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逐鹿传-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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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慧娘出宫也有一阵了，在李存这里待不了太长时间，所以顺势道：“孙先生请便。”
　　言毕，刘慧娘给随身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见状，冲孙静一伸手，同时道：“我代娘娘送孙大人。”
　　说这话的同时，嬷嬷从一个侍女手上接过一个锦盒，拎在手上。
　　不用说，这一定是刘慧娘赏赐给孙静的东西。
　　孙静冲刘慧娘和李存行了一礼，然后就和嬷嬷一前一后走出了太子府。
　　等孙静和嬷嬷走远，刘慧娘展颜一笑，然后冲李存招手道：“快让我看看，我的存儿长高了没有！”
　　李存听言，很沉稳又不失亲近的来到刘慧娘身前，道：“儿臣见过母后。”
　　十三岁的李存，跟李衍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其实，不只李存，李衍的儿女长得都很像李衍。
　　对此，李衍不只一次感叹自己的基因强大。
　　不过——
　　李存虽然长得像李衍，但性格上却更像是从小将他带到大的刘慧娘，沉稳，自律，包容，有决断，政治敏感度高，且有很强的危机意识。
　　对于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帝国皇位继承人，刘慧娘非常满意。
　　刘慧娘相信，未来李衍将皇位传给她儿子李存，她儿子李存一定能带领这个帝国继续走向辉煌。
　　刘慧娘比了比李存的身高，发现李存已经比她高了，进而高兴道：“我皇儿真是长大了，得给我皇儿研究一门亲事了。”
　　李存道：“此事全由母后做主。”
　　刘慧娘道：“我知皇儿你的心思，一定会给你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做你的妃子。”
　　好女子得慢慢挑选，不是着急的事，而且李存明显不怎么关心此事，所以，刘慧娘很快就越过这个话题，又道：“最近皇儿都在看甚么书？”
　　李存道：“孩儿最近正在读《资治通鉴》，这是父皇教孩儿读的，父皇还说，等孩儿将这书读透，就让孩儿跟他处理国事。”
　　刘慧娘听罢，不禁心道：“官家这么快就要开始亲自培养存儿了？真是圣明！”
　　这也是刘慧娘最喜欢李衍的地方——虽然李衍的私生活一塌糊涂，但李衍在大事上绝不糊涂，也不含糊，尤其是对她们母子，绝对是尽到了夫父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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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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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宫探望子女的妃嫔，不论是谁，最多只能在子女的府上待两个时辰，而且全程都必须有十名以上随机抽调出来的女侍卫陪同，是刘慧娘自己定下的规矩，刘慧娘怎会带头不尊守？
　　所以，抬头看看天，见时辰差不多了，刘慧娘嘱咐李存好好读《资治通鉴》，争取早日去跟李衍学习治国的本事，然后就摆驾回宫了。
　　在离开之时，刘慧娘将她派到李存身边照顾李存的两个侍女叫了过来，让她们送自己回宫。
　　这当然是借口，谁都知道，刘慧娘这是有话要问她们。
　　此事，刘慧娘并没有背着李存，而是大大方方的将她们从李存身边叫走。
　　这么做，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从一定程度上避免李存的反感。
　　这两个侍女，一个姓郝，一个姓沈，是以前选秀女时，刘慧娘从中精心挑出来，然后细心培养的。
　　为了能将这两个侍女给自己的儿子李存，刘慧娘都没敢让她们着李衍的面，怕一向秋风扫落叶的李衍把她们也给扫了，并且，在李存十岁的时候，刘慧娘就将她们派到了李存身边，照顾李存的起居。
　　所以，如果不出现意外，未来她们虽然不能成为李存的太子妃，但成为李存的侧室，绝对是十拿九稳的。
　　这也是皇室的潜规则。
　　最有名的就是当初向太后送给赵佶的两个侍女，也就是后来赵桓的母亲王皇后和现在正在跟李衍下棋的郑太后，她们二人在赵佶登基了之后，同时被封为贵妃，然后先后都当上了皇后。
