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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子风流(老虎)-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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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去。”

飞快地出了报馆,便看到外头有个书吏在候着他,这里距离提学衙门并不远,二人一前一后很快就抵达了提学衙门。

书吏请他进去,徐谦也不客气,步入堂中,便看到明伦堂里那位新任提学正在与一个老儒生吃茶谈笑,徐谦上前道:“学生见过大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放马过来

赵提学见了徐谦进来,脸色顿时沉重,冷冷一笑,随即喝问:“徐谦,你该当何罪!”

这还没开始寒暄,就已经该当何罪了。

不过徐谦并没有吓倒,这种场面,他见得多了,以至于麻木。这些官老爷最可恨的地方就是无论碰到什么事,都要先给你一个下马威,仿佛不来这个就不能彰显自己的身份。

徐谦沉着冷静地道:“学生不知,还请提学大人示下。”

赵提学想是早就打好了腹稿的,凛然正气道:“你身为禀膳生员,不务正业,开设报馆,经商盈利。”

徐谦连忙辩解道:“大人想错了,学生开设报馆实是为了开启民智,与盈利无关,还请大人明鉴。”

赵提学又是冷笑道:“那你在报中吸纳读书人投稿,甚至还有不少文稿奢谈国事,这可是有的?”

读书人写文章就是这样,往往都是眼高于顶,鸡毛蒜皮的小事显然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开笔就是社稷,好像不在自己文章里添加点国家大事,就显得自己格局太小一样。

所以投稿的文章都不避免会有几句牢骚,不过这也没有什么,毕竟这是风气。

谁知赵提学冷冷一笑,继续道:“太祖曾有诏,军民一切利病,不许生员建言。你精通大诰,想来这句话你是知道的吧?而你的报纸里头都是生员建言,本学自然知道,你这报纸能建起来,背后定是有人支持,本学自然也不会动你分毫。不过那些胡乱建言的读书人,本学身为一省提学,却免不了要管一管了。”

这一手漂亮,就是徐谦都不得不佩服,话说这人怎么能阴到这个地步?徐谦突然发现,自己还有很大的成长的空间,原来这世上的人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赵提学这是拿着徐谦的理论跑来砸他的场子,徐谦最喜欢的就是搬太祖出来,而赵提学也不客气,也拿太祖皇帝的东西出来收拾他。赵提学当然不傻,这徐谦是不能动的,且不说他和京师里的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便说这徐谦的恩师谢迁就是不能轻易招惹和得罪的人物。

可这并不代表提学不可以收拾你,你不是办报吗?你不是收稿吗?提学一声令下,再抓几个典型收拾一顿,从此以后,还有谁敢去投稿?这叫釜底抽薪。

徐谦顿时心虚了,心里忍不住想:“这提学果然有两把刷子,他难道只是单纯的给我下马威?”他连忙换上一副笑容道:“宗师言重了,学生办报,有百利而无一弊,大人何必为难?”

赵提学靠在椅上,见徐谦吃瘪的样子,显然让他很是享受这种征服的快感,他慢悠悠地道:“对你的利,对本学就是弊,若是读书人都不思进学,每日都去关注你那什么明报,我这提学岂不是尸位素餐?朝廷养士,不是让他们每日去逞口舌之快的。”

徐谦心里暗骂这老东西不要脸,却偏偏奈何不了他,这就是提学的厉害之处,别看不如布政使、提刑那般威风八面,可是读书人的事,他却是一言九鼎,他要是整你,总能想到办法。

徐谦一时为难,他不希望和提学鱼死网破,可也绝不希望这提学给自己捣蛋,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却又听赵提学道:“其实嘛,报纸也没什么不好,唯独就是总有一些犯禁的文章屡禁不止,徐谦,你是才子,乡试中举是必定有望的,本学岂会为难你?可这也是万般无奈的事,望你知晓本学的苦衷。”他看了徐谦一眼,随即又道:“除非……”

说了这么多,多半就是为了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徐谦立即看到了曙光,知道这位赵提学前头的都是铺垫,接下来的话才紧要,于是忙问:“除非什么?”

赵提学看了坐在身边的那老儒生一眼:“本学身边坐着的乃是淮南大儒王夫子,你来见礼罢。”

徐谦这才注意到了这位大儒,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只得乖乖作揖道:“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学生见过先生。”

谁知这位大儒并不买账,道:“你何时闻过我的大名,又如何如雷贯耳?”

