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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明(喻心)-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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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隆隆的马蹄声传来,窦石温率领几百骑兵,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往北方射去。
窦石温快若闪电,田玄的速度丝毫不慢于他,在窦石温堪堪冲出营门之时,田玄业已抵达东南行营中军。由于有霹雳军护送兵丁,田玄轻松地见到了田楚云。
田玄根本不避左右,初一进帐,便跪倒在地,放声大哭道:“云叔,玄儿来看您老人家了!”
田楚云瞪大双眼,足足瞪了一分钟,方才抢步上前,将田玄从地上扶起来,老泪纵横,连声问道:“你真是玄儿?你真的还活着?这些年你都跑哪里去了?”
田玄泣不成声,只是叫道:“云叔……云叔……”
田楚云拍着田玄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去年你是不是偷偷去过两河口的田氏宗祠?还上了祭品?”
“云叔……我……”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随便坐吧,咱爷俩好好叙叙……”
说完,田楚云放开田玄的双肩,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厉声大喝道:“擂鼓聚将!”
帐外一兵丁大声应和道:“诺!”
话音刚落,隆隆的令鼓声如同惊雷一般,骤然响起,将静谧的夜晚搅得支离破碎。
田玄大惊:“云叔……这却是为何?”
田楚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你的来意,不用你明说,我也知道。我田楚云自问问心无愧,凡事无不可对人言!”
“云叔,侄儿历经千辛万苦,方来投奔您老人家,为何您老人家对侄儿见疑至斯?”
田玄犹如受了百般委屈,大声叫屈道。
田楚云道:“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一些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我?护送你过来的,是霹雳军兵丁,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应该先去了霹雳军吧?你又化名玄太初,搞得遮遮掩掩的,又有意地把名字取得这么近,就是想骗过凌肃和窦石温,让他们对我起疑心,我说得没错吧?”
田楚云一语道破田玄的用心,田玄却似乎根本不在乎,只是叫了一声;“云叔……”
田楚云接着说道:“到了中军之后,你根本不避左右,就是为了扰乱军心,让上下将士皆怀疑我,对吧?端得好算计,以一降将,御两万狐疑之众,土崩瓦解,只在旦夕之间!说吧,这是不是史可法所谋?”
田玄站起身来,冷声道:“云叔既然已经看破,侄儿也不隐瞒。侄儿确实想不出此等丝丝合扣之计,史大人为人方正,也不屑于此等雕虫小技,此乃堵胤锡所谋。前段时间戏耍长江水师,也是堵胤锡的谋划。”
“云叔,我们田氏家族,与林纯鸿有不共戴天之仇。容美宣慰司自元至正年间开始,传承至今,约有三百多年,林纯鸿为了谋夺容美之地之民,悍然污蔑我等谋反,派兵攻灭我容美。侄儿之父,更是被林纯鸿所逼死,杀父、夺地、夺民,此等深仇大恨,非报不可!”
“侄儿在六年前,只身逃脱,人不人鬼不鬼,一直躲藏至今,侄儿心中的恨,却是越来越深,这一辈子,只想手刃林纯鸿,报杀父、夺地、夺民之仇!”
田玄的话,显然戳中了田楚云的痛处,田楚云浑身力气似乎被抽空,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这……”
田玄紧接着说道:“云叔,当初的确是先父对不住您老人家,让您老人家受了委屈。您老人家屈服于林纯鸿淫威,在他的麾下效力,侄儿不怪您。刘梦雄、田楚信力尽被擒,被迫投降,侄儿也不怪他们……”
“云叔,您现在掌握着东南行营,刘梦雄和田楚信又掌控着神机军、雄威军,何必再林纯鸿的号令?只需要您老人家率领两军人马,为朝廷效力,不仅博得忠义之名,日后林纯鸿覆灭之后,咱们上奏朝廷,恢复容美宣慰司,我田氏一族依然能逍遥快活,何乐而不为呢?”
田玄苦口婆心,劝田楚云投效朝廷,田楚云终于清醒过来,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玄儿啊,玄儿……你费尽了心机,哪里是来招降我啊,明显是想置我于死地啊!这些年,你不仅恨林都督,也将我、刘梦雄和田楚信恨到了骨子里吧?”
