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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那些奇案[全二册]-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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谅。朕爱墨宝‘兰亭’心切,所用手段可以理解。为此赔辨才禅师黄金三千两,白银五千两,绸缎百匹,玉器百件。罚朕日习‘兰亭’一纸,读‘兰亭’三遍……”
辨才禅师仰天叹道:“皇上,你为什么不杀我呀!”他看了看眼前的金银财宝,决定在前山上建一座宝塔,以赎自己的罪孽。辨才手中原来有三件镇寺宝物,一是“兰亭”;二是神龟,龟由紫铜铸成,腹内注满清水,龟便在地上爬行;三是玉如意,光亮明澈色如水晶,上面雕满了精细的花纹。辨才失魂落魄,说不尽的愧悔歉疚,一时狂怒,暴跳如雷,把神龟和如意摔在地上,神龟断腿,如意碎裂,辨才禅师心灰意冷地说:“一宝已丢,其它二宝又有何用?”
不久,永欣寺前山上的宝塔建成,塔身三层,高耸碧天,巍峨屹立,阳光下熠熠闪光。塔成之日,辨才禅师命弟子将自己卧室中的七根石柱推倒,每根石柱下露出一个碗口粗的石洞。当夜子时,辨才禅师将浸了油的棉团燃着,一个一个投入七个石洞里,石洞冲出一股蓝火,七股蓝火在空中汇合,直冲苍穹,辨才禅师盘腿趺坐在蓝火上,哝哝祷告了一阵,自焚而死,永欣寺的僧众含着眼泪,跪在辨才禅师面前,送他永登极乐!
唐太宗李世民终于得到了朝思暮想的《兰亭集序》,心中欢喜,房玄龄举荐沙素有功,赏彩锦百匹,宅院一座;拨发黄金三千两,翻修双鹿寺;赏沙素一只玛瑙碗,碗内装满七彩珍珠,内厩良马一匹并配有宝鞍宝辔。沙素坚不收受,他说:“在上千帧一模一样的《兰亭集序》中,我能辨出右军的真迹,只此一点,平生足矣!”沙素不再回双鹿寺,拜别房玄龄四海云游去了。述空协助沙素有功,皇上颁旨,命述空为永欣寺的住持,僧众们并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一桩交易。
李世民研读《兰亭集序》孜孜不倦,终日临摹,爱不释手。又命拓书人赵模、韩道政、冯素素、诸葛真各摹数本,赏赐给皇太子、诸王及近臣。
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李世民在玉华宫含风殿驾崩,临死之前他拉着太子李治的手说:“我想求得一物,你是个至孝的孩子,定不会违背我的心愿吧?”
李治流着眼泪说:“父王有何吩咐,儿臣一定照办。”说完,将耳朵贴到李世民的嘴上。
李世民气息奄奄地道:“我只要‘兰亭’,你一定要把它与我同葬。”
高宗李治遵照父皇的遗嘱,将《兰亭集序》装进棺材,和唐太宗李世民一起埋进地下。可惜这帧稀世珍宝,只能随一个人的尸骨长眠地下。
风流乖戾鱼玄机
——鱼玄机杀绿翘案
鱼玄机聪慧貌美,九岁与大诗人杜牧相识,对她一生与诗结缘奠定了基础。十五岁嫁给补阙官李亿,因受妒于大娘子,出家在咸宜观入道受戒。由于李亿的恩断情绝,致使鱼玄机从此放荡不羁,与士子们酬答唱和,诗句冶艳,引得一些无行文人蜂飞蝶拥。鱼玄机艳帜高张,一时轰动长安。但她毕竟是一位诗人,有着丰富的情感世界,因此时常陷入一种内外交困自相矛盾的痛苦之中,阴郁乖戾令人不可捉摸。后因失手杀死婢女绿翘,死于京兆府尹温璋之手。此文根据《唐才子传》、《太平广记》、《女道士玄机的归宿》等文撰写。
1
唐宣宗大中十三年(公元859年)秋天,坐落在长安近郊的咸宜观中,新来了一位约十五六岁的女道士。
