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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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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是小婢嘛?
换自己花了几千缗钱,买一个小婢回来?
男人风流不是罪,可自己小妹往哪儿搁?这才是小小的郑州,若是以后进入京城,哪里的美妹更多,这小子也越长越大,岂不更糟糕?
这一想,真替自己小妹担心了。
不知道如何安慰,走近看,看到小妹正用着工笔小楷,在抄写经义,不仅是抄,还在旁边做着解注。这也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不是看别人的解注,是自己去想,去思,再用文字写下来。
有些汗,道:“小妹啊,你才气已很好了,为什么还如此用功学习?”
下面不大好说,你又不是男子,还想要考一个功名。崔娴不作声。大舅哥忽然笑了起来,道:“我知道了,小妹,你想要与郑家子较较劲?”
“谁与他较劲哪?”崔娴羞恼,看着贼眉鼠眼的大哥,抄起毛笔,醮上墨汁,在大舅哥脸上画了一个圆圈。
大舅哥只是狂笑。画就画吧,终于看到小妹的心思,多难得啊!
崔娴气恼,端起砚,作势要向他身上泼。
“别,听我说。”一边笑得气都透不过来,一边艰难的说道:“我就担心哪,这其中又有什么误会。当初外面的传言,岂不是将郑家子贬得一文不值,可后来呢?”
崔娴还是不作声。
“要么小妹,我去郑州看一看。”
“谁要你去看的。”
“真不让我去?小妹,爹爹在孟州职上已好几年了,说调就会调任,若是调到江南或者利州、荆湖等路担任州官,想去看,都不能。”
崔娴漂亮的小美眸飞了一个小白眼。那意思分明是说,我可是你小妹哎,你做大哥的,替我观察一下,难道还要让我一个女孩子家说出口吗?
大舅哥懂的,然后又看着桌子上厚厚一叠文抄,想到了小妹的可爱之处,再次捧着肚子,一路狂笑走了。
第八十一章 四君子(上)
二月时份,大舅哥来到郑家。
先在门口站立了一会儿,古怪的看着这个石碑。这才进去。
大舅哥到来,几个娘娘慌忙的请坐,烧水沏茶。张大郎道:“几位娘娘,不用了,我去看一看小郎。”
大娘领着张大郎来到后院。
郑朗正在写字,见到大舅哥到来,客气的行了一礼道:“大郎好。”
不能喊大舅哥,会有麻烦。
“小郎好。”说完了盯着桌子纸上的字,也在解注经义。这是最快的学习方法了。心中觉得好笑,这俩人,倒是一对儿,很默契。不过惊奇的问了一句:“这个字……?”
字越写越好,可几月不见,字反而变丑了。
“你可听说过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是山,看水还是水这句话?”
这是唐朝禅宗大师青原山行思说的话。
宋代佛教不如唐朝盛行,可这句禅言已广为流传。
“听说过。”
“你来看看我以前写的字。”对这个大舅哥,郑朗印象还是蛮好的。没有刻意藏拙,将他带到房中,从前几月写的字稿中随便抽出几张。但大舅哥很快被这一摞摞字画稿吸引了。
翻了翻,道:“你画似乎画得很不错。”
“那不行,字隐隐要突破,画嘛,还在涂鸦当中,不值一提。”
大舅哥对绘画不内行,只好狐疑的看了几眼画稿,又看字稿,然后不解的问:“你以前写的字就十分好了。”
“那也不算好,只能说是童眼看山看水,了无新意。倒是眼下这一关突破后,字才会真正有长进。”此时郑朗也苦逼了,原来以为学一样适合自己的书体,那么很快就能成为大家。可随着对书法理解的深入,才知道不是。无论是那一家的书体,没有自己的感觉,休想有所突破。
于是也走上了米芾的老路子。
当然,比米芾有更多的捷径,毕竟后人在书法上开创了一个个新天地,米芾为了字稿,到处拜访临摹,郑朗却不需要,在脑海里翻一翻,对照就是。这会节约很多时间。
可最重要的一点,天赋呢!
连郑朗都不知道那一年才能将这一关突破。只有这一关突破后,自己才能向书法大成境界进军。
至于绘画,连眉目都没有。
因此,时间很紧张。恨不能一天当作两天用,不闭门根本不行。
但让大舅哥无言,你这么点大,都写出这一手漂亮的字,还要突破,让我何以情堪?虽在家中让自己小妹打击惯了的,可也不想继续深入这个看山看水的话题,岔开道:“为什么那天你在我家中写的字,那么大反差?”
