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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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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还有下家也得提前打好招呼,几百头羊随便找个熟人就办了,但上千头、几千头的数量级就不能搞突然袭击了,说不定还得去联系内地的大买家。处理这些事儿都需要时间,别看现在刚刚七月中旬,可一点都不富裕。
  “三五万头羊……这怕是要上百万斤生铁,大人难不成还要从渭桥镇调运?”有王浩在场黄蜂始终没开口询问,可心中早就开了锅。
  用生铁换活羊的目的驸马解释过,鱼饵也。可如今这个鱼饵有点太大了,扔一团叫鱼饵,扔几麻袋下去那还是鱼饵吗?不成喂鱼了,更别指望能把鱼钓上来,都吃饱了。
  “呵,术数学的不错嘛,都会心算了。你恐怕还不知道,本官这次不用生铁与辽人交换了,待王掌柜的船队一来,装上去的全是罐头、滑轮弩、马蜂窝、霹雳弹,新军用啥本官就装啥,全给辽人送去。怎么样,想不想去官家哪里给本官告个黑状啥的?就说本官与辽国公主有奸情,打算叛国投敌!”
  洪涛突然表情夸张的道出了一个秘密,有关下一次与辽国交换货物的秘密,说得那叫一个笃实,还咬着后槽牙。
  “……大人准备北上了?!”黄蜂看着眼前这张扭曲的脸,突然咧嘴笑了。
  “算你还不糊涂,别忘了本官的叮嘱,要寸步不离延安郡王身边!”现在洪涛已经不怕走漏风声了,就算自己每天到大街打着标语游行,对战况也无关紧要,不到二个多月的时间啥也改变不了。
  “那王掌柜他……大人您……”黄蜂早就知道北伐的事儿,几月份出发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
  不过还有个事儿比较纳闷,既然是去打仗,船上装的又都是军用物资,那王浩他们岂不是白跑了,这很不符合驸马的一贯作风。
  “本官可没骗人,届时辽国南京附近的牛羊马匹都归他们,想拉走多少就拉走多少。至于说运什么过去王掌柜好像并没问吧?他要把王家闺女许配给你了,否则你怎么会为他家操这份心!”
  这个问题问到了洪涛的伤疤上,他就是故意忽悠王浩和其他海商的。不忽悠没辙,和他们说出船帮自己运军需品,还得去辽人的海港,他们敢吗?
  但不能承认自己是故意骗人,还是骗合作伙伴,这个名声要是传出去太伤人品了。所以问这个问题的人就是居心叵测滴,必须受到打击。
  “馆驿里的辽国使节正在收拾行装,听杂役说他们好像要北返,周大人让属下来问问大人该如何处置。”
  黄蜂遭受类似精神攻击的次数数不胜数,在这方面驸马比小人还小人,专门喜欢挑别人的软肋捅,半点也和他经常自我标榜的君子沾不上边。但想靠嘴皮子打败他也是没啥希望,黄蜂干脆改谈正事儿。
  “全部扣下送到新军军营里看押,另外告诉周大人清理计划可以开始了。”


第595章 摊牌
  其实从七月初开始,只要不瞎就能发现大名府路不太正常,隔三岔五会有槽船停靠,送货的接货的不再是商人而是新军。货物到底是什么谁也不清楚,装上箱车之后一队队从府城里穿街而过,源源不断的向北而去。
  这么多箱车别说大名府路百姓没见过,放到开封城也是壮观的奇景。唯一不会对此感到太稀奇的就是湟州和甘凉路人,在他们眼中箱车队就代表着战争,驸马王诜又要出手了。
  没错,准备了足足三年,耗费了皇帝几乎一半内帑和洪涛全部财产的北伐终于要拉开序幕了。在登台亮相之前洪涛还要做一件能让朝堂上吵翻天的事儿,抓捕辽国人。
  大名府路所有的辽人,不管是来干嘛的只要没有户籍一律抓起来,没有任何罪名,其中当然也包括馆驿里的辽国使团,还有一部分被山川督察院证实与辽人有紧密接触的宋人。
  这么做的目的不光是怕他们提前走漏风声,还要把北宋朝廷完完全全的拖入到战争状态中来。你们不是犹豫不决吗?得嘞,我帮你们下决心。
  古人讲究两国交锋不斩来使,一旦代表国家出使的使节没有受到礼遇基本就和宣战差不多。等到出兵前几天再把这些辽人客商和使团释放,给他们时间北返,把宋人要发动进攻的消息带回去,这事儿就算坐实了。
  任北宋朝廷怎么解释也是没用的,想不打都不成。我一个人在前面打,你们都在后面看热闹?别逗了,咱是搅屎棍子,你们就是屎,谁都别闲着一起来吧。
  帅司大人又发飙了!这是大名府路百姓的感觉。可是这次没人再敢明目张胆的对抗,有关这位大人和神灵有关系的传说正流行,谁敢和神对着干啊。
  再说了,抓辽人也不算错,那些和辽人走得太近的宋人被抓也算活该,并不影响百姓的生活,权当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疯驸马又发疯了!这是朝臣们的感觉。不是疯子谁会这么嘬死啊,自己嘬死就算了,还拉着大家一起嘬死,真尼玛可恨!
