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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能臣-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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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彦钧听着桑纬的一番话,连连点头道:“本王也曾听说过,马儿天生爱自由,喜欢无拘无束,故而平日里这马嚼子、马鞍是从来不会上它们身的;而且本王征用了这周围百顷的土地给它们奔跑驰骋,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
桑纬躬下身躯,继续说道:“大王虽然有心,但是养马之人并不领会——因怕马蹄受损,故而不敢放马驰骋;因怕骏马掉膘,故而过量喂食;因怕马儿打架受伤,故而不敢令其成群……这一切都使得西域、漠北名驹体质下降,虽然看上去膘肥体健、毛色光亮,然而与初来乍到时相比,已经大不如前了!”
“秦掌柜说得有理。”刘彦钧又回头看了一眼褚氏兄弟,“南山、东篱,你们觉得秦掌柜说得如何啊?”
褚东篱上前一步说道:“下臣不知养马之法;既然秦掌柜是驯马养马的世家,说出来的自然不会错。”
褚南山也附和道:“正是如此,下臣才举荐郡公大人来接手内厩掌司一职,大人手下有这等人才,自然能让这些神骏回复往日的风采!”
燕王刘彦钧“哈哈”一笑,对他们说道:“你二人倒是会说话,不过确实如此。这位秦掌柜对于驯马养马之道如此熟稔,也只有这样的名家才不会辱没本王私厩中的这些好马!沏儿,你可真是为本王找了一个人才啊!不过你一向深居简出,又是如何结实的这位名家的?”
刘文沏眉头一皱,知道燕王对于秦掌柜的身份起了疑心;不过他也没有隐瞒之意,遂将当日南平县城赛马、邀请肖先生入府、最后强请秦掌柜入府等诸事向刘彦钧汇报了,末了说道:“儿臣自作主张强留秦掌柜等人在燕国,又担心他因此败了家业,故而向褚家两位先生求了内厩掌司这个差事,也算是让秦掌柜能够人尽其才。我燕国也多了一位驯马养马的好手!”
“嗯,吾儿考虑周全,甚合我意。”刘彦钧微笑地看着刘文沏、褚家兄弟和桑纬等人,“既然秦掌柜肯为本王效力,本王自然不会亏待尔等。这些骏马就交给你们打理了,但有需要尽管向‘掌司大人’开口,钱财、人力,俱听调配!”
“谨遵大王之命。”刘文沏和桑纬相视而笑道。
这时,内厩的木篱外忽然响起了一阵骚动,此起彼伏的人声传进众人的耳朵里,只听他们高喊道:
“吾等小民求见燕王!”
“请大王做主!”
“求燕王开恩救救我等”
……
内厩的卫士长慌慌张张地跑到燕王跟前,跪地禀告:“大王,木篱外聚集了大批百姓,他们自称是‘东苇乡’的村民,听说大王出巡内厩,特来陈情!”
“东苇乡的村民……”燕王眉头一皱、厉声道,“本王的内厩原本就是东苇乡的地界,当年征用土地时已经给足了他们安家费,怎么这会儿又来闹事!”
卫士长擦了擦汗,回道:“属下、属下不知!”
“去,将他们都轰走!”燕王刘彦钧不耐烦地下令道。卫士长慌慌张张地就跑开了,不过才跑不多远,迎面就看见数十个衣衫褴褛的百姓向他冲过来——这群百姓已经突破了卫兵组成的人墙,直接冲进了内厩!
“大王、大王,我等都是燕国的百姓,求大王救救您的子民吧!”这些百姓边跑便喊嚷着,一下子就冲到了燕王等人跟前。
“你们是要造反吗!”燕王双目一瞪,气势汹汹地瞪着这些百姓;随性而来的卫兵迅速组成人墙将燕王和冲驾的百姓隔绝开来,同时亮出明晃晃的兵器,只等刘彦钧一声令下就要将这些不识好歹的百姓格杀。
这些百姓一见对方这个架势,当场就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其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膝行到卫兵的刀口下,哀嚎道:
“燕王,我们都是原来东苇乡的村民,只因这些年生活难以为继,这才来向大王陈情,求大王大发慈悲、救救我等小民吧!”
