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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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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吵到哪里吵去,也不失朝廷礼仪。
富弼没有吭声。
赵祯又问道:“诸卿还有何事务?”
有事早奏,无事散朝。
王拱辰走了出来,说道:“臣弹劾夏竦。竦在陕西,畏懦苟且偷安,不肯为朝廷尽力,每论边事,但列众之言,直到陛派使临督,始阵十策。每当巡边,置侍婢于中军帐下,荒淫无度,败坏军纪。故元昊发榜塞下,得竦首者仅予钱三千,为敌所轻如此。于是复有好水川之败,今天朝廷用此人为相,则边将之志怠矣。而且此人挟诈任数,奸邪倾险,连吕夷简都不能与之协同,不肯引为同列。陛下方孜孜政事,首用怀诈不尽忠之臣,何以求治?”
陛下,你可是一个老好人哪,吕夷简这个大奸臣都不敢用的奸臣,奸到什么地步,你怎么用他?
又出来一个奸邪!
赵祯急迫地说:“王卿,此言过矣。”
你说得太重了。
其实那有王拱辰所说的那么严重,真论起来,比起大多数大臣,夏竦在战争之初说了许多有远见的话。虽然那个买脑袋的事,让李元昊涮了一把,总有来说,比起其他大臣,夏竦算是不错了。
其实很少发言,怪谁!
若是没有杨偕,夏竦会变得小心谨慎。他也想做事啊,可一做事,不论好坏,就立即被扣上一顶顶大帽子,怎么做?
但不急,又有一人站出来,侍御史沈邈持着牙笏说道:“臣弹劾夏竦内交内侍刘从愿。”
这个帽子更重!
王拱辰所说的还能争议一番,但结交内侍,此乃朝廷的大忌!
郑朗有些茫然,真交了还是假交了,要知道夏竦可是很多年没有在京师任职了。不管是真交还是假交,这些人是想今天将夏竦拍死,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第四百四十六章 地狱之门(中)
赵祯很苦逼,但言臣这一机构的设置没有其他的功能,它专门就是为了弹劾的,上监督君王,下监督诸臣与百姓,顺带着处理一些冤案。赵祯还不能不让他说。
才开始,沈邈仅是第二个,继续从容说道:“不但结交内侍,竦内济险谲,若让他外专机务,奸党得计,人主之权去矣。请陛下三思。”
沈邈说完,余靖又站了出来。
这次略有些拖,准备等郑朗进京一道弹劾,毕竟有了郑朗加入,成功率更大,结果没有想到被郑朗拒绝。而此时夏竦就快到京城了,因此这次早朝一起发难。
“臣闻夏竦累表引疾,及闻召用,即兼驿而驰。”这也是一条罪状,看看赵祯赏郑朗的官职多难哪,在宋朝这不叫拒旨,而叫美德,后来授韩范二人枢密副使,二人连拒五次才胜任此职。夏竦太过急吼吼,但这事儿不能认真分析,他不是郑朗,不是韩范,拒十次也没关系,朝廷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殷切盼望着他们回来,每拒一次,盼望的人就多了一份。可夏竦敢拒么?他一拒机会就没了!
俺去到京城交接完了,将相印拿在手中,才能心安。老夏多精明哪。
可这个余靖不管,继续说道:“如果不早决,竦必坚求面圣,叙恩感泣,又有左右为之解释,则圣听惑矣。”
余靖也很精明,事实结果正是朝着他所说的方向发展。
他滔滔不绝地说道。
蔡襄作四贤一不肖诗,说余靖斩然安道生头角,气虹万丈横天衢。臣靖胸中有屈语,举嗌不避萧斧诛。夸张了,可说明余靖胆子很大,更不害怕胡说八道。而且他天赋也好,欧阳修说他自少博学强记,至于历代史记,杂家小说,阴阳律历,外鐕浮屠,老子之书,无所不通。不过赵祯朝牛人太多,若没有这份过目不忘的天赋,真没法子呆下去。郑朗甚至怀疑中国的上帝来到人间,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仿佛开了外挂?
这一番奏对,说得赵祯眼冒金星,两耳嗡嗡作响。这一聊差不多近聊了一个时辰,赵祯晕死。准备退朝,欧阳修又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也有本奏。”
谁叫欧阳修是言官呢,赵祯只好再次垂耳聆听。
欧阳修结束,又有御史度平等人,一共进奏了十五道奏折。
郑朗站得两腿发软,一边听一边用手数,一个二个三个四个……十四个,十五个。不对啊,史上好象前后是十一道进奏,怎么多出四道?难道是受了自己拒绝的刺激?
