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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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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当事者的心理活动,外人无法弄清楚。

郭氏不会那么蠢吧?难道也是一种漫天开价的表现方式?

赵祯也不用犹豫,想都不用想,不可能重新立后的。

就是这个沉默,让某些人担心了。万一呢?此时赵祯嘴上的毛还没有全部长齐,办事不牢,万一来一个心血来潮,这个女人返回皇宫做了皇后怎么办!事情还没有发生,京城也太平无事,许多人再次将视线转到了南方。

然后在家中,想想就是笑,绝对笑的人远比哭的人多,更不懂,是真问了鬼,还是使用了一些手段?但这也象一个棋局,我摆出来,是一个局,肯定不是死局,然后等你们破局。

破不出来,别想问我。

连欧阳修也找到他的好友蔡襄询问事情经过,蔡襄郁闷道:“别问我,若是布置,那他成功了,休要说老百姓,当时我身上的汗毛都让怪异的场景吓得立起来。若不是临离开时,郑知州丢失了一个话尾巴,我定下来是认为他是问了鬼的。”

欧阳修不相信,又问:“你是听到有人在天空中喊叫,哭泣?”

“有,不多,但有好几个,老人、妇人,少年郎,真的在天空中发出来的声音。这个我还能分辨出来的。”

欧阳修也纳闷了,装神弄鬼,得要人去装神弄鬼,可怎么将人放在天上,算有本事让人长了翅膀出来,飞上去,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看到?就是郑朗弄出来热气球,滑翔机,都没有办法解释,那么大的一个事物,在夜空里飘着,或者滑过,诸人看不见?

京城无数大佬、才子们抓破了头皮,也想不明白。

第二百六十二章 琥珀

太平州正事开始。

陆续两万他州的劳力赶赴过来,管饭吃饱,还有钱可拿,来的劳力情绪比较高昂,不排斥。

从灾民中抽了抽,几个所有成年人,以及十五岁以上的少年全部参加。

三万七千多人,共有三万一千人挤了进去。

但真正劳力不多,许多老年人包揽了杂事,一些妇人与少年人劳动力很让人怀疑。宋人能吃苦,非是郑朗所能想像,一担泥一百多斤,正常的劳力就象挑得玩一样,有的力气大,说能挑起六石东西。不过妇人与少年人显然不行。

本地原住民,郑朗只安排了一万五千人,劳力足矣,可是百姓热情空前高涨,最欢喜的是那些大户,圩挑起来好啊,桑麻有了,粮食有了,城中的房价也就有了。

前面一开工,地价最高的涨到一百亩近百缗钱。

真的有许多大户发了财。

还有的是冬闲,贪图工钱,结果挤了一下,比去年的劳力还要多,最高时达到两万五千人,低时也有两万人。

人多进展速度快,可弊端也多。

每一天消耗的粮食就达到一千石,不能只吃饭,还有一些下饭的菜,咸菜、蔬菜,少量的鱼肉,柴油盐醋,御寒的热姜汤,药材,工棚,钱用得仿佛流水一般。

管理有些混乱,幸好去年积累一些经验,一些人去年管理过,磨练了一下,可以再度抽出来,让他们代为管理。

还是时有混乱发生,郑朗不得不再次驻扎在圩堤上,也是做样子的,给百姓一点信心,起带头作用,不是去年了,今年九圩遍布全州三县各处,呆在哪里都一样。

可是发生最不好的事。

外地过来的民工因为不熟悉,又不便管理,郑朗做法很简单,分了一分,按照工作量分配下去,多少工程,多少个工。让他们自己协调。

也是一种开放式的管理方法。

在这上面,做得比较成功。

你们不勤快,十五天的事做了二十天,我也不急,反正人手比想像的多,那么只能拿十五天的工薪,十天做完,五天休息,同样发十五天的工薪。并且郑朗信用好,分配公平,还有……问鬼!

鬼魂都相信他,何况是人!

