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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烈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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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死,在找到“凤舞”之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死!
“啊……”地狱烈火不断焚烧,血红点燃长空,修罗狰狞长啸。
“倚歌……”身后脚步窸窣,有人唤道。
“去救你该救的人,所有的事……我会替你保密。”宁倚歌看着地上神志不再清晰的男子,略微回头对身后的人说。
若是你够聪明那么就应该懂得怎样让她明了其中一切,毕竟,一时兴起可以,但假戏真做并不好玩,他也不会喜 欢'炫。书。网'这么玩。
莫言痛苦地在床板上挣扎,浑身动都不敢动。
有脚步声走近她的房间,推了推门后发现房门乃是紧锁,停顿了一会之后猛地用力一脚蹬开。
若是可以后悔,这个人在一秒前肯定会选择不蹬开这扇门。
一个浑身血色纵横,面皮脱落翻卷的女人痛苦地在纷飞的茅草中挣扎。
“啊!鬼啊!”
恐怖声音远去,接着一阵刀剑砍伐血肉的声音噗噗响起。
“在那边,赶快过去。”声音沙哑低沉,宛如来 自'炫*书*网'幽暗的地狱。
脚步声急速却整齐地踏尽房间。
瞬间,吸气声起。
“赶紧杀了这个怪物,否则……”说罢几把刀呼啸着酒向莫言砍来。
蜕皮还在继续,莫言的意识飘飘浮浮,一张张脸缓缓闪过心间。不!她不能死!她已经有了牵挂,她还要去金门找泠岄。泠岄有危险,她不能死!决不能!
“嘭”电光火石间,几把尾缀白流苏的匕首斜斜划破空气格断那几把砍向莫言的刀剑再倏地一转穿透那几个黑衣人的胸膛。
“要杀她?先问问我的鬼匕再说。”声音不大却异常震人心魄透出坚不可摧的决绝。
“鬼匕?”几个黑衣人正刚叫出声,一把匕首就突兀横空划出一条白色流线跳跃间割破几人颈部血管,一时鲜血向长空汹涌喷去。
血色曼舞间,一个身形挺拔的男子踏着满地的月华和逡巡的血路一步步走了进来。
他白衣白鞋,锦绣华缎,身形优雅地走进来,鞋面衣摆干净无比没有沾染半点血气。腰际绑着几根狭长的粹白丝带,随着束发的白色锦带缠着月色飘飞。
他全身上下全是白色,除了那一头飞舞的青丝和脸上的那张狰狞的鬼面具。
灯火昏黄摇曳,刀刃剑口发出张狂冷光,众人的影子被投影到斑驳的灰墙上一时让人产生恍如地狱阎罗殿的错觉。
“这位侠士,我们素不相识,想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自我了断还是要我亲自动手?马上选择。”他出口便是要人性命,声音狠厉不容拒绝。
见众人没反应,他冷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我来结束。”指尖寒芒倏忽闪过,瞬间房间内就是阴冷白光四散飞舞。
众黑衣人眼神一凛,飞身横刀而起逼开跳跃而来的催命白芒。
“涸辙之鲋,你们等不到救援之人了。”他一语道破机关。
黑衣人本就费力地躲闪四散突袭而来的寸芒,听得这句隐晦的话,手上便是一顿,瞬间七八个人的胸膛便被噗嗤穿过,血流一地。
他甚至未真正出手,只是站在那伸手舞出了几把白流苏鬼匕,其功力之高可见一斑。
“那些人都成灰烬了,若要团圆就去地狱吧!”他似叹息,再一挥手又是几道寒芒舞起,几个起回跳跃之间,鲜血便喷涌而上染红长天,一具具身体带着恐惧愤恨砰然倒下。
看不清是何表情,他右手一翻转,嗤嗤的血肉翻搅声传来,不一会,他的脚旁便躺着数十把布满湿漉腥热鲜血的匕首。
迟疑了一会,嫌脏一般,他不去拾起,右手张开往下一按,染血匕首便全部化成了铁青色粉末,风呼啸而过席卷一切,
迈步向里面走去,跨过鲜血涌动的尸体和满地的狼藉,他轻轻走到破床旁边坐下。
床上女人身上的皮快要蜕尽,身体里的血色在慢慢消退,露出她如新剥开的石榴子一般晶莹剔透,娇嫩润滑的快速新生肌肤。
她嘴唇狠咬,眉头紧皱,双手狠狠抠着床板,眼角悬挂着欲滴落的泪珠,这一切都显示她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他攀上去,轻轻抚了抚她手上新生的皮肤,一根根慢慢掰开她虬着的手指,指尖全是血痕,放到唇边吹了一阵,再把她凌乱的白衣整(www。fsktxt。com)理好,然后靠在墙上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前所未有的充实,奔波了、空洞了、疼痛了这么久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宁静了下来。
