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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有毒-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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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没下令让新军解除武装,故意看看苏轼面对两军对垒是个啥表情,万一能把他吓出点状况来,以后见面就又多了一个取笑的素材。
  结果让洪涛很失望,苏老头背着手站在码头上,虽然没肚子可挺,但腰板挺直,面对新军的枪口居然还有心思去欣赏两边的芍药。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子瞻兄就算威风再大,也犯不着亲率兵马来与新军对阵吧?”这下洪涛补得不出面了,但不能弱了气势,是不是黑锅先扣上再说。
  “凉王若想对付老朽,何用新军出面,只需三五青帮弟子,就能让我丧身鱼腹。”老要猖狂少要稳,苏轼就是这种状态,几年不见,他脸上的皱纹多了,老人斑也有了,但针锋相对的劲头儿一点不见少,还更甚之。
  “青帮为何物?”洪涛这话说得自己都没啥底气,既然苏轼当面点出,肯定就已经确定青帮和自己有关系,但睁着眼说瞎话是一种习惯,没把证据摆在眼前,洪涛连自己是男的都可以不承认。
  “晋卿不知?”苏轼冲身后的两个家人摆了摆手,让他们挑着担子先入府,然后抬手指了指码头上那艘双桅江船。
  “这不是镖局的镖船嘛,听说来往迅速,改日定当试上一试。”苏轼指的不是镖船,而是镖船上穿着青布短打扮的水手。但洪涛必须假装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装傻充愣也是他的拿手好戏。
  “晋卿可还记得元丰四年老朽去了一趟湟州?”面对明知故问的洪涛,苏轼也不气恼,话题一转直接十多年前。
  “自是记得,我有点忙,没有陪子瞻兄多游历,得罪得罪。但也尽了地主之谊,当时那辆驸马车除了陛下怕是只有一辆吧?”洪涛也不太清楚苏轼提起陈年旧事是何意,只能跟着往下说,还得多说露脸的事儿。
  “当年晋卿有位属下,名曰朱八斤,此时正在成都府,船上那些青衣人就是他的徒子徒孙,晋卿可知川陕七条江河,凡在水上吃饭之人,皆如此打扮?”绕了一圈,苏轼又把话题转了回来,然后捋着长髯笑吟吟的等着洪涛的反应。
  “朱八斤……哎呀,时间有点久记不清了。子瞻兄不是不知道,从幽州回来之后,本王的新军散的散、走的走,很多人都不再联系啦。不过这个朱八斤能搞出如此场面,也不愧是在湟州跟着本王一起打拼过的,胆识和能力都够用,只可惜报国无门。”
  听到苏轼报出的人名,洪涛心里反倒踏实了。见到朱八斤没事儿,他本来就是可以公开活动的身份,手下不仅有青帮,还有农村供销社系统,成员遍及全国,和很多地方官和京官都保持着某种不能为外人知晓的密切往来,根本不算秘密。
  即便不是秘密,那也不能轻易承认,保不准这是苏轼的试探,半点确定答复都不能给,问谁都是有可能、记不清,留着活扣儿随时都可以改口,比如说又想起来了。
  “疲赖之辈……倒是这一诗一词很是脱俗,看在它们的份上不再与你纠缠,我那徒儿可在?”
  和洪涛斗嘴苏轼就从来没赢过,对于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的说法他已经深有体会了,此时该做的不是继续争论,而是去干点别的。
  “七海,带苏大官人去见小丫。”洪涛也不想和苏轼纠缠,好不容易骗来的,万一再给气走可就亏了。
  “大官人可是苏仙?”平七海已经在旁边听了半天了,什么驸马车、湟州、朱八斤都没听懂,但她听懂了一个事儿,面前这个老头很可能就是在日本被称为苏仙的大诗人。
  出生于贵族家庭的她,非常清楚这位的诗在日本是个什么地位,别说见面,能得到一份亲笔诗稿回国就能觐见天皇,要是再能当面请教请教,这牛逼可就有的吹啦,一天去一家贵族讲故事,全年都不愁吃喝。
  “仙个屁,速速带路,需要多言!”听到平七海的话,再扭头看看那张因为兴奋而涨红的小脸,洪涛觉得自己失策了。
  女儿已经被忽悠瘸了,眼看通房丫头也要投敌,这一阵赔大发了。早知道如此,就该让八嘎去招待,这个老头对少女很有杀伤力嘛。
  “休要怕他,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中原之人,难不成又是他抢来的?”原本苏轼也没对一个下人有啥想法,但听到洪涛的呵斥,突然停下了脚步,老脸上的皱纹都笑平了,表情要多慈祥有多慈祥。
  “苏仙在上,小人平七海来自日本,承蒙凉王收留,才有幸一睹上国风采。”
  偶像居然面对面和自己说话了,平七海的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现在谁是主人早忘了,深吸一口气,用自认最字正腔圆的汉话报出了自己家门。
  “哦!日本……来来来,我们边走边说,这里煞气太重,不宜久留!”苏轼本来就是想气气洪涛,没想到凉王府里还有来自日本的下人,这里面必然有缘故啊。
  为了怕洪涛拦着不让说,干脆护着平七海快步向府门走去,这里不能说常来常往吧,反正也挺熟悉。当老师的来看望学生,这就是半个主人啊,还用通禀吗?
