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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九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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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啦!”

杨花花扭着腰肢,手中端着一支玉碗快步走至床榻侧。“快把这碗奴家刚熬的银耳枸杞羹喝了,这东西啊最是补血养气!”

“虢国夫人?”

李括疑惑的打量着杨花花,却不肯接过玉碗,傻傻的愣在当场。

“你个傻小子!不是奴家还能是谁!”

杨花花将玉碗推放至一旁,叹了口气。“你真是个小冤家,上次平白惹了奴家掉泪,这次又来我府上讨药吃!”

杨花花站起身,走了两步道:“你们在终南山久出不归,你那帮弟兄便组织人手进山去寻。他们从山脚直接寻到了山坳,才发现你们在一块巨石上!用火把一照,你猜怎么着?我了个乖乖,生生十好几只白眼灰狼!”

杨花花作捧心状朝后一跳,动作甚是夸张。

“噗!”

李括见杨花花动作实在滑稽,一时笑出了生。

“你终于笑了!”

杨花花复又坐在了绣花床边,端起了玉碗喜滋滋的给李括递了过去。“御医说啊,你这次受了惊,心中憋着一股劲。不把这股邪气撒出来,郁结成疾,对你身体不好!”

杨花花轻轻呼出一口气,调试着药温:“这可是奴家亲手做的银耳枸杞羹,快张口尝尝!”

“不用,我自己来!”

李括一把抢过玉碗,咕隆咕隆仰脖灌了个碗底朝空。

“你这个冤家!”

杨花花轻手在李括眉心点了点,爱怜道。

李括将玉碗放好,便想起此时自己还是借宿虢国夫人宅中,忙欲起身:“劳烦夫人照拂,只是我还要去找延基、无罪他们。南大哥、雷大哥他们又都受了伤!”

“唉、唉、唉。你别急着下床啊!御医说了,你这次血气亏损太过严重,要好生将养着。你这腿现在还下不了床!”

杨花花横身拦在床前,死活不让少年下床。

微叹一口气,杨花花轻声道:“你放心吧,张家和周家小郎君已经回军营了。经过一场恶战,他们都耗力甚巨,正好好生休整一番。南大侠和雷大侠都受了重伤,现在就在我府中由名医调养着,绝不会差了他们的!你们那些小兄弟带着一干伤号,一时找不到去处,可不就病急乱投医,来奔到了人家府中。”

“哦!”

李括得知好友兄长都无危险后,长舒了一口气躺靠在了枕垫上。

少年现在心情很复杂,青面佛僧的面容时时刻刻在自己脑海中出现,只一闭眼那青面獠牙便向自己飘来,死活挥之不去!离得近了,却发现那面容变得模糊,过了几秒又变成德子的笑脸、变成李林甫的似笑非笑的‘善目’。被好朋友背叛的感觉很难受,那是一种被人捅心窝子的痛!就如同你全心全力为一个朋友筹办婚礼,临拜堂才发现那新娘子是自己的初恋情人。这种近乎被戏耍的经历让李括只觉心中很冷。此刻,他已经不想知道德子为何会和吐蕃佛僧扯上关系,已经不屑听他任何辩解的话。他不会不知道吐蕃妖僧给信客们服下的所谓圣水能够蛊惑心智,他亦不会不知道终南山坳中自相残杀的信客是自己的同胞!

那是一种背叛,不仅是对自己的背叛,更是对大唐,对民族的背叛!

见李括愁眉不展,杨花花以为他在担心吐蕃佛僧的异动,有意开解他忙掩嘴笑道:“你一连昏迷了一天一夜,还不知道吧,前日吐蕃王子禄赞西被刺杀于鸿胪寺,总算是替我们唐人出了口恶气!”

杨花花摆了摆衣袖,仿佛在诉说一件家长里短的琐事,也许一国王子的死在她虢国夫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禄赞西死了?”

李括惊疑的望着虢国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现在鸿胪寺卿李岫李大人可忙的不可开交。吐蕃使者可都紧着从鸿胪寺闹到了右相府!”

杨花花轻摇团扇,好不得意。

“该死!好一招一石二鸟之计!”

李括狠狠捶了床铺一拳,恨声道。

“此话怎么讲?”

