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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杀明(拉丁)-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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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个动作,让人忍俊不住。这哪里是女王殿下啊?简直就是小偷啊!这偷偷拿东西的动作,还真是熟练无比。一看就知道,以前她肯定也有过这样的举动,而且次数肯定不少。就是朱以蓝,也忍不住悄悄的摇摇头,觉得这个萨婉娜,真是太直率可爱了。

刚好那个迎宾的小伙子看到这一幕,就用一个藤篮,装了满满一藤篮的花生过来,摆放在桌子的中间。这倒是徐兴夏他们托了两位美女的福气了。这个小伙子,显然是被萨婉娜和朱以蓝的美貌给吸引住了,非常乐意献殷勤。看小伙子的动作,本来是要直接放在萨婉娜前面的,后来还是不敢这么出格,摆中间了。

萨婉娜的举动,让周围的人,都对花生产生了一点兴趣。徐兴夏也剥了一颗,朝朱以蓝示意一下,要不要给她。结果,朱以蓝脸颊微红,悄悄的摇摇头,徐兴夏就直接扔进去自己的嘴里了。花生的味道还真是不错,有点咸咸的,脆脆的,口有余香。

萨婉娜故意朝徐兴夏眨眨眼睛,意味深长的嫣然一笑,期待的说道:“好弟弟,你不要厚此薄彼哦,给姐姐也来一颗尝尝。”

徐兴夏暗自汗颜。他被萨婉娜的放得开打败了。他明知道萨婉娜是在故意挑逗自己,要自己在朱以蓝的面前,露出色狼的本质来。可是,他还真是受不了这样的挑逗。你想想啊,这位萨婉娜姑娘,容貌又美,身材又好,又有身份,可是女人中的极品啊!她主动的送上门来,有几个男人能拒绝得了?他又不是太监!

朱以蓝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神色。她其实已经看到萨婉娜的举动,却是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她这样的身份,对于这种事情,早就司空见惯了的。明朝的公主和驸马,都是最压抑的,属于最变态的家庭之一。明朝的公主,几乎没有什么权力,处处都受人掣肘。就连夫妻同房,过正常的性生活,都要贿赂身边的女官。要是没有女官的允许,那夫妻双方,都只能是守活寡了。

明朝的驸马爷,估计是有史以来最悲催的驸马爷。按照规定,明朝的驸马爷是不能掌握任何权力的,不能担任任何的官职,只能是当做猪一样被圈养。每个月,只能领取一点可怜巴巴的钱粮。因此,在明朝,成为驸马爷,绝对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为,这意味着,你的前途,你的事业,你的希望,都全部失去了。以后,你就是一头被圈养的猪。如果混得不好的话,甚至连猪都不如。

由于这个原因,明朝的公主,估计是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公主。但凡是有点本事的人家或男人,都是打死不愿意成为驸马爷的。明朝的公主,嫁娶的对象,也没有大户人家。不是皇室不想,而是别人不愿意。以前,曾经有某位公主要选婿,皇室内部悄悄的圈定了某些人选,准备第二天来一个突然袭击,一举成事。不料,消息走漏,一夜之间,这些事先圈定的人选,都连夜和别的女人成亲了。目的,就是为了避开成为这个最悲催的驸马爷。

这样的生活,当然不是朱以蓝希望得到的。她从小就是在皇宫外面长大的,她无法接受这种变态的安排。她向往自由,向往可以自己做主的生活,渴望得到一点点的爱情。她不想自己的命运,被别人左右。但是,很显然,她的出身,注定了她必须接受一些现实。比如说,多妻多妾,又或者是一妻多妾。

对于这一点,朱以蓝倒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因为,她所见到的男人,都没有谁是只有一个妻子的。越是有权势的男人,妻妾的数量越多。这几乎成为他们的身份象征之一了。就算她是明朝的公主,都无法改变这一切。特别是,如果她的命运,有可能和徐兴夏联系在一起的话。他的强势,她早就见识过了。

她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自己和明朝以前的那些公主那样,可以独占一个,甚至是多个的男人。这是根本不现实的。她也不会做这样的荒唐事。她一辈子,只会认定一个男人,此生不渝。那些拥有无数面首的荒淫的女人,她从内心里是深深的鄙视她们的。

既然有这样的认识,很多事情,朱以蓝也就看得开了。比如说,眼前萨婉娜的举动,她根本不在意。要做大妇,首先要克服善妒的毛病,这是她接受的最基本的教育。《女四书》、《女儿经》、《烈女传》里面都是这么说的。女人,决不能善妒。如果善妒的毛病不能克服的话,她就不是一个完美的女子,不是一个高雅的女子。

第574章 就算官军来一百万,那也是送死!

