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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九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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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行脚的商人却都争抢着下信客镖局的镖。
眼下李括却是不能等到了凉州再去找薛峰了,途中突遭变故,他需要立刻找一个引路人。好在信客镖局影响很大,在河西陇右各重镇都设有分局,上邽城自然也不例外。
信客分局建在城东,门脸很大,故而并不难找。
李括在窦青的贴身护卫下来到了镖局门前。尽管李括一再强调窦青不必步步紧随,窦青却是不敢有半分马虎。镖局可是鱼龙混杂之地。他现在虽然升任为旅帅,却是兼着护卫李括的职责。他可不想李括出现半分闪失,他的个人荣辱已全系于少年之身,共荣共辱!
几次命令无果后,李括便也由着窦青,只是处处被人紧随确是有些别扭。
“信客镖局”四个鎏金大字刻在了乌木匾额上,李括点了点头,便迈着方步进了大厅。
“哎,这位客官快里面请,请问你们是要下镖吗?是走镖呢还是护院呢?”(注1)一个门客模样的小厮贴着笑脸迎了上来,一口浓厚的陇右腔。
“我是你们总镖头薛峰的朋友,不知可否入内室一叙?”
李括微微一笑,爽口道。
“啊!马大哥,有贵客!”
那小厮先是一愣,随即扯着嗓子往乌木屏风内喊了一句,满面惊喜。
注1:古时镖局业务主要分为两类,即走镖、护院。走镖是护送人员或财物转移,它既为私家护送财物,也为官方护送饷银、稅银,同时还承揽护送官员上任,护送官眷返乡,护送商人收款等业务。护院则是保障雇主(官员、财主、商号、豪宅)的人员财物安全,提供安保服务。
第八章 出塞(八)
信客镖局内室中,正对着李括坐着一名燕颔虎头的雄俊男子。
此人便是信客镖局上邽分局的镖头,马雁双。
“你便是薛大哥的朋友?”
马雁双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眼神中满是疑惑。这个人该是在军中任职,薛大哥在军中也结交了不少朋友。只是此子年龄甚小,薛大哥怎么会有机会结识?
“便是李某。”
李括轻点了点头:“说来话长,本来南大哥是叫我去凉州拜访薛峰镖头的。只是在途中遇到了些小变故,故而不得不厚颜来麻烦马兄了。”
“哎。”
马雁双推了推手掌道:“薛大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们都是道上混的,讲的就是一个义气。你刚才说的南大哥,可是魏州南八南霁云?”
李括笑道:“正是他,莫非马兄也与南大哥熟识?”
马雁双连忙摆手道:“我与他可不算熟,只是他年少时在魏州一代太过有名,我也略有耳闻罢了。”
微顿了顿,马雁双道:“小兄弟这次该是来走镖吧。说吧,你们要我出多少人,只要在我能力范围,我一定满足!”
李括摇了摇头道:“我们的人手倒是足够,不需马兄派多少兄弟,只要给我派一两个熟悉山形地况的兄弟指引向导便是最好了。”
“哦?”
马雁双一边打着响指,一边思忖着。这少年的提议倒也新奇,他开镖局这些年,走过无数趟镖,却从没见过有人来镖局寻求向导的。
李括见马雁双有些犹疑,笑道:“马兄放心,这走镖的佣金我们会按镖队的满员实付,绝不会亏了弟兄们。”
马雁双听少年的话音便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释道:“你这话说的,老朋友走趟镖我还去讨要佣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只要啊,你给我兄弟一口酒喝,再难走的镖我也会给你走下来!”
“马兄爽快!”
李括心中大喜,有了当地镖师作引路人,众人行进时便少了许多危险。
“嗯,这样吧,我派两个镖局中最灵光的镖师给你们做引路人,准保你们平安到达凉州!”
马雁双打下包票,便朝身边一镖师默声吩咐了几句,那镖师轻点了点头便转身朝后院而去。
不多会工夫,便有两人跟着那镖师穿过月门,走进内室。
那两人却是一胖一瘦,一黑一白,一矮一高。
胖的那人皮肤黝黑,身材矮小,双臂上满是皱纹老茧,想是常年走镖,日晒雨淋所致。
瘦的那人肤如凝脂,身材高挑,发髻束起后用纀巾随意一裹,如此容貌却偏偏生在一男儿身上;真是羡煞无数妙龄小娘。
“尤龙、倪欣你们来了。”
马雁双见二人临至,点了点头。
“拜见镖头!”
