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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唐(九州)-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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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一咧,少年兀自苦笑着。

这份爱不似对阿甜那般炽热火烈,连他也说不清这种朦胧的感觉是什么,自己真的爱着这个女子吗?

那夜酒醉后莫名其妙的跑到倪欣的房中,少年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现在再与倪欣碰面时,两人都会觉得有些尴尬。虽然少年对倪欣颇有爱慕之意,但她的想法是什么样少年却是不得而知。现在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只怕事情也由不得少年做主……

不过,一个事情却是明摆着的,即倪大小姐对少年的态度明显软化。虽然在人前,她还做不到对李括投怀送抱,却也绝不会拂了少年的面子。也许,与李括共度巫山云雨后,倪大小姐就转性了?

唉,感情这点事,可真够揪心的。他与倪欣迟早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可是现在谁都不想去做这个人……

将一本奏报推开,李括从贴身里衣中抽出了那张玉门关守备张子谦赠给他的信笺。

信封上写的确是高适高伯父的手书,笔走龙蛇,大气豪纵,不愧脱自于那个击剑而歌的热血男儿!

“这个是他托我转交给你的,你到了疏勒再打开看!”

到了疏勒,尽数时间都用来处理奏报,少年竟是将这事忘了!

用随身小刀挑开火漆,李括缓缓的将纸笺展开。

日光投射进来,将泛黄的信纸染得更显沉郁,同是沉郁的还有少年的面容。

“申生重耳,唯君自择!”

短短八个字,让李括的心情沉郁到了极点。

连高伯父都这么悲观了吗?难道杨钊就真的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李括深吸了一口气,背负着手在屋内踱起步来。细细想来,杨钊与自己的决裂,看似偶然,实是必然……即使没有杨暄的那档子事,他和杨钊终归不是一路人。以杨钊的性格,不为我勇者,即必杀之!何况自己曾知道他谋篡相位的全部计划?虽然李林甫最后是正常死亡,但若是留着自己,他每日定会惴惴不安,唯恐东窗事发。

“那个家伙可不是人。你指望他?在他的眼中,任何人都是棋子。四妹是,我是,你是,天下人都是!”

少年的脑海中突然出现虢国夫人那憔悴幽怨的形象,她丰韵的胸脯急剧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说出了这番话。

“是,你是和他联手搬倒了李林甫,但这算的了什么?你知道的太多了,知道的太多了懂吗?你知道他想染指相位,你知道他用慎儿勾引老贼,取得他的信任。你知道他为了相位不顾一切,甚至可以把自己的亲人送给别人把玩!他恨不得杀了你,杀了你以绝后患。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来终结这个流言!”

杨花花的面色是那么惨白,是那么无奈。是啊,人生之事,如意者又有几何?

未待多久,虢国夫人的面容变得扭曲,蜕成了裴徽那有些青涩的脸颊。

“七哥,七哥……你快些走,行军时不要走官道,不要过城关,最好,最好可以绕道荒漠!”

“……”

“别,别犹豫,出了长安就别停下来,记住,能不进城关就别进城关。出了阳关,就一路向西,不要回头!”

呵!自己如今已经逃到了安西,逃到了疏勒!他难道还要再逃,还能逃到何处?

李括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偏离了当初希冀的轨迹。当初自己从军是希望成为天子心腹,有朝一日为阿爷平反昭雪,搬倒李林甫,光耀门楣,荫妻蔽子。

如今李林甫是搬倒了,阿爷冤情的昭雪也指日可待。只是越往上别感受到人心的难测,仕途的黑暗。每一个向你微笑的朝臣公卿都可能在下一刻用匕首抵住你的后心。每一个和蔼慈祥的长辈都可能成为终结你生命的刽子手!

一次次的被遗弃,一次次的被算计,李括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懵懂少年,他不会再轻易的相信任何人!

人活着,是这么的不易。

“将军,有一个济源商队的掌柜要见您,是不是……”

屋外响起亲兵响亮的声音,李括为之一惊,忙将信笺收好。

济源商队这几个四正方朗的大字在别人听来或许没有什么,但放在疏勒军兵马使李括这里,绝对足以振奋人心。

他乡遇故知,他乡遇故知!

关大哥于他不光称得上故知,甚至称得上伯牙子期般的知己!