但内部的劳力出现问题,还是灾民。

心情低落,劳力良莠不齐,不能按照工作量分配,那样对灾民不是很公平,一方面以工代赈,一方面给他们一个适应的环境。

可这种做法错了。

大多数人很勤奋的,但里面有少数人仍然很不好。

流民多是确实无着落,也有少数人是拈轻怕重,近一年内多次遇到机会,或做佃农,或做雇工,嫌活重了,嫌待遇轻了,不愿意做,一直流浪着。

到了太平州,知道不能再象以前那样,可是郑朗的做法,让他们看到漏洞,有人一天挑两百担土,自己挑一百担土,却是一样的工。渐渐改挑五十担,四十担。

开始人不多,但就象传染病一样,越发作越厉害,连带着原住民有一些人偷起懒。

郑朗也做了一些措施,比如拖一拖,不仅对抗,也是让灾民认清事实,北方的官吏为了打发这群流民,胡说八道,但不是如此。再比如有意默视其中几十个不安份的闹事,做狠厉处理。再比如让那五千户百姓夹于其间,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十分关心,起一个带头作用。但是他们没有监督权,一两人也就算了,都是四五等户,说不起别人的。渐渐多起来,再也忍受不住,禀报了郑朗。

问题很严重,于是郑朗再次以工程量计工,划成一个一个片,让他们自己推选领头人,督工记工。表现好的妇人,可以记八分工,大老爷们表现不好,也可以记六分工,三分工,一分工。若是原住民,特差的那种,驱逐出去,省得浪费粮食。灾民随他,但有言在前,明年官府会只进行少量资助,他们维持到秋后的口粮、农具、日用物资,甚至耕牛,全在这份做工的薪酬上。

允许你整天不做活,睡到明年开春,有的吃有的喝,但过了这之后,那怕用手耙泥巴,无人过问。不服气,可人是你们自己推选出来的,别人全服,为什么你不服?

王安石道:“此法十分妙。”

“不是妙,此法着了法家末道,长久还要以儒术治理。何谓儒术?内圣外王,以仁为本,以义为节。”但说完了,郑朗表情不是很好,儒家是这么说的,而且儒家也为中国的国教,事实变成什么情况?内王外圣!以义为本,以仁为节!仁的爱人,圣的安民,成了少数人蒙骗愚昧老百姓的有力武器、虚假的口号。何必要在制度上考?只要真正做到内圣外王,以仁为本,以义为切,爱人爱百姓,安人安百姓,国祚一千年太远,可来一个五百年六百年的,不会不可能!

老百姓,永远是刍狗。

抛开这想法,又说道:“故中庸通篇多是在说德,可是中庸以三分为体,中和为发,夫子后裔看到夫子多次提及中庸,于是撰写《中庸》,仅说了德就无法解释清楚,因此《中庸》往后写得很单薄,往往让人不知所云。德是本,利乃节,有德有利才是完美的中庸一个分支体系。”

不仅是德利之中和调济,还有其他的种种方面。

“但也好,这让我们能更加了解人的人心,人性。无论国家、吏治、建设、战争、犯罪、学说、工商、农业,都是以人为主体的。想知道人,就得知道人心与人性,不知道人心与人性,就无法修中庸。”

“喏。”四个少年狠狠点了一下头。

人性在儒学中占着重要的地位,天人合一说得含糊,孟子直接说人性善,荀子说人性恶,甚至释家也来凑热闹,说人性是白纸,后天沾上各种色彩,郑朗的人性观点不同,他认为人一生下就带着复杂的人性遗传,有为了个体生存强烈欲望观,以及为了整体生存的道德约束观。象天地由阴阳组成一样,是互对互生的,起跑线与智慧,从出生起就各有不同,但后天影响更加主要,两者结合,才是一个人善坏真正原因。

这种人性观,才更加接近真实与完美。

自从来到太平州,一眨眼近一年半过去,发生许多事情,有好的一面,有不好的一面,让他们深受启发,更能理解郑朗所说的人性观。

虽说还小,若是现在,将司马光与吕公著直接外放,很有可能勉强做一个合格的县令了。

也是吕夷简最想看到的,可政见不同,思想不同,三儿子越来越有出息,但也滑向他最不想看到的地方。

这个喏字说完,中庸开始正式修撰。

没有马上为它写文章,先将所有前代各个儒学大师写的相关章句整理出来,这会当作依据与论证,同时在整理过程中,吸纳前人的思想学说,进一步对自己思想进行反思。

……

问鬼最大的好处不是问出案件的真相,丁老三之死,是插曲,郑朗提前也不知,不然不可能坐视丁老三被害的。最大好处,就是一种折服,对圈圩产生莫大的帮助。

不然这么多人,手中的官吏又少,会出现许多麻烦。

至少鬼都相信了,有一些比较难缠的不敢惹事生非。

一座座长堤渐渐从平泽而起,冬天也到了深处,落了一场小雪,与江南的那些小桥人家一样,落得很销魂,落地即融,只有在一些旮旯里才见看到一丝倩影,十分害羞地卷缩着美丽身姿。

一艘小船找到郑朗,施从光夫妇与魏十娘从船上跳下来。

魏十娘说道:“郑知州,要不要感谢我家?”