崔有节是看出来了,可没有说。大舅哥至今没有明白。至于累了的话,他也不相信。
四儿闻言,趴在墙角直抽搐,不是哭的,是想笑,又不敢笑憋的。
“啊,啊哈,我也不知。”郑朗打了一个哈哈,然后狠狠的瞪了四儿一眼。大舅哥岔话题,他也岔,道:“我们出去吃茶。”
来到客厅,大舅哥又瞅着俏丽不遑让小妹多少的江杏儿,道:“她……”
“大郎,她要跟着我学字,求得紧,无奈,只好收她做了小婢。”郑朗答道。不过心中在猜测,大舅哥这句话问得太明显,不知是他的主意,或者崔家人也在关心这件事。
“原来如此……”可大舅哥一会儿又发现了一个问题,听着妹夫尖声尖气的童音,心中担心起来。这也是大问题,什么童颜、巨乳的啥,前面重要,后面也重要,脸蛋生得嫩没有关系,得身体健全。若是童颜童躯,那就不妙了。这又不好问,甚至都无法向小妹开口。谈了一会儿,带了新的问题回去,只能明年再过来看一看……
……
崔家大郎来访几乎是天圣八年,郑家难得接待的客人。
郑朗中间只出去了一下。
是刘知州调到秘书监做了少监,品级一般大,一个是闲职,一个是地方大员,一个是京官。孰轻孰重,不大好说。
郑朗前去送行的。
观察了一下刘知州的神情,看到他很满意。
想了一下,就明白刘知州此时的心意。虽官职的品级没有动,甚至手中的实际权利变小了,然而进了京城,有机会与老太太、皇上见面,升官的机会也多了。况且京城是那么的繁华,谁愿意呆在外地任职?
不知道自己这半个座师的心愿能不能实现?
记忆里也没有他这个名字,但宋朝每一代有多少官员?就是京城里面的官员也多如牛毛,能记于史册的并不多。有可能会让座师实现梦想,只要他不要想做宰相即可。有可能实现不了。
不过刘知州欢喜,于是带着微笑道:“知州,后生恭喜知州前去京城任职。”
“看到你,某比去京城任职更高兴。某这就去了,切记,儒家真义,温、良、恭、俭、让,温者貌似和,恭者内肃,俭乃节约,让即谦逊,还有五常,仁、义、礼、智、义,仁者心德,义者宜为,礼者尊卑,智者明察,信者居诚。温乃是第一。”
虽然自己这个后生做得很好啦,可有时候也犯一些小脾气,用挟才犯勇说是过了,可傲气却是有的。所以临行前叮嘱了这一句。
此乃长者言!
“是。”郑朗说道。心中却想到,马上宋代即将出现璀璨的士大夫们,仅用一个温字要求,大半的士大夫就不合儒家规矩。
“唉,我在郑州也呆了很长时间,忙于公务,你又在城郊,对你疏于教诲,某一直心中有愧。”
“知州,学问可以慢慢学,可是知州教导的是后生如何做人。若连人都做不好,学问越多,越容易犯下奸邪。”
新知州站在一边听了有些愕然,这样老成的话,居然出自一个少年人之口。天才,果然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判断。
“有你这句话,某就放心了。”
“知州,别急,后生还送了一件礼物给知州。”
说着,江杏儿捧上来一个锦盒。郑朗递到刘知州手中,欠了一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无需多言,在江杏儿与四儿的环抱下,潇洒的离开。
诸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锦盒。
这小子好是好,脾气有些吝,有人央请求字,居然说字未大成,不敢拿出来献丑,几乎一律拒之。甚至城中有好事者,用大字五十文一个字,小字十文一个字,收郑朗的书法。
不知道他送给刘知州是什么礼物?书法,笔筒,或者是新的长短句?