“呃……”徐谦无话可说。

他大儒笑道:“我叫王艮,现在起,你便闻我大名了。”

王艮……

徐谦这一下真的想哭了,这位大爷,他是听说过的,正宗心学二代掌门,设泰山学派,上到部级翰林院官员,下到贩夫走卒都有他的门徒。后来名震天下的何心隐、徐阶、聂豹、赵贞吉都是他的徒子徒孙,便是锦衣卫的核心武官之中也有他的门生。

这家伙跑来找自己,这是要做什么?

徐谦嗅到了一股子危险的气息,须知泰山学派,也即所谓的现在正统王学并不为嘉靖皇帝所喜,甚至还指名道姓的大骂过一通。他心里不免想:“你们不是要拉我上船罢……若真是如此,这可惨了,我虽有理想,却不是个有抱负的人,只求做官老爷,从未想过传播伟大思想,大爷们,请你们放过我罢,我这种人是典型的二五仔,谁给糖吃抱谁的大腿,你收了我也无用。”

“你为何不说话?”赵提学见徐谦不吭声,觉得徐谦对这位王‘老师’有失礼数,于是猛喝一声,恨不得当场把徐谦收拾了。

徐谦只得装作很平静的样子,道:“哦,是,是,是了,方才宗师不是说除非吗,除非是什么?”

他心里默念:“你们看不见我的,看不见,求求你们千万不要拉我上贼船。”

王艮呵呵一笑,捋须看向赵提学,赵提学摇头晃脑道:“这位王先生乃是本学的师长,你那明报违禁之处甚多,本学很是不放心,可是本学又不忍你的辛苦白费,所以左思右想,便决心请这位王先生到你的报馆里去,任个编撰吧,专门负责审核撰写文稿,如此,本学便大可放心了。”

徐谦先是听说对方没有拉自己上贼船的意思,就不免松了口气,可又有点酸溜溜的,心说你姓王的虽然厉害的门生弟子多,可是大爷好歹也是才子,你竟是瞧不上?你这瞎了眼的东西,有眼不识珠玉。

可是越往下听,越觉得不对味了,他娘的,这已经不是拉人上贼船,这是一群贼想登自己的船,这哪里是赵提学害怕自己犯禁,根本就是塞一个犯禁份子进自己的报馆,明里说是审核违规,多半是这姓王的老家伙传播心学上了瘾,觉得开学院还不能满足自己的变态欲望,看明报如日中天,所以想借助明报来提升王学的影响。

徐谦忙道:“宗师,这万万不可啊,王先生乃是当代大儒,岂可屈身小小明报,宗师定是说笑,哈哈……哈哈……”

赵提学的脸色冷下来,道:“你以为本学请你来是开玩笑?实话告诉你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起,王艮便去明报编撰。”

徐谦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想要说几句重话,可是乡试在即,又觉得还是忍让为好,可是就这么吃闷亏,他又觉得心里不爽。虽然说现在皇帝还没有认定王学为伪学,没有说它用诈任情,坏人心术。把这尊大佛请到报馆来,也确实能提高一点知名度,况且人家门徒多,办事也便利。可是这人就是个定时炸弹,天晓得什么时候会爆炸。

正在犹豫不定的时候,突然外头有人快步进来道:“徐公子,徐公子……你家叔父来了,特来给你报信,说是朝廷突然下了旨,令祖徐相公追谥为文贞公,已经有传报旨意官员去徐家老家了。”

徐谦听了,满是惊讶,忍不住抓住这门子的衣襟,问道:“你再说一遍。”

这门子又道了一遍,徐谦不由哈哈狂笑起来,他娘的,现如今不但是忠良之后,还成了名门世家了,文贞公……整个浙江也没几个祖宗享受过这样待遇的。

只是一瞬之间,徐谦的身份地位已经大大不同,从前,他只是个生员,现在他却成了名门子弟。名门是什么?名门就是任谁见了你,都得乖乖问一句,久闻文贞公大名。以后那些清贵的老爷见了自己,也绝不能叫你生员,更不能直呼姓名,都得乖乖唤自己一声世侄,便是庙堂上那高高在上的老爷也不能免俗。