二人齐拱了拱手,面上满是恭敬。
“嗯。”
马雁双满脸受用,清了清嗓子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长安来的神策军朱雀团校尉李括李将军。他是薛大哥的朋友,此番借道上邽前往凉州,在途中遇到了些麻烦。不过,他们人手不是问题,只是缺一个熟悉地况的人引路。咱们江湖人讲究一个‘信’字,朋友有难自然要帮衬一把。咱们镖局中就数你们两个镖走的多,人也灵光,就由你们来接这次的镖吧。”
他们做护镖的最是讲究一个人情,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便谈不拢也不能将人得罪透了。何况对方又是总镖头薛峰大哥的朋友,这个人情便不能不给了。
马雁双又将二人引荐给了李括,只见他点了点那面容黝黑的矮胖男子道:“这个是我们镖局中武功最好的镖师,大号是尤龙,人送外号‘云里翻’。从这到凉州,别管是大山小山,还是山孙子,就没有他小子不认识的。摸着山岭根他都能给你寻出一条道来,有什么困难尽管跟他说。”
那尤龙冲李括抱了抱拳,嘿嘿一笑,挤眼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老尤我和李将军交个朋友,日后得了空也好去军营耍耍!”
“你啊!”
马雁双见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颇为无奈的摊了摊手,轻叹一声。
“这位便是我们镖局中人缘最好的镖师,叫倪欣。他足智多谋,又射的一手好箭,人送称谓‘穿云箭’。有他在,你们一路可是有口福喽。”
“有礼了!”
倪欣微点了点头,冷冷撂下一句话。
李括却不想冷了场,笑道:“你们这一个云里翻,一个穿云箭聚在一起,还真是有趣!”
那倪欣却显然并不领情,瞪了一眼李括道:“何日启程?”
李括一愣,脱口道:“明日一早。”
“那好,明日一早我在镖局门口等你,现在我还有事,告辞了!”
说完竟然转身离去。
“李将军你别介意,他啊就是这个性子。”
尤龙忙闪身出来,打起了圆场。
“没关系,反正道上还要相处很久,我会适应的。”
李括淡淡一笑,轻声道。
倪欣,倪欣……还真是一个怪人!……
天已经黑透,月色顺着酸纸窗浸了进来,漾起一池春色。
秦州刺史府后院内室中,方卿荣半眯着眼睛,享受着侍妾萍儿的捏拿。
氤氲的热气生了起来,顺着房梁漫展开来,混着龙涎香弥漫的整个内室如梦似幻。
“嗯,靠里一些,再用些力气!”
方卿荣吐出一口浊气,用纱巾将桶中热水浸在臂膀上,无比享受的吮吸着池桶中的菊花香。
今日与余先生探讨一番后,令他无比畅快。这个李括来的好,来的秒,来的恰到好处!
这些马匪非但不是麻烦,隐忧,没准还将帮上自己大忙。他们不是神策军吗,他们不是要去河西吗,那自己便给他们供足补给,鸣锣开道。他们不是要低调行事吗,自己就偏要弄得人尽皆知,夹道迎送。作为一州刺史,迎送边军岂不在情理之中?
至于那些马匪嘛,自有他们的用处。州衙大牢里有数不清的刑具,足以撬开这些所谓“汉子”的嘴,得到自己需要的信息。哼,是汉子就不会活下来,是汉子就不会在伏击失败后乞降。
你见过被绑在铁床上,用开水烫过,刷洗露骨而不乞求的人吗?
你见过头戴三百斤重枷,数个时辰仍不求饶的人吗?(注1)任何人来了秦州大牢,都得吐出真话。
自己送给右相大人的礼金正愁不够分量,不知加上这些口供,算不算称量?
方卿荣越想越兴奋,身下一热,便转身将一旁替自己梳洗的侍妾萍儿一把拽进桶中。
“啊!”
萍儿突然落水,发出连连惊叫。
“老爷你,你好坏!”
小娘连声娇嗔,湿透了的衣衫贴在身上,显露出高耸乳白的双峰,更衬得她妩媚多姿。
“你不是一直抱怨我没有好好陪你吗?今日老爷便好好陪陪你!”
方卿荣邪念顿生,一把除去萍儿身上碍事的薄衫,沿着香肩抚摸着展开了攻势。
“嗯,哼,嗯!老爷,轻一点!”
