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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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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郎,奴仅比你大三岁。”
“大三岁也是大,我自己字都没有写好,因此才出去,差一点闯了大祸,更没有资格教你。”
“郑郎的字,教奴足够了。”说着,又跪了下来。
“你起来。”这不是兴跪的年代,还要到明清呢。
“你不收我为徒,奴就不起来。”多难得的机会,正好郑家小郎没有发达。若发达了,自己见都见不到,怎么拜师。这个机会稍纵即逝,纵然此时郑朗赶,也赶不走。
“你也看过我的字,我也看过你的字,我写字的风格不适合你。”这倒是不假的,米体仅取了二王的框架,却舍了其柔媚。更不要说后面的四种怪字,就是刘罗锅的那种肉书,虽不刚健,同样也刻意丢弃了馆阁的呆板与妩媚。
“奴可以改。”
“字如其人。那天我在花会上看到过你的举动,性格似乎很安娴。练二王体倒也合适,不过我的字与二王关系不大了。”
“奴只是想跟在郑郎后面……”我说不过你,但不管你怎么说,我赖定你了。
遇到了这痴人,怎么办?
正在想着,听到外面武三郎大嗓门道:“见过几位娘娘。”
不用说,也是听到自己回来的消息,郑州城中的几个好哥们儿来了。象魏三少他们在城外,有可能还没有得知。
只好看着江杏儿道:“我收了你,但有两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只要先生肯收我,奴做牛做马也愿意。”
“我不是先生,别将我喊老了(先生,在宋代是指老师,亦指德高望重的长者)。”
“是。”江杏儿笑如嫣花,又用眼睛贼兮兮的望房间里看。
“别看,我们说好了,你可以自己进去翻看。”郑朗只摇头,无辄了。
“仅听郑郎吩咐。”
“我可以指拨你,反正家中人少,你只要能吃得这份静苦,倒也无妨。不过我不是你先生,而你是我花钱赎来的小婢。懂吗?”
“只要郑郎收留奴,奴愿意做小婢。”
“我不是……这个小婢是托词。还有,将你赎出来,契书也还给你。”
不能对外公开,自己收一个行首做女徒弟,只能说是小婢。前者会有争议,后者则平安无事。在宋代,风流不是罪。不过也头痛,既赎她,不可能当真让她自己掏腰包,还不知道得花多少钱。
“为什么要还我契书?”没有契约存在,想赶自己走,就赶自己走了。可是有了契约存在,郑朗若是不满意,想将她送人,就送了人。郑朗是为了她好,不过想一想,估计说也说不通,只好道:“随便吧。”
“奴那天在花会上看,先是对娄行首怜悯,直到娄行首将柳三变推开,眼中才露出愤怒,那时就知道郑朗心很好。果然象奴猜的那样。”说着,江杏儿高兴地将郑朗抱着,用一对小鸽蛋在郑朗前胸上厮磨,香气不停的扑入郑朗的鼻子里。
磨得郑朗小身板都有了反应。
唉,这样下去,早迟教到床上!
郑朗很无语的向外屋走去。
城外的魏三少、牛家二郎没有来,其余哥几个全部来了。
“哎呀,大郎,想死我啦。”武三郎伸出了九阴白骨爪,一下子扑过来。
“好好说,好好说。”哥们,你们太热情了。郑朗一边说,一边往后闪。
“大郎,怎么回事?”朱少春问道。哥子,你弹琴就弹琴,怎么弹到了开封府大牢里面?在家中他百思不得其解,问父亲,父亲只是狠狠训斥一顿,学着人家。
坐牢坐对了?
“范校理是朝廷命官,我听说了他一些事迹,于是弹了一曲,但我们差距是不是很大?”
“是啊。”人家是京官,即便到了河中府担任判官之职,也是宋朝重要的州府判官。凭什么理你一个少年人?一起点头。
“那就是了,弹过后我就离开,什么也没说。京城百姓不知道我的来历,传了一些莫明其妙的言论,于是我就进了开封府大牢。些许误会,理清了,我也就释放出来了。”
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可几哥就这点大,隐隐觉得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
“正好,我要进城答谢刘知州,陪我一道进城吧。”
“好,我来做东。”岑大少说道。
“不行,轮到我来做东。”曾四郎争抢道。
“上次我回了家,你们几个乐着了,怎么也要弥补我损失吧。”岑大少捋起衣袖,不平的说。
“抓阉!”房间里传来清脆的声音。
郑朗一离开,江杏儿自来熟,就钻进了房间里钻研。只看到背影,哥几没有想起来。
“抓阉好啊……咦,是谁在说话?”武三郎终于察觉不知。
“是奴。”
“奴是谁啊?”
