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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午后)-第5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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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产力极其落后的宋代,简直难以让人想像!
郑朗没有明说,已经照顾了你们的感受,不然这个官员收入也得裁,就是裁去一半,宋朝一年也能节约一千多万缗了。若连官员数量再裁下去,两千万缗都有可能。国家一年若增加两千万缗钱收入,是什么样的概念?
就是一句话,使整个都堂冷场。
“真的很累,有时候常想停一停,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思,好好休息一段时光。”郑朗又说了一句。又让诸人全部默然,同意好,或是反对好,但没有一个人否认郑朗为了这个国家,耗尽心血。
两句,没有异议了,或者说有异议,不好意思说出来。
诏书颁发,郑朗再次兼职,兼同三司使职位,第一次改革自中书发起,第二次改革自西府发起,第三次改革自三司发起。三司有吕惠卿与章惇两个能臣,也许不算是好人,但能力是有的,可吴充弱了,郑朗不得不兼顾。
第一个是对所有拍卖的坊场河渡矿坑进行实价审核,虽实施了拍卖制度,还是有暗箱操作的可能性。必须进行一次估算,拍卖最终价格到达三司后,所出价格必须要达到最低价格。自去年章惇调到三司后,郑朗就让他暗中派人主持清查,连吴充都不知道。直到此时,才暴露出郑朗的用心。
还有一条仁政,暗中设了上浮,有一个最高估价,也就是一年这个坊场估计在不贪墨,运行良好的情况下能赚多少钱。超过了这一数字三分之二,立即降回。比如一个坊场一年估计能赚一千缗钱,超过六百七十缗者,达到一千缗两千缗,重新对这个坊场进行核算,确实还是只能获得一千缗钱者,以六百七十缗计算,而不是收其一千缗两千缗。后者估计极少极少,但会有。一条比较仁政的措施。
其实整个改革过程中,自始至终贯彻着种种仁政措施。为了国家,更是为了广大生活在中下层的百姓。这与王安石变法性质不同的,王安石能敛出一亿六千万到一亿八千万之数,若再加上郑朗带来的变革,多达五千多万,那将是一个后人永远目瞪口呆的财政收入。但郑朗不会去做的。
第二是作坊税务,作坊也征税的,名堂繁多,有的计入房屋税,有的计入两税,有的计入和买,很不规范。此次也让它们一一规范起来,再与行税的新商税结合,就能使商税进一步完善,甚至制订法令,不得任何作坊规避税务。比如士大夫可以享受免去两税的权,这是祖宗法制,也是列朝列代的法制,不可更改。但没有说让士大夫行商也要规避税务。因此名文规订无论任何人行商,必须交纳作坊税务,以及贩卖过程中的商税。
这个不用急,可以往后面放。
第三条改革开始。
响应的人不少,率先响应的家族出忽大家的预料,乃是三大外戚世家。
曹高向三家几乎同时让子弟们撰写文章,说国家到了生死存亡时刻,不改即死。
知道内情的人,皆感到很古怪。
三大家族做了许多兼并的事,连郑朗都不敢碰他们,为什么三次改革,皆那么好说话?
郑朗索性一抹黑,雷霆到底,改革发起后,再派官员清查十五州隐田。这次没有派好说话的司马光下去,而是派手段强硬的章惇下去主持。并且包括以前朝廷不敢碰的真定府与亳州。
章惇还没有动身,几大家族主动交出大量隐田。
到了这一步,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早就暗中商议好的,唱的乃是一出双簧。几大外戚家族虽让出隐田的利益,大头却在几大监那边,况且未来还有一个不知道究里的更大监。
实际还是章惇的那句话,耕地上能有多少收入?泥里扒来扒去的,隐一亩地也不过两三斗粮食的税务,加上杂税也不会超过四五斗,有更高的,一些苛吏疯狂地执行着各种沉重的附加税,不过随着朝廷三令五申的明文取缔,各路又有监察司查访,这些苛吏行为一一收敛了。即便隐一万亩地,也不过几百石粮食而己。放在几监收益上,并不算什么。
真相揭晓,却不能道出。
但章惇就有了借口,连几大尊贵的外戚都主动配合朝廷清查隐田,谁敢不遵从。这次查得有些狠了,前后查出二十几万顷隐田。终于使朝廷户册上的耕地数量第二次进入五百万顷大关。
可因为如此,得罪了更多的人。
有未来那个不知所云的大监,支持的人不少,反对的人同样更多。
甚至报纸上出来一篇不知所云的文章,弹劾郑朗所谓的膨胀论。宗室子弟只要皇室存在一天,就不会倒下。可士大夫与富贾不同,士大夫象文家王家吕家的终是很少,多数士大夫前面过世,后面子弟不作为,三代就消失了。消失速度更快的是商人与主户,有的子女不肖,父辈留下大量遗产,因为不善经营,迅速败光,导致民间有一句谚语,富不过三代。还有的商人因为没有判断好,一笔生意失误,迅速变得一文皆无,甚至融资而欠下无法偿还的巨债不得象穷人家一样卖儿卖女。
皇室是必然膨胀,但士大夫与商人富户能膨胀的很少,郑朗所谓的膨胀论不对。
不知所云,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兼并如此,冗官如此,还说膨胀论不对?郑朗都懒得与他们争辨。
但是此次郑朗捅的马蜂窝太大了,韩琦不完善的茶法通商,经过了四十年争议,郑朗却强行试图用半年时间,将茶法实施真正的通商,连矾专营也实施真正的通商法,使得多少豪强利益受到伤害?
