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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腹诽两句，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对着刘毅躬身道：“那弟子明日便送恩师一程，待此间事了，弟子便去渔乡，与恩师结伴起程回成都如何？”
“也好。”刘毅想了想，应该还有些日子，至少能等到明年春耕之际，自己也终于有时间陪老婆孩子咯~
第三百九十三章 闲话
刘毅真的是说走就走，第二天一大早，刘毅就带着莫名亢奋的小环丫头以及关平还有五百护卫跑去襄阳坐船了，邓艾昨晚睡得比较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刘毅的身影，也只能遗憾的回头又睡了个回笼觉，这段时间他是真的很忙，屯田的事情要做不难，但要做好却挺难，难得有机会，他也想学学刘毅那样子，偷个懒，感觉诸葛亮的路子不太适合自己。
刘毅离开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年头了，再度顺着汉江往回走的时候，感受跟以往又有不同。
说是现在没钱，但整个荆襄之地的往来行船却是络绎不绝，给人一种繁华的感觉，南北水道随着江夏水寨的建立，比之往日更加通畅，便是那些支流小道，同样有着船只在穿梭。
虽然没钱，但至少看上去还是很活跃的。
希望明年的税收收上来之后，刘备老大那边能拿出让自己去南中浪的钱吧，那边传说是有铜矿的，若能开采出来的话，还是很有搞头的。
如今南阳的状态是地广人稀，在那边呆久了，回到人口密集的南郡这边，一下子会有种从原始时代回到现代的差异感。
当然，如果拿后世来比较的话，自然是没办法比的。
襄阳这座能让人兽血沸腾的城池，刘毅是不想再去了，算不上什么坏属性，但如果自己哪次上战场也这么沸腾一把，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说起来，这次南阳之战，我等也算不得赢，上百万人口的襄阳，最终成了这副模样，虽然王上那边在让人宣传这件事情，以鼓舞人心，激励士气，但事实上，此番南阳之战，单纯以双方折损比例来算，其实我们没赢，曹操也未必算输，至少此战之后，那朝堂之上，敢于反对曹操的人，更少了。”
路过江陵的时候，刘毅去拜访崔州平，两人也有两年未见，接下来刘毅要入蜀，再见又不知会是何年何月，如今到了新旧交替的时代，很多人见一次就少一次，当然，这并不包括崔州平。
不过两人聊着，便也聊到了这南阳之战，毕竟这是改变整个天下格局的一战，也是近年来少有的大胜，但事实上，谁输谁赢，真的难有定论。
“终归是我们赚了。”刘毅拍着大腿道：“不管曹操得了什么，但南阳丢了总是真的，我军多了偌大南阳，南阳的潜力在这里放着，终有重新崛起的一天，而且王上借此得以称王，以大局来看，此战之后，孙刘联盟也会更加紧密，我们没赔，且有小赚，那便是胜了，他曹操不管得了什么，南阳终归是丢了，怎就不算是输？”
“倒也是。”崔州平点点头道，眼下刘备的势力不是最强的，但在当今的三大诸侯之中，声势反倒是最盛的一个。
这一点上，曹操自退出南阳后，先后三次往关中调兵便看得出来，曹操现在想把刘备的出路摁死在这里，让刘备不得出川或者说绝不能让刘备得到关中之地。
但曹操就算势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这边紧了，那对江东的看管肯定就会松懈了，如果江东趁此机会出兵青徐之地，曹操这边必然会手忙脚乱。
但以曹操的能力，怎会看不出这点来？
眼下拼的，就是刘备和曹操谁能活的更长一些，若刘备先死，则这边这段时间攒的这口气儿就散了，想要再入关中，还得再等时机，而若曹操先死，那刘备完全有机会出兵关中，趁着曹魏权利更替这个空档，先将关中拿在手中，则刘家大势兴起，曹魏势力进一步收缩，那到时候这天下最终谁说了算就未必可知了。