可是却不敢去想她醒来以后会怎样。
不敢去想,明日又会怎样。
第二十章 万里奔波而来的他
耳边似乎有流水淙淙声,空气清新潮湿,隐隐有绿草的味道。
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痛,头偏了偏,还是痛。
额际突然一阵清凉,莫言猛地睁开眼睛。
“啊!”一声尖叫却因为嗓子火烫而变得沙哑难听。
“对不起,对不起。”头上方的男子马上将手里捧着的清水倒掉然后惊慌失措地将脸上的鬼面具揭下扔开。
他头偏开,阳光便直射入眼睛,莫言难受的闭了闭眼。
“难受么?”声音温柔却又夹带丝丝紧张。
阖上眼眸,直感觉眼前一朵云遮住艳阳,莫言才幽幽睁开眼眸。
是个不认识的人。
也是个极其俊秀柔情的人。
一身白衣,目如点漆装满一弯缱绻柔情,眉如墨画,鼻梁俏挺,嘴角一翘,两个温柔的梨涡就绽放在白皙脸庞上,俊美至极。他三千发丝用一根狭长的粹白缎带斜斜束着搭在一旁,额际却留下几绺随风抚到她的脸上,调皮而多情。
不过那双坚毅甚至隐隐不知觉地透出狠厉的眼还是泄露了他除温柔外的另一面。
他脸庞微红,坐在她旁边用左手把右袖摊开为躺在大石头上的她挡住刺眼的阳光。
听说嘴角绽开梨涡的人都是专情而执着的人,他是吗?
不过倒真是个清秀脱俗,温柔似水的男人。
他应该不会害她,想来还是救她的人。
她一直不眨眼地打探他,“公子是?我们认识吗?”她好笑地开口,只因看到他飞红的脸庞。
听了她的话,他眼底惊慌痛苦一阵纠结,迟疑了一会才呐呐开口道:“我,江湖中人唤我鬼面……姑娘,姑娘唤我薄雪便好了。”
“薄雪,是因为薄雪草吗?”莫言赶紧诧异问道。
“薄雪草?那是什么?”他温柔问道。
“是一种植物,生长在山坡上,通体白色,摇曳可爱,花语是永生难忘的爱。”应该是永生难忘的不可得的爱。
“是么?永生难忘的爱?”他眸眼微眯,看不清楚那一弯明月中的情绪,“说得还真准,看来什么时候我得去把这花找到好好看看。”
“原来不是因为薄雪草,那公子你为何要取这个名字?”她抬眼问道。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天空飘着薄薄的微雪,因此母亲就给我取作薄雪。”他梨涡微旋,却不见丝毫喜气。
“天空飘着薄薄的微雪,那一定很美。”她记得她也是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
“嗯,不过还是大雪纷飞的时候最美,”他露出笑靥,陷入回忆,“有一个人就出生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可是她父亲觉得这样的季节太肃杀,于是就给她起了个喜庆的名字……”
他记得很清楚,是她告诉他的,她就是出生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可是凤相却觉得这样的季节太过寒冷与萧瑟,于是就给她起了烟笑这个名字,说是希望她的一生能够像烟花一样绚烂,能够时时绽放笑脸。
“惨了,惨了,不恨……”莫言猛地一下推开上方的衣袖坐了起来。
“不恨,公子不恨,穿红衣戴着银质面具的一个男子,薄雪公子你见到他了吗?”她满脸均是焦急神色,四处望了望,除了一条清清小河,一些灌木草丛什么都没有。
回忆被打断,他暗咬了咬唇,看着石头下面清澈的河水,“他已经被他认识的人带走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说了要陪我去金门的,他说了不会离开我,你骗我!”莫言大声吼道,挣扎着就要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哒哒传来。
“阿言,阿言。”熟悉的声音传来。
莫言猛地一回头,就直直望进了一汪幽紫波光中去。
天地一瞬间就静止了。
他骑着白色骏马,素白锦服上墨色文竹摇曳生姿,三千青丝用一根白色玉簪轻轻挽着,随风飘荡。眉入鬓,凤眼狭长,幽紫流转,下颌弧形优雅,俊美无涛。虽然全身布满了烟尘和倦怠,但他只站在那,四周景色依旧黯然失色。
端的是万顷碧波上的一轮明月,可与艳阳争辉,可与星辰媲美。
他一个翻身跳下马,飞掠到大石上顾不得旁人一把就把半坐着的她拥入了怀中。
“阿言,阿言,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极力压制住汹涌的情绪,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泠岄。”莫言反拥住他泪水滑落,她知道无论她在哪他都会找到她。