最后在一片反对声音中,三大外戚不约而同一声闭上嘴巴。宫中三个主与家中再一协商,规劝,并且也证实了郑朗是说过未来会有一个监,一旦实施,其利益不可想像。因此听了劝,起初声援,后来让出大量隐田,很给了三个女子与郑朗的面子,做到这份上,足哉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司马光担忧地说道:“郑公,这样下去不行哪,争议太多。”
若是王安石执行的改革,司马光估计多半不顾同门师谊,能率领大臣们反对了。
郑朗心中也有一份迟疑。
象这样累下去,还要违背自己的性格,与那么多人斗智斗法,若延续十几年,纵然赵顼天天给自己喝高丽百年红参汤,也熬不了十几年,便会象诸葛亮那样活活累死。
而且他担心一件事。
想要国家强大,必须制度完善,道德完善,还有一条,科技大踏步的进步,就是这样,以现在的条件,最少得两百多年才能迈到十九世纪欧洲的科技水平。
能达到这一步,那么就不是眼下世界各国所能伤害到了。
无论元蒙或者女真,都不会再为他们头痛。
国家还会更替,说宋朝立国一千年两千年,那是不可能的,再立国五百年,那会出现人类史上的伟大奇迹。不过若能不偏安一方的立国两百多年,还能保持着正常发展,会灭亡,灭亡不会自外部而来,而是内部的分解。这个问题不大,只要有一个雄才大略的主,经过拨乱反正,那么这几年发起的改革,打下很好的基础,就会让他们学习,包括儒学,未必后人会完全参考郑氏儒学,至少不会选用朱氏儒学。休要小看了儒学,这是中国封建治国的理论基础。加上科技的进步,中华民族还会再次屹立在世界之林。不过自己执政的成果能影响两百年吗?
郑朗很是怀疑。
有时候他因为想得辛苦,很想息一息,不是虚言的,甚至在心中一度想学习吕夷简,索性退回来,进步碎步式的改革。那样,自己会活得很轻松。
听司马光说完,郑朗眼中出现一线茫然,但很快清醒过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想收也收不回来,说道:“我知道,但有一个机会。”
“机会?”
“之所以如此,连推四条改革,并且又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清查隐田,正是未来还有一次契机。”
“契机?”
“是一次转移视线的契机,它在西方。”
第八百五十二章 星光(上)
契机便来了。
九月,西夏不顾宋朝的反对声音,突然出兵庆州,未攻下什么堡砦,但此次出击,却杀害了一千多名庆州百姓,掳掠无数。
疯狂的梁氏。
出兵之前,西夏重臣,也是西夏的名将,让郑朗都有些忌惮的嵬名浪遇再三阻止,梁氏不听,相反,因为嵬名浪遇功高位重,又象元昊一样,渐渐将此人冷遇。
朝廷接到消息后,郑朗放下手中的事务,写了一篇文章,登于报纸上,虽远必诛赋。
汉武帝时,陈汤上书汉武帝说,宜县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意思是应当把砍下的头颅悬于蛮夷居住的地方,让他们知道,敢于侵犯强大汉朝的人,即使再远,也一定要杀死他们。
汉武帝虽穷兵黜武做得略有些过了,可正是因为这句犯大汉者,虽远必诛,激励着多少仁人志士,一次次打败了来犯的胡虏。但现在郑朗有点想不明白了,对契丹苟和还能理解,契丹强大,两国开战,对宋朝会产生极大的伤害。
其实就是宋朝与契丹的战绩,也未必是每战必败,也曾多次击败过契丹,契丹于澶渊城下议盟,不是看到宋朝的所谓仁爱,而是主帅射杀,多次受阻,甚至出现多次败局,迫不得己,才与宋朝议和的。
然而现在呢,给了大量岁币,盟和以来,共给了近两千万银帛,实际价值三千多万。然每次契丹来使到来,跃马长街,那怕是契丹与西夏鏖战数年之久,困窘有求我朝之时,使者到来,仍傲气凛然,士大夫望之色沮。为何?