红池涟漪,鸳鸯戏水,恰是一室春光!……
注1:刷洗、站重枷这两个变态刑罚皆为明朝厂卫酷刑,这里借用一下。
第九章 出塞(九)
翌日清晨,老天爷刚刚将第一抹光辉洒向秦州大地,休整妥当的商贩们便匆匆起身,从口棚中牵出自己的牲口,三三两两的往汇缘客栈大门外挪步。
天杀的李校尉,就跟天杀的世道一样,竟然为了赶路让大伙儿起了个顶早。他们昨夜虽然洗了个热水澡,但人啊若是乏了,可得缓上一阵。大伙还在睡梦中神游,就被号角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收拾行李怎么会有好心情?行脚商贩们骂骂咧咧的将李校尉的三代内的亲戚问候了个遍,全然忘记了就在昨日他们还把他奉为英雄。
“疤瘌哥,看你满面红光的,昨夜可是去和哪个姑娘快活了?”
吴大牛将装满山东粗布的包裹扔到骡子上,紧了紧麻绳,嘿嘿坏笑。
“去你的,死小子,竟然学会打趣你疤瘌哥。”
陈疤瘌显然心情不错,砸吧着嘴,轻推了吴大牛一掌。“你别说,这秦州的姑娘生的还就是他娘的俊俏。一个个皮肤水灵的就跟,就跟熟鸡子似的,叫人真想上去咬一口。最关键啊是这肉货便宜的紧,快活一晚,夜钱才五十个铜子!”
吴大牛摊了摊手道:“要么怎么说的,边郡的姑娘味道足。越往西走,越往北奔,姑娘越有味!”
“去你的!”
陈疤瘌笑骂了一句道:“真要这么说,突厥、回鹘人还在西边、北边呢。要不你也奔到漠北草原去,和人家那儿的姑娘做一次露水夫妻?(注1)”
吴大牛不以为恼,摸着脑袋呵呵傻笑:“真要是有这个机会,干嘛不上?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干的,我吴大牛没别的本事,就是力气足,收拾个把突厥妞还是不在话下。”
“你就不怕人家部落的勇士,拿着弯刀捅破你的屁股!”
陈疤瘌撂下一句狠话,便翻身上马,挥起了马鞭。
“呵呵,呵呵。我帮他们繁衍播种,他们得知恩图报不是?”
“你跟突厥人讲信义?”
陈疤瘌转头白了吴大牛一眼,啐出一口浓痰。
突厥人信奉武力,谁的实力强便尊重谁。仁义道德在他们眼里就是他娘的狗屁,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这是一个信奉狼的民族,这是一个唯强者尊的民族。去岁他草原跟突厥人做生意,那帮狗腿子竟然只用了十张生皮就换了自己三块茶砖。要是去北边跟仆骨人(注2)交换,至少能换到30张没消过的生牛皮!(注3)他陈疤瘌虽然蛮横,却不敢跟突厥人叫板,只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都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商人遇到狼,才真是悲愤欲绝!
“你们两个别聊了,快些跟上!”
关瑜元挥了挥马鞭,朝二人高声呼喝着。
“哎、哎。这就来!”
吴大牛紧声应着,笑容里满是谄媚。
出发地点自然是在城北大营前,虽然倪欣叫李括去信客镖局前等候,但这等玩笑话众人自然不会当真。
此时虽是清晨,城北大营却已是有很多州府衙门中的差役列道相送。连使君方大人的私聘幕僚余先生都出现在了大营前,不住的冲神策军校尉李括点头。
“我家使君称赞李将军少年有为,起初我还不信,今日一会,余某真有相见恨晚之意。”
余先生轻捋着胡须,连番赞叹。
李括被人这么恭维,脸早已红到了脖子根,忙拱手答谢:“余先生谬赞了,李某承蒙陛下赏识,破格提拔。唯有拼死报效大唐,至于什么年少有为是万万不敢当的。”
“李将军谦虚了,来人啊,把酒呈上来!”
余先生朝身后的差役挥了挥手,立时有人捧着一坛老酒跟上前来。
“我家使君常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他常羡慕将军们为国戍边,马击狂胡的潇洒生活。只是他身受皇恩,不得不为黎民百姓着想而放弃个人理想。不过,这份酒是使君特意嘱咐我敬献将军的!”
余先生眸子精光一闪,朗朗道。
自有人将封泥去除,将一坛陈年老酒倾泻倒出,直灌了满满一青花大碗。
“为大唐干了这碗酒!”
