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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千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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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都知道,欧阳铁树画出的画像很可能是接下来的重要关键。这下子,那些原本心气不顺的官员们立时提起了精神,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件事。心急的人直接走过来瞧看,表面不在意的人则是不时用眼角余光留意进度,更多人则在低声窃窃私语。
  而最最心急火燎关切此事的冯国舅却被两个差役死死看着,眼见得欧阳铁树画得非常快,不过一刻钟,竟是已经勾勒出了一副挺传神的肖像,他想靠近却没法靠近,不得不换了软和的态度,用哀求的目光去看小胖子。
  可小胖子却根本看都不看冯国舅,虽说坐在位子上不停地扭来扭去,一副不耐烦坐不住的样子,却愣是没有挪动屁股下来看个究竟。
  见此情景,鼻青脸肿的冯国舅彻底放弃了对小胖子的指望,不得不寻思起脱身之计。他忿然一甩袖子道:“各位对这欧阳铁树的话信以为真,甚至因此围殴于我,还说什么我败坏英王殿下的名声,我辩无可辩,就此告辞了!”
  “冯国舅可不能走。”随着这个有点含糊的声音,刚刚趴着小憩了一会儿的越千秋坐直身子,随即伸了个懒腰,这才一本正经地说,“你家总管还没到呢,你怎么能走?”
  冯国舅只觉得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际,一下子提高了声音:“越千秋,你这是把我当犯人?”
  “我没有啊。”越千秋满脸无辜地双手攀着公案,“你不是犯人,是证人。可证人要是丢下作证的义务自己跑了,那可就保不准被人当成做贼心虚的犯人了。”
  冯国舅几乎被绕晕了,一时气得须眉倒竖:“你说谁做贼心虚!”
  “冯国舅消消气,生气最容易伤身体,我又没说是您不是吗?”越千秋正满口胡柴逗冯国舅玩儿,突然只见外间苏十柒大步进来,他立时把冯国舅这对手丢到一边去了。
  还没等他发问,苏十柒就直截了当地说:“我在半路上正巧遇到冯国舅家总管来送东西,就直接把人带来了!”
  此话一出,原本还想拖延时间的冯国舅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其余旁听的官员则大多在暗自感慨事情竟然如此巧合。可还没等越千秋说话,刚刚一直趴在地上作画的欧阳铁树却丢下笔,一把抓起那张纸挥舞了起来:“我画完了,画完了!”
  李易铭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跳下椅子冲了过去,竟是比一旁的严诩先抢到那张画像。然而,他才看了第一眼,眼神就倏然一变。
  他生性闲不住,宫里哪个犄角旮旯都去过,只要哪殿的妃嫔主子对他稍有不顺,他回头就会提着鞭子去欺负人家的宫女内侍。谁都不知道,他的记性素来非常好,能够认得出那些别的贵人转头就忘的卑微下人。
  此时此刻,他一眼认出,那不是冯贵妃宝褔殿的人,而是后苑一个负责养仙鹤等禽鸟的内侍,曾经在他一次跟着冯贵妃去游园时殷勤奉承过,还得过冯贵妃赏赐。尽管看似关系非常远,但他依稀记得听过别的嫔妃提过只言片语,道是冯贵妃常常买通人在皇帝面前说好话。
  尽管小胖子竭力掩饰自己的表情,但在场全都是官场沉浮多年的老狐狸,此时一眼就看出这位英王殿下认得画像中人。而越千秋也察觉到了,却如同没事人似的开口说道:“师父,劳烦你拿着画像出去,让冯国舅家的那位总管大人认一认。”
  严诩刚刚被小胖子抢先,本打算把那画像抢回来,可却因为小胖子那明显有异的眼神暂且打住。可越千秋既然说了,他当然不会继续同情这小子,伸手把东西夺了过来,见小胖子完全没反抗,他忍不住又多瞅了人两眼,这才大步出了公堂。
  片刻之后,当他回来时,身后跟着一位满脸茫然,分明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的中年人。
  而严诩斜睨了冯国舅一眼,这才沉声说道:“冯国舅家的总管刚刚说了,这画像上的人确实是常来常往冯家……”
  “你胡说!”冯国舅顿时急了,张口就对着自家那个总管骂道,“冯贵,你给我醒醒脑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你闭嘴!”这一次喝止冯国舅的,正是小胖子,“冯贵,本王给你撑腰,你实话实说,这画像上的人是谁?”