不提了,毕竟与契丹盟约以来,契丹小动作不停,可并没有真正出兵中原,虽花了钱也算是值了。
但西夏呢?
原来仅是一个苟于银夏二州之地的羌奴,侵占盐绥宥灵等数州,这是宋朝最高官员的最高腔调,第一次将灵兴盐绥高调地归于宋朝疆域。并且与我朝交战,胜少败多,庆历数战,击毙了几十万虏敌,若不是国家财政吃紧,又遇罕见的灾害,都能将其灭国。其后狄青一度拿下西夏六州,为何惧之如此?
朝廷为了爱民,不欲生事,允和,并且给其大量岁币与赏赐,没藏叛乱,狄青主动出兵相助,替西夏击败叛贼。不可谓不仁至义尽。但不久,李谅祚入侵。陛下登基为了爱民,再次原谅。但西夏怎么做的?就算有绥州争议,朝廷也答应其交换,不过土门附近几十座小堡的代价罢了。梁氏穷凶极恶,先出兵击杀刘沟堡一千多名宋朝将士,时隔数月,再度入侵庆州。大汉的骨气血性哪里去了?为什么面对一个弱小的不如自己的对手,一再的害怕苟和?难道秦州百姓,庆州百姓与陕西百姓就不是宋朝子民?
我不懂,请诸位告诉我答案。
文章写得极其的煽动。
这便是郑朗的契机所在。
外敌入侵,只要国家不软弱,让百姓失望,利用得当,便是一次凝聚民族团结的机会,更是一次转移内部矛盾的机会。
苟和的仅是最上层的少数人,也许占不到宋朝的人口千分之一数量,不过这群人手中有可能占着宋朝一半以上的权利资源,故显得宋朝以苟和派占据上风,实际不是,宋朝九成以上的百姓至少在外交上是激进的,多数百姓认为国家软弱,生活在屈辱之中。不然也不可能有杨家将的传说流传开来。
郑朗放在朝会上讲,也许将嘴皮子磨破了,也未必能说服三分之二的大臣支持。
至于有些人说国家财政吃紧。
财政不吃紧,也没有多少士大夫想打仗。
不过有了财政吃紧这一条,更给他们苟和理由。
民间却不大管的,郑朗有意煽动,梁氏做得太嚣张了,这些年,自治平时起,西夏就不停地犯边。郑朗文章前面一出来,后面无数士子写文章怦击朝堂。
就算允许他们犯错误,可最少得有一个底限。西夏人根本就没有底限,想打就打,想和就和,国家养了世界上最多的军队,一年军费最高时能达到一亿缗费用,怎么窝囊到这种程度?于其这样,为什么要养那么多军队?就是大理与交趾这样的小国家,也不能活得如此憋闷。
朝堂不知道怎么办?