“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抱住她,只恨没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彼此露出这么激烈的情绪。
一瞬间彼此都恍惚了,这一路的奔波与心急如焚,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从他怀中抬起头,眼神犀利,“泠岄,有人要加害与你。”
“这一路本就危机四伏,他们要杀我是肯定的。不过引你前来再在半路加害于你才是他们最主要的目的。这里面太过复杂,我尚未调查透彻,不过既有老二的人又有皇后的人倒是很确定!”幽蓝颜色深了又深,不自觉他全身就散发出凛冽杀气。
“可是送信之人分明……难道是将计就计?”如果是这样那他们面对的敌人就实在是太狠毒太狡黠了。
他点头,是了,一方要他命一方要他屈服,权力争夺之外还有爱恨的纠葛,而女人,特别是一旦陷入爱恨之中的女人往往最是蛇蝎最是恐怖。
皇后?哼,敢伤害他在意的人,总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愚蠢,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付出双倍的代价!
“卓依是他们的人。”
“你知道?”她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生怕他知道了什么,“你知道卓依?你?”
“别担心,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她是谁的人,难道,卓依做了什么背叛你的事?”他眼眸微眯,纤长睫毛盖住眼底一切汹涌波涛。
从南部几万里奔波的路途中突然收到她被人强暴的消息后他只感觉天地都在瞬间崩塌了,不敢去想她颓废伤心的样子,害怕她万一去寻了短见,每日递来的消息想看又不敢看,累死了好几匹马也只是想着赶紧到她身边将她拥在怀里细细安慰,可是等到了她身边却是什么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
怪他,都怪他!若不是怕实力过早暴露那么他完全可以派暗卫派高手一路保护她,是他太在意皇位是他心存侥幸,他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是绝不会来扶苏的,她也就不会遇到这些劫难,就不会遭这么多罪受那么多苦。
“没,没有,不过我还是让她走了。”她赶紧别过脸去不动声色地答道,看来他还不知道她被强暴的事,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他手指微抖了抖,如果她不愿意提起那他也就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这一切都埋葬掉。
他爱她,这个认知从来没像此刻这样肯定无疑过,即使摸不清楚她的想法他也就这么一意孤行了,只要她快乐那么他一切都可以不在乎。
“那我们就去金门吧!”他微微叹气,正准备抱起她。初七刚过,她得躺几天才行。
“不行,还没找到不恨,这位薄雪公子说不恨跟他认识的人走了,我不相信。”她拽住他的宽大衣袖。
拓跋泠岄一愣,沉沉地看着她,眸底思绪万千,各种情绪飘然而过。
“薄雪公子?”说罢他转头看向旁边被他忽视的脸朝向一边的薄雪,一时愣住。
薄雪转过脸来,四目相对。
“是你?”他诧异不已。
“就是我!”他一片坦然。
第二十一章 你应该放手
“你们认识?”莫言出声打断这两个男人的眼神大战。
薄雪:“不认识。”
拓跋泠岄:“认识。”
两人同时开口,却是截然不同的回答。
短暂沉默。
“难为三皇子还会记得薄雪。”薄雪轻笑,眉目间是不经意的沧桑与漫不经心的讽刺。
“你知道他的身份?”莫言蓦地禁戒起来。
他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心仿佛在被凌迟,只因她万般维护的口气。
“大名鼎鼎的北康三皇子,江湖上人人称赞的弯月公子,薄雪自然是知道的。”他双手紧捏,语气是嘲非讽。
“浮云而已,不提也罢。”拓跋泠岄云淡风轻地结束莫言的所有猜测。
“不恨公子?阿言你何时认识他了?”拓跋泠岄敛眉问道。
行走江湖,对于公子不恨他自然是知道,只是关于这个人的一切却是怎么打探也打探不到。在那几万里奔波的路途中,在每日收到的消息中提到“公子不恨”这四个字的频率越来越多,他们去泛舟,去看烟霞山,去放彩灯……他只知道他很生气很不舒服!
