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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伐清-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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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虽然磨砺了他的心性,但是也限制了他的眼光。在唐王府被祖父拘禁、在凤阳被崇祯拘禁,大好年华只能枯守院中坐井观天。
南京紫禁城,暖芳阁中,朱聿键挥毫泼墨,亲自为侯玄演写下表彰圣旨。
王祥年垂着手,笑吟吟地站在一边,凑趣道:“陛下,您这书法造诣,正是与日俱增啊,老奴不懂书法的看了,都觉得很有气势。”
朱聿键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近来捷报不断,朕写起字来,都觉得腕力足了不少。”
王祥年自然知道皇帝的心思,看到一直饱受磨难的皇帝终于等来了好日子,眼眶一红笑着说道:“这都是天佑陛下,历代先帝保着咱们大明的江山呢。”
朱聿键轻轻放下笔,吩咐小内侍马上前去苏州传旨,然后说道:“朕自从离开了福州那个牢笼,靠越国公的劲旅,加上满朝清流文臣,文武齐心,何愁天下不能大治,中原恢复,收复神京也只是迟早的事。”
正在这时,殿外一个小内侍高声叫道:“陛下,吏部尚书陈子龙大人求见。”
朱聿键呵呵一笑:“朕正说他呢,他就来了,快请进来吧。”
陈子龙进殿之后,朱聿键对他礼遇有加,特意嘱咐搬来一个椅子赐座。陈子龙坐定之后,说道:“陛下,臣此次进宫,不为别的,特来恭喜陛下。”
朱聿键捻着胡须,笑意盈盈,说道:“陈卿家有心了,扬州小铜山一战,确实是个大喜事,朕刚刚准备了圣旨,嘉奖越国公和他手下的两员大将。”
陈子龙眉头一皱,说道:“陛下,扬州先败后胜,充其量不过是功过相抵,有什么值得嘉奖的。若是轻易施恩,只怕武将渐生骄横之心,不服朝廷调度啊。前有左良玉,后有江北四镇,为祸之烈,不亚于满清。陛下还请三思啊。”
朱聿键一听这话,先是不悦,随后想到若是侯玄演和陈子龙这些人,走得太近,那才是威胁皇权的力量。既然他们自己有矛盾,自己居中调停,才能竖立皇家权威。
朱聿键想到这里,也不予回复,笑道:“那爱卿所言恭喜朕,指的是什么事啊,难道我们大明双喜临门?”
陈子龙站起身来,神色激动道:“陛下,我们大明的文坛宗主,钱谦益从北边逃回来了。钱公身陷敌营,犹能不忘大明,冒死从神京逃出,足见其赤胆忠心。钱公在江南声望,一时无两,臣以为陛下该速速启用他,一来可安江南士子之心,二来嘛,也为朝廷增一栋梁。”
朱聿键涵养再好,也忍不住了,什么权衡之类的心思都丢开了。他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陈子龙还在那里滔滔不绝,朱聿键一拍桌案,怒道:“钱谦益背国献城的贰臣贼子,朕不杀他已经是法外开恩,还要重用他?”
一般臣子见到龙颜大怒,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但是陈子龙可不是一般臣子,他是根正苗红的东林党出身。这些老东林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跟脾气好的皇帝吵架,从来不怂。一身的铮铮铁骨,全部用在直言犯上了。
他梗着脖子,一脸正气,说道:“陛下岂不闻圣人之言:夫子之道忠恕而已。如今国难当头,陛下若只顾清算旧账,一点都不怀仁恕之心,那么中原剃发百姓,何止千万,难道将来都要砍头治罪么?”
王祥年在一旁见皇帝气的面皮发红,暗叫一声不好,这怕不是要重复苏观生把皇帝差点气死的事。忙站出来打圆场,说道:“陈大人,陛下向来宽厚,但是也要看是应对什么事吧。那些百姓手无寸铁,又不曾食君之禄,还要拿出粮食供养官员。是咱们没能保护好他们,哪能杀那些小百姓的脑袋。钱谦益那可是自己开城投降的,咱家可听说了,他跪在城门外大雨里,把多铎迎进了南京城呢。这样的人,陛下不用他就成了不仁不恕了?咱家觉得您的话,是不是有失公允了。”
陈子龙大怒,他们这些人最恨太监,因为魏忠贤是他们心底永远的痛。一听太监干政,简直比刚才还生气,他不敢骂皇帝,却敢骂太监。陈子龙瞪着眼珠骂道:“好啊,阉党魏忠贤的遗毒还没有肃清,这又出来一个王忠贤。我看大明江山,迟早要毁在你们这些不阴不阳,半阴半阳的人手里。”
陈子龙虽然恨王祥年多嘴,但是却找不到话反驳,只好拿别人的生理缺陷攻击。
王祥年羞怒交加,本来听了王祥年的话,刚刚舒缓一点的朱聿键,见到他如此无礼,不禁更加气愤。
朱聿键撑起身子,眼前金光闪闪,晃了晃脑袋骂道:“滚!给朕滚出去!”
