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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伐清-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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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应元说完,侯玄演并没有表态,下面的将领短暂的安静过后又陷入了争论。
姜建勋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表言论,但是别人都是讨论的热火朝天,他也插不上话。他本来以为自己咳嗦两声,大家都是文明人,而且是自己人,肯定给他三分薄面,停下来听他发言。谁知道别人连看都没看他,姜建勋只好铆足了劲,大喝一声:“诸位,请听我一言。”
山腰上的众将,包括侯玄演在内,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姜建勋满意地清了清嗓子,对侯玄演说道:“下官以为北进凤阳转战中原不如前去淮安,中原的忠贞营即使战败,我们还有荆襄、湖广、川黔以作缓冲。层层递进,我们的势力是绵延有力的,不至于被人一拳打死。但是扬州则不同,有了郑芝龙的水师,满清甚至可以把精兵运过江南,在浙江腹地登陆,扬州若是丢了,长江天堑形同虚设。我们的腹心苏州、松江、金陵全都暴露在敌人的进攻范围内。”
侯玄演听完,惊出一额头的冷汗,说道:“厚土营留下守住清流关,水字营随我前去淮安,淮安是天下漕运盐运的腹心,拿下淮安就等于断掉伪清一条臂膀。”
阎应元点了点头,抱拳道:“下官定当守住此关。”
清流关是江淮门户,只要守住此地,清兵从应天府就没法南下。淮扬一带,也就不会有满清的援兵。除非是多尔衮肯让守在畿辅的两黄旗两白旗主力南下,支援淮安。
失去了厚土营的北伐军,沿着来安河,往淮安进军。来安河和清流河组成了一个碗的形状,正好在清流关的小河口注入清流河,汇聚成一条河。
一个月后,大军来到衡阳,这里的百姓久在满清的淫威下,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大明的军队。
衡阳城外的一个小镇,当地的士绅推举谢员外,带着大家凑出的粮食,前来缴保境粮。几十个剃了头的百姓,将辫子藏在四合帽内,跪在路边等候着北伐军。
过往的北伐军不明所以,疑惑地望着这群奇怪的百姓,但是也没有人驱逐,毕竟他们对自己毫无威胁。
侯玄演骑在马上,正好看见这奇怪的一幕,拍马上前诧异问道:“老丈,这是何意?”
谢员外不敢抬头,埋头道:“各位军爷辛苦,这是小镇的一番心意,愿各位念在我们一片孝心,饶过本镇的乡亲一命。”
秦禾附到他的身边,给侯玄演讲解起来,原来在满清占领的地方,有一条的规矩。过往的清兵行军,这些沿途小镇必须缴纳保境粮,否则便要屠尽镇中百姓。此地的老百姓不知道北伐军的身份,还以为又是清兵过境,这才跪在路边等着缴粮保平安。这是各家各户凑出的粮食,有很多都是其中的小民最后一口救命的粮食。
侯玄演拔出剑,将他的帽子挑开,吓得谢老员外瑟瑟发抖,只当他要当街行凶。
侯玄演轻轻一割,吹毛立断的宝剑将他的金钱鼠尾辫割去,这才将宝剑插回腰间。
“老丈你记住,我们汉人绝不剃发,他们强迫你们实属无奈,但是我侯玄演到了的地方,汉人的身份就是你最大的保命符,不需要什么保境粮。”
第282章 酾酒临江、横槊赋诗
到了淮安地界,三分是水七分田,白马湖位于洪泽湖南岸,在这里北伐军终于遇到了第一股淮安的清兵。这一路上不知道杀了多少清廷封的小县官吏,这个白马湖驻所马上也将成为其中之一。
满清刚刚入主中原,忙着圈地享乐,根本无心建设驿站,所以他们的消息闭塞的很,到现在还不知道这支大军是从哪冒出来的。
白马湖的清兵慌忙派人前去通报淮安的瓦克达,侯玄演一声令下,行军一个月的北伐军兵不血刃拿下这个湖边的小驻所。除去前去报信的小兵逃过一劫,剩下的人都被北伐军斩首,推到湖里喂鱼去了。
天色已晚,侯玄演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地势适合扎寨,于是下令在此歇息一夜,明天就可以打到淮安前线了。
