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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千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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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影语气不带任何波动地说:“那是余泽云,前吏部侍郎余建龙之子。”
  越千秋当然不会怀疑越影是否认错人。这位从来就如同影子一般跟随老爷子的护卫,也不知道见过多少达官显贵,记性绝对好。
  他也不会问余建龙是谁。他在鹤鸣轩厮混三年,当然听说过余建龙其人,更知道那家伙和老爷子之间一段忘恩负义的公案。
  看到越秀一已经完全被那一老一少给说懵了,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哭出来,越千秋就一甩袖子大步上前,高声说道:“照余公子的话说,你家的藏书可以无偿送给天下寒士?”
  见一众目光顷刻之间全都落在自己身上,他就故作天真地说:“如果真是这样,我回头就请人为余公子扬名,说是金陵城中有一位好善乐施,仗义舍书的余公子,肯拿出自家全部藏书来周济天下读书相公!”
  说话间,他已经越过了越秀一,直接挡在了已经无地自容的小家伙面前,昂首挺胸看着面前那两个成年人。
  余泽云做梦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孩子如此反问,一时竟是为之哑然。
  看越千秋那一身鲜艳服色,素好雅淡的邱楚安便心头不喜,当下冷冷说道:“越家真是好家教,师长说话,你一介孩童也敢胡乱插嘴!”
  “师长?你既对我白门越氏嗤之以鼻,不肯收我侄儿入门,那和越家就没有瓜葛。既没有瓜葛,你凭什么以我侄儿师长自居,凭什么在我面前摆架子?”
  提高声音的越千秋看也不看那气得发抖的邱先生,微微一顿,斜睨了余泽云一眼。
  “余公子,记得你父亲当年在太守任上犯了事,为了起复,天天到我越家来,禀帖上的落款还写的是门生孙儿。既然你父亲都自称是我爷爷的门生孙儿,你是他儿子,论起辈分来,也就和我侄儿长安平齐,你说你算哪门子师长?”
  余泽云今日葛衣芒履来拜会邱先生,满腹诗书,仪表堂堂,来往邱家门下的哪个门生弟子不喝一声彩?
  可此时此刻硬生生被越千秋牵扯出了当年父亲谄附越老太爷的旧公案来,而且还硬生生变成了越秀一的同辈,换言之就是越千秋的晚辈,他登时面色惨白,嘴唇哆嗦,刚刚想好的反诘竟一下子都忘了。
  躲在越千秋背后的越秀一看在眼里,只觉得痛快极了,第一次觉得讨厌的九叔有些可爱。
  自己看重的年轻俊杰居然被越家子弟噎得作声不得,邱楚安也是又惊又怒。从越千秋这口口声声的爷爷,他已经认识到越千秋便是越老太爷捡来养的那个孙子,登时怒斥道:“也只有不学无术的越老儿,才会收养你这种牙尖嘴利,有辱斯文的竖子!”
  看到四周围看热闹的路人少说也有好几十,越千秋哂然一笑:“我爷爷收养我怎么了?孟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照你这么说,我那时候才巴掌大,难道就该丢在路上冻饿而死,送了一条命?如此没有同情心,还好意思称名士?”
  再次强词夺理打哑了邱楚安,越千秋方才又看向了余泽云。
  “越府藏书,那是爷爷用俸禄一册一册积攒起来的。若有贫寒士子想要来借,爷爷考察品行,当然会挑那些读书专心,还书迅速,值得信赖的人慷慨大方借出去,但倘若以为你的就是我的,想用道义要挟他拿来送人,那岂不是挑唆别人如何不劳而获?还是说你们余家人都不劳而获惯了?”
  “难不成你家粮食多,却有人跳出来指手画脚,说你不许自己酿酒喝,只能拿出来送人?”
  说到这里,越千秋冲着四周围聚集起的旁观者拱拱手道:“还有,这位邱先生刚刚说我侄儿长安报白门越氏是虚报家名。我倒要说个明白。越家世代是金陵本地人,昔日南朝宋国定都建康的时候,南门宣阳门就叫做白门,至今都是金陵别称,我家侄儿刚刚声称白门越氏,有什么不对?”
  “难不成天下只有你们邱家余家能称郡望,其余人家连在姓氏面前加个地名都不行?这是谁定下的规矩?往脸上贴金也该有个限度!”