当初在福州,御医就曾经警告过他,不能再动肝火。他不想再跟陈子龙争辩,毕竟自己身体要紧,但是陈子龙是个老党员了,东林党从不畏惧,还要继续战斗。
王祥年扯着嗓子,将侍卫喊了进来,才架着他抬了出去。
陈子龙一边挣扎,一边骂道:“阉贼!祸国的阉贼!”
随着骂声越来越远,朱聿键无力地瘫坐在龙椅上,清晨文武相得辅佐自己成就太祖高皇帝伟业的梦想,渐渐破碎。
“是朕无能,连累大伴受此大辱。”
王祥年一听,五体投地,边哭边说:“陛下折煞老奴了,这些人侮辱老奴不要紧,他们气坏了陛下的身子,真该千刀万剐。”
有点事,晚发了,抱歉啊
第190章 论大明皇帝为何经常死的蹊跷
钱谦益在陈府的后院来回踱步,满怀希望地等候着老友归来,他对权势的贪恋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清晨陈子龙出门时,他还可以装的风轻云淡,等到后来就已经紧张地手心是汗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陈子龙的马车回府了,钱谦益马上板起脸,对着院中的花欣赏起来。
陈子龙气咻咻地进来,说道:“受之,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赏花啊?”
钱谦益心底咯噔一下,凉了半截,但是他很快隐藏起自己的情绪,说道:“这一支春梅,迎寒而开,让我心生惭愧啊。若是人人都如同这支寒梅,我们大明朝必定能够中兴。”
陈子龙叹了口气,说道:“你倒还有闲心,我去殿中跟陛下说了你的事,陛下竟然大怒。唉,我虽然为你据理力争,但是陛下只顾着赏赐侯玄演和李好贤、朱大典,根本就顾不上我们这些没有兵权的文臣。我看这个皇帝,又是个重武轻文的,朝纲早晚坏在他们手里。”
钱谦益听完,心如死灰希望彻底破灭,脸上却还是一副豁达的样子:“我早料到陛下容不下我,我自己走错了路,怨不得陛下。只是他若是真的纵容侯玄演,只怕不是大明之福啊。”
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听那急促的声音,就知道来的必定是黄宗羲。自从被侯玄演行了宫刑,黄宗羲的性格就古怪起来,性子更是比以前还急,一点就着。
他人还没到,就在院外嚷道:“怎么样?陛下可愿意启用受之?”
陈子龙见他进到院子,无奈地摊开双手,摇了摇头。
“是不是你没有说清楚?”
陈子龙将自己在殿中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黄宗羲跺脚道:“好!陈兄不愧是忠贞清流,这一番措辞无愧本心。只可惜陛下糊涂啊,这不是又助长了小猴贼的气焰。”
一旁的钱谦益虽然表面云淡风气,心里早就恨透了朱聿键,故意说道:“当今天子铁了心要保侯玄演,我看天下再没有人能治得他了。”
黄宗羲和侯玄演又变性之仇,可以说对他来说,比杀了他仇还深。听到这话,想到侯玄演马上就要大婚,更是嫉恨交加。他跺了跺脚,说道:“吕大器还没到金陵,朝中咱们的人屈指可数,陛下又昏庸宠信奸臣,这朝廷迟早要将半壁江山丢掉啊。”
朱聿键毕竟还是心慈手软,不肯痛下杀手,陈子龙刚到家,就有小内侍前来传旨。
陈子龙在皇宫大骂太监,这相当于在非洲骂黑鬼,到青楼骂妓女是一个道理。小内侍在一旁听得真切,对他自然没有好脸,板着脸宣旨:“陈子龙殿前失仪,冒犯君主威严,是为欺君之罪。朕念你往日功劳,不加锁枷,革去职务,留京侯用。”
陈子龙一听,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他万万没预想到,朱聿键看上去老老实实一个人,这一次下手这么狠。
其实朱聿键别的还能忍,这种事因为一个苏观生,已经让他深恶痛绝。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绝对经不起再来几个苏观生了,若是今天不严惩陈子龙,其他臣子有样学样,那自己可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陈子龙没想到自己撞到枪口,骤然失去了官位,一时间难以接受。
小内侍见他这幅样子,大为解气,阴声怪气地说道:“陈大人,哦,您现在已经不是大人了,请恕小子口误。姓陈的,圣旨咱已经念完了,你不接旨是要抗旨么?”
