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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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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塞外鲜卑还是十分陌生,不能提供太多有利线索。
  “赶路要紧,君侯莫耽误陛下大事。”贾诩听后莞尔一笑,并不接伏泉这话,含糊一句揭过。一方面这话已经涉及军事机密,他可以想办法转述给伏泉听,却不会直接说,另一方面就是他当初自称段颎外孙一事避祸,却是被人传了出去,想来是那送他入京的官车车夫所为。
  见贾诩一笑之后,再无半分颜色,深知其脾气的伏泉知道自己再说,这注定不开口的毒士是一点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索性只能放弃,继续着他那枯燥乏味的行军赶路的过程,
  其实,本来伏泉还不知道这事,直到贾诩入了军营后,某次正好撞见段煨见到贾诩一口一个称“外孙”叫着调笑,这才让他知道这件趋势。而段煨毕竟是段颎族弟,贾诩当时称呼段颎为外公后,自然段煨也有资格叫其外孙,就此成了一桩趣谈。当然,贾诩本身就不怕丢脸,倒也无所谓,至于段颎本人,也不提此事,大人物心中,对于这类事情自然不会有什么想法,况且贾诩乃保命之举,当然不需要计较。
  大军除了雒阳以后按照段颎意思一路西行,在过了那座高十余丈,北接黄河,南连宜阳,越山跨水无数里的汉函谷关,便就此进入使用经年,历史悠久的崤函古道。
  七月烈日之下走进重冈叠阜、连绵不绝的崤函古道,竟颇觉凉意,不知是将要秋日所以渐凉,还是这古道里的一片肃杀凄凉之气令人心惊。
  崤函古道自古以来便是因其险要位置,乃兵甲必争之地,先秦春秋时期,著名的秦晋之战便在此鏖兵,也不知是否那近千年以前的大战,至今还有亡灵在此并未散去。
  数百里严峻古道,后世号称“终日走硖中,无方轨列骑处”,可谓是“车不并辕,马不并列”,由此可知道路之险恶,想来先辈在此进行的大战,有不知多人因为这险恶道路,为之送命。
  大军行至此地,更是放慢速度,毕竟若是未战便有非战斗性减员,那样可就反而不美了,所以行了足足数日才杀将出来。伏泉一路行来不由感慨为何那位李唐太宗会有“崤函称地险,襟带壮两京”此诗来称赞此古道,确实若是中央王朝不从内部垮台,只要有着足够兵力,任何人想要从这条古道杀奔入都城,都得考虑要付出多少人命,无论那都城是在古道东西那边,都是如此。
  终于,大军灰头土脸出了古道后,再行不久,便见一座苍凉的雄关堵在众人面前,虽已有数百年时间不再加固修缮,但它那肃杀威严的气势,还是令人见了不由一怔。
  直到走进,再看那巍峨雄关,只见那关上刻着“弘农”二字,不由令人唏嘘,毕竟在汉以前,这里可是叫函谷关。
  如今,随着两汉不断改变国策,这里已再无当时秦朝不惧六国合力的雄关,只变成大汉世家首选的家族迁徙之地,地位转变实在令人有些难以接受。


第四百三十四章 仆不如也
  弘农乃故秦的函谷关,汉时的旧函谷关,看着难受,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若得关中,控扼此处,则只需少许兵力驻扎此地,即可守住不失,之后专注提升国力,屯兵积粮,等待天时,待时机一至,出关必所向披靡。
  先秦战国时,无论六国伐秦或者五国讨嬴,皆溃于函谷关下,伏尸百万、流血漂橹。而秦攻中原,却势如泰山压顶,防无可防。反之,若中原关东六国得了此处,则取八百里秦川易如反掌,如探囊取物般,守无可守。
  望着如今面前的残破城墙,伏泉暗暗感慨,谁也想不到千年之前这座关中百姓心中的雄关,如今只剩城墙屹立,却是再也不能恢复往日气势风采,实在令人唏嘘。
