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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皇戚-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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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泉读之,不由心神大变,只见上面写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此文出自《诗经·郑风·子衿》,大意写的是一个女子在城楼上等候她的恋人,刘坚写此意欲何为?她如此谨慎用两层纸应是害怕被刘华伏完发现,难道她对自己有意?
伏泉大惊失色,赶紧将信收入怀里,然后与院中那二十余人打了招呼,一番亲切问候后,便让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这次又来了二十八骑,加上原本的二十二骑,共五十骑,这样一来自己便有了一队精锐骑兵,皆是上过战场的铁骑,看来以后必是一助力也,
第一百零一章 关羽来投
却说关羽带着一家老小入了太行山,沿着前人留下的山涧足迹,辗转山路小道,靠着事先准备的食物,以及山间野果、清水,一家人终于越过太行山,到了并州境内。
之后一家人遇林则入,逢山便藏,专挑小道,昼伏夜出,路上也遇到些不识相的小股盗贼拦路,不过都丧命于关羽刀下,无一活口。偶尔遇到乡野闲人上前询问,关羽便言其名为关云长,因家乡遭灾,带一家老小去太原晋阳投奔远亲,便不作它言。
十月底,关羽一家人终于历经一路艰辛,到了幽州辽西郡柳城县。
此时略显破败的边郡县城,于关羽而言犹如大汉京师雒阳那般繁华,令他不自觉感到安逸起来。他手中马栓握紧,想起与自己只有几日之缘的伏泉,自己杀了老贼之子也有其故,希望这位皇戚能如自己所想一般保全自己,至不济也要让家人无忧。
关羽身长八尺,雄壮威猛,本来就引人注目,再加上一家人一路亡命躲藏,皆面露风霜,不想普通人家进城,是以走到城门前立时引来一片注意。
柳城地处边郡,因害怕有鲜卑奸细潜入,故比之中原郡县巡查更加严格。
几名守门士卒一眼便看到了关羽一家,尽皆上下端详好一阵,其中一人突然举矛喝问道:“红脸汉子!站住!别动!汝姓甚名谁?何方人氏?传在何处?速拿来与吾瞧瞧。”
关羽乃是亡命之徒,一路躲逃而来,哪可能有传,便强自镇定抱拳道:“回禀诸君,吾乃关云长,乃伏越骑故吏,后老母得病回乡照顾。听闻伏柳城入仕本县,适逢家乡遭灾,吾与伏柳城相识,今特领着家小投奔于他。”
士卒听了无不心中一惊,伏泉上任后,家世背景早已在县里传开,一听关羽越骑校尉伏完故吏,都和声说道:“原来是伏县令好友,多有得罪。”
“不知者不怪。”
当然这些兵卒并非傻子,关羽自称是伏完故吏,然其身上无传,所谓空口无凭,总不能任凭关羽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关羽一个河西口音之人,不远千里跑幽州投奔实在可疑,毕竟他去雒阳投奔伏完不是更好。
是以有年长兵卒提议道:“伏县令现下于城外巡视,君若是不急便于吾等休息之所暂待,等其回城如何?”说完,手指城门内,靠近城门一破旧凉棚,地上放置几张草席。
关羽望了眼凉棚,点头称“善”。牵马跟从士卒来到凉棚里,扶着母亲、妻子下马就坐草席后,自己也坐下,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甚至他还时不时与其身旁被派来监视的守城卒闲聊几句,坐等伏泉回来,倒未让人多心生疑。
伏泉此时也正从城外归来,前世看了那么多军史书,当然知道熟悉地形的道理,加之柳城县下亭乡亦需熟识,同时调查案件,是以到任这半月以来,倒也好生走了一圈,回来时思虑更重。
柳城往北可谓是一马平川,鲜卑之所以时常走此路,便是如此。其绕道辽西长城后,从此地走,便直插幽州腹地。而柳城之地却是鲜卑南下辽西的毕经之路,加之柳城四周唯有南方两百多里外白狼山地势险峻,然而却对柳城而言吾任何帮助,是以鲜卑无论围城还是强攻都有优势。
