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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能臣-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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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面朝地下、不敢抬头,只是声泪俱下地说道:“是……是的!秦大人逼死汤氏之后,就用汤氏的血在事先准备好的询问口供上摁了手印!所以……所以……”
  “简直大胆!”杨坡骤然暴起,右手颤抖着指着秦骧,骂道,“鲎儿与你何怨何仇你要如此处心积虑地害他!秦骧你……”
  “嘭!”地一声惊堂木响,杨坡后半句话还没出口,就被怔在当场。只见主审桌案旁坐着的皇帝手中拿着惊堂木,目光凌厉地盯着杨坡,脸色阴沉,显然对于杨坡的举动很不满意。
  “此案自有廷尉卿主审,杨太尉与死者关系匪浅朕才恩准监审!”皇帝冷冷地说道,“若再有逾权之举,朕要请太尉回府歇息了!”
  此话一出,六名高官心头一颤,皇帝登基以来素以“仁孝”示于人前,以前在朝堂上,无论崔正和杨坡争得如何面红耳赤,皇帝也不会动这样的肝火;今日只是听审一桩案件而已,居然动了天子之威!
  “杨太尉快快请坐!”东郭棠急忙出来圆场,“此案自有廷尉卿主审,你我不过是监审而已,切莫让张大人难堪!”
  杨坡撇了一下嘴,向皇帝作揖道:“老臣一时失仪才会如此,请陛下、诸位大人见谅!”
  皇帝大手一挥,示意他坐下,接着朝张士信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审理。
  张士信心中一紧,把思绪拉回案件,说道:“刘……刘班头,秦骧可是你昔日的长官,你今日所说的若是有假,你可知道有何后果?”
  “下……下吏知道,‘伪证诬人死者,死罪’!”老刘说道,“上官若是不信,尽可……询问京兆府其他属吏,他们……能够证明下吏之言,所言……所言非虚!”
  “看来整个京兆府的属吏或被买通、或遭胁迫,杨太尉今日是非要弄死我不可了!”秦骧心中暗自概叹,“他这般狠厉,倒像我真的是杀害萧鲎的主谋一般!只可惜萧鲎啊萧鲎,万万想不到居然会死在自己老丈人的手里!”然而老刘的证词对秦骧极为不利,逼死证人、篡改证词,这样的罪名本来就与“凶犯同谋”无异,一旦坐视,恐怕仍免不了一死;此刻他的心中也在飞快盘算应对之法。
  张士信也深知其中的厉害,他对秦骧说道:“如今有京兆府属吏的证词,而且绝非‘独证’,秦骧你是否认罪?”
  秦骧顿不紧不慢地回道:“回大人的话,在下还是不能认罪!刘班头此人虽说是京兆府的属下,但他与京中的流氓、地痞多有联络,暗中也收受了不少好处,这些曾被我查获、严厉训斥过一番!也难保此人是借机挟私报复,编造这么一番话来诬陷于我!”
  “你说他是诬陷你,你若有实证,大可呈上来!”张士信说道。
  “这个……在下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什么证据!”秦骧故作沉思,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这样吧,既然刘班头说在下篡改了汤氏的证言证词,那请允许在下问他几个问题,这桩命案的案发过程也就一清二楚了!”
  张士信一听,秦骧这是要反客为主由他来审刘班头,不知可否之际向皇帝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却见皇帝微微点头,便惊堂木一拍:“准了!”
  秦骧看着趴在地上的老刘,缓缓说道:“刘班头,我入萧府之前,萧鲎是否已死?”
  “是!”老刘答道。
  “汤氏所谓的‘黑脸大汉’是否是你放进去的?”秦骧问。
  “是!但下吏看他是大人的人,便没有拦阻!”老刘答道。
  “好!”秦骧继续问道,“从他入萧府到你们发现萧鲎已死,总共多少时间?”
  老刘想了一会儿,答道:“多多少少……也有小半个时辰!”
  “在这小半个时辰里,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动静?”秦骧问道。
  老刘摇摇头,说道:“没……没有!我等也是听到汤氏的尖叫之后才冲入的萧府。”
  秦骧微微一笑,朝堂上众人拜道:“在下的问题问完了,请廷尉卿大人继续审案!”