  “干啥,你也打算去学学做诗!”
  眼见平七海被拐带走了,洪涛恨得咬牙切齿,一肚子怒火正没地方发泄,余光突然看到八嘎也有动作,立马就要急眼。少女们涉世不深喜欢诗词也就罢了,你个糙老爷们怎么也跟着起哄。
  “……”八嘎是真冤枉,他连谁叫苏轼都不清楚,之所以有动作,不是想去追苏轼,而是看到对面的禁军军官走了过来。
  “……不用说了,朝廷旨意上讲的很明白,你们驻在扬州北营,自去与知州说道,明日卯时校场点兵!”
  被八嘎眼神已提醒,洪涛才想起来还有好几百禁军没打发呢,这都是让苏轼气的,几年不见,老头气人的本领见长啊。
  不成,得赶紧回府看看平七海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了,毕竟她是和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不能完全当下人对待。


第807章 有朋自远方来
  相比起王小丫,平七海对苏大文豪的抵抗力高多了,其实就算她上赶着凑过去苏轼也不会拿她和王小丫一般看待。
  府门外的笑容只是为了气洪涛装出来的,一进门就恢复了常态,挺着没肚子的肚子、昂着欠揍的脸,谁是平七海真不认识。
  整座凉王府里只有三个人能让他面对面正经说话,先后次序是长公主、王小丫、凉王……其他人都不该凑上来说什么,各安其位,不能乱了长幼尊卑!
  “该,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吧!”洪涛见状反倒舒心了不少,他一高兴别人就得挨挤兑,比如一脸懵逼的平七海。
  “奴家不曾慢待苏仙,为何突然间就……”平七海听不太懂这句后世的风凉话,更不知道这是为何。
  “这就和你们日本的贵族看不起平民一样,在这个世界上能不问出身、平易近人的只有一个,请往这里看。”一句话就撕破了平七海的幻想,她在凉王府里待的太久了,对礼法这个事儿自然就会淡漠。
  “可惜大人不会作诗……”平七海想通了,也没有为自己的出身感到遗憾,但对另一个事儿比较介意。
  “这话可就错了,拿着它,去和夫人一起看。”
  洪涛等的就是这句话,啥?咱不会作诗!笑话,跟着镖船一起来的不仅仅有苏轼主仆四人,还有发往扬州城的四川日报。近水楼台先得月,拿一份看看,结果就看到了这一期的头版。
  钗头凤·红酥手!