当然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伏泉隐忧的却是县内乌桓人,当他得知现任辽西郡的乌桓大人时,面色忧虑,记忆里这位可是有叛汉记录的。加之近年来,鲜卑几次寇边,郡内乌桓抵抗皆动作迟缓,伏泉不由怀疑其早于塞外鲜卑有所勾结。
好在柳城县附近乌桓人不多,只有一个数百人的部落,平时游牧县内,只需派人防范便可。若有异动,通知四周亭乡百姓撤逃,自己关了柳城县城城门,亦能守住,等待郡内援军速至便可。
正思索间,身边一身材魁梧的刚毅男子道:“明府,那张氏二郎偷牛案定罪太过,吾欲放了其人,毕竟情有可原。”
伏泉回过神,点头道:“确实,其母病重,这二郎偷牛卖钱为母诊治,实属大孝。这样既然牛已找回,吾薄有余财,将钱还给那家买牛之人便可。”
“明府高明。”那人楫手赞道,其叫田猛,出身柳城豪强田氏,被伏泉任命为文无害。文无害,亦称公平吏,掌巡查监狱,复查案卷,以防止冤狱。
田氏乃幽州大姓,分散州郡之间,多有人投军,虽于军中登高位者不多,但于幽州各地基层势力盘根错节,不可小觑。而田猛近期被伏泉任命为文无害,与易度被他任命为令史一样,都是伏泉为了拉拢当地豪强而开出的条件。只是两人又有些不同,易度是伏泉实打实的利益交易,而田猛则是他为了向柳城豪强表明态度的妥协结果,毕竟易度家族在柳城而言地位不高。
对伏泉来说,无论是易度还是田猛的官职任免,都是自己上任换取当地豪强支持的必然结果,这也是东汉官场的潜规则。郡守、县令、县长任免属吏,一方面培养亲信吏员,建立亲属关系,这些下属视他们如父母、国君,十分忠诚可靠,就像柳城的前任县令升官去往它地,其原本的亲信毫不犹豫辞去令史一职跟随一样,另一方面拉拢地方豪强,维持地方安定。
盖因西汉中期以来,当时朝廷为了提高郡、县长官的行政效率逐渐下发了一些吏员的任免权利,到了两汉之交,新朝建立,西汉后期原本的迁陵制度被破坏,使得地方豪强地主坐大,又更加下放任免官吏权利,以维持地方稳定。
所谓迁陵制度,是指西汉政府知道只靠地方官,并不能做到完全抑制和限制豪强的势力。所以索性釜底抽薪,以帝陵工程和建邑帝陵的名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不断的利用帝陵建邑,充实陵邑的名义,将地方难以处理豪族大贾,迁徙到关中,帝陵之旁居住,美名其曰为皇帝守陵,为天子奉祀,有效的防止地方豪强坐大,这也是西汉不需要依靠豪强的原因。
而到了光武刘秀立国,天下豪强并起,土地兼并严重,已无法限制,而且其得天下更是多依靠豪强,是以直接不再限制豪强,同时为了安抚他们,更加下放了地方郡守、县令和县长的任免官吏的权利。加之东汉罢免郡国兵后,这些地方大员军政一手抓,使得他们名为汉臣,但实际上在自己任地与一国之主无异。
当然你若是认为郡守、县令和县长可以完全横行无忌便是错了,因为东汉政府也知道需要制衡他们的权利,所以对于群守的二把手长史、郡丞以及县令、县长的二把手县丞、县尉都是由中央朝廷任免,意在加以限制他们的权利,是以在黄巾之乱前,各地方长官并没有出现权利失控的危机。
伏泉当然没有什么打土豪地主的想法,在两汉发展至今的今天,不依靠世家豪强,想称王称霸,无异于异想天开,是以他当然要拉拢柳城的几个豪强家族了。
第一百零二章 武圣归心
一路无波折,伏泉等人刚入城,便有守城兵卒报曰,有伯父旧吏关云长来投,登时诧异不已,关羽怎么突然改了表字,还口称伏完旧吏?
立马令人带路,便见关羽一家风尘仆仆的样子,伏泉暗道有异,突然想到不会这是历史上关二爷亡命幽州的事情吧?
“尔等退吧,此人乃吾旧识。”
“诺。”
那几名县卒得了吩咐,便行礼离去,只留下伏泉亲随与关羽一家。
“长生此来所为何事?”伏泉随后问道。
关羽先是左右看了一眼,感觉此地人多,便行礼道:“此地人多嘴杂,非说话之地,流川能换一地乎?”
“善。”伏泉点头道,心中,他越发认定关羽定是出事了。记得史书上就说关羽是亡命奔涿郡,期间投靠刘备,从而走上了“万人敌”之路,而今关羽和他因前事有了情谊,自然其逃到幽州后无须避难涿郡,而是来辽西投靠自己。
众人随后返回官舍,路上伏泉、关羽、黄忠几人一边走着,一边随意聊着,关母和胡氏跟在关羽身后。
“长生旬月未见,竟改名乎?”
