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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能臣-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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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高先生就被先帝以‘疑似太子旧党’从九卿衙门发落到了地方,当了一个小小的县丞?”秦骧说道。
高启文点头道:“一点不错,由于高某已是秩比千石的太尉府长史,所以需要一个大一点的罪名来发落。其他人高某已经说过了,多加入了御史检察院,他们执行任务起来,远比高某方便得多。”
“高先生不恋栈权位、为君分忧之心,秦某感佩!”说着秦骧朝对方俯身下拜道。
高启文摆了摆手,说道:“高某到了燕州郡南平县上任,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偏偏让高某在那里查探到了管玉书的踪迹——原来他随燕王一道来到了燕州郡,不过他没有待在燕国,而是在右平和南平之间的山林里落脚。高某当即将此消息禀告给了先帝,无奈当时先帝病笃,应该是没能看到高某的这条消息。”
“不久之后先帝驾崩,高某担心被管玉书发现我在留意他的一举一动,便自己挂印离开了燕州郡,投靠了往日的同僚、云西郡守阎一春,在他手下当幕客;后又经他介绍去了鹰戎右部,在左贤王麾下做谋士。”高启文将这些抖落完,随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去了这些背负多年的秘密,对他来说也是一大解脱。
“原来是这样……”秦骧点了点头,继而问道:“难道先帝之后便没人来接管你们这些撒出去额‘离柯’旧部了吗?难道先帝没有将你们这些人转交给新帝吗?”
高启文苦笑着摇摇头:“高某不在中枢多年,而且先帝与新帝之间的权力交接,也不是我们能够知晓的。高某甚至怀疑,先帝的去世是否与当时的崔夫人有关,以致先帝来不及将我们这些人转交给新帝!”
“有这个可能……”秦骧点点头看着高启文,二人间的对话,解开了他内心深处不少的疑惑。
“现如今的情况,不知高先生有何打算?”秦骧忽然问道。
高启文没有说话,外面的雨滴落在帐篷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帐篷内的烛火已经快燃尽了,夜风从缝隙中钻进来,似乎随时都能将之吹灭。
“已是风烛残年,高某也已不再奢望什么了,但求一个安稳的余生罢了。”说罢高启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
从高启文的帐篷中出来,秦骧的脚步迈得出奇地缓慢,他不断地思索着高启文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回味着“离柯”组织的信息,再将当年那桩“太子逆案”联系起来,围绕着燕王刘彦钧的关系网络渐渐清晰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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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京城剧变(一)
时间到了弘文六年的七月盛夏。三月初这四个月来,发生在草原上的几次大战尚且余音未绝,中畿恒阳城内又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故。
秦骧赴燕国上任之后不久,车骑营发生了一系列变故,张忌傲以“监军”的身份撤掉了四大主将,甚至将原车骑将军也拉下了马。本来主力中发生了如此的变故,朝廷必定要派使者询问;但在皇帝的力挺之下,太尉府只是给张忌傲发了一道“暂领车骑营”的任命书,等于是默许了他的行为。
当然,此时的太尉府就如同是朝堂上党争的缩影,中太尉杨坡与外太尉周绰两派泾渭分明,互不相让。无论中央军务还是地方军务,两位太尉无事都要争上一番。
或许是被周绰牵制住了大部分精力,朝堂上的杨坡倒是少了几分锋芒和锐气,面对“帝党”的强势出击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清流”派的声音似乎也渐渐喑弱下去。
与之相似的,“外戚”一派似乎也开始沉寂下去,以往朝堂上争权夺利最为积极的崔正也收敛了起来,偶尔与“帝党”争论几句之外,更多的是和右丞相东郭棠一样躲在角落里打哈哈、和稀泥。
其实“外戚”一派在朝堂上的后退,与后宫崔太后不无关系。虽然崔太后本人希望娘家的势力可以一直辅佐自己的儿子,但是她也明白皇帝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是时候松开手历练了。
何况“帝王之道”从来都是在朝堂的争斗中磨砺出来的,远不是她这个深宫妇人可以指手画脚的。而且回顾前霄王朝的历史,外戚如果涉入朝局太深,往往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崔太后让崔正逐渐放权,正是出于这两方面的考虑。可以说这对皇帝、对她的家族都有好处。
“外戚”势力渐渐退潮,“清流”也收敛起了羽翼,这正是皇帝大展拳脚的好时机,然而这样的形势忽然急转直下。
七月初的时候,皇帝刘彦钊偶染小疾,本来是很普通的头疼脑热,谁知两天之后病况突然加重,连日高烧不退,以致于一病不起,一直躺在龙榻上无法视事。
太医署为皇帝诊断了多日,最后得出结论——皇帝竟然得了“急热”之症。至于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太医们莫衷一是,有人认为是炎热的天气造成的“热毒”侵体;有的认为是前几日偶感的“风寒”引起的急速病变;甚至还有人怀疑是“疫症”!