余先生双手捧着酒碗,递给了李括。
李括被余先生捧得顿生豪情,接过瓷碗仰脖便灌了下去。有不少酒顺着脖颈流了下去,去没有人觉得校尉大人喝相有何不雅。
“李将军爽快!”
余先生拊掌笑道:“那些马贼还请李将军放心。我家使君一定会严加审讯,给李将军,给大伙一个交待!”
“如此,便有劳使君大人了。”
李括爽朗一笑,豪情干云。
“为李将军送行!”
余先生挥了挥手,瞬时锣鼓齐鸣,场面甚为热烈。
“多谢了,后会有期!”
李括冲余先生抱了抱拳,便翻身上马,扬鞭而去。对于方刺史,他现在是由衷的钦佩。虽然大唐民风尚武,士子却对武夫有种由内向外的排斥。满朝公卿,王侯国公有几人打心眼里钦佩武将?
可方刺史却能对自己礼待至此,士为知己者死,他李括虽做不到为方刺史卖命,但亦愿早日抵达河西,带着方刺史那份希冀痛击狂胡,为大唐开疆拓土!
“括儿哥,我们该是走哪条线。”
张延基催马赶上半个身位问道。
“我想按照原来的路线走。如果走南线,一来太过绕远,恐耽误了行程。二来,我们更不熟悉,谁能保证不会遇到危险。我去信客镖局请了两个经验丰富的镖师,不会有问题的。”
李括出身的望着远处的天穹,缓缓说道。
“就那两个镖师?我看不靠谱!”
张延基朝两个镖师的方向望了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这两个镖师,一胖一瘦,一黑一白,还真是黑白双煞!黑的那个胖子,满面油光,穿着一件脏兮兮的皮袄,见到人就是一阵傻笑,直叫人一阵恶寒。瘦的那个虽然五官标致,皮肤细腻,但性子也忒怪了。他从不会主动和人交流,别人问他什么,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死人样,整体拖着一张大饼脸,和周胖子一样让人生厌!
“快些启程吧,别想那些没用的了。”
李括摇了摇头,率先打马扬鞭而去。
“括儿哥,等等我!”
张延基吐了吐舌头,跟了上去。
商队出了上邽城后便一路向西直奔凉州而去。
在镖师尤龙的提议下,李括修改了行进路线。由于北部一道闹匪患,李括放弃了取道渭州的想法,而是经由岷州,穿龙马山、同穴山、越大来谷折而向西。(注4)众人进了岷州已有三四日,山谷里气候寒,不少商贩都换上了厚厚的皮衣。这玩意虽然腥臊,却极为耐寒。众人都是些出来混生活的苦哈哈,有的穿就知足了,哪里还顾得了这么许多?
“我说关大哥,咱们干嘛放着好好的渭州平原不走,跑到鸟不生蛋的地方来了?”
陈疤瘌努着嘴,有一声,没一声的抱怨着。
“不是给你说过了吗,北面闹匪患。李将军为安全着想,听从尤镖师的建议取道岷州。”
关瑜元不耐的答道,这些时日,已经有不少人问了他这个问题。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个答案,再好的性子也被磨出了脾气。
“匪患,匪患,我贩货这么多年从没听说平原上也能遇到山贼!都在这破山岭里走了多少天了,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牲口都累的吐白沫了,要是撂挑子可咋办。”
陈疤瘌并不服气,小声嘟囔着。
“李将军有令,到前面河谷驻扎!李将军有令,至前侧河谷处驻扎!”
传令兵勇骑着马匹朝这边奔来,不时重复着自家校尉大人的指令。
“终于可以他娘的歇歇脚了。”
陈疤瘌看了看升至正午的日头,暗骂一句。
注1:草原民族因为人丁稀少,有的小民族保留着露水夫妻的习惯。即他们族长会默许行脚商人与族中女子行夫妻之实。但往往商人办完货后都会返回中原。这样,便只能算露水夫妻了。
注2:仆骨:古代西北游牧民族铁勒部族之一。唐贞观二十一年以仆骨部置金微都督府,隶燕然都护符。以仆固为姓。《旧唐书·北狄传·铁勒》“铁勒,本匈奴别种。”
注3:皮子分生皮、熟皮。熟皮即去掉皮子上的毛,消后得到的。
注4:这些个地面大家不要纠结,一笔带过即可。要是想对照的可以参见中国地图出版社出版的《中国历史地图集》隋唐、五代分卷、61…62分图。
第十章 出塞(十)
一条约合八十丈的大河从众人眼前奔啸而过,水流湍急,拍打在沿岸礁石上,溅起朵朵浪花。(注1)“得勒,这么条大河在前面横着,我看怎么渡过去!”