“未改,只改了字,以后吾字便是云长。”说完,关羽摆手向关母与胡氏道:“此乃吾母、吾妻,怀中所抱乃吾幼子,名平。”
伏泉听完,赶紧向关母行礼道:“见过伯母,适才不知伯母身份,未及时行礼,尚请勿怪。吾与关兄年龄相近,甚为投缘,关兄又有恩与吾,来了此地便一家人,勿需担忧它事。”
关妻胡氏虽不是大族女子,却亦知礼懂礼,见伏泉行礼,赶紧抱着幼子,离开关母身边,避到关羽之后。
到了官舍里,伏泉安顿好关羽一家,便与关羽进入一间静室,夭儿带着婢女端了酒菜上来,盖俊命奴婢统统撤出院子,又命黄忠于屋外守候,无他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关羽等所有人离开这才道:“流川,不敢欺瞒,吾闯了大祸,于家乡杀人也。相信海捕文书已发布天下,若是汝觉得不妥,可速将吾送去郡府,羽绝无二话,只求流川保吾家小性命”
果然如此……
伏泉愣神后,随即道:“出了何事?汝且细细道来。”
关羽随即将韩林痛失爱子后,去解县找他寻仇一事,以及之后他亡命躲逃,改名避祸之事全部和盘道出,期间不断观察伏泉神色,暗中期望伏泉与自己心中所想一致,不是那无情无义之人。好在,一番话语,伏泉神色未露任何异常。
“解县?老贼?”伏泉听之疑虑重重,嘴中念念有词,未想那番伏击竟有此中内幕,又道:“云长可知道那人姓名?”
“不知。”关羽回了一句,随后又道:“流川若为难,吾这便离去。”
“此话何意?比事本由吾起,云长既来投奔于吾,吾断无推出之理,汝且放心,吾必护汝周全。”
“谢过流川,大恩大德,羽无以为报,唯以后以命抵之。”关羽大喜道,彻底放下心头大石。虽然这事与伏泉有关,但他毕竟打杀了官差与韩家家仆数十人,犯下了滔天大案,以至于他自己惶惶如丧家之犬躲逃,现今伏泉收留之恩无以为报,唯有自己一条命,抵给对方以报恩情。
“不说其它,云长与吾交厚,来,先干为敬。”说完,伏泉举起耳杯将杯中酒饮尽。
“好、干……”
两人酒到杯干,不知不觉喝下近一石,面上皆是疲惫尽显,伏泉患来黄忠,让他扶着关羽去休息,便独自回自己回屋里休息。
路上,走到院中一角,顿感腹中不适,赶紧俯下身子,张嘴,一股难闻的呕吐之物顿时吐出,连番三次,便觉神清气爽不少。
突然,思及一事,回到自己屋里,让夭儿取来一些钱财,然后唤来黄忠,令他将钱财分送给见过关羽一家的士卒和门吏。小心无大错,想到若是关羽的海捕文书下发幽州郡县,那些人看到其通缉画像,认出了关羽,心中生出其他心思反而不好了。
虽然伏泉在柳城只手遮天,权势显赫,但若是他们知晓内情,偏偏有胆子大的为了钱财告发自己,那岂不是顾此失彼?倒不如此时送其财物,以收其心,他们见了钱财自然会猜出关羽不一般,但无论怎样,也只会识趣的收下钱财,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然后伏泉又单独去了县尉张直的官舍,将自己意思隐晦告知,这些日子相处,他完全知道这位县尉完全属于不惹事上身的老好人,自己这点面子肯定会给的。这样一来,等到关羽的海捕文书下发也无所谓了,不过很显然关羽之后只能藏于自己府里深居简出。
只是,任凭伏泉想得如何周全,竟然还是出了岔子,而这岔子,竟然还是以前被自己坑的人找的事情,倒是让他苦笑,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吗?