而眼下,薄雪竟然认识不恨,这个轩辕王朝的第一大将军,烈火宫的三宫主之一的男人竟然认识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恨!
他绝不简单!
“在扶苏认识的,若没有他,泠岄,今日我无法站在你的面前。”莫言轻声解释,心里略微有些忐忑,这种情绪若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她很清楚,自己的心,有些地方发生了变化!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扶苏发生的一切事情,她和公子不恨在一起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若不是因为有事耽搁,若不是因为那几万里路程太漫长,他早就已经飞到了她的身边。
“薄雪公子,”莫言看向一旁情绪异常的薄雪,眼底全是急切,“不恨到底怎么了?”
“他昨夜毒发,已被他的朋友带走,”微顿了顿他继续说,“是他让我来救你的,你只需记得这一点就行了。”
他紧紧捏着手,心里自嘲,他让我来救你?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离开了北疆,烟笑,若是你够聪明那么你只需调查一下我那你自然就会明了一切,自然就会揭开他脸上那一张又一张的面具!
“毒发?他怎么了?”莫言内心焦急不已,身形一颤,一时身上疼痛复又卷来。
“阿言。”拓跋泠岄赶紧上前扶住她。
“不过是惯常的毒发而已,和你昨晚那种一样,当时很难受,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不会有大碍。”手心俱是湿腻,想来是流血了。
“毒?什么毒这么狠?他从来不曾与我说过,那他人去了哪,我又要去哪找他?”莫言急忙问道,内心都是歉意,他那样风流不羁的人…。。。原来也有痛苦。
她从来不曾关心过他,甚至没有用心去了解他的过去。只知道他被唤做公子不恨,他红衣银面,他才华冠世,他容貌俊美,他温柔风流——和世人一样。
“金门,他去了金门,若你想要知道一切就去金门。”沉默了一会,薄雪沉声道。
莫言点头,她肯定是要金门的。
“昨晚……”拓跋泠岄开口道。
“行动的人都解决了,至于幕后主使……”薄雪抬眼看了拓跋泠岄一眼,继续说,“你心里很清楚,不过那个小村也是毁了。”
“你说什么?难道那个村子里的人?”莫言不置信地睁大眸子,难道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吗?她记得她昨晚还给那个妇人拿了银子让她去给她的孩子看病。
她的心长什么样没有人会比她自己更清楚,纵使她行事狠厉,手段毒辣但对于无辜之人却不伤害分毫。
“泠岄,好好安葬那些人!终有一天我一定会为他们报仇!”她脸色泛白,心里百感交集,再怎样也无法无动于衷。
这些日子来经过了那么多事使她透透彻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增强实力,就是学使毒,学暗器都无所谓,只要能够保护自己就好。她不要再受人欺辱,也不要成为泠岄的软肋。她当然知道有人一而再再而三对她下狠手的原因。北康的人?哼,那就在北康好好准备迎接她这个修罗的到来吧!
“所有后事我都会令人安排好,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他询问道。
莫言点头,然后偏头看向一旁的薄雪诚挚道:“薄雪公子,救命之恩他日莫言必定来报。”说罢,泠岄就要将她抱起跳下大石块。
“慢着,”薄雪突兀开口,却是看向拓跋泠岄,“我要与她单独说几句话。”
拓跋泠岄手上动作一滞,脚下却是不停。
“泠岄,”莫言挣扎着下来,对着拓跋泠岄柔声说,“等我一会。”
拓跋泠岄高深莫测的幽紫目光投向薄雪,然后对着莫言点了点头,退到一旁。
“不知薄雪公子有何话要对莫言说?”莫言看向他,却是诧异不已——他的眸中竟是雾气朦胧。
右手将那张鬼面攥了又攥,喉咙里酸涩不已,顿了半天他才慢慢开口:“记住这张脸,当你有事想不通的时候记得想想这张脸。”
莫言一时愣住,这是何意?