  汉时有这么一种说法,传流颇广,言道西汉楼船将军杨仆数有大功,耻为关外民,上书乞徙东关,以家财给其用度,武帝意亦好广阔,于是徙关于新安,去弘农三百里。
  伏泉自诩如今颇读兵史,自知此论大为荒谬,武帝何等明主,纵穷兵黩武,将文景二帝所留国力耗尽,却也不会因此事而贪恋臣下钱财而下此令,之所以如此,而是有着国策转变的原因。
  当年汉高祖开国后,定都长安,理由是关中可以”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因汉初分封异姓王,国有大患,不可不防,后来随着汉高祖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尽败诸王,接着便有“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击之”的白马之盟,以亲王镇守国土,孰料又有七国之乱。
  而这汉初的乱局根源就在于朝廷只能控制关中,汉武帝一世雄才,自然有所思量。因汉朝之本在关中,关中与关东分界在函谷关,因此,关界东迁三百里就是扩边关中。另外,汉武帝时版图已非战国格局,大汉国享有九州大地,再无需凭崤函之险、桃林之塞而守,反而需要加强对关东的控制,距离雒阳仅数十里的新函谷关便是为此而生。
  奈何口口相传,举世积讹,三人成虎,舆论难诅,汉武帝这颇具战略意义的举动,反而成就了杨仆的脸面,也是世事无常,甚难琢磨。
  进驻弘农,已至傍晚,为了军纪,防止兵士入城难以管控,以及不想暴露大军人数超标的事实,大军便于城外扎营。
  伏泉随段颎一起入城,拜会弘农官吏,虽说此战他是主将,可是段颎名声太大,伏泉可不敢真摆上官威风,指挥段颎,所以一直以礼相待,倒是未曾见段颎有何不满。而段颎虽说军事上战术超绝,政治上颇为看不清局势,但是起码也明白伏泉意思,同时还因为他如今转投外戚缘故,在伏泉如此以礼相待的情况下,也是对伏泉恭敬有加,两人之间还算和谐,没有出现伏泉预料中的那样,段颎碍于皇帝和外戚的面子,对自己不情不愿。
  入城之后,见过弘农诸官吏以后,伏泉便要求弘农官吏准备酒肉犒军,有段颎和伏泉在,弘农官吏自然不敢怠慢,当夜汉军大军便是酒肉齐聚,使得兵士尽兴,把闯过崤函古道后,不能进入弘农休整的情绪全部一扫而空。
  当然,兵士有酒肉,伏泉和段颎这两人自然也不会缺,弘农官吏直接在郡署就办起了酒席欢迎两人前来,然后又换来无数乐伎作陪,一时倒也尽兴。随着夜色已深,无论是段颎还是伏泉都婉拒城内官吏的留宿请求,两人结伴策马出城而去,身后数十骑士紧紧护卫。
  “流川为何也不留宿弘农?弘农世家繁多,所训女伎皆有姿色技艺,少年人寒夜孤处军帐,岂非自食苦楚乎?”
  路上,段颎少有的和伏泉开着玩笑,似乎也对伏泉竟然能在酒席上面对那么多貌美少女而保持镇定,没有应诺那些弘农官吏的留宿邀请十分好奇。当然,因两人皆为列候,而段颎本人更是食邑为一万四千户的新丰县侯,年纪又足以做伏泉爷爷辈,即使伏泉身为其主将,段颎也对伏泉称呼上没有太过敬重。
  “段公与流川一齐出城,何必言流川自食苦楚?”伏泉笑着还击道,似乎对于段颎脸上颇有男人见了都懂的暧昧笑容,视而不见。
  “仆不同,如今仆已年过半百,于女色之事已无太多兴趣,反观流川,正值壮年,于女色之前有如此定力,大汉青年才俊一辈,实属难得。”
  “过誉!过誉!段公太过誉了,泉实难当此重语!”伏泉连忙谦虚起来,随后又道:“余幼时便喜兵事,最喜吴子治军,尝闻吴子‘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今若余留宿城中,令城外八千大军呆于军帐,如何可使三军用命效死?故,今夜必会营帐也。”
  段颎听后诧然的看了一眼伏泉,随后一直摇头叹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仆累尽半生方知如此,尔竟小小年纪便知,真少年英才也!仆不如也!”