崔太后和徐皇后、东郭夫人、崔夫人等一众后宫命妇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皇帝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这些人就没有了依靠的屏障;更揪心的是皇帝至今没有子嗣,若是突然撒手而去,这皇位定然要旁落他人,等待她们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将来。
危急时刻,还是崔太后最为镇定,她首先让太医署想尽一切办法控制住皇帝的病情,试图降低数日来持续不退的高烧;其次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将左、右丞相,中、外太尉和上、下御史以及大将军请进了宫内,将皇帝的病情告诉了他们。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六位大臣抛开了以往的恩怨,纷纷建言献策,最后达成了一致——封锁皇帝病重的消息,禁闭宫城。皇帝病重期间,崔太后垂帘听政,六位大臣共同辅政,管理朝堂之事。
召诸王入京,就近看管,防止他们趁机作乱;同时在宗室子侄中物色人选,作为万不得已时拥立的“储君”。
不到万不得已时,崔太后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走到“拥立储君”这一步的,必经过继来的孙子,不是亲孙子,更不是皇帝的亲儿子,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当然目前的皇帝的情况也没有急迫到立即甄选继承人的境地,这个方案也只是暗中进行。
对于这位可能的“未来储君”人选,其实崔太后与六位辅政大臣都心知肚明——只能从齐王的儿子里面选择。
当今皇帝的诸位兄弟中,燕王、蜀王都是野心勃勃之辈,选他们的儿子当这个储君,无疑是将天下拱手让给他们;而齐王是个庸碌之辈,又不喜欢上朝理政,以他的个性,即便亲生儿子做了皇帝,他依然能够安安分分地当一个藩王,享受荣华富贵。
朝堂、宫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崔太后代自己的儿子下达了安抚朝臣的政令,以太常寺的名义调藩王及其诸子入京觐见,命禁卫军加强宫城的防卫,严密封锁皇帝病重的消息。
一连串政令发出之后,六大辅政大臣都送了一口气,毕竟无论皇帝病情如何,至少京城的局势是控制住了,大盛王朝的天下也能维持平稳的局面。而令他们忧心忡忡的,依然是皇帝刘彦钊的病情——如果皇帝不能挺过这场急病,只怕朝廷和诸王之间围绕着至尊之位,将有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
七月九日,皇帝已经在病榻上躺了六天七夜,依然是高烧不止,整个人迷迷糊糊,连眼睛都睁不开,遑论说话了。徐皇后、崔夫人和东郭夫人三位命妇轮流伺候着,而崔太后在寝宫里设了庵堂,昼夜祷告,希望上苍能够降下怜悯,让自己的儿子快点好起来。
这一夜,东郭夫人被徐皇后接替照料昏迷不醒的皇帝后,便照例来到崔太后的寝宫,与太后一道为皇帝祈福、祷告。跟在东郭夫人身边,有一个容貌明丽的侍女,在进入太后寝宫之前悄悄地在她耳边低语道:
“小姑,我怎么觉得陛下的这个‘热症’不像是什么生病,而是像‘中毒’!”
东郭夫人闻言慌不迭将手捂住侍女的嘴巴,嗔怪地说道:“菱芸尽会胡说八道!陛下是万金之躯,谁人敢如此大胆对他下毒,莫非是不要命了!我素日里怎么跟你说的,入了宫中就不等同于东郭家了,一言一行都要小心谨慎,最怕的就是祸从口出!”
侍女眨巴眨巴眼睛,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东郭夫人一脸严肃的模样,便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向她道了个“万福”后说道:“既然小姑这么说,那菱芸听话就是了!”