“你们这是冲撞王驾,罪当该死,还不速速退下回家,不然将你们就地格杀!”这时候褚南山忽然站出来护在燕王身前,大义凛然地指着这个老头喝道。
那老头也是豁出去,他抓住卫兵的刀刃架在自己脖子上,决然道:“我等听闻燕王驾临此地,故而守候在此;若能让原东苇乡的一百二十多户人家活命,舍了这把老骨头又有何不可!”
“你……”褚南山怒气冲冲地指着这个老头和他身后的二十多个百姓,大吼一声,“这些人冲撞王驾、意图不轨,按燕国律法应当场格杀!卫士们速速执行!”
“慢!”刘文沏忽然开口道,“父王,东苇乡怎么说也是当年朝廷册封给儿臣的封地;既然是儿臣的封地,东苇乡的子民自然就是儿臣的子民。他们冲撞王驾自然是有错,但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们杀了,恐怕会坏了父王的名声!”
刘彦钧拧着眉头想了想,摆手道:“先不要动手。你是何人,为何来本王驾前陈情?”
那老头听到这话,松开了刀刃,扣头说道:“草民钱老六,原本是东苇乡的里正,今日引原东苇乡村民一百二十余户冲撞王驾,不为他事,乃是为当年大王征地的安家费而来!”
(本章完)
第191章 旧事风波(二)
“安家费?”燕王刘彦钧目光一凝,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喝问钱老六,“征地时,本王不是已经给过东苇乡了吗?事到如今怎么还敢来本王驾前讨要!”
白发苍苍的钱老六听燕王这么一说,愣在了当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大王,您说已经发下安家费给东苇乡的村民了?怎么……怎么我们东苇乡一百二十余户,竟没有一人受到?”
“放肆!尔等刁民,大王说已经发下安家费给你们了还会有假?分明是你们这些刁民贪得无厌、竟敢闹到大王驾前,当真是罪不可赦!来啊,速速将这些人就地正法!”褚南山一看燕王脸色阴沉,急忙下令道。
不过卫士们只听从燕王的命令,对于褚南山的“狐假虎威”他们都无动于衷。这时钱老六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他指着褚南山大喊道:
“大王,当年就是这位掌司大人奉了您的命令来征地,当时他也说会按每户人头发下安家费,同时还有一笔补偿款。可这么多年了,我们东苇乡的村民每家每户只收到官府先期拨付的五两白银,其余的银两这么多年来连个子儿也就看见啊!”
“刁民,你真以为大王可欺吗?”褚南山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上前一步,想从卫士手中夺过兵刃;不过这名卫士紧紧抓着手中的兵刃,褚南山竟然没有抢到手。
“南山,你先退下!”燕王见到褚南山的出格表现,心中已经了然,对于褚南山的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怎么说他也是自己的属下、宠妃的哥哥,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这些衣衫褴褛的小民告发而无动于衷。
燕王走到钱老六跟前,目光凌厉、声音威严:“尔等所陈之事,本王自会查实。安家费之事先另当别论,本王先要论尔等的‘冲撞王驾’之罪!来啊,将这些人抓起来,全都投入狱中,等候发落!”
刘彦钧命令一下,卫士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冲到他面前的十余人捆绑起来,刚要拉走时,却见刘文沏跪到燕王面前,言辞恳切道:“父王,东苇乡乃是儿臣的封地,这些村民也是儿臣的子民;他们冲撞王驾就等于是儿臣冲撞了父王。儿臣身为他们的父母官,内心愧疚万分!恳请父王不要惩处他们,他们所犯的罪行,儿臣愿一力承担!”
儿子的求情让燕王感到奇怪,但从刘文沏的话语中他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讯息——他刻意强调东苇乡是自己的封地,强调东苇乡村民是自己的子民,毫无疑问,刘文沏真相想强调的是他的“云西郡公”身份,强调现在燕国控制的土地、人口中,有一部分应该是属于他的。
刘彦钧看着这个“爱民如子”的嫡长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他对卫士们说道:“既然这些人都是‘云西郡公’的子民,那就交给郡公处置吧。本王累了,摆驾回宫!”
“诺!”得到命令的燕国卫士松开了钱老六等人,不过依然警惕地盯着他们,防止他们趁燕王回宫的时候再度发动“突袭”;与此同时,被内厩的卫兵阻挡在木篱之外的东苇乡村民们看到燕王要走了,忽然爆发出更嘈杂的喧闹声:
“燕王不仁,妄称‘贤王’!”
