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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辅(三问)-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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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他没有丝毫怨言,为了给父亲,以及几个枉死的弟弟报仇,任何的委屈和辛苦他能都承受。

尤其是潞州和淮南的两次失败后,失去了李重进这棵可以依靠的大树,想要再借助旁人的力量越来越难。

若非有一位大人物救他,只怕已经死在淮南,或者落入赵匡胤之手。更难得的是,这位大人物还给了他一个机会,从而有了再次借助的力量报仇的可能。

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无论冒多大风险,事情有多难,吃多少苦,他都可以忍受。人不人,鬼不鬼不要紧,只要能为家人报仇,到了黄泉之下,也能对父亲有个交代。

除夕那晚,他前往已经化为灰烬的府邸,祭奠家人,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很遗憾,这一次他不能在主导的冲锋位置,只能听从别人的命令来做事情。尽管心里有些郁闷,但没有办法,能帮到别人对付赵匡胤,只要自己参与了,也算是报仇了。

不能亲自动手,到底遗憾,而且时日绵长,也让人着急。

虽说他也明白徐徐图之,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可是看着大宋国家安宁,赵家红红火火的局面,他这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

尤其是最近几日,赵铮竟得了皇族的身份,成了名副其实的五公子,还封了文安伯。

仇人的风光就像是一根刺,刺入他的心底,让他恨的咬牙切齿。对比自己如今的惨状,以及韩家家破人亡的凄惨状况,心里的仇恨感就越发强烈了。

除此之外,更让人愤怒则是赵匡胤两面三刀。卑鄙虚伪的一面。

他赵匡胤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有意要夺江山,坐上这皇位是因为将士们的拥戴,黄袍加身,不得不不从。可谓是迫不得已,显得自己仁义道德,摆出一副仁君的光辉形象。

尽管赵匡胤信誓旦旦,但韩微是丝毫不信,说的赵匡胤信口雌黄,做一套说一套。当往日里没有证据,而今赵铮的身份一公布。情况可就不同了。

如果说赵匡胤在陈桥驿兵变是偶然,并未蓄意策划,那么他一家老小前去定力院礼佛也是寻常,并且家里人什么都不知情。

当自己带兵过去抓捕时,该是手到擒来,不会遭遇反抗。可结果是,赵家人早有准备,还有赵铮这么一个厉害角色阻拦。

原本说赵铮只是定力院中一个小和尚还说得过去,是出于仁慈。或者说见义勇为。

但如今证实赵铮是你赵匡胤族人,那唯一的合适解释便是你赵匡胤提前安排好的。如此便可证明,陈桥兵变绝非偶然,赵匡胤早有不臣之心。蓄意兵变,谋逆作乱。

可实际上,其中确有巧合,只是……哪怕赵铮亲自前来。说明自己不知身世的事实,橐驼儿也不会相信,想来天下人也不会相信。

当认定赵匡胤和赵铮兄弟卑鄙无耻之后。韩微心里的愤怒和恨意就越发浓重了。

他就越发想要亲自报仇了,可是眼下自己亲自做的事情还暂无头绪,不知何时才会有成效。

与其苦等下去,不若眼下就做点什么,以泄心头之恨。

当然了,韩微也知道,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误了大事。但他在强烈的报复心驱使下,哪还顾得了那么多,他觉得自己能够把握好这个度。

于是,一条流言开始在汴梁城内流传,说的正是陈桥兵变之夜,定力院中内情,以及赵匡胤卑鄙虚伪,道貌岸然之事。

直到此时,朝中低层次的官员,以及汴梁百姓,才知晓陈桥兵变之夜还有这么惊险的内情。很多不明所以的官员回过神来,难过官家如此重用厚待赵铮,还有这层救命之恩在内。

随着流言传播,切切实实损害到了赵匡胤的形象,皇帝当初不忍夺取柴氏江山,心怀愧疚的忠厚仁义形象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还有些奸诈卑鄙,道貌岸然的感觉。