  能忍吗?真不能,这回不管皇帝再说什么也不能答应,必须把这个疯子调回来严加管束,一兵一卒也不能给,半点权利都不让沾,最好把爵位也撸了。
  同时还得赶紧派人去大名府传旨,让疯子把辽国使团放了,赔礼外加道歉然后礼送出境。如果疯子摆不平那就得朝堂大佬亲自出面舍脸,好说歹说也得把误会坐实,万万不能引起战端。
  神宗皇帝当然不会把驸马王诜调回来,同时他也知道王诜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没法明说,只能硬着头皮每天和大臣们打嘴架玩。答应马上派人去大名府路彻查此事,但在人选问题上还得仔细斟酌斟酌。
  这一斟酌就到八月中了,终于达成了勉强一致,还得由裴英出面,换别人总有不同意的。等裴英慢悠悠的出了开封抵达大名府,九月份的秋风已经从北面席卷河北大地,把树叶都吹黄了。
  结果呢,裴英还没见到驸马王诜,他根本不在大名府城。具体在哪儿……留守的大名府签判周一日说不知道,这是军事机密。
  不过周一日又说帅司大人临走前交待了,如果朝廷派人来过问辽国使团的事儿就说不日将释放,具体不日是哪日也不清楚,因为辽国使团也被帅司大人带走了。
  裴英这个气啊,和周一日也说不明白,干脆去找大名府路的二把手王韶。结果还是闭门羹,王韶也没在,具体去哪儿了府上的管家也说不知道。
  唯一知道的就是大名府路的八千禁军骑兵也都跟着王韶离开,目前整个州城就是个空架子,完全靠府衙、漕司、宪司和仓司的衙役维持秩序。
  至此裴英也全明白了,王诜不会故意躲着不见自己,而是真的带兵出征了。现在还需要担心辽国使团的安危吗?就算把使团里的每个人都封了国公辽宋两国也得刀兵相见了。
  现在需要着急的不是使团,而是边关三个军路的安排布置,总不能真的让驸马孤军深入和辽国厮杀,其他人全在后面看热闹吧。
  可怜这个年近七十的老头还得再往开封跑,这次可真是跑,驸马车也不坐了,换上快马片刻不敢停留,一溜烟钻进了皇宫。
  摊牌,1087年九月二十二日,神宗皇帝破例召开了大朝会,向文武百官宣布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决定,向辽国宣战!战书已经用了皇帝印,只等着中书省加盖印章。
  不加盖也没事儿,散朝之后战书一样会被送到辽国馆驿,就以皇帝本人的身份向辽国宣战。而且劝也没用,因为驸马王诜已经带着新军准备停当,有没有战书都要打。
  这次大朝会的目的就是想问问文武百官想不想收回幽云十六州,想的话就别拖后腿,大家先摒弃前嫌一致对外,谁对谁错等打完仗回来再慢慢评判不迟。
  不想的话皇帝也不强求,马上辞官当堂准奏,如果连民族、国家利益都不足以盖住私欲,这样的官员皇帝也不想要。
  这番话说得把大义全占了,谁退出谁就是只顾个人荣辱、不顾国家得失的小人,还是当着百官公开宣布,谁还敢退。
  但大臣们也不是白给的,你能拿大义压我们,我们也能拿大义怼你。别一口一个国家大义,要是打输了咋办?总不能来个罪己诏就完事吧。你这么干已经把朝堂秩序全破坏了,不可能轻易免责。
  “如果此战不能定乾坤,朕退位!裴英,把拟好的中旨拿给诸位臣工过目。从今日起此旨就悬于大庆殿门前,昭告天下!”