  见众人一时为之哄笑,邱楚安一张脸则是涨得通红,和余泽云那苍白如纸形成了鲜明对比,越千秋就大声说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当你的金陵名士,我走我的阳关道,这天下又不缺教书先生,我侄儿还怕找不到地方求学?成心踩着越家扬名,人品太差!”
  越千秋转过身,不由分说地对越秀一说道:“长安,咱们回去,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邱楚安如此品行操守,不配当你的老师!”
  痛痛快快出了一口气,如今越秀一压根没想到回去之后大太太会是什么反应,只觉得解恨,想都不想就答应一声跟在了越千秋后面。
  等两人来到马车前,越千秋发现一贯面无表情的越影给他们打开车门时,似乎嘴角有个微微的弧度,竟然仿佛在笑。他愣了一愣,盯着对方的脸看了好半晌,可就是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
  “螟蛉子,你给我站住!”
  见余泽云气势汹汹过来,浊世佳公子的气派无影无踪,越千秋不禁哂然一笑。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他弯腰上了车,随即冲着那个已经被越影拦住的家伙笑了笑。
  “对了,爷爷说起前头余侍郎的事,还提过有机会一定要送他一副对联。”
  他故意拖了一个长音,这才一字一句地说:“上联曰,仗义每从屠狗辈,下联曰,负心多是读书人!”
  这一副对联一出,四周围观人群顿时发出了一阵更大的哄笑。
  邱家门口,邱楚安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第一次生出了深深的寒意。
  小的都如此刁滑利口,更何况老的?朝中那些大人物筹谋倒越,能成功吗?


第11章 侠以武犯禁
  透过窗帘缝隙,越秀一清清楚楚地看到,想要论理的余泽云被越影轻轻巧巧拦住。一众围观人群哄闹喧嚣,几乎把原本宁静的邱家门口给闹翻了。
  扭头发现越千秋安安稳稳抱手坐在那儿,半眯着眼睛仿佛想要打瞌睡,他踌躇良久,终于迸出了两个字。
  “谢谢。”
  “谢什么?你丢脸就是越家丢脸,就是爷爷丢脸。”
  越秀一虽小,却也明白这么个道理,可越千秋这态度让他很不得劲。
  可想想刚刚越千秋竟然把两个成年人抢白得人仰马翻,他哪会再无知到和人斗嘴。
  再想到自己还因此欠了越千秋一个大人情,他只能低头生闷气,心中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被那邱楚安名声所慑,根本没办法反诘。
  骂够了,气出了,越千秋这会儿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马车前行不多久,他就揭开窗帘叫道:“影叔!”
  等到越影过来,他笑眯眯地开口说道:“影叔,要不你先拿今天这事儿去禀告爷爷?我和长安这儿有这么多人跟着,不会有事的。”
  自从认出余泽云,越影就意识到邱楚安发难事有蹊跷。此刻越千秋直接提出,他沉吟片刻,看了看今日跟车的还有六个家丁,最终点了点头。
  “我先去户部衙门,你们好生把九公子和长安少爷送回府里!”
  越影打马疾驰而去,接下来的回程路上,越千秋不像出门时那样兴致勃勃,也没工夫再去逗一旁的侄儿,只从窗帘缝隙中查看一下街景,一心一意地默默验证来时记忆的路线是否出错。脑海中,一幅极其立体的地图渐渐勾勒了出来。
  就在他迅速于脑中记忆地图以备日后不时之需的时候,突然只听得车外传来了阵阵惊呼和巨大的喧哗,紧跟着,车厢亦是剧烈摇晃了起来。
  越千秋虽说正在想事,可他应变极快,此时立刻一只手猛地拽住越秀一,一只手死死撑住一边板壁,同时伸出右腿架住了另一边板壁,整个人顶住两边,斜躺在小小的车厢中。可就是靠着这样一撑,他和越秀一没有变成滚地葫芦,而车厢也总算渐渐稳定了下来。
  当越秀一手忙脚乱再次坐稳时,惊魂未定的他眼瞅着越千秋若无其事爬起身来整理衣裳,简直无法想像在刚刚那一瞬间,对方怎么能表现这样镇定。
  可下一刻,他刚刚生出的钦佩就变成了气恼。
  因为越千秋一把拉开窗帘,怒喝一声道:“怎么回事?长安要摔出个好歹来,谁赔得起?”
