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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老虎)-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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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谦大喝道:“按倒在地,给本官狠狠的打!”

差役自然也不客气,几个门子也加入进来,他们虽然不情愿,可是傻子都明白,眼下这个尚书比落水狗般的侍郎要强势的多,他们本就是墙头草,吃着公门的饭最懂得察言观色,因此也欺身上去。

“且慢!”杨一清快步上来,这时候,他倒是没兴趣管张春是好是坏,只是道:“张春固然触犯律法,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有什么事,自有大理寺和都察院明断。”

徐谦微微一笑,道:“杨大人差矣。”

差矣二字,让杨一清脸色又拉了下来。

徐谦正色道:“正如下官方才所言,这样的人就是畜生,若不是畜生,又怎么会对这么多百姓无动于衷,对这些跪在外头心急如焚的士子如此怠慢,人心是肉长得,就算他没有职责在身,换做是寻常人,也会有恻隐之心,这样的畜生,大人却要与他为伍,同朝为官,可是徐某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今日打的不是朝廷命官,打的是畜生!”

“来,打,狠狠的打,有什么干系,本官担着!”

百姓们爱凑热闹,一看有打人的场面,许多看客忍不住叫好,更有人大叫:“打死这个畜生!”

杨一清心里怒气冲天,心里痛斥这些愚民,只是可惜,这时候徐谦非要扮演一个刚正不阿的清官形象,要表现出他的耿直出来,而且眼看大势已去,实在没有必要计较这个,现在和徐谦硬碰硬,天知道最后吃亏的是谁。

那几个差役得了徐谦的鼓舞,已是寻了水火棍来,又拿了长条凳将张春压在上面,几人毫不犹豫,脱下他的裤子,当众痛打。

“徐谦……你这奸贼,你才是畜生……”

张春嗷嗷叫着,疯狂叫骂。

只是到了后来,他的脸色越来越青,口里溢出血来,声音才小了许多。

徐谦则是负手站着,嘴角扬着冷笑,他的眼眸微微眯起,掠过几分残酷,他不叫停,差役们自然继续,一干户部属官们惊愕的看着张春,又看着冷酷无情的徐谦,心里都是大惊失色,这徐谦,莫非真要把张春打死,他就一点都不怕朝廷追究他?

可是徐谦依旧不吭声,只是冷笑连连,这种狞笑,让所有人遍体生寒,有人发觉自己的后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吓得说不出话来。

杨一清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拂袖要走,道:“好,好一个了不得的户部尚书,好一个清官、直官,徐谦,你等着老夫弹劾吧。”

杨一清说要亲自弹劾,这就意味着,接下来,朝中必定要酝酿风暴,将会有雪花一样的奏书弹劾徐谦。

徐谦面无表情,不以为意的回答:“大人要弹劾,悉听尊便!”

第六百五十六章:小内阁

杨一清拂袖而去。

这一次实在脸丢的有点大,堂堂阁臣,一点威信都没有,竟然让一个官员当着另一个面殴打一个官员,这倒也罢了,他既然不能阻止。

一方面,是徐谦占住了道德制高点,另一方面,是徐谦蛮横的态度,那种不顾一切也要和你拼命的架势,换做是任何人都会心有余悸。

至于张春,已经成为了弃子,自然而然,再也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被徐谦当众打了一顿,随即被人扭送去了大理寺。

而看客和陈情的士子自然也都心满意足的离开。

徐谦背着手,吩咐一句:“召集所有官员,本官有话要交代。”

这一句话像是产生了魔力,竟是一下子,所有人都聚在了公堂上,大气不敢出的候着徐谦坐在首位,徐谦虎目环视左右,淡淡的道:“从今以后,这张春的职责,就交给吴大人了。”

吴谦是右侍郎,现在左侍郎没了,他就名正言顺的成了户部的第二把交椅,只是这个时候,他没有窃喜,也没有庆幸,反而是表情凝重,小心翼翼的看了徐谦一眼,道:“是,大人。”

徐谦慢悠悠的道:“税制的事,也由你来主持草拟,户部现在没有银子,还叫什么户部,赈济都要靠江浙那边调拨钱粮,这又像什么话?所以,税制革新已经刻不容缓,吴大人久在户部,想来对此也知根知底,本官等着看你的章程。”

吴谦心里苦笑,若是平时,有了草拟税改的权利,还不知道要高兴到什么时候,只是现在,他却更加小心,道:“下官何德何能……”见徐谦脸拉下来,他不敢再推拒,于是道:“只是下官冒昧想问问,大人以为,该如何改才好?”