“奴是奴。”
“奴又是谁啊?”武三郎问完,发觉不对,这样绕下去,一年也没有结果。跑进房里,侧过身体一看,惊奇的道:“江杏儿,你怎么来到郑家?”“奴是郑家的小婢,为什么不能来?”江杏儿一边看字,一边用手在空中临摹,那边还有一幅花鸟画,画得十分逼真,不知道是要看字,还是要看画,忙得不开可交,头也不回答道。
“你怎么成了江家的小婢?”曾四郎问道。一听是江杏儿,一起跑到房中。
“郑郎要我做郑家的小婢,奴就成了郑家的小婢。”
这是那门子答案?
郑朗说道:“江杏儿,别看了,以后慢慢看,我们一道进城。”
什么郑家的小婢,契书还没有拿出来呢!
“好呢。”江杏儿将字恋恋不舍的放下来,站起身。
一行人离开郑家庄。既是郑家的小婢,江杏儿很乖,用手挽着郑朗,四儿不知,看了看,觉得这种姿势很亲近,正好郑朗左手空着,于是也用小胳膊肘儿过来挽起来。
郑朗瞅了瞅左边,又瞅了瞅右边。
若是自己再手拿一把倭国纸扇,身穿一件大绿花长袍,整个形象,活象电影《王老虎抢亲》里面那个男猪角。
但是村民不这样看,这番郑朗关进大牢,民间说法不一,可多有好评。既然放出来,更证明是无辜的。于是对自家孩子又是另一套说法了:“伢,你看,要好好读书啊,看看人家那个小娘子,长得多美啊,这就是读书的好处,书中有颜如玉啊,以后还有黄金屋。”
敢情郑朗来到聊斋世界,江杏儿是从书里面钻出来的!
武三郎看得眼热,道:“不行,今天要郑哥子请客,五个行首,他生生占了三个。”
“什么三个!白玉娘与谭婉闺阁我也一次没有去过。”
“哪里不好,不是郑郎应去的地方。若郑郎想,奴每天将房间收拾干净,让你看……”江杏儿在郑朗耳边低声说。
我还每天看呢,难道看出一朵花来,郑朗故作粗暴的说:“不行,要每天替我暖床。”
“郑哥子,别,暴殄天物……”江二郎当真,惋惜的说。
一行人闹着,在众人艳慕中,郑朗来到了郑州城。
第七十章 香闺
来到城中,先办理了江杏儿的事。
非是重色轻义,江杏儿身份不明,带着她到处乱跑,终是不好。
到了店中,这两年经营状况良好,可多大收入,就有多大支出。收入多,家里用费就大,这几天为了保佐佑儿子平安无事,几位娘娘为各个寺庙就贡献了七八百缗的香火钱。
郑朗要买书,笔墨纸砚、绢、颜料,同样是不菲的花费。
听说小主人要大批的钱,刘掌柜立即拿出筹码与账薄,一一合算。经过郑朗一吓,两年来,乖巧多了。最后面露难色的说:“大郎,只能凑出两千九百几十缗钱,否则店里账面转不活。”
花会过后,五行首水涨船高,这笔钱,肯定赎不出来的。
“先拿给我吧。”
“喏。”
江杏儿不解,道:“郑郎,奴有。”
“我不想做李益,更不想重蹈高衙内与娄烟的后尘。你的钱,我不想动,过得开心,继续呆在我家,过得不开心,你的钱,也能让你预防未来。”
杜十娘沉百宝箱还要等冯梦龙的《警世通言》出来后才能广为人知。但李益与名妓霍小玉的故事,却是家喻户晓。唐朝诗人李益考中进士后,久未得重用,仅担任了一名小吏,获名妓霍小玉青睐,两人山誓海盟。其实相比名气,霍小玉比今天的江杏儿名气可大多啦。然而李母不同意,拆散了这门亲事,逼李益强娶了表妹卢氏。后来霍小玉忧虑病死,临死前对李益发出了诅咒,我病死之后,即便变成厉鬼也要让你的妻子不得安宁。
后来每当李益从妻子房间经过,都会听到一个青年男子的说话,甚至有磨刀霍霍的声音。即使他做了礼部尚书之职,休了几任妻子,也未得安宁。唐朝文人蒋防又根据李益这段经历,写了本传奇小说《霍小玉》。宋朝人喜欢讲故事,听故事,于是这个故事在许多地方流传。
做徒弟可以,做小婢也行,可我有一门亲事,还欠了老丈人一些恩情。
假如你有什么想法,我是不能接受的。
但就是做一个小妾,江杏儿现在没这想法,以后不知会有没有,就是有,崔家那个小娘子,郑朗不熟悉,二女会不会相容?