“朕知道了,散朝。”赵祯无力地说。
别准走!
王拱辰突然几大步扑了过去,侍卫目瞪口呆,还没有反应过来,王拱辰已经扑到赵祯龙椅前。在这一刻,王拱辰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几百年前的魏征附体,几十年前的寇准复生,伟大的宋朝君子党们所有暴戾的精神万岁!宋朝所有文臣的肆无忌惮万岁!
然后做了一件事,当着黑压压几百名早朝文武官员的面,王拱辰一把将刚准备动身离开的赵祯龙袍拽住,说道:“陛下,你要听取群臣的意见,进贤去邪!”
赵祯本来身体瘦弱,让他一拽,差一点拽倒在地。然后用秀气的大眼睛很冤枉的看着王拱辰。
谁怕谁啊,王拱辰翻起牛眼对视,然后大声喝道:“请陛下听宜开张圣听,以光祖宗遗德,恢弘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
出自诸葛亮的前出师表,大约也知道宋真宗晚年不好,于是将先帝改成祖宗。
赵祯无辄了,说道:“就依卿之言,朕下诏,让夏竦返本镇继续担任蔡州知州。”
然后又看着群臣说道:“诸位相公,于都堂议事。”
台谏臣官大喜过望。
大家陆续散朝,几位宰相来到都堂。东府章得象、王举正、贾昌朝、郑朗,西府晏殊、杜衍、王贻永、任中师、富弼。大家分顺序坐下,赵祯问:“范韩二人是否能授枢密副使?”
晏殊终于开口,说道:“陛下,可以问郑朗,他刚从西北来,知道其中的轻重。”
早朝上郑朗一言不发,此时让晏殊拖下水,想不吭声怎么可能呢?
说就说,郑朗说道:“授枢密副使出职边陲,我朝也不是没有过。这仅是使相,并不是实相之职。若是用实相之职再掌西北军务,是谓不妥。”
倒不是和稀泥,确实是不大好,一是无法处理西府事务,人不在西府,真正行使着西府副相之职,反而能造成诸多不便。二是代实相权执掌军政大事,并且西北四路长官,全部执掌着一路军政财大权,韩琦与范仲淹不会有关系,但换作其他人呢?人主又不是赵祯这样的贤明君主呢?那么此例一开,确实是不大好。
赵祯额首。
“授予使相,没有那么多争执。若是召回二人,臣也以为不妥,元昊与我朝议和未定,西北没有能臣震慑,不利于和谈,也可能有变,必须留下一人,甚至二人全部要留下来。如果和议成功,西夏又与契丹交恶,可以将二人召回京师,共同处理军国大政。所以臣以为富弼说得有理,但过于轻松了。出则为使相,入则为实相,也就没有争执。”
富弼道:“陛下,臣也从郑朗之言。”
这时候他头脑清醒过来,刚才所说的虽对国家有益,可开了一个坏头。
郑朗又说道:“这件事不要紧,臣刚才听到群臣说了很多,有一个词语让臣很担心。”
“什么词语?”
“陛下,奸邪一词。古今奸邪不乏其人,其中最盛者便是李林甫。正是他使盛唐开始走向下坡路。但大家忽视一个问题,所谓的奸邪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所以裴矩于隋炀帝时乃是一名媚臣,但事太宗,却是敢直能言。那时唐玄宗文治武功达到极致,不思进取,疏于政务,这才给了李林甫的机会。因此封建治国,首先是君道,其次是臣道。臣想起废后与杨尚二美人一案,当时臣内心之处与群臣持意见多有相违背之处。夫妻之乐也是人伦的基本。故诗经将关雎列为其首。比如臣的一妻三妾,相互尊重,相敬若宾,臣无论多辛苦,一旦回到家中,其乐融融。这便是慰籍。陛下是人君,是天子,但也是人,不是不进人间烟火的神仙。后宫和睦乃是天子之福,天下之福。但为什么有那么多大臣反对,因为古今往来,多不乏人君留恋美色,而不顾政务,使国家走向灭亡的法例。因此作为天子,因知道节制之道,轻重之道,可以享受人伦之乐,但不可以疏怠政务。”
“郑卿此言颇得朕心。”赵祯叹息道。
“不过人人皆有爱美之色,臣下弹劾,也是对人君的时刻提醒,陛下应当鼓励也。”
“不错,更有理。”