事实上,如果徐兴夏真的喜欢萨婉娜,作为大妇,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主动的给萨婉娜下聘礼,将她娶进门来。这才是一家女主应该做的事。这样的举动,是很正常的,是受到夸赞的。在别人的眼里,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她如果这样做了,别人只会夸赞,徐兴夏娶了一个温柔娴淑,知书识礼的妻子,羡慕死人了。

看到朱以蓝不介意,徐兴夏还真的剥了一颗,递给萨婉娜。萨婉娜也是个极品,居然不伸手接,直接张开了嫣红的嘴唇,等着徐兴夏直接送到她嘴里。她是西域女子,比中原的女子,本来就开放很多。现在到了徐兴夏的地头,她就更加放得开了,就好像回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她十分喜欢这样的感觉,比在京城的时候好多了。

“这个萨婉娜……”徐兴夏颇有点哭笑不得。她的动作,的确是有点过火了啊,特别是在朱以蓝的面前。在外人看来,这有点忽视朱以蓝的存在了。好歹你也得注意一下朱以蓝的态度啊!她可是郡主啊!不过,好在朱以蓝没有计较的意思,他也就没有犹豫,直接将花生米弹入了萨婉娜的嘴里。萨婉娜很配合的用力一咬,咔嚓有声,然后一副陶醉的表情。她这个装啊,真是没法说。

“咳,咳!”赵南星不满的咳嗽了两下。朱以蓝没有计较,老头子却是看不惯了。你们两个年轻人,大庭广众之下,有伤风化不是?郡主可以默认你们两个关系亲密,他却看不过眼。老年人对于年轻人的行为,总是有些看不惯的,即使是四百年前也是如此。

萨婉娜却是不理睬赵南星,回味无穷的说道:“好吃,再来一颗。”

徐兴夏点点头,又剥了一颗,直接掷入她嘴里。

赵南星说道:“年轻人,还是规矩一点好。”

徐兴夏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朱以蓝却是悄悄的伸手,拉了拉徐兴夏的衣角,示意他不要继续胡闹了。徐兴夏和萨婉娜玩游戏,她是没关系,赵南星却要看不顺眼了。赵南星乃是朝廷重臣,目前朝廷中硕果仅存的两大元老之一,她也不敢不恭敬的。这老头子的背景太深,一般人都得罪不起。就算是他的父亲,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她当然更不敢了。

萨婉娜却是不舒服了,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她和徐兴夏逗着玩的事情,朱以蓝都没有吭声,你一个老头子,编排什么啊?她是呼罗珊的女王,又不是明王朝的人,对于赵南星,可没有半分的敬畏。事实上,她早就看这个老头子不爽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安排,居然要赵南星潜伏在她的车队里面,一直到来宁夏镇。这一路上,萨婉娜就在琢磨,自己是不是被人给利用了,被人给耍了。

她一眼就看出,正是因为老头子在场,朱以蓝就跟鹌鹑一样,根本不敢说话。其实,私底下,朱以蓝还是挺活泼的,即使遇到徐兴夏,感觉害臊,也不会这么拘谨。你看现在的朱以蓝,几乎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往哪里摆。这一切,都是因为赵南星在场的缘故。一瞬间,她就和朱以蓝同仇敌忾,共同对外了。无论以后能不能做亲密姐妹,她也要先将这个赵南星搞掉再说。

想到这里,萨婉娜就直言不讳的说道:“老先生,太规矩了就没有冲劲了。你看以前的延绥镇,多么的规矩,简直是规矩得过分了。结果,是什么样的情况?鞑子三天两头的来问候,马贼成群,民不聊生。你再看看现在的延绥镇,不守规矩了,活跃了,可是比之前的延绥镇,多了多少的生机和活力?”

赵南星慢条斯理的说道:“厚积薄发而已。”

萨婉娜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如此,不知道其他地方,什么时候开始发呢?我倒是听说,河南、山东一带,都已经出现饥荒了,怎么没看到他们发呢?他们的积累又在什么地方呢?据说有些地方聚集的灾民,已经超过五万之数。不知道他们一旦发将起来,会不会吞没了北直隶,吞没了京城?”

