑驳,远处山坡上牛羊浩浩荡荡,牧民帐篷如小珍珠颗颗洒落在绿浪起伏的大海里。
身下是及马腿深的青草,蓝天白云,水草丰美。
莫言坐在马上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眼睛紧紧注视着这一汪碧海。
“不下去走走吗?”他按住缰绳问道。
“不了,赶紧……”话还未完,人已腾空而起。
“哈哈哈哈,言言,我们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你不累但我的腰都快断了。”他看着怀中的她促狭笑道。
“谁让你要……”莫言脸上倏地飞红,下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哎,谁让我会硬呢!”他语气一道十八拐,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莫言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最后拳起手掌伸出食指对着不恨做了个过来的姿势。
“不要。”他笑着摇头,却还是走了过来。
两人面对面,他早已摘下了面具,天人姿容,耀了她的眼。
“不恨,不恨。”她呢喃着他的名字,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透过红色轻衣抚摸他强劲的心跳。
娇躯在怀,顾盼生姿,言语缱绻,纤手温热纠缠。
他一时春风得意,心猿意马。
猛地,莫言右手一弓,蓦地一转,对着他的胸膛狠狠一拳挥出。
霎时危险袭来,天生的本能使他身形飞起一旋,脱离开她的魔拳,继而飞身而下。
“哈哈哈哈哈,不恨,哈哈哈……”莫言站在一旁,笑得差点岔气。
不恨站在潋滟水塘中,发丝凌乱,红色轻衣剔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清瘦的身材,他皮肤上挂满晶莹水珠,眉骨上三颗眉钻在阳光下闪烁跳跃,与水色连成一片。
这个坏女人,分明就是算计好了的。
“不恨,你好美。”她傻了一般悠然开口。
他站在水波中,满身怒气一下如水般沉静温柔了。
“那就吃了我。”他亦悠悠开口,眼波流转,声音妩媚蛊惑。
她一愣,低头莞尔一笑,继而不管不顾地踏进水塘里,凑近他,头伸向他的耳畔厮磨一般轻轻吹气。双手环住他的腰,直感觉他身体紧绷她才在他脸上重重印下一吻,笑道:“这个小妞果真调教得好!”然后猛地往后跑去。
“凤烟笑,我杀了你!”他脸上一红,然后朝她抓去。
两人在水波里奔跑,溅起水花无数,晴空下宛如晶莹剔透的珠帘。
笑声穿透云霄,宛如一首久远不可寻的清远古谣。
日影西斜,两人继续策马前行。
莫言靠在他怀中,笑声一路洒落,不恨公子阴着一张俊脸,强忍着不让自己硬,但还是依旧无奈地硬了。
“不恨,若是有一日寻得能与你白头偕老的人,便与她策马红尘浪迹天涯,踏尽万里河山看尽万世繁华,你说可好?”
“你说好就好。”
“我从来不曾后悔来扶苏城。”
“我知道。我亦不曾后悔。”
“你的红绳我会好好收着。”
“你敢不戴?敢不戴试试看,哼!”
她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天幕高远,长云万里,遥远处传来牧笛声声,晚风轻抚,端的是良辰美景,赏心乐事。
只是明日便是初七,一路上一直都有人跟着他们,他眉头微皱,手上缰绳不由一紧。
科幕尔大草原广袤无垠,走了很久,二人才疲惫地到达七峨山。
走的捷径小路,穿过了古木森森的树林,也沿着小河边一路奔跑,踏过了好些山谷,伴着月光流萤灯火直到初七的傍晚才到了一个村落。
必须停下来。
村子名为古河村,村里民风淳朴,老人孩子青年妇女均从事耕织,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村里人见有外地人都赶紧出来迎接,惹得莫言一阵感叹,果然是远离尘世的地方好啊!虽然谈不上世外桃源但终究少了许多凡尘的喧嚣和血腥。
“今晚歇在这,好么?”他询问道。
“好。”莫言点头,她发病的恐怖样子绝不能让他看见,只要给她一个无人的地方她自有把握熬下去,只是今晚没有易水寒的药,怕是痛苦更甚。