　　刘慧娘一行离开了太子宫之后，刘慧娘问郝氏和沈氏：“太子身边最近都发生甚么事了？”
　　郝氏答道：“太子与从前一样，酷爱读书，闲暇之时，多以读书消磨时光。”
　　沈氏接着答道：“太子在学武一事上，似乎仍未开窍，张教头建议太子勤练五禽戏，说一样能强身健体。”
　　郝氏又道：“前些日子，福祥进献给太子一只很有名的蛐蛐，被太子脊杖一百，撵出了太子府，太子当时还对左右说，如再有教他玩物丧志者，定打死问族。”
　　沈氏又道：“昨日太子和孙先生谈论与金国议和一事，太子认为，如果条件合适，当和，大中该休养生息几年，然后再图扩张。”
　　郝氏再道：“除了《资治通鉴》以外，太子其实还在读《孙子兵法》和《六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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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氏和沈氏就是刘慧娘放在李存身边帮她照顾李存的。
　　当然，你要是非说郝氏和沈氏是刘慧娘安插在李存身边监视李存的，也没毛病。
　　至于郝氏和沈氏会不会被李存策反，或是帮李存隐瞒？
　　这可以明确告诉您：您想多了。
　　首先，刘慧娘既然能立郝氏和沈氏，就能废了她们，因此，在做甚么事之前，她们都得先考虑好这点。
　　其次，就凭刘慧娘对李存的重视程度，李存身边指定还有刘慧娘安插的暗眼，这是谁都能想到的，在数万人中脱颖而出、并且在刘慧娘身边生活了好几年的她们更是心知肚明。
　　再次，少年老成的李存，也真没有甚么需要她们为李存隐瞒的。
　　听完郝氏和沈氏的汇报，刘慧娘问道：“那……你们可曾与太子圆房？”
　　听刘慧娘提起此事，郝氏和沈氏同时脸一红，然后低下了头。
　　见此，刘慧娘便知，李存还未开窍。
　　刘慧娘心道：“存儿这点照官家差得太远了！”
　　有一次李衍酒后说漏了嘴，说出自己十二岁的时候，就跟邻居家比自己大两岁的小姐姐齐齐迈出了第一步。
　　当时，刘慧娘看出了李衍对往事的追忆，还劝李衍派人去找一找那个女子。
　　李衍那时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口齿不清地说道：“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她也早就嫁人了。”
　　然后，那事就没有下文了。
　　不过——
　　李衍十二岁就结束了自己的初男生涯，人尽皆知。
　　刘慧娘很希望李存也能像李衍一样，成为一个英明神武的皇帝。
　　所以，刘慧娘很希望李存事事都能像李衍看齐。
　　可慢慢的，刘慧娘就发现，李存的性格跟李衍差得太多了，天赋也不同。
　　李衍天生神力，身体壮得像九牛二虎，举世无双。
　　而李存不仅没有继承李衍的神力，还比一般人都要瘦弱一些，关键是还不喜欢练武。
　　在男女一事上。
　　李衍是无女不欢，简直就是色鬼转世。
　　而李存，怎么看，都好像不好女色，放着郝氏和沈氏这两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在身边这么多年都没碰过，这也太不让刘慧娘省心了。
　　当然，李存也有他优秀的一面，他继承了刘慧娘过目不忘的本领，才十三岁，就已经读书近千卷。
　　刘慧娘看着郝氏和沈氏，说道：“子女对于皇储而言，也是极为重要的，古往今来，有太多太多的朝代是因为没有继承人而出现内乱的，所以你们的责任很重大。”
　　郝氏和沈氏一肚子委屈！
　　非是她们不愿，而是李存太子不想。
　　这让她们有甚么办法？
　　可郝氏和沈氏又不敢明说，只能娓娓应道：“诺。”
　　刘慧娘也知道，这种事，男人不想，是不能成功的。
　　所以，刘慧娘提点郝氏和沈氏道：“有时候，幸福是自己争取的，你们也可以适当主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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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回到坤宁殿，刘慧娘就得了禀报，说李衍和郑太后已经等她多时了，现在正在庭院中下棋。
　　郑太后也就罢了，刘慧娘哪敢让李衍多等？
　　所以，刘慧娘听罢，赶紧去庭院见李衍和郑太后。
　　离庭院还有一段距离时，刘慧娘就听见了一些她很熟悉的声音。
　　又走了几步，刘慧娘就知道这是甚么声音了，进而嘟囔道：“存儿若是有他父皇万分之一的兴致，我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来到庭院的大门处，刘慧娘看到了一都女侍卫。