笑着、笑着,田楚云的虎目流出了眼泪,紧接着,田楚云转头厉吼道:“都进来吧,躲在外面干什么!”
众将早已来到中军帐之外,见田楚云与田玄商谈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均不敢入内。此时被田楚云的嘶吼声吓了一跳,一个个低着头走了进来,眼神根本不敢与田楚云相对。
尤其是田楚信和刘梦雄,恨不得自己从不认识田玄,将头几乎埋到了胸膛里面。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冲动
田楚云见众将到齐,也不理会田玄,厉声下令道:“谢克东!你立即前往霹雳军,若路遇凌指挥人马,一定告知:我田楚云行事磊落,事事无不可对人言,绝不会背主行事!”
下完令,田楚云的眼睛里精光四射,扫视众将一圈,道:“田玄今日乱我军心,理应斩首!只是我田楚云心念故主,今日求求诸位,还请诸位允许我将田玄逐出军营,放他一条生路……”
“若诸位今日给我这个面子,田某承诸位的人情。至于放走田玄的过错,由田某一力承担,今后要杀要剐,田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田玄万万没有想到,田楚云身为田氏后人,居然不思恢复祖宗之地,还不听他的劝告,准备一条道跟着林纯鸿走到底。他万念俱灰,情知今日难逃一死,心中除了恨还是恨,恨自己这辈子无法为父亲报仇雪恨。不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田楚云宁愿放弃一切,甚至连林纯鸿的怒火也不惧,还准备放他一条生路。
田玄心里五味杂陈,死也想不明白田楚云为何对林纯鸿忠诚至斯,更想不明白田楚云为何逞妇人之仁,放他一条生路。
他冷哼了几声,绷着脸不发一言。
众将也沉默着,不敢看田楚云一眼。
田楚云的内心,绝不是像他表面上那么平静。祖宗之地,他早就不在乎了,田氏一族,甚至还受到了林纯鸿的优待,多有发家致富、从政为官者,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现在,他只想放故主之子一条生路,否则,他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见众将沉默,无奈之下,田楚云点名道:“刘总管,你意下如何?”
刘卫东素来有铁面孔目之称,唯知军法,不知人情为何物,当即冷冷地说道:“军法就是军法,何谈人情!”
田楚云心如死灰,低着头叹了口气,道:“现在我还是行营大帅……”
说到这里,田楚云突然抬高语调,厉声喝道:“众将听令!”
众将被田楚云吓了一跳,本能地挺胸抬头,瞪视着田楚云。田楚云令道:“我下令,从现在开始,行营大帅由刘卫东接任,有不听令者,格……杀……勿……论!”
田楚云面目狰狞,吐出这几个字后,手暗暗地摸向腰间的朴刀。
刘梦雄和田楚信追随田楚云的时日最久,哪能不知道田楚云想干什么?田楚云无非想自辞大帅之职后,拼着一条老命护送田玄出军营,以求内心之安稳。
两人大惊,互相对望一眼,双双跪倒在地,大声道:“我刘梦雄(田楚信)也心念故主,今日求求诸位,还请诸位允许大帅将田玄逐出军营,放他一条生路……”
众将再也无法保持沉默,纷纷跪倒,求道:“大帅,万万不可,还请三思……”
“大帅,万万不可冲动啊……”
……
帐内满是求情之声,刘卫东眼见今日之事无法收拾,正准备放田玄离开,以解今日之威。这时,忽然从帐外传来一阵大喝声:“求此等猪狗不如之人,又有何用!你们这帮软骨头,田楚云要造反,直接拿下就是,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窦石温。原来谢克东刚出营寨不久,就遇到了窦石温。窦石温压根就不信谢克东的话,执意带领骑兵哨来到中军。他稍稍听了几句话,还以为众将在求田楚云不要造反,一时大怒,愤然出声道。
紧接着,一排排端着钢弩的将士从帐外冲了进来,将弩箭指向了田楚云和田玄。
“拿下!”
窦石温一声令下,两个兵丁立即纵跃上前,将田玄扑倒在地,旋即五花大绑。
另外两个兵丁冲上前,将田楚云双手反剪在后。田楚云脸色灰败,没有一丝反抗,只是狠狠地瞪了田玄一眼,道:“如你所愿了!”