  这时候段颎才明白为何伏泉年少出仕,就屡屡出师得胜,原来竟是如此,因为他竟然将自己半辈子才明白的军事道理,少年时候就明白了,真是令人意外。
  想他段颎当年平羌,之所以屡屡得胜,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部下效死,不似以往汉朝军将,只顾个人利益,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导致兵卒不肯用命,甚至还有汉军兵卒逃走投降羌人的士气屡有发生。而后来,当段颎掌兵,严于律己,行军仁爱,士卒有疾病,亲**问、裹伤,在边境十多年,没有睡过一晚好觉。也因其带兵如子,使得士卒归心,即使后来屡屡因为段颎犯险长袭而导致军中无粮,兵卒也为其效死,宁愿吃马肉喝雪水,也要追随其灭羌,这才有他平羌一百八十战,少有败绩的战果。
  夜已至深,两人又策马闲聊,直到军营,这才作罢。
  元鼎“三年冬,徙函谷关于新安。以故关为弘农县。”摘选自《汉书》卷六《武帝纪》
  吴起者,卫人也,好用兵。魏文侯以为将。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
  摘选自《史记·孙子吴起列传》
  凡百八十战,斩三万八千六百余级,获牛马羊骡驴骆驼四十二万七千五百余头,费用四十四亿,军士死者四百余人。更封新丰县侯,邑万户。颎行军仁爱,士卒疾病者,亲自瞻省,手为里创。在边十余年,未尝一日蓐寝。与将士同苦,故皆乐为死战。
  摘选自《后汉书》


第四百三十五章 华阴桃林
  翌日,大军起行,经过一日酒肉饮食后,兵士威武之色复显,步骑行列,烟尘弥漫,一派精锐之气。
  本来,若是正常情况,从地图上看,此刻火速支援北地郡的话,过了弘农以后,就该经河东郡,过左冯翊,最后直入北地郡最近。然而,此刻有了刘宏不必急行,等待汉军筹备诸事完毕,同时行动的密旨,自然就不需如此着急。
  只是,本来伏泉以为刘宏也就这一道旨意而已,未想,被刘宏派来的贾诩,却是又拿出一道密旨,令得伏泉和段颎猝不及防,为了遵守旨意内容,不得不换其他路线行军。
  刘宏的旨意很简单,就是令二人想尽一切办法,劝服张奂不再隐居出仕,接替如今病重,屡次上疏请辞,准备告老还乡养病的凉州刺史魏元丕,毕竟马上就是北征鲜卑的时候,凉州这三边险要之地,不可不无能臣干吏留守。
  当然,纵然魏元丕身上无病,也因为其本身身上的文官出身,显然就不太适合在凉州策应汉军西北后方。因此对于现在而言,凉州刺史必须要换一个资历颇深,名望巨大的武将才最有利,而遍观天下,能将凉州军拧成一股神的,全听他的,有这个资历的武将,除了“凉州三明”以外,再无其他人。
  现在段颎身为汉军出塞偏师副将,自然不可能在做凉州刺史,而就算他能做,恐怕因为他有投靠宦官的前科事情在,也不一定能让凉州诸世家豪族彻底效命。
  最终,只有那个因为被宦官欺骗,成为诛灭窦武一党的帮凶,最后明白自己被骗,对于宦官赏赐,什么都没要的张奂,无论是资历、军事素养都最适合这个位置,所以也才有刘宏在汉军到了弘农后,才让贾诩将身上密旨拿出来,向两人下达了想尽一切办法让张奂出山的命令。
  之所以如此,想来也是为了保密而已,对此,伏泉深深的看了一眼贾诩,暗道这连番保密措施大概也就只有这位勘破人心的毒士才有可能想得出来。
  终究如果提前将张奂出仕的计划提前拿出来执行,时机选择就不一定好,毕竟一旦朝廷明确张奂为凉州刺史,再加上段颎支援北地郡,有心人几番揣摩,基本都会猜出来朝廷要用兵凉州的策略,再根据雒阳一直在传的北征鲜卑的计划,很难不被人互相印证,猜出朝廷大军准备从凉州进军的可能。
  而现在,直到大军到了弘农,再去请张奂出山,倒也合适,毕竟一旦此时张奂答应出仕,火速接手凉州,等到汉军从北地出征鲜卑,时机可谓是把握住刚好,即使有人揣摩出朝廷真正的军事计划,也已经没有大碍了,因为汉军那时候估计早已出塞征伐鲜卑了。
  初时听到这个命令,伏泉还好,毕竟这两日被突然出现的圣旨弄得免疫了,当然没有太多惊讶。反而是段颎,在听到自己这个当初的死对头竟然又得到朝廷的垂青,请他出山后,直接好长时间没有好脸色了。
  毕竟,谁都知道“凉州三明”中,段颎和张奂早就有隙,当初若不是张奂给段颎写信求情,段颎念及同乡旧情才网开一面的话,估计如今张奂早就因为得罪阉宦,从而被当时投身于阉宦的段颎手刃,现如今让他去请张奂出山,大概也就只有不知他们二人政治立场不同,军事策略不一样,关系不密的刘宏才会做这事情。
  所以,随着段颎一句“张然明一事便有劳流川后”,这请张奂出山的任务就轻飘飘的落在伏泉手上,而段颎却是则是潇洒离去,仿若挥一挥衣袖,也不带走一丝云彩。无可奈何,形势比人强,段颎既然不愿去,伏泉只能自己去说情,毕竟对方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他的后进之秀都得应着,纵然他身为主将又如何?