宋朝士大夫喜欢狎妓,于是出了许多悍妻,比如夏竦那个婆娘。
不可能每一个女人,都象大娘那样的。
那么万一到了那地步,江杏儿手中有一笔钱,就可以预防万一。这是好心的。
高衙内与娄烟结局更让人惋惜。
两个人厮守了三年辰光,但高县令于花会后不久,迁于他地为官,高衙内苦劝父亲用钱赎出娄烟。其父没有同意,多种原因,第一娄烟行首的身份他不喜,第二在花会上与柳三变搂搂抱抱,更不喜。还有娄烟的身价,对高家来说,也很吃力。
也有娄烟的责任,若不是贪慕花魁,都不需向柳三变求助。其次,高父的态度让她迟疑了,杜十娘有百宝箱,江杏儿有家当,娄烟也有。就是白玉娘让父亲逼得走投无路,恐怕也有一些底子。
然而迟疑之下,没有拿出来。
最后两人拖拉了三年之久,不得不分道扬镳。
江杏儿琢磨了一会儿,伏在郑朗怀中,在郑朗嘴唇上亲了一口,道:“郑郎,你是好人。”
郑朗让她亲得愣住了,江小娘子,这可是我的初吻,就让你侵占了。
摇头。
带着钱,替江杏儿赎身,老鸨儿舍不得,然而此时郑朗已经在郑州有了一些名气,不敢拒绝,也没有出高价刁难,还是要了四千缗钱。郑朗再次摇头,四千缗钱哪,赎一个人,也不知道值不值。
进了江杏儿的闺阁,背负了一身坏名声,真正进入一个粉妓的闺阁,这才是第一次,还是带江杏儿离开,替她捡拾行礼才进来的。
略有些好奇,在二楼上,一个小客厅,有茶桌,摆放着一些茶具,临着窗子,还放着几盆花。隔着珠帘,便是房间了,挑开进去,里面有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些文具用品,另外就是一个书架子,几本书,还有厚厚的纸卷,是她练字留下的,还有一部分是求来的书法。
向里才是真正的闺阁所在,一张床,锦绸红帐,围着淡紫罗的罗幔,旁边是一张衣橱,还有几件奁着朱漆的箱子,一个梳妆台,放着一些脂粉。与寻常的闺阁没有多大区别,只是房间里散发着一些淡淡的脂粉味,似让人想入非非。
“这就是闺阁,不过它远没有你那房间可爱。”
江杏儿将他的话当真了,好奇是有的,但至于现在就急吼吼的往这些大小姐房间跑吗?郑朗笑笑不答。
江杏儿又道:“郑郎,你是有才气的才子,将来会名扬天下,什么样的好女子都能得到,要学……”
“别乱想。”郑朗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已经名扬天下啦,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到郑州,而且我也不想!
但这两句话,说明了她的品性不错,也值得收留。
江杏儿吐了一下舌头,道:“奴多嘴了。”
继续拾衣服,一会儿拾到一些隐私的亵衣,忽然脸一红,又跑过来,对郑朗说道:“等你再大几岁……奴也是你的小婢……”
“拾衣服吧,你!”
“是。”
衣服没有拾完,馆里的涌来了一些姐妹,听到消息,都感到很惊奇。若赎,郑家子也许赎白玉娘与谭婉,毕竟在诗社上,她们就追上去表达心意的,在花会上又左拥右抱,可与江杏儿,根本就没有交集。
这事儿来得太古怪。
随着心中都有些艳羡,虽然江杏儿是行首,可是郑家子,渐渐将他幼年时披着的纨绔外衣扒去,才知道是一块瑰丽的宝玉。
比起娄烟与高衙内的不欢而散,高衙内又算什么?只是一个官宦子弟,家境好一些罢了。郑家子那才是前程无量啊。
一个个上来恭喜,莺歌燕舞,郑朗只好退出去。
闹了好一会儿,江杏儿才下楼来。
去刘知州府上,几个少年不敢跟过去了,约好了再会的地点,分别离散。
刘知州很惊喜的放下公务,迎了出来,道:“好后生,怎么出来的?”