曹操活不了太久，这个刘毅是清楚地，但刘备……没了历史上那些糟心事，又能活多久，这谁也不知道，但如今这边未来的运数与刘备息息相关，若是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拿下关中，说句在现在来说大逆不道的话，便是到时候刘备死了，函谷关一封，曹魏便是缓过劲儿来，想要再攻回来那都是个奢望，到那时，十年修养，十年征战，这汉室中兴的谶语也未必就不能应验。
到时候，刘毅在那赤龙鼎上刻的字，就成真了。
崔州平看着刘毅笑道：“那以伯渊来看，这天下会太平多久？”
“那得看曹操还能活多久。”刘毅想了想道：“而且曹操能为曹丕准备到什么程度，至少以眼下关中的局势，我军很难有机会杀入关中，曹操若亡，并且没有准备好足够后手的话，或者曹魏内部出现动乱，那便是我军崛起之时。”
崔州平点点头，这点上，两人的想法差不多，这些年来刘备一步步崛起，迅速赶超东吴，已经让曹魏逐渐将重心给放在了刘备身上。
“我倒是希望，曹操能够多活一些时日。”崔州平笑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眼下天下三国征伐日久，民生疲敝，众心思定，眼下我军扩张太过迅猛，根基终究不厚，若此时再开战，内部恐怕……”
刘备现在的问题不是没地盘，而是摊子开的太大，虽然相比于曹操来说，刘备的地盘并不大，但曹操经营了多少年？刘备又经营了多久？而且仔细算算，刘备这些年来除了一开始在荆州认真经营过之外，后来的蜀中、襄樊再到南阳，经营的时间都不多。
人心是个很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在大多数人都抵触战争的情况下贸然开启战端，不管这个机会有多好，在连自己人都抵触战争的时候还能打胜的很少，尤其是关中之战一旦打起来，那规模可远飞南阳之战可比，好日持久，天崩地裂，这种情况下，胜负难料。
所以崔州平虽然没有明着说刘毅这个想法不行，但事实上，他等于是反驳了这个观点，刘备和曹操谁活得更久的确关乎两国运数，但以眼下的人心来说，不管两人谁先死，短时间内最好都不要开战，人心思定，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
崔州平的看法未必有错，但刘毅觉得，在刘备这边高层，包括诸葛亮在内，恐怕都是支持打这一仗的，不说人心，单说局势的话，眼下刘备的局势是最好的，能否困龙升天，就靠这一仗了。
“受教。”刘毅笑着点点头，这个话题也就到此为止了，这种事情的决策权终究不在他手上，若刘备铁了心要打这一仗，无论是刘毅或是崔州平，都只能全力支持，不可能因为跟自己所想的不同就在背后使绊子。
事实上，刘毅也比较倾向于打这一仗，虽然曹丕也活不长，但刘备未必就能耗得过曹丕，哪怕他已经在汉中王府添上了延年益寿的属性也一样，属性不是万能的，否则南阳这次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此番回家，可是要再生一个？”崔州平看着刘毅笑道。
“看情况。”刘毅摇了摇头：“内人现在……毕竟已经年纪不小，我担心她身体承受不住。”
“嘿，那便纳些妾室。”崔州平随口笑道：“以伯渊今时今日之地位，纳妾又无不可，我看弟妹在这方面也并不介意。”
“再说吧。”刘毅摇了摇头，每个人面对的局面都不是一样的，对事的思考方式也不同，哪能一概而论？
“嘿，你的家事我也不太好管，不过听闻你那女儿可是了不得呢。”崔州平笑道。
“哦？”刘毅下意识地问道：“那丫头又欺负谁了？对方无恙否？”
这些年的确对自己女儿关心有些不够，反正提到自家女儿在书院的表现，刘毅的第一反应总是对方不要紧吧？这样的念头。
当然，若自家女儿吃亏，刘毅会直接找上门去，就算刘备的儿子惹了自家女儿，他也敢去跟刘备理论个一二三来。
崔州平：“……”
“这倒不是。”摇了摇头，崔州平对于刘毅的反应很无语，想了想道：“经学子集，你那女儿颇为厉害，论语、孟子被许世宣问道，背了一遍，被评为狗屁不通，直到后来才发现，你那女儿是在倒背，如今许世宣都快成了这一带笑谈了，明儿如今也有神童之名。”
许世宣，姓许，名璘，字世宣，小有名气，对经经学颇有研究，算不上大家，但在这荆襄之地也算得上是名人了，被一个小丫头用才学打脸，而且当时竟未发现，这的确有些丢人。
刘毅闻言松了口气，摇头叹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只望这丫头莫要因此而自得，不过这记性却是随我，哈哈~”