　　为首的琼英见刘慧娘来了，立即带着一众女侍卫向刘慧娘行礼。
　　刘慧娘让琼英等人免礼，然后问琼英：“官家和郑佶妃（李衍赐给郑太后的名号）在里面？”
　　琼英点点头，然后说道：“应该快出来了。”
　　刘慧娘听言，转移话题道：“你家节儿也快搬出宫了吧？”
　　琼英道：“嗯，再过一个多月，就十岁了。”
　　刘慧娘从琼英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舍，劝道：“雏鹰总要学会自己飞翔的，咱们终究不能保护他们一辈子。”
　　琼英道：“这个道理我明白，可……我就是舍不得他！”
　　刘慧娘道：“多去看看他，也就是了，再说，还有浩儿和萱萱陪在你身边，实在不行，你就再生一个，反正你还年轻。”
　　琼英有些意动，心道：“要不然再生一个？”
　　就在这时，郑太后发出了一声畅快淋漓又很是凄惨的叫声。
　　刘慧娘和琼英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心道：“完了。”
　　不长时间过后，很是意犹未尽的李衍，就从庭院里面走了出来。
　　离众女还有一段距离，李衍就开始扫视众女，寻思着找谁继续尽兴。
　　见郑太后没跟李衍出来，刘慧娘瞪了李衍一眼，然后拿起自己的大氅进入庭院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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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九章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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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刘慧娘从远处走过来，郑太后很想动一动，遮挡一下她自己目前的丑态。
　　可试了好几次，郑太后就是一丁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刘慧娘来到她身前。
　　郑太后有些尴尬地说道：“污了娘娘的眼了。”
　　说这话的同时，郑太后踉跄着想要起身给刘慧娘施礼。
　　刘慧娘伸手按住了郑太后，道：“别勉强了。”
　　见郑太后身边已经披着李衍的大氅了，刘慧娘将她的大氅盖在了郑太后的身上，说道：“秋风凌厉，不注意一点，会染上风寒的。”
　　郑太后道：“谢谢娘娘……是我不让官家抱我回去的，我怕我受不了她们的目光，想等一会天黑了，再从后门回去。”
　　刘慧娘能理解郑太后，不过还是说道：“你也是官家名正言顺册封的妃子，有甚么好怕的，就随她们说去吧，最多也就是三五日的谈资，过去之后也就过去了。”
　　郑太后推心置腹道：“我实在是没想过会有今日之事发生，所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毕竟都四十四了。”
　　刘慧娘其实也有些腻味，不明白李衍的胃口为甚么会这么好，进而忍不住道：“怪只怪你保养得太好了，看起来跟我年纪差不多。”
　　郑太后叹了口气，心道：“这也不能怨我啊。”
　　刘慧娘又道：“其实这样也挺好，虽然有本宫照应你，可你若是到了晚年，无一两个亲生儿女在身边照料，你的晚年生活也必将是很凄惨的，所以，正好趁此机会，再生上一儿半女。”
　　“这……”
　　其实，对于刘慧娘的提议，郑太后很心动！
　　聪慧的郑太后已经看出来了，不是自己亲生的儿女就是靠不住。
　　再者说，没有生育过的李清照，都要生，生过好几胎的她，为甚么不能再生一个？
　　见郑太后有些意动，刘慧娘又道：“这几日我就叫牟太医过去给你调理一下身体，定教你再生个一儿半女。”
　　郑太后多少有些扭捏，道：“这事还得看官家……”
　　刘慧娘笑道：“此事包在本宫身上了，官家来本宫这里，本宫派人去知会你一声，只是……”
　　虽然刘慧娘没明说，但郑太后也明白刘慧娘的意思。
　　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赵宋的皇后、太后了。
　　年纪也偏大了些。
　　所以，她如果还想得到李衍的宠幸，就必须主动一些，甚至是不要脸一些。
　　郑太后暗自衡量了一会，然后说道：“我年轻时，为了抓住他的心，学过一些闺房之术，愿意……和官家探讨一下，如果有人愿意学，我也可以教给她。”
　　刘慧娘听言，立即明白了郑太后的意思，然后笑道：“巧了，我的几个贴身侍女和我的两个侄女都是好学之人。”
　　郑太后暗暗点头，暗赞刘慧娘的聪明，同时提醒刘慧娘道：“娘娘最好也学学，有些事还得靠自己。”
　　刘慧娘点点头，道：“那就有劳了。”