“其实疏于政务,不仅有美色,还有游畋无度,爱好器物,或者长生之术等等。作为人君,不能留恋美色,还要注意更多的事项,不能重用外戚与宗室。宗室有名份,一旦重用,国家恐多有变,不仅西汉七王之乱,还有宋齐梁陈南四朝,亦为此故多乱。外戚虽少名份,可与内宫能相互勾连,故有杨坚取周,王莽篡汉之举。还有,内侍原先产生是宫中多事,宫娥柔弱,于是阉割男子进入宫中服侍,但有的内侍陪伴人君长大,甚至还替人君登基出谋划策,故史上多有太监得势。可他们终是阉人,心态正常的少,又没有接受士大夫的正统教育,往往又成为乱政的弊端。人君之弊莫过于疏怠政务,未必人君全部是贤明圣主,但做比不做好,一旦不做,便给李林甫之流最大的机会。臣说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其中人君则为表率,楚王好细腰,天下多饿妇。人君的榜样不可没,大臣可以优待,但作为人君,不可流恋享受安乐,古今圣君,莫过于二字,节俭也。人君为作天下之主,总掌国家大权,更需节制,不能好高骛远,强求天道,遍用方术人士,大肆封禅,拜神祭鬼。此乃先帝执政时最大的污点,否则先帝之德,岂不是圣君乎?才能有高有低,但只要做到这几条,纵然国内就是有奸邪,也诞生不出奸邪茁壮成长的土壤。”
“郑朗,此言谬矣。”富弼说道。
“非谬,诸人说吕夷简是奸邪?是否是奸邪,过几年富兄可以再想一想。大家要持公正之心,观一人,要观其所长,观其所短,两相权衡,再去评价。不然,我再举三人,请富兄评价。姚崇、张说与寇莱公。”
“请郑相公评价。”
“姚崇好弄权术,为人奸诈,这一点颇似吕夷简相公,但是为政务实,勤政爱民,不失为一位贤相,正是有了他,为开玄盛世打下厚实的基础。再看张说,有才智,但脾气暴躁,又爱贿赂,自傲其大,百官凡奏不合格者,立即叱骂。并且气量狭小,姚崇生前与张说有仇,害怕子孙被张说报复,设计让张说替姚崇写碑文。后来张说反悔,但索回碑文已来不及,气愤地说,死姚崇犹能算计生张说,轻轻一笑,而将恩怨揭过。可见其人秉性。然而此人文武兼资,明于政体,改革许多不合时宜的政治军事制,故史家赞他发明典章,开元文物彬彬,说居力多。然后再说寇莱公,为人刚愎自用,喜爱夸功,目中无人,奢侈无度,最让人失望的是他对南人的厌恶,每朝廷得一北进士,便喜,得一南进士便恶。天下已经大统,北人直爽武勇,可为国家栋梁依背,南人多智勤劳,故南方多富,以为国家经济。相互生存依靠,这才是立国之道也。何来南北二分之说?若那样,朝堂上用了多少南人为臣?可是若没有寇莱公力排众义,与先帝亲临澶州城下,恐怕如今连臣事宋朝或是契丹都未必可知也。”
这一番话很发人深思的,若说姚崇、张说与寇准不是贤相,这世间恐难再找到所谓的贤相之人。
“每一个人都有优点,都有缺点。若是只看到缺点,不能看到优点,唐朝四贤相,前房杜后姚宋,那么姚崇都不能担任宰相,又用何人为相乎?陛下,刚才说夏竦,能否容臣评议夏竦。”
“准。”
“夏竦是前朝贤相李沆推荐的,先帝时林特为媚先帝,提出在上林苑中修建复道,连接玉清昭应宫,李溥提出将海上巨石搬到会灵观池中建三神山,当时朝中群臣迎合先帝,包括王旦贤相在内无一人敢于进谏,只有夏竦上疏反对。其人礼待属下,庞籍为他下属重病,因其贫穷请夏竦替他办理后事。夏竦安慰道,你不会死,以后还会做穷宰相。庞籍不解,问我做了宰相,还会穷吗?夏竦说道,在宰相这一级别中,你算是最穷的。”
这才是真实的夏竦,有好有坏,坏的时候让人咬牙切齿,好的时候同样很温暖人心。
继续说道:“襄州大旱,夏竦打开仓廪放粮,又向全州富人筹粮,生生救济四十多万灾民。先帝赐谕褒奖,襄州百姓将诏书刻成石碑,至今还在襄州城外屹立。知洪州时,看到巫术害人,加以取缔,勒令近两千巫师改归务农,或者攻习针炙方脉,陛下还因此下诏,更立重法,于是江浙以南邪巫渐渐禁绝。即便在陕西,也有功有过,任福轻敌兵败,众皆恨韩琦,唯独夏竦替韩琦说了公正的话。陛下,一个人成长道路对他的一生性格会产生必然的影响。比如臣自幼生养在富贵之家,几个母亲对臣十分痛恨,因此臣性格安和。范仲淹最苦,于是性格高洁若雪。夏竦则是一个弃婴,养父夏承皓无子,捡其为子。后养父与契丹作战而亡,其家中落,因此其人喜富贵,留恋权位,性格阴柔,这才是刚才诸言臣弹劾的原因所在。至于他会不会成为奸邪,臣不知也。但知认为奸邪二字不可再提。圣人之道,谁都会,谁都能谈,若是每一个人都穿着圣人的外衣,攻击对方为奸邪,陛下,那时候朝堂恐怕不是现在的朝堂!”