又不能强抢过来,打开锦盒看,只好用眼睛看着刘知州。
“各位……”刘知州摇头,只好将锦盒打开。
“咦!”众人看着锦盒里的物事,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声。
第八十二章 四君子(下)
正是紫砂壶。
比郑朗想像的要难得多,运来的紫砂泥让他用去了一半,制出三十几件成品,仅烧成功了六件,其他的要么因为做工原因,要么因为烧制的温度与方法不对,皆成了次品。
本来郑朗利用后现代主义,将壶身做了一些扭曲,徐徐向上,制了一壶,象征着步步高升。用此壶送给刘知州最好不过,然而那一件也烧坏掉了。
几件当中,唯有这一件是效果最好的。
但不能用一件来说,应当是一套,一个壶,配着四个小杯子。
这把壶的形状,是仿制明末清初制壶大师范大生制作的四方隐角竹顶壶。
取了他的壶意,不能制成竹顶,那就麻烦了,改成了松枝顶,流嘴、顶纽、壶把浮刻成松枝形,原壶壶盖上是一片可爱的竹叶,现壶的壶盖上是一片松针叶。原壶身是竹段演变而成的,也变成了松干形,用镂空手法镂起了隐隐的松纹。又加了一幅画,一个老者站在松树下,对着一个童子问答。远处用寥寥几笔画了几座山峰与一朵白云。
图案很简洁。后来有在紫砂壶上浮刻繁复图案的,不过终不是主流,多数紫砂壶上面仅是寥寥简单的一幅画,或者几十个字,以取古拙之意。因此这幅画从远处的山峰到云,到松树到人物,全部用了简单的笔法绘制。
背面有一行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字还是原来的字。
郑朗曾尝试做篆书作字,这样古意更浓一些。然而篆书在书法史上,是一个另类,所用的笔法,与隶楷草行皆不同。很少有人能将篆书写到登峰造极,在隶楷草行上又能再次达到大成。
所记得的篆书大家笔法不少,特别是清朝时,涌现出来许多篆书大家,然而到了自己手中写起来,很是别扭。最后老老实实的还是用了米体字作体,拓于壶身之上。
唯独颜色让他很满意。原壶是葵黄色,用来作竹壶,倒是很般配的,可取松意,颜色就嫩了。烧出来后,却发现了壶意外的烧成了肝红色。这个颜色是郑朗无法控制的,因为砂泥所含的矿物质不同,颜色也不同,经验又少,叫郑朗如何去区别砂泥的矿物质成份?
略略上了光,没有敢上多重,怕影响了古朴。
除了这把壶外,还有四个小杯子。
也做了一些修饰。
先是一株腊梅,后面是一行小诗,一种幽素姿,凌寒为谁展。似嫌冰雪清,故作黄金浅。
再者就是幽兰,又有一诗,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飞霜早淅历,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接下来到竹,诗为:生挺凌云节,飘摇仍自持。朔风常凛冽,秋气不离披。乱叶犹能劲,柔枝不受吹。只烦文与可,写照特淋漓。
最后到了菊,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兰与菊的诗都知道,一首是李白写的,一首是陶渊明的名作。另外两首诗,皆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这小子所作。但四首诗皆取了高洁孤雅之意。
然后看着这松壶,梅兰竹菊四杯,正好合成了花中四君子。
器是好器,喻是好喻,诗是好诗。
不仅如此,五物放在锦盒里,又用朱红丝绢层层折叠,拱卫起来,更显得雅意逼人。
宋代人喜欢品茶,有各种各样的喝法,也见过各式各样的茶壶,陶的、瓷的、锡的、铁的、铜的,可多会见过这精致的茶壶?
一个个围观,惊叹不止。
新知州更是艳慕的看着刘知州,这老小子运气咋这么好呢?别的不说,闲来时,将这壶与杯不用来喝茶,就是放在手中把玩,也是一大乐趣啊。然后又看着远处,郑家子左拥右抱着,坐在牛车上,牛车已到了街道的拐弯处,那个秀丽文静的小行首似乎在与郑家子说着什么,嘴角还有着笑意。
心里面又叹惜,这个行首运气更好,出身如此低贱,却最后与这个少年走到一起。才华不用说了,仅凭借着这份雅约,大宋也没有几个少年所能相比的。
这份雅约不仅是富贵,京城里面富贵公子不要太多,不但要有富贵,还要有那个才华,那个修养。又不知道那块石碑后面,那几间瓦舍,是什么样的雅约所在。
低低的叹息道:“好物事,好人。”
没有这个小妙人,怎么能有这个好物事?