“对,燕王鱼肉乡里,我等小民纵然一死也要上告朝廷!”
“砸了这个马场,夺回我们的土地!”
……
动静越来越大,一些情绪激动的百姓不知从哪里找来了锄头、铲子、筢子之类的农具,挥舞着就要和守卫门口的卫兵动起手来!此时此刻,内厩门口的危机一触即发。
“吾王,若是就这么走了,只怕会酿起民变!”默不作声的褚东篱走到燕王跟前低声说道。话音刚落,褚南山也走了过来,不过他的建议却与他的同族兄弟南辕北辙:
“大王,这些刁民摆明了是要与大王作对,任由他们胡来始终是个祸患!不如痛下杀手,好让他们知道这燕国是谁人做主!”
“南山,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到现在你还想着‘杀人灭口’这种事!”褚东篱冷眼一瞪,首先站出来反对。
“东篱,这是为了大王考虑!”褚南山不依不饶道。
“好了!”燕王刘彦钧低声喝止了兄弟二人的争吵,“此事确实是南山你的不是!不过他们居然敢趁着本王巡视的机会前来闹事,显然就是没有将皇家天威放在眼里。东篱,你也无需介怀,今日之祸,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此言一出,褚东篱心中凉了半截,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自己又能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同族兄弟和君主,另一边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平民百姓,他能开口帮他们说句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总不至于用自己的性命来保他们吧!
褚东篱无奈地摇摇头,对燕王低声道:“如果非要动手,这事一定要做的干净,千万不能留下什么把柄!”
燕王冷笑道:“东篱,你是本王身边的‘第一谋士’,这种善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刘彦钧径自登上了车辇,落下了车帘,表情阴鸷而冷酷。
褚东篱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高声喊道:“原东苇乡村民,冲撞燕王大驾,意图行刺吾王,罪不可赦!依律,犯法者必受其刑,东苇乡一众村民,皆……”
“慢!”褚东篱的“斩”字还没出口,钱老六忽然喊道,“草民钱老六,代表原东苇乡一百二十余户村民,状告原燕王内厩掌司褚南山克扣我等征地安家费,恳请朝廷受理!”
“朝廷?”褚南山忽然目光一凝,指着钱老六喝道,“这里是燕国,燕国自有燕国的律法,岂是朝廷能够干涉的?”
“钱老六,这里站着的都是燕国的官吏,朝廷还管不到这等小事!”褚东篱也说道,尽管他非常同情这些人,“你有冤屈,死后尽管向阎罗王哭诉,在这里,仍然是燕国的土地!”
钱老六仿佛没有听见他们褚家兄弟的说话,兀自仰天大呼道:“望老天听到我等的呼唤,恳请朝廷受理此案、洗刷我等的冤屈!”
只见云西郡公刘文沏慢悠悠地走到钱老六的跟前,苦着脸说道:“你们都是本郡公的子民,怎奈你们得罪的是我的父王。我虽有心护佑你们,但王命如山,我也无可奈何!今日,纵然是朝廷也救不了你们!”
钱老六一张老脸抽搐了几下,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一头磕在地上,依旧高声疾呼:“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我等刍狗百姓,向天地神明祷告:朝廷若不肯为东苇乡一百二十余户百姓的生死做主,我们便是死也不会瞑目!”
“死就死了,还聒噪个什么劲!”褚南山不耐烦地朝卫士们下令道,“速速将这些冲撞王驾、意图谋反的暴徒正法!”
钱老六一听褚南山的喝令,龇着牙喊道:“东苇乡一百二十余户村民,恳请秦国相出面为我等做主!”
听见他说出了“秦国相”三个字,褚东篱本能地望向“秦掌柜”身上,不过这个秦掌柜无论年龄、长相都与南宫延提供的情报不符,因此他不可能是秦骧;然而钱老六信誓旦旦地坚持要秦骧为他们做主,又敢不顾生死地冲撞燕王大驾,背后极有可能是秦骧在怂恿。
“秦国相?”坐在车辇中正准备回宫的燕王听见钱老六的呼唤,心中也是一惊,他命令停下车,自己掀开车帘回头观望。
褚南山走到钱老六身边,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指望着什么‘秦国相’来救你们!哪有什么秦国相,如果真的有,他怎么不现身?哈哈哈哈,老东西,我第一个先宰了你!”