这女道士一副心灰意冷、失魂落魄的神态。脱去艳装华服,穿上道袍素衣,却依旧美艳绝伦,就像是满园锁也锁不住的春色。她那内在的气质,仿佛透着馨香幽兰,有着使人难以抵御的魅力。她很少说活,也很少有人见她笑过。初入道观的那段日子,清晨或月明星稀的夜晚,她定然要走出观外,绕着观前凋枯的空林,悠悠地漫步,低低地自语,像是在吟诵诗词,又像面对什么人轻轻地诉说。她像一个幽灵,莫测而又神秘。
她的到来,使咸宜观平添了一道景观,将咸宜观的灰暗冷寂一扫而光,有一种看不见却人人能感觉到的情绪躁动在咸宜观的周围。她是谁?为什么要出家?在她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背景?她那乌亮的双眸为什么总是有一层云缠雾裹般的阴翳?凡是见过她的人,无不惊叹她容颜的俏丽,对她心生怜悯的同时也产生了诸多的不解和疑问。一时间,她成了谜样的人物。她姓鱼,名幼微,又名蕙兰。
年仅十五岁的鱼幼微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经历了一波三折的变故,大喜大悲,聚散离合,恩恩怨怨。这个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少女,心内却无时无刻不在喧腾激荡着。她在等待,在思念,在那道袍的缠裹里,一颗虽创痕累累千疮百孔的心,仍然有着炽烈的火焰在燃烧。
鱼幼微九岁那年,与诗人杜牧偶然相识,从小就喜欢诗词的她,有幸得到杜牧的点拨,从而与诗文结下了不解之缘。可惜好景不长,她仅和杜牧学诗半年,杜牧便谢世了。杜牧非常赏识她的聪颖和悟性,临终时将她托付给吏部补阙官李亿。李亿时年二十五六岁,是杜牧认可的”关门弟子”,精通诗词,品性耿直,不畏权贵,时常直言劝谏。鱼幼微和他相处了五年,将他当作大哥哥爱戴,然而十四岁那年,情窦初开的鱼幼微竟痴狂地恋上了李亿。李亿对幼微的情思了然于心,但因家中早已有了发妻,且是名门望族的千金,她的袓父就是大名鼎鼎的一代名将郭子仪。因此,当幼微明确向他剖白心迹时,李亿一度犹豫不决。他最终没有战胜幼微的美貌对他的诱惑,偷偷将幼微纳为妾。发妻郭氏闻听此事,醋意大发,寻死觅活,闹了个天翻地覆,并搬出她的叔父郭爱来进行劝阻,幼微—见年近七旬的当朝驸马爷郭爱出面干涉,十分绝望,唯盼李亿能顶住。但李亿权衡再三,答应了驸马郭爱的建议,将幼微送入咸宜观,说是“缓兵之计”。
鱼幼微知道,除了入观这条路,她己无路可走。她的父母都是寻常百姓,为她和李亿的婚事曾再三劝阻过她。幼微为情所迷,哪里听得进去,当时对父母明言:幼微既嫁,永不后悔。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今后是死是活,决不累及父母。
就这样,鱼幼微走进了咸宜观,走进了另一个国度里。在“帘垂道院深”的咸宜观,鱼幼微独向一隅,像一个遍体伤痕气息奄奄的猫儿,舐舔着心头的血痕。毕竟她还太年轻,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刚刚打开爱情之门,扑天盖地而来的竟是狂风骤雨的袭击,她那色彩缤纷的梦幻之国,顿时被打得落红遍地,七零八落,一派萧条凄凉。
至此,鱼幼微和李亿半年的姻缘便告结束。两个月后,正式入观修道,更道名曰“玄机”。
2
唐懿宗咸通二年(公元861年)。
十八岁的鱼玄机以她非凡的美貌和横溢的才华,大肆挥霍着青春。很快,她的艳名艳诗便飞出咸宜观,响遍长安城。那些慕鱼玄机之名而来的骚人墨客达官显贵,络绎不绝。一时间,咸宜观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他们不拜天尊道祖,只求一睹风流道姑的芳容。