第四百四十七章 地狱之门(下)
无论贾昌朝或者是富弼,都不能完全赞成郑朗的话。但不得不承受郑朗大部分是对的,并且也符合郑朗的性格,他性格总体很温和,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
其实郑朗用意长远,后来分成新旧党,你是君子,俺也是君子,那时候的党争远远超过现在的党争。宋朝分裂便开始!
郑朗又说道:“臣以为弹劾可以,就事论事,动辄用奸邪压顶,只能加深诸臣间的仇恨,非为国家之妙也。况且国家产生那么多弊端,西北苦战数年,民不聊生,这么多事务要解决,不如多做一点实事,使国家变得富强,是忠是奸,看谁对国家有贡献便知。陛下,诸位相公,这是臣的愚见。”
说完闭上嘴巴,不再说。
但这句话深得赵祯喜欢,是啊,朝堂上养那么多大臣,还是真的养,那一个朝代象宋朝这样厚待大臣?这是用来治理国家,爱抚百姓的。不是养这么多大臣来吵架的。
这时杜衍说道:“郑学士所言颇有道理,依臣之见,天子之德,是德被天下,厚待万民。只要心中爱抚百姓,奸邪自去。”
郑朗不想说的,再次忍不住开口,说道:“杜相公之言更是有理,心有天下万民,乃是根本所在,不仅是人君,还是臣子,必须胸装天下黎民苍生。可这个民不是士大夫的民,而是真正的天下百姓。士大夫幸福了,外戚宗室贵族幸福了,天下百姓不幸福,揭竿之事,依然会发生。奸邪不必去争,如何使国家变得更强大,百姓更富足,此乃君主与宰执之首责也。”
赵祯沉吟,最后说:“就依诸卿之言,着范仲淹与韩琦先假使相之职,领手西北事务,等到与西夏和议结束后,召回京师。”
不必再争了。
起身回宫,派人送信给夏竦,老师,朕很抱歉,你还是到亳州报到去,再做几年地方官吧,朕也吃不消啊,在早朝上差一点让王拱辰将朕的龙袍都拽破了。
都堂里还有争议,富弼说道:“行知,你不能偏袒夏竦。”
“我没有偏袒夏竦,否则言臣弹劾时,我就站了出来。而不是在都堂里说。彦国,你如今也是副相,不在是言臣,做为宰执,首要前提便是包容。我在西北也多用人,而且是武将。狄青器量略小,种世衡用计阴谲,张亢与他很少打交道,只是交接时说了一些话,然而看他在府州,行事直接,不作长远打算,所以才与许怀德结怨,不遮不掩散发仓廪,图招言臣弹劾。王信勇猛,可是要求严格,连刘平被俘都不能容忍。张岊粗勇,挟勇犯险。王吉也有张岊的毛病。这些人的缺点那么明显,可我一一用之,并且仔细地听取他们的意见。这才有了平羌之捷、石门川之捷、阿干城之捷与定川寨大捷。我也不好,少了进取精神,缺少大气魄,行事多算计。可因为一个听与一个容,侥幸却取得不错的政绩与战功,彦国兄,你要三思啊。”
是富弼,郑朗耐心地劝了劝。若是韩琦,他连这个口舌都懒得浪费。
而且所料不错,马上就有大事发生。
起义啊!
不然他为什么将所有女真人带回京城?
而且他也渴望这次起义,不起义就不能惊醒君臣,才好实施下面的一个变革。
但又不能让起义糜烂,那么以赵祯的性格,不是变革,而是增加冗兵。这中间的唯妙,只有自己一个人才能掌控,做不好,国家负担更重,做得好,一年将会替国家省出近千万贯的开支。那么几年下来,国家财政便会变得良好起来。比起这件事,朝堂上这滩烂口水算什么?