  冯贵被自家主人和李易铭双双一喝,顿时进退失据,讷讷难言。而在这时候,他只见公案后头一个手托下巴坐着的小孩儿冲着他挤了挤眼睛。
  “冯总管,既然是常来常往冯家的人,你不说,冯府其他人未必就不知道。”越千秋笑眯眯看着冯贵,随即用手轻轻敲了敲桌子,“而且,英王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你不觉得吗?”
  冯贵看到李易铭两眼圆瞪,登时想到小胖子素来暴虐,要被人惦记着,冯国舅就算想护着他也未必护得住。相形之下,冯国舅不过是个靠着妹妹和外甥吃饭的庸人而已。他顷刻之间就做出了选择,当即扑通跪了下来。
  “英王殿下,画像上的人从前确实常常出入冯府。那是皇宫后苑负责管理仙鹤等禽鸟的内侍高频儿。他每次来,国舅爷都是亲自接待他的……”
  见众多目光顷刻之间集中在自己身上,冯国舅脸色煞白,步履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这才声音沙哑地辩解道:“那……那又怎么样?我妹妹是贵妃娘娘,宫中内侍常来常往也是很平常的事,又不是我指使的这高频儿假传上命招揽欧阳铁树……”
  “谁也没说,是冯国舅您指使的高频儿啊。”
  越千秋打断了冯国舅的辩解,随即不轻不重拍了一记惊堂木,一本正经地说:“好了,欧阳铁树说的指使人已经确证存在,就是宫中内侍高频儿。如此一来,欧阳铁树你不过是个受命跑腿的,怎么都判不了死罪。你如实招来,高频儿都让你做了点什么?”
  欧阳铁树没想到一张画像,真的让自己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而越千秋说他死罪可免,他不由得如释重负。他刚想要开口招认,一旁的刘四突然弱弱说道:“越大人,他都尚且死罪可免,小的不过受他蒙蔽,是不是也能从轻发落?”
  “你?”越千秋几乎都忘记刘四这个人了,见人畏畏缩缩的样子,他突然支撑着桌面,呸的一声直接朝人吐口水道,“你为了攀高枝,不但栽赃陷害旧主人,还欺凌一群无依无靠的孤儿,天底下怎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渣?各位大人你们说,此人该从重还是从轻?”
  见众多老大人们没人吭声,但那鄙薄的眼神却已经流露出态度,越千秋便重重一拍惊堂木道:“来人,把这家伙拉下去先打四十!回头大理丞看看按照律例该怎么判,少打的补上,多打的算他活该!”
  越千秋刚说要打,越老太爷不禁眉头一皱,等听到后一句,他不禁哑然失笑。而他旁边的宰相赵青崖更是呵呵笑道:“多不退少补,越兄这孙儿做得一笔好买卖!”
  刘四骇得魂飞魄散,虽是竭力求饶,奈何就连普通差役听了越千秋这话,也瞧不起他这样背主的奴仆,一时间他被人抓着双手双脚,就这么直接拖出了大堂。须臾,外间那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就飘了进来。
  欧阳铁树本能地认为这是杀鸡给猴看,逃过一劫后打算文过饰非的心思顿时打消了一大半。不等越千秋催促,他就慌忙开口说道:“越大人,英王殿下,那高频儿指使我去结交落榜的举人,提供房舍给他们居住,结集给他们出书……”
  冯国舅每听欧阳铁树说一样,脸色就白一分,等到人最后供称前后收到高频儿给予的钱财超过五千贯,他更是连站都站不住,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而李易铭那张脸,已是黑如锅底。
  就在每一个人都觉得,此桩案子是非曲直已经非常明显的时候,就只听外间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鼓声。紧跟着,越千秋便听到了一个极大的嗓门。
  “北燕正使仁鲁,一告东台戏园扣留我北燕赫赫有名的戏痴升平和尚,压榨人写戏三年!二告武德司查封东台戏园,却扣下升平和尚不交还我北燕!戏痴写的戏是我朝皇帝陛下也最喜欢的,三年前游历南边就突然失踪,没想到遭此下场!”
  越千秋差点没从太师椅上滑落下来。
  北燕正使仁鲁?这不就是越小四那货马甲的上司吗?人跑这里掺和干嘛?
  越小四又捣什么鬼?