两年的道观生活,早已使鱼玄机看透了一切。她深知,自己所处的这个时代,什么出家入道,道观不过是嫖娼宿妓的淫窝而己。女道士们穿金戴银,香车宝马,招摇过市,出入于豪门富贾之家,观,成了妓女的代名词。两年多来,鱼玄机成了众多男人们追逐的香饵,她已经能够十分娴熟地驾驭男人,让他们争风吃醋,神魂颠倒,自己却一副冷面孔,从不动情。
她对前来寻欢的男人十分挑剔,既要有钱有才学,还要仪表堂堂,方肯与之结交,三者缺一不可。男人们往往以能和鱼玄机一晤而在人前夸耀,他们为得到鱼玄机的欢心,不惜以宝物重金相赠,因此,鱼玄机很富有。她时不时将一些财物送给观主玄朴,玄朴从不阻拦她与任何一个男人的交往。鱼玄机任由心性,常艳装华服,随富豪子弟浪游于长安闹市街头,招摇张扬,风头出尽。抛却掉感情重负,她轻松逍遥地活着了。玩过了各种花样,看遍了热闹与繁华,不免起腻,便又多了一个癖好,女扮男装,走出道观闲逛。
有一天,她逛到了一家妓院门口,突发奇想,想充当一回嫖客,试着用男人的身份玩一玩女人,岂不有趣?她这样想着便进去了。鸨儿一见,惊羡得好一阵子张口说不出话来,鱼玄机一阵紧张,生怕被她看出自已的真面目,便怵怵地问:“怎么?妈妈,你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是哪儿有什么不对吗?”
“不,不,相公请坐!”鸨儿热情相邀着,一面命人上茶一面夸赞道:“我在这里见过男子也算不少了,今天见了相公的面,把我的眼睛都看花了,天下竟还有这样的男子,比女人都要俊俏一百倍呢!相公然既来了,我就豁出去了,今天你可以任意挑选我这儿的姐儿,价钱减半。但愿相公常来敝院光顾,便深感荣幸了。我这一生就是爱美,见了美男女就是快活,看着舒服啊!”鱼玄机见这鸨儿的眼多次盯着她的腰间所挂的那块玉佩,顿时明白了鸨儿的意图:难怪这么热情,原是当我作冤大头了。鸨儿说罢,吩咐跑堂的把一二十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招到了鱼玄机面前。鱼玄机暗暗称奇,外表却不动声色,假装认真地挑选着,一任女人们向她乱抛媚眼。忽然,一声惨叫隐约传来,她一愣,随即又是一声惨叫,这次她听清了,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她无心再做戏挑选眼前的女人们了,皱着眉头问:“这是何人喊叫?”
鸨母笑道:“相公不必分心,只管玩你的,我这是让他们调教一个不懂规矩的雏儿呢!”
鱼玄机一听那声音揪人心的惨劲,毕竟自己也是女儿之身,顿生怜惜之情,禁不住对鸨儿说:“妈妈,我倒想见一见这个女孩儿呢。”
“不见也罢,不见也罢。”鸨母道。
鱼玄机从腰带上解下那块玉佩,对鸨儿说“这是我袓上传给我的珍藏,看清了没有,这是商周时代的玉器,先让我看看人再说,我要斟酌一下,看这雏儿值不值我这块玉佩。”
鸨儿顿时眉眼带笑说:“相公说咋样好就咋样办吧。”随即对身边一个男佣低声咕哝了几句。鱼玄机说:“不用他跑了,我亲自去。”说着站起来就往里走,鸨儿忙着前面一溜小跑,待鱼玄机在男佣的引领下来到一间房门口时,里面一时没有了声响。鱼玄机推门进去,只见鸨儿正拿一件长衫往躺在地下奄奄一息女孩子的身上盖去,鱼玄机看出那女孩是被剥光了衣服的,头发散乱,嘴角有血痕,几个手持皮带的男人正站在一边,凶神恶煞的样子望着鱼玄机,呼呼直喘。
鱼玄机见那女孩虽遭摧残,脸上留有伤痕,仍看出她的清秀和俊美,鸨儿这时似乎也有发现,说:“这死妮子长得和相公很相像哎。”
鱼玄机惊道:“哦,是吗?”再一细看,可不是,眉眼鼻子嘴巴,无一处不与自己长得像,心中越发怜惜起这女孩来了。她对鸨儿说:“我正欲纳一房小妾,既如此,我替她赎身,带回家去如何?”