“哦？”崔州平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毅：“论语、孟子便不必了，你且将你的天工开物给我倒背一遍如何？”
刘毅那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这天工开物是数术之学，倒背也没什么意义，这是一门很严谨的学问。”
“那论语孟子……”崔州平追问道。
“我又非那些死读书的腐儒之流，这些东西倒背又有何意义？”
“那你背诵一次……”
“我又非你弟子，为何要背给你听，不说这个，你我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见，忘掉这些事情，大醉一场如何？”
“不好！”
“……”
第三百九十四章 午后渔乡
离开江陵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从江陵到渔乡，半日可至，回到渔乡的时候，刘毅正看到吕玲绮拎着棍子在给刘明喂招，已经九岁的刘明显然得了吕玲绮的亲传，至少在这枪术之上打得有模有样。
四周围有不少人在围观，大都是些书院中的子弟，如今跟刘明一般放假回来，整日无所事事，跑来围观刘明练武，也有一些是渔乡里来的闲汉，眼下渔乡也算小有规模，尤其是当初为抵御江东兵马建起了城墙，感觉上更像一座城池，加上渔乡本身也提供大量用人的地方，来这里谋生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小环想要上前通报，却被刘毅伸手止住，这样的一幕他感觉颇为有趣，吕玲绮本就兼职着书院里的武艺和兵法课程，如今这些围观的孩童或是少年，也算得上是吕玲绮半个弟子，看得出来，这些少年人对吕玲绮多少都带着几分敬畏，书院里一般会有师恩如海，师威如狱这类的属性，便是离开书院，这些属性都会无形中形成一种惯性思维。
四周围观者虽多，但却并无吵杂之声，悟空扛着棍子津津有味的看着场中母女之间的切磋，不时的抓耳挠腮，颇有些跃跃欲试的感觉，旺财仿佛嗅到了什么，原本趴伏在地上的它站起来，目光很快找到刘毅。
轻笑着摇了摇头，他跟旺财之间有着极高的默契，原本准备奔跑过来的旺财生生的止住了冲动，重新趴伏在地上，守在小刘诚的身边，只是不时往这边回头看过来。
“尽练了些没用的花俏招式，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吕玲绮越大越觉得不对劲，她的武艺是在军中磨练出来，莫看也是走的轻灵路线，但却沙发果决，狠辣无比，但此刻却发现自家女儿的路数有些走偏了，尽是些华而不实的招式。
“书院的教习都是如此教的。”小刘明不满道：“娘亲，你不会无法破解吧？”
“小丫头也敢激将？为娘便是胜你，也是胜之不武，悟空，你来与她比！”吕玲绮摇了摇头，自然不会中了这小家伙的激将之法，微微退了一步，已然越出战圈，对着一旁观战的悟空喝道。
“吱~”
悟空已有五岁，力气、身量这些年在刘毅这边的各种属性加持下，增长了太多，但终究也只是猴子，三尺来高的身量，颇有几分滑稽感，此刻提了一根竹棍，将手中棍一抖，倒是颇有几分气势。
“娘亲小瞧人！”刘明不满的瞪向吕玲绮：“我怎会连悟空都不如？”
“我看你是小瞧了为娘，悟空这些年一直跟我习武，力气虽然算不得大，但若论武艺，却远超于你！”吕玲绮摇了摇头：“你若能凭本事赢它，为娘就答应你，让你父亲帮你打造你的盔甲。”
刘毅：“……”
能问问我再说吗？而且明儿这丫头是不是有些太嚣张了？
“这可是娘你说的！”刘明那双晶亮的眼眸刹那间亮了几分，天工坊的东西都是受万人追捧的，更别说刘毅为她量身打造了，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只能看缘分。
“当然！”吕玲绮摇了摇头，小丫头虽然聪慧，但终究阅历不足啊，若无把握，她怎会许下这等事？
“悟空，看枪！”刘明闻言精神大震，手中拿木枪一抖，已经点向悟空，在她看来，悟空终究是一只猴子，就算聪慧又能学到吕玲绮几分本事？只需一个花招便能将它骗开。
却见悟空将手中木棍一甩，就是一招平平无奇的刺枪式，却仿佛练了无数遍一般，任由刘明的木枪舞的眼花缭乱，他的木棍却只取一处，而且颇为迅猛，只一棍，就差点将吕玲绮的木枪击飞。
