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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4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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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在讨论,然后写文章往报纸上刊登。
天行捷,君子以自强不息与纯净,这两个词成为宋朝最大的热词。
高滔滔听了有些发苦。
对丈夫的做为她很不理解,有一个人能理解,恰恰在郓州,又不支持的。高滔滔从不怀疑郑朗的品行,其实在她心中也将郑朗比任何一个大臣看得重。
郑朗对赵祯越忠诚越看重,道理很简单,例如于禁与庞德谁是忠臣?虽然这个二主不是那个二主,皇上不是没死吗。
而郑朗一番言论,使高滔滔对郑朗又有一个新的认识。
这样的大臣说好听的话,是向一个千古罕见的贤臣进军,说不好听的话,所做所行,是在向一个真正的圣人进军。
连高滔滔都仰望之,况且各个大臣。
若郑朗用丈夫种种说话,就算韩琦力保,丈夫也必下去啊。
在庆宁宫,一边对郑朗仰望,一边内心戚戚。
定了定心神,说道:“陛下,儿臣以为宋朝真正的昆仑非是狄青,而是陛下与行知。无论符坚与王猛,或者后主与诸葛武候,或者齐桓公与管仲,皆无法超越陛下与行知的君臣相得相知。若有,仅有一例,武王与姜子牙可以相提并论。作为人君,陛下的高度会让后人望而生畏,作为人臣,行知的高度也让后人望而生畏。”
非是马屁话,狄青等将领的谋划,使郑朗在军事上有作用。郑朗的出现,使赵祯远比史上的赵祯更完美。
若是黄河河工平安治理完毕,作为中兴之君,除了军事上稍稍欠缺外,在文治上,赵祯早超过了文景之治。
赵祯又说道:“然行知也生病了,朕听郓州的奏报,说行知心情郁结,又因劳碌,病倒了。”
“病倒了?”高滔滔眼前浮现出郑朗的身影,也许郑朗举止儒雅,但绝对不算文秀英俊,相反,身体魁梧颇似武人。怎么病倒了,又急切地说:“陛下,派御医去。”
急啊,丈夫身体一直不大好,当然这要隐瞒的,否则就会影响帝储的选择。这个身体也注定以后政事必多交给宰执大臣,有了郑朗主政,再用韩琦掣肘,一套好的班子就搭起来。不敢比姑父,至少可以做一个省心的守成之君,说不定能将西夏收复回来,在边功上胜过姑父一筹,当然,若收回幽云十六州,那就更好了。
赵祯看了高滔滔一眼。
她的做法一直也在替赵宗实加分。
宋朝想要好,必须用郑朗,若未来的人君因为郑朗功高,而产生排挤心思,那就不妙了。道:“朕派御医去了。”
“陛下,一定用最好的御医。”
“你倒也有见识,朕知道了。”赵祯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又道:“喊你来,是有一件事通知你,你让顼儿陪着奴奴去郓州吧。”
“啊!”
上次说过,不过没有了下文。
丈夫在犯邪,大局已定,高滔滔也不提了。
但这时候实际真的很需要,怕啊,郑朗委婉批评了两个学生,高滔滔怕郑朗改变他不支持不反对的态度,那么这个皇储多半成了一个碎碎的镜子。并且她将郑朗当成仅存的君子,自己背底里做的小动作,更怕郑朗不满。
“难道你不愿意?”
“儿臣愿意之极。”
“但这次不是为了贵儿,而是为了顼儿。”
“啊!”高滔滔再次张大嘴巴。
“行知说朕是天下最纯净的人,朕也不能小过小家子气。”
高滔滔还是有些傻眼,又想着丈夫的作为,自己的小动作,脸上浮现出羞愧之色。但因为敬重,二人谈到现在,居然不提郑朗名字,也不提郑卿,而用更郑重的称号,字。
赵祯还有些私心的,狄青虽因伤因背疽发作而死,可原因还是郁结导发。也怕郑朗出了事,让李贵下去,有儿子在身边,郑朗心情会更好一点。也不能说是私心,这是为了国家,要保住这个栋梁之材。
当然,他也不知道高滔滔已猜出事情的真相。
“去吧。”
高滔滔羞愧万分地离开。
回去后与赵宗实争执一番,但没有争赢,又怕被外人知晓,自己儿停了下来,将赵顼喊来,说道:“顼儿,天下有雪。”
“好纯净的雪。”赵顼一脸的向往,他才是一个少年人,正是崇拜偶像的年龄,外面传翻了天,一个臣子做到这地步,也让他向往啊。
“顼儿,不要想了,他才四十岁出头,以后也能为你所用。”
赵顼兴奋地搓手,道:“父王怎么办?”