  “这就完了?”东郭棠、崔正、白德虞和丁式程等人面面相觑,秦骧就这么问了几个问题,也没有个结尾,不知道是何用意。但是张士信、杨坡和周沐却是心知肚明,这些问题虽然不起眼,但却与案情息息相关。
  前情回顾:秦骧被押往御史监察院的思过院中,等候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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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97章 京郊劫案
  一旁听审的皇帝想了一会儿,也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脸上露出了一丝欣赏的笑意。
  张士信又是惊堂木一拍,说道:“刘班头,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属实、属实,不敢欺瞒上官!”老刘连忙说道。
  “好!既然如此,那本卿问你几个问题!”张士信朗声说道,“第一,‘黑脸大汉’一个外人入萧府,你可听到府内有人拦阻或者询问于他?”
  老刘想了一会儿,说道:“并未听见或者看见有府内人拦阻于他!”
  “第二,‘黑脸大汉’杀人时,尔等可有听见什么响动?”张士信又问。
  “没有响动!”老刘想也不想便回道。
  “第三,整整小半个时辰,萧府无任何动静,偏偏死者死后这个汤氏才尖叫报警;而根据汤氏的证言证词,那个黑脸大汉应该是垂涎其美色而临时起意杀人灭口,这一部分证词应该没有错吧?”
  老刘一听,顿时明白了秦骧刚才问题中潜藏的玄机,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错!”
  “好,没错!”张士信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如果这个‘黑脸大汉’真是见色起意临时杀人灭口,为何期间汤氏不惊叫,而凶手又为何要留下这么一个证人来指证自己的罪过?退一步讲,既然是见色起意,汤氏有可能慑于凶手的淫威不敢出声,那个大汉杀死死者之后为何又独独放过了此女?这里又说不通!小半个时辰,杀人、行欲,时间绰绰有余,汤氏却是毫发无伤,岂非有疑?”
  “也……也有可能是……汤氏的惊叫吓退了凶手……这才得以保全!”老刘结结巴巴地说道。
  “此话倒也在理!”张士信说道,“既然如此本卿就又要问了:凶手情急逃离之际,为何要在死者胸口插上一刀?岂不知这不是‘画蛇添足’之举么?”
  “这……”老刘一时语塞。将人勒死之后又在胸口插上一刀,本身就是多此一举,只有从容杀人者才做得出来,断不是着急逃命的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其实他也在思考,凶手勒死萧鲎之后,为何要如此多此一举?
  然而老刘不知道的是,方小二原本是想以此举栽赃陷害铁昆仑,他迷倒铁昆仑之后,就将“凶器”放进了对方的手中。一旦差役见到此情此景,“人赃并获”之下自然不会再去计较萧鲎真正的死因。
  “综上而言,凶犯杀死死者时非常从容,时间也很充裕,断断不是情急之下做的,而是蓄谋已久!”张士信说道,“死者小妾汤氏的证言证词本就错漏百出,本卿断定不予采信!既然如此,秦骧也就没有对其‘篡改’的必要!”
  听到这儿,杨坡暗暗叹了一口气,对后面的审讯顿时没了期待,按目前的状况来看,秦骧的杀人罪名恐怕是难以证实了。
  “张大人英明,如此错漏百出的证言,我改它又有何意义?”秦骧朝张士信拜道,“在下深知此桩大案必定不会是京兆府主审,我若是改了汤氏的口供,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此愚蠢之事,我又如何会做?”
  老刘则是伏在地上瑟瑟发抖,按律在公堂上做伪证是要施以“笞刑”的,而且在这种场合下,只要处刑之人不想让他活着,他的小命已经算是交待出去了!
  “刘班头,你因何要在公堂之上做伪证?”张士信喝问道。
  老刘心知难逃一死,但为了保全一家人的性命,只能牺牲自己了:“下吏只是为了报复秦大人……仅此而已!”
  张士信一拍惊堂木:“来呀,将此顽吏拖下去,笞刑三十!”
  “诺!”立刻有两名彪形大汉将瘫倒在地的老刘拖了出去,门外响起一阵哀嚎声……
  不一会儿一名行刑的大汉跑进来禀告道:“诸位大人,人……死了!”
  秦骧回头朝门外望了一眼,心中唏嘘不已。这个老刘虽然今日诬陷他篡改汤氏的证言证词,但他们之间无仇无怨,在他手下时做事也是颇为得力,想不到会有这般下场。
  “老刘,你的仇我帮你记下了!”秦骧冷冷地看了杨坡一眼,心中忿然。
  “此等奸佞,死有余辜!”张士信恨恨地骂了一声,继续审问,“虽然推翻了汤氏的证言证词,不过仍然不能洗脱那个‘黑脸大汉’身上的嫌疑!来呀,将秦府的下人铁昆仑提上来问话!”