  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赶到了车窗旁边,连头都不敢抬就急匆匆地说道:“九公子,前头说有飞贼,还有人嚷嚷说是杀人越货的大盗,所以来路那边一辆马车抢道疾驰过来,车夫和咱们几个措手不及,生怕撞上,这才没能驾驭得了车。长安少爷没事吧?”
  听到又是飞贼,又是大盗,越千秋若有所思挑了挑眉,随即蹭得站起身,几乎半个身子探出了车外。
  看到车外果然一阵骚乱,远处隐约能看到有人大声喊叫,墙头还有人影晃动,他这才在越秀一拼命拖拽之下坐回车里。
  他仿佛没事人似的,若有所思地向那惊呆了的家丁问道:“这里难道住着什么大官又或者富商,居然大白天都能吸引江洋大盗光顾?”
  那家丁见越秀一虎着脸不说话,越千秋倒还和气,也就选择性忽略了越千秋刚刚那动作,小心翼翼地答道:“看骚动的方向,可能是刑部吴尚书家。”
  一听说是刑部吴尚书,车中越秀一轻咦了一声。车外家丁没注意,越千秋却听到了,等人去后,他放下窗帘就故意问道:“怎么,吴尚书家很有钱,居然能招来大盗?”
  越秀一没好气地瞪了越千秋一眼:“别胡说八道!吴尚书从前当过两任巡武使,从武品录上除名了两个门派,现在又当着总理天下刑名的刑部尚书,兴许是得罪的人趁机闹事。”
  不就是老爷子口中那个人厌狗憎的无人缘吗?
  刑部尚书吴仁愿和担任户部尚书的越老太爷那是死对头,老爷子几次受气后回到鹤鸣轩破口大骂,越千秋当然心中了然。可越秀一说什么巡武使,什么武品录,他顿时愣住了。
  他记得在鹤鸣轩中翻书的时候,在某本私人笔记上看到过相关名词,与此相关的还有百多年前一段狗血满满的故事,可他一直当是戏说而已,现在看来似乎是真的!
  想到这里,他立刻对越秀一问道:“长安,戚悠然这个名字,你听到过没有?”
  越秀一顿时皱起眉头:“什么戚悠然,你从哪听来的?”
  “爷爷说的。”越千秋理直气壮推到越老太爷头上,随即有意激将道,“看来你不知道啊,孤陋寡闻了吧?”
  “谁说我不知道!”越秀一顿时火了,“卫朝末年,幽帝少年即位,不爱老臣爱年少,朝中清一色都是年轻官员当家。他喜欢看比武,广选天下武人参加御前比武。正好那时候天下不是叛乱就是盗祸,朝廷镇压不住,往各大门派求师学艺的人本来就有大把,所以参加的人很多。第一次比武,摘得头名的就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戚悠然,那时候人才二十四岁!”
  见越千秋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仿佛意外他的博学广闻,越秀一不禁说得更得意了。
  “那时候天下最有名的门派是少林、青城和峨眉,可却让戚悠然占了先。他对幽帝坦白师承说是出身佛门的俗家弟子,却有人揭发他其实出自弥勒教,是邪教传人。可幽帝只看重戚悠然武艺高强,长得又一表人才,立时留在身边当了侍卫,其他人就赐金还乡了。这还不算,后来第二次第三次比武,戚悠然次次下场,从无敌手,最得幽帝宠信。”
  越千秋简直有些唏嘘了。这故事他当初看的时候觉得太传奇范了,压根没想过是真的。
  结果它好像就是真的……
  不知道越千秋已经开始疯狂腹诽,越秀一自己也说得越来越起劲。
  “那些落败的虽说疯狂诋毁戚悠然,可他深得圣眷,幽帝还收了人当义子,他的官一路越当越大,反而收拾了不少人,连三大派都被压得不成样子。各大门派不得不服软,一面把最厉害的高手送到幽帝身边讨好,一面却和当地豪强勾结,策反官吏,拉起义军造反。”
  “那个戚悠然虽说颇为能干,亲自率军平乱好几次,可后来不知怎的和幽帝起了龃龉,被幽帝设伏杀了,那弥勒教也被各大门派杀得烟消云散,可天下已经彻底乱了。就连咱们大吴太祖皇帝也曾经隐姓埋名到各大门派学艺,成立义军的时候,还拉了几个志同道合的师兄弟随他征战。开国七家国公,四家都是这样来的。”
  越千秋笑了一声,懒洋洋地接口道:“是啊,可紧跟着就是太祖登基之后想限门派是不是?结果北边西边都不太平,动不动就得打仗,打仗就需要兵,门派出来的武人不少都投效军中,上上下下牵涉太大,最后也限不下来,只能左一条右一条定规矩,还出了武品录。”