杨花花满脸疑惑,在她看来吐蕃人一向嚣张跋扈,如今死了个王子对长安百姓而言自是大块人心。而掌管鸿胪寺的最高长官又是李林甫的儿子李岫。李林甫一向和杨家不对付,如今看到李林甫儿子吃瘪,她自然拍手称庆。至于这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对两国政治将产生什么影响,和她杨花花没有关系,她也不想费那么多脑子去探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吐蕃人今年年初才派使者来长安求和。陛下感边境民生凋敝,不忍见臣民再饱受战争之苦,这才同意了吐蕃人的求和。谁知年末便有大量佛僧涌入长安,借传播佛法为名蛊惑我大唐百姓,企图分化民心。在这个敏感的节骨眼上吐蕃王子又暴毙,我只怕是风雨欲来山满楼啊!”

李括摇了摇头,眸中满是忧虑。

第六十四章 天威(二)

正如李括预料的那样,此时平康坊相国府中,(注1)鸿胪寺卿李岫已经急的面如土色。

“德西大人,请再宽限两天,李某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李岫冲吐蕃使臣德西拱了拱手,陪着笑脸逢迎着。这个吐蕃二王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赶在两国修和的节骨眼上被人刺杀,这不是和他过不去吗!

“哼!你们倒是说得轻巧,这死的可是我们吐蕃的王子。唐人都是狡黠的狐狸,我给你宽限,谁给我宽限?你们大唐的皇帝可是给我拍着胸脯说,一定捉拿到刺杀王子的元凶,给我们赞普一个交代。这都好几天过去了,还没见一点动响,莫不是大唐皇帝说的话在李大人看来无足轻重?”

吐蕃使者甩了甩衣袖,不留情面的讥讽道。

“这是哪里话!”

李岫被德西使者无故扣上一顶不敬君王的大帽子,立时惊得冷汗直流。“陛下既然已经降旨,我们做臣子的自当会全力执行。只是这禄赞西王子死的太过蹊跷,为了将犯案者绳之以法,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我不管你们汉人的那些弯弯绕绕。五日,我给你五日期限。若是五日后还没有结果,我就要去大唐皇帝的朝堂上问一问,大唐可还有信用否?”

说完,德西竟是挥了挥衣袖,扬长而去。

见吐蕃使者离了厢房,李岫长出了一口气,瘫软在座椅上。鸿胪寺卿本是个官显活轻的肥缺,父亲好不容易才替自己斡旋而来。自己任官这几年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虽说没出什么政绩,但亦是没有辱没大唐天朝上国的名望。无论是陪波斯王子游览曲江还是与石国公主共赏乐游原,自己都办的妥妥帖帖、稳稳当当。如若再历练几年,凭父亲在朝中的威望,自己入主政事堂也很有可能。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吐蕃王子遇刺一事。虽说自己只是个挂名的最高长官,但多少要对此事负责。皇帝陛下他老人家最是好面子,若是不能及时找出元凶,恐怕会极大影响自己在他老人家心中的形象。

想及此处,李岫只觉分外头疼,不停轻磕自己的额头以舒缓压力。

“大公子!老爷叫你去中堂一趟!”

近身小厮李全小跑了过来,低声提醒着。

“嗯?父亲叫我?”

李岫揉了揉眼圈,立时坐起身来。虽然他是李府的长子,但他父亲生性风流,一共给他生下了二十几个兄弟。虽然目前他是被父亲按家主继承人的方向培养,但是保不准他老人家哪天兴起就变了主意!自己需要在他老人家面前表现的更出色,这样才能在家主继承人的争夺中抢占先机!

“嗯,我这就去。”

李岫对着镜子整理了番衣襟,确认仪容并无不妥后,随着李全朝父亲所在的中堂而去。

李林甫的相国府坐落在平康坊,占地甚巨。因为相国大人子女众多,故而几乎每个人都给分上一套小跨院。平常时分各位公子小姐们大都呆在自己的宅院中,只在庆典祭祀等重要场合才会来到后院的祠堂,由李林甫主持参与祭拜。

李林甫每日下朝后都会呆在后院的中堂里静寐养神,上了年纪后他明显感觉到精力不济。早年连熬几个通宵处理政务都不会觉得疲乏,现在只一操劳便会觉得浑身无力。不过最让他感到担心的却不是他的身体,而是皇上对他的态度。自打贵妃娘娘受宠以来,杨家便理所当然的跟带着飞黄腾达。妃嫔得宠,外戚升权,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李林甫猜不透皇帝陛下心中真实的想法。他是想借杨家的势力来分一部分自己的权力呢,还是想有意扶持杨家取他李林甫而代之?

