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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烈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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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恶劣不讨喜的气候。
  他端起酒杯,继续喝酒……
  连衣服都没换,只让染儿给她把头发挽了挽,再用长长的一根缎黑镶红边的锦带束着就直接上了轿。
  现在的她,早已练就了坐马车,软轿可以雷打不动地睡觉,不像原来那般会吐得肝胆俱裂。
  实在困得很,刚上轿不一会她就靠着软靠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阵吵闹声将她吵醒。
  “魅,怎么了?”莫言移了移身体,换了个姿势舒服地靠在软靠上,柔声问道。
  一听轿子里的人说了话,吵闹声一时低了下去。
  “主子,守宫门的说里面有令只让您一个人进宫。”魅语气不善,声音冰冷,甚至连皇后二字都直接过滤了。
  本就是上头的命令,然而那守着宫门的十多个侍卫却紧盯着那鼎玄黑色奢华软轿子,等着里面的人说话。
  “既这样,你就先回清王府吧!”莫言万分慵懒地说。
  魅不说话,她万分不愿意,皇宫,那是人吃人的地方,虽然教主武功盖世,但这里面的女人却是全天下最会玩阴谋手段的人,教主入世也不算深,万一遭了她的道怎么办?
  “若你不想回清王府,那,你自己喜 欢'炫。书。网'去哪就去哪吧!反正,谁也拦不住你!”莫言说几个字顿一会,慵懒中透出一股威严尊贵之气。
  魅琢磨着莫言的话,想去哪就去哪……不让她走进去,她飞难道还不成?
  “是,主子!”魅大声说。
  “嗯,对了,别忘了去徐记给我买点福蕊桂花糕,等我晚会见到你的时候,我可是要吃的。”
  在十几个侍卫的目瞪口呆中,莫言坐在玄黑软轿中第二次迈入了北康的皇宫。
  “这位姑娘,你家主子待你可真好,还让你想去哪就去哪,真是有福气啊!”一个侍卫拿着长枪望着莫言已经消失在转角的软轿笑着对魅道。
  魅哼了一声,转身奔去历梁东大街的徐记。
  看着魅那快速消失的速度,几个侍卫又陷入了吃惊之中。
  软轿摇摇晃晃,不知道又行了多久,莫言懒得去掀那帘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女人肯定要给她来个下马威,估计是要把她送去什么偏僻清冷的地方,然后让她在这偌大的皇宫兜兜转转,等她走破了脚汗湿了全身到达凤藻宫的时候,一溜管教嬷嬷肯定早就为她准备好了各式调教手段。
  哈,以为她莫言是什么,别说是皇后,就算是天王老子她都不放在眼里!想找她麻烦,那就得自己先把棺材给备好了,否则,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又拐了至少七个弯,软轿才停了下来。
  无人接轿,也无人前来指引,抬轿的人也没说话,一切安静得不像话。
  莫言撑着头,靠在软靠上想把最后的一点瞌睡补足。
  反正时间长,看谁等得不耐烦。
  冷风飕飕吹过,轿里的人不出来,轿外的人终于抱着胳膊着急了。
  “怎么办?怎么没动静啊?”
  “难不成睡着了?”
  “怎么可能,这可是冷宫死殿,鬼气森森的,我全身都发麻,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受不了了,这里好恐怖,要不我们先走,晚会再来?”