满脸的欣慰开心之色。
虽知道这时代很重视传承,郑朗心中一暖,施了一礼道:“大约开封府的王府尹与几位相公说了一些好话,然后太后接见,后生又得体的对答了几句,随后太后将后生释放。”
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王博文与几位宰相,连同着老太太,都让他炸蒙了头。
有可能今天,几位大佬们还没有喘过气。但何必炫耀呢?
刘知州也没有想到内幕,道:“那就好,那就好。”
“后生还要感谢知州抬爱与相救。”
“你做得很荣光,我高兴都来不及,谢什么,正好中午来了,陪某吃一杯酒。”后面的内幕,刘知州不知道,但前面发生的事,刘知州可是清楚。不仅是象郑朗敷衍几个好哥们那样奏了一琴,主要还是在开封府的公堂上与王博文的对答,就这个小子,居然吼出了赞扬天地正气,数千年道德传统,禀程圣人大贤,忠臣贤士,又吼出了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远乎?
这才震动了京城的。
挽着郑朗的手,进去。
此时挽手,自己这个后生有资格了,不怕言臣弹劾。
然后又道:“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以和为贵。”
郑朗呵呵一乐,刘知州是好心,可是再过一段时间,到小皇帝正式上台后,那才叫热闹,什么样的行为都有,自己这个举动算什么?简单温柔得象江杏儿磨蹭到自己胸口的那对小鸽蛋。
不过他也不喜欢做得过激,道:“是,所以后生一出皇宫,就离开了京城。”
“这就做对了。”
说完,脸上笑容更胜。此子虽疏狂,但仅有四份疏狂于外,六份沉稳于内,就象他写的字一样。这才是他最看重的,若狂得没边了,成了一个为狂而狂的狂生,再好的才气,也会没有前程。
坐下后,刘知州让下人端来酒菜,眼睛就盯着了江杏儿,又转向了郑朗,大约是开心,于是为老不尊的竖起大拇指。
郑朗心中悲叹,无论人们对自己有没有扭转印象,但有一条,这一辈子是不会扭转了。那就是自己是一个很好色的人。
第七十一章 告密
江杏儿机巧。
不要被她迷糊的大眼睛蒙骗了,呆在那场合的,怎能一点察颜观色都不会?
见到刘知州对她不反感,立即欠身,施了一个很隆重的大礼。先生的先生,当受之。
刘知州也不知道内情,还以为郑朗看重了她,将她赎出来的。又盯了一眼江杏儿。前往郑家庄,江杏儿刻意做了一些打扮,梳起了双童子髻,后面用银钗束起,一缕乌丝直披双肩,象一个童子。
脸上淡淡的抹了一层粉,很薄,若不细看,都看不出来,使一张俏脸很干净。身上也是穿着一条素色厚罗长裙。不知道她的底细,很难看到她身上散发出半分风尘味。
赞赏了一句:“郑小郎,五行首中,其他几位,你切记了,只可与她们逢场作戏,只有此女能配得上,陪伴于你左右。”
“谢知州抬爱。”
“江杏儿,郑小郎能收留你,也是你好命,少年时受了苦,转命了。”但用眼睛看了看北方,听说那个崔知州为人很方正,不知道听说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人家的家务事,不大好过问的。又道:“郑小郎,但学业要紧。某已经派人散出一些话,你受到了惊吓,让乡里面的学子,不要前去打扰了。”
“谢过知州。”这才是郑朗最需要的。
然而转眼一想,一旦开封府发生的事,传到郑州,恐怕就是刘知州保护,也不会起作用吧。
唉,早知道不该去京城的。
酒菜已上,食不语,尽欢而散。
但只过了三天,刘知州又碰到一件头痛的事。
郑朗出来后,又与几个好哥们聚了一聚,对此,郑朗与崔家父女看法一直相左,崔家父女深受儒家教诲,看重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孔子在论语中也多次提及,品德不好的,不要与他们打交道,学问不好的人也不要与他们打交道。要交往,必须与比自己更高明的人交往,这样才能学到东西。
这句话放在后世也成立,与高层的人交往,能构成有用的人脉关系。当然,适者生存,这有一个前提,得在这群比自己更高层的人当中,能混得如鱼入水。混不开,凭白遭人白眼,那就很悲催了。
道理似乎也成立,可郑朗性格很散淡,更看重的是友情。
文人又怎么啦?看看马上这些清流的表演吧,或者往后去,到了明朝时,才更好玩。
因此崔有节没有劝好。
欢聚时,魏三少与牛家二郎也听闻到消息,跑到城中相寻。
郑朗就淡淡说了一句,让你家那个庄客,以后就不要再向外泄露上次笔筒的秘密了。也没有责备,责任是身边这个小萝莉的。
魏三少有些恼怒,郑朗还劝了劝,换你是他,听闻三十金后,会不会动心?