鸨儿一寻思,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这……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鱼玄机问。
“这雏儿尚未接过客,仍是新鲜景儿。当初我买她时可是花了不少银两啊,后又调教了两年,若赎买她,没有五千两是不够本的。五千两,只怕相公不肯出这个价吧?”鸨儿道。
鱼玄机将那珍贵玉佩往桌上一放说:“这块玉你道值不值?”鸨儿慌忙拿起那块圆形雕刻着龙凤图案的玉佩看了又看,分明爱不释手,却说道:“这块玉顶多值个两千两银子吧!相公能多少再添几个银子,我也就不计较了。”
鱼玄机一把从鸨儿手里夺下玉佩,轻蔑地一笑说:“好吧,既然你不识货,我们就不以此物作交易了。你把人给我好生护理,三天后我交给你五千两银子,一手交银一手领人可好?”
鸨儿急了:“相公相公,好说好说,我呢,见你也是个实诚人,就这样吧,你这玉佩权且顶那五千两银子的坑吧,我就要这块玉佩了,不要银子了。”
鱼玄机又说:“妈妈可想好了。别后悔哟?”
“不后悔,不后悔!三天后,我把人给你收拾齐整了,相公只管领她出去就是了。”
三天后,鱼玄机如期前去,将玉佩交与鸨儿,这才正式见了那女孩儿的真面目。那女孩十二三岁模样,怯怯的见了鱼玄,一言不发,痴痴地随鱼玄机出了妓院,瘦小的身子瑟索着,单薄得像要随风飘去。到了咸宜观,当鱼玄机脱去男装之后,再一次出现在那女孩面前时,女孩惊奇极了,也欢喜极了。方知鱼赎买她仅是为了救她,感激涕零,跪倒在鱼玄机面前磕头道:“谢恩人救赎之恩,我林凤宁愿做牛做马,伺候恩人一辈子。”
“林凤?”鱼玄机道,“你为何落入娼门?”
“只因我爹娘过世早,家中无人抚养,二伯将我偷偷卖掉了,八岁那年我就到了妓院,做一些伺候人的简单的活,提个茶送个水扫个地什么的。”林凤低声道。
“他们为什么事打你?”鱼玄机问。
“他们要我接客,我怕。不从,他们就打。”
“如今你就不用怕了。我在观中也很孤独,正好和我作个伴儿,就做你那老本行吧,也为我端个茶送个水扫个地什么的,也有说话解闷的时候,好不好?”
林凤听说直点头。鱼玄机说:“忘记过去吧,咱也不叫林凤这个名字,免得提起来勾起许多不快,咱更个名,我看哪,你年纪轻轻,生命力蓬勃而又旺盛,干脆就叫做绿翘吧。绿,代表枝繁叶茂,欣欣向荣,翘乃女中之翘楚之意,既富有生气又出类拔萃,你以为如何?”