刘知州得意的微笑,在众人留恋不舍的眼神下,将锦盒合上,离开。
……
这次出行,没有前几次那么拉风。
想起来也让人啼笑皆非,郑朗实际出门的次数很少。前面的小郑与高衙内的互殴也算到郑朗头上了,后面端午出行,再次群殴。这是坏的一面。然后到好的一面,诗社、花会、京城。那一次不轰动了乡里,甚至最后连老太太与几位宰相都惊动了。
唯独这次出行,悄悄而来,悄悄而去。
可这件雅物,还是引起了小小的议论。
刘知州到了京城,就让老太太喊去,并且让他带着这套茶具进宫,老太太想要看一看。
刘敬不敢怠慢。
老太太从锦盒里拿出来,端详了好久,最后问了一句:“刘卿,你舍得用它来吃茶么?”
刘敬不知如何回答,最后老实道:“有时候也有的,但多数臣舍不得,只是用来赏玩。”
“这个郑家子,难不成长着七窍心?”老太太一边端玩一边乐。
刘敬看不到,可听到老太太的笑声。
识相点,就将它交出来吧。不过刘敬此时也犯了邪,不是不懂,看似简单,恐怕自己后生为了这物事,也花费了许多心血。若是为了仕途巴结老太太,将后生的心意捐出来,有碍清名。坐在哪里装糊涂。
老太太弄没辄了,只好还给他。
不是字,下一道旨书,说写一份字给哀家看一看。这是器物,人家为座师才放下身架制作的。若自己讨要,外面的清臣,又要吵。更不能向大臣讨要学生送给老师的礼物。说了一会儿话,才让刘敬离开。
罗崇勋在刘敬离开后,愤愤不平的说:“此人不识好歹。”
“勿要多言,若是他人送,哀家留……他定是给的,此物乃是他后生所献,自然舍不得。罗卿,此言以后勿准再提,防止谏臣又要多事。”
“喏。”
“只不知那个郑家子会不会来京城。”
来京城就好办,召见一下,委婉的将意思说出来。若不通情达理,那么自己让别人打发走,就直接吼出来,替哀家制一壶吧。不服也得服。受了黑天冤枉,都没有人替他做证明!
想到这里,老太太开心的笑了起来。
然而此时,她想郑朗到京城来,郑朗却不来了。不但不来,几乎在一年加大半年内,连家门都没有出,整成了一个养在深闺里的黄花大闺女。
第二卷 风华无双
第八十三章 拜大神
江杏儿拾起郑朗换下来的内衣,忽然弯腰窍笑起来。
郑朗恼怒地说道:“笑什么?人终是要长大的。”
“喏。”但江杏儿洗净了铅华之后,一些原来美好的品性显露出来。终是不大好意,红着脸,提着他的衣服,拿出去洗。
晒好后,回来又是笑。
“还笑!”
“奴是笑大郎身体长得好慢……”
对此,不但大舅哥担心,时间一长,郑朗自己也担起心来。难不成让高衙内那几脚,将海绵体踩坏掉了?不过终于有了一些发育长身体的迹象,心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可这时候才发育,是晚了些。
不知道那方面……是不是正常?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瞅了一眼江杏儿渐渐鼓大起来的胸脯。不算什么巨乳,但呆在郑家,每天陪着郑朗写啊画的,合了她的心。又没有外人打扰,生活饮食皆是很正常,身体便长得快。
一对小鸽子蛋,渐渐变成了一对大面包。裹在绿色绸裙里,曲线分明。
看到郑朗瞅她羞处,江杏儿脸再次红了,轻声说道:“大郎,你才长身体,过两年吧,要奴给你。”
“给什么给!”敲了她一下小脑袋。
但此时江杏儿留在郑家真不想走了。郑家生活安定,几个娘娘人又好。实际呢,家中只有郑朗一个孩子,无论柳儿或者四儿,或者江杏儿,几个娘娘也象对待半个女儿一样疼爱。
不但对她,还有她的家人。
相比于其他几个女子,江杏儿品性确实是最好的了。沦落到那地步,也是无法之想。父亲如崔有节说的,是一个穷酸儒,喜欢写写字,看看书,可是屡考不中。这个不中,不是省试,而是解试,又不会经营,整天就堆在书堆里,最后因病去世,家也潦倒了。母亲带着她的哥哥,还有一个弟弟度日,日子没法子过,才将她卖到青楼。
可能受了她父亲的影响,这才嗜书如命。
才开始郑朗名声还没有完全正过来,江母担心,来看了两次。几个娘娘对她母亲热情招待,还拿了许多钱帛,作为救济。其实这两年江家情况在转好,大哥能挑起家庭重担,在江杏儿偷偷资助下,又娶了一门好媳妇,倒不是她幼年时那样寸步难行。
母亲看到这状况,还能说什么呢?
