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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舞烈焰-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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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明白那夜比花灯会更耀眼的火光是什么,她只是记得,所有人都往东岸跑去,她不记得东岸有什么东西那么吸引大家,只是想到了自己一直住的船舫似乎就在那个方向。
  混乱中林叔叔抱起她,紧紧地,锦棠想,林叔叔是不是也被什么人欺负了,她回身趴在林叔叔肩上,弯起手臂圈着他的脖子。
  她记得,昨天那个坏蛋走后,娘亲也是这样抱着她,朦胧中,有温软的湿意从娘亲脸颊滚落,润湿了她的肩膀。
  之后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她还没缓过神来,便什么都结束了。
  林叔带着她赶回东岸的时候,之前人人称羡的画眉船舫已经被烧得只剩下片片残骸,锦棠想起娘亲好像一直待在船上,什么也没想便跑过去找寻,只是找得满头满脸全是灰,所找到的,只是一截不该出现在这的箫,即使只剩一小截,即使脏得表面全是灰,她还是一眼认出来,这是爹爹的那管名唤倾城的箫。
  林叔告诉她,她爹娘都死了,所以她只能和林叔待一起,或者是,去一个叫兮云山的地方。
  她只能哭着,不断的哭,有什么东西重重的压在心口上,让她缓不过气来。
  锦棠本想一直跟着林叔的,只是现实总不尽如人意,隔天醒来,她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黑暗一直包围着她,没有一丝透光的地方,林叔带着她四处找着大夫,只是每当她一回想起光亮的东西,那夜冲天的火光便占据了她全部的思考空间,所有人都治不了。林叔只能带着她去了兮云山,然后林叔一个人走了,而她却只能留在那里。
  这一住,便是三年。
  她想离开那,她要去找林叔,要去找爹娘,她不信他们就这样丢下她不管了,她要问清楚,是不是他们真的都不要棠儿了。
  她从床上起身,走到窗边去看着楼下街道上的景象,一时失了神,她在想,今天是不是又是一年一度的上元节了,她看到了满街的花灯,绚丽的耀眼。
  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可以改变很多事。
  三年前的锦棠还不懂什么叫思念,什么叫怀念。
  利落的翻身下窗,从旁边屋檐上直接跳到街上,锦棠拍了拍衣服,又摸了摸藏在腰后的短剑,缓缓的向着热闹非 常(炫…网)的街道走去。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脚步从未如此沉重过,好像每迈一步的声音她都能清楚的听到。
  锦棠毕竟只是锦棠,没过一会便是左手抓着个糖人,右手抓着块桂花糕,玩得好不快活,只是太过年幼的她还没想到,以前来街上玩时爹娘和林叔会在后边给她付钱,而这回她偷跑下山,跟在身后的不会是爹娘,也不会是林叔。
  毫无所觉得玩了大半条街,有些累了的锦棠坐在桥上晃着腿,看着下边河面上不断漂过的各式花灯,她在想,为什么爹娘还没来找她。
  身后蓦地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若不是她自小听力过人,普通人是听不出那脚步声的,锦棠不动声色的盯着湖面上那人的倒影,一时失了神。
  继而又突然抬头盯着来人。
  宁倚歌忽地想起以前师傅常说,这谢家的人,如若安安静静的待着,人人当得上芝兰玉树这四个字,可若是一动起来,却是半点也没了那感觉。
  锦棠只是呆呆的看着,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用什么样的表情,该说什么样的话,她只能一直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生怕一动便错过了什么。
  宁倚歌轻轻的笑了下,便直直的向她走去,他虽然年纪不大,但见过的倾城绝色却多得很,只是那些人总是带着层层叠叠的面具,让他在注意到他们容貌之前,先看到了他们的伪装。只是这个孩子,没有受过任何世俗的干扰,她一如那时的师父一样,一望便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走到了锦棠面前,看着这个孩子仍旧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忽得不知该做什么了,街上人群来往,并没有人注意到站在灯火阑珊处的这两个孩子,宁倚歌甚至觉得,在她的眼里,时间是否已经定格,是否她的眼里已入不得任何东西。
  然后锦棠毕竟还是锦棠,她眨了眨眼,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师兄,”宁倚歌微笑了下,转念又问,“你是锦棠吧?”