陈子龙一向看不起阉人,哪里受过这种气,但是又不敢真的抗旨,只好忍辱负重接过了圣旨。
小内侍阴笑一声,说道:“咱家半阴半阳的宣旨完了,就不跟诸位阳人混在一块了,免得吸了你们的阳气,告辞了。”
陈子龙如梦初醒,忙道:“慢着!我要进宫见陛下!”
小内侍嘴巴一撇,鼻子一拧,说道:“陛下被你气的,已经卧床不起了,难道你还不肯罢手,非要气死自己的君王才甘心么?”
陈子龙大怒,举起旁边的花锄就要动手,宣旨太监身边都有侍卫保护,见状岂肯让他逞凶。一人一脚,将陈子龙踹飞出去。
黄宗羲忙上前将他扶起,说道:“别跟着这种人生气,没得自降身份。”
小太监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钱谦益和黄宗羲扶起地上的陈子龙,三个人相对无语。本想为老友求个高官,没想到全部成了百姓。陈子龙内心的苦闷可想而知。
过了一刻钟,黄宗羲终于打破沉默,低声说道:“唐王本就是远藩,哪里有资格做皇帝,他如今昏庸无能,宠信奸佞,大明危在旦夕啊。”
陈子龙大惊失色,忙道:“此话岂能轻易讲出口?”
钱谦益眼光一亮,仿佛又看到了当官的希望。朱聿键的态度,已经彻底宣告,只要他在帝位一天,钱谦益绝对别想做官。但若是他们另扶新君,就是天大的罪过,也可以权倾朝野。
钱谦益压低了声音,说道:“若是太平盛世,我倒是乐得清闲,无官一身轻。但是如今可是国难当头,事急从权,我们也要学会变通了。太冲说的没错,今上本是远藩,和先帝毫无血亲,本就没有资格继承大统。全靠福州郑芝龙兵强马壮,这才窃取帝位。要想救国扶难,非立新君不可。”
陈子龙骤登高位,还没等扬眉吐气,就被撸了个干净。这次连县令都不是了,心里的落差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心一横,说道:“他正值中年,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多活几年不成问题。他活着,我们如何能扶持新君登基?”
钱谦益抚掌笑道:“宫中御医李永义的祖父,曾是我家府上养的郎中,就连他名下田产,都是当初我家赏赐给他的。老夫有话,他不敢不听,刚才小内侍不是说,唐藩卧病在床么,他用什么药,还不是我们说了算。”钱谦益江南的势力,让他有底气说出这番话。
陈子龙擦了擦额头的汗,问道:“这件事做的机密还好,万一被人知晓,那可是。。。”
钱谦益胸有成竹,说道:“朝中侯玄演和陛下,在钱塘江早有嫌隙,侯玄演纵容亲兵,殿前杀人,天下谁不知道。而且他做事向来诡诈奸邪。我们放出风去,就说是他下的毒手,岂不是一举两得。”
黄宗羲激动地站起身来,拍掌说道:“此计大妙!小猴贼托大,将他的两个爪牙李好贤和朱大典都调到了扬州,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一支奇兵到苏州,就可以为大明一举锄奸。错过这次机会,悔之晚矣。”
第191章 毒蛇吐信
苏州城内,一支仪仗队浩浩荡荡,从城中心的顾府,直达以前顾家的别院,现在的越国公府。三天后就是大婚的日子了,按照嫁娶风俗,新娘家要先送妆礼到夫君家中。
靖国公死在战场,黄樱儿是从叛军围剿中拼死杀出来的,自然没有什么财力置办嫁妆。她所有的花销,甚至连养着靖国公原先亲兵的钱,都是侯玄演给的。靖国公是被叛徒出卖,在阵前被自己人射穿喉咙而死,他的手下其实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军汉。这些人自然不肯跟着叛将降清,纷纷逃遁,如今听说黄樱儿下落,纷纷来投。
这些人只会厮杀,不事生产,若不是侯玄演财大气粗,早就养不起了。