“到了太后寝宫,你可什么都不要乱说!知道了吗?”东郭夫人说着,强打起精神,收敛起白日里照顾皇帝的疲倦,换上明媚的神采,大踏步向太后的寝宫走去。
“听小姑的!”东郭菱芸紧紧地跟随在东郭夫人的身后。
三个月前,崔太后为皇帝扩充后宫,京城各家都遴选了年轻女子入宫,由太后亲自派人调教、学习宫廷礼仪,以备候选,东郭菱芸就是这个时候被东郭家族送入宫中的。
身为父亲的东郭季尧虽然十分不舍,但无奈自己私藏小金库的事情被家族发现,为了保住自己的东郭家族大掌柜的地位,他只能出卖自己的女儿,将东郭菱芸送进了宫里。
由于东郭菱芸与东郭夫人同出一族的关系,崔太后特别开恩将东郭菱芸交给了东郭夫人,以稍解她对家人的相思之情。
当东郭夫人刚刚踏进庵堂,寝宫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守门的内监风急火燎地来报:
“太后、夫人,禁卫军将寝宫给围住了!”
“禁卫军?”东郭夫人和东郭菱芸脸色一变,竟然忘了向太后行礼。
此时的崔太后正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虔诚地念祷着经文,听到内监的急报后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续念着她的经文,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太后,禁卫军可是您召来的?”东郭夫人跪在崔太后身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崔太后停下了念经,回头对东郭夫人说道:“哀家正在为皇帝祷告,你既然来了,就与哀家一起为陛下念经祈福。常言道:‘心诚则灵’,你是皇帝的后妃,如果连你也不能专心为他祈福,那他的病情又怎能好起来?”
东郭夫人听罢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听太后的语气,禁卫军的举动应该是在她的掌握中。当即也双手合十,对着佛像默默祷告。
“砰砰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庵堂的大门被打开了,一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大踏步闯了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祷告的崔太后和东郭夫人,冷冷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奏章,扔在崔太后跟前,拱手说道:
“臣执金吾梁尉章,请奏太后:陛下病重前曾与臣言,中太尉大人可托付后事。如今陛下生死不明、天下危殆,请太后遵陛下之愿,罢黜左丞相崔正、右丞相东郭棠,任命中太尉杨大人为丞相,总理朝政,以安臣民之心!”
听到这话,东郭夫人几乎是跳起来,用惊恐的眼光看着梁尉章,颤颤巍巍地说道:“梁……梁将军,你这话……是何用意啊?”
“你还听不出来吗,他们这是要造反了!”崔太后说着,继续念祷她的经文,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造反!”这两个字一出,东郭夫人惊得花容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太后身边,强咬着嘴唇,几乎就要哭出来了。
“小姑别怕,有菱芸在!”东郭菱芸赶忙扶住几乎瘫软的东郭夫人,安慰道。她将梁尉章扔给太后的奏章捡了起来,就要撕掉时,听到大声呵斥道:
“哪里来的小丫头,竟敢撕毁大臣的奏章,不要命了吗?”
东郭菱芸性格倔强,哪里肯听从对方的恐吓,当即“刺啦”将奏章一撕为二。
“你!”梁尉章大为恼火,“噌”地拔出腰间佩刀,缓缓地向东郭菱芸走去。
“不过是一封奏章而已,梁将军何故要在佛祖面前开杀戒?”此时崔太后念完了经文,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横眉冷对着梁尉章,连日祈祷的疲倦依然掩盖不住后宫之主的威严。
梁尉章见崔太后站起了身,嘴巴微微一撇将佩刀收入鞘中:“还请太后准奏!”
“这么说来,作乱的是杨坡了?”崔太后冷冷地问道。
“太尉是我们的同谋,却并非主谋。”梁尉章浅笑道,“至于这位主谋……我想以太后的聪敏,应该已经想到了。”
“不错。”崔太后狠狠地瞪了一眼梁尉章,旋即闭上了双眼,“是燕王刘彦钧!”
剧情到了最后一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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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京城剧变(二)
“燕王殿下礼贤下士、英明睿智,早在先帝在时便已被多次‘议储’,等了这么久才出手,无非是念及与陛下的手足之情罢了!”梁尉章单腿屈膝跪在崔太后面前,“请太后为天下计,将丞相之位授予杨太尉!”