小刘明连忙后退两步，同时挡住悟空顺势砸下来的木棍，力气不大，但也叫刘明身形晃了晃，悟空却是得势不让，仗着身形小，就往刘明空隙里钻，手中木棍只攻刘明下盘，迫的刘明只能不住后退。
身后传来不少轻笑声，让刘明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一个分神，就被悟空一棍子将手中木枪给挑飞了，怔怔的站在原地。
“咯咯咯~”身后，靠在旺财身边的小刘诚看到姐姐被猴子击败，没心没肺的欢笑着，让刘明更是感觉脸上无光。
“臭猴子！”伸手，便要打悟空，悟空连忙往后缩。
“住手！”吕玲绮呵斥一声：“输了还要耍赖吗？若是上了战场，此时你早已是个死人！”
莫看吕玲绮平日里在刘毅面前颇为温柔，但此刻板起脸来，倒是颇具几分威势，便是刘毅都感觉四周弥漫着一股低气压，四周的那些书院弟子以及闲来看热闹的闲汉都不敢吱声。
“让人都散开吧。”刘毅对着身边的关平道。
“喏！”关平答应一声，挥手示意远处的将士过来清人，院子里看热闹的人群突然看到来了这么多兵马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没有离开，而是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明显不是渔乡的士兵。
作为刘毅的家乡之一，渔乡最早期的人口都是刘毅从墨城带来的将士家眷，对刘毅极为拥护，在这股情绪的带动下，后来的住民对刘府那也是相当拥护的，在这里，渔乡三老的话，都不及刘府一个家丁的话好使，若是这些士兵是跑来招惹刘府的，那他们可不让。
“你们是何人？可知此乃何处！？”一名魁梧的壮汉站出来，瞪着关平怒道。
“渔乡亭侯住所，吾乃渔乡亭侯帐下关平，奉命保护此处！”关平皱了皱眉道。
“亭侯部下？”魁梧汉子皱眉，看样子不是前来捣乱的。
“老张，让大家散去吧。”刘毅带着小环过来，对着那汉子挥了挥手，之前抵御江东的时候，此人便是刘毅临时征招来的队率，也是昔日土匪窝里一起出来的悍匪。
“是先生回来啦！？”看到刘毅，魁梧汉子大喜，连忙喝令众人离开，刘毅一句话，显然比关平带来的这五百将士都管用。
“亭侯何必叫我来做这恶人？”关平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刘毅，感觉自己的出现有些多余。
“忘了。”刘毅挠了挠头，貌似在这渔乡，他的话比谁都管用。
“老张，你带这些将士去军营休息。”刘毅对着壮汉招呼道。
“喏！”壮汉答应一声，招呼关平等人离去休息，其他人见到刘毅回来，也知道刘毅数年未曾归家，不想打扰一家人团聚，纷纷带着各家子弟离开。
“爹爹~”小刘明随手将木枪扔在武器架上，飞奔而来扑到刘毅怀里。
“夫人。”刘毅示意小环去关门，抱着刘明来到吕玲绮身边，摸着小刘明的脑袋道：“这几年，苦了夫人了。”
“也无甚苦的。”吕玲绮瞪了一眼窝在刘毅怀里不出来的女儿，有些无奈的对着一旁有些怯怯的看着这边的刘诚：“阿诚，还不过来见爹爹？”
刘毅离开时，小刘诚尚在襁褓之中，自然对刘毅没什么记忆，此刻闻言也只是跑到吕玲绮身后，抱着吕玲绮的腿，探出半个脑袋好奇的看着刘毅。
“来，诚儿，为父抱抱。”刘毅在小丫头不满的声音里，将她拎到一边，对着小刘诚张开双臂。
“快过去。”吕玲绮鼓励的看了儿子一眼，小刘诚有些不情愿的来到刘毅身边，被刘毅抱起来。
“两年未见，确实有些生分了。”感受着儿子的抗拒，但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却让这份抗拒在不断消除。
“以后多见见就会好的。”吕玲绮笑着摇头道。
“那夫人见了为夫，就没什么想说的？”刘毅看着吕玲绮，笑问道。
吕玲绮忍不住轻啐了一口：“明儿还在这里，夫君怎的还是这般没个正行？”
小刘诚呆在刘毅怀里，觉得很舒服，有些不想离开，好奇的看了看刘毅，又看看娘亲，不明白娘亲为何突然变得这般温柔，不太像平常的娘亲了。
旺财来到刘毅脚边，亲昵的拿脑袋蹭着刘毅的腿。
“夫人，我回来了。”刘毅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妻子，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是气质确有些与以往不同了。