后来事情真相传出来,才知道女儿三世修来了好福气。
此时,江杏儿感觉自己就象生活在天堂里一样,有时候做梦搂着柳儿,笑出声来。
柳儿抗议无效。
为此,几个娘娘狠狠的取笑了她一顿。
江杏儿又红着脸跑走了。
如今,她才从书痴里走出来,渐渐有了些小想法……
郑朗又开始写字。
外屋有人说话。
到了夏末,陆续的有佃农前来询问交租子的事。
以前郑朗名声未起之前,十几家佃户总是在拖,拖到最后,往往大娘慈悲心一起,也就算了。六娘看不惯,便道:“人善了,要被他人欺的,我家租子已经是很轻。”
大娘温声温气地说:“六妹,想一想他们也可怜,又要交租子,又上税,一年下来,往往一点存余也没有。权当积德行善吧。家里面不差这几个钱粮。”
若没有刘掌柜侵吞一事,就是郑朗不附体,郑家用费也足以自保。不外乎就是烧烧香,给一点香火钱,这个可多可少的。或者买几件衣服,六娘七娘喜欢用一些脂粉。
大娘对地租看得就淡。
但也不是所有地主都这样的,那么宋代都进入和谐社会了。有的地主不但租子重,还放高利贷苛剥百姓,名目繁多,甚至用各种花样侵吞田地,好在地税在宋代占的比例不大,否则这几十年太平辰光下来,都能成为严重的弊端。
自郑朗扬名后,佃农赖租子的情况,反减少了。
于是出现了一种怪状,收租子的人温声相劝,少交一点,交租子的人抢着交。随着郑朗名气越大,这也成了一件琐事与美事,被传扬开来。
说话的人声音都很轻,怕打扰了后院正在看书写字的郑朗。
往日郑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可此刻听着前面的说话声,居然没有办法再写下去。
无他,自己几乎过着闭关的生活,不但看书,也在练字。可用米体书写,字虽然缺少了灵气,看上去还是很可以的。想通过一些其他字体的变化,找到感觉与灵魂,可练了一年多,也没有悟出什么。相反,不停的尝试之后,不用米体字,用自己想出来的字迹,字倒越写越丑。
字还能感到这个瓶颈卡住,但绘画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开始并不急,知道非是一日之功。但卡了很久没有突破,虽他的性格很宅,最后也沉不住气。不但字,甚至这种烦躁的心情,都影响到学业。
丢下毛笔,想了好一会儿,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吃晚饭的时候,郑朗说道:“娘娘,我想出去一次。”
“你要到哪儿?”大娘丢下筷子紧张的问。
“这一行要去的地方有些远,有可能去洛阳、河中府,还有京城,以及其他的一些地方。”
“太远了,再过两年吧。”大娘紧张地说道。
“朗儿,听大娘的话,想想你前年去京城,家里面多担心?大娘都急晕了。”
提起这件事,郑朗也觉得很惭愧。
不过这一次必须要出行,否则继续下去,这种闭门试的苦读,就失去了作用。还不如向老太太请求一下,进入太学,效果还好些。安慰道:“大娘,二娘,三娘,四娘,五娘,六娘,七娘,听儿说一句。上次发生的事,是京城里面百姓传得偏了,太后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你们不是不知。况且儿这一次出去一定会注意的。”
“那也不行。”四娘一口回绝。
是博了好名声,还得到了太后一千匹绢的赏赐。然而四娘宁可不要这赏赐,也不想儿子进开封府大牢一趟。
“四娘,听儿说,儿最近学业上遇到了难题,几乎没有进展,这一次出去,是寻访一些大贤,请他们指导一下。再说,儿也长大了,不是以前的黄毛孺子。”
“现在拜访,有没有迟啊?”二娘担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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