窦石温乃林纯鸿嫡系中的嫡系,近卫哨哨长心知肚明,眼见窦石温拿下了田楚云,近卫哨的哨长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是该保护田楚云的安全,还是听从窦石温的命令将田楚云拿下。且见窦石温走到田玄面前,用脚踢了踢他,喝骂道:“逆贼!居然敢骗老子,今日落入我手,又有什么话可说?”
田玄一言不发,只是冷笑。窦石温也不去理会他,将目光转向田楚云,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亏得都督如此信任你,你却背主求荣,没脸没皮……”
刘卫东大惊失色,立即喝道:“窦指挥,快放掉田大帅,以下犯上,论律当斩!”
窦石温丝毫不把刘卫东放在眼里,眯着眼睛笑道:“斩掉我的头,总好过两军将士投效朝廷……刘总管,难道你也准备追随田楚云的脚步,投效史可法?”
刘卫东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窦石温,几乎说不出话来。
众将见窦石温闹得不像话,纷纷指责道:“窦指挥,快放掉大帅,其中有误会,大帅从未准备投靠史可法,只是想放田玄一条生路而已,切莫中了田玄的离间之计!”
窦石温狠狠地瞪着众将,吼道:“你们把招子放亮点,不要被田楚云给卖了,还帮他数钱!”
刘卫东怒不可遏,竭力嘶吼道:“够了!都把钢弩放下,放掉大帅,谁不从命,斩!”
刘卫东做事严正,威望仅次于田楚云,骑兵哨的将士们稍稍犹豫了一下,均放下了钢弩,执住田楚云的两个兵丁也松开了双手。
田楚云犹如苍老了十岁一般,显得有点老态龙钟,几乎无法站稳,默默地向帐内众将行了个军礼,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帐外走去。
“大帅……大帅……”
“大帅还请留步……”
身后一片呼喝之声,田楚云却似恍若未闻,一步一步地往帐外而去……
窦石温傻了眼,脑袋里一片空白,只听见刘卫东在旁边愤怒地嚎叫:“混蛋!没脑子!你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哪有公开汇集众将商谈谋逆之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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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佩剑
田楚云心灰意懒,执意要走,众将苦留不住,帐内正一片混乱之时,忽一传令兵冲到田楚云面前,报道:大帅,近卫军指挥使宁典携都督佩剑,正在帐外求见。
被传令兵所阻,田楚云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站着,并不说话。
刘卫东一听,长舒了口气,道:“快让宁指挥进来。”
携林纯鸿佩剑,如林纯鸿亲至,当宁典双手高举着佩剑走入帐内,除了被绑缚的田玄,众将无不半跪行礼,就连田楚云也缓缓地半跪在地上。
宁典回了礼,将佩剑挂在了腰间,众人方才站起身来。
宁典见帐内气氛大异于平日,而且还有一人被捆缚,立即惊问道:“田大帅,发生了何事?”
田楚云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刘卫东上前,咬着宁典的耳朵,将所发生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宁典脸色越来越难看,狠狠地瞪了窦石温一眼,低声严厉地说道:“军情司汇报,田玄欲作乱,都督听闻后,唯一担心你混账,果不其然!你干得好事!”
宁典训了窦石温一顿,马上大声喝道:“将窦石温拿下,送军法司!”
窦石温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耷拉着脑袋,任凭近卫军将士施为。
旋即,宁典瞪了姚四亮一眼,喝道:“还不快滚,回去告诉凌指挥,令其向军法司上自辩书!”
姚四亮唯唯诺诺,召集属下,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宁典又走到田楚云面前,行了一个军礼,道:“都督听闻史可法欲借田玄一事做文章后,心急如焚,就怕窦石温冲动误事,特令末将持佩剑赶到这里。哪想到末将还是来晚了一步,让大帅受委屈了。大帅大人有大量,不要与窦石温一般计较。”
田楚云不置可否。
宁典又拜道:“大帅,都督说,史可法派遣田玄至军营后,定有后着,要是史可法趁机来攻,东南行营没有了大帅,如何迎敌?大帅可不能置两万名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啊!”