陈疤瘌刚刚压下的邪火忽的又窜了起来,大嘴张张合合,惹得众人直皱眉。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附近又没有渡桥,难不成大伙得挽起裤腿,强行涉水而行?”
老曹眉毛都快拧成一团,满面愁容。
“我们瞎操什么心,李将军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奚南努了努嘴,不甘的反驳道。在他看来,李将军足智多谋,就没有他解不开的疙瘩。
关瑜元清了清嗓子,冲众行脚商贩道:“大伙先把货物卸下了缓缓乏,也让牲口歇歇脚,李将军已经派军爷四处查看河谷,相信一定能找到较浅的河滩。”
作为济源商队的把头,他便是众人的主心骨。只要他表现的从容些,众人便不会慌了阵脚。
李括此时心头却并不舒坦,作为一军之主,他自然要负责将众人安全送达凉州。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便得想方设法将众人领到对岸,这是一种承诺,亦是一种责任。
“窦大哥,去下游查探的斥候还没有回来吗?”
李括皱了皱眉,转首朝窦青问道。自遭遇马匪夜袭后,李括充分认识到侦察工作的重要,故从各旅抽调了三十人组成了斥候队,担负侦勘警哨的责任。斥候队正选择了鲜于瑜成,这个小家伙虽然缺少一些资历,却在夜战马匪中赢得了所有弟兄的尊重。
“回禀大人,斥候队已经悉数派出查探,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窦青冲李括抱了抱拳,朗声答道。虽然他如是说,心中却并不乐观。这条河附近没有木桥,河水又湍又急,怕是很难强行涉水而过。
“嗯。”
李括点了点头,却是眺望着河谷对岸,眸中隐者一缕阴霾。
“将军,将军,鲜于队正他们带消息回来了!”
濮大锤卷着一股黄尘策马而来,行至近前,纵身一跃,稳稳立于李括身前。
“你别急,先喝点水。”
李括从马鞍侧取下一个牛皮水袋递给了濮大锤。
“哎。”
濮大锤一把接过水袋,仰脖灌了下去。“是这样,鲜于队正他们带回了好消息,沿着河岸往下游走三里,有一家渔户,间或做着渡船的营生!”
许是喝的太急,濮大锤被冷水激的一阵直呛,干咳不止。
“哦?鲜于瑜成呢,他怎么不来见我?”
李括轻拍了拍濮大锤的后背,缓声道。
濮大锤抹了抹嘴上的水渍,嘿嘿一笑道:“他们将船家的三艘船都包下了,现在正带着弟兄们守着呢。就这么三艘船,可不能让其他的渡客抢了去。”
李括摇了摇头,苦笑道:“也真有他的,路是给人走的,船是给人乘的。哪里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濮大锤却是不以为然,摊了摊手道:“这可不是,我们又没有短了他的渡船银钱。一下给他送来这么多肉好,他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推辞。”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
李括亦不好多说什么,点到为止。
“知道了!我老濮也不是见将军你心烦,替你分忧解难吗。”
濮大锤挠了挠头道。
“无耻!”
倪欣不知何时来到众人身侧,冷冷撂下一句狠话。
“哎我说,你个镖师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啊。你将大伙领到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段,老濮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却先翘起尾巴了?”
濮大锤撸了撸袖子,竟是起了怒火。
“肤浅!”
倪大镖师惜字如金,又是冷冷两言。
“你!”
濮大锤被倪欣激的面红耳赤,愤愤握拳。
“大锤!不得无礼。”
李括瞪了濮大锤一眼,制止了爱将的冲动,朝倪欣抱了抱拳道:“他啊就是这个性子,倪镖师不要在意。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麻烦倪镖师,还请多多包涵。”
“接了你的镖,我自然会把人领到。只希望你不要在以势压人,毕竟不是每个混饭吃的苦哈哈都能像你李大将军似的吃香喝辣。”
倪大镖师却是毫不领情,拂袖而去。
“太过分了!”
自家校尉被人如此羞辱,连窦青都看不下去了,愤愤抱起了不平。
“好啦,只要大家平安到达对岸就好,旁的什么,我不计较你们又何须在意。”
李括大度的摆了摆手,释然一笑。
“下令全队起营,朝下游进发!”
少年稍显稚嫩的嗓音中透出不容抗拒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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