　　事已敲定，郑太后也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而是直接转移话题道：“官家应该是有议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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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衍的确是有议和之意。
　　不过——
　　大中与大金到底议不议和，还得看大金能拿出甚么样的议和条件？
　　由于在与西夏结盟的过程当中，马扩表现得不错，所以，与金人议和一事，也是由马扩负责，鸿胪寺也正式成为大中的外交部。
　　在谈判之初，马扩就代表大中表态，议和可以，但必须要答应大中的几个条件：
　　一、金军必须无条件全部撤出燕云，并撤到大定府（原辽中京）以西，双方以恩州…围场为界——恩州…围场以北是金土，以南是中境。
　　二、金国赔款，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杂色表段一百万匹，里绢一百万匹，马牛骡各一万头匹，驼一千头。
　　三、完颜吴乞买下罪己诏，退位，将皇位传给一个有德行的皇帝，给我中原死难的百姓一个交代。
　　四、金国为大中的藩属国，金国皇帝尊称李衍为伯父，以后金国年年向大中纳贡，岁岁来大中朝贺，岁币每年七百万贯。
　　一看大中拿出来的议和条件，大金派来议和的大使完颜昌就傻了眼，同时怒火中烧。
　　大中的议和条件已经不是没有诚意了，而是毫无诚意！
　　而且，大中提出来的议和条件，似乎有赌气的成分在其中。
　　像，大中提出来的让大金赔款，金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杂色表段一百万匹，里绢一百万匹，马牛骡各一万头匹，驼一千头，正是当初金人第一次南下，金人勒索赵宋的条件，后来，金人第二次南下，坚持让赵宋补足这个条件，结果将东京城刮地三尺，后来不得不拿女人抵债，另外，大中要的岁币每年七百万贯，也是当初金人向赵宋提出来的。
　　这种条件，赵宋那么富饶，都没能办到，金国又怎么可能办到？
　　其实——
　　战争赔款也就罢了，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还可以再商量。
　　关键是，大中提出来的另外三个条件，根本就没有商量。
　　先说国界和成为藩属国。
　　如果按照大中说的办，以恩州…围场为界，那大金可就比南宋也大不了多少了，是名副其实的小国了。
　　再加上，还得向大中称藩，年年纳贡，岁岁来朝。
　　这绝对是自尊心极强的女真人绝不可能答应的事。
　　再来说，让完颜吴乞买退位让贤一事。
　　这次议和就是完颜吴乞买主张的。
　　让完颜吴乞买下台换人，这次议和都已经没有主张的人了，那还能谈了吗？
　　面对这种情况，完颜昌先让他带来的人全都下去，然后请马扩遣散随行人员。
　　等房中只剩完颜昌和马扩。
　　完颜昌推心置腹道：“马相公，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此次是带着巨大的诚意前来议和的，如果贵方同样也有议和之心，那贵方就拿出一个有些诚意的议和条件，然后咱们双方好好商量一下，最后拿出一个咱们双方都能认可的议和条件，如果贵方没有议和之心坚持现在的条件，那我这就回国，将贵方的决心告诉我大金皇帝，然后请求我大金皇帝动员我大金十岁以上的男子全部参军……我大金与你大中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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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章　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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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不休？”
　　听马扩转述完完颜昌的话之后，李衍道：“那正好，朕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灭了女真人！”
　　大中的很多文武都能感觉得出来，李衍对于女真人似乎是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讨厌。
　　这种讨厌，有时候甚至都影响了李衍的判断。