田楚云悚然一惊,刚才一直纠缠田玄一事,倒忘了这茬。似乎在印证宁典的话,一传令兵进帐汇报道:二十里之外,发现敌踪……
众将哗然,越想越后怕,要不是宁典及时赶到,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田楚云似乎瞬间换了个人,厉声喝道:“慌什么慌,所有将领,立即回营,小心戒备,敌军见我军有备,自然退去!”
众将见田楚云不提离开的话,还在履行大帅的职责,无不大喜,哄然回应道:“诺!”
声音大得出奇,几乎将中军帐的顶棚掀翻。
待众将离开了中军帐,宁典看着五花大绑的田玄,冷笑道:“跟荆州军玩花样,自大!无知!我劝你,若还有命在,就回容美看看,老百姓现在过得什么日子,以前在你们父子手下,又过得什么日子!”
“押下去,听候都督发落!”
……
“混账!糊涂!他们两个没长脑子?也不想想,几万将士的老婆孩子都在荆州,造什么狗屁的反!老子费尽心机地授予勋田、高薪养军,田楚云说反就能反?”
武昌城内,林纯鸿正在发脾气,一脚踹在了周凤的梳妆台上,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犹如下雨一般往下掉落,发出乒乒乓乓的碎裂声。
周凤狠狠地瞪了林纯鸿一眼,怒斥道:“踹我的梳妆台干什么?”
林纯鸿显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并不理会周凤,继续骂道:“幸亏老子派了宁典过去,否则两万多将士还不被他玩完啊?整日介给老子惹祸,这次老子非砍了他不可!”
周凤自得知窦石温闯了大祸后,惟恐林纯鸿真个砍了窦石温的脑袋,立即令人通知荆州的老太太,希望老太太出马劝阻林纯鸿。
现在林纯鸿放言要砍窦石温的脑袋,浑身一哆嗦,差点跳了起来。她眉头皱了皱,计上心来,立即犹如泼妇骂街一般,手叉着腰,大叫道:“你是不是指桑骂槐啊?踹我的梳妆台还不算,还要砍我的头!”
叫完之后,旋即又掩面哭唱道:“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属下犯了错,也要给我脸色看……成日指桑骂槐的……日子怎么过啊……”
自古以来,女子逢哭必唱,并且富含韵味,算得上大汉民族的传统之一。周凤这一哭,让林纯鸿烦不胜烦,大喝道:“够啦……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林纯鸿的声音出奇地大,把周凤吓了一跳,周凤愣了愣,又突然加大了声量,大哭道:“我命苦啊,嫁个相公,不仅要自毁长城,还要赶走我……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要经历这一出啊……命苦啊……”
林纯鸿听到“自毁长城”,心里一动,铁青着脸,冷声道:“别闹了!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直接说出来,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周凤立即抬起头来,气呼呼地说道:“谁要上吊了?你不是急着砍小豆子的脑袋么?怎么还不去勾决?”
林纯鸿长叹了一口气,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小豆子是窦叔独子,跟随我这么多年,难道我就想让小豆子丢命?这事有几个难处,不杀小豆子,铁面孔目那里通不过,让田楚云、刘梦雄、田楚信寒心,难以让所有将士心服……”
周凤长舒了口气,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珠,埋怨道:“你想保小豆子就早说,搞得我还以为你真想杀了他,真浪费我的眼泪!”
林纯鸿心里正烦着,见周凤说变脸就变脸,而且一颦一笑动人万分,也不由得被逗得哭笑不得。
周凤接着说道:“什么让所有将士不服,我看你要真正杀了小豆子,倒让将士们不服了。小豆子虽急躁点,但作战勇猛,为人爽快,在军中的威望甚高,你看看吧,最多过三天,为小豆子求情的信就要堆满你的案台……”
“至于田大帅他们……”
周凤神秘地笑了笑,调转话头,道:“只要你不想砍小豆子的脑袋,小豆子这条命就安然无恙……”
第四百一十八章 处罚
08…18
窦石温挟持主帅,论律当斩。围绕此事,整个东南行营军心颇为不稳,而且,田楚云身处漩涡之中,难以有效地鼓舞士气,安稳军心。
田楚云无法,只好令霹雳军北上与行营汇合,三军在宿松县安营扎寨,顿兵不前。
当日,田楚云难以过自己的良心关,为了保田玄一命,迫不得已想出了离开军队一招。
他在荆州军中算得上刚起步,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荆州军势必南征北战,给他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而且,他甚至雄心勃勃,力图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光彪史册的名将谱上。
这个时候,要他离开军队,比杀了他还难受。
从这个角度看,窦石温鲁莽行事,事实上挽救了他的职业生涯。
他从心里并不讨厌窦石温,甚至对窦石温非常欣赏,认为他锐气十足,并把他当做东南行营的一把利刃来培养,希望他在关键时刻能发挥尖刀的作用。
从这个角度出发,他绝不希望林纯鸿将窦石温勾决。
而且,田楚云统军经验丰富,知道窦石温在底层军官中声望甚高,要是真因为挟持他而掉了脑袋,这对他的“名将”生涯极其不利,往后难以在军中立足。
“一定要保住小豆子的性命!”