  “武品录是后来才出的!”越秀一不满地反驳道,“听说开国的时候,下九门可是下十八门,武品录出来这五十年,已经少了九家下品门派了。现在的上三门,中六门,下九门,能拥有的田亩都有定数,能收的弟子也有定数,每三年还有巡武使去考核评定,主持升降除名。”
  越千秋心不在焉听着这些条例,想到自己一度把那本笔记当成小说看了,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叹息。
  可就在这叹息声出口之际,耳朵很好的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又一声叹息。和他的怅惘不同,这叹息中饱含愤懑和不甘,就仿佛游魂一般。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第12章 吓退拦路虎
  越千秋几乎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的越秀一,却只见小家伙还在那兴致勃勃滔滔不绝。
  显然,对方压根没察觉到可能还有别人的叹气声。
  不用琢磨,越千秋就大略能猜到,之前在邱家门口有越影守着车厢,别人不可能进入,只能是越影走后,刚刚两车交汇发生骚乱之际趁机躲藏。
  而车顶这种一览无遗的地方没法藏人,能藏人的大抵就只有车厢底盘了。
  虽说知道下头若是冷不丁捅把剑出来,他和越秀一可就麻烦了,可他更明白,车里就他们两个孩子,只要不声张,对方静悄悄地来,静悄悄地走,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然而,听着越秀一在那一边掰手指头,一边回忆那些曾经在推翻卫朝,曾经在抗击契丹时惊才绝艳的门派人物,他却禁不住对车底下那位很可能冒险潜入堂堂刑部尚书府的人产生深刻的好奇。
  是飞檐走壁的空空儿,还是因私人恩怨潜入吴府的门派人士?
  因此,越千秋眼珠子一转,就若有所思地说:“长安,你说吴尚书家如果真的进了飞贼又或者大盗,他会不会恼羞成怒,认为是哪家门派下的手?”
  “可能吧。”越秀一不管怎么说也只是货真价实的七岁孩子,哪有越千秋这么多歪心思。他左思右想,最后不大确定地说:“可要是那个人拿走了吴尚书什么要紧东西,用这个来要挟,说不定他反而不敢声张。”
  两人正说话间,马车先是前行缓慢,最终竟是停了下来。越秀一不以为意,越千秋也没太放在心上,可时间一长就察觉到了。他打开窗帘,再次探出脑袋问道:“又出了什么事?”
  前头开路的两个家丁正在小声说话,没想到越秀一又把脑袋伸出来了,不禁交换了一个眼色。前头一个连忙跑了回来,陪着笑脸说:“九公子,上元县衙的差役和殿前司的官兵把前头的路封了,说是应吴尚书府里之请,搜查飞贼和大盗。”
  越秀一刚刚还腹诽越千秋这动辄掀窗帘大叫大嚷实在是丢脸,可听到外头家丁这么说,才在邱家受了一肚子气的他顿时恼将上来。
  因为越千秋扒着一边窗户,他凑不过去,直接推开车门嚷道:“吴尚书府里进飞贼,和我们越府有什么关系?派个人去,让他们赶紧让路!”
  越千秋正琢磨车底下藏着的人听到远处有人拦路搜查,会不会无奈溜走,越秀一这个越府重长孙既然跳了出来打擂台,他也不用想了。人家肯定会继续藏下去……
  笑眯眯地看一个家丁连声应是,一溜烟去远处交涉了,他就咳嗽了一声。
  “今天怎么老有人找我们越家的茬?”
  越秀一深有同感,发狠似的说:“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真当越家软柿子吗!”
  见越秀一拿这么一句俗语比喻自个儿,越千秋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却是越秀一太容易被激将。可就在这时候,他又听到了非常轻微的笑声。
  车厢底下那位仁兄,居然和他笑点相同?
  不过须臾,去交涉的家丁就匆匆回来,脸色铁青,悻悻说道:“长安少爷,那边坚持不肯通融……”
  这一次,刚刚还放下狠话的越秀一终于再也挂不住脸了。越千秋当着他的面,把一个名士,一个前侍郎公子损得大败亏输,他要是连一群打算搜查越府马车的兵卒都拦不住,那岂不是相形之下太弱了?