高滔滔叹了一口气,丈夫那身体自己很清楚,能平安活上十几年就算不错了。只是此事瞒着,无几人知道,包括眼前这个长子,道:“问那么多干嘛!你平时做事急躁,→文¤人··书·¤·屋←要学一学他的温润。”
“是,君子如玉。”
“不但此子是,皇上也是……”高滔滔又叹了一口气。她后来的一些做法让郑朗忌惮,但权利欲不象刘娥那样,无论赵宗实或者赵顼当政时,皆迅速走向后台。
不过后来王安石变法争议太大了,再加上北方连连大旱,民不聊生,高滔滔才走出前台。因此虽强势,在前期她并没有干涉多少政务,赵宗实犯邪她一直规劝的,濮仪之争时她也没有插足。为活着的丈夫争皇位可能,犯得着为一个死去感情不及她对赵祯感情的公公争得死去活来吗?
赵宗实死后,赵顼迅速重新给赵祯后人一个公道,包括敬重曹太后,也有高滔滔规劝之功。
说老实话,她对丈夫的种种作为,不但不支持,而且十分排斥。可怎么办呢?
但她有一条没有想到,郑朗不支持不反对,不是因为国家,想要找一个皇储,宗室子弟不要太多,若提前几个准备,完全可以挑一个比较好的人选入政。
之所以一直没有插手,就是因为她这个毛躁的儿子。
说做皇帝,其实赵顼做得真不好,别看史书与后人的评价,将那些假象剖开,论做皇帝,他有可能还不及赵宗实与赵恒,更不要提赵祯。
主要就是高滔滔所说的这二字,毛躁!
但郑朗看重的是他两点,一个是郑朗所说的自强不息,有作为之心,虽然没有做好,最终失败。二个是赵顼爱护百姓,讲良心。仅是毛躁,可惜没有人调教,若调教得当,也不是不可能会出现第二个宋仁宗。
若不是赵顼,赵宗实想做皇上?想也不要想。
无论韩琦再努力都不行,这得皇上说得算,那个人在赵祯面前说话算话?就象此时,郑朗将真相一一剖开,赵宗实马上就会息菜。
高滔滔心中有什么想法,不敢对儿子说的,至少现在不敢说。又道:“顼儿,眼前有一个机会。陛下恩准你陪兖国公主与小候爷一道东下郓州,让你观摩学习。”
“真的?”赵顼高兴地跳起来。
他现在还小,不知道郑朗的态度甚至会决定他一家人的一生荣辱,要与他心中的偶像见面,开心地连蹦带跳。
高滔滔心中有些发苦,如果丈夫不争气,何须如此?但愿这个鼎鼎大名的白雪春风,能看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吧。
“刚刚得到陛下的口旨,但你想一想,到了郓州做什么?”
“学习他的温润。”
“不仅仅是温润,宋襄公倒想做个君子,可让后人耻笑千年。”
“那我能做什么?”赵顼疑惑地问。
“你到了郓州后,一个是学习其学问,第二个学习其做事方式。”
“做事方式?”