说话间褚南山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居然照着钱老六的额头拍去!
“南山!”褚东篱没料到褚南山竟然会亲自动手杀人,急忙出言阻止。不过他手上的石头还没拍到钱老六的面门,忽然一块石子冷不丁地砸在了他的眼角之上。
“嗷……”褚东篱惨叫一声,顿时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急忙捂住左眼眼角;不过眼角上已经长出了一个鼓包,碰一下感觉脑门都连带着发疼。
“什么人?竟敢偷袭我!”褚南山捂着眼角厉声喝道,却见一个马倌模样的年轻男子走到了钱老六的旁边,将他扶起后微笑着说道:
“在下新任燕国相秦骧,钱老先生和东苇乡的村民有何冤屈,尽管向本相提告!”
“秦骧?”褚东篱冷眼看着这个年轻人,越看越觉得他的面相与之前“秦掌柜”易容而成的那张脸极为相似。
秦骧摘下头上戴着的粗布帽子,褪下身上的粗布袍子,露出了一身华贵的丝质衣衫,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焕然一新。秦骧解下钱老六身上的绳索,和颜悦色地说道:
“不是说好了要当着燕王殿下的面揭露本相的身份,怎么燕王都坐上车辇走了,你们才想着要我来给你们做主?”
钱老六朝秦骧拱拱手,欣喜地说道:“原来秦国相真的在这厩中,我等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将您给盼来了!钱老六一心想着这个褚南山欺上瞒下、燕王必定是受了他的蒙蔽,却不想这个世人称誉的‘贤王’居然是这等心狠手辣之辈,护短之余还要将我们东苇乡赶尽杀绝!真的是……哎!”
“朝廷自有法度,即便是封国也不能徇私枉法!”秦骧脸颊上露出了标志性的酒窝,忽然高声说道,“在下新任燕国国相秦骧,钱老六代表东苇乡一百二十余户村民状告原燕王内厩掌司褚南山克扣安家费一案,本相受理了!”
此言一出,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褚东篱、褚南山兄弟俩却是一脸的严峻,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而不远处默默观察这这一切的燕王,听见秦骧自承身份,眉头也是一皱:“东篱和南宫延,居然都没能除掉他!”
(本章完)
第192章 一唱一和(一)
秦骧的现身,褚东篱、燕王的意料之中,却又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那是因为他是朝廷新任命的燕国相,身为国相,自然要前往封国主政,这是他的职责;意料之外,却是因为秦骧出现的地点、方式和时机都不同寻常。
燕王的内厩,即原来的东苇乡,云西郡公的封地,他们脚下的土地有着三重身份;可无论这片土地归属于谁,原东苇乡的一百二十余户村民已经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家园,流离失所、衣食堪忧。
就在这些穷苦百姓求助无门、甚至要被权势者打杀灭口之时,一个马倌打扮的年轻人却站出来,自称是朝廷委派的新任燕国相,以“父母官”的姿态接受了原东苇乡村民们的诉状,将自己的担当、朝廷的恩德播种到他们的心中。
自秦骧露脸之后,褚东篱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此人,从对方与钱老六的对话中,他已经推知了一二——这场所谓的“东苇乡村民冲撞燕王大驾”的戏码,就是秦骧自导自演的好戏!
不过此时褚东篱的内心却涌起一股兴奋,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出现在他的嘴角:“无论如何,你既然胆敢现身燕国,就绝不要想活着回去!”
此时褚南山手捂着左眼,以怨毒的口吻质问道:“新任燕国相?你可有真凭实据?可曾觐见大王履职?大王可曾委政于你?没有这三条,你休想在燕国的地界审理褚某!”
“是他……就是他!”钱老六指着褚南山激动地说道,“当年就是此人给我们东苇乡一百二十余户村民每家发了五两白银,说是征地的第一笔补偿款,后续还有每户不下百两的安家费,我们这才搬离了家园、迁移了祖坟离开东苇乡。原本指望着燕王的养马场建成之后就能拿到这笔补偿款,哪里知道马场建成了,这位掌司大人就赖账了!可怜我们这些没了田地的苦人家,能投亲戚的投亲戚,实在没办法的只有流落街头,靠别人的施舍度日……”
说着说着,钱老六不禁老泪纵横:“我等一直想要向这位掌司大人讨回公道,可我们还没见到他的面,就被他的家丁一阵乱棒殴打,口口声声说我等东苇乡的村民贪得无厌、穷山恶水出刁民!可知我的大儿子就是死在了他的棒下!”