他得意地狂笑几声之后,便对赵提学道:“大宗师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学生小小报馆还是养不起王先生这尊大佛,学生万死也不敢答应。”

用词很低调,可是语气之中带着几分老子早已不是吴下阿蒙的霸气。

问题就在这里,你想整明报,那自然就放马来整,朝廷为什么突然赐徐相公为文贞,这说明什么?说明可能朝中甚至是宫中有大人物对明报很有好感,所以这个时候表面上是赏赐祖宗,其实却是褒奖徐谦。

通过这些信息,徐谦现在知道,皇帝老子对自己的报馆很满意,很是赞赏。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有本事就放马过来罢。

第一百二十九章: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赵提学和王艮面面相觑,原来以为二人一套王八拳就足以把这姓徐的打趴下,让他乖乖地就范,谁知道朝廷突然出了这么个旨意,看这姓徐的家伙得瑟的样子,便知道事情棘手了。

既然硬的行不通,那么只能来软的,大棒不管用,少不了要上胡萝卜。

赵提学变脸很快,微笑捋须道:“恭喜世侄,文贞公素来为本学景仰,现在朝廷终于颁发旨意,可喜可贺,世侄,请坐罢。”

徐谦也不客气,心里说我乃名门之后,老子不坐谁来坐。

须知人一得志,连表情都不一样,刚才是如履薄冰,现在是坦然承受一切优待,他大剌剌地坐下,也不吭气,就等这赵提学的后话。

赵提学道:“世侄,有话好好的说,你还是太年轻,王先生进报馆,于你有莫大的好处,你何故不识好人心?”

徐谦心里冷笑,我要是上你当才怪了,口里问:“能有什么好处?”

赵提学微微一笑道:“乡试在即,你可以多向王先生讨教,王先生乃是大儒,这对你有莫大的益处。”

徐谦道:“这却未必,我恩师乃是谢学士,有他指教就是了。”口里这样,心里却在想,这赵提学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给自己什么暗示吗,乡试开始,赵提学就是乡试主考,而这赵提学多半又是这王艮的门生弟子,自己向王艮讨教,乡试确实对他有很大的好处。

这种暗示,固然让徐谦有些心动,可徐谦也不是傻子,以他的水平,中举问题不大,何必要冒险拉这么个祸害份子进来?

赵提学讶然,随即去看王艮。王艮却是笑了笑,道:“你父亲在厂卫中任职是吗?我有几个故友在厂卫中有些关系,给你爹行个方便,却也不是难事。”

“这个王艮,还真有几分本事。”徐谦心里不由地想。

这也是难怪,为什么在二十多年后嘉靖皇帝厌恶王学?最大的问题在于这些人组成了一个个的圈子,而这种小圈子什么人都有,既有高官,又有商贾,连和尚道士都有,厂卫当然也不能幸免了。

徐谦照旧摇头,道:“不成,王先生固然是当世大儒,可是学生也有学生的原则。”

赵提学一时恼了,可是又不能拿这姓徐的怎么样,想要发火又找不到借口。

反倒是这王艮,见徐谦态度坚决,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无话可说。不过老夫会在这里小住几日,若是徐朋友改变了心意,但可来这里找我。”

徐谦松了口气,他现在不怕贼偷,就怕这种祸害惦记上,在嘉靖朝,政治正确是尤为重要的,换做是其他皇帝,徐谦倒也不怕什么,可是他深知嘉靖皇帝是小心眼,一旦对某个团体产生了厌恶,说不定自己也要倒霉。

王学的学说并不是不好,对徐谦来说,其实比那理学更开放一些,只是这王学的人太爱折腾,折腾就是作死。

徐谦站起来,告辞道:“那么学生告辞。”说罢便逃也似的跑了。

明伦堂里,赵提学忍不住发起脾气:“这个徐谦真是胆大,哼,一点都没有把老夫放在眼里。”

王艮却是含笑道:“这都是无妨,少年才子嘛,总会有点怪脾气。”

赵提学恭恭敬敬地对王艮道:“恩师,徐谦既是不肯,眼下又当如何?”

王艮沉默片刻道:“老夫先在这里闲住几日会几个友人,而后再回徐州打算罢。只是可惜了……”

赵提学想了想道:“要不然再想办法?徐谦这小子总会就范。”

王艮笑了,道:“万事莫强求,且看看再说。”

却说徐谦从提学衙门出来,却没有看到方才来报信的叔父徐申,忍不住问门子道:“方才来报信的人去了哪里?”