“还有,我叫薄雪,江湖人又把我叫做鬼面。”
“我知道,你方才已经说了。”
他抬头仰望着天,“记住我说的话,一定要好好活着。”
说罢他的目光投向拓跋泠岄,拓跋泠岄会意,过来抱起莫言,步伐较快几步就到了一个修饰华美的马车旁,轻轻将莫言放进里面躺好后,又关上帘子走了出来。
大石上,薄雪仍旧坐着,白衣映绿水,一片孤寂。
“她早已忘记了一切,你也该忘记。”拓跋泠岄俊朗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嗤笑,他凭什么来对他说要他放弃,要他忘记?
他有什么资格?还不是趁虚而入、趁火打劫的人。
“这一年来,我可以容忍你多次来瀚海郡但不代表我可以忍受你得寸进尺。”拓跋泠岄好看的幽紫眸子沉了又沉。
“得寸进尺?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若不是我拜托倚歌让你救她你怎会碰到她?若不是我得寸进尺她现在在哪?她在地狱你知道吗?”他吼,声音嘶哑,内心疼痛难忍。
他沉默,只因他说的是事实。
“这样的事情永远不会再发生,薄雪,我已经无法放手,所以,你必须放手。”
“放手?哪怕是五雷轰顶,哪怕是命运将我撕碎,哪怕万劫不复我都不会放手!”
“不要冥顽不灵,你明知你们绝不再有任何可能,若我没有记错,要不是因为当年柳贵妃的事情让萧君颜对她产生怨恨以及她自己的拼死不从她早就成了他的皇后。而她,当年的她爱的是萧君颜。”历来的好脾气都快要压不住内心的怒火,虽然不想说出这些话但还是……
“那又如何?你也知道是当年的她,经年已过旧事何必重提?况且她后来爱的人是我,是我!是我苏如!”他吼道,骨子里的霸气和冷冽宣泄出来,瞬间将气氛冷冻。
“既然知道经年已过旧事不需再提的道理,你便不该太过执着,因着当年之事萧君颜就不会轻易放过阿言,如今他的刎颈之交也因为阿言而与他产生间隙,他是怎样的人我们彼此心知肚明,因着这两个理由他都不会让阿言好过,因此你对阿言的执着只会带给她更大的痛苦,况且,现在的她失去了记忆,早已不再是以前你爱的那个她了,苏如,你是个聪明人,该怎么做你心里应该很明白。”拓跋泠岄淡淡地说,其实自己的心里最清楚,说这些多少还是有些自私的成分在里面,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阿言只是他一个人的阿言,要由他来温暖由他来守护,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
听到这些话,站在大石上的人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存在竟会成为她的负担,竟会给她带来祸患,可是这一切却偏偏又是铁一般的事实,自己的存在只会一次又一次提醒她亲人被杀的痛,恋人背叛的痛。若是这样那么自己还有何理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早就不奢望相知相守了,从带兵包围凤府的那一刻起从她绝望地看着他的那刻起他就已经死心了,所希望的不过就是她能够好好活着能够幸福快乐的活着。
若是求不得那就决然放手独自守望吧!至少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回忆,那么多可以伴随他渡过漫长时光的回忆。
“好好待她,否则,我死都不会放过你!”强忍住心底的绞痛,最后对着拓跋泠岄的背影说出这句放弃她同时也扼杀了自己的话。
马车辚辚远去,碾碎一切,他脚下虚浮差点跌倒,腰间粹白流苏飞舞,却是一片落寞。
除了回忆,真的是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失去了啊!
P:这几章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亲们把书下架了呢?哎,这样让月觉得很没动力啊。
第二十二章 将到金门
温暖车厢内,拓跋泠岄将莫言小心的放在一旁的软垫上,再给她掖好被子。
撑着额看手里的书却是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有些烦躁地丢开书再次移到一旁躺着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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