  一声令下,两名大汉架着铁昆仑进入了公堂之内;铁昆仑手上脚上都拷着铁链,走起路来“噔噔”作响,再加上其高大威猛,那两名廷尉府的大汉光从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秦骧见到铁昆仑的刹那,心中微微一惊,但仔细一想也知道,他是重要的嫌疑犯,公堂之上不可能没有他。
  “此人舌根已失、口不能言,又不识字,张大人要如何审讯?”一旁沉默着的周沐忽然问道。
  张士信却早有准备,他对铁昆仑说道:“本卿问话,你只需点头表示‘是’,或者摇头表示‘否’即可,本卿的话你可明白?”
  铁昆仑跪下之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好,第一个问题:二月二十九日那天,是否秦骧命你进入萧府?”张士信问道。
  铁昆仑点头承认。
  “第二个问题,是否是你杀死了萧鲎?”张士信又问。
  铁昆仑摇头否认。
  “第三个问题,你进入萧鲎卧房时,死者是死是活?”张士信问道,发觉自己问话的方式不对,又说道:“他是死了吗?”
  铁昆仑皱着眉头,摇摇头又摆手,秦骧赶紧插嘴道:“他是说‘不知道’!”铁昆仑当即笑着点头。
  张士信眉头一皱,道:“你入萧府之时不知萧鲎的死活,也就是说并没有见到他本人?”
  铁昆仑点头,又“呜呜呀呀”地比划了一阵,便停下不动了。张士信等人当然不懂他是何意,只能由秦骧代为翻译:
  “他入萧府不久便被迷药迷倒了,幸好身边带着一瓶清神醒脑的药,才没昏死过去!”他刚说完,铁昆仑便连连点头。
  “这事倒是奇了!”张士信沉思道,“那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铁昆仑刚要比划,一旁的秦骧开口道:“这事就不用问他了,在下身边另有一份汤氏的证言证词,乃是她自尽前亲口所述。看完这份口供之后,整个案情就水落石出了!”
  “既然有此证据,为何不与京兆府的卷宗一道呈上来?”张士信问道。
  秦骧一边解开自己腰间的衣带,一边说道:“京兆府中藏着谋害在下的奸佞,对此我不得不防!不将此证据示之于众,实属无奈之举,还请诸位大人见谅!”说着他用力将衣带扯断,从里面掉出来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薄纸。
  张士信命人将这两张纸拿到桌案前,边看边听秦骧说道:“这第一张纸记录的是汤氏的‘初供’,在下为防有人篡改其证言证词,特意做了两份一模一样的,一份交给京兆府,这一份就收在身边。后来汤氏口供的破绽被我道明,她自知无可狡辩,便向我说出了实情,这就是第二张证言证词。”
  “果然不错!”张士信将第一张纸上所记内容与京兆府移交给他的一比对,两相印证并无二致。而另一张纸上用娟秀字体记述的,则是整个案件的案发经过。张士信看了一遍,命人当众宣读其中内容,将萧鲎之死的真相、以及如何陷害铁昆仑的经过展示在众人面前。
  完了秦骧说道:“凶犯方小二以汤氏兄长全家人的性命要胁她配合,却不料铁昆仑没有被迷倒,而在下更是先于杨太尉一步赶到萧府,致使他们的嫁祸之计落空!”
  “秦骧,你此言何意啊?”杨坡阴沉地说道,“你是准备将脏水泼到老夫身上吗?”
  秦骧微微一笑,只简单说了四个字:“清者自清。”
  杨坡“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在萧鲎之死的案子上,他突然出现在萧府的举动确实非常可疑,说得越多嫌疑越大。
  “这桩案件的始末居然是这样!”张士信梳理了一阵,说道,“他们杀了死者,本想利用铁昆仑实行嫁祸之计,怎奈计划未成,他却醒了过来。处心积虑做了这么多事,却不料竹篮打水一场空!照这么看来,他们是早就精心计划好的!”