街道上望不到头的这些妆奁都是顾有德亲自安排下去,顾家出钱置办的。别人家送嫁妆,都是挑选一些双亲、夫妻、子女俱全的有福之人伴随仪仗,偏偏黄樱儿的身边,一个人都不认识。他的送妆队伍,是几十条铁塔一般魁梧的汉子。
领头的范雄一脸喜气,胸前挂着一个大红花绸子,头戴员外帽,身穿红色镶黑边的长衫。这些厮杀汉穿惯了甲胄,如今都打扮的文质彬彬,看上去很有喜感。苏州街头的小孩,都围着他们指指点点,掩嘴偷笑。
范雄不以为意,自我感觉良好地领着几十个弟兄招摇过市,手里攥着一个大口袋,将一些红枣、松仁、糖果抛向两边。馋嘴的小孩一哄而上,抢个精光,就着衣领擦擦泥土就往嘴里塞。
侯府里从上到下穿戴的也很喜庆,人人披红带彩,侯岐曾更是亲自操办,迎来送往好似一个大管家。而真正的大管家,杨恕则在院中的角落里,拿着一壶老酒,泪眼带笑地看着这一切。
侯府双喜临门,侯玄演认下的妹妹前几天刚刚嫁出去,侯玄演就要大婚了。本来打算跟徐元宝一起举办的,但是这小子已经等不及了,只好匆匆完婚带着新娘,投奔自己的姐姐姐夫去了。
大婚的新郎侯玄演,一下成了府里最清闲的人,整天躲在府里策划着扬州的防务。如今看来,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三藩根本无意南下,满清也印证了多尔衮那句名言:得寸则寸,得尺则尺而已。如今虽然僵持起来,但是各地的清兵,也就鳌拜和张献忠在汉中打得热闹。
金陵的陈明遇忧心忡忡给自己写信,说道朝中文臣武将都有意偏安江南。尤其是两广总督丁魁楚,数次抗拒出兵北上,皇帝拿他也毫无办法。福建郑芝龙更是既不听调也不听宣,拿着福建当做自己的小王国,逍遥自在。闽系将领和福建百姓,也认同郑家胜过朝廷。四川巡抚马干,眼里只认张献忠是他们的最大敌人,时常想着偷袭成都。
侯玄演心知肚明,甚至比陈明遇还要清楚。据潜象营回报,那个两广总督丁魁楚,不但不肯出兵北上,甚至在岑溪给自己经营后路。他把自己的岳父父钟鸣远任命为为岑溪县令,没日没夜地将搜刮的金银财宝,往那里搬运。更荒唐的的是,为了鼓励那些苦力干活,他竟然派出了十七个侍女,供那些苦力享用。
侯玄演收起书信,望着书房的沙盘,莫名的想笑。从南到北,哪有一个像样的对手和队友。难怪有人说,明末就是个摆烂的时代。满清似乎也不是很强大,但是东南西南俱是隐患,北伐自己是拳头的话,这些人就像是双腿,要是不能除掉这些烂肉,就算上身再强壮,人也站不稳。
明末人才济济,到了现在已经死的七七八八,剩下一群臭鱼烂虾,想要收拾他们还真是无从下手。自己地处江南腹心,北边是清兵,后面是军阀,若是先行北伐,就怕身后起火。若是攘外先安内,又怕满清乘机南下。
就在侯玄演纠结的时候,书房想起了敲门声,并没有通报姓名。侯玄演知道这是潜象营的人到了,潜象营传递情报,一般都有固定的时间,这个时候来必定是非常紧要的消息。
侯玄演喊了一声:“进来。”一个精瘦的少年进到房中,关住房门,拱手说道:“金陵传来消息,陛下重病卧床,御医李永义频繁和陈子龙府上的管家接触。赵统领认为此事蹊跷,特地派我前来告知督帅。”
侯玄演眉头一紧,问道:“陛下为何重病,前番传旨的内官还告诉我,陛下身体不错呢。”
“陈子龙举荐钱谦益入朝为官,别陛下严词拒绝,陈子龙殿前和陛下争论,气的陛下卧床不起。”
侯玄演一脸的不可置信,说道:“钱谦益一个汉奸,不治他通敌叛国治罪,还要入朝为官?陈子龙看上去挺正常的一个人,什么时候疯了?”
小兵传完话,转身就走。留下侯玄演沉思不已,这些人接触御医,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怕陛下病重,他们罪责难逃,所以询问御医;要不然。。。
侯玄演一拍桌子,失声道:“不好!”
门外亲兵听到喊声,推门而入:“督帅,何事?”
“备马,我要去金陵!”
胡八万应诺一声,就要去马厩牵马,侯玄演突然喊到:“慢着。”胡八万愣在原地,问道:“督帅?”