魏大娘急得要捂她的嘴巴,事情没有做出来之前,不准说的。

郑朗微微笑道:“不会,相反,明年到时你家应当感谢我,我是一个不喜欢沾人便宜的人。”

“明年啊。”魏十娘不解地眨着大眼睛。想不通,想不通的原因就在她中的一个小包里,递了过来,说道:“这是我家替你搜罗来的。”

郑朗打开一看,有一些事物,也就是各地产的糖霜。

糖霜不是白砂糖,而是冰糖,但不是后来的冰糖,现在的砂糖更不是后来的砂糖。先削去皮,用碾舂出糖汁,用甑蒸透,取尽糖水,再投入釜煎,仍上蒸。这就是砂糖大约制作过程。糖水榨尽后另加生水重榨,可作酸醋,是制砂糖的副产品。

蒸出的糖水放入瓮中,使其自然阴干其余的水分,产生结晶,这才是糖霜,一瓮中品色各有不同,堆叠假山者为上,团枝次之,连缀生小颗块者次之,沙脚为下。或者以紫为上,深琥珀次之,浅黄者又次之,浅白为下。大小不等,有几两的,大者还有近三十斤一块的。

不过时间很长,从耕者到成品出来,最早要一年半时间,迟则近两年。

还需要人工操作,大瓮盛放,就是产糖霜的地区,大户人家也不过拥有几十瓮而己,小户仅一二瓮,没有地方盛放这么多瓮。虽利厚,成本也高。要么制作砂糖,但价贱,想养活三四万人,不大可能。

所以听到甘蔗二字,包括赵祯在内,不知道郑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你养的不是一百人两百人,是几万人。这两年内还必须让他们有的住,穿暖了,吃饱了。

想不明白,只好问。包括问鬼。

但人还没有来。

拿起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糖霜,在阳光下,琥珀色糖霜闪着柔和的光泽,就象一个个紫水晶。

放在嘴中尝了一下,制作成本很高,周期长,然而味道丝毫不亚于后来的那种白色冰糖。

魏十娘又说道:“好贵的。”

利虽大,可官府要征税,还要进贡,因此制作者不多,全国不超过五千户。有的地方被进贡与税务所逼,最后只好开糖坊卖糖,不是糖果,而是糖浆,白色的糖浆是未蒸过的,甜味稍淡,称为生糖,浅红是蒸过一次,深红是蒸过两次的糖浆,称为熟糖,越深价越贵,也越甜。这个很普遍,太平州不是主要甘蔗产地,州城里还有一家糖坊。

因此糖霜价很贵,即便郑家,几个娘娘也不敢将糖霜当零食吃。

郑朗没有说什么,看着施从光道:“运来了没有?”

“全部到齐。”

“好,我们过去看一看。”

坐上了船,看着一条条长堤,郑朗也有成就感的,忽然想到了一事,对四个少年说道:“你们说一说,土出于水上,是什么?”

“师!”王安石道。

“能以众正,可以王矣,刚中而应,行险而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又何咎也。象不象?”

能率众人伸张正义,可以做君王(也可以指成大事),九二阳爻居中间,上下有六五阴爻相应,出义兵而顺民心(也可以指做大事),虽然对天下有危害,而民众愿意追随,吉祥,哪里有灾祸。

这是师卦总解。

确实很象郑朗圈圩之举。

“才来是初六,师出以律,否臧否(出征要严明军纪,否则打不好仗),是不是很象?”