  “确实如此!”秦骧继续说道,“那日在下从丁太尉的府第出来不久,便看到一个背影极似萧鲎之人正骑马出城,我一时心急便追出了城外,不料身陷埋伏,左肩上中了一箭。”
  说着他退去上衣,将肩膀上的伤展示给众人看,接而继续说道:“与此同时的就是发生在萧府之中的凶杀和栽赃案。我想如果他们的刺杀和嫁祸成功了,下一步就是将在下的‘尸身’毁去,这样就做成是我指使手下暗杀萧鲎、然后畏罪潜逃;而真正的凶犯就可以逍遥法外了!”
  “秦骧,你的推断是不错!”却听见杨坡冷冷地说道,“汤氏是受了你的审讯之后自杀的,焉知你呈送的第二份证言不是伪证?何况这个贱妾已经撒过一次谎,再撒一次也不是不可!”
  张士信一听这话,心里也在打鼓,秦骧出示的新证据固然对他极为有利,但因也是所谓“独证”,其可信度是要打折扣的。
  只见秦骧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着,朝公堂上众人一拜:“今日之大审,虽说是审理‘萧鲎之死’的案件,但焦点实则都在于‘秦骧是否凶手’。汤氏的第一份口供已经证实其是伪证,而且京兆府的刘班头也已经承认出言诬陷秦某,故谋杀罪之嫌疑,应当为在下洗去。再者,秦某出示汤氏的第二份供状,直接阐明整个案发过程,并指出杀人真凶是萧府失踪的库房管事方小二,廷尉府应当从这条新线索查探案件真情,而不是继续纠缠在秦某的身上!”
  “秦骧这话说得不错!”张士信说道,“此案既然出现第二个凶嫌,理当捕来问案!至于你身上的嫌疑,不能说完全洗脱了,待找出真凶之后,才能算是彻彻底底地清白了!”
  此时秦骧面露难色,摇着头说道:“廷尉卿大人,此事真难办了!在下从汤氏口中得知这个方小二之后,便派人全城追捕;不过此人悍勇,眼见得无路可逃时,便服毒自尽了!如今他的尸身应该还停在京兆府的义庄里!”
  “有这等事?”张士信“呼”地站起身,“闵少丞,去一趟京兆府核实情况!”言毕,一名候立在门口的廷尉府官员道了声“诺”便迅速离开了。
  “这又是‘死无对证’!”杨坡斜着眼看了一眼秦骧,便扭过头去,不再说话。杨坡自兀自发牢骚谁也拦不住;然而武将的直觉告诉丁式程,如果秦骧所说的都是真话,那隐藏在萧鲎被杀一案后面的,可能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丁式程回头看了一眼皇帝,只见皇帝也是眉头紧锁,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又看了一眼崔正等人,也都半眯着眼,像在闭目养神,又像在盘算着什么。这些官场的老狐狸就是这般令人捉摸不透!
  等待闵少丞回信期间,公堂上出奇地安静,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堂下陪审的低级官员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秦骧和铁昆仑二人索性席地而坐,自顾自地打起瞌睡来。
  过了大半个时辰,闵少丞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带着京兆丞和一名低级小吏一起来到了廷尉府公堂之上。
  三人向公堂上的皇帝、众高官行过大礼之后,闵少丞介绍道:“这位是京兆丞,身旁的是京兆府的仵作,当日也是他给萧鲎和汤氏、以及方小二勘验的尸身。”
  张士信一拍惊堂木,顿时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只听见他问道:“仵作,你在萧鲎的验尸记录中所记,是否属实?可有遗漏?”
  仵作跪下回话道:“萧老爷确系被人勒死,胸口的利刃伤纯粹是死后造成的;正因是死后造成了,死者的出血量才远不及活着时被刺破心脏所能流出的量!这些下吏已经在验尸记录中写明,上官不信可以查阅一下。”
  张士信点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方才闵少丞说,那个方小二的尸身也是由你所验,结果如何?”
  仵作拱手说道:“死者方小二,年龄三十五至四十岁之间,乃是服毒自尽。此毒毒性之剧烈世所罕见,下吏曾做过试验:拿死者口中残留的一些秽物擦在饼上,投喂给一只野狗吃;那狗立时毙命,前后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
  听完这话,堂上堂下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剧烈的毒药,若是投在了水井之中,那还不毒死一村子的人!
  “那……”张士信按捺下心中的惊诧,继续问道,“你所说的‘自尽’一说,又是何凭何据?”