“是啊,善战者无赫赫战功,虽他行事温润,也有些手段的。还有陛下,你皆不能小视,这才是做事的最高境界。”
“他是雪啊。”
“是雪也得要做事,除非想学林和靖。狄青是雪,杀了多少敌人。范仲淹是雪,又做了多少有争议的事?他说的雪乃是对国家与陛下的忠诚,不掺杂任何杂念,而不是指不作为。”高滔滔耐心的剖析着。
赵顼却听得有些糊涂。
高滔滔又说道:“你也很聪慧,见了他,不用怕,说说你的看法,然后请他指导。”
“娘娘,孩儿听娘娘的话就是。”
“那就好。”高滔滔道。自己这个儿子虽毛躁,可天资还是不错的,希望那个宰相能看中吧。
说走就走,高滔滔害怕赵祯又反悔,催促曹皇后加快了赵念奴母子的行程准备。
就在狄青灵柩运到汾州准备下葬之时,一行人离开京城。
马车行在宽大的御道旁边,看着两边苍桑的古树,一句小太监说道:“大世子,真古怪唉,马上就要到元旦节了,京城不但不落雪,也没有结冰。”
赵顼却雀跃道:“非是,天下有雪,好干净的雪。”
赵念奴在马车里听着侄子与太监的对答,眼中有愧色,也有一些期盼。
车轮滚滚,这一行,许多人注意的,但说来奇怪,居然无一人反对弹劾。赵念奴带着儿子去郓州,有些人还是认为不妥的,可加上一个赵顼,性质变了。至于韩琦,还巴不得呢。
但根本就没有人想到,这一行,历史又翻开新的篇章。
第七百七十八章 新篇章
赵顼来得及时,一是郑朗病好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不是怕死,而是不去做无谓的牺牲,似乎郑朗做得不好,实际做得很好,劳逸结合,合理的生活习惯,对自己也不苛剥,让郑朗身体一直很好。会溪城那仅是一个意外,不能作常数的。
身体就是本钱,实际郑朗一生难得生病,就是这个身体。
虽一度病了,但很快也就康复。
第二郑朗在狄青灵柩前诵读《地藏本愿经》,外界有许多传言,大多数认为郑朗是替狄青抱不平,让一群小鬼们诬蔑活活急怒病发而死。知道郑朗为什么读地藏本愿经,只有四个人,赵祯,崔娴,王安石与司马光。
郑朗要下地狱,不过这个下地狱更是一种升华。
放以前,郑朗也有自己的坚持,赵顼来也不行,多半避之不见。
思路的变化,使得这次赵顼成功见到郑朗。
……
赵念奴看着郑朗,郑朗看着赵念奴。好一会,郑朗叹口气,说道:“郑及,你带着殿下她们下去。”
就安排在郑家。
但外人不知道,以为是这是皇上的意思,让郑朗教一教世子与小候爷,后者是皇上的亲外孙,前者是皇嗣的长子。前者更重要,这是对皇嗣身份的再明确。
赵顼才十三岁,还不懂自己姑姑与郑朗对视时眼神闪烁的东西。
他的到来,郑朗也认真的教导。
此时郑家还有其他人,一些下人,侍卫,以及五个娘娘,月儿四儿她们,还有两个养子。
有米才能做出好炊,没有米做不出来的。两个养子智商平常,教导起来也困难。到现在郑朗也没有让他们参加科举,不能参加,一参加必落第。但郑家也不急,要参加可以以后慢慢参加,不能参加也可以荫补。
郑朗将赵顼带到自己书房。
赵顼恭敬地站着,又施了一个大礼。勿用奇怪,在宋朝就是这样,连皇帝都照样喷口水,况且赵顼还不算是一个皇太子。就是皇太子如何?想一想程颐如何修理宋哲宗这个小屁孩子,让他坐他不敢站,让他站他不敢坐,差一点将宋哲宗整成神经病。比起郑朗,程颐又算什么?
“不要那么拘束。”
“是。”赵顼仍然激动地说。
好大的雪啊,能坦荡荡么?
郑朗又是一笑,虽然眼前这个人做皇帝也就那么一回事,不过做人无可挑剔。引导得当,说不定就是宋朝的一次生机。看着他,郑朗又想到另一人,蔡京。
好与坏只是一念之间,要看人主怎么用了,蔡京放在赵祯朝,顶多就是一个王安石。吕夷简放在赵佶朝,说不定为恶超过李林甫。
想到这里,他递过来两篇公文,道:“你看看。”
赵顼打开看。
“坐下看吧。”
赵顼迟疑,不过天资是有的,忽然想到外界对眼前这位相公的评价乃是春风,温暖之类的词,大着胆子坐下。
历史在这一瞬间已经在改变。
赵顼不及赵祯,一是高滔滔放权太早,二是他缺少系统性的教育。现在没有资格谈权利二字,但论教育方式,整个宋朝能超过郑朗的不多。郑朗平易的态度也容易让学生接受。
但赵顼还是小心翼翼的。
郑朗在处理政务,赵顼小心地观看。乃是两条赔偿田地损失的条文,皆在沧州境内。这一段运河与水利比较烦琐,有滹沱河,三四条黄河出海支流,御河,浮阳水,无棣河,沙河。
不但要考虑黄河,还要考虑运河,以及诸水入海,以及对地形与灌溉的影响,郑朗曾考察很久,后来周沆又率领官员考察了一年多时间,才最终决定治河方案。
也挖了许多耕地。
地价不贵,关健是许多耕地上种植了桑树。
桑树生长快,这些老桑有的长有十几年了,因此赔偿价格皆比较高。
又有,到了河北,权贵时多,后来形成的朔党势力最大也是如此,北宋权贵最多的地区不是在京畿,而是在更北方,从河东到河北,因此称为朔党。
但这两份赔价悬差如此之大,让赵顼狐疑不解。
他嚅嚅说道:“郑公,为什么差距那么大?”