官员们肯定不敢议论,普通的老百姓未必关心,但一些文人墨客却少不得在背地里议论几句。再加上有人蓄意渲染,一盆脏水便直接泼向了赵匡胤。

……

“皇兄,也许不该着急公布五郎的身世,如今流言满城,有损于你的英明啊!”赵光义得到流言,有些坐不住,匆匆进了宫向皇兄奏报和牢骚。

不过他的重点似乎有些偏颇,首先提到的竟是公布赵铮身份一事。他对此事一直不太赞成和满意,之前想要发发牢骚没机会。

而今流言四起,他首先便将问题归结到这里,埋怨两句。当然了,埋怨的对象不是皇兄赵匡胤,主要还是赵铮。

“罢了,他们愿意说就说去吧,五郎的身世不宜再拖了,如此能让他安心,也好让你岳父安心,这应该更重要吧!”赵匡胤比预料中要淡定,或许是因为做了皇帝,更有那种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沉稳,仿佛根本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要是不提符彦卿还罢,一提起来,赵光义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赵铮一个五服远支的庶出子孙,凭什么冒出来和自己争呢?奈何皇兄都这么说了,且事情已经发生,偶然的一句牢骚可以,再多便不能说了。

赵光义道:“皇兄,话虽如此,五郎和岳父倒是安心了,可是而今流言沸沸扬扬,对你的英明有损,并非好事……”

“那又怎么了?无非就是说朕表里不一,口是心非,卑鄙虚伪而已,能怎么样呢?古代为帝王者,有几个不是这样?”

赵匡胤对自己受到的误解毫不在意,满不在乎道:“流言如此,朕脸上还挂得住,虽然传言甚嚣尘上,但目前并未有异动,便不要紧。等过上些许时日,流言自会平息。”

“皇兄,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散播流言,中伤于你,只怕短期内难以平息,甚至还会变本加厉。”赵光义似乎并不认同兄长的看法。

赵匡胤叹道:“那就随他们好了,其实啊,为兄还希望他们继续散播,让百姓都知道当晚的事情也好。相比于被误解为卑鄙虚伪,朕更怕被人说成是无情冷血……”

“呃……”赵光义愕然道:“皇兄这话怎么讲?”

赵匡胤沉吟片刻,叹息道:“兵变当日,你我在陈桥驿,突然率军回师,可妻儿老母还在城中。当时情况危急,朕着实担心家人的安危,想来你也是如此……”

听到这话,赵光义黯然低头,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兄长有所迟疑,但自己却毫无顾虑,并且劝兄长莫要顾虑。仔细说起来,当时城中的情况,以及会发生什么事情,自己更为清楚。楚昭辅能不能及时赶到,谁也说不准,而赵铮的出现则完全是意外……

后来安然无恙,皆大欢喜,赵光义便没有在意这个事情,或者说一直有意回避。但如今兄长突然提及,他这心里便有些忐忑了。倘若当日没有赵铮出现,一家老小有个什么闪失,他该如何面对?能否心安理得呢?

赵光义扪心自问时候,赵匡胤继续叹道:“一直以来,朕都觉得有愧于一家人,好在娘娘和皇后,以及符蓉他们都理解,并无怨言,可是朕却始终于心不安。更怕外面有人议论此事,说朕冷血无情,为了权位融化,不顾家人安危……

被人说卑鄙虚伪,朕不在乎,些许事情,百年之后自有公论。但朕怕人被指责冷血无情,若此事留笔史册,会成为永远抹不掉的污点。而今流言传开,所有人都会认为,五郎是朕提前安排的,那么就不存在不顾家人安危,冷血无情说法了。”

“呃……皇兄说的是。”赵光义实在无奈,没想到皇兄竟然是这般想法。他敏锐地发现,即便做了皇帝,兄长依旧是个仁义之人,做事也颇有君子行径,而且还分外重视亲情。这对自己而言应该是好事吧,手足情深,自己的受到重用,前程远大的可能性才大。

不过赵光义觉得,作为一个皇帝,太过重情并非好事……

赵匡胤敦敦叮嘱道:“光义啊,你记住,江山和权位固然重要,但终究不及血脉亲情重要……”

“啊,是!”不知为何,赵光义猛然心中一惊,兄长好似随口一句,为何像是在自己耳边敲响了警钟呢?

“以后遇到事情莫要慌张,你看看五郎,比你还要小几岁,遇事明显更为冷静。”赵匡胤道:“流言四起,他皇城司肯定知道,可他却没着急,甚至不会觉得这是坏事,肯定已经着手调查了,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是!”赵光义黯然低头,把自己与赵铮相比,还有些不如的时候,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时心里还微微有些埋怨,赵铮正经是皇城使,可自己什么都不是,怎么管?又能做什么呢?