门子笑呵呵地道:“公子,他报了信便急匆匆地走了,说是报馆里出了事。”

出了事……

徐谦顿时呆了一下,道:“出了什么事?”

门子道:“这却不知了。”

徐谦心里冷笑,他倒是想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自己的报馆里闹事,他不敢再停留,飞快地往报馆跑过去,等到了报馆,却发现这里已是一片狼藉了。

整个报馆,已经面目全非,徐谦快步进去,里头已经聚了很多编修,周编撰正在指挥人收拾,见了徐谦来,连忙上前,徐谦看到他的额头上明显有一处淤青,不由问他:“怎么了?是谁捣乱?周编撰,你不要紧罢?”

周编撰苦笑道:“先不说这个,些许小伤不足挂齿,公子还是去看看徐老哥罢,他受伤最重。”

徐谦吓了一跳,他这位叔父要是出了什么好歹来,自己怎么交代?他连忙道:“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徐申已经被人安排到了后院的房里,大夫还没有请来,不过浑身的瘀伤还有小腿处的巨大创口仍然泊泊地流着鲜血,赵梦婷正手忙脚乱地扯了东西来给他止血,脸上虽显得苍白,却还算冷静以对。

徐谦冲进来,看到徐申这个样子,浑身都不禁打着颤儿。

见了徐谦进来,赵梦婷道:“快,快来,再不止血,只怕……只怕……都怪我,是叔父要保护我不受那些坏人欺负,所以……所以……”

徐谦整个人气得火冒三丈,口里连忙大叫:“大夫,大夫呢……大夫都死哪里去了?”

周编撰苦笑道:“已经去叫了,应该很快就到。”

徐谦上前,对徐申道:“叔父,是谁打的你?”

徐申的脸色苍白如纸,却还算有些精神,道:“是一群人,自称是咱们报馆犯了他们的忌讳,还说报馆里有人得罪了他们,我去和他们交涉,他们一言不合就动了手。这些人……这些人只怕不简单,其中有一个,我依稀记得方才给你去退还礼物的时候,在商家见过面的。”

徐谦的脸色更加冷了……

商家……

他握紧了拳头,冷笑连连,深吸一口气之后,他温和地道:“叔父好好养伤吧,其他的事交给我。”接着,又对赵梦婷道:“你好好照料叔父。”丢下这句话,他走了出去。

此时的徐谦,脸上带着一股子冷酷,甚至隐隐有几分悲壮。

该来的总会来,只是徐谦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也来得这么嚣张。

对这个叔父,徐谦平时嘻嘻哈哈,有时甚至没有太多的尊重。甚至徐申自己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小算盘?当听到徐谦说要去围攻官府的时候,他是最不情愿的一个。

可是这个人,是自己的亲人,所谓亲人便是明明不愿意去,明明不敢冒这个险,可是最终却还是咬着牙不得不硬顶上。

明明报馆不可能赚太多的银子,可是徐谦一个恳请,他也飞快地来了,接着就是操心劳力。平时虽然在报馆里指手画脚,甚至干涉编撰对文章的择选,可是徐谦却知道,这个略带一点盲目的家长,其实也只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必须为徐谦这个侄儿负责,生怕自己被人蒙骗而已。

而现在……自己的叔父被人打了。

所为的,不过是一群看报馆不顺眼的人,某个高高坐在太师椅上的人物来给自己一点小小的‘教训’。

徐谦眼眸要喷出火来,此时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报仇。

无论任何办法,无论任何手段,他都必须报仇。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此时王公公已经闻讯赶过来,邓健也飞快地来了,只是在王公公面前,邓健不敢放肆,只是乖乖地跟在王公公身后,亦步亦趋。

王公公脸色阴沉,劈头便问:“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

徐谦深吸口气,使自己冷静一些,道:“商家!”

听到商家二字,王公公的脸色竟是变了变,他在杭州也呆了这么多年,淳安商家的大名他自然是听过,这商家乃是名门之后,族中子弟不少,更有不少子弟在外为官,与杭州的名流走得很近,和朝中的某些人也多有往来。

这是真正的世族,与其他的世族不同,商家是真正豪门中的豪门,甚至可以影响官府的决策,更为重要的是,商家经营了许多年,财大气粗,单单家中的仆役就有数百,佃户人等更是不计其数。

不知多少人仰仗这个家族的鼻息而讨个生计,浙江省内哪个官员敢无视这个家族?