自己从政拜相这十几年来,处处谨小慎微,绝不会给对手留下把柄。只是这些日子来,杨家的崛起让他有些茫然。杨家目前在长安政坛的代表无疑是侍御史杨钊,这个人虽出身寒微,但极为圆滑世故。听说陛下让他掌故度支,他便将账目都处理的井井有条,看来以后势必会染指户部。若是按照他以前的性子,这种人要么收归己用,要么极力打压。但他现在要老了,要多给自己,给李家留条后路。树敌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何况是杨家这种大敌!

“父亲,您找孩儿!”

李岫轻撩起袍袖,冲李林甫俯身一礼。

“哦,你坐吧。”

李林甫见李岫已至身前,轻手点了点,睁开了微闭的双目。

对于自己的这个长子,李林甫还是比较满意的。岫儿虽说不如其他世家长子那般干练出挑,但却是难得的老成持重。虽说开拓进取稍显不足,但要守下他李林甫打下的这一片基业却是足够了。不过他有些事做起来还稍欠火候,自己得敲打敲打他,以免他平白上了人家的圈套还不自知!

“听说最近吐蕃王子遇刺一案陛下压得很紧?”

李林甫端起一杯花茶,小口品了起来。

“是啊,父亲,孩儿现在可是急得焦头烂额了。”

李岫见父亲主动问及此事,心中大喜,忙应道。

“那你怎么看这件事?”

李林甫轻呷了一口茶水,淡淡一笑。

李岫拱了拱手,恭敬答道:“依孩儿愚见,此案恐怕牵涉众多。此时两国方在议和,恐怕不宜作过多牵涉!”

“糊涂!”

李林甫一把将茶杯扔了出去,气的胡须乱抖。

“我平时是怎么调教你的,你却生的这么一个榆木脑袋。现在陛下是怕此事闹大吗?闹的越大越好,闹得越大越显得我大唐对吐蕃王子遇刺一事极为重视。若斯这事就稀里糊涂的压了下去,且不说吐蕃人哪里没法交代,你叫陛下的脸面去放到何处?”

“孩儿愚笨,还请父亲赐教!”

李岫被一阵暴喝吓得脸色发白,不住点头示意。

“唉!”

李林甫长叹一声,此刻他才感觉出儿子与自己的巨大差距。这种差距虽不致命,但却是很可怕的。要想在风云诡谲的朝堂站住脚,儿子要学的还很多。

“听说最近东边有些不安分?”

李林甫随意的敲打着手指,一计便生。

“啊?”

李岫心中一惊,稍一思忖便明白了东边的意思。“父亲的意思是,把此事跟太子殿下扯上关系?”

“广平王殿下前些时日不是跟吐蕃王子比赛赛马吗,两个年轻人之间出点小摩擦还不是很正常?”

李林甫狡黠一笑。

“孩儿懂了!”

李岫冲李林甫拱了拱手,连连称是。“还是父亲大人想的长远!”

李岫是真心佩服父亲的急智,诚信赞叹道。

“你别急嘛。”

李林甫放下茶杯,招手示意儿子稍安勿躁。

“听说李适之的那个小崽子如今做到了一团校尉?”

李林甫的眼睛渐渐眯成了一条线,射出一道厉人寒光。

“是那个叫李括的小子吧?”

李岫不屑的轻声应付一句,在他看来,这个小子现在不过是一个无本之木,成不了什么气候。他阿爷都被父亲整倒了,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唉。除恶务尽,此话诚然不假,看来是我当时大意了。你可别忘了,他也是东宫的人。”

李林甫润了润嗓子,双目怅然望向远方。

注1:据《唐两京城坊考》记载,李林甫相国宅院建于烟花之地平康坊,占地甚巨。

第六十五章 天威(三)

李括的身体在各位名医的悉心调理下渐渐好了起来,虽然仍不能剧烈运动,但已经可以下地做些简单的恢复性活动了。

南霁云的伤不甚严重,加上他武学底子好,只吃了几幅补血的药便好了大半。倒是雷万春的眼疾让众位名医犯了难,他所中之毒乃是蛇毒,最为难解。好在李括等少年当时误打误撞焚烧了许多毒草,两毒药理相生相克,竟是抵消了大半。再加上虢国夫人杨花花的倾囊相助,吃上几味排毒养神的温吞药调理了几日,雷万春竟然奇迹般的能看到实物了。

看到为自己而受伤的两位大哥伤情渐愈,李括的心情也渐渐疏朗起来。他这几日在虢国夫人宅中修养身体,甚是闲暇,便与虢国夫人独子裴徽在院中摆开了沙盘,推起了演筹。(注1)裴徽虽然长得很是斯文,却不喜欢经书儒学。除了爱好数术之外,裴徽还对兵法甚为感兴趣。一番软磨硬泡之下,李括只好答应同他用沙盘、演筹杀上一盘,以满足这个小家伙的兴致。

“李大哥,便由你先来!”