虽然关大哥长他许多岁,却丝毫没有长辈的架子。记得他第一次出塞是为了查探洛书诀的消息,后来洛书诀事件隐隐消匿了踪迹,自己也因为陇右战事和关大哥分手。但却忘不了与关大哥相处的这段美妙时光。

关大哥教他如何驾驭手下,关大哥教他如何布置营盘,甚至连怎么搭毛毯,怎么睡野觉,关大哥都会毫不犹豫的教授予他。

有时,他感觉关大哥更像一个精心呵护他的父辈。

“快请他进来!”

少年长呼出一口气,高声吩咐着。

“遵命!”

亲兵利落声音刚落,关瑜元那冷峻的面庞就出现在了少年面前。

身穿湖蓝色夹衫,头束黑棉布发带,关大哥与两年前一般的英俊挺朗,与两年前一般的和睦悦人。

“关大哥!”

李括冲关瑜元抱了抱拳,喜声高呼道。他等待的太久,压抑的太久,当见到对方时,没来由的情感倾泻迸发。

“隐为金鳞,遇风云,三寸爪牙毕现。”

关瑜元却是没有直接回应,嘴角微微扯起,一句隐语脱口而出。

“啊!”

少年微微一愣,良久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

这是隐士组织的暗语,只有隐士才知晓!若是对方不说此事,他都要忘记关大哥也是隐士组织的一员!

“士为知己,逢君命,一方乾坤何如?”

这句暗语他早已烂熟于心,此刻稍一比对,就从心中抽检而出。

“括儿,许久不见,出落的愈发英俊了!”

关瑜元满意的点了点头,摸了摸李括的额头。

“关大哥,这儿……”

李括低语一声,虽然未曾言明,关瑜元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孩子长大了!

“对了,关大哥,你怎么会来到疏勒?”

关瑜元虽是济源商队的领队,却从未到过玉门关以西的地段,这次怎么一反常态,来到了疏勒都督府?

“如果我说是来专程看你,你信吗?”

见少年满面疑惑,关瑜元摆了摆手笑道:“我领一只商队来西域办货,碎叶那边起了战事,我便取道疏勒,折往北面。听说你小子做了疏勒都督,便顺道来看看你!”

李括脸上的疑云顿消,狡黠一笑:“我就说嘛,关大哥是个商人,商人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

“臭小子,还跟以前一样滑头!”

关瑜元摇了摇头,轻拍了拍李括的臂膀。对于少年,关瑜元自始至终的当做亲弟弟看待。抛去他们的身份不论,他更想和李括一起走南闯北,沿着丝绸之路一路向西……

时间仿佛发生了倒转,他们又回到了天宝七年的长安城。

爽朗的笑声中,有些东西未曾易变,自始至终都未曾易变!

第三十章 曙光(一)

与关瑜元同行的,自然还有二娃和何润师。

说来也巧,此时李括正好有空闲。若是再过个片刻,这屋子里定会挤满了疏勒军大大小小的将领。到那时,即便李括想与二娃相见,怕也是没了机会。

将一行众人迎入屋内分宾主落座,李括苦笑着摇了摇头:“二娃,怎么不在家服侍你阿爷,却跑来数千里外的疏勒?”

如果说关瑜元的出现让少年觉得惊喜,二娃的出现就绝对称得上惊讶了。长安一别后,少年已渐渐将此事忘于脑后,谁知二娃竟然真的千里迢迢的追了过来。

二娃早已准备了说辞,自然不怕李括发问。“将军,我要做一个和你一样的大英雄!”

二娃的胸脯挺得很直,眼神中满是希冀的彩光。这次他来疏勒就是要从军,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混出点名堂绝不回家!李将军能做到的,他自然也能做到!

“哦,看来我是必须收下你了?”

李括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打趣道。自从第一眼见到二娃,他便很是爱怜这个志强的少年,如今他真的来疏勒投奔自己,自己当然会收下他。

“愿为将军效死力!”

二娃竟是单膝跪下,向李括满施了一军礼。

“快起来,快起来!”

李括忙将二娃托起道:“如此便留在我军中吧,我正好缺一个随扈侍从!”

“将军,我要......我想上前线!”