  这是一篇读者投稿,之所以被四川日报登在了头版头条,主要是这位读者名气有点大,苏轼。
  自己附在信里的诗词他看了,不光看了,还撰文一篇发到了四川日报。不管是福州日报还是四川日报,乃至真理报,讨论政事只是内容之一,其它版面也得有各种内容填充。
  苏大文豪的投稿正是报纸急需的,必须大加宣传。苏轼这个名头一出,想必后续就会有更多当代名人愿意在报纸上发声,所以不光要刊登,还得头版头条,用显眼的黑体字。
  苏轼在文章里大大滴吹捧了一下洪涛,尤其是那首词,简直就被夸上天了。钗头凤的词牌也被认可,明明白白的加到了洪涛头上。
  这时洪涛才明白为何王小丫说叫撷芳词,在陆游这阙红酥手问世之前,这个词牌确实叫撷芳词。红酥手和撷芳词只在几个平仄发音上有区别,应该算是撷芳词的一个变种。
  那苏轼至于这么玩了命的夸洪涛吗?其实吧,苏轼夸的不是洪涛,应该是陆游。
  这位南宋大诗人因为有了洪涛的存在,终于可以和不可能谋面的北宋大诗人有了切磋的机会。他们在词的造诣上真的各有千秋,结果自然是惺惺相惜、视为知己。
  古人在这一点上非常可爱,哪怕见面就骂街,该夸还是要夸。对他们而言,认同别人的能力更能彰显自己有君子胸怀。当然了,这种现象一般只发生在诗词歌赋和文章上,奇技淫巧免谈。
  当天晚上,洪涛觉得古人更可爱了。先不说平七海眼睛里的小星星,连一向端庄稳重的长公主都被感染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扭着已经有些发福的身体、声音腻得让人牙根发酸,主动得让洪涛都有些害怕。
  怀着忐忑的心情,累了一身汗,洪涛才搞明白长公主今天为什么如此卖力,居然能不靠平七海帮忙就独自承受,合算是想知道这厥词为谁而做。
  换句话讲吧,长公主吃醋了,生怕夫君在外面有了红酥手。这可和多娶一两个侍妾不可同日而语,古人也明白精神出轨的严重性。
  “在应理城时闲来无事,想到娘子独自困守府中,有感而发。”
  答案想都没想就从洪涛的破嘴里溜达了出来,至于说长公主会不会从王小丫口中得知不同的答案,知道了有如何?反正词句里也没写人名,总不能去问陆游吧。
  “……还是不要声张为好,明日妾身去求苏大官人一副墨宝!”
  长公主信不信不清楚,反正腿又缠在了洪涛腰上,同时抬起手仔细看了看,这才满意的把头埋在夫君怀里闭上了眼。看这意思她就是红酥手了,以后谁再敢乱认就和谁急。
  出名是好事儿,在文坛上出名更是好事儿,但洪涛觉得还有遗憾。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宁愿让苏轼着重点评一下《病起书怀》,位卑未敢忘忧国,多经典的诗句,多高尚的情怀。
  可惜这个时代北宋文人和南宋文人的心情完完全全不一样,根本没有太多忧国忧民。陆游这种过于悲愤、伤感的遣词造句,在他们眼中反倒成了无病呻吟,格局上远不及红酥手中对感情的描写。
  不管洪涛作何感想,只要苏轼说好大部分文人都会认同,而且这阙红酥手也确实称得上古诗词中的经典,洪涛打算替陆游当之无愧。
  收获名利的同时,洪涛还收获了一群学生,数量还不详。第二天王小丫就打上门来,把还没起床的洪涛堵在了屋里。
  她义正言辞的要求父亲在长江学院中开辟传统科目,这样一来的话,她就不会再抵触任教的事情,同时还答应让老师任教习。
  “你的老师可真贼啊,想赖在府里白吃白喝,却让学生出面,还美其名曰任教……成吧,等新教学楼盖好分给你们五十个名额。”
  把苏轼骗到长江学院里来任教就是洪涛的目的,有了这位大文豪在,都不用教学,只需挂个名就会有无数学子趋之若鹜。
  同时也是学院的保护罩,谁也不能再把它当异端邪说了,敌我矛盾变成了内部分歧。但当着女儿,半个字苏轼的好都不能说,必须玩了命的诋毁,哪怕屁用不管。
  “我的老师名满天下,只得五十个名额!王七整天教人如何侍弄泥瓦,却有八十个学生,天理何在!”王小丫真是个好学生,面对亲爹也寸步不让。
  “若是没有你七哥整天侍弄泥瓦,你和你老师连半间教室都不会有,难不成坐在江边讲学?”在这一点上洪涛完美的诠释了王小丫的天赋从何而来,不光寸步不让还咄咄逼人。
  “……爹爹说过的话可要作数,江边就江边!”每次话题一到这种程度基本就聊不下去了,王小丫一跺脚,转身跑了出去。
  “小心江风太大,把你老师的嘴吹歪!”女儿都跑了洪涛还不打算放过,恶狠狠的追着诅咒。
  王小丫还真不是抬杠,一天之后就给老师找到了合适的教室,位置就在长江学院正门最大的鲸鱼骨架下面。
  她私下让王七把骨架用防雨布蒙上,这间大凉棚里坐上百十人毫无问题,日晒不到、雨淋不着。
  为此苏轼在吃晚饭的时候一边啃着烤羊排,一边向洪涛显摆。说他的学生王小丫很有古人之风,找的这间教室简直太可心了,超凡脱俗,绝不是凡夫俗子能想出来的。
  话外的意思就是说洪涛笨呗,最好的教室白白浪费了好几年不用,却去盖那些方方正正,半点美感也没有的破楼。
  “超凡脱俗……敢问苏大官人可知骨架为何物?”洪涛已经快把牙咬碎了,家门不幸啊,女儿跟着外人一起嘲笑老爹粗俗,必须狠狠抽回去!