“空口胡言!”褚南山厉声喝道,伸出手就要抓向钱老六,却被刘文沏抓住了手腕。
“郡公大人!你……”褚南山惊奇地看着刘文沏,在他看来,刘文沏这个举动已经清楚明白地表明了一件事——他与秦骧是一伙儿的!当然,褚南山身边的褚东篱也做出了相同的判断。
不过身为燕王嫡长子的刘文沏倒没有着急为自己辩白,只听他说道:“本郡公已经说了,东苇乡是我的封地,这些村民就是我的子民!褚先生若是想对他们动手,先要问问本郡公答不答应!”
接着刘文沏转向了秦骧,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不管你是不是新任的燕国相,这里是云西郡公的封地,并不属于燕国。所以,这桩案子你没有权力审理!”
秦骧一听这话,脸色一沉,远远地朝刘彦钧停下的车辇喊道:“燕王殿下,这里是您的马厩,如何又成了云西郡公的封地了?难道大王自行裂土、又‘推恩’于郡公大人了?”
所谓的“推恩”,其实是朝廷颁行的一项限制藩王势力的举措,简单来说就是藩王在指定自己的继承人外,可以将自己的封国土地分裂出一部分交给不能继承王位的儿子。“推恩”将封国的土地、人口碎片化,防止藩王坐大,防止其对朝廷产生威胁。
不过大盛王朝时期的藩国,其面积已经缩小到一个县乃至半个县的范围,本身对于朝廷的威胁就已经微乎其微。不过为了进一步削弱藩王的实力,朝廷依然延续了“推恩”的政策。
秦骧的问话很有讲究,他没有直接指明这块土地原本就是云西郡公的封地,实际上是燕王这个当父亲的侵吞了儿子的土地和人口,不是老子对儿子“推恩”,相反却是儿子向老子“孝敬”。
这样一问,就给了燕王台阶下,他的回答只能是:“当然,这里已经是云西郡公的封地了!”说完放下车帘,催促着车马迅速离开。燕王的车驾刚刚一动,就听到刘文沏远远地高声喊道:“谢父王恩典!”
燕王金口一开,内厩所属的东苇乡就又回到了刘文沏手中——当然,回到他手中的不仅仅是这区区的百顷土地,其他原本属于云西郡公的封地、却被燕王“代为管辖”的封地也一并回到了他的手中。
刘文沏眉毛一挑,对秦骧和钱老六说道:“现在这里是本郡公的地盘,东苇乡村民状告褚先生的案件就应该由我来审理!”
“郡公大人!”褚东篱忽然一溜小跑来到刘文沏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个秦骧来者不善,不要上了他的当!”
刘文沏瞥了一眼褚东篱,笑嘻嘻地说道:“东篱先生,本郡公还记得你们褚家与我的协议,自然不会为难你们,这点请放心!至于这位新任的燕国相,本郡公倒是第一次见。不过既然是朝廷委派的国相,自然是持身中正的好官!”
褚东篱有些哭笑不得,秦骧刚刚卖了一个大便宜给了刘文沏,刘文沏自然是向着他说话;更何况以往几个燕国相对燕王至少表面上都是服服帖帖,哪里会想到这个秦骧其实是皇帝派来与燕王作对的?褚东篱总不能对刘文沏说,他老子要造反,秦骧是皇帝的走狗,作为儿子应该立场坚定地站在老子一边?
却见秦骧朝刘文沏深鞠一躬,略带歉意道:“秦某假扮郡公下属的马倌入得这燕王私厩,对郡公大人造成了困扰,请郡公大人海量宽恕秦某!”
刘文沏也躬身回礼道:“哪里哪里,国相乃是燕国重臣,文沏才疏学浅,关于封地的治理之道还要请秦国相多加指教!”
“郡公大人客气了!”秦骧笑着说道。
“国相大人客气了!”刘文沏也笑着回道。
看着二人互相礼敬,宛如多日不见的老友,在一旁看着的褚东篱、褚南山鼻子都要气歪了。特别是褚南山,无论是秦骧还是刘文沏接下这桩案件,对他来说都绝没有好果子吃!
“恕在下眼拙!阁下自称是新任燕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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