  神宗皇帝也硬气,亮出了杀手锏,要和开国侯共进退,输了就把皇位让出来,你们看谁顺眼、觉得谁能让国家昌盛繁荣就让谁当!
  用皇位打赌,朝臣们没一个赌得起,又不能拍屁股就走,那样何谈忧国忧民?结果就是硬着头皮顶上,再不情不愿也得先把这场仗打完再说。
  当然了,想通过这件事儿逼着神宗皇帝退位的人也不在少数,在他们眼中这位皇帝当的真不合格,从上位那天起就没消停过。
  支持王安石新政、启用驸马对西夏用兵、改革官制、现在又要北伐,国家有多少元气也得折腾光。还是赶紧让位吧,换个肯听大臣忠言的上来,最好有唾面自干的风度,才能彰显臣子的忠和君王的徳。
  既然要打仗就得粮草先行,拿着账本这么一扒拉,嘿,国库里还真有不少钱。这些钱哪儿来的呢?新政起到了一定作用,土地改革、官制改革有开源节流的功效。但仔细算一算吧,好像又不得不提那个该死的疯驸马。
  自打他去了湟州,大宋就少了个吃中央补贴的州府,多了个每年纳税的州路。新设立的甘凉路不光能纳税,还逐年提高,同时又成了军马的主要供给地,正是因为有了充足的军马来源,很多州路已经开始废除耗费钱粮还没啥作用的马政。
  再加上打败了夏国,来自外部的压力大幅减轻,西北各路军费直线下降,这才是国库有所节余的主要原因。
  光这一点还不算完,渭桥镇的作坊,不对,已经真不能称为作坊了,作坊群都不合适。谁见过有上万工匠、面积快赶上长安城大的作坊?还是疯驸马的叫法比较妥帖,工业基地!
  这个工业基地上缴的课税超过了秦凤路和熙河路总和,这还没算上因为它的存在而带动起来的其它州府税收。


第596章 启动
  而这一切不管怎么算,再偏心眼也不能不提一个人,驸马都尉开国侯王诜。没有他就没有甘凉路、渭桥镇,也没有大众车行、石灰窑、大众车行、香水、蜡烛、棉布等等一系列非常赚钱的作坊和买卖。这个人到底给大宋带来了多少经济利益,三司算一个月不见得能算清楚。
  但是吧,几乎有所朝臣都选择性的失明了,花着王诜挣来的钱却绝口不提这个名字,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起。
  和新军比起来禁军的作战准备工作就有点过慢了,光是从附近几个粮仓调配军粮就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勉强抵达第二线,也就是大名府一线,能不能如数运抵还是个未知数。依照以往的经验判断,能抵达七成就算天大的胜利。
  粮草调配方案商量好之后,另一个重要问题就更麻烦了,到底该由谁指挥这场关乎国运的大战呢?要是没有王诜的新军很多臣子都愿意为国征战,哪怕打败了名声扫地甚至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但现在谁也不知道新军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更不知道该如何与驸马王诜配合。这位连皇帝派去的钦差都敢不见、边关的将军说抓就抓,谁敢去合作?赢了一切都好说,输了呢?他会不会把自己抓起来顶罪,很可能啊。
  也不是一个人没有,苏轼说了他愿意前往,但最终皇帝没批。您诗词做的好没错,但一天边关职务都没干过,也不擅长用兵,派去统领种鄂、李宪这样的悍将,非但起不到正面作用,搞不好还要引来纠纷,没说服力啊。
  神宗皇帝一看,嘿,说的都好听极了,怎么一到动真格的时候就全缩了呢。你们不去是吧?那我自己去,御驾亲征!
  咱也让你们看看什么叫上阵父子兵,儿子和妹夫在前线冲锋陷阵,当爹当大舅哥的在二线运筹帷幄,这仗如果打赢了以后谁还有面目在朝堂上侃侃而谈?