  “不准叫我名字。”
  看着女孩撅起的嘴,倚歌耐了性子继续问,“那我怎么称呼你?”
  锦棠一愣,“我爹娘叫我棠儿,你不许这么叫,林叔说不许别人随便叫我名,所以也不能叫锦棠,那老头总是丫头丫头的喊,也不成。”
  看着兀自嘀咕着的锦棠,倚歌不由得觉着好笑,“那我叫你阿锦吧。”
  锦棠呆了一瞬,似乎是想不出什么好辩驳的,便嘟着小嘴自顾自的向人群中走去。
  她想,当年林叔也总是不能轻易的从人群中寻她出来,她就不信这个由老头找来的人,能一下找着了她。
  有些东西,或许真的就是命里面定下的。左手提着个花灯,右手抓着糖葫芦吃得欢快的锦棠,看着眼前的人,又一次失了神。她想起娘亲曾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人啊,你永远也躲不掉他,因着你自己就想让他找到。
  不满的扔了手中的糖葫芦,锦棠看着眼前那个自称是她师兄的人一阵心烦,本来是挺喜 欢'炫。书。网'这个师兄的,可惜他是老头派来的,她才不要回老头那去。
  想着想着,便觉得天翻地覆,手里没了力气,腿脚瞬时发软,站也站不住,她听到花灯掉到地上时碰出了清脆的声音,接着便是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
  宁倚歌看着眼前突然倒下的女孩,有些慌了神,继而恢复了一惯的冷静,他看着周围突然出现的一圈人,顿时觉得好笑。若是刚才他们直接抓走了锦棠,他还不一定能及时察觉到,可他们非得迷晕了锦棠,明明白白的示出来意,不知是愚不可及还是蠢得无可救药。
  他扶起锦棠,让她靠在一旁,随即抽出了那管从不离身的箫,漫天的箫声弥漫开来,带着十足的杀意。那天锦棠一直在做一个梦,梦里有人吹着箫,吹着那曲她无比熟悉的倾城,她记得娘告诉过她,那是爹作给娘亲的曲子,有相聚有分离,有欢乐有痛苦。那是她爹第一次带她回谢家时写下的。她记得那时的爹边走边吹着,娘倚在画眉船舫的栏杆旁,久久不肯进去,她不知道这一去代表着什么,只是乖乖的抓着爹的衣脚,跟他走着。
  箫声千回百转,却总是徘徊在了离别的那一段,
  锦棠想,她是否还是与三年前一样,一样的无知,一样的不知所谓,一样的无能为力。她能做的只能是等,等着林叔来找她,等着娘回来看她,等着爹爹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还是躺在昨天住的那间客栈里,昨晚那个自称是她师哥的人早已不在周围,她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有微微的预感,一如当初爹从那群谢家人手中抢回自己时的不安与不详。
  她知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或者,已经发生了。
  谢家不会就此放过自己,就像他们不肯放过爹娘一样,他们要带她回去自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是有时候,心太累了,便软弱的不想躲藏了。
  锦棠想,自己已经八岁了,有些事,她终是明白了的。
  她看着踢门而入的人,平静得不可思议,回谢家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爹爹了,回谢家的话,是不是就能找到娘了,回谢家的话,林叔会不会也在那里。
  她只是这样浅浅的想着,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上了马车,然后周围开始颠簸起来,她想,是不是不久之后,她就会回到谢家了。事情总不会尽如人意,原本死死沉睡着的她被不知名的香诱惑,缓缓睁开了双眼。马车已经停了,她听到外面有兵械相撞的声音,便使了全身的劲爬过去掀开了帘子。
  她没想到,这一掀,便掀开了一段让她苦了二十年的情。
  她看到略微比她年长些的少年站在车前,挡住了她面前的谢家,他一席的蓝衣,似是听到了她的动静,便微微侧过脸,“别怕,有我在。”