赵南星依然是慢条斯理的说道:“纤芥之疾,何足道哉?”

萨婉娜不屑的说道:“不知道老先生是不是觉得宁夏镇也是纤芥之疾呢?倒是这个纤芥之疾,让老先生不辞劳苦,千里迢迢的跑来。老先生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呢?”

赵南星脸色不变,慢悠悠的说道:“万变不离其宗,法理自然,天道运行,易经有云,数理变化,阴阳交替……”

徐兴夏被赵南星弄糊涂了,老家伙这是故意掉书袋,以显示自己的高深莫测吗?连易经都出来了?他纳闷的低声问朱以蓝:“他在说什么?我怎么听得云里来雾里去的?一塌糊涂?”

朱以蓝脸色不是很好,低声的嗫嚅着说道:“他在说你离经叛道,最终要……回归本相……”

徐兴夏哦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别人既然要掉书袋,就让对方继续掉好了。

至于回归什么本相,只怕是没有可能了。就算朝廷要招安,他也绝对不会相信的。他有四百年的历史经验借鉴,怎么可能上赵南星的当?任何试图割裂他和白衣军的行为,都会被拒绝的。

赵南星正在摇头晃脑掉书袋的时候,忽然间,有人大声打招呼,打断了他的话,却是主人家过来招呼了。这户主人家,叫做胡家牧,是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放养畜牲的出身,估计祖上也是放养牲畜的。

胡家牧笑呵呵的说道:“幸会,幸会。”

赵南星有意无意的问道:“胡当家的,家里情况如何啊?”

胡家牧笑呵呵的说道:“今年可是好过多了。家里种了三十亩的地,养了一百多头的牲畜,老天保佑,打了不少的粮食,牲畜也卖了不少钱。要不然,也没有钱来办这个喜事。”

赵南星意味深长的说道:“高家堡距离山西境内这么近,你不担心自己的家业出现危险吗?万一山西那边的官军过来……”

胡家牧哈哈一笑,畅怀大笑,朗声说道:“这位老爷子,你放心!别的我不敢说,这山西的官军嘛,不是我老头子鄙视他们,就算是给他们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们都不敢度过黄河西来!我敢说,他们现在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祈祷我们白衣军不要杀过去!”

赵南星顿时脸上挂不住,出现一丝丝的尴尬神色。好在,他也是饱经风浪的人,见过无数的大场面。他脸上的尴尬之色很快散去,继续意味深长的说道:“胡当家,可不要忘记了,白衣军正在和蒙古人、鞑靼人纠缠呢!这延绥镇,似乎没有多少的兵力啊!”

胡家牧呵呵大笑,不以为然的说道:“老爷子,你过虑了!估计你是外地人,不知道咱们这里的情况!我告诉你吧!在这里,只有咱们白衣军揍人的份!没有人敢动我们白衣军!山西的官军敢出动?开玩笑!给他十个胆子,你看他敢不敢!”

赵南星皱眉说道:“小看敌人,是要吃大亏的。”

胡家牧忽然收敛了笑容,掀起自己的上衣,露出下面伤痕累累的身躯,大声说道:“这位老爷子,看来是替官府说话的啊!真是没想到,官府的狗腿子,都跑到我这个宴会上了!真是何等的荣幸啊!行!咱就告诉你!凭什么山西的狗日官军不敢动作!”

“你看我身上的这些伤痕,这就是朝廷官府的功劳!我们胡家,在高家堡已经繁衍了八代。这些累累的伤痕,就是无能的朝廷官府留下的。狗日的官府,不敢和鞑靼人厮杀,不敢和蒙古人厮杀,就专门欺负我这些老百姓!我这些伤痕,就是官军给打的!足足七七四十九鞭,我记得非常的清楚!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仇恨!”

“本来,我以为我胡家牧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复仇了,结果没想到,白衣军来了!我的五个儿子们,都全部参加了白衣军!我们干死狗日的官军!这不,榆林城被我们攻下来了!所有打过我的官军,都被撕成了碎片!痛快啊!我胡家牧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痛快的事情!所有欺负过我的人,全部都给老子给剁碎了!”