不过赵匡胤下面一句话,顿时让赵光义喜出望外。

“你亲自去趟开封府,告诉吴廷祚,要是流言平息不下去,他就回家去颐养天年吧!”赵匡胤道:“你此去,顺便熟悉一下开封府的情况,也好有个准备。”

第一五二章风吹草动

汴梁城内流言四起,直接涉及到了皇帝的名声,作为皇城使的自己要是还不知情,可就是极大的失职了。

自流言初起,尚未满城皆知时,赵铮便接到了禀报。

只是想要阻止流言,却有些困难。有人故意散播,刻意渲染,不过一日时间便满城皆知,凭借皇城司的一群密探,根本阻止不得。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不管了,赵铮很清楚,权知开封府的吴廷祚比自己更着急。

相比之下,平息流言更应该是开封府的责任,尤其是诬蔑皇帝名声,若不尽快处理,他根本无法交代。

皇城司的职责更多的应该是调查流言的起源,查找相关人员,以及判断可能发生的情况。无风不起浪,流言不会平白而起,有人散播是肯定的。

而且是诬蔑皇帝名声的流言,那就更不简单了,会不会是什么人意图不轨的前奏呢?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查清楚这些,加以提防,正是皇城司的职责。

对此,赵铮不敢掉与轻心,至于赵匡胤那里,肯定能够理解。即便是皇帝有什么怒火,肯定也不会冲着自己……

他应该不会发火,赵铮觉得,以自己对赵匡胤的了解,这位皇帝的涵养还算不错。

所以他没有像赵光义一样进宫专程奏报,只是以例行密奏送消息进了垂拱殿,他更多的精力还是在流言本身上。

谁会散播这样的流言呢?

如果单说动机,可能性实在太多了,但说到流言内容本身。对陈桥兵变当夜的情形可谓了如指掌,尤其是定力院中发生之事更是清晰,仿佛是亲眼所见一般。

知道陈桥兵变之夜详情的人很多,但是定力院中的亲历者可并不多。赵家人肯定不会乱说,楚昭辅自然也不是大嘴巴。定力院的僧人和当晚参与的士兵大都不知详情,且都被三令五申警告过。

除非他们一家子都不想活,否则不会有人说出来。而且这些人都处在被严密监控的情况下,泄密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如此一来,嫌疑最大的自然就是橐驼儿韩微了,他也有这个动机,合情合理。当然,也有可能是橐驼儿将当日情形讲给别人,有人蓄意拿此事来做文章的。

唉,就知道不会一帆风顺地成为皇族。如今问题果然出现了。赵匡胤少不得要因此英明受损,甚至为人诟病了,天下没有几个会相信,这一遭,皇帝确实是被冤枉的。

可恶的造谣者!

赵铮的痛恨的时候,直觉里更加认定,除夕夜出现在韩府的驼背就是橐驼儿韩微本人。这小子回来了,并且在兴风作浪。

赵铮甚至在想,石守信行刺的诸多嫌疑可能也与他有关。或者与他背后的人有关。

一个被追的东躲西藏的丧家之犬不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汴梁城里一定有人和他同流合污,这个人才是自己要抓的鬼。

这只鬼目前毫无踪迹可循,但橐驼儿那边却已经找到鬼影。跟着他兴许会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所以赵铮重点将目光放在在韩微身上,想要借助这个驼背,找到诸多鬼怪……

“五公子,我们的人一直密切监视着。知道橐驼儿的落脚之处,要不要立即抓捕?”李元对韩微多有痛恨,在南唐时给他和赵铮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今很想将其早些抓获。

赵铮沉吟片刻,轻轻摇头道:“不可操之过急,现在抓他,抓到的只会是个死人,全无用处,反而会打草惊蛇。”

“是,属下明白!”李元最大的优点便是执行力强,只要是赵铮的吩咐,他就会贯彻到底。

……

有时候算无遗策不难,但事与愿违常有。

赵铮是打算暗中监视,不动声色地从橐驼儿身上打开突破口,看看到底是和什么人来往,继而发觉幕后人物的蛛丝马迹。

可是皇城司的密探在行动的时候,有了些许疏忽,兴许是让韩微察觉到了什么,这厮突然没了任何活动,每日里就待在那小院里哪也不去。

这个结果让赵铮有些意外,既定方案骤然间被打乱了……

是韩微发现了什么?故意不动声色的?还是最近他确实没什么活动,处于静默期呢?是任由这样的僵持继续?还是立即采取行动?