二娃咽了口吐沫,望向李括的眼神中充满了祈求。留在将军身边固然是好,但只有在前线才有更多立功的机会。自己初来乍到,若是就待在将军身边,难免被人说道。

“真是个傻孩子!”

李括如何不知他心中之想,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就只管留在我身边,旁的事不要去管!”

将军的亲兵可要比大头兵有太多的升迁机会,这个傻孩子连这些都不懂。

“哦……”

二娃低下了头,隐隐有些失望。

“既然二娃已经到了都督府,我便也不多留了。族中还有事情待我回去处理,就此别过!”

自从进了都督府,何润师就没有开过口,此番主动请辞,李括倒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这个人,自里到外透着一股古怪!

“何大哥!”

二娃突然转过头,抓住何润师的袍袖。

“嗯?”

何润师回转过身,淡淡一笑。

“路上小心!”

二娃叹了一声,将心中的一丝牵挂化成了祝福。

于何润师,他总觉得摸不清,猜不透。他究竟是谁?…………

送走了二娃和何润师,屋内便只剩下了关瑜元和李括。

屋子内的氛围有些压抑,谁都不愿意先开这个口。

李括当然知道关瑜元所来疏勒不是简简单单的办货行商,却不愿主动触及那根敏感的神经。

隐士是天子爪牙,作为隐士组织的重要成员,关瑜元的出现自然跟圣意有关。

新煮的茶叶在杯中浮浮沉沉,却并未定格。关瑜元左手托着茶杯,右手间或着刮着茶末。对话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开始。

“括儿,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你……”

即便已经下定决心,这话要真的说出来,也是如斯艰难。关瑜元叹了口气,少年才刚到疏勒还没有歇上几天,他实在不忍少年面对这么冰冷的现实。

“关大哥,你但说无妨。我,我受得住!”

李括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一些,不让关瑜元心中有过大的压力。

“也罢!”

关瑜元摆了摆手道:“其实这次来西域,主要是传达陛下的意思,有些事情,在圣旨中不好明说。”

“西域一代情势复杂,瞬息万变。突骑施人反复无常,年年内耗不可所托。拔汗那王对我大唐虽算的上忠心,却势单力薄。石国最近动静不小,仗着大食人的支持,不敬我天朝之威……”

不料简单的一件事到了关瑜元这里,都要变成长篇大论,李括微微一愣。

“高仙芝那里奏请陛下兵伐石国以正国威。但陛下考虑到大唐刚经大战,需要休养生息,不宜大动兵戈。所以陛下希望你能出使河中诸国,晓之以势,动之以利,将他们从大食人的阵营中拉出来!”

“什么?”

李括为之一惊,出使河中诸国?为什么选择他?这些胡国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且多归附在东侵的大食人帐中。陛下为何要在此时拉拢这些墙头草,莫非最近要有大动作?

李括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个可能,逐条细细分析着。如果说大唐要在西边起战事的话,河西和陇右的兵力定然也会有所抽调……

“你不要多想!”

关瑜元将茶杯放到了小几上,朝少年摆了摆手:“陛下会赐你旌节、谕旨,相信那些蕃王在看到陛下的手书后,会加以思量的。”

既然未经过门下省批复,所谓的谕旨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效力,不过是一张黄绢罢了。而旌节这种东西,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那些蕃王都是些势利眼,不给出点实打实的好处,指望他们易主谈何容易?

好一句晓之以势,动之以利!高仙芝如今龟缩在安西四镇,完全没有对葱岭以西用兵的意思,势在哪里?借着一张‘废纸’出使河中,只给出一堆空头承诺,利又在哪里?

“这件事要不要和高帅商量?”

李括长叹了一声,虽说心中有百般不满,但那个人毕竟是皇帝陛下,是大唐的天子。除了欣然受领,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高仙芝身为安西都护府最高长官,少年当然不能背着他出使西域。即便手中有着陛下的谕旨,若是他想治自己一个逾权之罪,还是易如反掌。

“高仙芝那里当然要说!”