连日的行军让他出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很是难受,好在白马湖这个地方虽然小,但是驻所内一应俱全。亲兵搬来一个浴桶,烧热的温水冒着热气,侯玄演拿着半个瓢,从头浇下浑身舒畅。天气虽热,但是侯玄演还是喜欢这种洗热水澡的感觉,浑身烫过之后,红的好像熟透的虾子。泡在水中,多日的疲惫一扫而空,经过这么久的征战,侯玄演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逐渐强壮起来。
夏日湖边的晚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外面是士卒们肆意的大笑吵闹声。到了淮安地界,所有人都知道大战一触即发,将士们还能如此放松,实属强军本色。北伐军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具有了大明后期的军伍应该具备却都不具备的条件而已。
他们军饷充足,从不拖欠;功过奖惩,赏罚分明;辎重充足,粮草丰裕;闲时操练,寒暑不停。只要一个稳定而且收入充足的汉统朝廷,用了心思养兵,汉家儿郎在战场上从不畏惧任何人。一个民族骨子里要是没有尚武的血液,怎么可能从两河流域的弹丸之地,成长为东临四海,西到大漠,南到喜山,北临草原的大国。曾经与我们接壤的沃土,除了不适合种地的,都变成了我们的疆域。
侯玄演随意擦了擦身子,披了一件宽松的袍子,走出大帐。白马湖的夜色星辰遍布,这个时候的天空澄澈干净,一眼望去漫天星海拱出一轮圆月。
侯玄演恍然惊起,如今又到了八月十五月圆中秋,连续地征战竟然忘记了这个团圆的日子。遥想自己在苏州和金陵家人,此刻应该都在思念自己吧。
军营里处处是篝火,已经有小兵唱起了自己的家乡小曲,其他人笑着捧场或者损骂。若是碰到同乡,那真是很有亲切感,互相说着一些乡间趣事。
巡查军营的朱大典,见到侯玄演,上前笑道:“国公还没安睡?”
“朱大人,中秋安康啊。”
朱大典愕然道:“中秋了么?国公爷安康,嘿,仗打了这么久,连中秋都忘到脑后了。”说完抬眼看着天边的圆月,眼里无限的感慨,人到花甲的经历,有多少的酸甜苦辣藏在心头。六十个中秋节,能藏着多少的回忆,其中又有几回,曾让人经年之后忍不住地回想。侯玄演看着仰头望月的朱大典,施施然长叹一声。
周围的小兵,都停了下来,望着自家的两位统帅。侯玄演在他们心中,从来不是高高在上的国公爷,他时常出没在大头兵扎堆的军营中,和这些刀头舔血的百战老兵同饮同食。也会随着他们的乡间粗鄙俚语发笑,也会喝醉了酒胡吹大气,可是真的当他板起面孔,又有着三军统帅独有的威望。
侯玄演的一半思想来自后世,人人平等的观念曾经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他的脑海,这也是他独特的领袖魅力得以形成的最大原因。有时候一份不经意的尊重,就能换到两肋插刀的忠心,这是这个时代的魅力。两世为人的侯玄演和这个时代相得益彰。
侯玄演从篝火旁,拔出不知是谁插上的长枪,指天笑道:“满清南下中原的时候,扬州十日金陵献城,江浙一旦之间沦入敌手。那时节谁能想到,你我建军北伐,能在淮安过中秋。此情此景,我当赋诗一首。”
周围的兵将都围了过来,哄然叫好,手掌拍的红了尚不自知。侯玄演身具两个时代的记忆,本身算是半个书生,通读过二十年的诗词歌赋。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
侯玄演兴致颇高,手持一杆普通小兵的长枪,环视四周是一双双敬佩爱戴地眼神,胸中豪气顿生,持枪扬声道:
“狼烟起时战意潇,马上翻转杀人刀。
山河破碎夷风膻,神州陆沉胡马骄。
整顿乾坤补天手,平戎万里策英豪。
何日踏碎满洲道,横戈勒马旌旗招。”
一首诗唱完,兵营里已经欢呼起来,这群血战一个月的好儿郎,在淮安的白马湖旁,用自己的方式庆贺中秋。
侯玄演哈哈大笑,牵动着肩上的旧伤,微微有些疼痛,高声叫道:“拿酒来。”
张一筒忙将大帅的酒囊解下,因为侯玄演身边围满了人,他只好高声喊道:“大帅,接酒。”
双手聚力一抛,酒囊从天划出一道抛物线,侯玄演稳稳地接住。拔开塞子,一股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侯玄演嗅了一口,骂道:“这是什么劣酒,是人喝的么?”说完仰头灌了两口,咳嗦起来。