夏竦接到赵祯的通知后,呆住了。
他前思后想,不对啊,俺们没有对不起君子党。
君子党与吕夷简斗来斗去,俺一直度之事外,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相反,倒是君子党对不起我。在陕西我说过要增加土兵,不然力量太弱。却被杨偕等人一再讥笑。这几年证明谁是对的!是我对的。
再说无论庞籍,或者是韩琦与范仲淹,包括郑朗,这些君子党首领,俺都待之不错啊,甚至待之有恩。为什么将矛头一再指向我?包括从陕西贬到蔡州做太守。这次贬得更远,贬到亳州!
这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
而且他五十八岁了,再到亳州呆上几年,难道老死在地方上?
并且他在创造宋朝一个记录,最快的贬官记录,还没有赴任,便被赶了出去。如郑朗所说,他是一个弃婴,身世凄惨,至今连亲生爹妈还没有找到,这注定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受不得半点刺激。
但他很有计谋,对赵祯说,俺老了,赶了这么远的道路进京,能否让我进京休息一会儿。当然这更遭到君子党的嘲笑,从蔡州到京城能有多远,你不是扯么?果然是一个奸邪。
可是他年渐高,人生七十古来稀,近六十岁,在古代也算是年高的人,有许多大臣只活到五十多岁,就被阎罗王请去喝茶。对他的请求,大家不能再说什么。
在京城他将所有弹劾书奏拿到手,看完后愤怒异常。
没有找郑朗,此人十分聪明,知道郑朗委婉地说了公平话,在这种大环境下,郑朗已经很不易。自己找郑朗,只会给郑朗增加负担。但连夜写了一篇奏折,只得到一句答复,老人家,你少说点废话,不如多办一点实事,来洗涮你的骂名。
夏竦气得跳起来,这是那一门君子?大家同朝为臣,居然如此凶残暴戾的对待同僚。即便唐朝牛李之争,也比不上这群君子们的手段。即便是西夏人,他们还想和议,敢情自己才是他们的生死仇敌啊!
但这还不是过份的,另一个大学者突然爆发,这次彻底地将夏竦钉在历史的耻辱铁柱上。
石介。
随着韩琦与范仲淹的任用,看看朝堂上的诸位大佬,王举正、任中师不能算,他们是打酱油的,王贻永是外戚,一个老实低调的人,连郑朗当着他的面说外戚不得重用,他都一声不吭,所以没有人嫉恨他,也没有人注意他。但其他人呢,晏殊、章得象、贾昌朝、郑朗、杜衍、富弼与范韩二人,再加上台阁的言臣,好多好多星星。
石先生激动了,他写了一篇很长的《庆历圣德诗》。
大意是皇上忽然做雄起哥了,从内宫那些美妹怀抱中走出来,终于准备振兴宋朝,躬揽英才贤才,手锄奸邪,六合震摇,乾坤动荡,雷霆大发,昆虫徘徊,奸怪藏灭。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用了许多贤才,章得象与晏殊重慎徽密,贾昌朝是一个大学者,学问刻洽。一略而过,最难得的是范仲淹与富弼,大夸特夸,两人一夔(夔去草字头,打不出)一契,不是千古良臣,而是上古良臣。再到杜衍,事二朝,心如一,操守完美。韩琦有奇骨,可以做大事。御史更不错啦,有蔡襄欧阳修等人,从此君王听到的全部是直言,不再有人小蛊惑人心。(原诗很长,附于作品相关里,大家有兴趣可以进去看一看)
赞扬就赞扬吧,可他诗风一转,又来了一句,举擢俊良,扫除妖魃。众贤之进,如茅斯拨。大奸之去,如距斯脱。这时候谁除去了,只有夏竦,夏竦不但是大奸,还是妖魃。
此诗一出,赢来的不是喝彩声,首先与他同样在儒学上齐名的山东孙复说了一句:“石介,你的噩运便从这首诗开始。”
石介还不明白。
同样不明白是君子党们,石介哥,你在搞什么啊!
一个简单的道理,即便打压,也要适可而止,就象郑朗所说的有法有度,有一个度的。不能玩过火,那有你这样玩的?
郑朗也在看这首诗。与原诗不同,诗中也提到他,但因为自己与他有恩有怨,弹劾过他,又提拨过他,石介只是简单的一带而过,略做了一些夸奖。
后来苏东坡对此诗十分着迷,但他不知道这首诗打开了一扇门。
往近里说,为党争增加了一个大大的筹码,加剧两派的仇恨,给改革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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