僵持着,会不会让幕后黑手发觉异常,立即切断一切与韩微有关的联系?

若是立即行动,韩微又掌握了多少东西,他又能说出来多少?最怕的是他本身毫无察觉,闹个乌龙就麻烦了。

尤其是没有正面确认过韩微的容貌,赵铮很担心这是有人给自己设的局,诱使自己入彀的。正是因此,才越发的不敢轻举妄动。

橐驼儿突然成为一个烫手山芋,扔也不是,抓也不是……

……

随着汴梁城里流言四起,敏感的人都察觉到了异常,甚至已经有人感觉到,大宋可能再起波澜。

流言涉及陈桥兵变,所以那晚有份参与之人,一个个都颇为紧张,至少对事情特别关注。石守信便是其中之一,他也有种被骗的感觉。

当晚打开城门接应赵匡胤,可以说是阴差阳错,顺势而为的选择。那一晚,他做事情的原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赵匡胤的大军到了城下,而城中韩通的表现实在一般,加之平日里与赵匡胤关系亲密,所以打开城门,做从龙之臣是最好的选择。

倘若那晚韩通能够控制好城内的局势,再没有那些干扰人的消息和说辞,兴许他石守信会做大周的护国忠臣。

在攸关生死存亡的大事上,不是关系好便可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也需要审时度势,识时务而选择。

再者,他们一众禁军将领也有别的心思。主少国疑,一群手握重兵的大将军们怎么会安分?没点小心思才怪。

可是要说造反,谁也不愿意先伸那个头,冒那个险。富贵险中求,话是这么说,真正要赌上身家性命和全家老小时,没有几个人敢那么从容。

当赵匡胤“冒天下之大不韪”时,他们大都有人借赵匡胤试探的打算,某种程度上是将其视为“义社十兄弟”的代言人。打开城门,迎赵匡胤入城,他石守信和王审琦也是有这方面考虑的。

相对来说,赵匡胤给他们的感觉是相对宽容仁厚,相处起来也容易吧!但当兄弟变成君臣时,一切就有变化了。

这几日流言传开之后,石守信猛然一惊,说的一点不错啊,赵铮的存在却是难以解释。人说赵匡胤蓄谋造反,将家人安置于定力院是有道理的。可赵匡胤却口口声声说是被将士们拥戴,迫不得已……

这种话是真是假他们不在乎,但石守信清楚地记得,赵匡胤并未提前通知他们帮忙打开城门。即便是后来,也说兵变是临时起意……

而今想来,赵匡胤似乎没说实话,当真是……虚伪啊!

流言说的一点不错,赵匡胤确实是做一套,说一套,表里不一。如果放在以往,石守信或许不太在意,当皇帝的如此做法不足为奇。

但本身有感受到强烈危急的时候,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尤其是赵彦徽和张令铎那番入情入理的分析之后,更让他心里忐忑。

想起赵匡胤的“虚伪”,石守信便觉得他们说的不错,带着自己出征,不见得就是重用,更多的或许是提防吧!

而今是时时刻刻的小心提防,来日呢?会不会是那一劳永逸的法子?一想到赵匡胤平日里笑容满面,石守信心里没来由地多了一种厌恶感,焉知皇帝是不是笑里藏刀?

如果只是停留在这一步也就罢了,真正让石守信心慌的是他听到的一些消息。

位高权重的大臣武将,抑或根深蒂固的权贵世家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很多隐秘消息多多少少能够打探到一些。

世家大族,高官显贵们对此十分在意,有时候只是只言片语,或者零星的一丝讯号,便蕴含着极大的机会,有时候则隐藏着能够救命的信息,是以谁也不敢掉与轻心。

石家也是如此,作为殿前都指挥使,归德军节度使,皇帝以下的第一武将,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关注。在朝堂上,他们石家的耳目不少,各个衙门,甚至汴梁各个牢狱之中,都有他们的人手。

除了庙堂和官场,对于市井民间,通常也不会放过。各家各户通过商行,或者是与城中的地头蛇一类人物有联系,掌握一些信息和资源。石家便一个泰兴商行,做生意的同时,也替石家打探消息,并做一些事情。

而且彼此交好的各家各户,如果不是关乎家族生死存亡,或者重大发展机遇的消息,大都会互通有无,同气连枝。

拥有如此庞大的消息网络,可以说任何的蛛丝马迹和风吹草动都很难瞒过他们。这两日,石守信便听到风闻,皇城司的赵铮正在调查自己,仿佛义成军中有人牵涉到了的十一月行刺皇帝的案件中……

第一五三章上元节

牵涉到弑君行刺?