裴徽轻搓着手掌,点头示意。

“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括将演筹挪了挪,便要开始布局。此次他们俩模仿的交战双方是吐蕃和大唐,约定好两人分别代表大唐、吐蕃,下完后攻守互易。攻方军队为五万人,守城军队为两万人。每一支演筹代表一千军队,红色代表攻城军队,黑色代表守城军队。

现在李括用的是大唐军队,只见他将五万红色兵马划分为了三支。中军三万人,一共三十支演筹。左右两边军分别一万人,横护两侧。

只见少年将代表中军的演筹朝鄯州(注2)方向轻轻一推,便不再动弹。“我西首的这支偏军便分为两半。一半佯攻石堡城,不惜一切代价拖住你的一万守军!一半从临蕃城至绥戎城,绕过赤岭,横越大非川,借道吐谷浑(注3)从积石山冲下来,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少年将锦旗插在了积石山上,瞬时半面山脉已被唐军占领,“额。”

裴徽的额角已经渗出了冷汗,忙将两只黑色演筹放在了赤岭沿线的山谷,企图封死唐军的进攻路线。

“你不可能放下这么多守军!”

李括微微一笑,立马指出了裴徽布置的漏洞:“赤岭一带地形崎岖,供给艰难,根本不可能容纳这么多军士。据我所知,最大的堡塞也只能同时容纳300名戍卒。”

“那你便能同时让数千唐军翻越冰雪覆盖的山坳,却不发出半分动响?我在大非岭布置了三千重兵,你绝不可能出现在我的后方!”

裴徽不甘的撅起了嘴,反驳道。一上来他就被李括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招太险太新,兵书上根本就没有讲解!

李括笑了笑,将从赤岭杀下来的“唐军”朝西海(注4)方向挪了挪道:“你可别忘了,我不必必走山路。冬日西海若是结了冰,我叫将士们衔枚而行,如何会发出声响?”

“那,那你西面的攻城部队也休想踏过石堡城!”

裴徽摇了摇头,不承认自己的兵力布置失误。只要石堡城不被正面攻破,仅仅凭借三千唐军就想偷袭自己后方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这右军便从鄯城出发,过绥和守捉,从积石军堡塞横越,直取宛秀、百谷二城。”

李括不紧不慢的将右军一万人推送过去,释然一笑。

裴徽的脸色已经发白,如果任由唐军将宛秀、百谷二城攻破,自己南线两道将被切断。石堡城的守军将只有西线军饷供给!

不过唐军人数毕竟吃亏,进入腹地后难免捉襟见肘,自己只要派三千守军死死守住大非岭至莫离驿一线,石堡城的后方就是安全的,唐军就是插了翅膀也飞跃不了赤岭!

“你那三万中军呢?就生生在旁边看着?”

裴徽轻手指了指李括聚集在鄯城的三万唐军,试探着问道。

“我这三万中军嘛!”

李括狡黠一笑:“自然围城打援,吃掉你的运粮队喽!”

“啊!”

裴徽惊呼一声,锤了锤额头。他竟没想到,对方的主力按兵不动会是起了围城的心思。石堡城虽然地势险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最大的缺点在于占地太小,不能囤积过多物资。如若不及时将戍卒所需的肉脯、清水及时送上堡塞,不用唐军攻城,石堡城内的守军只需十日便会被生生饿死!

“括儿哥,我输了!”

裴徽见自己所有计划都被李括算计在内,拱了拱手认输道。

“其实你也不错了,我这些啊也只是纸上谈兵!”

李括摆了摆手,安慰道。

“徽儿还在这里推算演筹啊!”

杨钊不知何时绕到了后院,快步上前摸着裴徽的额头和声道。

“钊伯!”

裴徽见杨钊前来,立马站起身来冲他恭恭敬敬行了个满礼。

“你啊!”

杨钊摇了摇头,苦笑道。三妹说的不错,他这个侄子啊就是性子太拘谨,该好好历练历练了。

“多跟括贤侄在一起待待也好,他可是我们大唐青年才俊中的翘楚。”

杨钊看了看一旁的李括,轻点了点头。“对了,我此番前来是告诉括贤侄一个好消息!”