王公公不由道:“你确认吗,不会有错吧?”

徐谦便将送礼和叔父的事一并说了,随即冷笑道:“王公公,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个帐,要不要算?”

王公公沉吟片刻,道:“要算,却也不容易,打官司,只怕人家不怕你,可是用其他手段,咱家说句实在话,咱家虽然管着织造局,可是织造局的人手也不过百来口人,实在不成,不如咱家修书一封,看看黄公公肯不肯出面。”

这个回答并不让徐谦满意,因为他知道对付商家,绝不可能走正常的流程,商家积累了这么多年,无论是实力还是人脉都不是徐谦比拟,莫说是徐谦,便是王公公只怕也不敢轻易招惹。

第一百三十章:你会后悔的

“这么说,事情就这么算了?”徐谦冷冷地盯着王公公。

王公公有意避过徐谦的眼眸,看着这一片狼藉的报馆,随即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来日方长。”

徐谦沉默了一下,他不是不知道王公公的话有道理,随即他笑了,道:“别的道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姓商的死定了。”

他二话不说,便对王公公道:“公公在这里稍坐休息吧,我去报官。”

王公公似乎有些意动,道:“且慢,不管怎么说,这明报和宫里也是息息相关,若真是那商家指使人动的手,也不是不可以收拾他们,只是要证据确凿,只怕不容易。”

徐谦心里想,想要证据确凿,就必须有有司的认证,至少也该是知府衙门那边承认。

只是……

徐谦颌首点头,朝王公公作揖行礼道:“那么学生去试一试。”

从报馆里出来,邓健也追上,对徐谦道:“我和你一起。”

徐谦朝他点头,这时候他反而在思量自己该去哪个衙门了,知县衙门只怕不济事,他跟知府衙门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他想了想,决心去提刑司一趟,毕竟提刑司是最高的刑法衙门,他带着邓健一路过去,幸好不远,步行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到了衙门外头,徐谦也不客气,直接擂鼓鸣冤。

门丁见状吓了一跳,连忙来喝止,徐谦朗声道:“你们要做什么?”

其中一个门丁不耐烦地道:“大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闹吗?”

徐谦冷笑道:“我姓徐,叫徐谦,喊冤待雪,怎么,这鸣冤鼓是摆设吗?”

门丁听到徐谦二字,却是依稀记得,其中一个门丁顿时想起来了,忍不住咋舌,道:“你不要再敲鼓了,我进去通知大人。”

片刻功夫,那门丁去而复返,请徐谦进去。

今日坐堂的并非按察使本人,而是个副使,一般情况,提刑司管的都是大案要案,主要的工作还是督促各府各县的刑名,一般的案子不会亲自出面审理,最多进行查实复核一下也就是了。

现在突然有人跑到提刑衙门来告状,却也算是稀罕事。

这位副使大人只得出来,命人将徐谦带进来。

徐谦进了衙堂,随即便作揖行礼道:“学生见过大人。”他没有跪下行礼,口称学生,便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这副使也不敢轻慢,任何事情涉及到了读书人都不可小看,况且还是徐谦这种风头正劲的读书人。

“你要状告何人?所告何事?”

徐谦道:“大人,学生要告淳安商家,他们目无王法,打砸学生报馆,不只如此,还将学生叔父打成重伤。”

听到商家二字,副使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慢悠悠地道:“你既要状告,可有证据?”

徐谦道:“打砸的不法之徒中有一人便是商家的家人,请大人派一队差役和学生前去商家认人。”

副使的脸上没有了表情,道:“这个案子,本官自会督促杭州通判细查……”

徐谦心里想,等到督促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这官府里不知多少商家的人脉,一个消息过去,还搜查得到人吗?

徐谦忍不住道:“大人,此事宜早不宜迟……”

副使却显得很是冷漠,道:“这是规矩,我这里是提刑衙门,岂可为了一个小小的打斗而出动快吏。”

徐谦心里冷笑,若是他此时在知府衙门,只怕通判又要说涉及到了商家,知府衙门做不了主,少不得又要把这皮球踢到提刑司来,对方摆明了不想管这件事,索性拿自己当皮球来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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