高秋八九月,白露变为霜,今年也不知是因为大旱的缘故,秋天早来了,但却一直不冷,直到十月才渐渐转凉。
吻了吻正眯着眼睛如懒散猫儿一样的夭儿,不再留恋被下那诱人的风光,伏泉便穿着襜褕出了屋子,打一套五禽戏。
院中空气清凉,浸人肺腑,前院鸡鸣,已是东方欲白。
简单吃了饭食,便去官署。刚刚将今日的政务查阅完毕,县中小吏来报,督邮苏不韦派人报信,其已在城外三十里。
伏泉一怔,脸上苦笑,未想这位清正严苛的郡吏竟连自己这个故主后辈都不客气,照样要玩突击检查。
苏不韦,这个名字伏泉很是熟悉,甚至于其能来幽州,也是有伏泉一力促成之故。当年,若非他向皇后宋氏建议,用苏不韦报父仇一事转移宋酆兵败,在朝中的注意力,他也不会流放辽东。以至于后来刘宏大赦天下,他因孝名被宋酆赏识,征辟入府,随宋酆击退鲜卑后,因功被举荐入辽西为郡吏。
来于辽西日久,伏泉对于辽西形势了解颇深,可以说郡内官吏最怕的不是太守赵苞,反而是这个督邮苏不韦,因为他秉公执法,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郡吏犯法其必治罪。若是这也就得了,大家在自己任职地做事收敛便好,出事不传出去一切安好,可是偏偏这个苏不韦竟然喜欢搞突击检查,令你防不胜防,伏泉这次便是如此。
只是,人来了,自己有办法不让他进城吗?
好在,自己一不贪污受贿,二不欺男霸女,应该无事。
第一百零三章 不屈苏氏
柳城县外,十余骑正骑马而来,他们皆郡中吏役衣服,风尘仆仆。当先一人年近三旬,面目刚毅,目光锐利,留有一抹短须,因上位经年以来,严苛律法,身上不自然的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他就是苏不韦。
前方柳城城郭渐近,苏不韦脸色有异,这位新任的柳城县令可不好相处,背后势力极大,特别又与宋车骑牵连甚深,只是这又如何?其若是犯了法,为害一方,自己也饶不了他,希望他对得起传“治瘟郎”之名,否则别怪他大义灭亲。
马蹄急停在柳城官署前,只见柳城大小官吏已经于官署前等候多时,苏不韦当即下马,随后楫手道:“不韦何德何能,能令柳城诸君皆来迎候?”
众人未动,只有伏泉上前行礼道:“见过苏督邮,下官柳城令,督邮美名郡县皆知,吾等前来恭迎实属应该。”
“伏县令说笑耳,不韦区区一郡吏,何有美名可言?倒是恶名,应该不少。”
呃……众人皆是一愣,不知何言,就连伏泉自己也是无话可说,暗道这位督邮真是不近人情,难怪郡内诸县皆畏其如虎,在他看来,若非太守赵苞一力支持,恐怕像苏不韦这样的督邮早就出事了。
“苏督邮,请。”
“伏县令客套了,莫需如此。”
苏不韦应了一句,便率先入府,嘴上客套,可动作却是一点也不含糊,柳城县吏一众人等面面相觑,显然对其好感不多。
这是田猛走到伏泉身边道:“这苏不韦实在可恶,竟连故主后辈都假以颜色,明府吾等如何应付?”
“是也,苏不韦此人太不知礼。”
“故主后辈,怎能不敬颜色?”
……
当是时,身后一众柳城县县吏皆起哄道,纷纷为苏不韦不礼待伏泉而不屈。
伏泉摇头苦笑道:“算了,苏氏历代之人皆是如此,若无此脾气秉性,平陵苏氏还能世为望族乎?”
众人听后尽皆默然,是了,若其真的近人情,还能是平陵苏氏的后人?只能跟着伏泉一起入官署,官邸已经准备好了接待酒宴。
扶风平陵苏氏自远祖苏建发迹,为西汉武帝时右将军,受封平陵侯后,可谓是世代皆出不屈名臣,著名的“苏武放羊”中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的苏武便是苏建之子,后来更出了一个“性强切而持毁誉”的苏纯。而至苏不韦这几代,其叔祖苏章为刺史时,其有好友时为清河太守,却在任上贪污受贿,苏章审理此案,先是请那太守吃饭,直言两人只有私交无它事,结果第二天就把那位太守老友法办,可谓是不近人情、大公无私到了极点,后来明朝诗人所写“独有苏章遗轨在,二天未许戴私恩”,便是为了歌颂苏章。
到了苏不韦之父苏谦,时为督邮,查办当时贪污受贿、横行不法的美阳令李暠,判撤职、“输左校”,根本毫不顾忌李暠背景。而李暠乃是中常侍具瑗门生,具瑗可是扳倒大外戚“跋扈将军”梁冀的“五侯”之一,十足的大宦官,比之后来的“十常侍”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会容忍苏谦如此胡来?