  但是,神宗皇帝的这个决定被朝臣们一起抵制了,没有大家伙的同意他连半个兵也带不走,更别聊什么御驾亲征。
  最终还是司马光和王安石连诀推荐了一个人选,神宗皇帝也没有异议。任命河北路转运使章楶为河北路经略安抚使,知大名府,判真定府路、定州路、安阳军路。同时把开国侯王诜的知大名府给撸了,也算小小的让朝臣们出了一口恶气。
  章楶有这么大声望可以压服种鄂和李宪吗?靠他个人没有,但章家有。章楶的叔叔章得象是仁宗朝的宰相,族叔章俞官拜太常寺少卿,赠国公,而他堂弟章惇已经是副相之首,前途无量。
  他本身也挺硬,进士出身还是第一名,多年来在各地任职政绩都不错,人缘还挺好。种鄂和李宪就算有意见也不会当面顶撞,毕竟章楶是代表皇帝来发号施令,换谁来都一样,何必非要得罪章家呢。
  其实这只是其中一个用意,推荐章楶来指挥这次北伐,司马光和王安石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赢了皆大欢喜,举荐者功不可没。输了,大黑锅除了皇帝背之外章家也得跟着背。
  这两年章惇上升的速度有点快,还和新党渐行渐远,却和蜀党领袖苏轼越走越近,还在有些问题上支持神宗皇帝和王诜。推荐章楶去接这个谁都不愿意接的差事,就是对章惇的警告。
  转眼就到了立冬,这天黄河故道中突然挤进来七八艘巨大的海船,王浩的运羊船队来了。如果不是五桅海船过于庞大很难在河道里掉头,还得有四艘更大的帆船会钻进来。
  “王掌柜真乃君子,难怪大人每次都把最好的生意让给您。”迎接这支船队的换成了周一日,她还嫌王浩被忽悠的不够,又补上了一下。
  “周大人过誉,信义乃王家……这是?”王浩心里这个美啊,周一日是开国侯的妻妾,人家都对自己如此客气,面子太足了。刚想说两句谦虚的话,突然看到一队队的新军正往湟州号上走,而湟州号上挂着的旗帜也有点眼熟。
  “这是本朝延安郡王殿下,正好也要押送一批货物去海河口,为了方便各船联系您带来的船上也得由新军押送。”周一日笑得还是那么友善,轻描淡写、避重就轻,把洪涛那一套学得淋漓尽致。
  王浩肯定没去过辽国的港口,延安郡王是谁也不清楚,去敌国交易新军跟着也挺正常。至于湟州号上那面黄龙旗他觉得驸马是皇亲,延安郡王估计也是,皇亲挂着龙旗好像也没啥。
  说到底洪涛和周一日就是欺负人家见识不够多,再富也是地处边陲的土鳖,如果换成开封城内稍微大一点的商家,马上就会认出那面旗子代表啥意思。
  十多艘大货船,换在平日里光装货就得三五天。但这次完全不同,工程兵和新军完全接管了货物装载工作,还提前在河堤上铺设了木制轨道、绞盘和简易龙门吊。
  有了这些工具辅助,所有货物都可以由一串串木头车厢从轨道上滑下来,再用木板一堆一堆的吊上甲板,唯一需要人力搬运的就是往船舱里码放,速度快了很多倍。
  半天带一夜,第二天凌晨所有船只已经装载完毕,也就是码头太小只能同时停靠两艘船,要是码头足够长,估计两三个时辰就能完事儿。
  这又让王浩欣喜若狂,也学着宸娘找了个小本子,不管画的像不像,大概模样先记下来,回去在自家码头上照猫画虎学呗。
  不过有两艘船上啥也没装,只安排了二百多名新军。因为这两艘船的底舱有些渗水潮湿,不适合装载货物,哪怕王浩再三解释说绝对不会漏,依旧被周一日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这位夫人也是个笑面虎,不太好讲话……”等船队离开码头好几百米远了,王浩才敢小声的评价一下周一日,就这样还得躲着点甲板上的新军。
  “老爷,小人去货舱里看了……”听王浩发牢骚的是个小矮个,他是外管家,从往渭桥镇运粮开始就跟在王浩身边。
  “都是些啥货色?”王浩就差把管家嘴捂上了,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没看到,货舱全都被新军看住了,谁也不许靠近。但小人怎么看怎么像渭桥镇的箱子,那边的木头和这边的颜色、纹理都不太一样。”管家苦着一张脸,为了证明不是自己太无能,还得凭借经验深入分析缘由。
  “嘶……渭桥镇……”王浩听到渭桥镇的名字立刻倒吸一口冷气,侄子王冠就是渭桥镇的官员,专门负责给新军押送货物,自己还跟着他的车队去过凉州。
  能从渭桥镇运出来的货物绝大部分都是武器和盔甲,装上船的那些木头箱子怎么琢磨怎么像新军用的火箭。原本只是猜测,听管家这么一提醒恐怕真是这么回事儿。
  “您说侯爷会不会是用兵甲利器去和辽人交换?”管家看到王浩的脸色,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根据。
  “住嘴!此话莫要再提起,难道想让王家万劫不复吗!”王浩听了管家的话浑身就是一哆嗦,声色俱厉,眼神都能杀死人。
  “是是是,小人糊涂了,小人该死……”管家好像瞬间就明白了什么,长期在海上奔波而来的黑脸上泛起了一层青色。
  “交代下去,谁也不许觊觎货舱,更不要乱打听,侯爷断不会做出这种事儿!”