“你猜猜?”
“桑树长势不一?”
“不是,即使长势不一,不可能差距这么大。”
“那是?”
“一个是一名普通主户的桑地,一个乃是故相张知白家的桑地。”
“张相公去世多年。”赵顼很不解,不仅去世多年,还是一个贤相,就是在人世,以郑朗如今地位也不用害怕张知白。
“是如此,可他的影响力还在,虽去世了,门人子弟颇多,至今张家仍为沧州首屈一指的大户之一。”
“这样做岂不是不公平吗?”赵顼看着眼前的公文不解地问。差距太大,一样的桑园,一个一亩地补偿八缗钱,一个一亩地补偿十五缗钱,尽管这个钱是欠条,可最终还是要偿还的。
“是不公平,很不公平。”
“那是什么原因?”赵顼又问,好大的雪啊,不会做不公平的事,一定有郑朗的道理。
“因为赔偿,许多主户欲壑难填,国家也不能听任他们敲诈勒索,只有两个办法,一是秉公执法,二就是采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这个补偿就是第二种。张相公若在世,反而会好办一点。张相公过世,张家的人难有张相公的大局观。再加上其他人挑唆,往往就容易引起是非。可是秉公执法,全部一一用律法处理,是非必多。导致下面反对声音大,轻者给治河带来影响,影响施工进度,重者说不定能连治河都无法完成。律法是用来震慑的,难道敢连所有沧州大户都一起抓起来吗?”
“不能。”
“那就是得用一些非常规手段,给少数几户有影响力的人家一些特殊的优惠,他们得到满足,一不会带头闹事,二甚至还会主动配合官府工作。张家我没有出面,出面的乃是王介甫,给予一些优惠补偿后,王介甫亲自登门劝解。张家的人很感谢,于是带头配合官府,不但省了许多事,还节约了时间,因为这几个大户出面,朝廷明是多做补偿,实际是减少了总体补偿数额。这就是公平与不公平的平衡。”
“这样啊。”赵顼不由地瞪大眼睛。
“路有千万条,但自己得知道目标在哪里,然后持着一颗坚毅的心,不过在前进道路上不可能一帆风顺的,也不能蛮来,遇山我们要攀登,遇到密林时我们要带着砍棘条杂木的柴刀,遇河时我们要找到渡口。不能因为困难就退却,那么我们永远不能到达彼岸。也要学会变通之道,不同困难不同的对待方法,但无论怎么变,我们自己要做到持着公平之心,大道之心,否则变通有了,我们反而淡失在一味变通之中。”
“好深奥。”
“不急,慢慢学。”
当天晚上赵顼激动万分,将此事写了一封信给高滔滔。
高滔滔看到信后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完全是讲给成人的道理了,自己儿子未必能吸收进去。喜的是就凭借着这句话,不但儿子,就是自己能会受益非浅哪。
忽然想到郑朗那几个出色的学生,感谢万分,送了一份很丰厚的贺礼给崔娴,祝郑王二家联亲。
然后又写信给赵顼,得好好跟在郑朗后面学,要尊重郑朗,要用心思细想……
几十条要求。
眼看元旦就要到了,但北方依然很少落雪,不结冰不落雪乃是指京城,到沧州还是落了少量的白雪,一些河道里也结了冰块,但不厚,天气依然很温暖。
北方百姓久习惯北方的严寒,并没有进入腊月,就将工程停了下来。
郑朗下去察看了。
赵念奴带着儿子从后堂走出。
就在郑家,几个娘娘除了六娘七娘外心中有数,又是欢喜又是郁闷。知道此事不能公开的,但对李贵几乎视为掌上明珠。
事实郑家在郓州治的宅第也不算太大,更不能与那座奢侈的驸马府相比。但治了,每到一处,郑朗为图方便皆买了一个宅子。离开后再让家中管事将它便卖,卖的钱往往比买的钱更高。这时代也有名人效应的,一般官员住过了也就住过,但郑朗住过的宅子与众不同。往往卖的价比买的价更高。
但无论如何,不能与皇宫相比的。
差的就是这一条,生活条件郑朗不是太苦,至少比赵念奴在皇宫生活不差些。要比,肯定不及李玮家的生活条件,但这恰恰是赵念奴不喜欢的地方。
皇宫即便是赵祯为帝,也是人间最黑暗的所在。
至少郑家这份温情乃是在皇宫里所没有的。
就是有一条不好,身份很是尴尬。
郑朗看着赵念奴,挤了一下眼睛,赵念奴会意,二人走出来,郑朗低声说道:“殿下,你也二十多岁了。”
“奴奴。”
“好,奴奴,你也二十多了,正是青春华貌之时,找一户好人家下嫁吧。”郑朗道。发自内心的,让这个乖巧的小公主为自己空渡一生,郑朗能忍心么?