  “鼍龙也……”苏轼连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答案,还得意洋洋的看向王小丫,想得到学生敬佩的眼光。
  “……”可惜王小丫真给不出啥眼光,还把脸扭向了长公主一边。


第808章 不亦烦乎
  “鼍龙?子瞻兄,诲汝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本来洪涛只是试探一下苏轼的弱点,鲸鱼骨认识再挑别的。没想到第一招就奏效了,当下呲着牙,恬着他那张二五八万的脸,把当年孔子教训种子路的模样又升华了好几个档次。
  “此物和孔仲尼何关?”苏轼也听出来此话的出处,但没想出来洪涛为何要这样说。
  “本王吃饱啦,八嘎,咱们去河边走走。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答案必然不能自己说,理由很简单,问题太弱智!
  鼍龙……古代的鳄鱼,很可能是扬子鳄。不管是什么吧,反正不会是鲸鱼。古代文人不能说全指鹿为马,比如说沈括那样的。但有很大一部分人对自然知识的了解都特别肤浅,通常就以神话故事为准,既不考证也不琢磨。
  斗智斗勇的戏码每天都在进行着,俗话讲冤冤相报何时了,两个人越斗仇越深,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洪涛在长江学院讲课的时候,就以鼍龙为题可劲儿把苏轼羞辱了一番。转过天来,苏轼就坐在鲸鱼骨架下面,面对上百慕名前来听课的文化人,也把洪涛平日里粗俗没文化的表现大加讥讽。
  晚上坐到驸马府的餐桌上,当着长公主的面没法明刀明枪的打嘴架,干脆就话里有话的互相挤兑,说着说着必然说到朝政,十次有十次半都是不欢而散,各自回房睡觉。
  刚开始王小丫和长公主还找机会私下规劝,但时间一长就发现还是别劝了。这两位是天天掐,可第二天天一亮,昨天的戏码又来一遍,谁也不嫌烦。
  不是装的不嫌烦,确实不嫌烦。苏轼自打来到长江学院,突然发现了一方沃土,这里虽然讲授的课程和传统书院有很大差别,但学生们的精气神很是饱满,都属于孺子非常可教的范畴。
  他在道理上说不服洪涛,就开始动脑子了,打算也像教王小丫一样来个釜底抽薪,把学院里的学生都拽到他那边去,让洪涛白忙活一场。
  想达到这个目的很不容易,也正是不容易才激发了他的斗志,打算拼死一搏。在别的方面苏轼自认斗不过洪涛,唯有诗词一道有希望。
  洪涛更不嫌烦,因为这一切就是他故意营造出来的,否则以他这种懒人,怎么可能一边练兵一边抽时间去学院里讲课,若是不给苏轼树立一个必须打倒的敌人,这位老夫子怕是就此沉沦下去了。诗人没了激情,还诗个屁。
  也不是天天时时刻刻掐架,赶上两个人心情都不错,尤其是洪涛不想害人的时候,也能坐在一起正正常常的聊天。有时候还会拉着王小丫、长公主一起打一打麻将牌。
  这玩意也是洪涛刚到扬子镇时才想起来的,最开始只在府内玩一玩,然后被回来开会的孩子们带到了各地,并以光速在全国范围内广泛流传,成了一项全民娱乐项目,据说后宫嫔妃有事儿没事儿就凑在一起摸几圈,变相的还增进了团结、减少了互相的争斗。
  苏轼也不反对玩麻将,都说宋人好赌,其实普通百姓并没这种习惯,真正好赌的就是这些文人墨客,每次玩牌必须挂响,哪怕一文钱也成,不带输赢他绝不答应。
  “晋卿,你真打算为朝廷练兵?”今天苏轼的牌运不错,连着自摸了三把,面前已经有了好几枚湟州金币。这种黄灿灿的金属不仅女人喜欢,也颇得男人欣赏,心情一好嘴就碎,过问起了洪涛的公事。
  “我说你还出不出?坐你下面都得自带干粮,不给吃不给碰,这也是他教的?”洪涛一上牌桌人品立马下降好几层,只要他不胡牌,那张破嘴就闲不住了,说完上家说下家。
  “那就来一张九筒给爹爹吃……”王小丫也是气人,她宁可自己不胡也要盯死老爹,你出啥她出啥。
  “……七海,来替我玩几把。”洪涛算是看出来了,再玩下去自己就得找顺风邮局贷款了,干脆把牌一推,这把不算!