  “她不会死在轿子里了吧?老天,我听宫里的老嬷嬷说这里是堆死人的地方,那骨灰,可是全洒在那院子里的,别说夜晚,就是白天都有鬼在哭,叫着要索人命啊……”
  “胡说什么,哪有那么恐怖,轩辕帝上还在里面住了六年呢!怕什么怕,不就是,不就是堆死人,闹,闹鬼的地方……”
  “不怕?你进去试看看,上次有个刚进宫不懂事的宫女就是因为不小心走进去,结果……结果被吓……吓死了。”
  莫言撑着头懒散的表情终于慢慢变得正经起来。
  突然,一声极怪异阴冷的呼喊尖啸着破开长空,像是倏地撕开麻布,又像是濒死的兽屏足所有力量叫出的一声绝望,令人心尖颤抖,头皮发麻,汗毛尽数倒立。
  炎热夏季转瞬进入数九寒天。
  几个抬轿的轿夫一阵呆愣,直接腿软得倒在了地上,然后又在瞬间爬起惊恐着大叫着闹鬼啊,飞奔离开。
  莫言深吸一口气,然后拾掇着衣角和宽大的广袖从轿子里钻了出来。
  掀开帘子,就是一股潮湿阴冷之气扑面而来。空气中有股发霉阴臭的味道,刺激着她的胃一阵翻江倒海。
  她站在及腰深的杂草间,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和广袖,放眼望去。
  四周树木诡异荫蔽,望不穿的天上不时传来黑鸦呜咽般的嘎嘎声,爬满厚青苔的断井颓垣在凄凄杂草中勉强支撑着历经风雨的残破身体,宫墙早已斑驳破落,阴冷的风就从那破开的堂口呼呼吹来。
  莫言紧了紧领口,寻了根枯树枝打开及腰的杂草,然后往那隐在一片阴暗中的死殿走去。
  杂草的根茎异常坚韧,时不时地勾住她的脚,她不得不蹲下来清理,腥臭的泥土味和枯枝腐烂的味道钻入她的胸腔,在阴暗中,把她整个人堵得死死的,竟连气都匀不过来。
  几只黑鸦扑下来,停在杂草间嘎嘎叫着,莫言一愣,然后凶恶地挥手赶走那几只象征着不祥的乌鸦,站起身,继续往前走着。
  她可以用轻功直接飞过去,但是她没有,她只是在用自己的脚倔强地一步步走着。
  年年掉落的树叶,枯萎的凄草葬在地上,使得泥土松软无比,一脚踩下去都可以陷进很深,四周很安静,偶有青蛇嗖地穿过草根,然后抬头委屈地看莫言一眼,似乎在说,这个地方真的很恐怖,连它也不愿意呆。
  莫言咬着嘴唇,把落在额畔的几绺青丝别在耳后。
  不一会,她终于穿过杂草站到了那被正午阳光也照不到的黑糊糊的宫殿门口。
  阴暗光线下,她看见脱落斑驳的殿门,蜘蛛网结得到处都是,蜥蜴蚂蚁随处可见。
  她咬着牙,把纤细如玉的手放在那肮脏的殿门上,一寸寸地轻轻抚过,心里很疼,说不出原因的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啃噬着她的心,那般难受。
  收回手,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这朱漆脱落的殿门,迟疑着,迟疑着。
  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也并不害怕那里面所谓的闹鬼,怕什么呢,有什么好怕的,这是他曾经生活了六年的地方……若是里面有鬼怪,她也只会真诚地对它们说感谢,感谢它们曾经在那样漫长的岁月中陪伴过他,陪伴他长大,陪伴他活下去……她怕的,只是他的过去,她害怕知道他的过去,怕自己会心软会心痛,怕自己会回心转意!
  她终究,还是个懦弱的人。
  那个他,软弱的他,苦痛的他,不堪的他,挣扎在地狱的他就站在这扇门后,他在等她来救赎,等她来了解,可她却没有勇气推开这扇门,现在的她有属于她自己的责任和负担,她并非如飞鸟那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他们,错过了这么多,做错了这么多,怀疑对方,伤害对方,利用对方,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该举刀相向的死敌,这样的两个人怎么能够在一起?
  年轻的女子穿着浓黑的曲裾深衣,与冷宫死殿的阴沉黑暗融为一体。
  冷风呼啸而过,卷起她宽大的衣摆和飘散的黑发,莫言捏紧衣襟,像是紧紧捏住自己那颗说不出情绪的心。森冷阴风下,她的身体有些微的打颤,是在害怕吗?是啊,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城墙会在这里悉数坍塌。
  “走吧!莫言,别留在这里了,别再给自己的心添伤疤,走吧,离开吧,离开吧,离开他的视线,离开有他的地方,给自己给他也给别人一条活路!”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黑衣的女子手指划过那扇破旧的门,恋恋不舍,但终究转过了身。
  望不见的天空下,莫言紧捏着手,背对着那扇门,看着眼前密密麻麻,凄凄惨惨的荒草终于蹲下身抱着肩膀放声哭泣。
  内心抽疼,她狠捏着自己的肩膀,直到嗓子都哭得生疼才挣扎着站起来,手被自己掐得青紫,她擦干泪,理了理深衣,决定离开。
  “你是谁?”沙哑而低沉如拉锯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莫言转头看去,差点吓一大跳。
  这哪里是个人,这番模样——矮小的身材,驼着的背,甚至还跛脚,她头顶斑秃,枯发花白稀拉而又随风披散,最恐怖的是她的脸,布满皱纹和纵横交错的伤疤,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这样一个有着恐怖长相,恐怖声音的人陡然出现在这样阴森鬼气的冷宫死殿,霎时,让人心里一颤,觉得凉到了心底。
  她冷哼了一声,然后用浑浊而灰白的眼讽刺地看了莫言一眼。
  “放死人的地方,怕死的最好别来!”她蹒跚着绕过莫言,用她那双干瘦如柴,枯老起皮的手颤抖着推开了这扇破旧尘封的殿门。
  嘎吱,像是谁疼痛而深沉的呜咽,一阵腥臭和冷湿的味道随着那扇门的打开所带来的风钻入莫言的鼻腔中。
  这是他曾经呼吸过的空气。
  她忍不住充满期待与忐忑地回头看去。
  入目是一片丛生的荒草,再往里依旧是一扇黑糊糊的门。
  和外面的场景差不多,然而给她的感觉却又是那么不同。
  “整整二十年了!”已经走进去的那个人蹒跚着走到庭院中开得异常繁盛的一株四季春下喃喃自语。
  莫言看着那条在及人高的杂草中被脚踏出来的只容一人行的路,说道:“这里不是放死人的地方,这里是他住过的地方,是活人住的地方!”