　　还好——
　　李衍身边时时刻刻都有头脑清醒的人。
　　例如不久之前刚刚被燕青请回来的李纲。
　　说起李纲，不得不说，他就是赵构一步一步推到李衍这里的。
　　起初，赵构启用李纲为相，李纲对赵构真是感激涕零，进而尽心为南宋谋划，为南宋布防，为赵构揽权。
　　这么说吧，南宋目前的防御全都是在李纲的主持之下建立的，赵构之所以能坐稳南宋的江山，也跟李纲有很大的关系。
　　可李纲整顿军政的设施，有助于南宋朝廷支撑局面、有助于赵构坐稳皇位，尚能为赵构所接受，但李纲的坚决抵抗，并与宗泽、张所等坚决抵抗的人站在同一战线，甚至是“假公济私”的处处给宗泽、张所等人开绿灯，就是赵构所不能容忍的，尤其是在赵构下定了议和的决心之后。
　　不久，赵构调李纲任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左相），另委黄潜善接任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以牵制李纲。
　　接着，赵构又罢免张所、傅亮，撤销河北、河南招抚司及河东经制司，蓄意破坏李纲的抗中部署，迫使李纲辞职。
　　李纲主政仅七十五天，便遭罢相，为观文殿大学士，提举杭州洞霄宫。
　　没过多久，受南宋殿中侍御史张浚弹劾，李纲罢观文殿大学士，仍留提举洞霄宫之职，居住鄂州。
　　也就在那时，燕青找上了李纲。
　　也不知，燕青用了甚么手段，数日之后，李纲便举家渡江，然后由杨沂中派出的一指挥中军护送到了东京汴梁城，面见李衍。
　　李衍说到做到，当即就任命李纲为尚书右丞，成为大中的宰执之一，并对左右说：“朕的魏征终于来了。”
　　李衍将李纲比作魏征，是有深远意义的。
　　魏征是一个纯臣，不管跟着谁，他都尽心尽力的辅佐，不管政治的对错，不管是否是明主。
　　魏征先追随的是元宝藏，元宝藏后来被李密打败，就跟随李密，还为李密献上了壮大瓦岗寨的十大政策，不过李密没有采纳，不然瓦岗寨可能就做大了。
　　魏征又追随过王世充和窦建德。
　　后来，魏征投靠到大唐太子李建成帐下效力也是一样——魏征曾经建议李建成带兵讨伐山东的刘黑闼，成功平定山东，为李建成的功劳簿上又增加了一笔，鉴于李世民实力强大，魏征还多次建议李建成先下手为强，或者把李世民调离长安，或者杀掉李世民，李建成不听，最后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夺得皇位（后来，李世民问魏征：“你为什么要离间我们的兄弟？”，魏征的回答得很干脆：“如果太子早听我的，或许就不是现在的下场了。”）。
　　最后，魏征为李世民效力，更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成为千古名臣，其名甚至还在房谋杜断之上。
　　李衍希望，李纲也能成为魏征这样的纯臣，尽心尽力的为自己效力，而自己也会像李世民一样，让他像魏征一样成为名垂千古的名臣。
　　李纲似乎是读懂了李衍的意思，一到大中之后，就给李衍上凑了十九条。
　　这十九条中——
　　有为大中朝廷拾遗补阙的，例如，李纲提出了，大中的军事防线有些太过北重南轻，这样有可能导致难以预料的结果，毕竟南宋如今仍有几十万军队，大中应当加强江陵、荆楚等地的守卫力量，另外，最好再成立一支快速反应部队（轻骑兵），以备不时之需。
　　有对大中现在政策提出质疑的，例如，针对李衍正在搞的大力发展国际贸易，李纲提出“内需同样不可忽视”，李纲的论点是，倘若世界形势发生严重变化，完全靠国际贸易支持的经济，必定会受到沉重的打击。
　　有抨击大臣的，首当其冲的就是礼部尚书王时雍，针对之事就是王时雍最近大搞特搞的海选秀女，为李衍继续扩大后宫，称王时雍奸佞，蛊惑皇帝荒废朝政。
　　甚至还有抨击李衍的，说李衍的后宫已经够大了、子嗣已经够多了，该收敛一些了，否则该误国了——当然，李纲并没有明说，只是举了唐玄宗的例子。
　　等等……
　　针对李纲所提出来的这十九条，李衍认为合理的，当即下令讨论，并尽快将讨论的结果付之于行动。
　　例如，防线太过北重南轻。
　　许贯忠、朱武等人讨论过后，觉得李纲说得有理，建议扩军解决，李衍很快下令，杨沂中扩军，将手下军队扩到十五万，布置在长江边的各个重镇和要道，又将猛将姚兴召回来，让姚兴组建一支两万人马的轻骑兵。
　　例如，内需同样不可忽视。
　　结合后世的见闻，李衍觉得李纲说得很对，于是下令，商务部马上出台政策刺激内需。
　　至于李衍认为不合理的，就当作没看见。
　　像王时雍搞的选秀女。
　　这明显是王时雍在讨好自己。
　　除此之外，王时雍也没犯甚么错。
　　这种情况，你让李衍怎么罚王时雍，这不是寒了那些溜须自己的大臣的心嘛，以后谁还敢跟自己亲近？
　　要知道，对于这一个皇帝而言，忠臣、能臣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