  “莫不是子瞻兄也觉得本王对朝廷有不轨之心?”苏轼也随后起身把牌让给了八嘎,连桌子上赢的钱也没拿,跟在洪涛身侧出了凉亭顺着湖边闲逛。
  “如果晋卿无此意,老朽这官便白辞了。”洪涛是不是对朝廷有二心,苏轼早就看透了。别看他玩政治不太灵光,但架不住了解原本的驸马王诜,和这些年的王诜一比,再看不清就真成傻子了。
  “位卑不敢忘忧国,何况我还是朝廷官员,子瞻兄以为我大宋真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别说苏轼已经辞官不做,就算他依旧是朝廷副相,洪涛也敢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这位大文豪人品还是不错的,不肯干卖友求荣的事儿。
  “西夏拜晋卿所赐已经名存实亡,辽国内乱不止,吐蕃地广人稀,大理偏安一偶……殊不知忧在何处?”
  这个问题苏轼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了,他非常纳闷,明明大宋形势一片大好,周围的强敌一个又一个倒下,按说凉王最清楚这一切,怎么反倒忧心忡忡呢?
  “北方的游牧民族换了一茬又一茬,几百上千年来,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南下,子瞻兄饱读经史,可能举出一朝一代不受其害的例子?”
  苏轼的回答在洪涛意料之中,大宋朝廷里和苏轼有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还占多数。这不能怪他们眼瞎,也不能说他们迂腐。
  还是那句话,历史局限性,很正常。如果真有人能看清今后几十年上百年的路径,那就必须弄死,肯定是个穿越者啊,同行是冤家。
  “……”苏轼陷入了冥思苦想,翻遍了记忆,愣是没找出一个答案。
  “党项人也好、契丹人也罢,他们不过是南侵的一个阶段,没有了他们,还会有女真人、阻卜人或者其他什么人。要想彻底根除威胁,那就得把北面那片土地百分百控制在朝廷手里,从此变成一个国家、一个民族。”
  苏轼有没有答案都一样,这个题目没有其它解法,反正后面几百年里是没人能想出来,那估计就是没有呗。既然后人已经给出了答案,洪涛也就没必要去当先行者了,萧规曹随挺好。


第809章 心平气和(一)
  “北人为何要不断南下,且越来越盛?”苏轼其实也挺会抬杠的,洪涛说的办法他挑不出毛病,干脆就从出发点入手。只要无法解释这个问题,之前的论断不攻自破。
  “哈,这事儿说起来就话长了,一句两句讲不清,子瞻兄也不见得能听懂。不过没关系,学院里的学生有懂的,改日可去向他们要详解。我先挑重要的环节说吧,主要是两个方面,气候和环境。”
  “先说气候,子瞻兄去过湟州,想必了解一些当地气候,但可知再往北几百里是什么样子?那里到了冬天能把人活活冻死,一旦来了大风和雪灾,整座房子都会被积雪掩埋。”
  “这些年来寒冷地区正在慢慢向南扩张,趋势很慢,可能几十年才会向南来百里,不太容易感觉到。可是生活在当地的游牧民族深受其害,没办法只能向南迁徙。”
  “再说环境,北面看着一望无际,其实并没有太多适合生存的地方,再往北就是一片冰原了,每年没有冰雪的日子只有短短三个月,放牧都不够,更无法耕种。”
  “子瞻兄不妨历数一下各朝各代的人口数量,总的趋势肯定在增长。我们如此,北人也是如此。随着人口数量不断增多,他们就需要更多草场、更多粮食。北面不能去那就只有南下,所以说这不是国战,而是为了生存,靠讲道理感化无法避免。”
  什么叫小冰河期、小冰河期到底从何时开始,洪涛自己都不太清楚,更没法和苏轼讲明白。但用这些理论忽悠人总是没错的,与实际有点出入但不大,听上去也无暇可击。
  “晋卿去过北面?”苏轼真没想过能听到如此深奥的回答,看洪涛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我是没去过,可子瞻别忘了,我俘虏过不少西夏人甚至阻卜人,他们落到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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