徐谦淡淡的道:“商税自然是要收的,不过既是收了税,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换句话来说,取之于商,除了一些朝廷平时的用度之外,其余的,总要修桥铺路,要给他们提供便利,此外还有巡捕厅的问题,这些其实都是次要,既要收商税,自然是不能让地方官来办,不能让他们过手,否则像他们一般,如征粮一般的征税,天知道最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户部这边,得自己筹办税局,否则迟早要出乱子不可。”

“当然,要收商税,其实麻烦也不小,人家赚了多少银子,盈利多少,你能知道?他们生产,毕竟和耕种不同,农耕至少地上可以看到粮食,有多少亩地就可以大致推算出每年产多少粮,可是各种工坊五花八门,有的生产丝绸,有的生产铁器,盈利也各有不同,如何征收,却有些难处。”

“不过……”徐谦淡淡的道:“本官有些想法,这税嘛,就从源头征起,朝廷并不征作坊的税,而征工矿还有棉桑的税。这些东西,毕竟是看得见的,征起税来也简便一些,比如说棉桑,一亩征收多少,形成了定制,比如十抽二,十抽三,这都可以,而朝廷征了他们的税,其实间接的,就征收了那些丝纺的税,因为朝廷对棉桑征税,那么市面上的棉桑必定要涨价,丝纺要收棉,所付出的价钱就高,而丝纺织出来的布卖给成衣工坊,价格也会提升,这一层层下去,虽然是征了棉桑,可是丝纺、成衣坊,却等于是都向朝廷缴纳了商税。”

“再如工矿,如煤铁之类,朝廷向他们征税,税可以重一些,而几乎所有作坊,都必须用到煤铁,最后,等于是朝廷拟定的商税,也都由各家工坊承担,吴大人,以为如何?”

这个时代,收税是个老大难的问题,以大明朝的组织能力,连粮税征收的都是磕磕巴巴,也就勉强能应付,要说效率,那是扯淡。

至于商税,那就更加复杂了,商税的复杂性,比之农税要复杂十倍以上,毕竟每个工坊规模不同,生产效率不同,盈利也是不同,若是把权利下放下去,让地方官员自订标准,肯定要闹得鸡飞狗跳。既然如此,那么就采取一刀切的办法,直接往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征收商税,这种方法虽然原始,不过在这个时代,却是最切实可行的办法。汉武帝时实施盐铁专卖,其实也是这种办法,毕竟官府的效率太低,商税又太过复杂,那就控制住所有人都需要的盐铁,这就能保证,所有人都逃不过税赋,否则任由下头的地方官府去征收商税,最大的可能就是竭泽而渔,税未必能征到多少,商贾们多半都要破产,而唯一吃饱的只有地方官吏了。

后世有计算机,有无孔不入的银行体系,尚且阻止不住逃税,更何况是这个时代。

吴谦一听,大致明白了徐谦的意思,他可不蠢,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眼下户部只有一个大人,那就是徐谦,至于内阁,恐怕是指望不上的,自己想要不重蹈那张春的覆辙,就得乖乖的把徐谦伺候好,乖乖揣摩他的心意,所以徐谦说什么,他的章程就怎么草拟。

至于其他郎中、给事中和主事们,自然也不敢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一方面,商税方面的事,他们懂得未必比徐谦多,更重要的是,徐谦的拳头大。

任何社会,无论它如何包装,披的又是何种文明外衣,可是说穿了,还是拳头大的有理,你不服气,那就打死你,然后大家都服气了。

别看这是户部部堂,好似有多神圣,其实遵循的,也是这么个最简单的道理。

不过……

徐谦的一番话,倒是让有心人来了兴致,他们算是明白了,徐部堂的中心思想就是,户部征税,户部主持,户部一条龙,要建立一个独立的体系,要保障商税的征收,比如说税局,比如说不让地方官插手,这莫非是意味着,户部在接下来,要大大的膨胀一番?