从只言片语的消息推测出这样一个结果之后,石守信心中满是震惊和惶恐。

他首先想到的是后果,弑君行刺这是抄家灭族的罪名。

其次他是疑惑和不解,他很清楚,自己压根没做这件事,为何会传出这样的消息呢?

是有人嫁祸?还是诬陷,如果说是后者,谁会诬陷自己呢?

石守信沉吟许久,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皇城司有意炮制冤案,是皇帝要制造借口收拾自己呢?

并非没有可能,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太多了,丝毫不足为奇。

皇帝想要除掉某个威胁比较大的臣子,往往就会寻个由头,安上一个罪名。

汉景帝死前担心周亚夫功高盖主,会威胁到年少的太子刘彻,先借机敲打。后因周亚夫之子为其父修建墓葬,购买了一批用于陪葬的盔甲。

但汉景帝却不依不饶,以购买铠甲意欲造反为理由,将周亚夫下狱。周亚夫自然不承认,孤傲的他不愿受辱,最终绝食而死。

说到底,终究是被汉景帝逼死的,就因为他功高震主,威胁到了皇帝的安危。

石守信在想,今日的自己无法与昔日的周亚夫相提并论,却也是手握重兵。在这皇帝走马灯式轮换,武将频繁造反的年代,确实对皇位有一定威胁。

尤其他赵匡胤是通过兵变黄袍加身得的皇位,怕人依样画葫芦,对握重兵的武将心有猜忌和提防也在情理之中。

他想要除掉自己?在淮南时就有这个念头?

如果放在以前,石守信不会多想,可想起赵彦徽和张令铎那些入情入理的分析,他就有些不寒而栗。

完全是有可能的!

石守信甚至在想,在淮南时,若非自己作战勇敢。攻无不克,会不会被说成是作战不力,或者通敌,阵前被斩?若不是顾及主将阵亡,影响士气,会不会在背后给自己放上一记冷箭?

为了稳妥,皇帝选择在汴梁动手,并且不惜“遇刺犯险”,只为给自己安上一个罪名。

若非如此,赵铮那日救驾怎会那般反应迅速?仿佛是未卜先知一般。很有可能就是早就商议好的计策。

后面赵铮成为皇城使。时隔两个月之后,等到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重新开始调查,矛头指向自己……

如果真是这样,赵匡胤当真卑鄙虚伪,而赵铮也着实可恶,真是用心良苦的歹毒计策。从头至尾,都被他们赵家兄弟玩弄于鼓掌之上,最后很可能再落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是个人。谁会觉得舒坦,谁愿意接受呢?

当然了,这只是一种可能性,有别人嫁祸也是可能的。

但是……有谁会蓄意谋害自己呢?有动机的似乎不少。但可能性似乎不多。尤其是传出的那些消息,一般人想要办到,做的天衣无缝很难。

而皇帝,有这个得天独厚的便利与优势……没有证据支撑。但石守信有种直觉,他心里更倾向这个可能……

故而整个正月里,石守信始终在惴惴不安中度过。可是皇城司再无进一步的消息。皇帝依旧是一张笑脸,朝堂上也再无风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石守信有些闹不明白了,是自己想多了,还是赵匡胤故意按兵不动呢?

就这样,一直到了正月十五上元节。

……

后世的元宵节虽也热闹,但受到法定节日影响,此时大部分已经开始了忙碌的工作,或者除外打拼了。因此元宵节的热闹程度,团圆气氛受到了很大影响。

但在宋朝并非如此,某种程度上,上元节是比除夕和元日(初一)更热闹的时候。在都城汴梁,没有了唐时的宵禁,繁荣的夜市成为百姓欢乐的海洋。

在这一天,大部分的百姓都会外出,赏灯游玩,好不热闹,某种程度上成为一年一度的狂欢节。

到了北宋中期,上元的欢闹不止于十五一天,前后的几天也算在内,汴梁城里会持续四五日的欢闹。有时候,皇帝、皇后也会出现在皇宫的城楼上,算是与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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