“山西的官军敢过来?哈哈!就凭他们那么点本事,不需要白衣军出手,老子一个人就能干他们几个!你觉得延绥镇的兵力空虚?哈哈,你睁眼看看,咱们高家堡,有多少的兄弟姐妹!你再看看延绥镇,有多少的兄弟姐妹!咱们有一个算一个,只要官军敢来,咱们就干死他狗日的!就算官军来一百万,那也是送死!来两百万,照样送死!”

胡家牧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说话的口气,也是非常的愤懑,感觉有血海深仇似的,震得周围的人,耳膜都隐隐作疼。估计,这个胡家牧,也是内心的愤懑压抑久了,现在终于有发泄的机会了。结果,这一口气稀里哗啦的淋漓尽致的发泄出来,周围的每个人,脸色可是相当的精彩了。

第575章 群情汹涌,发兵京师?

朱以蓝看着胡家牧身上的伤痕,脸色越发的难看,心头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完全没有想到,这户人家和官府之间的怨恨,居然这么深。这根本就是血海深仇啊。毫无疑问,肯定是官府对不起他在先。在外面走了这么多年,去了这么多地方,朱以蓝对这一点还是很清楚的。

善良的百姓,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起来对抗官府。只要有一口饭吃,还能勉强活得下去,他们都会很听话的,绝对不会聚众闹事。更何况是造反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不到最后一步,实在是活不下去了,谁愿意走上这条不归路?是谁将他们逼迫上造反的道路的?用脚后跟都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朝廷官府的过失啊!

想起当初徐兴夏他们在威镇堡闹事的情形,想起当时那些当官的反应,朱以蓝的心情,就更加的不好。那些当官的,甚至连自己这个郡主,都不放在眼里,要喊打喊杀的。可想而知,在面对普通的老百姓时,他们是何等的嚣张,何等的草菅人命。即使是她这个不问政事的女子,也觉得这些人,实在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但是,她想要惩罚这些人,却根本做不到。官官相护,官官相卫,盘根错节,树大根深,上上下下早就形成了一张大网,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使是她这个郡主,在这张大网的面前,也没有丝毫的用处。她说的话,她发出的指令,不过在这张大网上轻轻的滑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说的不客气一点,朝廷从上到下,根本没有人在乎她。

朝廷本来就已经是一笔烂帐,谁也牵扯不清。即使是他的父亲,每天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为百姓谋福利,如何增强国力,抵御外侮,而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太子位置。到了底下的各级官府,更是完全乱套了。百姓遭受如此深重的苦难,怎么能不起来反抗?都活不下去了,还怕什么?当初,朱家的先祖,不也是在活不下去的情况下,愤然参加起义军的吗?难道说,这一幕也要重演了吗?

如果说,这一幕真的重演的话,朱以蓝一点都不奇怪。尽管是朱家皇室的人,朱以蓝并不觉得,没有了朱家皇室,这个世界就会崩溃了,不存在了只不过,是换一个皇室,换一个朝代的名称罢了。在看了徐兴夏编写的《世界基础常识》以后,她的感觉更是如此。

和历史上许许多多的朝代,许许多多的皇室一样,如果朱家皇室,如果大明朝,真的被老百姓推翻了,那也是历史的潮流,没有什么值得惋惜的。是你自己做的不好,不能怨别人来抢。如果你自己做好了,让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幸福感,他们又怎么可能起来造反?你又怎么会灭亡?

“这些愚不可及的刁民……”

赵南星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对胡家牧也十分怨恨。

不得不说,赵南星这个人,私心很重,气量更是不成。或许他在其他方面,有些许的成就,名闻天下,但是,在待人接物,尤其是容人方面,很差很差。他完全无法接受和自己不同的意见。如果别人和他的意见向左,他就会下意识的认定,这个人是他的敌人,必须想办法立刻铲除。最好是采取肉体消灭的办法,彻底的清除。

在真实的历史上,赵南星将个人的气量,表现得淋漓尽致。天启四年的“京察”,以赵南星为幕后操纵者的东林党,一口气将三百多名的非东林党官员,都全部贬斥弹劾处理。板子之重,手段之狠,人数之多,为大明朝有史以来之最。即使是后来的魏忠贤,在最狂妄最嚣张最飞扬跋扈的时候,也不曾做过这么夸张的事情。