想想天下有多少个府县,这么多地方,要不要委派税丁,没有数千甚至上万人的规模,户部是办不下来这么大的事的。

除此之外,户部靠这数千上万的税丁收上了银子,把银子捏在了手里,怎么用,似乎户部也有打算,比如说那巡捕厅,不是说各省也要筹建吗?他们要筹建,银子从哪里来?还不是户部?

这年头,谁有钱谁是大爷,再说各项的工程,要不要银子?这银子又怎么用,按着徐部堂的意思,似乎也不愿地方官吏插手,一切都由户部包揽,那么,又要招募多少人手?

而招募了这么多人手,要不要有人监督?都察院总不能监察你的税丁吧,人家眼睛看到了天上,可没兴趣督察这个。那么户部要不要筹建个监督局,这又要招募多少人手?

这是要将户部打造成一个膨胀到没边的衙门啊,如此算下来,没有个几万人,似乎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如此一来,这户部,岂不是要成为天下第一部堂,礼部靠边站不说,连吏部怕都要望尘莫及了吧。

可是自己……又能从中捞取多少权利和好处呢?

而且这个税制,内阁那边会不会批准?

带着许多的疑问,许多人不再是惶恐不安,心里不由生出一点儿希望,似乎徐部堂的思路,似乎对自己颇为有利,部堂权利越大,他们自然也就水涨船高,部堂管的银子最多,也意味着他们的权利越大,这是共生的关系。

比如一个寻常的郎中,表面上好像是了不得的官,可是说穿了,也不过是个大帐房而已,某省的钱粮,都归你来折算,权利是有一点,但是能使唤的官吏也不过几十个,该省的冰敬炭敬也少不了你的那一份,可是终究,大多数时候你还是缩在部堂里,每日清点钱粮。

可要是户部真要膨胀起来,这好处就大了,几十个官吏算什么,说不准几百几千都有,而且到时各城修桥铺路,肯定也要在清吏司名下,散财的权利足以让人眼红耳热。

徐谦自然察觉出了这些人的表现出来的异常,心里不由微微一笑,后世但凡是管理经济财税的都俗称小内阁,干系极大,地位也是崇高,自己现在所做的,不过是顺应时代潮流而动而已,户部……从此之后也要成为小内阁,而在这小内阁的一亩三分地上,徐谦自然当仁不让的要成为这小内阁首辅,一言九鼎。

既然宏图已经绘画了出来,吴谦一琢磨,觉得对自己这个侍郎也颇为有利,毕竟谁会嫌自己的权大,嫌自己手里的钱多,若说方才,他拟定这章程,还只是为了讨好徐谦,防止自己和张春一样的下场,可是现如今,他脑子里立即掠过了许多灵光,竟是觉得,跟着这个尚书大人,其实也不错。

第六百五十七章:风暴

徐谦吩咐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散了会,至于最后拟定出什么章程,如何执行,却是急不得。

户部的官员们开始私下讨论,反响很是热烈。

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达成了共识,管你王学、旧学,至少有一点你必须承认,不要跟姓徐的对着干,张春的榜样就在眼前,左侍郎都完了,他们这些小鱼小虾,要整起来也就是动动手指头。

有了这个共识,其他的就好办了,现在要讨论的是,徐大人的意图到底是什么?

户部管钱袋子,这没有错,可是以往户部虽然管着钱袋子,可是这钱有层层克扣的说法,其实说到底,户部只是个附庸在内阁的衙门,比如户部要征粮,于是要经过内阁,内阁才使唤的动各府各县的官员,各府各县征粮的过程中有没有问题,户部也管不着,这是都察院的事,至于地方官完成不了任务,似乎和户部关系也不大,那是吏部的事,再至于粮食押解入京,还是和户部没有什么关系,那是漕运总督衙门的事。

整个征粮征税的过程,其实就是一次朝廷总动员,户部的职责不过是询问,不过是提议,不过是入库而已。

之所以如此,其实也很容易理解,毕竟这个时代组织能力有限,单凭一个户部衙门,是绝不可能完成一项这么大的工程的。

可是现在,徐大人的意思似乎是户部自己单干。

理由嘛,是现成的,一方面征商税比征粮税更复杂,但是又更容易一些。

复杂之处就是在于,如何开征,征收多少,若是没有一套规矩,就可能竭泽而渔,最后各地苦不堪言。而地方官龙蛇混杂,且又不够专业,靠他们开征商税,天知道最后会闹出多少弊案了。征个官粮都是如此,更别提这些真金白银了。