第143章 小胖子被扔了
  见满堂官员在那一瞬间脸色各异,就连越老太爷也是满脸始料不及,越千秋就知道,如果仁鲁此来有越小四在背后使坏的缘故,那么,越小四明显连老爷子也一块瞒了进去。
  如非必要,他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便宜老爹多牵扯。
  再者,意识到刚刚冒出来的这件事,他的小身板无论如何都扛不住,他就蹭得站起身来,仿佛没听见外头动静似的,大声说道:“皇上让我和英王殿下来主审欧阳铁树的案子,现在该问的都问清楚了,来人,让欧阳铁树签字画押,我和英王殿下好去呈报皇上。”
  兵部尚书叶广汉微微眯了眯眼睛,旋即突然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小越大人,外头北燕正使可是在击鼓告状,你不打算理会他?”
  “这关我什么事?”
  越千秋理直气壮地反问道:“我又不是刑部、大理寺又或者御史台的,再说那位北燕正使说的什么东台戏园,和欧阳铁树的案子有关系吗?既然没有一分一厘的关系,该谁去接,就谁去接,叶尚书问我干什么?我今天是临时差遣,总不能一直抢三法司的活干吧?”
  看也懒得看被噎得够呛的叶广汉,越千秋眼见严诩已经拿过记录的供词,监督欧阳铁树签字画押,那墨迹淋漓的案卷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手印,他就一本正经地拍惊堂木道:“好了,今日审案完结,把欧阳铁树和刘四押回原处,等我和英王殿下回报了皇上再做发落,退堂!”
  直到听到越千秋宣布退堂,小胖子才意识到自己分神了。
  他虽说年纪不大,可心眼却不少,那一日金陵城中多个戏园同天上演的那一出金枝记,质疑和影射的是他这个皇子英王的身份。如今他倒是不怎么忌讳疑似戏中女主角翻版的越千秋了,可外头那位北燕正使说的话,好像朦朦胧胧给他指了条路。
  因此,眼见越千秋要走,李易铭忍不住叫道:“越……大人,北燕正使告状你真不管?”
  好容易了结了麻烦,别说你叫越大人,就是你叫越大哥,越大爷,我也不会留下来掺和!
  越千秋想都不想,拿了供状就头也不回地说:“英王殿下,我只是个七品芝麻官,没权限也没能力管北燕正使告状。你若是想管,可以和诸位大人去商量嘛!”
  说到这里,他就脚底抹油走得飞快。严诩和苏十柒也同样恨不得早走早好,自然紧随其后。他们仨这一走,越老太爷见满堂官员顿时议论纷纷,孤零零的冯国舅脸色变幻不定,小胖子似乎想去追越千秋,可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他就不由得暗自叹了一口气。
  相比他那个小孙子,皇帝的宝贝儿子英王李易铭,到底还是患得患失,抓不住重点。
  跑出大理寺正堂,越千秋就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到严诩和苏十柒,他就嘿嘿笑道:“师父,大理寺正门被那个仁鲁堵住了,我可不想出门撞在人手心里。所以,你带我一程呗?”
  苏十柒见严诩直接一口答应,一贯胆大包天的她也不禁为之咂舌:“你们要翻墙?”
  “苏姨,翻墙这两个字太俗气啦?您应该说咱们是飞檐走壁抄近路,避开挡道拦路虎。一切都是为了尽早向皇上禀报今天的结果,然后功成身退!”
  越千秋见严诩已经直接半蹲了下去,他就二话不说往人背上一扑,当严诩背起他之后,他就笑着对苏十柒眨了眨眼睛:“苏姨上次在水云天见过皇上,可皇宫还没去过吧?今天咱们一块去吧,说不定你还能为回春观混个脸熟,争取点儿福利?”
  苏十柒被越千秋绕得有点晕,可她对皇帝的第一印象颇为不错,此时犹豫片刻,她竟是忘了问皇宫是不是那么好进诸如此类的问题,不由自主地跟在了严诩和越千秋身后。等到跟着两人在大理寺中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翻墙离开,她不禁有一种打破规矩的爽快感。
  要知道,从小到大,她也素来是离经叛道的人!