  老妪驼着的背一僵,接着怪异地笑了几声,然后用无限悲凉的语气说:“冷宫最开始当然不是冷宫,只是因为住在这里的人不受宠爱了,它就成了冷宫,成了这个皇宫堆放死人的地方!”
  随着她的话,里面的宫殿中又传来几声令人头皮乍起的黑鸦嘎嘎声。
  “这是他住过的地方,不是什么堆死人的地方,他还活得好好的,活得好好的!”莫言大叫。
  “又是一个执着的人!”老妪嗤笑一声,然后蹲下把另一只手里的破碗放在四季春下,碗里是些饭菜,最上面还放着一块五花肉。
  “娘娘,这么多年了,你看,这世间还是有那么多执迷不悟的人啊!当年您是那样,那个孩子也是那样,哈哈,今天这个人也是那样!”
  莫言抓住她的话,脚下一点就掠到了她身边,速度极快,然而话确实吞吞吐吐,“那个孩子……”
  “你是来找那个孩子的?”她坐在地上,用枯瘦的手去拔周围的草。
  “十年前他就走了,你白跑了一趟。”
  “我是无意间知道这里的,并非来找……我只是……”话说得断断续续,莫言最后一叹气说,“那些年他在这里过得……过得好吗?”
  闻言,老妪有些诧异地转过她恐怖的脸看着莫言,然后哈哈大笑两声,“好?哈哈,你竟然问过得好不好?美丽奢华的姑娘,你用你的眼睛看看这个恶心恐怖的地方,你好好看看,你知道这杂草下是些什么东西吗?是尸体,是骨灰,每一日,每一夜,这肮脏笼子里被秘密杀死了的人都被拖到这个地方埋葬,这里面,那外面全都是,密密麻麻全是尸体,这样的地方,你说好还是不好?”老妪的手紧紧抓着草根,浑浊的眼狠狠地盯着脚下的这片掩埋了肮脏与黑暗的土地。
  “好?什么叫好?每日每夜饿肚子,每日每夜听鬼叫就是好?受尽太监宫娥的欺辱就是好?衣不蔽体就是好?脚踩着万千尸骨蛆虫,夜夜与孤独为伍就是好?若这些都是好,那老婆子我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好!”
  腥臭的味道更加浓重,幕天席地像是要将她吞没,莫言抬头看了一眼四季春,那一片片树叶,竟然瞬间就幻化成无数张泣血的脸晃过她的心尖。
  “你也不看看这个地方,没有阳光,阴臭晦暗,虫蛇鼠蚁到处都是,这是个活生生的坟场啊!”老妪声嘶力竭地喊着。
  这种地方,就是他的过去,就是他成长的地方?
  老天啊!你何苦这般残忍!他不过是个孩子,仅仅只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啊!
  曾经,她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父母双亡,混迹于天桥,下水道,贫民窝棚,被打,被骂,被侮辱,活得比乞丐还要下贱,直到爷爷将她接回去。然而,今日她才知道,原来有人比她更无助,更孤独,更绝望。
  至少,在她年幼的时候没有被人抛弃被人背叛过,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她没有得到也谈不上失去,她是平静的,是不疼不痛的。而他,却是一次又一次被自己在乎的爱着的人所抛弃,他从众星拱月跌入万丈深渊,上苍狠厉地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个带走,黄泉碧落,他终于孑然一身。得到了再失去,这种折磨有多痛多难受,谁能明白,谁能懂?