“水师停在什么地方?让他们登岸进驻苏州。”
……………………
金陵城中,陈子龙、钱谦益、金声桓、黄宗羲,共聚一室。
陈子龙拿出侯玄演所上诏书,这是他从内阁处,临摹的一份。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让隆武帝先收江西兵马,再杀金声桓为赣州军民报仇。
钱谦益笑道:“怎样,若非我等劝谏陛下,将军此时只怕已经遭了大难了。”
钱谦益一个罪臣,那有什么机会劝谏皇帝,此时信口开河说的言辞凿凿。黄宗羲在一旁添油加醋,说的皇帝如何动心,已经安排好人手要杀金声桓。
金声桓此人,本是流贼出身,对朝廷的制度不是很熟悉。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军师,这个军师原来也不过是个落魄文人,倒是认得几方印信,点了点头。
金声桓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道:“老子和侯玄演无冤无仇,他竟然敢害我,不杀了他全家,这件事不算完。”
钱黄二人相视一笑,轻声说道:“将军,眼下就有个机会。。。”
第192章 隆武帝驾崩
紫禁城皇宫内,躺了三天的朱聿键突然醒来,面色红润神智清除,显然已经是回光返照。
王祥年守在身旁,紧握着他的双手,眼里满是心疼。
朱聿键望着闪动的烛心,眼神中有万种的不甘,轻声呼道:“大伴,将皇后和陈妃喊来。”
一后一妃如今正在殿外候着,听到小内侍的话,连跌带撞进了寝宫。
朱聿键望着曾皇后,眼神逐渐平和,咳嗦一声后,说道:“朕和你一生共甘苦同患难,跟着朕受苦了。”
曾皇后凄凄呜呜,嘴里虽有千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趴在床头痛苦。
朱聿键到此时,反而安慰起她来,说道:“皇后不必伤心,人固有一死,可惜看不到祖宗江山恢复了。朕这一生,苦多甘少,幼时祖父宠妾轻妻,将朕和父王关承奉司内,想活活饿死我们父子,当时朕才十二岁啊。幸亏有张书堂帮忙送些糙米饭,在囚房中,我们父子苟活了十六年。后来父王被他亲弟弟毒死,这才惊动了先帝,将朕救了出来。
朕袭承唐王的第三年,阿济格率兵攻打北直隶等地,清兵入塞连克宝坻,直逼神京。朕救国心切,不顾“藩王不掌兵”的国规,招兵买马,自率护军千人从南阳北上勤王。先帝震怒,又将朕废为庶人,关在凤阳的牢中,一待就是七年。这七年,凤阳守陵太监索贿不得,用墩锁法折磨于朕,每天都是生死关。
后来满清南下,弘光帝被俘,郑芝龙将朕扶上了皇位,却像是木偶傀儡一般,被他操控。直到越国公拼死将朕救了出来,才有了金陵的好日子。这些日子,朕是的开心啊,是一生都没有过的舒畅。当初咱们的孩子早夭,朕悲痛欲绝,又被苏观生气坏了身子,埋下了病根。如今朕即将殒命,陈妃已经怀有身孕,希望皇后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跟陈妃一起,好生看觑朕的骨肉。”
陈妃一听,更加悲戚,跪在地上爬到床前,和曾皇后抱头痛哭。曾皇后搂着陈妃,说道:“陛下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这孩子长大成人。”
朱聿键用尽力气,抬了抬眼皮,王祥年赶紧凑了过来。
“大伴,朕马上就不行了,念在主仆一场,定要早晚看觑我的孩儿。”
王祥年强忍着眼泪,说道:“陛下洪福齐天,马上就要痊愈了,老奴手笨脚笨的,还是陛下亲自照看才好。”
朱聿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王祥年偷偷抹了把眼泪,说道:“陛下,您看这。。”他手上一松,看到皇帝的手臂已经垂了下去,大惊失色,慌忙测了一下鼻息,跪在地上长嚎一声:“陛下!”
皇宫内钟声长鸣,一个小内侍神色匆匆,跑到宫门口的墙边,将一个小石子轻轻丢出。外面守了一夜的人,马上狂奔而出,直奔陈府。
陈府的后院,一间亮着烛火的房门被推开,一个人影扑倒在地,顾不上疼痛,大叫:“陛下驾崩了。”
钱谦益一拍桌子,大叫一声:“好!大事城矣,开始行动吧。”
金声桓狞笑道:“皇帝死的太慢了,老子早就等不及了。”说完提起桌上的马鞭,虎虎生风地走出书房,往兵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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