田楚云暗暗地下了决心。
不过,他一想到刘卫东那张臭脸,又觉得头痛万分。刘卫东犹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谁的面子也不给。田楚云觉得,没准林纯鸿来求他时,他也会一口唾沫吐在林纯鸿脸上,绝不给林纯鸿情面。
“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联合所有将领为小豆子求情?”
田楚云暗思道。旋即,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打算。个人求情倒是可以,要是联合所有将领,事情的性质就起了变化,有携众要挟军法的嫌疑。
正在犹豫之时,刘梦雄和田楚信联袂求见,吞吞吐吐地表示,要和田楚云一道上书,保住窦石温的性命。
田楚信道:“这次小豆子的确鲁莽了,他也不想想,东南行营之内,军政、军法由刘总管一手把持,还有对都督忠心耿耿的近卫哨。即便大帅想把整个行营拉走,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刘梦雄吓了一大跳,斥道:“大帅什么时候有这个心思?都督待咱们不薄,别胡言乱语!”
田楚信道:“这是事实,我只是说说而已……”
刘梦雄气得直咬牙,狠狠道:“有些话只能放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
田楚信正待反驳,却被田楚云打断:“说说也没关系。我觉得,都督这招,比朝廷派遣监军要高明得多。你们想想看,刘总管和近卫哨什么时候干扰过我们指挥作战?而且,平心而论,要是都督不让军政、军法**,也不派出近卫哨,我还得时时担心都督什么时候对我起了疑心,那样做起事情来岂不是束手束脚,一点也不爽快?”
“所以,这事从作战效率的角度看,也是必须的。”
田楚信:“理是这个理,只是,小豆子真要因此被斩了头,我心里怪难受的。”
刘梦雄道:“我也难受。而且,小豆子掉了脑袋,咱们以后怎么在军中立足?大帅,不如我们一起去求求刘总管,要是刘总管不同意,咱们就去求都督,绝不能让小豆子白白掉了脑袋。”
田楚云摇了摇头,道:“这样不行。真要这么做,只会让小豆子的脑袋掉得更快。我看不如这样,你们先别去,由我亲自去求求刘总管,看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事能在东南行营内部解决,当然最好,万一刘总管执意要严肃军法,那说不得了,只好去求都督了。”
田楚信和刘梦雄也想不出别的招,只好同意了田楚云的意见。
两人离开后,田楚云径直前往军法处,先去探探刘卫东的口风。
刘卫东这几日非常繁忙,提审窦石温、田玄,又唤来凌肃、姚四亮、谢克东、骑兵哨将士协助调查取证……所记录的案卷材料足有一尺多高。
当他见到田楚云后,依然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冷声见礼道:“属下刘卫东见过大帅,大帅亲至此处,有何吩咐?”
田楚云活了半辈子,非常精明,平日刻意拉开与刘卫东的距离。除了一些公务上的事情,两人连话都难以说上几句。更何况,刘卫东这个人,似乎天生与人情世故绝缘,与田楚云也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田楚云好不容易在脸上挤出点笑容,道:“也没别的事情,就是了解一下案件的进展。”
刘卫东拱手道:“回大帅,经查证,窦石温挟持主帅属实!”
田楚云心里凉了半截,这刘卫东一点也不考虑底层将士的感受,硬是要把窦石温往鬼门关推。
田楚云脸上的肌肉跳了跳,讪笑道:“这个……当时帐内乱成一团,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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