  他把心一横,直接推开车门正要跳下去,却被越千秋一把拽住了。
  “你想去干什么?亲自找人理论?”越千秋没等越秀一开口就把他噎了回去,“他们是什么人,值得你亲自过去?”
  说到这里,越千秋就扬声对那家丁说道:“你给我把他们掌总的人叫过来。就说他们要为吴府鞍前马后捉贼,我们无话可说,但我们急着要回家,不想堵在这儿吹风,这马车随他们搜,可要是搜不出他们要的人来,就请吴家和两家衙门给我们越府一个交待!”
  气急败坏的越秀一这才恍然大悟,眼见那家丁亦是瞬间扬眉吐气,立时转身一溜小跑去了,他张了张口想说话,却不防脑袋被越千秋又拍了两下。
  “我好歹是你九叔。一会儿你给我后头呆着去!我反正今天已经得罪了两个读书人,也不在乎再多得罪几个人。”
  越秀一顿时又羞又愧,可眼见得越千秋直接从车门出去了,还反手掩上了门,他不由得第一次抛开了祖母和父母教他的矜持和教养,忘情地从车窗探出头去。
  却只见刚刚见邱楚安时尚且丝毫不以为意的越千秋,这会儿却在那慢吞吞地整理衣裳,做足了世家公子的派头。
  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越秀一丢下窗帘,推门跳下车去,不甘示弱地和越千秋并肩而立,气咻咻地说道:“我才是越家重长孙,哪有见事就躲的!”
  虽说今天出来的时候,越千秋看这个侄儿还很不顺眼,可看到越秀一在邱楚安和余泽云面前被刺得发懵几乎落泪,听到小家伙讷讷说谢谢,看到人说起秘闻时的津津乐道神采飞扬,再到眼前这非要硬掺一脚,他心气渐平,目光再次落在了越秀一那左手缠着的白布条上。
  甭管这是谁打的,是为了求学时向先生显示越氏家教森严,还是为了给越老太爷和他一个交待,又或者单纯只是为了教训越秀一,也算差不多了。
  小家伙骨子里不算太坏,似乎做不出找人拐骗家里小叔叔的事情!
  不多时家丁就领了一行人来。头前是一个中年军官,后头是五六个兵士,俱是戴着巾子。
  原本还显得怒气冲冲的他们看见越千秋和越秀一站在马车前,越千秋一身大红纱衣,脖子上还挂着沉甸甸的赤金项圈,越秀一则一身竹青衫子,几个家丁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围着,想到刚刚领路的家丁口口声声称车里是越府重长孙,他们就本能地把越千秋认作是正主儿。
  这下子,掌总那军官一时进退两难。刚刚上元县的差役推脱殿前司掌总,不肯过来,如今竟只能他一个人顶缸!
  正当他寻思是不是寻点由头吓住这两个小孩,越千秋却抢先开口了。
  “来人,打开车门,让他们好好搜一搜,省得耽误我们回家的功夫!”
  那军官眼看两个家丁把马车大门完全打开,里头简简单单设着座位和靠垫,一应情形一目了然,他就更加骑虎难下了。
  “二位小公子恕罪,吴府……”
  他刚迸出了吴府二字,不料越千秋立时遽然色变:“吴府抓贼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吴府还把过路的我们当成是贼不成?好好的今天出来一趟,还以为能遇到个德高望重的先生,谁知道却碰到一个徒有虚名的名士,一个厚颜无耻的假清高,回程还碰到这种倒霉事!”
  越秀一见越千秋抢着理论,知道这是人家的强项,倒没有去争,可听到越千秋话里话外还带出了刚刚的邱先生和余公子,他就眼睛一亮,福至心灵地把刚刚越千秋在邱府骂人的一幕给复述了一遍。
  果然,他就只见那军官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分明打起了退堂鼓。
  那军官不得不打退堂鼓。邱楚安名声远播,也算是金陵城中风头正劲的名士,余泽云则是前高官公子,可居然还顶不住越府小公子,这是什么概念?
  他帮着吴府捉贼却扛上越府,回头也挨上一番挤兑不说,要是越老尚书再护犊子起来,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他再次往车上扫了一眼,确定车厢中绝对藏不住人,他就长揖行礼道:“是下头人不懂事,为难了公子,某家这就护送公子离开!”
  越千秋携了越秀一登车,眼见那军官真的带人夹车护送,他不禁捏着一把汗。
  车底下那位仁兄还在不在?若是在,会不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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