淡淡的温馨在心中酝酿，虽然在南阳时已经有过一次见面，但似乎已经过去很久，此刻再见，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那股浓浓的思念之情犹如洪水般蛮横无理的冲毁了一切，让双方的目光里，只剩下彼此。
小刘明感觉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母爱和父爱一瞬间都没了，不满的嘟起了小嘴，拉着刘毅的衣袍：“爹爹，你怎不看我？”
“看你有何用？”温馨的气氛被这小丫头打破，刘毅不满的瞪了一眼这个破坏气氛的小家伙，这么一叫唤，什么温馨的气氛都没了。
“噗嗤~”吕玲绮闻声不禁笑了，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对着刘毅道：“夫君一路奔波劳碌，妾身让人去为夫君烧水。”
“好啊，同去？”
“不正经！”
下午的阳光有些暖人，渔乡的下午有着不同于南阳的喧嚣，淡淡的温馨感在午后的澡堂里越发的浓郁起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 夫妻夜话
夜色安谧，渔乡的前半夜却是格外的热闹，港口处除了一些比较赶的商船之外，大多数的商船已经停止了搬运，因为夜间干活的话，渔乡的工人会多要些钱，这年头虽然船运买卖在荆蜀一带比较赚钱，但若不是太赶，也没几个人愿意摆阔多花那个冤枉钱。
渔乡的主街上这个时候也是最热闹的，港口一带灯火连绵，各种吃食摊贩这个时候摆在四周，也是那些白天里赚了钱的工人们最喜欢去的地方，渔乡的釜大都是天工坊做出来的，飘香十里，各种美味顺着夜风散发出去，便是不饿，都能被勾动馋虫。
也有一些高雅些的地方，有着自己的店面，陈设多半雅致，是用来招揽一些囊中富足，愿意多花一些钱来享受的客商，此外比较火热的，就是更深处的大澡堂了，或许是因为本身喜欢的关系吧，从墨城开始，刘毅对澡堂的设计研究的比较深入，甚至在这荆襄一带慢慢兴起了澡堂文化。
从最开始的大澡堂，到现在高档一些的澡堂里大都有几个蒸房，还有专门负责搓背的工人，根据服务的不等来收费，加上这边的澡堂大都有着各种解除疲乏、缓解疲劳甚至抗衰老的属性，渔乡的熟客基本来渔乡都喜欢泡一泡，至于渔乡本地的人，反倒很少去，大多数家里都配备着澡堂，渔乡的水循环系统，那是能跟岳阳、襄阳这样的大城池所媲美的。
绵延的灯火倒影在洞庭湖上，勾勒出一幅灿烂的洞庭夜景，港口停靠的从商船在两岸鳞次栉比的蔓延开去，孕育出一派繁华景象。
然而在民区这边，却显得分外安宁，站在阁楼的顶端，能够看到城墙外依稀的灯火，但从换来的声音，却多半是城墙内的街道上传来的，声音到了这里，感觉上已经有些遥远了。
关平带来的五百将士刘毅让人好生去招待，此刻应该在某座连带着酒楼和洗浴的地方享受，作为渔乡的主人，刘毅在这里有着属于自己的产业，虽然经常跟刘备哭穷，但事实上，在刘备麾下，刘毅是属于少数的有钱人，便是那些世家大族，纯粹比拼财力的话，那是比不上刘毅的。
只是刘毅用钱的地方其实不是太多，平日里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也都是在哭穷，所以大多数世家豪族都会觉得刘毅很穷，甚至心生同情，主动来帮衬一二。
虽然是个误会，但刘毅也没有主动解释的意思，这样其实也挺好。
楼顶的灯火摇曳不定，夜风带着淡淡的凉意吹过来，空气中的潮湿感多少会让人觉得不适，躺在丈夫怀中的吕玲绮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来跟刘毅说一些这几年的事情，主要的话题还是围绕在两个孩子身上。
“明儿的事情，夫君也听说了？”吕玲绮叹了口气道：“明儿是很聪慧，只是有些锋芒太露了些，那位许先生被气得卧床不起，妾身曾带明儿上门道歉去，只是长此以往，妾身总觉得会出世，毕竟女子若是太过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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