  看到管家被吓成了这副德行王浩又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在他内心里实在不想相信开国侯会通敌,可种种迹象表明可能性很大。
  如果没有很特别的货物,这么多年了谁听说过有人能从北朝拉回来几万头羊?要是开国侯真的在暗中通敌,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一想到这个问题王浩就觉得后背发冷,脑海里浮现出湟州城外挂的肉干。


第597章 他来干吗?
  “阿嚏、阿嚏、阿嚏……这是谁在背后咒骂本官呢!”船队北方七百里,洪涛正蹲在水边往一块木桩上写写画画,描来描去就三个字,白洋淀!
  三天前从南宫县出发,三万新军押送着九百辆箱车,分成前中后三个集团绵延了数十里,浩浩荡荡冲进了莫州,在啵蚨晒镢又箧涞雷蟊咄蝗怀鱿至艘淮笃釉蟆
  枯黄的芦苇一眼望不到边,当地人称这里为烧车淀。传说是杨六郎当年镇守雄关时,用计谋把辽国兵马引到了沼泽地中点燃芦苇烧了个天昏地暗而得名。
  但洪涛知道这都是传说故事,就算辽国将领是个脑残也不可能让骑兵进入这种人腿都很难行进的沼泽地。辽国军队打仗时候也不带那么多车,反倒是自己的新军箱车很多。
  所以这个名字不吉利,必须改一改。叫啥呢?根据地图的标示此处在雄县以南,那里还真有一片水域,叫白洋淀。
  起名字洪涛不擅长,剽窃一次一个准儿。既然它有名字何必再费脑子呢,唯一需要自己做的就是钉上根木桩子,然后写上三个字。
  “大人,苗将军派快马来报,前军已经渡过南易水,正在白沟驿以南三十里的洼地集结。大姐在苗将军以东三十里也集结完毕,并派出侦骑封锁通往白沟的道路。”字体还没描完王十二凑了过来,先给养父披上了一件厚衣服,再汇报前方的军情。
  “我们离霸州还有多远?”白洋淀这三个字写得好像不一般大,洋字有点小了,洪涛想在它外面再套上一圈,可惜还是没控制好笔法,又有点大了。
  “不到二十里,这里原来叫做白洋……比烧车淀好听多了。”
  王十二拍马屁的本领离王二和王十差八条街,离宸娘差十二条,就算和一向以直爽著称的王大比也有不小的差距,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淀的简体字不认识就别提了,还非说。
  “把木桩上的字刮掉再写一遍,记住,叫白洋淀,不许差一笔一划!老九,命令部队先渡过易水再扎营。”
  写字一直是洪涛心中永远的痛,钢笔字不灵铅笔字也不灵,你说到了古代写写毛笔字吧,还尼玛不灵。
  而且这玩意还不遗传,儿童团的孩子全都在许东来的教导下写得一手工工整整的毛笔字,就算最次的王大写出来也能让自己当红模子描。字不好洪涛不觉得脸红,但唯独自己不好就很不平衡了。
  霸州,北宋在白沟河南岸建立的主要军镇之一,它与雄州城是一对儿卫兵,守卫着整个宋辽边境的东部。
  别看河北路和辽国交界的长度有七百里,但能供大部队南下的道路只有两条,西边走定州——真定府,东边就是雄州和霸州之间。
  霸州以东全是河流、湖泊、沼泽,被称作塘淀区,雄州以西则是绵延几十里的白洋淀,根本无路可走,只有雄州和霸州之间有一条还算平坦干爽的通道。
  北宋朝廷不太放心,又在中间也建了一座军镇,称为保定军,它很可能就是后世的保定。
  三座军镇相隔十多里,牢牢的锁住了南下的道路。除了这条路之外,往东往西遍地都是塘泊,很像后世的虾池和晒盐池,一片连着一片,好不容易有块土地还种满了榆树和柳树。
  这种情景洪涛早就从情报里看过,但是文字无法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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