到时几乎可以想象,一些地方官穷凶极恶,开了这个口子之后,以这个名目任意摊派,接着无数工坊破产,最后的结果就是,朝廷和商贾都吃了亏,倒是便宜了这些地方官吏。

而说它容易,是因为开征的是雪花花的纹银,而不是官粮,征收的范围要小得多,因此,就算不用地方官吏协助,户部自己搭个台子,照样能登台唱戏。

征税自己来,押解自己来,监督也自己来,甚至钱粮的动用,还有未来钱粮的流向,这位徐大人都已经想好了,徐部堂这分明是包产到户的节奏,想另立内阁。

既然要跟着徐部堂单干,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一是权,二是钱,傻子都晓得,一旦如此,户部这边的权利将达到顶峰,甚至要远超吏部,有了权,又有了钱,想不发财可能吗?

大家稍一琢磨,顿悟了,这事可以办。

可是新的讨论又出现了,既然要单干,把其他各部甩开,内阁会同意吗?只怕是猪都知道,内阁绝不会同意,内阁也不傻,不可能放任户部如此做,纵然你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这些理由俱都是血淋淋的现实,而且户部这么做,显然更加合适国家的发展,对朝廷也极为有利,可是单凭要权这一条,内阁就有足够的理由完全否决。

这其实就是立场的问题,内阁的立场在于掌控一切,而现在站在户部的立场,想要成为真正的户部,将财政大权揽在手里,只怕比登天还难。

吴谦的公房里,聚集了很多的官员,吴谦在户部干了七年,从郎中升任的右侍郎,在户部人脉广泛,再加上张春倒了,大家自然而然,都想听听他的意思。

“老夫以为,徐部堂的倡议还是很好的,为何会有这么多的乱象?老夫就说几个吧,比如这征粮,户部只是负责入库、清点,说白了,就是个管家,到底如何征,征多少钱粮,户部却是说不上话,诸位看看,现在的结果就是,这边要赈济,那边要拨饷银,收上来的是三百万,花出去的却有七百万,八百万,甚至上千万。咱们是巧妇,没有说话的份,只能凭着内阁的决断执行,可是国库空了,调拨不出钱粮来,最后又是户部的错。户部的干系本就非同小可,这种非同小可的事,该做主的做不了主,可是该担的干系却是一点都拉不下,往年的时候,老夫看到前几任尚书每日做的事就是和内阁还有各部还有监寺们争辩,为的就是争取少花点银子,可是结果如何?该花的还是花了。现在还欠了一大屁股的债。”

“说来说去,只有一个问题,就是收支不能做主,征收的时候,地方的官吏巴不得能少征就少征一些,多出来的,好中饱他们的私囊。可是支出的时候,无论是内阁还是各部,又巴不得能多支出多少就多支出多少,他们要办大事嘛,有多少银子办多大的事,要办大事,要把事办好,银子不够怎么成。徐部堂的一席话,倒是让老夫觉得有那么点意思,户部毕竟是专门算账的,如何开支,得户部自己做主,唯有做了主,才能解决当下的诸多问题,让那些满脑子地方政绩的地方官来征税,让那些要办大事的大人们来想着如何花销,迟早,这国库要垮了。”

吴谦侃侃而谈,音量很大,他不嫌别人听不到,就怕有心人听不到,这些话犯忌讳,甚至若是被内阁听了去,只怕他的仕途也要惨淡。

不过吴谦本来就不如张春一样得到内阁大佬们的青睐,而眼下徐谦坐掌户部,看他今日的实力,原本还在左右摇摆的吴谦,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跟着徐部堂一条道走到黑了。

其实他也是迫不得已,若是这时候,内阁的人让自己来做户部的钉子,效仿张春一般来给徐谦难堪,自己答应不答应,答应下来就要被徐谦拍死,不答应内阁就认为自己是徐谦的党羽。

既然没有了选择,那么索性,就跟徐部堂混了,反正得罪了徐谦,那是死路一条,得罪了内阁,至多也就是打发去南京,两相其害选其轻,吴谦自认自己的智商足够。

听了吴大人的话,有人忍不住道:“可是内阁会同意吗?”