周围的兵将笑着起哄,一个看上去颇为机灵的小兵,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还不知道对上位者的敬畏,凑前涎着脸说道:“大帅,小的也想讨口酒喝。”
侯玄演笑骂道:“你毛还没长齐,就学我们这些好汉子喝酒,还是回家之后讨得你老娘的同意,再来与你的这些哥哥们喝酒吧。”
众人笑的更加大声了,营中其他的兵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跟着欢快起来。
明日,又是一场恶战。。。
第283章 围城
郑家水师加上瓦克达的清兵,在淮安和烈火营激战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
双方各有胜负,李好贤还是凭借更加雄厚的背后力量,将满清郑家联军压制在淮安府前的大河卫。
明初在京师和各要害地方皆设卫所,屯驻军队。数府划为一个防区设卫,下设千户所和百户所。大抵五千六百人称卫,一千一百二十人称千户所,一百二十人称百户所。军士有军籍,世袭为军。一般的府,数府才设一卫,而淮安则一府三卫,淮安的地位不言而喻。主要因淮安是漕运中枢,治河中心,盐业集散地,关榷重地,交通要津。
大河卫前,烈火营对这个卫所四面合围,杀声震天。
江淮重镇的最后一道屏障前,已经沦为一片血与火的战场,到处是冲锋陷阵、喊杀震天的士卒,到处是倒卧血泊、已经永远也不会再爬起来的死尸。就在不久之前,这一个个活生生的汉子,在这冲锋陷阵的千军万马之中,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卒,但是在他的家里,却是比天还要高出一头的丈夫、比君还要重上三分的父亲,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如今却只是一具无人顾得上多看一眼的尸骨。
杀红了眼的李好贤,完全不顾刀枪箭矢,提马杀到阵前一杆长枪挑落无数的清兵,所过之处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当然更加辛苦的是他的亲兵们,死死地将他护住,保护着他免受明枪暗箭。主帅悍勇如斯,对于军心士气是个极大的提高,烈火营一如既往的勇猛。
这一战,李好贤势在必得。督帅渡江北伐,连破江浦镇、清流关,势如破竹直捣凤阳,却在半路转弯来到淮安助战。李好贤既感动又自责,北伐三路军,西路军的忠贞营力抗伪清四藩王,死守襄阳不丢,拖住了几十万能战善战的汉八旗精锐。中路军由督帅亲自率领,血战江浦镇,打破清流关,林中一战天下皆知北伐军以两万人拖住了十七万清兵杀到两营人马来援。
只有他的东路军,因为被郑芝龙的水师侵扰,出了扬州至今寸步未进,在大河卫和瓦克达鏖战至今。李好贤心高气傲,如何能接受自己引以为豪的烈火营成为督帅北伐的拖累,他心中极度渴望在侯玄演的援军到来之前,拿下大河卫兵临淮安府。
可惜清兵也不是软柿子,瓦克达虽然名声不显,但是也是满洲建奴在最黑暗的年代拼杀出来的一员悍将。他是努尔哈赤的孙子,代善的第四子,手底的清兵多有蒙古八旗和满八旗精于骑射的精兵。依仗着郑家的炮火,手里只有七万人的瓦克达,生生将烈火营挡在大河卫一个月。
就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侯玄演的大军终于到了,骑在马上来到高处远眺,下面的大河卫如同滔天巨浪中的一叶孤舟,随时会遭到覆顶之灾,却总是重新出现在浪尖上。
侯玄演眉头一皱,他深知李好贤不但勇猛无敌,同时也是一个体恤士卒的仁厚将领,如今竟然不顾一切的率军冲锋。要知道攻城一方如果这样猛攻,强行攻打一个城池,不知道要损失多少的人马。
越来越多的北伐军,出现在远处的高坡上,下面双方的将士都看到了这支甲胄鲜明的人马。
城中的瓦克达一声哀叹,他虽然知道了侯玄演大军到来,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李好贤如同疯狗一般,死死咬住大河卫自己的人马根本无从脱身。看着山坡上越来越多的人影,瓦克达转过头去,自己的士卒没有被突然出现的明军吓破胆,军心士气犹在,这也是长期以少胜多的满八旗兵养成的自傲。他们有信心击败任何一支汉人的兵马。
李好贤手持长枪,挽了一个枪花,戳死了一个正红旗的鞑子。旁边的亲兵面带喜色,高声欢叫道:“将军!我们的援军来了,大帅来了!”