“绿翘,我喜欢,今后就叫我绿翘吧!多谢恩人!”绿翘又要磕头,被鱼玄机阻拦下来。
“今后我们朝夕相处,若整天价‘恩人恩人’叫着,不免显出虚情假意来。你就干脆直呼我的道名‘玄机’。”
绿翘点头,终又觉得自己年龄小,身份又卑微,每叫“玄机”便加上“道姑”二字,这样,似乎稍觉平衡了些。
“玄机道姑”便由绿翘喊开了。以后,每有客人来,一概皆称“玄机道姑”了。
绿翘从此留在咸宜观中,做了鱼玄机的婢女,精心诚意地伺候鱼玄机。鱼玄机一有空闲便教绿翘诗词歌赋,精心调教。绿翘乖巧伶俐,十分聪颖机敏,一点就透。对鱼玄机所言所思,总能心领神会,有了绿翘在身边,使鱼玄机平添了不少乐趣和安慰。
一晃一年过去,绿翘十四岁多一点,加上生活过得安逸滋润,使她由一个瘦弱的女孩陡然间变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了。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儿,艳丽又抢眼。一双眼睛顾盼有神,步态轻盈,纤腰一握。最初鱼玄机并没介意,只当她是自已的一个小影子,看着她那漂亮的面容,优美的身躯,不时勾起鱼玄机一些片片断断的回忆,她像绿翘这么大时,已经对李亿恋得如痴如狂了。一段时间她把绿翘当作自己的知心人,只有和绿翘在—起,她才面露笑容,不再故作姿态。绿翘可以倾听到她最不可告人的秘密,常常,鱼玄机对她讲述李亿,讲述和杜牧的相遇,讲述自己如何和李亿一起去山西他的老家见郭氏,郭氏如何泼辣厉害,生将李亿的血胡须连皮带肉扯下一绺,然后直挺挺昏死过去的种种情景,说到有趣的地方弯腰笑个不止,说到忧伤时总是摆摆头,恨恨地搓几下脚,却从不掉泪的。在她心里,仿佛绿翘根本就没有灵魂,她仅止是她鱼玄机一个附属的东西,而她便是绿翘的主宰,是她的神。
鱼玄机第一次发现一些男人的目光暗中追逐绿翘时,她的心仿佛给锥子深深扎了一下,一股又痛又酸的情绪不断往上涌,使她无端地发火。她不得不正视绿翘了,也不得不承认绿翘的确迷人,她的心隐隐地不安了。她知道男人们是冲着自己的年轻貌美才来的,偏这绿翘长得又和自己酷似,并且比自己更年轻娇嫩,她感到绿翘对自己的威胁,后悔当初怎么偏偏忽略了这一点。渐渐地,她对绿翘的态度变了,只要有客人在场,绿翘多与人寒暄几句,也会使鱼玄机满脸阴沉,甚至莫明其妙地发脾气,常使绿翘无所适从。
绿翘最初很不习惯鱼玄机对自己这种微妙的变化,每当委屈的时候,便偷偷掉泪,后来这种现象出现得多了,她也就将这不和谐做为现实生活的一部分,接受了下来。她从不与鱼玄机反驳,也从不为自己分辩,更不忌恨她。她只是满怀感激和报恩的念头,虔诚敬慕她,爱戴她,关心,呵护她。绿翘除感念鱼玄机将她从火坑中救出外,更佩服她的才华。鱼玄机所写的每一首诗词,她都会背诵,且暗暗模仿。在绿翘眼里,鱼玄机的一举手一投足都是优雅和曼妙,一颦一笑都是妖娆和妩媚。绿翘对鱼玄机崇拜到迷信的程度了。
3
鱼玄机与绿翘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了,然而真正能看透道破的人只有一个,他就是著名诗人温庭筠。
那是一个秋雨绵绵的下午,温庭筠叩响了咸宜观幽闭的门扉,要求一见鱼玄机。温庭筠由小道姑引领径自来到鱼玄机所住的那所小院。恰逢鱼玄机正专心诵读诗篇,只听她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吟哦,听得出她是在作新诗。温庭筠没有即刻进去,悄悄立于门外,静静地听她咏诵道:苦忆搜诗灯下呤,
不眠长夜怕寒衾。
满庭木叶愁风起,
透幌纱窗惜月沉。
疏散未闲终遂愿,
盛衰空见本来心。
幽栖莫定梧桐处,
幕雀啾啾空绕林,
“好诗,好诗呀!”温庭筠不禁击节赞叹道。
“是谁在外面啊?”鱼玄机的声音中明显带有恼怒的情绪。
温庭筠款步入内,深施一礼:“是我。恕我冒昧打扰!”