郑朗一直是激进派,此次做得也不错了,无论与西夏使者会谈绥州,或是在刘沟堡中“顾全大局”的表现,皆无可挑剔。
但此次做得太过份了。
就包括一部分中立的大臣,心中也开始倒戈起来。
当然,不愿意生事的大臣更多,本来国家就是多事之秋,又有赤字拖累,因此希望西北宁静的,不然大战发生,国家必将被拖累下去。
不过下面反对声音波涛汹涌,这些人不敢说话。民间舆论纷纷嚷嚷,朝堂却是安静一片。
赵顼将曾公亮、郑朗、富弼与吕公著、王珪、司马光六名大臣诏入内宫商议。东府二人,西府二人,两制二人,皆是二府两制最高长官。连参知政事都无权参加此次秘密会议。
散后,连下两道诏书,第一道诏书正式将缓州编制,让范纯祐知绥州。
第二道诏书是重新杜绝西夏的岁赐,将两大榷场与一些私市全部关闭。
两道诏书一下,终于朝堂产生争执。
不管是什么原因,那怕是关闭榷场,中断岁赐也可以的,但不当将绥州正式编制,西北将不宁矣。可另一部分大臣却强烈支持,为什么西夏能蚕食宋朝的土地,宋朝就不能吞食西夏土地,况且连蚕食都不能称,乃是嵬名山兄弟自己主动投奔宋朝的。
梁氏听闻,派使来议疆界,宋朝不准,我们宋朝不会象你们西夏那样,连使者都敢杀,但你们使者也不要踏入我们大宋地盘。
宋朝越强硬,反对的大臣越多。
注意力真的转移了。
但朝中大臣不知道的是一道秘密的诏书到了渭州城。
……
十月到来,通峡前川一片草黄。
再冷一冷,西北就要落雪了。章楶独坐在城头上,手持书卷,看着书。
王韶问道:“质夫,你当真想回到朝堂参加制试科?”
“子纯,莫要辜负了郑公美意。”章楶说道。制试科分为好几种,一种是士子考中进士后再次的考试,这是仁宗中期完善的制度,也是迫不得己之举,赵祯心好,每次考试夹七夹八的,最少六七百名各种各样的士子中第,多者能达到近千名。官员太多了,进一步埋汰,掣肘官员进入仕途时间,实际延阻官员名额进一步的泛滥成灾。另外就是朝中重臣保荐的几项制试科,以举良方正为第一。这些制试科名额很少,有的往往数年才有一次,一次只有数人而己。比如举良方正科,整个赵祯朝,也没有几人得中。
郑朗提拨了许多文武臣子将领,但非是保荐,从未有过保荐之人,此次为章王二人破例,不看僧面看佛面,最少也会得一个第五等。
制试考得中,再进入馆阁,磨勘周年半载,然后再外放,那怕继续外放到边境,也能算是一名真正的士大夫,与韩琦、范仲淹等人一样,就不会定性为武臣行列。在此上,张亢就吃亏不少。
进入了士大夫,成为士大夫一员,与武将武臣命运会是两样的。
所以章楶听闻后,感恩戴德地离开。
他将郑朗的好心传给王韶,王韶不听,说了一句:“我自从制试考不中后,游历陕西吐蕃,久不读书,经义多贻忘,即便现地重新拾起,不用功几年,必不中。郑公虽是好心,可自己不中,不是丢自己的脸面,而是丢郑公的脸面。”
居然拒绝了郑朗的好心。
人各有志,不能强求,章楶不劝了,连郑朗也没有写信再劝。但章王二人还低估了郑朗对他们的重视程度,以为郑朗乃是举国栋梁,国家砥柱,能对他们表示关心,就算是不错了,哪里有功夫再三写信苦劝?
王韶微微一笑,说道:“质夫,郑公虽是善意,但就是落得狄武穆的下场,那又如何?千百年后,百姓是记得一些士大夫的名字,还是记住狄武穆的名字?好男儿,当建功立业耳,为何耽迷于虚名当中!”
也对也不对,千百年后,百姓有七成知道狄青的,有四成知道王韶的,但不会超过一成知道吕公弼、韩绛的。可他们疏忽了士大夫的笔杆抹杀能力,作为北宋中期最优秀的三大名将,狄王章三人功绩与名声恰好形成反比。狄青最次,名声却最高。章楶功劳最大,几毙西夏将士二十万,直接导致梁氏身亡,名声却最小。
章楶笑笑道:“子纯,也许你这样想也不错,可我不喜,大丈夫不一定学习班超投笔从戎,同样可以学习郑公,文武兼备。”
“哈哈哈。”种谔站在边上本来听他们二人拽酸,眉毛拧起,听到这一句,终于忍俊不住,大笑起来。
王韶也忍不住笑了。
不是笑章楶做不到文武兼备,章楶文章做得不错的,学问也不错,关健他能学习郑朗么?郑朗如今发起三次改革,每次皆轰轰烈烈,那也是迫于国家形式需要,逼的。
即便如此,也做了许多兼让之举,安抚一些受到损害的豪强情绪。总之,这是一个湿润到骨子里的举世罕见良臣。别的不说,就凭章楶平时那些阴谋诡计,那是真正的阴谋诡计,既歹毒又无耻,种谔听了都感到冷汗溲溲,哪里看到温润二字?