李好贤转头一望,坡上人马如潮般奔涌下来,那是熟悉的牙龙旗,督帅到了。。。
李好贤心底长叹一口气,最终还是没能在督帅来之前,他本想备一份大礼将淮安拿下,送给督帅做礼物,现在全部落空了。
李好贤泄愤一般地纵马杀入清兵阵中,一杆长桥如同蛟龙入海,刺挑劈挥,无人能挡。终于,坡上的北伐军杀到城下,与烈火营合兵一处,防守大河卫的压力飙增,清兵死伤惨重。
大战持续了一整天,终于到了日落时分,北伐军也已经精疲力竭,但是大河卫还在摇摇欲坠,看似即将被攻破,却依然屹立不倒。侯玄演一直注视着战阵,眼睛都已经酸涩万分,但是还是没有丝毫攻下此地的征兆。主要是城上的火炮数目太多,威力太大,从早到晚不停地发射,郑家的雄浑的实力,终于发挥了作用,助清兵守住了这个卫所。
鸣金收兵的信号一出,前面的北伐军立刻有序地撤退,城楼上的清兵欢呼起来。对他们来说,这确实是难得的胜利,坚守了这么久靠的就是这些清兵的意志力。
回到打帐,垂头丧气的李好贤,手里拿着军帽,半跪道:“督帅,属下无能,没能攻破大河卫。”
侯玄演望着浑身浴血的李好贤,漫步上前,轻轻地将他扶了起来,上下打量着这个悍将。不得不说,李好贤是一员天生的战将。这厮的武艺好到让侯玄演都羡慕万分,像他这种人,天生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他的兵书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但是打起仗来还是可以看清局势,实在是难能可贵的。
“起来吧,我在坡上眺望一天,大河卫确实难以攻破,这和你没有关系。郑芝龙在广州府举兵造反,勾结满清,实在是国贼一个。如今有了郑家的帮助,瓦克达和他们互补所需,让这伙清兵更难对付。好在,我已经有了妙计,可以攻破淮安,生擒瓦克达。”
第284章 蹩脚的计策
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开挖中国大运河最早开凿河段——邗沟,沟通长江、淮河,淮安从此与运河相伴相生。
到后来隋炀帝杨广开凿运河,淮安府就是苏杭淮扬四州之一,运河上的四个漕运重镇。
北伐军在西面的高坡扎营,俯瞰着下面的淮安城,周围子城环绕。大河卫,刘伶台,清江浦拱卫着淮安城,互为犄角易守难攻。
中军大营内,水火两营的将领都在,在开阔的地带,摆起一个沙盘。此地视野最好,可以很清楚地看清下面的全貌。就是前面有一条道路,不停有俘虏,被押着赶往坡下的大营干活。
朱大典指着押送的小将怒道:“你小子眼瞎么,看不到我们在此议事?”
侯玄演志得意满,不屑地说道:“一群被俘的清狗,先让他们做苦力,我早晚杀了祭旗。一群死人而已,忌讳什么。”
被押送的清兵嚎叫起来,北伐军一枪戳死几个,拖走尸体继续押送。
侯玄演点着沙盘上的淮安说到:“淮河古道,地势低洼,又有几十条人工挖凿的运盐河。只要有大水从上而来,势必淹没下游的几个州郡。”
周围惊呼一片,李好贤、朱大典皆面带犹疑,其他将领互相对视,想要对方出言相阻。
侯玄演恍若未觉,兴冲冲地说道:“我们出兵占领清江浦,决堤归海五坝,把南关坝、新坝、中坝、车逻坝、昭关坝全部炸毁。引洪泽湖水灌淮安,则清兵尽为鱼鳖矣,哈哈哈哈”
整个营地鸦雀无声,唯有侯玄演猖狂的笑声,终于水字营副帅吴易忍不住了,出言道:“国公,归海五坝若是决堤,非同小可。不但淮安受灾,整个扬州都是一片汪洋泥澤。到时候受难百姓何止百万,富庶繁华的淮扬可就成了人间地狱了。末将以为此时万万不可,还请国公三思。”
侯玄演眉头一皱,语气有些冷淡,还算是顾忌着吴易的资历,说道:“吴将军不要妇人之仁,如今是国运之争,道统之争,哪里顾得上一些小民的死活。一城一地的得失无关紧要,只要能全歼淮安守军,等到恢复了大明江山,我们再治水重建两淮就是了。”
吴易面皮一红,怒道:“国公这是什么话,百万人流离失所也能算是小事?若是用此等毒计,我们和满清又有何区别?”周围的将官虽然不说话,但是显然都是认同吴易的,这让侯玄演怒意飙升。吴易看到众人的反应,更加的大胆起来,继续说道:“总之决堤之事,万万不可,否则遗臭万年,史册留下恶名,国公的补天之功,也将黯然失色。”
侯玄演怒道:“吴易!念你是剿恢义师旧人,老子一再忍让,你还没完了。慈不掌兵,战场上本来就是你死我活。水火无情,我善用之,常州、清流,哪一次不是挽危救难。都跟你一样瞻前顾后妇人之仁,清兵早就踏碎江南了。”
吴易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侯玄演还要刚愎自用,梗着脖子道:“国公说什么都没用,决堤万万不可!”