“象。”四个少年全部兴奋地围过来道。

郑朗围圩之前,先处理张家六虎,临江寺,又拉拢人心,恩威并用,也是一种严明军纪。

接着又往下议论,第二爻是帅军执法公正,吉祥无患,故君王多次嘉奖。也象今年春天,朝廷许多人夸耀。到第三爻,领兵要出师了,有成功的可能,可也有车载尸大败而回的可能,凶险。灾民到来,情况又很类似。第四爻是偏师驻扎在左侧,无祸。灾民来了,只好出奇招,以奇辅正。有没有祸,还没有得到灵验。

“郑大夫,那么这一卦揭过后,是不是到了比卦?”严荣问道。

“是,经过这样的大开发,太平州的潜力几乎全部被挖了出来,税务会逐年增加,百姓繁衍起来,人均收入又在下降。于是又成了外有隐伏、盗,内有为众、为吝啬之势(师上坤下坎,比上坎下坤,坤为地、母、布、釜、吝啬、均、子母牛、大舆、文、众、柄,坎为水、沟渎、隐伏、矫揉、弓轮、忧、心病、通、月、盗、下首等),必须齐心协力,不然太平州百姓反而有了灾难。但必须我们在太平州将师这一卦翻将成功,否则换一个知州过来,出台一个新的州策,这一卦就彻底消失了,也没有下面的比卦。”

“是很有理唉。”严荣惊喜地叫道,又说:“那么能不能用易解释所有问题?”

“易只有六十四卦,虽然很实用,但还不能完全解释所有的问题。但大多数问题,若有足够的智慧,就可以用易来解释了,例如我朝,你们再想一想是什么?”

“晋。”王安石又道。

宋朝对内实施文治,恰似为母,为文,外面遭受契丹欺侮,为戈兵,所以为离,上离下坤,正好是晋卦。

“你认为我朝有晋这样平安的卦象?”

“那是……”

“国与国之间只是利用的关系,时友时敌,别当真,当真了,那是对不起咱们的祖宗智慧。不仅没有永久的朋友,兵戈之事也时常发生,若准备以和为贵,学墨家,甚至自己国家老百姓没有吃好,去养白眼狼,孟子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什么叫白眼狼?”

“忘恩负义之辈。”

“那叫无父,禽兽也。”四个少年答完,全部嘻嘻笑了。

“恐怕连禽兽都不如。”这个话题郑朗不想再谈下去,对内为王,对外为圣,从宋朝就渐渐开始,很沉痛的一个话题。又问道:“你们再想一想?”

“是比。”

“正是,内里文治,外面却有一群凶狠的强盗,也是我朝的心病,还是下首的野蛮人凌居其上,正是比卦。所以同心齐力,危机不大,一旦内部分裂,国家就凶险了。”

这样说,易经太神奇了。

没有那么神奇,但易经的朴素唯物论观,有很多地方极有参考价值,至于当作卜卦算命的来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比如火药成了鞭炮,指南针成了测量风水宝地的罗盘,同样是让人感到沉重的话题。

到了芜、湖县城,郑朗进了一个作坊,很大的一个作坊,又是让郑朗哭笑不得的事,原来想将它挪到城外,节约成本,可考虑到城的将来,还是将它扎在城中,仓库,作坊,一共圈了一百多亩地,全是花了三十多缗钱一亩买下来的。现在没有派上用场,可一个角落里戒备森严。

丝织技术放开,这项技术郑朗不打算放。

灾民要安置,只好用巧法,偏师,但师卦第四爻又说,偏师按照兵法出之,无咎,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按照兵法出之,那么有没有咎呢?

别人那么多的钱,也要看到回报。

也要很厚的回报给予朝廷,多少堵住一些大臣的嘴巴。

所以必须封锁。

也是被逼无奈,本来不需要这么做的,包括这个大作坊,也不想设,因为灾民,不得不设,设定严密的计划,全部推倒了重来,是什么样的滋味?

这才来到码头上。

运来大量四、明良蔗,气候相近,因此选这个品种移载。

很多的,一船又一船。

抬到大作坊里。

随后几天,又雇人挖了深坑,将甘蔗放在坑中育苗。一共是四千亩苗地,将当地人吓坏了。

苗地四千亩,到了大田会有多少?

而且新的问题上来,制糖霜,别看州库里有钱,但那点钱不够周转,制砂糖利薄,一下子这么多,必然影响价格,利更薄,不大值,或者卖糖浆,那更不可能。

看不懂,不过由于郑朗表现的神奇太多了,想不通,也没有人质疑。

……

圩渐渐快要圈好。

王昭明又来到太平州,找到郑朗,抱怨道:“早知道如此,某不当回京。”

其实是喜的,这样跑叫宣旨,差旨,是恩宠。若留在太平州不让他回去,那叫外放,外贬,性质截然不同。

郑朗呆在圈堤上,条件很简陋,可茶具还是有的,让江杏儿沏上茶,道:“王内侍,这一趟前来何事?”