  仵作答道:“死者方小二牙齿后根有一颗完全破碎,下吏在碎齿中发现了一些蜡和毒药的碎末,判定是用蜡丸密封毒药藏在蛀空的牙齿之中。这颗牙齿本就松动易落,死者情急之下将其与蜡丸一起咬破,立时毒发毙命!”
  听到这里,皇帝的脸色已经阴郁到了极点,能够做出如此举动,说明这个潜藏在萧府中的方小二,完完全全是一名不要命的“死士”!而在巍巍京城、天子脚下居然还有人豢养死士,其心当诛!
  前情回顾:开堂大审,崔丞相与杨太尉争执间,皇帝来到廷尉府为张士信撑腰;审案时,秦骧昔日的部下老刘居然反水称他篡改了汤氏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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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第98章 禁卫京城
  张士信等一众高官也是连连咋舌,“毒丸死士”的出现,说明太平盛世的表象之下,依然暗潮涌动。萧鲎被杀、秦骧遇刺,施展连番阴诡计谋,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萦绕在皇帝和这些高官的脑海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桩案件之后,京城里不会再像现如今这般太平!
  “在下被押到御史监察院之前,府内的护卫们发现了他们在京城的一个据点。”秦骧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当我的人将他们重重围困之际,这些人居然全都咬破口中的毒丸身亡,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些人,真的是可怕之极!”
  “竟有此事!”皇帝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怒,忽然起身喝道,“京城乃天下之中、四方咸仰,居然藏有如此狂悖恶徒,真当碎尸万段!”
  群臣见状,纷纷起身朝他躬身致礼,口中念道:“臣等必当彻查、清肃京城内外!”
  皇帝冷眼扫了监审的“六公”,冷笑道:“萧府的库房管事,想来也是萧鲎的心腹之人,被心腹之人谋害,想想也不会瞑目!列位公卿,京城乃是天下之基,若是连朕的卧榻之侧也有此等居心不良之贼,则我大盛危殆矣!”
  “臣等惶恐!”公卿们连连跪拜,心里却在揣摩着皇帝的用心。
  “陛下,老臣倒有一计,不知道可否?”东郭棠率先提议道,“秦骧此子虽然在萧鲎被杀一案之中有‘失职’的过失,但他也接连挫败这些狂徒的阴谋,可见还是有些能耐的!臣建议,不如……”
  “右丞相糊涂了,此事万万不可!”杨坡大声反对道,“此案还没有审理完毕,秦骧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清,而且按他所说的,这些人行事周密谨慎,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查到京城中的据点?依老臣看,此事还需详加查察!”
  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沐也建议道:“杨太尉之言不错,秦骧所说的有可能是为自己洗脱罪责的托辞,是真是假还要详细甄别。京城之中固然不能容忍宵小的存在,但毕竟关系国本,如果弄得天下尽知,恐怕有伤朝廷的威仪!”周沐虽然有心维护秦骧,但他知道眼前的局面对秦骧有利;这番话对他造不成什么损害,却是中正直言。
  “铲除这些隐藏在京城中的恶佞之辈就是在维护朝廷的威仪!”左丞相崔正倒是一脸凛然地说道,“无论秦骧此子所言真假,如今发生了萧鲎这般恶性谋杀案,京中百姓人人自危,若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结果,恐怕朝廷的威仪先在京城就已经颜面扫地了!”
  皇帝一听这话,连连点头,起身说道:“左丞相之言甚合朕意!今日朕就听审到这里吧,这桩案子接下去该如何审理,就交由廷尉府操办吧!至于秦骧是不是此案的幕后真凶,若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廷尉府也应按照章程办事。”
  “然则萧鲎毕竟是在秦骧的监管下失去的性命,按律也不能再担任京城的父母官了!”上御史周沐赶紧说道,“‘失职’之罪,已是板上钉钉,纵然廷尉府判其无罪,御史监察院也不能当做没看见!”
  皇帝微微一笑,朗声说道:“这是自然,朕虽有爱才之心,但也不会徇私袒护。秦骧的问题,就交给有司去办吧,朕回宫了!”
  “陛下起驾!”小黄门李亦德尖着嗓子一声喊,公堂上下众人纷纷跪送。临走前,皇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秦骧,微笑着点点头后,便离开了廷尉府。
  刚刚皇帝的一番话,不仅廷尉卿张士信听出了其中之意,“六公”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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