拿出一锭银子给了一个很贫穷的妇女去给生病的孩子看郎中,然后向她要了间屋子住下。不恨兀自去喂马收拾东西。
吃过干娘,夜幕下沉,她的心情便紧张不安了起来。
窗牖破烂,风呼啸着灌进来,吹起床上茅草翻飞。进门之前就嘱咐了不恨,说什么也不能进入她的房间,然后紧紧拴上门拴,抱着腿把自己扔在床脚,等着烈火的焚烧。
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外面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却更显空荡死寂。
窗外风势渐大,呼啸而过,一大黑云渐渐移动遮住那轮瘦月。
灼痛开始慢慢从锁骨下的火焰处一点点蔓延开来,先是如烧红了的针一般一个孔一个孔地痛着烧着,莫言紧闭着双眼,手指紧紧抠住床板边缘。
烫红针尖翻来覆去狠狠地刺,一大片一大片的灼痛,冷汗直往下淌,每一个毛孔都在燃烧都在叫嚣着喊痛。
越痛意识越是清晰,前世今生凡尘种种像放电影般走马观花的过。
却更难受。
想到那个妖孽的脸,灵魂深处便是一阵不可遏止的颤裂撕痛。
全身通红,雪白肌肤染红,青紫血管凸起似要爆裂开。千万块烧红的铁板贴上来,千万桶滚烫的沸油浇上来,她不由得发出野兽一般痛苦的呜咽。
全身瘫在破茅草上,全身流溢着眩眼夺目的红,灼痛开始让她开始呓语,恨不得杀了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连床板都要抠穿,她手指虬曲,浑身颤抖不止。
泪还未流下就蒸发在了睫毛上,莫言渐渐失去意识,只是痛。
不一会,脸上的红色面皮开始慢慢皲裂、断开、蜕落,露出下面猛烈跳动的血管和经脉,从脸庞到脖颈,血色蔓延下去,一片惨不忍睹,狰狞恐怖。
黑云被风吹开,窗外明月倒悬,沾染妖红。
蓦地,一声来 自'炫*书*网'地狱恶魔,远古凶兽一般的狠厉嘶吼划破血色长空。
杂草横生的旷野里,冰亮的刀锋利刃斑驳在数百个目瞪口呆的黑衣人脸上,众人一致抬头仰望着山巅。
山巅之上,一个身影半跪在地上,抬头看向万里长空之上的那轮妖月,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随着那声长啸,众黑衣人不由自主地汗湿后背全身颤抖起来,握了握手里的兵器,正要往山巅上攻去,然而脚下却如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分毫,只因看见了他们一生中最无法忘记的一幕。
山巅之上那人一袭红衣烈烈,然此刻那满头的青丝竟然在须臾之间变成了妖冶诡异的红发,红衣红发,嘹天长啸,分明就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浴血修罗。
那人转过脸来,瞬间,众人彷如被夺去了心智一般呆愣在了当场,肃穆的场面,仿佛来 自'炫*书*网'遥远的神圣祭祀,而众人,只是等待神祗降临的虔诚民众。
无法去形容他的脸庞,只觉得用任何一个词语形容都是玷污,那种美,那是令人不敢逼视不敢沾染的美,是让人身体失去一切运作功能,只知倒下膜拜的美。
绝世容颜,竟在这浊世中显现。
苍穹之上,星月之下,他红衣似火,红发曼舞,眉间一朵红焰耀眼刺目,右眉上三颗碎钻水色潋滟流转。
他抬手,纤手如玉,取下红发上的四根红簪,瞬间,红色发丝从肩头倾泻而下,荡入风中,宛如风中飘荡的红绸。
明明是妖艳似血的红衣红发却偏偏成了这世上最圣洁最高贵的颜色。
他勾唇一笑,天地一时失色,星月为之黯淡。
众人呆呆地看着他,甚至有人跪在了地上却全然不知。仿佛膜拜内心深处最高不可攀最高贵圣洁的神祗。
然而下一秒,他长袖一舞,手中四根红簪直直向众人飞来。
众人睁大双眼呆呆站在原地,须臾之间就见漫天红色血丝袭来。
在魂归黄泉,化为灰烬的那一秒,映入众人眼中的只有一袭烈烈红衣,一头红色长发和一双绯红如修罗的眸子。
烈火焚烧,瞬间狂野上只剩灰烬。
他睥睨狂妄,发丝乱舞,眸中绯红嗜血,仰天长啸之后便血红着眼向不远处的古河村飞去。
今夜,嗜血之夜。
P:透一下,下一章将有一个重要人物出场哦,,,前面提过的,亲们可以猜一下的说。
第十九章 两处折磨
“杀人,杀人啦!”