  人是出来了,可之前的车马还在大理寺的大门口等,苏十柒少不得绕过去知会一声。等到一群护卫驾车前来会合,越千秋推说一个人坐车没劲,死活拉了苏十柒一同上车。
  他倒是想叫严诩,可真要那样,撮合的目的就实在太明显了。
  苏十柒到底没有坚持,上车坐定之后,她就冲着越千秋说:“亏得你有先见之明,没有从大理寺正门出来,北燕那个正使仁鲁带着二三十号人把大门口给堵得严严实实,大声嚷嚷着要一个公道,让人把升平和尚交出来,要是我们走正门,肯定碰个正着。”
  “所以说,我们走得正好。”越千秋笑得眉眼都眯了起来,“而且这是我和师父还有苏姨才能用的手段,那些老大人们谁拉得下面子?就算拉得下面子,能带着他们高来高去的高手,之前也应该在大理寺大门外等他们吧?让他们之前看我笑话,这次换我看他们笑话!”
  “你倒是会报复!”苏十柒笑得乐不可支,“那你爷爷呢?他可是也在里头!”
  “爷爷真要想出来,他还有影叔呢。可他是户部尚书,不能学我这小孩子厚脸皮在众目睽睽之下翻墙,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师父这样不管不顾的。不过,就算天塌了,也有前头三个宰相顶着,苏姨你不知道,爷爷精明的时候那是算无遗策,可装傻起来,也同样在行。”
  自打水云天的那场交锋之后,苏十柒对严诩的看法固然大为改观,但更佩服的还是越老太爷和东阳长公主。此时此刻,听越千秋说越老太爷,她不禁饶有兴致地追问,越千秋也就顺便说些爷爷的光辉历史,直到巧妙提到那次爷爷借装病哄自己去寻访严诩。
  车外的严诩听着同泰寺相遇这桩明明只是发生在不久前,如今却觉得好似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的事,再想想越千秋拜了自己为师后,自己结束了**落魄的生活,完成了多年夙愿,扬眉吐气大杀四方,可以说小家伙正是他的福星,他不知不觉就神采飞扬了起来。
  而苏十柒虽说从东阳长公主那儿听说过严诩离家出走的往事,可毕竟长公主也不如越千秋那般亲眼见识过严诩变脸。当越千秋手舞足蹈说起严诩束发剃胡子变脸的一幕,她忍不住打起窗帘看了一眼,却正好看到严诩脸上那一缕阳光灿烂的笑意。
  那一刻,她忍不住觉得,自己一贯认为是败家子的这家伙,其实真还挺有意思的。
  既然带了个并不曾通籍宫中的苏十柒,严诩少不得又挑了东华门——因为,今天在这里守门的又是昔日死党齐南天。
  齐将军对于严诩三天两头夹带人入宫,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更何况,很善于察言观色的他早在上一次越千秋的生辰宴上,就依稀察觉到苏十柒似乎有成为未来弟妹的迹象。此时记录放行之后,他多了个心眼,先放了严诩和苏十柒进去,却唯独留下了越千秋说话。
  “千秋,你师父这终身大事,什么时候能解决?”
  见齐南天一面低声问,一面朝远处的严诩努了努嘴,越千秋就咧嘴露出了一个明朗的笑容:“齐叔叔你放心,快了!”
  齐南天顿时喜上眉梢,等到越千秋一溜烟去追前头那一男一女,他眯缝眼睛盯着三人背影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异常和谐,转瞬间又唏嘘了起来。
  这要是严诩当年成婚,现在孩子也快有越千秋这么大了吧?不过要是按照严诩当年的个性,甭管哪家千金嫁了他,最终都是怨偶。那小子还是自打收了越千秋这个徒弟,脾气才好点儿,总算不再是人厌狗憎的模样。
  想着想着,他突然使劲拍了一记巴掌。
  他刚刚只顾着想严诩他媳妇,竟是忘了问越千秋。
  这小子今天不是和小胖子一块去审案子了吗?怎么就单独跟着严诩两口子回来了?
  小胖子被扔了?


第144章 皇帝也会钻空子
  垂拱殿中,皇帝正在心不在焉地看着政事堂汇总上来的各式本章。
  看这位至尊的表情,陈五两就知道,皇帝的心早就飞到大理寺去了。他善解人意地给皇帝换了一盏茶来,正打算宽慰天子两句,突然眼尖地看到外间有人张头探脑。见皇帝完全没注意,他就悄然走到了门边。
  “陈公公,严公子带着越府那位九公子来了。”说话的小黄门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又加了一句,“严公子还夹带了一个护卫,奴婢看那人的模样,似乎像是一位女郎。”
  陈五两深知严诩素来是个毫无顾忌的人,对这位皇帝外甥又随随便便把人往宫里带倒也不意外,可是,竟然只有越千秋回来,英王李易铭却不在其中,这让他有些诧异。当下他先打发了那个小黄门,蹑手蹑脚回到皇帝身边,低声禀报了这么一回事。
  果然,皇帝也紧紧皱起了眉头:“大郎居然没跟着越千秋回来?”