  她看到了少年映着夕阳的侧颜,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对她讲,有我在。
  锦棠瞬时酸了鼻子,三年了,有三年的时间她无父无母无人可依,她时时刻刻在害怕着天黑,她害怕一个人。
  她想在夜晚打雷时,有娘在身旁抱着她,告诉她,不怕,娘在身边保护你,她想爹爹抱着她,给她讲那一个个的故事。
  只是从那一个上元节开始,她便在怕着,终究连林叔也走了,而她只剩了孤身一人。
  她的眼里心里,自此便只有一个救赎。那人说,有我在。锦棠便信了,她信了有他在即使山崩地裂,他也会赶来救她。
  从三年前起收起的眼泪刷刷的不受了她的控制,她听到自己哽咽着喊了他,“师兄。”
  大胤六年初春时分,锦棠在历梁又见着了带着两个孩子的莫言,她还在满世界的找着她的萧君颜,锦棠知道,他们迟早会见面,迟早会在一起,他们如此深的爱着对方,没人能将他们分开。她看着一直在安慰着她的莫言,轻轻的拥了下她,告诉她,“无论路有多长多远,既然选择了开始,便不会结束。”
  她看见莫言笑了笑,回头果冻就喊着“干娘”扑进了她怀里,锦棠想,其实身边能有这些人,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这年清明没过多少时日,她便听师兄告诉她,莫言找到了萧君颜,他问她要不要去扶苏看看他们,她想了想,便摇了摇头。
  他们自会在扶苏等着,终有一日,她会去到扶苏,带着她答应莫言会得到的幸福。
  没过多久又是一年的武林大会,她惊鸿剑的名声在江湖中足足响了十多年,这武林大会却是自那日起便没再去过了。宁倚歌知她本是爱玩的,这么些年跟着他,不知改变了多少,只余了那双清亮的瞳,还是她八岁时那样,透着一汪水,一看便看到了底。
  他便同她说:“今年,我们去趟金门吧。”
  她答他:“好。”
  每年的武林大会总是这么的热闹,哪边又出来了个少年英雄,哪边隐世的高人又有弟子初入江湖了,哪边的得意少年又为了哪家女子痴狂。
  谢锦棠只是悄悄的潜在了人群中,和她周围的人一样看着台上两名年少轻狂的男子,不知是为了什么而打得不可开交,她个性便是这样,混在人群中便吵闹开来了,一会大喊一会大叫的,手舞足蹈,好不快活。
  坐在台上的宁倚歌不着痕迹的看着她,便一阵子的悲伤,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到占据了他大半个生命,而至今日,他还是只能在旁边这样看着她。
  锦棠自开始混在人群中时便不时听到有人在谈论,这台上上座的蓝衣公子的真实身份,她总爱不时的去插几句话,混淆他们的思维,乐此不疲。
  人群涌动中,她听到台上的有一小公子竟然姓谢,一时玩心便起来了,稍一打听,果然是谢家的人,她细细算来,那少年至少也得喊她声阿姨了,当年爹带她回谢家的时候,她见过一面那个大伯的儿子,爹让她喊大哥的人。那时的那个大哥也不过是个少年,而如今连他儿子也已经是个少年了。
  现在回想起来,谢家未必也全无是处了,想着想着,便想帮他些什么了。台上虽说打得不可开交,可孰强孰弱,明眼人一望便知,锦棠知道那姓谢的小子武功不弱,可惜的是经验太少了,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再过不久,他便只能是输。
  略微想了想,她便一跃上了台,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瞬时都滞了动作,只是在下一刻又毫不留情的打上了,锦棠刷的甩过剑鞘,旋一转身,便将台上打得正酣的两人阻隔开来。
  她笑呵呵的盯着谢家的小公子,抬头便问:“你姓谢?你是谢家人?你叫什么名?”她一连三个句题生生把那少年问蒙了,余下一个也是一头雾水。
  “我是谢家谢林石。”少年收了剑,似是猜到什么似的向一席蓝衣的锦棠鞠了个躬,全没了刚被打断时的怒气。
  锦棠不由在心里称赞了他几句,便习惯性的看向了宁倚歌,却没由来的一愣,她这一辈子便是躲也躲不过了。
  台上两人没多大反映,可台下就不同了,与自己无关的人永远叫嚣得比当事人更夸张,锦棠笑着转过身去看了看另外那个少年,对着谢林石说,“看好了,谢家的剑法可不止如此而已。”说罢便拔出了惊鸿剑,漫天漫地瞬间成了一片水色,刹那间她感觉似乎回到了那年的武林大会,她也是站在这个位置,拔了惊鸿剑对着萧君颜,嘴里却说着要与蓝莲一决胜负。