侯玄演一脚将沙盘踢翻,硌的脚痛不止,脚尖在地上不停的上翘,踩在沙上撵出一个坑来。李好贤倒吸一口凉气,暗道:督帅太拼了吧,这下指甲盖怕是要磕掉了。
因为脚下剧痛,声音更加尖锐的侯玄演,徒然提高了三个分贝,嚷道:“反了你了还,什么时候北伐军轮到你发号施令了,我说能行就是能行。传令下去,强攻清江浦,炸毁堤坝!”
吴易撸起袖子,威武不能屈:“侯玄演,你刚愎自用,行此毒计,多行不义必自毙。”
“给我拉下去,斩了。”
吴易是老将了,周围的将领纷纷跪地为他求情,侯玄演余怒未消:“这厮猖狂无礼,藐视我的军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痛打五十军棍。”
押送俘虏的小将,好像是被这巨变吓呆了,竟然停在了原地。
几千个清兵俘虏冷眼旁观,看着行刑的人软绵绵的棍子,和吴易不走心的嚎叫,心里都鄙夷万分。
清兵一个骁骑,和旁边的参将低声嘀咕道:“这苦肉计,就算是俺这等小兵,都瞧得一清二楚。这些人拿我们当傻子了。”
旁边的清将乃是汉八旗的参将,眼里精光一闪,却是喜道:“他故意演戏给我们看,八成是要我们回去传信,好让他的奸计得逞。我们这些人有福气啊,死里脱身有望。你等着吧,这个挨打的将军,今夜就会来找我们。”
北伐军小将终于反应过来,一鞭子抽在一个清兵的背上,骂道:“看什么看,一群辫子猪,还不快走。”
当天夜里,吴易的请降书就摆到了瓦克达的案上,淮安城里虽然人心惶惶,但是那些豪商盐商还算是比较坚定,他们都不希望侯玄演打进淮安。毕竟满清占领这段时间,不肯投降的早就都死了,这些剩下的豪商,每一个都是清廷的走狗。侯玄演的手段他们早有耳闻,扬州死的不少通敌商人,都是他们的好友。有了这些人的资助,再加上郑芝龙的物资,瓦克达可以说是富得流油。整个满清所有的八旗兵,没有一个比得上他武器精良,粮草充裕的。
瓦克达看不懂汉字,一个汉人幕僚摇头晃脑,一脸谄笑地读着降书,瓦克达不停地摇头:“这个怎么这么熟悉?”
汉人幕僚笑道:“汉人有一本书,叫三国演义,书中的周瑜就是这么打黄盖的。”
瓦克达拍着桌子狂笑不止:“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原来他侯玄演要给我来一出苦肉计,看来是想骗我出城,埋伏在清江浦的路上,想要伏击我们。可惜就算他是周瑜,吴易是黄盖,我却不是曹操。”
幕僚心道:这个蛮子虽然粗鄙,三国的人物记得还挺全的。
瓦克达魁梧的身躯上,张着一双狡黠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思忖道:就算他的蹩脚计策落空,二十万大军把我围住,破城也是早晚的事。有没有办法,利用这一出苦肉计,转败为胜?
第285章 变通
淮安城外,是一片尸山血海,硝烟弥漫整个城郊。
城内的一处府邸内,庭石花木,曲径长廊,更有妙处是一个清浅池塘,水面平如镜,清澈到晶莹。
仔细往池塘一看,水下竟然是汉白玉石铺就,上面刻着生动的雕像。有歌女舞姬的模样,也有些江南景致,雕工精细到连核桃大小的五指拈花都雕刻分明,衣袂飞天、眉目宛然,有的地方故意模糊几笔,显露出的美丽纹路却更添古趣。
水池的中央有一座飞檐高亭,四面挑空垂着重重藕纱,亭中有三个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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