  事到如今,谁都看得出来,自己这个主将只不过是让段颎好好施展伸手而已,就行后世军队里的军长和政委的区别,表面上是军长大,可是实际上确实谁也奈何不了谁,一个有皇帝撑腰,一个在军队威信权势尽在,不过是互相制衡而已。
  明确了接下来行动,首先要劝说张奂出仕,众人也不耽搁,大军随后转向,一路西行,直奔华阴县,随之便路过了桃林塞。
  桃林塞,因有三百里桃林,故得此名。传说夸父逐日,追至太阳近前时,口中饥渴,逐渴饮河渭之水,河渭不足,又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随后,夸父化作了一座大山,山在弘农,而他所弃的杖就是那三百里桃林,又有传言当年黄帝铸鼎后,在此乘龙升天,诸般种种传言,多为百姓对着形胜之地美好的祝愿。及至武王伐纣,天下既定,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
  桃树成林,美则美矣,可惜巍峰插天,绝谷深委,峻坂纡迴,实在难行。大军至此,也只能下马步行,此时大军水源已不足,林中又无桃果可食,在这近至八月艳阳之天,也是难有所为,伏泉也只能带众人一起望梅止渴,遇到村落民家,方可饮水补足,行至两日,终于到了华阴县,张奂下野之后,所隐居之所。


第四百三十六章 弘农张氏
  华阴县,春秋设邑,战国置县,历经秦汉纷乱,地名数番演变,最终得此名,属弘农郡。其自古便是关中三秦地区,通往中原的必经之地,此番想必皇帝刘宏也有思量,路经此处,过三秦,最后北上北地郡,虽然绕了一番路,但是也不无不可。
  当然,华阴县最有名的却是如今大汉的顶级门阀弘农杨氏,便是如今司徒杨赐所掌家族,弘农杨氏三世三公,名动天下,若再加上杨赐儿子杨彪日后也登上三公之位的话,弘农杨氏之名与汝南袁氏却是不相伯仲。
  望着面前饱经沧桑的华阴县城,伏泉知道真实历史上将有一个王朝将托名于此,隋朝皇族杨氏便因为弘农杨氏之郡望,而托名于此,之后更是盛传“天下杨氏出华阴,华阴杨氏归东宫”之说。且不论隋朝皇族是否乃杨震、杨秉、杨赐这一支的正宗弘农杨氏的后裔,但也说明即使数百年后,弘农杨氏历经数番巨变,依旧在关中三秦拥有不小的名声,连皇族都要为此而攀附。
  段颎带着大军继续西行,有意不入城中,言道华阴世家繁多,大军留此恐生事端,保着不招惹当地世家大族的目的,自己先带兵西行,将说服张奂的事情交给伏泉。
  伏泉知其与张奂关系尴尬,抹不开面子去说服,只能自己带着贾诩和十余骑入城。入得华阴城中,在打听了张奂府邸后,便直奔张宅而去。
  张奂祖籍敦煌郡渊泉县,按理来说被禁锢田里之后,应该在敦煌养老,如今却是在华阴为家,自然是有原因的。当时桓帝永康元年春,羌人又叛,直抄三辅,张奂带着司马尹端、董卓一起击破羌人,斩其酋豪,首虏万余人,三州因此清定。后来朝廷论公行赏,张奂不要太多赏赐,只上书将其家族迁到弘农郡华阴县,彻底改变其边地家族的未来。
  汉制,边地之人不得内迁中原,为的是保证边地的常驻人口,使得兵员税收不会流失,因此,即使张奂身为大汉名将,“凉州三明”之一,没有皇帝命令,张氏一族也只能待在危险的边郡为大汉守边而已。
  现在,自从十三年前,张奂因功特听,准许张奂举家迁徙来此后,张奂便直接成为了弘农华阴人,张氏也变成弘农华阴的一方大家族,不再是敦煌渊泉的了。
  张宅位于华阴县城以南一角,不再城中心,却是因为这城中世家府邸宅院颇多,其中弘农杨氏最甚,张奂十三年前迁徙家族至此,城中最好的地段已无太多土地给他这“凉州三明”了。
  伏泉策马到时,见其宅邸,却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武将宅邸,似乎颇似一个大儒宅邸。其宅幽静,恢弘中透着几股淡雅,并无一丝伏泉所想的肃杀之气,细想之下伏泉恍然,张奂虽以“凉州三明”武勋闻名,然其本身确实文官出身,当年张奂少年游学三辅,师从故太尉朱宠,学习《欧阳尚书》。