“杨太尉……”崔太后似笑非笑道,“先帝在时,曾亲口对哀家说过,担忧百年之后他会欺辱我们孤儿寡母,做出什么悖逆之事!果不其然,如今这副局面竟被先帝一语中的!”
梁尉章低着头没有去看崔太后,只是淡淡地回道:“下臣乃是奉了陛下和太后的命令加强宫城的守卫,如今这副局面臣也是奉命而为!”
“很好!”崔太后笑了,象征衰老的鱼尾纹爬上了眼角,“你们算计得很精,每一步都在你们的掌握之中。只怕陛下的病情,也与你们脱不开关系吧?”
“太后明鉴!”梁尉章把头埋得更低了,“只要太后不阻挠,燕王殿下和杨太尉可以保证陛下的安全!”
崔太后听到这里,藏在长袖中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都没发觉长长的指甲嵌进了肉里,渗出殷红的鲜血。良久之后,崔太后才说道:
“燕王想要的,无非是这至尊之位!哀家答应他,只要他肯放过钊儿,我们母子甘愿将这天下让出来!”
梁尉章得到崔太后的承诺后,抬起头兴奋地问道:“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崔太后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中挤出来,她原本是那样刚强的女人,但儿子却是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燕王等人一下子就击中了这个软肋,叫她如何不能就范。
“不过如果燕王不能保证钊儿无事,哀家也不能保证他可以顺利地登上至尊之位!”崔太后忽然恶狠狠地说道,“先帝在时早知道燕王和杨坡有不臣之心,所以早在驾鹤西游前就做好了准备。哀家在此正告尔等,钊儿若有三长两短,燕王必定万劫不复!”
崔太后的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令梁尉章也有些心惊;不过此刻他也没办法去证实崔太后这番话的真假,只能拱手说道:“请太后放心!”说罢便带着门外的禁卫军离开了庵堂,却在寝宫外严密守卫。
“太后……怎么会如此!”梁尉章等人走后良久,瘫倒在一旁的东郭夫人才哭哭啼啼地趴在崔太后脚跟,仿佛是在抓救命稻草一般。
“给我起来!”崔太后大声呵斥,听得东郭夫人心惊肉跳,“越是在这紧要关头,越不能失了帝王后妃的典仪,趴在地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东郭菱芸听到崔太后对自己小姑的呵斥,急忙将东郭夫人扶起身来,替她擦掉泪水、整理好仪容,静静地站在崔太后身边,面色镇定,不卑不亢。
崔太后注意到了东郭菱芸,寻常女子面对五大三粗的军人以刀剑相逼时哪还有什么矜持可言,但她面对梁尉章却丝毫没有惧色,还当着对方的面将奏章撕毁,可见是个见过世面的女子——抑或者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钊儿现在就在他们手中,他生死只怕也在他们的一念之间。”崔太后冷静分析目前的形势,“让杨坡坐上相位,不过是燕王篡位之前的铺垫而已,所以在燕王抵达京城前,钊儿还不会有事。”
“怎么……怎么难道燕王、燕王还没有入京吗?”东郭夫人结结巴巴地问道,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没有任何头绪。
“朝廷传召诸王入京的命令才发出没多久,燕王若是此刻入京了,那不是说明他早有不臣之心。要知道依大盛律例,藩王不召入京,等同于谋反!所以此刻即便燕王身在京城,也要装作不在京城一般!”东郭菱芸头脑清晰,插嘴说道。
崔太后点点头,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东郭菱芸,说道:“你有什么看法,继续说下去!”