  见陈五两苦笑摇头,皇帝便索性说道:“算了,那是个和他爷爷一样难缠的小家伙,又跟了阿诩这样一个天底下最乱来的师父,做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你去,把他们都叫进来,朕看看他们又捣什么鬼!”
  当陈五两出去之后不多久,一手拄着扶手支撑脑袋的皇帝就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紧跟着就看到了一行人进来。熟门熟路常常进宫的严诩走在最前头,中间那个小矮子不消多说,自然是越千秋,而最后头的那个,他第一眼觉得熟悉,转瞬间就想起了这是谁。
  不就是上次水云天里见过的,那个回春观的女弟子?记得东阳长公主提过,如今留着人在家里做伴。可他素来记得东阳长公主不是滥好心的人,那次见面时心里就在猜,那是不是当未来儿媳妇养的。如今这么看,他是觉得越来越像了。
  尽管心里转着这些很不严肃的念头,但皇帝的脸上却端着严肃到有些刻板的表情。眼见越千秋一板一眼地行礼,他就用左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淡淡地问道:“越千秋,你不是和大郎一块去大理寺审欧阳铁树一案的吗?怎么就你一个回来了?”
  “回禀皇上,案子审完了,但出了点突发状况,英王殿下大概正忙着和诸位老大人商量扯皮,所以我就先回来了。”越千秋答得极其顺溜,不等皇帝做出反应,他就双手捧了供状高举过头,“欧阳铁树的供状都在这儿了,至于那突发状况,是北燕正使来堵门讨说法。”
  因为越千秋是在仁鲁堵门之后,第一时间就立刻催了欧阳铁树签字画押,而后退堂,接着让严诩背了自己翻墙溜得飞快,所以,他竟是比消息抵达皇帝跟前还快那么一点点。
  于是,皇帝闻言大感意外,少不得吩咐陈五两接了越千秋呈上的供状,又立时派人去打探大理寺那边的状况。随便扫了一眼之后,他仿佛对这桩曾经很关注的案子兴趣缺缺,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越千秋问道:“北燕正使怎会堵了大理寺的门讨要说法?”
  “舅舅,北燕那个使节声称,他们那儿一个有名的戏痴,是什么升平和尚,三年前到南边游历,结果失踪了,北燕正使仁鲁也不知道是从哪听说人被东台戏园扣了起来写戏,现在因为那出金枝记的缘故,被武德司给一块关了起来。”
  这一次,严诩抢在越千秋前头粗略解释了一下,随即愤愤说道:“我看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说不定这出金枝记就是北燕捣的鬼!”
  皇帝一下子就意识到,李易铭之所以没有和越千秋一同回来,十有八九便是因为北燕突如其来插的这一脚。想到这桩自己本来头痛的风波,因为北燕正使自己跳下水来,回头他说不定就可以设法引导舆论风向,他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国信所来报,北燕正副使这两日闹了内讧,如今两拨人已经是各管各的。要说正使仁鲁此番闹事如果没有副使越小四捣鬼,他才不信!
  心情不错的他端详着一本正经的越千秋,笑吟吟地问道:“既是仁鲁带人堵门讨公道,大郎也没走,越千秋,你怎么就回来了?”
  “回禀皇上,英王殿下是皇子,面对这种突发事件,当然得和那些老大人们一块合计商量拿对策。可我只不过临时受命去审欧阳铁树的案子,该问的问清楚了,案卷和供状都画押了,当然应该首先回来向皇上禀报。至于北燕使节闹事,怎么也轮不到我一个七岁小孩去管。”
  见越千秋说得振振有词,思忖今天没有越老太爷和东阳长公主这样老谋深算的在场,严诩这个外甥和苏十柒这个涉世未深的姑娘,他很容易就能想出办法把人支开,皇帝便生出了好好探究一下越家这个养孙的主意。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想到东阳长公主眼下在哪,便生出了一计来。
  他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突然词锋一转道:“阿诩,之前你娘说常常头晕,朕吩咐了太医署,给她翻古书找了几个食疗的偏方,还有几个按摩松乏的法子。你既是进了宫来,就替她捎回去,省得她老说你不孝顺。”
  严诩顿时大吃一惊:“我娘常头晕?我怎么不知道?”
  这一回,他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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