被贬斥,被弹劾的人员名单当中,大部分根本没有什么劣迹,仅仅是因为和东林党的政见不同,就被东林党下毒手处理了。这样做,自然引来不少人的质疑。赵南星为此还专门写了一本《四凶论》,人身攻击亓诗教、赵兴邦、官应震、吴亮嗣等四个政见不同的官员,弄得天下皆知,沸沸扬扬。

本来,魏忠贤是没有什么势力的。他一个宦官,一个太监,一个没有卵蛋的人,真正的读书人,都不愿意投奔他,免得玷污自己的名声。但是,赵南星做得太过分了。他领导的东林党,将不同的政见分子,都试图统统一棒子打死,不给人翻身的机会。那些非东林党的官员为了自保,只好投靠在了魏忠贤的门下,一致对外。结果,阉党的实力,一夜之间突然暴涨,并向东林党发起反击。如果赵南星不这样做,东林党也不会招致这么多的敌人。

这次秘密到来宁夏镇考察,赵南星已经有先入为主的印象,那就是这里的百姓,都是被徐兴夏使用挑唆、怂恿、引诱、胁迫、裹挟等非法的手段煽动起来造反的。对抗朝廷官府,绝不是他们的本意。只要摆出皇帝的威严来,再示以一点点的恩惠,这些愚昧的老百姓,就会立刻感激涕零,磕头叩谢天恩,从白衣军队伍里退出去,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再也不和徐兴夏胡闹了。

然而,到了延绥镇以后,他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那些愚昧的百姓,显然不仅仅是被煽动起来那么简单,他们还真的是要造反。这些人对官府的痛恨,是他所料不及的。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徐兴夏故意安排的,后来才发现,这绝对不是故意安排,而是本地人的人心所向。这些可恶的家伙,完全真情流露了。

基层军户的人心所向,竟然和他猜想中的有这么多差距,让赵南星感觉十分的沮丧,同时又感觉十分的愤怒。下意识的,他就将这些人,都全部当做了刁民。这些不知道死活的家伙,死到临头还嘴硬。早知道如此,对付这些人,根本不要说别的,直接派军队到来,见一个杀一个。只要是反贼,都通通杀光!

偏偏胡家牧还言犹未尽,继续大声说道:“这个贼老天的朝廷,总有一天,我们要将它拉下马来!”

朱以蓝的脸色,就有些发灰了。胡家牧攻击的,毕竟是她的家族,是她的母亲兄弟所在。就算她很明白其中的事理,在涉及到亲情亲人的时候,总不是那么豁达的。本来,女人就看重这些东西。她从小就不在家里长大,更是珍惜难得的家庭亲情。

徐兴夏忽然伸手,轻轻的捏着她的小手,手指头在她的掌心里面,轻轻的画圈,以示安慰。他也知道此时此刻的朱以蓝,一定会非常的痛苦。因为,她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到底是选择和朝廷一起埋葬,还是选择获得新生,必须由她自己做决定。

他和她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腾挪跳跃的空间了。她必须选择自己的立场。选择和他在一起,就必须和朝廷对立。而选择和朝廷在一起,就必须和他对立。当然,最终的结果,或许没有那么悲惨。可是,大的立场方面,还是不能搞错的。

赵南星忽然说道:“胡家牧,是有人故意让你这么说的吧?你只是受了别人的迷惑,上了别人的当而已。以前的官府不好,你可以向朝廷反映吗?对于不合格的官员,我们是从来不会姑息迁就的。如果他们真的做得不好,朝廷会车他们的官职!”

胡家牧顿时怒气上涌,语调变得尖锐起来,厉声说道:“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帮朝廷说话?谁让我这么说?好,是高家堡的兄弟都让我这么说的!高家堡的兄弟,在过去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遭受了太多的苦难。我们已经被朝廷,被官府骗了无数次,我们再也不会相信朝廷官府的花言巧语了!我们要自己当家作主!”

他振臂一呼,大声吼叫起来:“高家堡的兄弟们,如果咱们要反朝廷,你们愿不愿意跟随?”

周围的宾客异口同声的叫道:“愿意!”

“干死朝廷狗日的!”

“老胡,什么情况?朝廷又来捣乱了?”

“麻痹的,狗日的朝廷,三天不揍他们就不舒服!”

“就是,就是,咱们干脆上书委员长,请求在打败了鞑子和蒙古人以后,直接发兵京师,把紫禁城给端掉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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