  在无尽的黑暗与孤独,无边的唾弃与侮辱中,她凭着无尽的恨与无情从废墟中爬出来,那么他呢,这样的他又要用多深多沉的恨与无情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莫言抬头看着那一片在眼中早已模糊不清的绿,缓缓地挣扎着站起来,她用力地按着自己的心脏,想让它疼得哪怕轻那么一点,她努力压制住自己的呜咽,想让自己看起来坚强一点,她命令自己挺直了背,却终于因为疼痛而再度弯下了腰。
  眼泪顺着眼角擦过脸颊飞快地旋落,跌碎在泥土中,溅起尘埃一片。
  “我记得那个时候冬天特别长,白天夜里都在下雪,好大的雪啊,飘得整个冷宫到处都是,那孩子小小的身躯缩在墙角,就跟你一样,弯着腰一直哭,眼泪全都冻在脸上……”
  “别再说了!”莫言哭泣着大喊一声,然后猛地撑起身来。
  望不见的天空下,那穿着黑色曲裾深衣的女子连衣摆都没提,就冲进了那一片埋满死人尸骨的杂草中。她拼命地跑,拼命地跑,跌倒了又爬起来,深衣被划破了也不管,青丝都披散了也不顾,就这么用尽力气地跑着,广袖飞扬在空中,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蝶。
  老妪站在四季春下,看着那女子奔跑的背影,终于露出了都快要忘记的笑,“孩子,这就是深爱你的人啊!”
  只有爱,才能让人忘记恐惧,没有阳光的地方,原来也可以成就美好。
  莫言喘着气停在正殿门口,依旧是一扇破烂斑驳的门,依旧布满蜘蛛网和厚厚的尘埃。
  她那青紫一片的手轻扣在殿门上,像是紧紧扣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
  没有任何迟疑,她一用力,这扇尘封了十年的门终于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再度打开。
  黑暗,浓重的黑暗幕天席地地卷来,像是没有星月的地狱,永不见光明。
  陈年的风从她脸旁吹过,她两手撑在门上,闭着眼,呼吸他曾经呼吸过的空气。风钻入她的深衣,荡起她的衣角和长发,她告诉自己,这一次,绝不后悔了。
  老妪走到她身后,将一个火折子递给她,沙哑着声音说:“进去看看吧!他是个可怜人,不该被辜负的。”
  不该被辜负的,娘娘,若你能见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该是极快乐的吧!
  有情人,是会祝福有情人的。
  莫言点燃了火折子,向着这浓重的黑暗走去。
  入眼就是空荡荡的正厅,莫言在微弱的光火下一遍遍轻抚着那扑满灰尘的桌椅,这是他曾经坐着用膳的地方,也许他还曾在这里伏案写字,只是不知道他的嘴角是不是带着笑。他长得那么好看,那个时候肯定都是整个九幽最好看的孩子了。
  莫言又走了几步,那边,破烂飞舞的轻纱下,是一张床,她用手紧捂住自己的嘴压住喉间的酸涩,慢慢走过去将火折子放在一边,然后坐在床沿上轻轻抚摸着床上落满灰尘的茅草,心疼的很厉害,她一口咬在自己的手指上,像小兽一般呜咽着哭泣。
  擦干了泪,她拿起火折子继续走。
  这里,有个小鞠球,老旧而椭瘪,布满了黑色的尘埃,莫言咧着嘴笑了笑,这一定是他自己做的。她弯下身伸出手轻轻触碰那小鞠球,然后把它放在自己的怀里,想想这那几岁大的孩子蹴鞠的模样,只是可惜了,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道他玩不玩得起劲。
  抱着小鞠球继续走,她在墙角看到了一个弹弓,还有些什么弹珠,彩色小石子,几个小泥巴人……
  莫言脱下曲裾深衣,把这些小玩意全部放到自己衣服上兜着,东西不多,相对于一般孩子来说,少得很。
  做完这些事后,她就抱着那些这个包裹躺在那个铺满茅草的床上。
  穿着一身雪白里衣,静静躺着,借着火折子的微光,她看着那梁上舞着的轻纱不停落泪,不一会儿,鬓发就全被打湿,她努力地睁大了眼,用包裹压着自己,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累了,她略一翻身,斑驳的墙壁上就是几行字入目来。
  莫言翻身,将火折子凑近了一看——全是用小刀刻的歪歪扭扭的小字。
  我想母妃,我想回轩辕。
  我好饿好饿,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
  我恨父皇,我恨他。
  有东西每晚都哭,我好害怕,好害怕。
  ……
  我有了一个好朋友,他父亲是位将军,他父亲对他很严厉……可是我却很羡慕。
  我讨厌他每天说他的亲人,我讨厌!