关瑜元见少年松开,也是长出了口气:“不过他现在在龟兹,一来一往怕是不方便。你需写份密奏,把其中事情给他说清楚,相信明白了陛下的意思,他不会为难于你。”(注1)

从伊吾城归来时,李括自然去都护府拜会过高仙芝。本想着因为高秀延的事情,高仙芝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却没想到大都护热情的接待了自己,并设下酒宴为自己和一干疏勒军将士洗尘。

高仙芝的态度让少年有些茫然,自己不是跟他的侄子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也不怪少年心疑,当时,因为李林甫的倒台,他的一众心腹亦被杨钊清洗,高秀延也不例外。只是不知走了谁的门路,高秀延虽然被革职查办,之后的事却是不了了之。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主审官给了高仙芝面子,不愿意将事情闹大。

若不是杨钊拦着,高秀延现在怕已是一具死尸了!少年攥紧了拳头,眸子中满是愠怒。他总觉得这样太便宜高秀延了,不要让自己再遇到他,不要让自己再遇见他……

关瑜元当然不知道少年心中想的是什么,只以为少年惧怕和高仙芝打交道,遂安慰道:“你放心,高仙芝那人虽说有些好大喜功,倒也算得磊落。这事既然是陛下的意思,只要带到,他不会为难你的。”

“嗯。”

李括沉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哥舒翰当年何尝不是待人和善,杨钊当年何尝不是平和易处?这些人最后不都把匕首抵到了自己的后心,狠狠的捅了一刀?

经历过这么多事,少年已经不敢再轻易的相信别人。高仙芝是个怎样的人?少年不知道,至少现在不敢下定论!

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只相信事实!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个包裹里,你自己好好看看。”

关瑜元拍了拍李括的臂膀,将一个玄青色的包裹推送了过来。

“关大哥!”

李括的诧异的看着关瑜元,疑声道:“你难道要走?好不容易来了疏勒,还不留下多住几天?”

关瑜元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好不容易才到了疏勒城。自己身为疏勒都督理应替关瑜元接风洗尘,若他就这般走了,岂不是不念这故友之情?

“傻孩子!你忘了我可是济源商队的领队!我若是留了下来,整只商队的行程不都得受了耽搁?我不是个商人嘛,商人怎么会做亏本买卖?”

关瑜元戏谑的看向李括,摇了摇头。虽然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传达陛下的密旨,但却不可坏了行程。他明面上的身份在那摆着,哪有赖在都督府不走的道理?

“关大哥!”

听关瑜元拿这句话来揶揄自己,李括没好气的瞪了关瑜元一眼,不再言语。

“放心吧,我也是去康居那边,若是时间赶得巧,说不准我们还能碰到呢。”

关瑜元说完便起身玩外走:“哦,对了,带我向张小郎君和周小郎君问好!”

“关大哥!一路小心……”

少年目送着关瑜元消失在都督府回廊的转角,眼眶微微润湿。

“申生重耳,唯君自择!”

看来自己已经没有的选择的余地,出使西域,在此刻听起来为何有些滑稽可笑?

高伯父这句话是情之所至,还是另有深意?

也许这一切都要等他自己去探知。

注1:安西都护府设置在龟兹镇。

第三十一章 曙光(二)

“你……你要出使西域?”

张延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才刚抵达疏勒城没多久,腰肢酸痛不已,腿脚还没有歇过劲,就要再度启程?

括儿哥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弟兄们想想啊。这个时候出使西域,不是要了大伙儿的命吗?

李括叹了口气道:“大唐近年来与外族屡屡开战,疲敝不已,急需休养以储蓄战力。陛下无心再起争端,遂希望用怀柔手段拉拢这些藩国。”

“那,那圣旨呢,兵部的文书呢,总该有门下省的批复吧?我怎么没看到有朝廷来的中使到疏勒城?咦,刚才走的那些人不会就是从长安来的吧?”

张延基连连发问,照常理说,这些宦官从长安远道而来,应该狠狠敲括儿哥一笔才对,怎么却不见踪迹?阉人躯体不全,故而把所有精力都放到揽财上,像遇到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苦差事,更是得从边镇将军身上放点血出来,慰劳自己那脆弱的心灵。即便再对他们的行为感到不耻,一般的边镇将军也会准备一笔丰厚的银钱交予他们,免得其在圣上面前乱嚼舌根子。

皇帝陛下他老人家端坐在深宫之中,自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这些耳目便成了他们掌控信息的手段,对其信任有加。

有道是,宁负真小人,勿罪伪君子。这些阉人面上一套、背后一套,最是恶心。有多少忠臣良将就因为没有打点好与他们的关系,被宦官肆意构陷、丢了官职,蒙冤入狱?