鱼玄机见一个浑身湿淋淋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又如此谦卑,不由有些嘲弄地道:“这位相公真是清兴不浅哪,居然冒雨前来观中,啧啧,难得呀难得!”
温庭筠望着端坐桌前的鱼玄机,被她的艳丽震慑住了,一言不发。
“请问相公尊姓大名?”鱼玄机傲慢地问道,一副不屑的样子。温庭筠正待答话,绿翘从外面进来了,一见温庭筠,惊呼—声:“啊,温学士来了呀!”
“温学士?”鱼玄机一听,心内一惊,顿时精神大振,微笑着问道:“莫非你就是被称之为诗坛‘温李’,与诗人李商隐齐名的那位温……”
“温飞卿,温八叉,就是我!”温庭筠道。
“啊,玄机怠慢学士了。”鱼玄机以罕见的谦逊口吻说道。对于这位名震八方的诗人温庭筠,鱼玄机早就有结识他的念头了,只是苦于无缘一见,今天他竟冒雨来访,使鱼玄机深感意外,心中十分高兴,面上却并不表露。
温庭筠指着绿翘问:“这位小姐怎么这么面熟啊?”
“是我的婢女绿翘。”
“绿翘?”温庭筠上下打量着绿翘说:“不对吧?两年前,我在一家教坊见过她,面貌和她极为相似,记得她姓林,名字叫林凤。”
绿翘抿嘴一笑,“我就是当年那个林凤。”
“两年不见,你已然出落得如此美貌。”他看看鱼玄机,又看看绿翘,不禁拍手叹道:“奇妙,太奇妙了!你二人长得如此相像真如一对姐妹花啊!这咸宜观因你们俩的存在,犹如双星照临,纵使黑夜亦光明啊!”
温飞卿无意中说出的这番话,使鱼玄机和绿翘两人同时变颜变色,鱼玄机的脸上顿时像落了一层寒霜,一个原来很柔和的笑意,被冰封了似的僵在那里,心中醋意阵阵上涌。绿翘诚恐诚惶,不知所措,瞥了鱼玄机一眼,忙说:“绿翘乃卑践之人,怎好与玄机道姑相提并论……咦,你们说话,我泡茶去。”说完,赶紧退出。
鱼玄机这才恢复常态,站起身来,对温庭筠说:“瞧你衣服都湿透了,快将长衫脱下,换件干衣服吧。”边说边走到一只箱子前,打开,取了一件男人衣服来。望着手中的衣服,不由得睹物思人,这正是入观时,为了留个念想,拿了李亿的衣服,因经常放在箱子中,一股发霉的气息刺鼻,以往那令她心醉的气味消失了。她摇了摇头,将李亿的影子从脑中摔了出去,抖了抖衣服,一件东西“啪”掉落在温庭筠脚前,他躬身拣起,是一根月白丝罗带,鱼玄机忙从温庭筠手中抽回罗带,依旧扔回箱中,此带是李亿给她的定情之物。
鱼玄机将衣服递给温庭筠穿上,落座之后说:“温学士的大作玄机几乎全部拜读过了。学士的词尤其精艳绝人,蹙金结绣,密丽繁绮,既工于实又巧于虚,读后深为叹服。”
“过誉了!”温庭筠道,“玄机道姑的诗更胜鄙人一筹!”
“哦,温学士也读过拙作?”鱼玄机难得碰上这么一位诗词行家,兴致盎然地问道。
“岂止读过,还能熟记下来呢。”温庭筠说罢吟道:羞用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枕上淆垂泪,花间暗断肠。
自能窥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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