说的再好也没用,内阁否决了户部的章程,说什么都是假的。

吴谦笑道:“同意不同意,这就不是我等能猜到的了,徐大人才是主心骨,我们呢,一起拟出章程来。”

众人连连称是。

突然来了个新任尚书,突然新任尚书打打杀杀,然后又突然左侍郎完蛋了,户部的诸公们今日是大开了眼界,再结合徐部堂破天荒的一番言辞,大家都感觉,户部从此以后,是不会安生了,自己处在这暴风的风眼位置,到底如何抉择,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有人抖擞精神,有人则是萌生退意,大家各打着算盘珠子,直到次日有人递上了辞呈,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他们继续打秋风的时候,到底如何选择,必须得有个决断。

觉得以后的日子难熬,那么索性致仕,有门路的则是请调出去。至于有心的,则是留下来,倒是颇想有一番作为。

而次日的时候,雪片一般的弹劾奏书,不出意外的满布整个朝野。

徐谦胆大妄为,私设刑堂,他一个户部尚书,何德何能,怎么就敢处置朝廷命官。

好大的胆子,左侍郎说打就打,说拿就拿,天大的罪,也轮不到你户部尚书干涉,上头还有朝廷,还有天子,有你徐谦处置的份吗?

让四川府县开仓放粮,假若人人效仿,灾情是弥平了,可是极有可能,会动摇社稷,假若有人图谋不轨,假报灾情,截留钱粮,又当如何?

徐谦道德有问题,有两个妻子,还和下属的小妾私通。

他收了商贾的贿赂,和商贾沆瀣一气。

诸如此类的奏书满天都是,就仿佛一下子,大家发现了新大陆,突然发现,这个徐部堂简直就是人中极品,坏人中的战斗机。

对于这些弹劾,争论立即起来,有人唾弃就有人捧,到了今天,徐谦也不再是个单靠天子的雏儿,不必徐谦出手,刑部尚书会同几个御使便上了书,俱言张春之罪,最后又说,张春能升任左侍郎,皆赖内阁大臣杨廷和举荐,现在,是不是该追究一下干系,还有吏部,每年一次京察,为何至今没有发觉这样的昏官、庸官,吏部也应当给一个交代。

导火线是有了,又是一场争议酝酿。

而在大理寺那边,押去大理寺受审的张春推翻了所有的罪责,俱言自己遭受徐谦诬陷,要求查办尚书徐谦。

大理寺这边,也在犹豫,这其实是个糊涂案子,任谁来审,都难理清楚。可是他们也有难处,一边是内阁和一群气势汹汹的大臣,一边是徐谦还有一帮王学新贵,似乎无论怎么审,都要得罪人的。

第六百五十八章:大局已定

张春的盘算是正确的,他现在是完了,可是并不代表他彻底的完蛋,大理寺一日不定罪,他就有翻本的可能。

而这件事,也绝不会善了,这件事拖下去,对徐谦大为不利。

理由很简单,张春已经坏的不能再坏,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可是徐谦不同,徐谦是新任尚书,他熬不起。

因此张春抵死不认罪,据说又有人暗中和大理寺招呼,无非就是,大理寺绝不能动刑。

既然不能动刑,那么万事皆有可能,张春下了决心,要将钉子户做到底,等到时期合适时,再反咬回去。

只是他太过低估了徐谦。

徐谦既然打定了主意收拾他,就不可能任由他一直待审。

一封书信,已经传到了北镇府司。

身为锦衣卫佥事,徐昌现在一直都在北镇府司办公。

他拆开了书信,没有说什么,只是咳嗽几声,外头有校尉进来,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徐昌道:“去把徐勇徐千户叫来。”

徐勇最近水涨船高,也因功升了千户,当然,他能有这千户,还得多靠了陆松,陆松人脉广,趁着内西城千户离职的空档,极力为他争取,这天大的好处才落到他的头上。

过了半个时辰,徐勇急匆匆的过来,道:“叔父,怎么了?”

徐昌瞪了他一眼,道:“这里是镇府司,又不是家里,不要叫叔父,要叫大人。”

“是,大人。”徐勇悄悄做了个鬼脸,而后立即严肃起来,道:“不知大人有什么吩咐。”

徐昌道:“户部左侍郎张春,这个人你晓得吧?”

徐勇如何不晓得,徐谦收拾张春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京师,不晓得才见鬼了。

徐昌道:“立即派出你能动用的所有人手,无论多少人,无论需要多少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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