“是陛下的谕旨,关大哥带队来西域行商,其主要目的便是带话给我!”

李括无奈的摆了摆手,将实情说出。在少年看来,既然皇帝陛下已经将话带到,自己就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这份谕旨没有任何的效力,但若是自己装聋作哑,日后必定会在陛下他老人家心中失分。更何况,他自己也想去河中走走,身为疏勒都督,他有责任了解周遭藩国的情况。

“什么?你说这只是陛下写的谕旨?甚至都没有经过批复?”

张延基再也无法压制心中的惊异,高呼了出来。简直是岂有此理!括儿哥如今刚到疏勒,人生地不熟的,陛下就让他出使西域。出使也就算了,也应该由中书省起草正式的圣旨,五百里加急送过来。恁的最后却是由关瑜元带了过来?

这算怎么个事?高仙芝可是安西大都护,若没有朝廷下的正式文书,括儿哥怎么可以越级行事,‘擅自’出使西域?况且,即便退一步说,括儿哥得到了高仙芝的允准,又该带多少人出使,该从哪国开始,到哪国结束?一路上应该怎样避开大食人的耳目,出使商谈的是什么内容,要给对方什么样的允诺?

这一连串的问题陛下他老人家难道都没考虑到,就下了一句谕旨就指望着括儿哥把所有问题都解决?

“这个倒不是问题的关键,我们可以先修书一封给高帅,想必他定会允准。”

李括顿了顿道:“只是我在想我们出使应该带多少人。毕竟西域一代大多数的胡国现在处于大食人的控制之中,我们带的人数太少不安全,带的太多又过于显眼。疏勒一代的防务甚为重要,需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平衡点……”

“唉,本还想着可以好好歇上几天,谁曾想刚一落脚,就得去河中吃灰!我啊,真是受苦的命!”

张延基见李括把话已经说死,也知多说无益,开始发起了牢骚。

“去河中走走,未必就是什么坏事。你小子不是一直嚷嚷着要看看波斯美女吗,嘿嘿,这下可能让你看个够!”

濮大锤却是很兴奋,在长安时他就听酒肆里的胡姬说波斯美女艳丽多姿,像他濮大锤这样伟岸英挺的男儿,怎么能不去波斯看看?

“去你的,我们这次可不会去波斯故地!”

李括笑骂了一句,沉了沉声道:“陛下谕旨明确指出这次主要的出使地是休循州、康居都督府一代,最远也不会过安息州,怎么可能到波斯去。”

“那多没劲,我可听说波斯的美女生的火辣的身材,不让俺老濮尝尝味道,不是太可惜了。”

濮大锤砸吧了下嘴巴,咽下一口吐沫,叹息道。

“我们这次可是去干正事,别净想着勾搭美女!”

窦青想不到濮大锤到了疏勒,还改不了这个毛病,忙在一旁提点道。这片区域如今都在大食人的实际控制中,他们出使当然也不能打出大唐的旗号。若是都像濮大锤这样喜好生事,还不把大家伙都给害了?

“窦大哥说的是,我们这次是去干正事。河中故地能不能收复,我大唐的边疆能不能继续西拓,就看我们这一行了!”

李晟点了点头分析道:“依我看,我们大可以扮作商队,河中一代胡汉混杂,商业繁荣。只要我们低调行事,就不会被人发现。”

李括思忖了片刻道:“这个法子倒是可行,只是商队该以多少人为宜,我们又该贩卖些什么呢?”

“将军……我……”

李括这才想起二娃是一路与济源商队同行的,该对行情很是了解,遂冲他摆了摆手笑道:“你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

二娃怯怯的朝这边探了探首,低声说道:“或许我们可以把贩卖的物品弄的杂一点,以丝绸茶叶为主,听关大哥说,这些东西在河中最是紧俏。至于人数嘛,最好不要超过一千人,也不能太少,不要少于五百人。去往河中的商队大都是做大生意的,人数太少反而容易让人生疑。”

“嗯,我看行,这样我们正好可以把铜武营的精锐都带走。这些都是我们一路同生共死的弟兄,最是信得过,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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