“郑相公,现在我很开心,父皇都没有逼我,你为什么逼我?”
郑朗无言以对,半天后才说道:“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记得你在山洞里说过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志向,黄瓜白菜,各有所爱,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好,那就算了吧,若你反悔,可密托梁怀吉带一封私信给我,我让娴儿替你找一户好人家。”
“其实我要求不高,就这样,能偶尔出宫带着儿子看看你,开心万分了,你不能强劝我,那样我反而不开心。你是我的守护骑士对么?”
郑朗又无语,若不是这个守护骑士,那来的这么多事?
“你要看着我幸福。”
“你并不幸福。”
“我很幸福。”
郑朗张口结舌,不是他不能说,懒得辨,但不代表郑朗不会辨,相反,若辨解起来,整个宋朝没几人能及上他,除非王安石与司马光联手,那自己同样会很悲催。
主要郑朗心虚的。
他说宋朝有三个纯净之人,没有包括自己,正是因为有了这件事,认为自己有了垢点,不能当这个纯净的人。
“你要去北方?”
“是啊,这一行有些远,出郓州,去博州德州齐州,一直到沧州,再沿着海滨之所,转到青州返回。大约元旦节到来时,我会返回郓州。”
“带着贵儿去。”赵念奴道。
李贵还有,虚六岁,才五岁,一路要人照养,有很多不便。自己这一行要办很多事的。
“当年你带着范纯祐,那时你更小,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好吧。”郑朗无奈地答道。
不得己,只好又带着月儿,让月儿照顾自己的儿子。但月儿也不知道,认为李贵乃是李玮的儿子。李玮知道,可知道得不多,自己没有碰过公主,可是不敢说。以为赵念奴离家出走,半路上遇到歹人,出了意外,导致这个儿子出世。没有想到郑朗身上。离京城太远,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曾经的这个小妻子与一个小太监敢孤身前去会溪城。
赵祯还是很担心,又将李玮喊到宫中来,用一些话外之音警告,还有李玮那个大嘴巴母亲,于是李玮将此事装在肚子里,一个人也不说,但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真相早晚还是会让人怀疑的,不过时间一天天地推移,对郑朗影响力也渐渐不大,除非郑朗想上位,贪恋宰相之权。
若是高滔滔想用郑朗,不好意思,你得主动替郑朗将一些传言扼杀,又与郑朗无关。
上了马后,郑朗还是将儿子抱在怀中。赵顼也骑着马,这小子身体更不好,得练一练。这也只装在郑朗心中,不会说出来的。
实际郑朗真的在教育赵顼。
人君之道最重要的就是驭人之道,说什么帝王心术,平衡之术,仅是属于驭人之道的一种。赵顼做得很不好,这才导致党争严重。用好了人才,皇帝就成功了一半。
会用人是不行的,当真刘邦将吏治交给萧何,谋略交给张良,军事交给韩信,天下就夺来了?其实刘邦自己也不简单,进了咸阳,约法三章就是他的主意。与项羽激战于鸿沟数年之久,那个与韩信无关的,虽屡败屡战,但对手是谁?破釜沉舟的项羽!能百败百战容易吗?
因此不仅要会用人,也会做事做人。
这样才不会让官员蒙骗。
此时郑朗不敢传授什么驭人之道,教导的仅是做事的法门与做人的学问。很少教经义,善长经义的大臣鸿儒不要太多,也不需要自己教。
赵顼骑术不佳,这一行不会刻意追求速度,仅是下去巡视,没有影响行程。
黄河没有结冰,得用船渡过黄河故道。赵顼又惊诧地说:“黄河都没有结冰呢。”
“这是故道,在最南方,往北去会结冰的。”
“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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