  朱宠字仲威,京兆杜陵人,他年轻好学,潜心研习《欧阳尚书》,与杨震同为桓郁的门人,其后官至太尉,家中依旧清贫,粗饭布衣,即使后来汉顺帝知道此事,赐给他锦被、腊肉,他却不要。
  如此说来张奂请求入籍弘农也是有原因的,毕竟有着和弘农杨氏的这一段同门渊源在,张奂带领家族内迁弘农,也不至于因为离开故地,被禁锢田里,从而虎落平阳被犬欺。
  下马之后,由贾诩出面,向大门口的苍头告知求见张奂,当然,伏泉不可避免的出示了自己的官印证明身份。没办法,事出突然,贾诩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若是正常,他这个大汉后进之秀,说什么也得换一身儒雅袍服,沐浴而来拜见,也不知这张奂会不会接见,毕竟刘宏为了避免尴尬,可是只给了他们一道请张奂出仕的圣旨,其他什么都没有,张奂若是看不起伏泉这大汉新崛起的名将,不愿接见,那他们也是毫无办法,总不能硬闯这位“凉州三明”的宅邸不是?
  好在随着张府苍头请示主家完毕后,便将十余人接引而入,穿廊过院之后,来到一座大堂前。这座大堂非常高,也颇广,里面洋洋洒洒数百人分列数排,静静听着台上张奂讲课,最后几排偶有人回头看见那十几名兵将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张奂原本的旧部来拜访故主。
  循声望去,只见台上的张奂,白发苍苍,背弯了不少,明显有种老态龙钟之象。然而,从对方那冒着精光的双眼里,伏泉仿若看到一个洞悉一切的智者一样,并且,对方的声音也不似老人软弱,反而非常洪亮,隐隐能从中听到一股令即出则必行的肃杀之气,一看便是经年沙场生涯所磨炼出来的上位者气度。
  此刻,张奂讲的就是他于故太尉朱宠所学《欧阳尚书》,本是他先祖当年伏生授欧阳生,后欧阳家世代相传之家学,称为《欧阳尚书》,属今文经学。伏泉细细听来,和伯父伏完相比无甚新奇之处,见张奂估计讲课好要不少时候,便转头开始随意打量四周。
  随意打量数刻,还未将张奂府邸尽收,便听到一小儿口呼道:“汝便是那‘戾龙’伏流川?名声虽响,今日一观,不过如此,怎么可与‘凉州三明’相比?”
  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德业相继,与袁氏俱为东京名族云。
  张奂字然明,敦煌渊泉人也。父惇,为汉阳太守。奂少游三辅,师事太尉朱宠,学《欧阳尚书》。初,《牟氏章句》浮辞繁多,有四十五万余言,奂减为九万言。后辟大将军梁冀府,乃上书桓帝,奏其《章句》,诏下东观,以疾去官,复举贤良,对策第一,擢拜议郎。……永康元年春,东羌、先零五六千骑寇关中,掠云阳。夏,复攻没两营,杀千余人。冬,羌岸尾等胁同种复抄三辅。奂遣司马尹端、董卓并击,大破之,斩其酋豪,首虏万余人,三州清定。论功当封,奂不事宦官,故赏遂不行,唯赐钱二十万,除家一人为郎。并辞不受,而愿徙属弘农华阴。旧制边人不得内移,唯奂因功特听,故始为弘农人焉。建宁元年,振旅而还。摘选自《后汉书》


第四百三十七章 草圣
  堂上张奂那老态的讲课声依旧传来,而面前却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壮实的少年对着他打量不已,口中也是语气不善,看他有些仇恨自己的眼神,伏泉却是一愣,记忆里,自己可不认识这家伙才对。
  “汝乃何人?”伏泉瞪了瞪眉毛,一脸不满的反问这半大熊孩子,当然他虽然有些愠怒,毕竟被一个小孩子当面这么贬低,面子上自然是有些挂不住,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
  因为一方面对方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明知道自己身份还来顶撞,伏泉犯不着这么和他斤斤计较,另一方面观其丝质衣着,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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