  那时的年少轻狂,到如今看来,不止好笑还带着怀念。
  漫天的水色刺了他的眼,宁倚歌看着站在那台上的锦棠,竟也突然有了那时的年少轻狂,他转了转从不离身的玉箫,不知什么时候便已站在了那台上。
  “你的谢家剑法什么时候练得好到可以教人了?”宁倚歌抬了箫,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站在她面前的锦棠。
  “那可不是么,把老头都吓一跳了呢。”锦棠笑着举剑刺出,这一战,迟了整整十年,那年她才不过是个小有名气的丫头片子,带着她的惊鸿满江湖的瞎跑,仔细想想,那些日子若不是有人在后边为她料理后事,她哪能走得如此顺畅。
  整个台子便只剩下了漫天的蓝色,蓝色的剑,蓝色的衣,蓝色的箫,他想他们是否错过了十年之久。
  结果武林大会虽没看到最后,他们却是在金门留到了来年的开春,过年没多久,便又是一年的上元佳节,锦棠看着满街满巷的花灯,倚着窗沿发着呆。
  有些事她不怨也不恨,只是有些难过。
  她看着静静看书的师兄,一阵无聊,这师兄明知道她想下去凑热闹,却非得抱着本书看,还从早抱到晚,她狡黠一笑,她谢锦棠又不是傻子,什么东西能打动师兄,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看着厨房端上来的一桌子菜,锦棠玩意顿起。
  本想悄悄的实施计划了,却来了个不速之客,她看着门外站着的谢林石,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少年看着一脸不爽的阿姨,也憋着张脸,抬手把手中的东西塞给了锦棠,只留了句这是爹吩咐我送过来的。
  锦棠愣了愣,却不由得一阵感动。
  原来这个世上竟还有人记得这一天。
  一旁的宁倚歌好不容易放下了手中的书,拂了拂有些僵直的指节,随口一问,“谁啊?”
  他转过屏风,走到锦棠身旁,他看见锦棠正默默的掉着泪,一时竟慌了神,他知道他的阿锦便是哭也是会闹得天翻地覆的。
  “师兄,我八岁开始认识你,到现在有二十年了吧。”锦棠一反常态的安静的说着,一边摸着怀里的那个盒子,他猜得到是那个少年送过来的,谢家的东西。
  “二十多年了,第一次有人记起,每年的今天是我最喜 欢'炫。书。网'玩的上元节”,她顿了顿,稍稍平复了下自己的心神,继续说道,“也是我的生辰。”
  宁倚歌一个伤神,便不知如何是好,他仍是谪仙般的人,但说到底,他也是人。他明明知道锦棠总是特别的盼着每年的上元节,却从来不知原由,他只道是她爱玩,偏生其中藏着的分明是痛。
  “锦棠生得命不好,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总会走掉,我这么跟着你,也不知是福是祸,我只是想再耍耍小脾气,师兄你说过的,无论怎样,都有你在。”
  有些话,不说出来总是不能令人知晓,毕竟要完全了解一个人是那么困难的事,在他宁倚歌的心里,锦棠永远都是挂着大咧咧的笑的那个女孩,曾几何时他眼前的女子也这样子的哭过,可惜那时的记忆太过浅薄,生生让他给忘了。
  他想起那日他在马车上截下锦棠的时候,那时那个八岁的女孩,也是这样子脸上挂满着泪,脆生生的喊着他师兄。
  他想,有些东西自初始之日起,便已万劫不复。
  他缓缓走过去,将他那管从不离身的玉箫放入锦棠手里,对她说,“等天气再转暖些,我们就去趟扶苏,去看看君颜他们。”
  锦棠浅浅的笑了笑,笑得恬淡,不似平日的她。
  那时的倚歌觉得,他们似乎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初次相遇的那个上元节,而当年的他与锦棠都太过年幼,不明白那层层叠叠的因缘后面,掩藏的是怎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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