风头一过,便升李暠为司隶校尉,而李暠时刻怀恨在心,终于等到苏谦退职来京师,便令人以“免罢之官,不得皇帝征召严禁擅自入京师”为由将其下狱。最后李暠将其活活拷打至死,之后仍不解恨,又对他尸体用刑以报夙仇,
这才有了苏不韦十八岁弃官“征诣公车”,放弃大好前途,瘗而不葬,将父浅埋,藏老母于深山,招募死士,改名数年,匿于草料仓库中,凿地道直达李暠寝室,灭李暠妻子,留字“杀人者苏不韦”,后又掘暠父冢,断取其头,标之于市,将时为九卿之一的大司农李暠活活气得呕血而死,终报父仇。
这样的一个人会因为伏泉是故主后人就对他加以颜色吗?
很明显,不可能。
官邸里的酒宴上,众人各有心事,但面上皆是笑意不断,一副开怀畅饮的样子,好不热闹。伏泉与苏不韦两人喝得最多,两人一个是柳城大佬,一个是辽西上官,当然成为在场众人的主攻对象,两人也不得推脱,皆是来者不惧,一圈下来都已喝了近一石,场上众人皆是一醉方休,关系友善,让伏泉不得不感慨,后世交际盛行的酒文化能流传下来并非不无道理。
酒宴告了,喝得酩酊大醉的两人都被官府女仆送入官舍休息,至夜里伏泉才悠悠转醒,出门观望,发现此时已是夜色弥漫。
屋外,有官舍的婢女走过,与伏泉行礼。
伏泉颔首,思及一事,问道:“苏督邮如何?”
“午后睡下,先前已经醒了,小婢适才走过,却见苏督邮正手捧竹简看书。”那婢女脆生生道。
“吾知了,汝去吧。”伏泉点头道。
“诺。”
等婢女走后,伏泉回道屋里,换了一身新袍,原来的袍服已是一身酒气,无法见人。取来柜中离京时宋酆所给书信,便往官舍中苏不韦的馆舍走去,此时见面无外人,正好是私下见面的好时候,不用避嫌。
连拐几个院子,便见一幽静小院,昏黄灯火燃着,透着一股静谧。屋内屏风后,苏不韦正手捧竹简,细细看着,伏泉望之,却是一部《汉律》,不由心中暗道,这苏家果然是遗传的遵纪守法,时刻不忘看法律书籍。
“流川见过苏兄。”伏泉走进屋里行礼道。
苏不韦放下竹简,笑道:“本是同乡,何需客套。”随即请伏泉入座,他怎能不懂伏泉意思,伏泉不言官名,只言两人辈分,明显是谈私事不谈公事。
伏泉懂其意思,自己母亲宋氏出自扶风平陵,乃与苏不韦一地,说是同乡倒也不错。他行礼谢过,但并未入座,只是接着道:“前番离京时,大父令吾持书信而来交于苏兄,因去阳乐县时,兄长不在,故一直留于身边。今兄长秉公而来,流川甚是高兴,这信便可就此交予兄长了。”
说完,伏泉将宋酆所给书信所给书信拿出,交给苏不韦。
苏不韦点头,笑着接过书信,便打开查看,未做言语。
第一百零四章 正当南下掠汉之时
苏不韦取信观后,凝神半响,脸色不变,倒让希望能从其脸上观察到一些情况的伏泉失望不已。
“汝既是车骑后辈,吾定会照拂,但倘若汝知法犯法,为祸百姓,纵是车骑亲至,吾必大义灭亲。”
伏泉未想自己送信给苏不韦,竟得了他这么一个回复,真是何苦来哉。这话说了与白说一样,暗道这扶风苏氏真是出了名的倔骨头,但他能奈苏不韦几何?
和苏不韦告辞后,便苦笑着脸离去,心里暗自盘算自己到任这些时日的为政过程,感觉并无不妥,这才稍安。
且说苏不韦等伏泉离去后,又看了眼宋酆书信,脸色不断变化,终是将信收了起来,目光望向屋外,叹了一口气。
他并非不是知恩感恩之人,若不然,他怎会忍辱负重多年,只为报父仇,然而宋酆信中让自己多加照料伏泉之言,实在和苏不韦为人处事、宗旨原则出入甚远,是以只能狠下心肠说了那番话。希望这位“治瘟郎”为官清正,不然他宁可得罪故主,也要将伏泉法办。
夜色朦胧,远方的馆舍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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