东郭菱芸朝崔太后道了个“万福”,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会儿,将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诸王入京之后,朝廷就可以向天下昭告陛下的病情,燕王一党势必会请太后颁布诏令——陛下病重,膝下无子嗣,为保江山社稷,只能将皇位禅让于王兄,燕王就顺理成章地接受禅让,登基为帝。”
“他们……他们竟然会做下如此恶事!”东郭夫人不觉悲从中来,眼角再度渗出了泪花。
“燕王以‘贤明’示于天下,与他有得一争的也就是那个蜀王了。”崔太后补充道,“拥立燕王的杨坡做了丞相后,就可以轻松压制住拥立蜀王的声音,到时候他要登上帝位,也就轻而易举了。”
“从使者出宫传旨,到诸王入京,最快也要半个月,也就是说,留给陛下阻止燕王篡位,也就区区半个月的时间。”东郭菱芸不禁紧锁眉头,明明知道对方要做什么,却没有任何的办法阻止,这对她来说最为难受的事情。
“太……太后,不是说……先帝早有安排……”东郭夫人试探地问崔太后。
却见崔太后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缄口不言。东郭夫人怀着希望的目光刹那间黯淡下去。
“若能将陛下病重的真相传递出去,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东郭菱芸说道,随即又否定了这个判断,“但若真是如此,只怕他们会立刻就陛下下手,到时只要杨丞相振臂一呼,凭他和燕王经营多年的势力,一样可以将皇位争夺到手!”
“这是燕王一党设好的必死之局,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事到如今崔太后也感觉力不从心,她慢慢转过身去,再度跪倒在佛像前祷告,“整座宫城都在梁尉章的手里,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天祈祷,会有什么奇迹出现!”
与此同时,皇帝的寝宫内,徐皇后也察觉到了局势的变化,禁卫军声称得到了太后的懿旨加强护卫,然而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是将她和皇帝软禁了起来。此刻在寝宫里的,除了徐皇后,也就小黄门李亦德、一名太医、两个宫女、两个内监。
“陛下,你这一病,可是让天都开始变色了!”徐皇后紧握着刘彦钊滚烫的双手喃喃地说道。此刻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她担心的是病床上的丈夫,数日不退的高烧怕是会影响刘彦钊的神志。
“皇后不必恐慌,下臣会拼尽全力保护陛下和皇后的!”老太医跪在皇帝的榻前,恳切地说道。
“事已至此,老太医还是专心为陛下诊疗吧,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多虑了!”徐皇后摇摇头,虽然她没有意识到自己与皇帝已经掉入了一个“必死之局”,但自古以来宫廷从来不乏腥风血雨,嫁给刘彦钊的那一天起,她就做好了被人暗算的心理准备。
“眼下情况紧急,若得皇后准许,下臣将会召唤‘离’部之人!”老太医凑到徐皇后耳后,几乎以蚊蝇般的声音说道。
“……”徐皇后沉默了良久,从腰间取出一块玉牌,上面镌刻着一个“离”字。她仔细地摩挲着玉牌上的纹路,往事渐渐浮上心头。
那一年她才十四岁,正是豆蔻年华时被高祖皇帝指婚嫁给了最小的皇子。就在大婚的当日,所有宾客散尽之后,仍是晋王的刘彦钊醉醺醺地来到了洞房之中,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将它塞进了徐皇后稚嫩的手中。
“父皇说了,这是他送给新媳的宝贝,要你亲自打开,我还不能偷看!”刘彦钊微醺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嫉妒的神色。
徐皇后腼腆地接过盒子,当着新婚丈夫的面就将它打开了,里面放的正是这块玉牌。
至于高祖皇帝为什么要将这块玉牌送给徐皇后,夫妇二人想了很久都没弄明白,直到高祖驾崩前的三天。
当时刘义臻的神智时而清晰时而糊涂,然而就是在这样的弥留之际,他依然强撑着单独召见了已是太子妃的徐皇后,将这块玉牌的意义告诉了她。
当时的徐皇后惊慌失措,她不曾想到自己竟然会获悉如此重大的机密,也不曾想将来会背负多么沉重的负担,直到垂垂老朽的皇帝最后说了一句话,将她所有的顾虑一扫而空。
“孩子,钊儿就交给你了!”正是这句话,让徐皇后选择接下重担。自此以后,她也成了高祖皇帝指定的“离柯”继承人,成了继承孝慈张皇后遗志的第二位现任皇后。
“现今的‘离柯’只有你们这些‘离’部的老人了,万万是做不得那打打杀杀的活计了!”徐皇后关切地对老太医说道。
老太医拱拱手,低声回道:“皇后可能不知道,‘离’部最擅长的就是刺探消息、传递消息!”
徐皇后沉默了良久,怜惜地盯着因高烧而痛苦难受的丈夫,终于下定了决心,坚定地吐出了一个字:“准!”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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