“恭喜郑知州,陛下有旨,让你官奉原职,并且迁你为龙图阁直学士。”

江杏儿大喜,那可是直学士!整个宋朝类似或超过这个馆阁职务的官员不会有几十人。

可郑朗忽然色变,道:“你请转告陛下,臣不会受之!”

“为何?”

“陛下漠视人命,其错一也。为平衡,贿赂臣子,其错二也。我与陛下多次交谈,陛下应知臣不是这样的人,却用官职贿赂臣,其错三也。难道陛下嫌这段时间太过清静,想让臣也学学一些言臣,来一份份上奏批评陛下吗?”

赵祯,不要弄错了,你若做得太过火,石介等人能抽你,俺也能抽你!

第二百六十三章 悲丝(上)

王昭明惊诧地说:“那是龙图阁的直学士。”

“有功乃赏,有过乃罚,前段时间因为政见不同,我与中书僵持不下,导致纵火案发生,朝廷剥夺我许多官职,处罚不为过。可这一次重新升职,功在何处?”

“破案子。”

“案子破在何处?抓了几个傀儡?”

不过郑朗没有坚持,官职的啥,他不想再受,特别是为了平衡而赐的官职。真凶不除,死者没有真正昭冤得雪,受之有愧。但究竟是那一个幕后者,也不想过问,有两个人,一个是吕夷简,一个是贾昌朝,一个是猛虎,一个是毒性很大的软皮蛇,赵元俨不会做出来,可不管是那一个宗室子弟,或者外戚做下,以后休想有好日子过。

“王内侍,喝茶,官职我不受,陛下的心情臣理解了,不谈。”

“那问鬼……”

“你问了,正好我顺便将案情再从头分析一下。”

“好。”

“那天晚上,有种种巧合,一是宋学士他们正好在谈心,及时指挥,二是许多百姓涌来抢救,所以死的人不多,但凶手也不想死更多的人,刻意选在上半夜,即便如此,胆子有多大?看看何家三兄弟,虽为重金放了火,上来后听说只失踪了三人,心中还是长松了一口。他们已是恶得不能再恶的凶人。况且太平州的百姓。所以我判断幕后凶手不是太平州的百姓,没那个胆子。”

“是。”

“当时灾民没有交接,还有许多巡逻的船只,虽然夜风急,还有一个水流问题,等会儿我再说它,如果火不很快燃起熊熊大火,能让巡逻的船将这两艘起火的船拖走,不会得逞。我过来后问了宋学士,宋学士也回答火光迅速燃烧起来,因此我估猜了有硫磺等物。但这条线索不大好查,有可能从京城带过来的,分作了几十批会合,又远,每一批量很小,如此这条线索并没有多大的价值,但它可以利用起来。”

“是。”

“然后是水流,宋学士他们才来太平州,对水流知道得不清楚,可是我来到太平州一年多,又为了兴修圩田,刻意察看各条河道水流,包括长江地形。”

“是。”王昭明道。不仅圈湖泽,有的地方还要筑起高大江堤。长江也要看的。

“想要纵火,又不让人知道,必须做到两条,一是船能自己迅速飘到灾民船上,二是纵火的人能安全逃出来。最难的正是这两条,常人心态太平口的江水主要是分为两条,一是东去的江水,二是西北风吹动的江水。东去的江水向东流淌,这是一个整体,从上到下皆是如此的水流。风吹动的江水,仅是上面江水的水流,但影响到那两艘船足矣。”

“是。”

“不是,还有一道水流,那就是太平口的河水而来,一直冲到对岸,这股水流影响长江水流向东,使江水折向东北方向,有一个例证,每当船到了这个水流圈中,船虽向东行驶,其实船会自己向北漂移。正是河水冲动造成的。然而到了对岸,遇到江堤困阻,水流再次折回来,也就是河水冲成的扇形圈子外围,水流又是向南折返。江流、风势与河流,三道水流,使得这一带水流十分复杂。既然过来主持此事,智慧总归会有的,要看一看,从何处看,会从长江上看,会刻意关心船烧起来后会不会飘向灾民船,必然对水流十分关注。准备时间有了,从我上书拒绝起,一直到正式接受,经过很长时间。可他们对这里的水流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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