但魏三少回去后,心中有些不服,还将这名庄客喊来,斥责了一顿。
庄客叫魏华,本来得了重金,就准备“跳槽”,一听更不乐意了。我手中有了这么多钱,就是买上等田,也能买上七八十亩地,若上去偏远的地方,都能买到两三百亩的,足能让一家过上温饱的生活,何必非要租你家的地?
但畏于魏家的权势,没敢吭声,一边寻思着上哪儿买地,一边又动起了糊涂心思。
便来到郑州府衙,跪下说道:“小的参见知州。”
“你说你知道四贤者的下落?”刘知州关切的问。这件事查了好久,老太太还过问过两遍,然而半点头绪都没有。这让他怀疑那四贤者,有可能不是郑州人,而是郑州附近州府的百姓。
“是,小的知道。”
“他们是哪里人氏。”
“郑州人氏。”
“哦,那么快快道来。”
“小的有一个请求。”
“说。”
“江小娘子出了三十金……”
魏华此时被贪婪蒙蔽了,若是他提出讨要几金,刘知州还能掏出来。但三十金,让他自己掏,会很吃力,要么从州库里面支取,数额大了,弥补不上。刘知州一听不悦了,道:“大胆刁民,居然以贤者来勒索本官!你可知道,此事直通圣听,若要三十金可以,某派人将你押到京城,向太后讨要。”
押向京城,向太后讨要?
魏华一听蔫了,伏下说道:“小的说。”
“他们在何处?”
“不是他们,是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
“知州弄错了,是一个人,用了四种书体写的。”虽不识字,听到各种谣传后,魏华也慢慢琢磨出来此节。
“是一……人?”刘知州有些冒汗,若是如此,这个乌龙闹大啦。
“更不是老翁,是一个少年。”
“少年?”刘知州立即想到了自己乖学生后面那个俏影,正是这个江杏儿出的三十金寻赏。汗水冒得更多,问:“可是郑家庄的郑朗?”
“正是,他弄的器物,上面有画,有字,还有那长短句,然后让我家小郎,命我进城,一个小姐送一个。”
“你可弄错了?”
“小的没有弄错,小的还看到郑家子,为了使器物更完美,提前磨练了一段时间,这才制出四筒,托于我家三郎,转交四小姐的。”
“于是你背主忘义,出卖了郑家子?”
“小的……”
“于是你见利忘义,又勒索到本官身上?”
“小的不敢。”
“拖下去,重杖六十。”
宋代刑罚有笞、杖、徒、配役与死五种,后来又增加了管置。笞用荆条抽条犯人的臀部或者腿部,数量从十次到五十次,是最轻的处罚。其次是杖,用三尺来长的竹竿击打犯人的臀、背、腿,天圣时又规定杖最重不能超过十五两,数量是六十到一百。流顶多三年,配役惩罚更重,要刺面,是集杖、黥、流、役于一身的复合刑罚。
没有打板子与打棍子的事。
可是六十杖打下来,也将魏华打得嗷嗷直叫。
刘知州没有理他,是在考虑这件事揭开后的影响。
有些哭笑不得,其实自己应当问一问的,既然后生能创出那种书体,或许同样能写出其他古怪的书体。难怪那天他说怎么怎么的,自己干嘛就没有想到?
若早知道了,影响不那么大,也就算了。但现在影响这么大,郑家子又在京城大闹了一场,这事儿如何收场?这事儿瞒不住了,今天过后,这个刁民准得四处宣扬,不如先写一封奏折,去京城挽回一些影响。
但他谨慎的性格,没有写,去郑家庄来不及,于是让衙役将武三郎带过来。武三郎不是郑朗,刘知州两句一喝,就一五一十道了出来。包括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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