窗外,血色妖月照着无数黑衣人飞身而起乱舞阴冷长锋。
刀光剑影罩住万里苍穹,瞬间鲜血喷洒向天际,人间地狱降临!
恐怖惨叫声,凌乱脚步声,房屋倒塌声,爆破声,哭喊声,声声逼人心魄,令人生寒。
风声呼啸而过,宛如恶鬼放声绝望的啜泣。
“魔鬼啊!”不知是谁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
天地都在震颤。
他红衣烈烈,绝色容颜不属人间而是来 自'炫*书*网'十八层地狱下的绝世修罗。
那红衣红发红眸不是其他,而是三途河畔怒放的曼珠沙华,漫天漫地的红,是血照之路,血光接天。
绯红血液连喷开都是奢侈,在红丝触及的刹那就融入曼珠沙华的繁华中,没有尸体,只有灰烬。
持刀拔剑的黑衣人一时均愣在了当场,这个男人何时变成了这般模样,他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一个心智比较沉稳的黑衣人在失神片刻后赶紧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他现在杀人成狂,先让他杀这些村里人,我们在这边堵住他,你们赶紧去杀那个女人。”说罢黑衣人一刀斩断地上的一具尸体,用喷起的红雪唤醒众人的神志。
血流成河,烈火焚烧天际。
他站在众人中间只轻轻挥舞衣袖,电光火石之间就是红丝铺天盖地而来,瞬间,身旁包围的人便消失不见,徒留地上一缕飞灰被风吹散。
蓦地,他全身竟然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红色发丝凌乱飘下,遮住他痛苦扭曲的绝色容颜,疼痛从每一根神经传来,地狱烈火从指间从发丝从每一寸肌肤开始燃烧。
他痛苦地屈膝撑在地上,神志在变魔的刹那就已失去,却又在剧痛开始的时候被扯回。他紧咬住水色红唇,手指紧紧抓住地上杂草。
不行,他不能倒下。
挣扎着撑起来却又被剥皮拆骨的痛击到了地上,全身不由自主地发抖,忍不住仰天凄厉长啸,烈火在他身上熊熊而过,漫天漫地都是红,都是痛。
“啊……”无法忍受的灼烧疼痛一次又一次轰轰烈烈地翻滚而来。
众人张大了嘴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个绝世的艳冶的高傲嗜血如修罗一般的男人在地上苦苦挣扎,厉声呜咽长啸。
不敢逼视那人的容颜,不敢看那一片妖异的红,黑衣人只得颤抖着举起手中的长剑准备向地上那人投掷而去。
然那剑却是颤抖地握在举起的手中久久投掷不出。
那种美、那种气势、那种高傲让人无法对他作出任何伤害的动作,即使他是修罗。
没有考虑的时间,下一秒就是轻扬婉转,魅惑悠扬的箫声入耳。
手中无力,手蓦地松开,尖削长剑就从头顶兀自直直插了下来。
鲜血顺着头顶、脖颈、手臂上逡巡蜿蜒而下。
然众人却只是呆呆站在那,没有疼痛,没有惊恐。
只有茫然睁大的空洞眼睛。
蓝衣翩然而至,飞扬的蓝色流苏和发带在空中纠缠出妖娆弧度。
他脚步轻踏,衣摆不沾半点尘埃,如卓然出水的蓝莲。
红衣的男子在地上苦苦挣扎,长指破开地面,隐隐可见其上开始皲裂断开的皮肤,他浑身狠狠颤抖,不断呜咽。
他握着玉箫的手指微微颤动,却丝毫不敢去触碰眼前在地上痛苦异常的他。只能将蓝玉箫轻放唇边吹出一曲曲安魂的调。
每月初七的时候他都会为他吹这些曲子,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唤回他的神思,才能微微缓解他的疼痛。
“莲,莲……”地上的他蜷缩着身子轻声唤道。
他扣下一指,将玉箫轻移开朱唇,蹲下身子,睫毛盖住眸中水雾,“我在。”
他全身血色,身下茅草尽染红,身上肌肤断裂破碎,“不能死,她不能死……”他咬牙狠狠吐出这几个字。
他握紧手中玉箫,眉眼深沉,低声道:“她不会死。”
她怎么能死,在找到“凤舞”之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啊……”地狱烈火不断焚烧,血红点燃长空,修罗狰狞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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