“杨大人请明讲。”

李括对杨钊刻意的表现有些皱眉,却还是恭敬的回一晚辈礼。

“呵呵,是这样的。吐蕃妖僧于终南山坳妖言惑众,已被大理寺证实。括贤侄勇敢无畏,甚得陛下赞赏。不过括贤侄你最近升迁过快,陛下为恐他人说闲话,特封你为县男!(注5)”

“哦,那要多谢陛下他老人家隆恩了。”

李括冲大明宫的方向拱了拱手,面色甚是平和。

杨钊见李括的反应有些不冷不热,不免有些悻悻然。在他看来,李括这穷小子能够获得实封爵位可是天大的好事。这代表他受到了皇帝陛下的亲睐,正式跻身世家行列。虽然这个世家的名分卑微的如同浮萍。

“我知道括贤侄淡泊名利,不过有一件事括贤侄肯定感兴趣!”

杨钊不甘心这次的计划落空,七巧唇舌再次跳动起来。见李括默许,杨钊顿了顿,咽了口吐沫道:“前些时日不是吐蕃王子遇刺吗,陛下勒令京兆府限期破案。不知是谁起的幺蛾子,昨日上朝时,御史曹永竟然上了一道惊天的折子,弹劾广平郡王侍宠而骄,买凶杀人!”

“什么!”

李括猛然其实,大声喝问。这个消息不可谓不劲爆,广平郡王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孙子,也是太子殿下的长子。御史台突然发力,弹劾广平王明显便是剑指东宫。不管自己承认与否,在外人看来,他李括已经与东宫绑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发生这种事,其实总重要的是圣上的态度。这种案子可大可小,若是圣人有意追查可以闹得满城风雨,若是圣人有意息事宁人,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我就知道你感兴趣!”

杨钊撇了撇嘴,颇为得意。“其实,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陛下虽然勒令严查此事,但我听高骠骑说,陛下这次啊是雷声大,雨点小。谁不知道他老人家最疼这个孙子,怎么会因为一两句流言就跟自己的骨血过不去!”

注1:沙盘,演筹:古代行军打仗皆有沙盘、演筹之类的东西。详细的沙盘有大小河流,山脉岭堡。而演筹则是用来代指军队,一军主帅可以模拟出行军路线等等详尽的细节。

注2:鄯州:即当时陇右节度使治所,为今天乐都。

注3:这里说一下,临蕃城、绥戎城皆为边城,大家不必抠字眼。若是想对照地图,可以参考中国历史地图集,里面有详细的地形图。

注4:西海:今日青海湖。

注5:县男:唐始置封爵,开国男,第六品,并视二千石。

第六十六章 天威(四)

事实上,这几日太子李亨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御史台的言官们连番拿他长子广平王李豫与吐蕃王子的矛盾说事,似乎认定吐蕃王子的死便是因为广平王一时争强好胜。这可让李亨有苦说不出,作为太子他需要表示的仁德厚爱,不因私费公。故而他好好的教训了李豫一顿,以向众人做足姿态。另一方面他又是孩子的父亲,看到自己长子平白被人构陷,他怎能不怒不平?可是他又不能将怒气表露出来,这种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殿下,加件衣服吧,窗边寒气大。”

鱼朝恩将一件单衣披在了李亨的身上,低声关怀道。

“嗯。”

李亨紧了紧衣襟,微微一笑。好在这件事上,父皇完全站在了自己的一边。不管李林甫那个老贼怎么指示爪牙构陷豫儿,父皇最后一律以证据不足驳回。想到此处,李亨凉到极点的心渐渐暖了几分。

“朝恩,替我把豫儿叫来吧!”

李亨挥了挥手,长叹一声。有些事自己要和孩子说清楚,不然以他那性子,早晚得给自己惹出事来!

“老奴遵命!”

鱼朝恩点了点头,领命退去。

平康坊,李林甫府宅后跨院厅堂中,此时正坐着一个身穿毛皮绒衣的吐蕃人。这吐蕃人眼窝深凹,面容黝黑、鼻梁高挺,一副长头窄脸,发髻于上额弯成一道上弧。最为可怖的是,他的左脸从眼睑下直到下颌有着一道长长的浅红色疤痕,在油灯的印衬下竟似活物,生生蠕动。

他正慢慢品着一壶好茶,他不着急,他知道李岫一定会来见他。他提出的条件太过丰厚,李岫没有理由拒绝。

果然,他茶方品了第二壶,鸿胪寺卿李岫便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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