学习郑公,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章楶打了一个哈哈,辨解道:“难道我不能学其一鳞半爪?”
“别,别。”种谔都笑喷出眼水了,拭了拭眼角,又说道:“还是看训练吧。”
三人站在城头上,向野外看去。
平峡前川一马平川,乃是训练的最佳场所,每到冬季来临之时,就是没有战事发生,也多有军队在些集合训练。马多了,王韶来此后,又有神臂弓,王韶就想到了一个训练办法。
不训练骑兵,骑兵归骑兵训练,步兵归步兵训练。步兵想训练成骑兵不容易的,骑兵交战不仅要会骑马,还要骑术精湛,能在马上闪躲腾挪,还要相互间配合得当,队列有序。这个困难相当大,陕西十万骑兵,汉兵仅有五万人,其他皆是蕃兵。
但让步兵学习骑马,不要求他们有多高的骑术,只要求他们能骑着马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实战时,用马载兵,提高速度,到达目的地后,提前下马,这样不出动几十万大军的前提下,因为西北成了饲养战马的重要场所,那么便能使军队速度加快。至少可以组成一支速度很快的马步兵突击军队。
朝廷制造出来的神臂弓并不多,无他,钢的质量问题。
还有一些技术难关没有突破。
这要到明年杭州第三钢监成立后,才渐渐成熟。无论是弓箭或者兵器铠甲,生产的规模皆比较小,仅是增补。当然,也与国家财政收入有关,大规模的兵器替换,许多很多钱帛的,自刀枪弓箭到铠甲,就算成本下降了,一个兵士兵一套换装下来,还要五十多贯成本。
但这批神臂弓质量应当比史上晚几年出现的神臂弓质量更好,自出现后又陆续的研发,终于将它所需的臂力控制在一石八斗,一是机括技术的成熟,二就是韧性好的钢代替了熟铁。
不多,前后生产了五千把神臂弓,交到怀德军却达到三千把。与此同时,还有一批火炮,以及大量的粮草。粮草也很关健,战争到来时,必从后方增加军队进入怀德军。
其实西夏屡屡入侵,也拖累了宋朝财政。若边境安宁,即便驻军,也可以抽出大量兵士到京兆府就食。在京兆府有关中的粮食供给,即便是漕粮,成本一斗也不会超过一百文,越往前线去,运费越贵,到达怀德军,成本会增加到五百文以上,若浪费严重,能接近一千文。西夏紧逼,不得不将所有军队一起调到前线防御,仅是一个粮食消耗,成本就无法计算了。
但大规模的军队物资调动,也很好的掩饰了怀德军的物资粮草调动。
战未开始,后勤已经暗中准备好了。
然而三人左等右等,却未见朝廷下旨,有何命令。没有诏旨,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的。
一顿西北风起,王韶看着满天的黄云,用手遮着眼睛说道:“没想到风沙居然吹刮到这里。”
“子纯,你才注意啊。郑公于定川砦就说过风沙的问题,与西夏交战,风沙最恶。秋冬来临时多风沙,我朝不论从哪里出兵,皆是位于下风,风沙淡眼,作战不利。春夏来临,虽利于我军,可西北风向又与中原不一,也偶尔会有西北风临,即便没有,我军占据上风,仅是一场公平之战罢了。”种谔说道。
“哦。”
种谔又低声说道:“我听狄将军说过一句话,郑公于定川砦时,就料定西夏与契丹会发生冲突,为让两国形成鏖战之势,故用一些器械鼓风,让元昊意识到风沙之威。这才使元昊取得河曲大捷。”
“子正,说说。”王章二人都好奇起来。
种谔用更低声音说道:“子纯,质夫,你们莫要对外面说,实际夏辽交恶,多是郑公用了反间计才得功的。正是数年之战,辽国国力残凋,我朝河北河东始安,并不仅仅是增加岁币之故。西夏同样如此,就不知道朝廷什么时候使财政转好……”
道理并不复杂,财政不好,顶多能做的就象未来一场突袭战,不可能对西夏发起总攻的。
“子正,子纯,这也是郑公做过的事,何必笑我?”
王韶与种谔直接翻白眼。郑朗用计也不是你那些计策!
正在说着话,远处几骑飞奔而来,到了平夏城下,正好看到城头上三人,大声喊道:“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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