  总有一天,你们都得死!
  ……
  我会飞了,师傅教我飞了!
  我不能死,爬,我都要爬起来。
  凤家人,一个不留!
  ……
  再下面就什么都没有了,莫言抽泣着用手指一一抚过那些凹凸,君颜,那些日子你是怎样走过来的?在那样黑暗得看不见任何光明,绝望得失去了所有希望的时候,那么小的你,是怎么走过来的?本该是依偎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年龄,却背负了不该背负的东西。直到今天,我才终于能够明白你最初对我的那些恨,我终于能够明白,也终于能够释怀。
  无论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你了。真的,什么都可以原谅了。
  莫言紧捂着自己颤抖的嘴唇,轻轻地将脸贴在那斑驳的墙壁上,泣不成声。
  眼泪滴落,她的指尖一遍遍抚着那些字,突然,一阵异样的感觉从指尖传入脑海,莫言擦了擦眼泪,偏过头在一处被茅草遮住的极为隐蔽的地方首先看见的是一行字迹久远但刻得极为深刻的字:凤烟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下面还有一行,然而,字迹却是与前面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完全不同,这一行字,优美而工整,上面刻着:言儿,我爱你,很爱很爱!
  莫言的指甲狠狠抠着那一行字,刹那间,所有的痛觉全部袭向心脏,痛得她连腰都直不起来,她仰头,望着黑暗,发出哀泣的嘶吼。
  “教主!”魅将手里的桂花糕一扔,迅速奔到痴呆一般一眨不眨看着那面墙壁的莫言身边。
  “教主!”魅焦急地摇了摇莫言的肩。
  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轿子里没人,她也不知道教主去了哪,直到听到那一身让人觉得痛彻心扉的嘶吼时她才赶紧赶了过来,可没想到入目的竟是这般情状。
  “魅,”莫言安静地流着泪,只有指尖还抚在那行字上,“我后悔了,我后悔了啊!”
  “我爱他,好爱好爱,他也爱我,我要和他在一起,我要和他在一起!”莫言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魅一把拉住她,哀声道:“教主,你先冷静啊!如今局势如此危急,容不得我们半点闪失,若是你现在……清王爷和所有人所努力的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莫言强撑着身子,一听魅这句话,顿时一颤,心下一凉,像是在寒冬腊月被人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冷水。
  魅上前一把抱住莫言,心痛道:“我的好教主,我知道你爱的是轩辕的帝上,从两年前你还是活死人,还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为即使你的眼不睁开,你的嘴里叫着的也是轩辕帝上的名字。”
  “魅……我……”莫言靠在魅的肩膀上嘤嘤哭泣。
  昏暗的大殿中,回响着魅那略微有些清冷的声音,“你做梦会叫那三个字,醉酒了会叫那三个字,昏迷了也会叫那三个字……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都明白的,只是你自己还不愿意清醒。”
  “教主,若是爱就努力去爱吧,况且,我们都得出,轩辕帝上对教主的爱并不比清王爷少,虽然我是个迟钝的人,但是我都可以看懂轩辕帝上看教主的眼神,是那么……那么宠溺和爱惜,是那种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到你面前的那种不顾一切的爱。”
  “魅,你爱过人吗?”
  “我……爱过,可是他是我的敌人,我们注定了无法在一起,老教下的命令,我亲手杀死了他,那天傍晚斜阳血红,像是他脸上的血,他紧紧抓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那么深那么深的看着我……我一直以为他是死不瞑目,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想听我亲口说一句爱他。”
  “若是我……我会将你逐出总教……让你们在一起!”
  魅低头,有眼泪落在莫言的颈上,“教主……谢谢你,谢谢你,他死后,魅这一生已无所求,只愿在幽冥神教中了此残生。”
  “魑,他喜 欢'炫。书。网'你。”所以她才制造了那么多机会给他们,不过现在看来……
  “魅早已心如死灰,只求能永远呆在教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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